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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五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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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琦谁也不理睬,眼神捉住激斗中的一鞭一棒,其中的几微变化,尽入目中。
  突然,他脸露喜色,脱口叫道:“好!如能下沉半分,便可妙到颠毫。”
  志中叔大笑道:“再瞧这一下。”蛟筋鞭一振,鞭梢向下一沉,由无常棒的左侧一擦而
过,猛又向右一弹,“啪”一声鞭梢突然向右一折,闪电似的击向老毒物的左胸。
  老毒物一棒斜点,招式已经将老,想向左推棒,鞭梢准向上折抡,至少肩臂要被扫中。
他临危不乱,哼了一声,棒向后一带,左掌向鞭尾疾推。
  这时他右手棒已经失去先机,只有硬以肉掌接住鞭梢,处于捱打的境地了。
  双方都捷如电火流光,已无闪避余地,“叭”一声劲道接实,人影疾分。
  “再来一记!”志中叔大喝。鞭如怒龙飞天,矢矫着扑向毒无常,破空锐啸慑人心魄。
  毒无常的掌心现出一道黑印,退飞五尺,三角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不等他站稳,鞭已袭
到。
  这家伙二次受挫,杀机更盛,一棒斜掠而出,左手已探入革囊之中。
  “他看家玩意拿出来了,志中叔。”美少年拍手叫。
  “他敢!”志中叔叫。
  “叭”一声鞭棒相交,浑雄的内劲已行全力一击,两人身形一晃。毒无常的左手被震出
囊中,飞出一条墨绿色的小扁蛇,“嗖”一声振开双翅,飞射志中叔。
  志中叔长鞭猛带,扫向飞蛇。岂知小飞蛇竟然不怕浑雄的鞭上潜劲,沿鞭影一闪而入。
  “糟!”玉奇叫,抢前一掌横拍,如山暗劲骤吐。
  他快,有人更快,一枚肉眼难辨的小小黑影,早从马上美姑娘的袖底飞出。
  在志中叔身前五寸之遥,小飞蛇如中电殛,去势倏止,更被玉琦全力击出的暗劲一撞,
飞跌三丈外。
  小蛇长不过一尺,像一条布带,其薄如纸,墨绿色的光芒闪闪,一动不动。它的额中,
端端正正插着一枚黑色的小小发针,横卡在头的中央。
  玉琦只觉心中一震,忖道:“天!这小姑娘好神化的武学哪!这化骨螣蛇不但飞行速度
快极,而且普通刀剑万难伤它。这小姑娘相距四丈余,竟能将它击毙,万一……”
  是的,万一一发不中,第一个被咬的是志中叔,世间似乎没听说过有可解化骨螣蛇的
药;第二个倒霉的当然是玉琦,那小发针乃是由对面射来,他岂能幸免?
  这一来,玉琦心里便像塞入了一块小铅,对小姑娘卖弄神技之举,大为愤懑。
  志中叔也吃了一惊,向毒无常一瞪虎目,冷笑道:“怪不得你恶名满天下,原来豢养了
这种天下至毒之物,你得死!”他向怀里一伸手,正欲掏出暗器。
  可是晚了一步,毒无常桀桀一阵大笑,身形似电,消失在路旁密林之中。
  众人没想到老毒物会突然撤走,已来不及追赶了。
  志中叔的手,刚离开怀中,他手中共有三把银光闪闪的小暗器,像三条小鱼,有可折的
透明小翅。
  他将暗器放回怀中,恨声说道:“便宜了他,下次非宰了他不可。”
  玉琦向志中叔抱拳行礼道:“谢谢你们。援手之德,没齿不忘,他日有缘,定当图
报。”说完,也向南朝龙门镇如飞而
  茜茵似乎一惊,向兆祥说道:“哥哥,他走了,追上他。”
  兆祥一把抓住她道:“算了,这人一身傲骨,性情古怪,既不愿与我们攀交,追上了也
是没趣。”
  姑娘怔怔地看着渐渐去远的身影,幽幽一叹。
  马上的小姑娘红艳的樱唇一噘,她感到大为不满。自始至终,那猛虎一般的小伙子,并
未认真看过她一眼嘛!她小手一挥,一带缰绳,马儿放开脚程,泼刺刺向龙门镇急驰而去。
  志中叔和美少年同时飞跃上马,随后便追。美少年临行,还向兆祥兄妹俩粲然一笑。
  兄妹俩退在一旁,行礼相送,兆祥并说:“谢谢诸位,我兄妹身感大恩……”
  可是,他们的马太快,已远出十数丈外了。
  “走吧!哥哥。我们是去龙门镇呢,抑或回河南府客店?”
  “回去吧!咱们得小心无为帮的人暗算。不如早些回家吧,爹妈也许在惦念我们了。”
  “不!我得看看无为帮中有些什么人物,也许可以得到些少线索呢!”姑娘不依,她还
想生事。
  两人一面走,一面闲谈,兆祥说:“河南府乃是这一带的首善之区,无为帮的人竟敢在
这儿设香堂,真是胆大包天。”
  姑娘道:“这有什么不得了?以他们帮中人的身手来说,官府又岂奈他何?”
  兆祥道:“我想,咱们得找他们的香堂闹闹再走。”
  姑娘说:“到哪儿去找?连他们的大部份帮众恐怕也弄不清,也从未到过香堂秘窟
呢。”
  兆祥道:“今晚我们到金谷园探探可好?”
  姑娘道:“金谷园乃是名士宦绅游乐吟咏之所,怎会有人在那里设秘窟?你真是。”
  兆祥道:“我不是指城西郊那座金谷园,而是真正的石崇故居,在府城东北近孟津左
近。听说那儿有一伙行踪诡秘的人盘据,也许,我们可探出太清妖道的消息。”
  “那不是太远了么?”姑娘问。
  “只二十来里,不远。”
  “你怎能找得到?真正的金谷园遗址谁也不知其详哪!”
  “我们可以去找呀!真要知道金谷园遗址,准有天大麻烦。”
  “为什么?”
  “那石崇乃是天下首富,家中奇珍异宝堆积如山。据说在绿珠陪嫁之物中,更有许多得
自海外的异宝,在她被孙秀所逼坠楼而死之前,已将那些奇珍埋在园中。”
  “那并不希奇。”
  “麻烦在此,奇珍异宝谁不珍爱?不你争我夺竟相挖掘,血流成河才怪。”
  “你真愚不可及,恐怕孙秀比你聪明得多,地皮早就被他翻过一趟了,哪还有奇珍异宝
可寻?”
  “别废话了,快走两步。”
  两人向北冉冉去远,迳奔河南府。
  不久,六匹马由龙门镇驰回,也奔向河南府。
  玉琦奔入龙门镇,走入镇南一家客店之内。他从今晨落店起,就没进过饮食。心乱如
麻,百感交集,他怎还有心思饮食呢!
  首先他招呼店伙替他准备饮食。经过刚才的拼斗和眼看那小姑娘所显露的神技,他不但
不灰心,反而引发了他的英风豪气,雄心万丈,将脑中的愁绪一扫而空。愁念一除,他的胃
口可开了。
  他在房中一面进食,一面沉思,他想:事在人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难道我不如人
家一个小姑娘么?自服下万载玄参之后,已弥补了先天之不足,我得更为辛勤些,不然怎能
继承祖父的伟业?
  为此,他重新替自己拟订练功日程。以往,他练死寂潜能神功是子午两个时辰。他决定
从今始,增加两个时辰,即卯时和酉时,每隔两个时辰,练一个时辰的功,其余时间如无事
故,便是思索和演练拳脚兵刃,这时他还没有兵刃在身,他也不想买剑带上,免得受人注
意,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功力,自卫绰有余裕。
  午时初,他开始练功。练气术始源于玄门,大多是打坐练功,但并不像佛门练神功,须
跌跏而坐,只须浑身放松以意御气,任意所之。
  他安坐床上,片刻物我两忘,在他的身畔,腾起阵阵轻雾,那是体内的热力随气蒸发,
一遇外界酷寒的气流,所特有的现象。
  翌日一早,他练功毕,天已大明。梳洗毕检拾行囊,准备上路。他囊中有一大包金珠,
这是他祖母交与双绝穷儒的馈物。
  他仍穿了一身老羊皮外袄,未戴头巾,下身是褐布夹裤,像个乡下人。不同的是,老羊
皮袄没有发腻的油垢和土里土气的乡土味,而且挺胸大步,英气勃勃。
  背上包裹,他踏出了店门。天气比昨日更好,云层中不时露出阳光,风早已止了。这是
正月里极为罕见的晴朗日子,确为稀见。
  远远地已可看到天津桥南岸的安乐窝,零星的房舍排列在官道两侧。那时,这个原是城
内的小镇,在建国之初几乎被烧成平地。张道士六公将九贤祠拆了,改建为九真观的胜迹,
这老道对不起“吾家先生”邵康节,老天爷也未放过九真观的老道,成了精光大吉。
  这小镇经过一场大火,至目前尚未复旧观,所以并不繁华,尤其是隆冬之日,更形冷
清。
  大路中间,十来个顽皮的小娃娃,正兴高采烈呼啸欢叫,雪团儿乱飞,分三方在进行激
烈的雪仗。
  大踏步而来的玉琦,微笑着向镇中走去。
  正北马蹄踏雪之声骤急,一匹健马由镇北狂奔而至。
  双方对进,终于在中间相遇。健马上的人,是一个突眼尖嘴的中年大汉,内穿羊皮大
褂,外罩披风,皮风帽下罩双耳,鞍旁插着一把厚背鬼头刀。
  马来势奇急,似有要事待办。
  玉琦正到了顽重们嬉戏之处,马也到了。小娃娃们一看怒马狂奔而至,惊得向两侧宅里
躲避,绝大多数住宅的门扉,几乎全部掩得紧紧地。有几家宅门里的人,听得门外娃娃们惊
叫之声,打开门向外瞧。
  马来势汹汹,声势惊人,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小顽童,大概失惊过度,一脚踩入积雪中,
向前一仆,滑倒在地,正好横趴在路当中。
  马不会主动踏人,但马上人似乎没注意地下的孩子,依然驱马狂奔而来,眨眼即至。
  玉琦吃了一惊,也无名火起,人如闪电,迅捷地抢到,手一抄抓起小童,身形侧射的瞬
间,一脚横扫。
  “噗”一声闷响,四只马蹄断了三只,像倒了一座山,马儿冲倒在雪地里,来不及嘶
叫,马首肝脑涂地。
  那大汉连人也未看清,更未料到马会突然倒地。马一倒,他来不及脱身,也向前随马飞
撞。
  总算他了得,身手不弱,双脚一登踏镫,人向前急射,超出了马头,“噗”一声掼倒在
雪地里,去势太猛,直冲滑了三丈之遥。
  人马一倒,方听到两侧村民的惊叫声。
  玉琦放下脸如土色的小童,回身到了死马之旁,双手叉腰,虎目冷电外射,怒视着刚爬
起的大汉。
  大汉跌了个昏天黑地,脸上皮破血流,鼻尖儿可能也擦掉了,手一抹,成了个血人。
  他踉跄站稳,定神转身,总算看清了自己的死马和怒目而视的雄壮年轻人。
  “你弄翻了我的马,是吧?”他一步步向玉琦欺近,恶狠狠地叫嚷。
  “不错,你好俊的骑术。”
  “小狗,你活得不耐烦了。”
  玉琦没生气,往下说道:“那小童差点儿丧身铁蹄之下,生死须臾之间。阁下,你家中
可有老小?”
  这时,有三二十个乡民往上围,七嘴八舌,有人叫道:“把这厮送到府衙,枷他三个
月,看他还敢当街纵马踩人不?”
  大汉大凸眼一瞪,扯掉披风,再解开羊皮大褂的绊纽,露出里面的蓝色紧身衣,右胸襟
之上,现出一把银色丝线绣成的小剑。
  他徐徐转身一圈,神情极为狞恶。
  所有的村民,一看到那剑形图案,脸上全变了颜色,惊恐地纷纷抽腿溜了。
  玉琦仍神情冷傲,说道:“唔!阁下好威风,怪不得有人结帮盟派,原来可以吓唬乡
愚,哼!”最后这一声哼,冷极。
  大汉大概知道对方不好惹,能力毙奔马,岂会是脓包?他走到死马旁“铮”一声拔出了
厚背鬼头刀,切齿道:“小狗,拿命来,抵我的宝马。”
  玉琦心中冷笑,看他跌得头破血流,再强也强不到哪儿去,索兴激他道:“你是哪一位
高人的门下?”
  “太爷乃无为帮的净字坛香主。”
  “你玩了几年刀?”
  “哼!太爷玩刀,你还未出世。”
  “可以割鸡么?”
  “小狗,你死定了。”大汉步步逼近。
  “喂,尊驾可知道死字怎样写?”
  大汉没做声,咬牙切齿欺近至丈内了,手中厚背鬼头刀徐徐举起,前伸。
  玉琦的脸上泛上杀机道:“阁下,如果你仍不悔悟认错,向我舞刀行凶,哼!你得准备
死。”
  大汉用左手抹掉嘴上冻凝了的血块,恨声道:“小狗!你才得准备死,非死不可。”
  玉琦冷哼一声,厉声道:“阎王注定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在你一刀砍下之际,就
是你毕命之时。你还有时间三思。”
  大汉冷哼一声作为答复,随即一声怒吼,鬼头刀一推,踏出一步,双手推柄向前疾送,
攻出一招“青龙入海”。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玉琦一看这功架,怒火消了一大半,教他杀这种货料,他委
实不愿意。
  刀到,他虎掌疾伸,一把扣住刀背,冷笑道:“不是我挖苦你,老兄,说你割不了鸡,
未免太冤你,唬狗嘛,恐怕也不行。拔回这把刀,饶你就是。”
  大汉咬牙切齿一挣,恍若晴蜓撼铁树,用尽了吃奶力气,也没撼动分厘。他感到刀像是
被一座山压住了,拖、挣、撼、扳……都不成。
  他合该倒霉,放着活路他不走,偏往鬼门关钻;刀不拔啦,猛地飞起一腿,急挑玉琦裆
下。
  “狗东西该死!”玉琦怒骂,足尖一伸,踢中大汉的右腿弯。
  “噗叭”一声,大汉跌了个仰面朝天。
  一不做二不休;玉琦扔了刀,俯下身子戟指便点。点肩井,双臂成残;点中极,管叫他
精尿齐泄,戾气尽消;最后一处是哑穴,他永远叫骂不成了。
  他的点穴手法特异,叫“闭穴绝经术”,乃是点穴术中罕见的歹毒手法,别说能解的人
绝无仅有;即使能解,如超过半个时辰,经络全朽,便无能为力了。但手法虽歹毒,经脉却
可任意控制,要人在一个时辰内死,他绝多活不了一时片刻,反之要他不死,他也就死不
了。当然啦,要立时死那就简单多了,手法略重就成,点死穴更快些哩!
  玉琦不要他的命,却不知差点儿命送在这家伙之手。俗语说,斩草要除根。又说:打蛇
不死,怨报三生。一念之慈,贻祸无穷,真是不假。
  处治了凶恶大汉,玉琦大踏步出了镇北。里外是横跨洛河的随桥。这条桥叫天津桥,经
过唐宋两朝的大修,用大石筑基,已不是昔日的四楼式浮桥了。目下天津桥虽北接府城南
关,但算是城外。想当年隋唐盛世,城周六十里,几乎包括龙门在内,桥北是宫城的端门,
整座天津桥是城内的交通要道。那种盛世永不会再来了,经过一朝又一朝的沧桑,这座除了
王世充、安禄山、史思明三个短命邪统王朝外,曾做过十朝都会的名城(河南府的人只承认
九朝),一代比一代缩小,把天津桥丢到城外去啦!
  久雪初雾,宏伟的天津桥上,已有疏落的行人,一个个身穿皮袄或棉袍,头巾遮住了脸
面,谁也看不见对方的真面目,只有玉琦一个人是不带头巾的人。
  桥头栏干上,倚着两个高大的人影,一身全裹在羊皮长袍内,面向外俯视着洛河下的滚
滚浮冰。
  玉琦踏上桥,眼看对岸雄伟的城楼,心中暗叫道:“这儿该是我少年游乐之地,但是,
今日我才见到你的真面目;谁料到我会在边荒异域,与禽兽为伍,含辛茹苦二十年啊!”
  他感慨万端,情不自禁长吁一口气,这代表了他内心的一声深长叹息,他感到与那晚见
到长胡子伯伯时一般,内心隐隐作痛,也感到无比的辛酸。
  倚在桥栏上的两个人,也转身到了桥中,迎面错肩而过。桥宽约有三丈,可容双车并
行,这两人竟然若无其事似的,在中间与玉琦擦身而过。
  玉琦在阴山,双绝穷儒用奇特的方法锻炼他,时时刻刻都似乎有性命之忧,从小便养成
极高的警觉性。
  突然,他感到胁下一动,倏然回身。
  那两个高大人影,已袖着手泰然前行,错出了五步之远,看背影,意态极为悠闲。
  他一摸腰带“咦”了一声,触手处,多了一个纸卷儿。
  他火啦!素昧平生,竟开起玩笑来啦,这不是找麻烦作弄人么?
  他正想扔掉纸卷,前面两人却突然转头,呵呵一笑,便又转身走路。同时,他耳中清晰
地听到了语音:“收着,小伙子。”这是传音入密绝学。
  “站住!”他大声呼喝。
  两人不予理睬,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泰然自若,出桥走上了大道。
  玉琦心中有气,信手将纸卷儿纳入怀中,大踏步赶去,他要问个明白。
  怪!那两个家伙像是背后长有眼睛一般,急赶急走,慢赶慢走。
  他火啦!这明明是有意戏弄人嘛,猛一提气,展开轻功向前急射。
  他一急上了轻功,前面两人哈哈一笑,身形似电,向安乐窝飞射。
  大街心,废人死马仍在,已有人赶着报官相验,四周围了不少人。
  两人的轻功快逾星飞电射,似乎足不沾地。玉琦用了十成劲,仍然保持着五六丈距离。
他心中暗自心惊,也暗自警惕,他得痛下苦功,比自己高明的人委实太多了,如不力争上
游,岂能在江湖扬名立万,报仇雪恨?
  到了村缘,两人影向右一折,窜入村舍丛中,只片刻间,便不见了形影。
  玉琦只好放弃追踪之举,他不能穿房入舍去搜嘛,恨恨地奔回大道中,探手入怀取出纸
卷儿一看,傻眼啦!
  纸卷儿是一张上好的薛涛笺,一丝芝兰幽香直透心脾,上面用极工整而点划秀逸的行书
写着:“足下之至交已落入匪手,如欲拯之出险,请于今晚二更初,于白马寺西侧柏园内相
候,届时当为君一尽棉薄。恕不具名。”
  “呸!我哪儿来的至交?见鬼!”他信手扔掉薛涛笺,刚跨了两步,突又回头道:“这
人定然认错人了。笺带幽香,字体秀逸,似出自闺阁女子之手,我可不能让笺儿落在歹人手
中。”
  他重又拾起,想撕掉,却又纳入怀中,一面走,一面暗自沉思,心说:“这事大有蹊
跷,反正无事,我何不在今晚前往一觑究竟呢?也许真有人需要援手。今晚暂宿于东关外火
烧街,到白马寺也方便些。”
  他一面思索着可能遭遇的险阻,一面向天津桥走去。蓦地里,他脑海中突然隐约地映出
两双深潭也似的大眼睛,一双是谭茜茵的,另一双是那位卖弄神技的马上小姑娘所有。他拍
拍脑袋瓜,喃喃地苦笑道:“咦!我怎么会想到她们的眼睛上去了?”
  他一挺胸膛,大踏步上了天津桥。
  他走后不久,十几个满脸横肉的凶猛大汉,驱马奔到安乐窝,把半死的大汉带走了。
  稍后,南阳府城到处都出现了不三不四的岔眼人物,他们搜索各处客邸,要猎获他们的
野物。
  火烧街,那是宋朝流氓皇帝赵匡胤的出生地,那时这儿是最繁华的一条街道。靠南端,
有一家著名的“南雒老店”,是这儿字号最老、声誉最隆的高等旅邸。
  可是,这南雒老店所住的客人,却并不太高级,仕子和腰缠万贯的商贾,并不在这儿落
脚,所住的人,全是横眼睛粗臂膊的提刀带棒武林朋友。
  目下的店东,是个大肚子的中年人,叫做哈二爷赵深。他排行第二,见人经常哈哈一
笑,所以人都叫他哈二爷,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反而被埋没了。
  一早,玉琦住进了这间南雒老店。凡是在东关落店的人,大多是前来怀古探迹,寻幽探
胜的名流逸士。要是在春末夏初,或者秋高气爽之际,西起府城,东至金镛,到北面汉陵一
带,端的是游人如鲫,仕女如云。可是,目前大雪封山,隆冬正酷,鬼也不见形影啦!
  南雒老店客人极少,两只小猫三只小狗,寥寥无几。
  哈二爷今早没往城内拜客,正在店柜内与帐房先生聊天。玉琦一进门,哈二爷便感到这
小伙子委实抢眼,不但雄壮如狮,且长眉入鬓,双目像一涨寒潭之水,鼻如悬胆,嘴角旁泛
着淡淡的略带冷傲的微笑。看脸色,似乎是久历风霜的颜色,那潜在的澎湃青春活力,却溢
于表面;乍看去,英风豪气如光之四射,器宇超绝宛若鸡群之鹤。
  哈二爷第一眼就看出,这少年人定然不是泛泛之流。别看他衣着落拓,但掩不住他的神
采。
  自从这青年人落店之后,除了进早膳,未出房门一步,房内寂静无声,透着邪门。
  玉琦在房内练功,他无法不在室内练,如想出郊外去练,耽搁时间太多了。
  午牌一过,店中的气氛突然显得紧张起来,看不见的危机,逐渐迫近。
  是的,危机来了!
  “笃笃笃!”房门上响起清晰的叩门声。
  玉琦已练功完毕,正下地穿上直缝靴道:“没听招呼,休来打扰。”
  门外有人答道:“客官,茶水来了。”
  玉琦一怔,心说,“谁要茶水了?”但他仍然将门拉开。
  门外是个瘦长的中年店伙计,捧着一个朱漆托盘,上面有一个青花细磁茶壶,两只茶
杯,由那透出的一股清香中,可知茶品极高。
  “谁教你送茶水来?”玉琦不悦地问,这并不是他没有容人之量,而是在练气行功之
时,是不许有人打扰的,所以他落店之时,定然先行吩咐店伙,不闻招呼,绝不可擅自前来
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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