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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驸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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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熙听李默说完，面上淡然自若，只是眼中已是冷漠疏离的神色，沉默一会才道：“我先去煎药，一切事情等琼林宴后会有分晓。”
“我要去举报你！”李默见楚云熙拿药欲走时脱口而出。楚云熙淡淡一笑，自顾向房外走，口中似玩笑随意说道：“你想作死我可以帮你！”
二人不欢而散后，第二日华夫人府上小厮寻来，送了一个沉香木彩绘幽兰花锦盒，里面装了九根精心打造而成的银针，银白色的针最长的九寸，短的一寸六，入手舒适，银针各不同形，但针柄都刻着精细微小的兰花标志，清晰精巧，工艺不凡。楚云熙看到银针后大喜，拿着银针爱不释手，想着这针虽不及前世自己的那十三枚不锈钢针相比，但这工艺竟比‘米上刻字’还精绝。又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楚家家传的《针经之十三针法经络篇》，为李默针灸了一番，看他病情有了起色，才将针放入蛇皮制成的长护腕内，心中安定不少，专等琼林宴的到来。
只是琼林宴还未到，华夫人的为高中举子设的‘烧尾宴’请贴就到了。华夏自古以来就把科举及第看成是“鲤鱼跃龙门”，此宴宴名称就取“神龙烧尾，直上青云”之意。烧尾，喻示着飞黄腾达，恭贺及第学子再合适不过了。所以在华夏，“士子初登荣进及迁除，朋僚慰贺，必盛置酒馔音乐，以展欢宴，谓之‘烧尾’。”
此次华夫人在曲江设宴，遣府人送贴而来，随之一起的还有一件锦绣富贵百蝶穿花绫罗衣服，楚云熙一时不解这其中意思，只是这宴是应该要参加的了。先不说华夫人身份尊贵，单那些中举的举子也不可得罪，又有华夫人的赠针之情也是得还的。只是这衣服――她素来不喜欢这般精贵富丽的服装，但华夫人特遣人将衣服随宴贴一起送来，就是想要她穿这赴宴了。但是‘她’还在孝期，这事琼林宴上就会公布身份，皇帝继位以来就尊‘仁孝’，到时她也定被人打个‘不孝’的名。楚云熙看着衣服沉思。
“哼，果然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大登科来就小登科的，楚云熙你现在感想如何啊？”李默病好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今他看外面天气不错，就想在门口晒晒太阳透口气，还未出去就看到华夫人府上小厮送来的贴和衣服，心里更堵了。
楚云熙听这话心中微动，这衣服再加上华夫人，华夫人风流举国都知，华夏宴会也多会召妓佐酒，这宴未必好宴。想到这楚云熙便说：“忘了李大哥你正‘病重’离不开我的照顾，我会为李大哥推掉宴会的。”楚云熙说完就装好衣服，就开始找笔墨准备写信回绝。
“少惺惺作态，我不用你照顾。”李默抱臂冷讽回道。
“要的，因为。。。。。。”楚云熙将刚写好的纸放在桌上，纸上的行楷看上去秀丽雅致，而楚云熙此时已靠近李默，只见其迅速拔针插入他身上几处，李默晕过去前只听到一句“你会再睡几天。”
☆、第5章 琼林宴会
楚云熙打马游街前时，已经是李默昏睡的三天后。马上的楚云熙身着大红官服，头戴乌纱帽，面上浅浅笑意若有若无，无视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僵硬着身子目不斜视的随礼部官使领路进宫赴宴。
刚刚游街在马上时，不能打量身后的榜眼和探花郎，现在按位坐定等待圣驾，楚云熙认真的看了看旁边那两位号称‘京城四公子’之中的富贵佳公子。
榜眼李泰是华夏开国时受封的四国公之一荣安公长孙，虽然现在四国公皆没落了，但国公府的爵位仍在。只是按规矩，嫡庶有别，爵位由嫡承袭，嫡子没了才能奏请圣上另封庶子。李泰虽然是由主母养大，但都知他死去的母亲只是个通房丫头。世家官僚都讲究出身门第，而如今这么多官员举子向他祝贺，不过是因传李泰是华夫人比较喜爱的男宠之一。
楚云熙仔细看了看，李泰虽然唇红齿白，英俊潇洒，但容颜却不如探花郎秦珏俊美。秦珏是丞相嫡长子，‘京城四公子’之首，容貌更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若敷粉，唇若施脂，目送秋波，语带常笑，温文尔雅，当真真是公子如玉。
楚云熙正独自喝酒，冷眼旁观。这时只听太监一声唱喏“皇上驾到”，华夏国夏仁宗皇甫昊带着太子皇甫承乾及长公主皇甫明月出现在众人眼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楚云熙随众人跪拜行礼，摸了下长袍广袖中的暗袋，又看了看长护腕上的银针，心中安定了些。
“李默？”，“李默？”不知是谁在低声喊着，众人都平身回位，独楚云熙还跪在正中间。
“状元郎为何长跪不起啊？”皇上话语一出，周围的低语尽数消失，场上寂静。
“草民有罪。”楚云熙抬头看着主位端坐的皇帝。皇上一身五爪团龙黄袍，看上去三十左右，相貌堂堂，面容威严，目当凌厉。楚云煕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哦？有何罪？”皇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缓缓转动的手中佛珠，又严厉道：“若是是六部能解决的事，你这状元郎就换别人当吧。”
“草名是冒名考的状元。”楚云熙跪的笔直的，昂头说完。四周‘啊’的一声都议论了起来。楚云熙看皇上面无表情，又接着道：“草民本名楚云熙，父亲是去年秋遇刺的湖州节度使楚复。”话刚落，旁就传出“大胆”的怒喝。
一着紫色官服，上绣鹤舞，年过四十，眼神精明神态削瘦的男子，起身出席，站在楚云熙身旁打量了楚云熙一眼，拱手向皇上道：“启禀皇上，此人胡言乱语，他不是李默也不可能是楚复之子。定是他人假冒，既然其身份不明，老臣请求皇上下令将此人送人刑部查办。”
“丞相言之过早了吧？草民信皇上自有判断，还请皇上为草民父母亲人主持公道。”楚云熙看其官服和秦珏有几分相似的面貌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从袖中掏出两份身份文书和私章拱手向上，皇上示意身边太监接了过去，楚云熙微偏头，从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蝉翼带有弹性的白色东西，东西撕下就缩成了一团，楚云熙用手绢擦了擦脸。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刚才还五官分明的少年已是‘面貌一新’。
只见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眉清目朗，肌肤如雪，面如桃瓣。身上红衣似火，更显那人玉面清雅。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皇上看着跪着的楚云熙沉思不语。楚云熙也安静的跪坐在地上，神态恭敬，却面带悲伤。楚云熙右手小心的在大腿上拧了下，眼眶就红了，含着泪却未掉落下来。
“若你身份是真，朕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但你物证虽有，却无人证。而已你顶替的那名名李默的举子现在在哪？”皇上语气缓和下来对楚云熙说道。
“禀皇上，圣驾面前草民不敢撒谎，李默李大哥是草民来京时路途相识的，可入京后他就一病不起，无法参加会试。而草民一路被黑衣人追杀，不敢露明身份。只得想出此法，希望高中后亲见圣上，禀明实情。至于人证，草民幼时因身体先天不足，常静养家中，鲜少出门。虽在湖州生活多年，如今怕也无人认得。而全府之中父母亲人及照料过我的仆从，共五十三条人命已尽殒，除亲人外唯一好友章义也因草民之事惨遭不幸。而父亲一系三代单传，和族人也少有往来。母亲一系唯有一个舅舅，五年前去时父亲曾将表哥接去湖州住过一年，与草民亲厚，后来来京替父供职太医院，少了联络，只不知是否还认得。表哥姓萧，名逸臣。皇上可派人去查。”楚云熙慢慢说着，在楚雨烟十六年的记忆里搜寻，萧逸臣今年二十有二，五年前是十七，模样应没多大变化吧。
“朕自会查明你所言是否属实，先宣萧太医过来吧。”皇上说到萧太医时，语气温和，扫了众人一眼，又对楚云熙道：“你先起来吧。”
“谢皇上。”楚云熙心口终于松了口气。起身时揉了揉膝盖才站直，然后一步步回了状元桌后坐了下去。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一直看着她，向皇上那边望去时，正捕捉到了一抹好奇的目光，是来自皇上身旁轻纱遮面的长公主。
☆、第6章 翰林修撰
萧逸臣一身太医服急步而来，二十左右模样，五官俊秀，身材纤弱修长。萧逸臣向皇上和太子、长公主行礼，谢恩起身后才直直的看向了楚云熙，与刚才的拘谨有礼的笑不同，他压抑着激动，微笑的看着楚云熙，双眼泛泪，欣喜的看着她，良久才轻轻喊道：“云熙。。。。。。”
“萧。。。。。。表哥”楚云熙喊了他一声，淡淡一笑，拱手拘身行礼。
“云熙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活着就好。。。。。。”萧逸臣激动不已，几步上前近身就欲拉楚云熙的手。
“几年未见，表哥竟一眼就认出来了。”楚云熙笑着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递了过去，不动声色的避开碰触。萧逸臣一愣，手下意识接过酒杯，看着楚云熙，又看了看杯中散着酒香的酒。
“我一直都视你为亲弟弟，怎会认错？不管你这一路经过什么，以后我会尽全力照顾好你的，云熙，咱们是兄弟。”萧逸臣满脸诚挚，如同宣誓。
楚云煕心中狐疑不定，她现在虽用布束胸又做了个假喉结变了声音，梳着男式束发穿着男装，行为举止也多注意，扮个多病的羸弱公子，骗普通人自是没问题。但萧逸臣自幼学医，又在太医院供职，论医术和心细不应该辨认不出。还是他已认出来了，故意如此说？
楚云煕仔细看着萧逸臣神情，静默不语。她哪知道，单不论外貌形态楚雨烟和楚云煕有多么相似，就说自幼养于深闺的女子有几人有状元之才？萧逸臣和楚云煕几年未见，重逢后自是以形以貌认人了。
萧逸臣见楚云煕思索不语，便仰首喝下酒后转身行至正中向皇上施礼道：“启禀皇上，此人确实是臣表弟楚云熙。”
“萧御医可认清了？那可知冒名顶替入试乃是欺君之罪！”丞相插话，眼尾扫过楚云熙。
“回丞相，确是臣表弟，臣可以命担保。”萧逸臣又转身向皇上跪拜了下去说：“臣请皇上体谅云熙自幼体弱多病，尚且年幼却遭此大难，被人追杀才隐瞒身份，更因一片孝心才犯了错，求皇上开恩。若真要处罚，便由臣替云熙承担一切罪责。”萧逸臣磕头不绝。楚云熙无奈，只得也去他身旁跪着说：“表哥的何必如此？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入考场时便做好准备，愿承担任何后果。只求皇上能为云煕父母亲人主持公道，查出背后真凶。”
“禀父皇，儿臣觉得楚云煕为父进京是为孝举，隐瞒身份入考也是情非得已。十六岁状元可载史册。其才华横溢，瑕不掩瑜，如此才华重孝之人，当为世人楷模。”太子皇甫承乾最赏识有才之人，首先为楚云熙求情。低下又有几个官员出席跪地求情。楚云煕侧头快速扫过大概，是**位三十左右的文官，其中没一个举子。
“高阳，你觉得承乾说的如何？”皇帝向长公主看去。
“高阳只是来蹭杯宴酒喝，父皇就要考高阳了？那高阳就说说，说完父皇可别笑。”看到皇上笑着点头，长公主目光快速扫过跪着的几人，在楚云煕身上微停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从新进的举子那边略过，收回目光才继续说：“若论才华，每次大比都能选出个状元来，吾朝泱泱大国有才华的自是不少。今朝出了个十六岁状元，也是父皇英明赏识其才。只这状元郎也忒笨，用假身份闹这一出，视华夏法纪何在？依高阳看状元郎唯一可取的是小小年龄重孝道，正所谓‘百善孝为先’。虽法不容情，但法不外乎人情。高阳就斗胆请父皇看在楚大人入官十数年却惨遭横祸难查凶手，状元郎死里逃生入京为父明情的份上，从轻处罚。”长公主故做老气横秋的语态，但声音温柔，一如她似水的双眸。楚云煕微侧头看向了她。
据说长公主今年十七，太子胞姐，冰雪聪明。又温柔似水，端庄贤淑。面纱未遮住的眉目如画，肤如凝脂，手如柔荑，领如蝤蛴，玉洁冰清。形态若娥娜翩跹，顾盼流转，青丝纠缠，举步轻摇，出尘脱俗，倾国倾城。
楚云煕看着愣神时，就听皇上说道：“高阳也跟朕耍心思了。。。。。既然众爱卿为其求情，楚云熙为父千里赴京，孝德可嘉。年仅十六，就有状元之才，当为国效力，就按旧历入翰林修撰。至于楚爱卿被害祸及满门，朕自会为其查出背后奸人，安心就职等待。但冒充他人会试，欺骗考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每月俸禄减半，每日比他人提前一时辰上职，罚期一年，以儆效尤！”
“谢皇上开恩，谢太子、长公主抬爱，谢各位大人求情，云煕定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楚云煕行礼说完看了旁身边的萧逸臣，二人相视一笑。
宴会重新热闹起来。萧逸臣随楚云煕在座位上说话，无人前去打扰他们。二人都轻松了起来，楚云煕轻声而认真的对萧逸臣说道：“谢谢你，表哥。”
萧逸臣忙道：“如今只剩你我相依为命，云煕别再客气，以后咱们兄弟一心。”看楚云煕点头含笑，眉眼中却有几分疲惫。萧逸臣斟酌了下，还是温和的说：“你也别太难过，皇上必会查明凶手。姑父姑母表妹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好好生活。你体弱多病，翰林虽清贵但也劳神，我想给你开方药膳调理身体。今先为你诊下脉，你把住址告诉我，我明告假一天去看看你，你和那个李默住在一起？”
萧逸臣边说边示意楚云煕把手伸出来。楚云煕从容的抬起右手手心向上放在桌上，素手纤纤冰肌玉骨，左手冒似随意的搭在右手手臂上，看着萧逸臣的眼睛说道：“是的，这一路来京全靠李默李大哥照顾，他于我有恩，如今又病倒在床，我自然要照顾着。幸好李大哥病情渐好，明表哥去时看看就知了。李大哥是个好人。”
萧逸臣未答话，手把着脉，脸露疑惑。“怎么了，表哥？哪出问题了吗？”楚云煕缩回了手，双手都垂在袖内平静问道。
“没什么问题，云煕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少。现在就虚弱了些，吃些温养补药就好，明我给你带些过去。”萧逸臣温和笑道。
楚云煕听这话便笑了，开心的说道：“那就先谢表哥了，表哥医术高明，云煕以后自会身体健康。”
☆、第7章 状元府第
“小楚楚，华夫人的第五封请贴哟。”李默拿着印有金漆牡丹的大红请贴挥舞，笑的揶揄。
楚云煕在厨房头都未抬，继续切着萝卜。
“哎哎，小楚楚，听到就回话啊！这是礼貌懂不懂？还有，我要吃肉，吃荤，不吃萝卜。”李默站在厨房门外，手上把玩请贴，高声喊道。
楚云煕终于抬头，呲着牙亮了亮正拿着的菜刀，一脸狰狞道：“你再叫声‘小楚楚’，别说萝卜，连饭都没得吃。”
“那我就去找萧大哥评评理去，当初是谁保证说让我吃住三年到下次会试的？如今才几个月，你就赶人了？赶人不说，这几个月我给你做管家当护院的，你连工钱都不发。太欺负人了！”李默双手抱臂冷笑，有恃无恐，哪有被欺负的样子。
“谁赶你了？我就是让你别喊‘小楚楚’，你像以前叫我名字不行？再说，谁让你当管家了？”楚云煕切完萝卜，在灶头蹲下生火。又回头一脸悲痛的说：“吃肉？你竟堕落成这样了！李默，你再也不是有二个馒头分我一个的李大哥了，你以前的凌云壮志怎么变成现在的游手好闲了？”
“呸！”李默气的脸都红了，直接啐她，“少做这模样，你才堕落了！天天吃萝卜难道就高尚？还说我游手好闲？皇上赐你座‘状元府’，你却连个丫鬟小厮都不请，知不知道我每天打扫这么大的院子都要一个时辰，还要喂马、挑水、劈柴，我在家里都从没做过这些！”李默怒火中烧，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冲动，没进去揍她。
“哦，那你把洗衣做饭也包了吧。我要写小说挣银子，时间紧。有银子了我请你去‘天然居’吃饭，你不是一直想去吗？”楚云煕生着了火，随意的说完。在锅里倒了些猪油，倒进切好的萝卜。
“你。。。。。。你。。。。。。”厨房门外的李默手指着里面忙碌的人气噎。等楚云煕炒好了萝卜装盘时才恨铁不成钢般咬牙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这么。。。。。。窝囊的状元，整天吃萝卜！”
“吃萝卜就窝囊了？那街上那些乞丐还吃不饱饭呢。”楚云煕乘了二碗米饭，把炒萝卜和一碟自己做的酸白菜都一起放在托盘上端了出来。
李默握着请贴跟在后面怒斥：“你还和那些乞丐比？！”
“不都一样吗？皇上看我家破人亡无处可归便赏了我座宅子，我却穷的连仆人都请不起。别人俸禄能养家，我的俸禄扣去一半勉强糊口。每月没接到那些官员过寿生子的请贴还好，多收几张怕是粥都没得喝。”楚云煕说着头也没回，直接走到院中那棵开的正好的紫薇树下的石桌旁。
远远的看那棵紫薇花开灿烂，艳红的紫薇花瓣落了一地，空气中透着淡淡花香。此时树下正坐着三人，正在吹风纳凉。那白衣如雪身材纤薄手揺折扇的正是温文尔雅的萧逸臣。旁边一个身穿锦服，身短微胖，珠玉满身，腰挂却挂着风格不附的酒葫芦的就是京兆府少尹史则，脸圆眼小眉弯，天生一副笑脸，平常不是喝酒就是转扳指。另一位是翰林侍读宋启文，一袭紫色薄衫，头发披散低束，五官俊朗，轮廓分明，风流倜傥，正靠着树把玩随身的一支短萧。
“今天什么日子，几位怎都来我这了？”楚云煕笑着把托盘放在桌上。又问：“可吃过了？没吃的话我再去乘些过来。”
“你就吃这个？”史则一脸嫌弃的说道，看了看楚云煕又扫了眼不出声的李默。李默已经把请贴收入怀中，抱臂而立。
“嗯，我自己做的。”楚云煕说完示意一旁李默坐下。
“这炒萝卜做了一个月，有大厨水平了，萧大哥要不要尝尝？”李默靠楚云煕而坐向对面的萧逸臣淡笑道。
“现在才巳时，你们就吃午饭了？”萧逸臣看着二人惊讶问道。
“哼，某人每次沐休都睡的日上三杆才起，早餐中餐一起吃。”李默没好气说道。
“哈哈，幸好我们来的晚，不然不仅没人应声，怕是门都没开吧。”宋启文听了在一旁大笑的说道。萧逸臣和史则都点头认同。
“我说楚兄弟，这都多久了，这大个状元府好歹请几个仆人啊？洗衣做饭整理屋子那都是女人做的，君子远庖厨懂不懂？这么大屋子，就你二人住着一点人气都没有。今我和启文在门外敲老半天门没人应，若不是萧御医来把门推开，我们还以为没人在家呢。进来时更以为走错了，进的就是个空宅！你今给哥哥我说说，是招不到人还是招的不够漂亮，要不你去我那里挑几人过来给你先使着？。”史则一副语重心长的装长辈模样说道，可那张天生笑脸上的表情和他的话语显的格格不入。
楚云煕看着憋着笑的几人，乐呵的回了一句：“在你府上的也没发现有多漂亮的啊？而且我穷，养兔子还行，人就算了。若真觉这府空就送几只兔子给我吧，这院里杂草我正没空拔呢。要小的，选几只漂亮点的，一小团一小团的放在院里也不错。”
“我送你一千只，你养着卖，叫天下人都知道这是状元府状元郎养出来的‘状元兔’，你看好不好？”史则顺着楚云煕话说道，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千只太多了，别人会说我受贿的。而且我还准备在院子开出块地种菜来着。”楚云煕没笑，正式的样子似在商议一件大事。
“云煕你很缺钱用？”萧逸臣看着她，一身青袍半新，配着一双青缎灰底小朝靴，头发用根白玉簪挽着，更显得清新俊逸。
“刚好够用吧。”楚云煕不在意，拿着桌上他们带来的新鲜葡萄剥了起来。
“走，先出去吃饭吧。今难得一起有空聚一起。”宋启文开口，暗向还想说什么的史则递了过眼色。
“是啊，不说我还不觉饿，走，今我请！”史则大大咧咧站了起来豪气说道。
“去天然居？”楚云煕眼睛一亮。
“行，走。”史则豪爽的一挥手，招呼几人向‘天然居’进发。
☆、第8章 路见不平
楚云煕和史则他们一行五人，带着几个小厮仆从，分坐二辆马车直奔‘天然居’。谁料路上竟然碰上了华夫人一行人。
华夫人坐着宽阔豪华的马车中，拉车的二匹马毛纯脚键是军马，已是翰林庶吉士的李泰和另一二十来岁的佩剑锦衣少年骑着马护卫左右，后面还跟着六个骑马着软甲带刀的精壮亲兵。香车宝马招摇过市，女子妖艳媚惑，跟随的男子皆英武不凡。路人见了纷纷避开，却又忍不住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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