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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义-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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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们,在这点上,汉密尔顿比起诸位显得更像绅士些。不过今天,乔治并不计较大家的失礼,谢谢你们为我和家人腾出几个小时的私下时间。”华盛顿亲自送着客人们到达大门口,语感无奈的说道。因为在美国总统的内心,今年的除夕又是一个充满是非矛盾的夜晚。
  “年轻人,明天晚上就可以启程了,当您抵达西班牙或是法国南部的时候,请转告一声华盛顿对安德鲁的问候,谢谢!”华盛顿转身又对着即将出行的门罗议员叮嘱起来。
  在先前的四人会晤中,华盛顿、诺克斯与杰斐逊等人,一致同意了门罗议员的建议:一方面,将由华盛顿任命诺克斯将军为总统特别军事顾问,赶赴南部与沿海一带,重新整顿美国军队,制止那些干涉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不行事情继续发生;一方面,让杰斐逊以民主共和党人魁首的身份,在国会发起对欧洲与美国关系的讨论,而华盛顿总统则做适当调解,竭力消除杰斐逊为首的民主共和党与汉密尔顿等人领导的联邦党的双方分歧,避免使得美国卷入到欧洲战争的危险之中;另一方面,便是让门罗议员作为美国政府的全权特使,造访西班牙与法国两国。明是保护美国商人在欧洲以及地中海上的合法利益,暗地则向安德鲁示好,让三国关系恢复到北美独立战争时期的友好状态。
  纽约的冬天的确有些冷,没有任何山脉阻挡的极地寒潮,便从北极圈一路浩浩荡荡的冲向南方,幸好大雪早在中午前就停止,使得缺少城市清洁工的纽约市民们,能有充足的时间打扫主要街道的积雪。但在晚上,客人们刚一离开燃烧的壁炉,准备出门的时候,仍要换上厚衣,裹上围巾,戴上帽子和手套,可一到户外,即刻感觉瑟瑟发抖。
  在与华盛顿话别之后,诺克斯将军便乘坐华盛顿总统的专用马车即刻南下各州,处理相关事务,而杰斐逊则与门罗同坐一辆马车,准备返回各自家中。
  “先生,亚当斯副总统和汉密尔顿,其他联邦党人,能否同意我们的主张!”门罗议员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位英格兰清教徒后裔的副总统阁下,还有汉密尔顿贵族大人,共同领导的联邦党人,只是一群垃圾,民主自由美国的最大敌人。这些律师,有学问的人,和有钱人,他们嘴上说得好听,用华丽的词藻让我们这些穷苦的文盲吞下苦药,他们自己却想要进入国会。他们希望成为这个宪法的管理者,把所有权力和金钱都握在自己手中。然后,他们在吞掉我们这些黎民百姓,就像伟大的利维坦一样。”马车上的杰斐逊挥舞着拳头,忿忿不平的高声骂道。
  对于亚当斯与杰斐逊的冲突,却是由来已久。来自北方的亚当斯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秉持当时占主导的联邦主义观点,认为新生共和国的生存必须靠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这个政府必须有足够的权力来管理国家,保卫国家。为此,这种权力必须稳定的掌握在一小群人手里。他对“法国大革命”取怀疑和谴责的态度,对政治上的平民倾向抱持怀疑和警惕。他是务实的、怀疑的、他主张精英治国。
  而来自南方的杰斐逊,一辈子没有在平民中生活过,却是一个主张平民权利的理想主义者。他认为,联邦政府的权力都是各州出让给中央的,最重要的权力应该是在州政府手里,在民众手里。他赞美“法国大革命”,称赞普通农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的性格是热情的,浪漫的,他主张当时还处于萌芽状态的平民政治。
  事实上,公开反对与辱骂亚当斯副总统的美国集体领导者可不止杰斐逊一人。那位英年早逝的,美国开国元勋之一的贝奇.富兰克林,就因与亚当斯副总统政见不合,指责他是“该死的美国暴君”,“一个全人类都应该诅咒的恶棍”。他嘲笑身躯肥胖的亚当斯那家伙是个“圆球”,说他长了个“一英尺半高的肚子。”
  “要不是看在老乔治的面子,我早就与亚当斯或是汉密尔顿来场个人间的决斗!呵呵,对了,门罗,我与亚当斯或是汉密尔顿之间的决斗!你会买谁赢?”发过牢骚之后的杰斐逊,转而向自己的弟子开起片刻玩笑起来。
  “抱歉,先生!我恐怕会买美国输!”门罗直言不讳的回答道。
  “是啊,民主的美国必须团结和谐,自由的美国必须消除分歧,所以我才接受老乔治的建议,明日在国会上两党的辩论,仅仅涉及到与欧洲各国保持和睦关系的讨论,而不是追究亚当斯,汉密尔顿等联邦党人损害美国利益的非法活动。我的学生,当你在与安德鲁会晤的时候,除了消除美法西三国间的误会,重新建立友好同盟外,还准备谈及哪些问题。”杰斐逊将大衣再度裹紧,在咒骂纽约鬼天气的同时,却开始怀念美国南方温暖的气候。
  “主要是三项,一是保障地中海,北非一带的美国商人利益。希望那位西班牙摄政王在战争胜利时,能让美国商船积极参与北非贸易,而不加以过多限制,并保证美国商人的航行安全;二是,通过和谈,使得安德鲁亲王能够开放密西西比河的下流,减免航运关税,让民用船只直接抵达新奥尔良。进入墨西哥湾;三是,停止对印第安人的武器支援,要印第安人部落放弃武装反抗,或是退守北方的更西部。”门罗毫不犹豫的大胆直言说道。
  只是让杰斐逊听的直摇头,显然上述要求有些过分,他感觉自己学生的种种主张,很难让心高气傲的安德鲁摄政王全盘接受。毕竟,如今的美国无论在国力与军力上都太过弱小。在欧洲列强的眼里,只是一个小弟弟罢了,少有实力与列强们谈论条件。
  对于,杰斐逊老师的担忧,早被门罗议员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我尊敬的导师,三项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不过,我相信摄政王会有条件的答应。因为,美国同样准备向他保证下列三类利益:
  第一,美国将公开重申,决不会侵犯西班牙与法国在美洲殖民地的内部事务;第二,美国绝不干涉安德鲁在欧洲与北非的既得利益。或许上述两项显得软弱无力,感觉毫无说服力,但第三项却是安德鲁想说,却不能说,不敢说的事实;作为欧洲列强与亚洲势力的第三方,美国将帮助安德鲁的祖国提出一项建议: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
  “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杰斐逊默念这一句,感觉像是在国会中听过类似的言论,忽然他抬头问道:“你要知道,这样一来,可能会将美国树立在整个欧洲的敌对立场之上!”
  “当然,老师!我考虑的很清楚。英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荷兰人,还有俄国人都在亚洲有利益所在,如果没有安德鲁在欧洲的发话,我自然不会提及这个看似荒唐的建议。相信你早就听过远东商人们发回来的当地情报。
  虽说安德鲁是个华人,但在道义上,他必须首先维护西班牙与法国的合法利益,不能太过强调自己同胞在亚洲的势力扩张。但在内心,安德鲁仍念念不忘被野蛮人奴役下的民主同胞,否则,他也不会让法国舰队司令充当吕宋总督,却任命他的革命同时为殖民地全权指挥官,更派遣特使到东南亚一带,恐吓那些对华人实施暴政的欧洲各国殖民地总督。
  当我们美国人提出这类主张时,法国人,西班牙人会由安德鲁亲自安抚;而英国人,由于联邦党人的活动,根本不在意我们的主张,继续他们的第四次迈索尔战争;俄国人忙于内政与土耳其战争,长时间没有空搭理东方;至于荷兰人,相信安德鲁在东方的同胞已经开始谋求他们的殖民地了。
  即使欧洲人有怨言,只要是在有心人的暗示下,大家也会相信那是安德鲁以西法两国在拉丁美洲利益做诱饵,威逼利诱美国特使同意和议条款,只是为换得对方的投桃报李罢了。我们有理由相信,日后一切反对的呼声都将集中在安德鲁一人身上,与美利坚合众国无关,即使与此带来的观念冲突,民众反对与国家战争。”
  门罗的主张看似的确是一箭双雕的做法,既可以讨得安德鲁的欢心,而同意与美国的商业和平建议,又将欧洲人不满的矛头转嫁到安德鲁身上。
  但杰斐逊依然在摇头,始终不太任何门罗的主张,觉得那是在玩火。只是在自己学生的再三要求之下,杰斐逊也是仅仅是有条件的同意。他让门罗特使抵达欧洲时,在私下场合征求安德鲁同意之后,再代表美国政府公开发表上述建议。最后,杰斐逊再三警告着说道:
  “我的学生,别太小看安德鲁,更不要侮辱对方的智慧!作为华人,他的确有根深蒂固的汉民族思想,拥有竭力维护自己同胞的强烈愿望。但别忘记,安德鲁的言行举止一切的一切,早已成为彻头彻尾欧洲强者。除了他那套不可更改的黄皮肤,黑眼睛外,安德鲁依然保留着东方人的狡诈。或许,当你与他谈及亚洲事务时,安德鲁还要问议员先生,何谓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
  ……
  当新年的钟声在圣母院钟楼上敲响时,无数的巴黎人不顾严寒与鹅毛大雪,他们与马德里人一样,正站在自由广场上祈求来年祝福。
  柯赛特小姐也在人群中,她聆听着雄浑的圣母院钟声,尽管手脚都被冻的发僵,纷飞飘落的雪花浸入衣领,但她仍在一遍又一遍的向上帝,那个她从前并不在意的主,祈祷着。
  “主啊,万能的主啊!请将安德鲁早日带回巴黎,回到我的身边。请……”
  只是,柯赛特所不能想到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却陪同着西班牙女王,在摄政王广场上,兴致勃勃的倾听着新年钟声,惬意的吃着葡萄,而更不被柯赛特所知晓的是,她的父亲,巴 拉斯议员仍在新年到来之际,正在公安委员会的办公室内,一顿大发雷霆。
  “……该死的混蛋!先是拥兵自重,居然当了西班牙的摄政王;再是不服从调令,扣押国民公会的全权特使;后是,越权干涉巴黎的政务,强行制止我们与美国人的土地交易;现在更好,哈哈!还给我一份任命名单,让他的一帮子手下,出任法国南部的市长,与城防司令官。安德鲁,你狠,你真狠。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养虎为患!”
  不停咒骂着的巴拉 斯,随手还恶狠狠的,准备撕掉来自安德鲁的委任请求书,却被身旁的助手,米里埃议员上前一把夺过来。
  “巴拉 斯,您不能再愤怒了,过度的愤怒只是让仇恨冲昏了您睿智的头脑。”米里埃议员小心翼翼的安慰着自己政治上的引路人。
  曾作为大比利牛斯军团政治特派员的米里埃议员,也是被安德鲁毫不客气遣送回巴黎。那还是十月上旬,当米里埃得知安德鲁公开藐视国民公会的决议后,便匆忙赶到西班牙的马德里,要求他的安德鲁兄弟无条件服从来自巴 拉斯导师的命令,交出兵权,放弃西班牙摄政王头衔,回到巴黎等等。
  上述建议,自然得不到安德鲁响应,后者只是冷冷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对米里埃特派员说道:“我亲爱的同志,您几时听说过饥饿的老虎,能够吐出自己辛苦得来的美食……安德鲁也不会,所以,如果您不愿意留下与安德鲁一同享受,来自伊比利斯半岛繁荣的话,请您尽早离开西班牙,回到巴黎,并希望您不要煽动其他将领闹事。至少,安德鲁还能与您保持兄弟关系。”
  面对安德鲁赤裸裸的威胁,米里埃议员知道申诉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更为尴尬,惟有悻悻的离开西班牙。事实上,根本不用安德鲁的警告,米里埃议员也不可能拉走一名法国军官或是士兵,随他回到法国。即便是米里埃本人的少校副官,也不希望放弃到手的既得利益,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安德鲁军团,留在西班牙境内。
  现在,米里埃手中夺得的那份名单,便是安德鲁转交给巴 拉斯等人签署的委任状,却是为前者的部下考虑,诸位夏德将军为图卢兹市市长,缪拉将军为马赛市市长等等。当然,安德鲁做的也不是无条件行为,如往常一般,在新年伊始,他也为巴黎的大人们送来了不少新年礼物。但这更让巴 拉斯感到愤怒,却是安德鲁送给科勒委员的东西,与转给他岳父的金币一样的多,感觉安德鲁已将那个刚刚获得一点权势的保皇派份子,与伟大的巴 拉斯委员,地位相互等同起来,这显然是让心高气傲的巴 拉斯所难以容忍的。
  “米里埃,您说我们如何办?”巴拉 斯终于恢复了少许理智,开始注意接下来的事务。
  “巴 拉斯导师,您觉得我们有必须,有能力反对这项提案吗?其实,在安德鲁掌握大比利牛斯军团,以及拉普阿普将军的土伦军团完全投靠安德鲁之后,法国南部诸郡各市业已成为安德鲁控制下的地盘。即便是您不同意,但来自国民公会派遣的行政军队官员,也不可能真正上任,或许与前几次一样,将无缘无故的遭遇绑架恐吓,甚至是丧命于路途中。
  您先前同盟者中,拥兵有权的安德鲁早已自立门户,与您分庭抗礼;巴雷尔转而同情起雅各宾党份子,反对国民公会颁布的一系列提高税收的提议;富歇,相信您也信任不过他,太过阴险,谁知道哪天会出卖先前的同伴;弗雷德,他当过安德鲁的特派员,有情报显示他正同安德鲁暗通消息,背叛您也是迟早的事情;惟有塔里安对您忠心耿耿,但现在的他,却因为那位侯爵夫人喜欢音乐的缘故,千里迢迢的跑到神圣罗马帝国去当什么驻维也纳公使。
  或许,您会觉得米里埃的话很难听,但我依然要继续说下去,因为只有米里埃才是巴黎唯一尊重与爱戴您的忠实信徒。虽然,您在公安委员会,以及国民公会中依然保持着很高的声望,但似乎安德鲁的声望更高,不仅是他不断为巴黎带来粮食钱币,还有先前的胜利,更是因为他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而这,也是您一直所欠缺的核心内容,尽管您十分厌恶安德鲁,但我仍要引用他的一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您需要军队,一支能真正为您所用的军队,为您继续获得法兰西的权力,而不被任何人所侵犯。”
  “枪杆子里出政权!谁可以赢得我的信任!”刚开始巴 拉斯还在表示不满自己学生的所述,但到后来,他却兴奋的追问起米里埃。
  “莫罗,莫罗将军!他是法国最有才干的将军之一,比起安德鲁说也丝毫不差,莫罗与儒尔当一样,是个异常坚定的共和派份子。作为缺乏政治头脑的军事人才,莫罗曾在公开场合抨击过安德鲁,说后者因为坐上西班牙摄政王王位而忘却了神圣的法兰西共和国。所以,莫罗与安德鲁是绝不会勾结到一起的,莫罗将军应该成为您拉拢的对象。”
  米里埃刚一说到这里,却被巴 拉斯强插一句所打断。“儒贝尔将军,为何不考虑?”
  “我知道儒贝尔将军与您的关系不错,但他同卡尔诺委员的私人交情更好。更何况,莱茵河军团的儒贝尔将军难以被钱财或女色吸引,但莫罗司令官却会十分感谢您送一两个贵族夫人到他的阿尔卑斯军团驻地。而那些伯爵或是侯爵夫人们,不仅能实时向您通报各类情报,还可以随时控制莫罗司令官及其他的阿尔卑斯军团,那可是拥有十万人的法国精锐部队,再加上您的五万名巴黎国民自卫军,共计十五万多人,便不再畏惧安德鲁的大比利牛斯军团,以及他的同盟军。
  另外,您与英国人,奥地利人,以及撒丁王国的暗地同盟计划,也能牵制安德鲁的不少精力与兵力,使得那个叛逆臣子疲于奔命。”
  听着米里埃的讲述,巴 拉斯显然很是满意自己学生的安排。只是,他有个疑问,为何先前看似忠厚老实的米里埃议员,会想出如此针对安德鲁的阴谋诡计,甚至还知晓自己与英国,奥地利人,以及撒丁王国的暗地同盟计划。
  不过,上述那个疑问,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罢了,那是因为巴 拉斯惟有信任眼前唯一的学生,尤其在这种流年不利的情况下。
  当下,巴 拉斯全盘认可了米里埃的建议,开始着手他本人新年里的第一个阴谋。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17章 新的一年到来(4)
  在巴黎郊外的一栋并不起眼的别墅里,壁炉边正坐着一位满怀忧虑和悲痛的中年人,白发苍苍的他对着熊熊燃烧火苗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巴黎,我朝思暮想的巴黎,您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可我却不能出现在巴黎的街头。即使是夜晚,也只能藏在马车上粗略浏览一番,那是因为我依旧是革命的罪人,王族的叛逆……仁慈的上帝啊,当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每个人都在欢乐,唯独我太孤独,太寂寞了,或许,我应该继续留在奥地利人的战俘营中,至少,在那里,还有很多外国士兵喜欢听我讲述,我如何帮助华盛顿总统打败可恶的英国佬,从而赢得美国独立战争的英勇事迹。但在巴黎,人们不再记得我,记得那个叫拉法叶特的王室贵族,独立将军,或是自卫军司令,还是法国的叛徒,惟有他……”
  上述喃喃自语的人,便是现年三十七岁的拉法叶特,一位优秀的法国将军和政治活动家。曾被誉为“两个世界的英雄”,而现在,只是一个刚刚获得自由,回到法国的战俘罢了。
  拉法叶特出身于法国名门,拥有侯爵头衔,却是一个热爱自由,追求民众权利的贵族,是他那个阶级中的异类。1777年4月,年仅20岁的他,告别新婚不久的娇妻,抛弃宫廷中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自己出钱装备了一艘舰只“胜利号”,来到当时欧洲人心目中的蛮荒之地——美洲,参与殖民地人民追求自由和独立的战争。年轻的侯爵成为华盛顿的副官。为美国革命历经千辛万苦。
  后来,拉法叶特说服法国国王,派遣声名赫赫的罗尚博将军率领法国志愿军,去帮助美国人赢得战争。华盛顿写给拉法叶特的信中充满感激之情:“您对自由事业的无限热心,您对这新生世界的深情厚谊,您在美国及返法后为合众国所做的不懈努力,您对美国人民无微不至的关心,以及您对我要求严格而又始终如一的友谊,已经把我最初见到你的感觉——尊敬和喜欢,转变为完完全全的热爱和感激……”
  当获胜后的拉法叶特回到法国时,正值法国新旧两种思想猛烈抨击,从而引发社会激烈的动荡之际,这位美国独立战争的英雄,同样抱着满腔热情,不顾波旁王朝路易宗亲的身份,顶着“王室叛逆”的骂名,积极推动三级会议的召开,开始四处宣扬人的权利,试图将自己改良后的美国式民主与自由的种子,播撒在法兰西的土地上。
  只是在这次,拉法叶特的实验彻底失败了,尽管他倾慕于自由民主,但其内心始终不愿看到那些狂热躁动,而不受拘束的巴黎暴民们,肆意践踏法兰西政府刚刚颁布的宪法法纪。于是,作为巴黎自卫军司令官的他下令士兵们开枪,枪声一响,血流成河。那些昔日视拉法叶特为民族英雄的巴黎市民,纷纷倒在血泊之中,同时倒下的还有他的理想与权威。
  从那时起,拉法叶特再度沦为“革命的罪人”,被迫离开军队并逃亡荷兰,却意外成为奥地利军队的俘虏。直到1794年11月间,法奥两国签订和平停战协定的数十天之后,拉法叶特才得以释放,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祖国,回到巴黎。
  即便是回归正常秩序后的法兰西市民,依然不肯原谅那个曾下令向革命群众开枪的拉法叶特,他的政治生命似乎结束了,余下的只能消耗在无休止的自我抱怨,以及书桌上那份永远写不完的传记中。直到一个他并不喜欢的贵族老朋友前来造访,拉法叶特的政治激情才重新燃烧起来。
  12月下旬的某一天,塔列朗迈着残疾的跛腿,踉踉跄跄的走进拉法叶特的小别墅书房里,那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房间,书桌,椅子,壁炉,书架,以及一张软木客座椅,就是房间里所有的陈述,连个装饰的花瓶或是简易的沙发都不具备。
  塔列朗很难相信这便是堂堂侯爵大人的府邸,因为按照热月党人上台后的相关法令,革命期间被没收的贵族财产都可归还主人,由于拉法叶特的贵族亲属基本上殉难于革命广场上的断头台,照说拉法叶特本人获得的遗产应该相当丰厚。只是,伯爵大人未曾想到的是,拉法叶特业已将大部分家产尽数拍卖,相关钱财交由一个慈善机构,发放给练兵场屠杀事件中殉难的士兵与市民的家属。上述行为是秘密进行的,旁人无从察觉,而大家也不可能在意那个失势的侯爵将军。
  在一份简短且有些尴尬的相互问候结束时,坐到软木椅上的塔列朗便直奔主题,向过期的法兰西民族英雄,表达了自己的主人,安德鲁统帅的崇高敬意以及强烈愿望。
  “侯爵大人,不,我还是称呼您为将军更为妥当吧!”刚一开口的塔列朗便注意到拉法叶特那副不悦的神情,急忙变换着称呼,“拉法叶特将军,虽然塔列朗知道同为贵族的您,不太喜欢我本人,但此时前来的目的,我只是充当一个传话筒罢了。安德鲁将军十分敬仰您在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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