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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在雾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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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吉菲跟主任据理力争确实很让人热血沸腾,但不是人人都有纪吉菲那样的勇气。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过完元旦二十多天,就是春节。李家二老接到李朝阳和周小西两夫妻的邀请,腊月二十九就高高兴兴到省城来过年了,出门的时候好一番通报亲朋邻居:“我们要去朝阳家过年,哎呀没办法,一定要让我们去。过年你们就不要来我家串门了,免得扑空。”“我们要去儿子家过年,哎呀没办法,一定要让我们去。门口的积菜缸,还有晒的葱,麻烦您帮忙照看着点。”
  小西元旦回来,就着手把林晚的茶室都清理了出去,虽然这套东西可能价值不菲,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丢掉了。她并不想问问林晚有没有兴趣拿走,既然林晚两年前没有拿走,那说明……她可能也没地方放。
  现在,一张结结实实的沙发床,敦敦实实地放在那里,靠背和坐垫展开就是厚厚的床垫,底部还有放被子的床箱,要多实用有多实用。李家二老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展开成双人床的沙发,上面铺着崭新的床单和被子,真是让人满意极了。
  除夕傍晚,全家高高兴兴地吃了团年饭,李朝阳出门去警局值班,李爸爸、李妈妈和小西三个人暖洋洋围坐着,有说有笑,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一直到了警局,李朝阳都觉得家里的那种暖洋洋的气氛,包围着他,让他忍不住嘴角上翘。他不用担心除夕小西一个人在家,不用担心父母孤独地枯坐,娶了小西之后,他基本上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两家已经约好了,春节之后,李家二老去小西家会亲家,为了不让老人来回折腾,小夫妻俩让李家二老春节后不要回去,在省城多住一段,等春节后的第一个双休日,李朝阳开车去周家。春节过后的第一个周末是换休之后的单休,之后又过一周,才是双休。李爸爸李妈妈第一次在儿子家住,居然被挽留着,住了半个多月,心情很是高兴。儿媳妇孝顺、听话,除了收拾家务稍微懒了点,其它一切都好。小西饭后不愿意洗碗,经常就先堆在水池里;擦灰尘、拖地做得也不勤快。但是,相比较有洁癖的林晚,二老就觉得小西好得多,不,简直是好太多了。
  还有三天就要去会亲家,全家人都有点小激动,晚上一起商量着要带点什么,在哪家饭馆请客-按规矩,男方家应该请一次客。大家在客厅里正聊得热闹,李朝阳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看了看,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然后走进卧室去接听,还随手关上了卧室门。
  是有案子吧?小西想。
  李朝阳直到关上了卧室门,才小心地接通电话:“妈,什么事?”
  “朝阳,你快来,一帮讨债的人堵在家里,晚晚活不成了呀!”
  

  ☆、就靠你了

  
  李朝阳从卧室出来,居然换了警服,他说:“我出去一趟。”
  李爸爸李妈妈大惊失色:“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
  小西没说话,但是她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
  李朝阳沉吟了一下,不忍心让他们担心,还是说了实话:“林晚的妈妈打的电话,她说,林晚惹上了一个债务纠纷,现在债主堵门,林晚已经昏过去一次了,她们母女实在没办法,向我求助。”
  全家人松了一口气之后,表情各异。李爸爸有点尴尬,李妈妈气乎乎的,小西……面无表情。
  李朝阳抱歉地看看小西,小西低垂了眼睑,不看他。李朝阳想对小西说点什么,当着父母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说出口,转身准备出门,李妈妈忽然一把拦住他:“你等一会儿。小西,你跟他一起去。”
  “啊?”“啊?”李朝阳和小西两个人一起说。
  “不要‘啊’,大晚上的,两个人一起,有个伴儿,遇到事情,也能有个商量。”李妈妈一边说一边推小西,“你快去穿衣服,多穿点,晚上冷。”
  小西只好乖乖去穿衣服,跟着李朝阳下楼去。等他们出了门,李妈妈回头对老伴愤愤地说:“那个晚晚,就是个灾星。”李爸爸不好说前儿媳妇什么,但还是同意地点了点头。
  小西坐在车里不说话。她知道,林晚父亲早逝,家里只有寡母,母女两人遇到困难,自然想到向李朝阳求助,除了曾经的情分,毕竟他还是个警察,但是,这些理由都不能阻止心里的不舒服。没办法,小西只是个凡人,并不是圣母。
  “你生气了?”李朝阳低声问。
  “也算不上……生气,就是有点,不舒服。”小西如实回答。
  “我只是当她是一个朋友,能帮就帮一把,没有什么其它的。你是我的老婆,是我最爱的人。”
  “我知道。”小西简单地说。李朝阳的话,让她心里好过了一些。
  他们进门的时候,屋子的大门半开着,屋子里乱糟糟的全是人,其中好多人在哭。林晚虚弱地躺在床上,满脸泪痕,她的母亲颓然地守在女儿身边,也在低泣着。
  这是小西第一次看见林晚。根据那天在门内听到的林晚的声音,以及她的种种“事迹”,小西以为会看见一个瘦瘦的、飘逸的美人,就像林黛玉那样,但是,今天见到的真实的林晚却让小西差点惊掉了下巴。林晚气质虽然不错,但是长相并不漂亮,也不算瘦,她甚至有一点中年发福的双下巴。小西突然就舒服了,她心平气和,看到满屋子哭泣的、激动的人群,她甚至有一点在社区时,去调节居民纠纷时的感觉。
  小西不了解男人,她不知道,男人对于一个自己年少的时候,曾经爱过的女人,是当作一段回忆去感觉的,与这个女人长什么样,没什么关系。如果他还爱着林晚,那林晚就算发福了、面目浮肿,依然是漂亮的;如果他不爱林晚了,那林晚是胖还是瘦,对于现在的李朝阳来说,感觉都是一样的。
  李朝阳进了屋,就亮出了身份:“我是警察,这是怎么回事?”
  乱哄哄围着林晚和她母亲的人群,见到警察来了,一窝蜂上来说情况。
  “派一个人来说。”李朝阳威严地说。
  原来,这些人都是林晚学校里的同事,有几个李朝阳还认识。这是一个由于贪小便宜、忽视投资风险而导致的受骗故事。
  林晚在街上看到一个宣传摊位,说是一个金融投资公司,一万元就可以投资,按月结算,每个月可以领150元利息,这样算起来,比银行利息高出许多倍不说,而且可以每月领取利息,比银行按年领取要好得多。林晚经不住业务员劝,试着投了一万块钱进去,之后果然,第二个月,□□上多出150元入帐。那个业务员又请林晚去参观公司,那家公司占着一整层高档写字间,里面有众多工作人员,各种执照、资格证书就在迎门的地方挂着,看着就正规。林晚放下心来,陆陆续续把自己的几乎全部积蓄,还有母亲的养老钱,都投了进去,颇领了几个月高额利息。学校里的老师们看着眼红,让林晚也介绍她们去投资,大家都投了不少钱。结果,过了春节,这个月的利息没有入帐,业务员的电话打不通,大家跑到投资公司一看,已经人走楼空,满地狼藉,只剩下几张不值钱的桌椅板凳了。
  “你们报警了吗?”李朝阳问。
  “报了,可是人家警察说,我们的钱,追回来的希望不大,顶多只能追回来一部分。那可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啊!”有人哭喊着说。
  李朝阳心里,也是认可接案民警的说法的。骗子拿了钱,一部分花在租写字间、装修、买办公用品上;一部分用于雇业务员,以及给业务员提成;还有一部分用于支付前期的高额利息。等到新增受骗人越来越少时,新骗来的钱少于每月要支付的利息时,他们就卷了剩下的钱跑了。就算抓到他们,受害人投入的钱除了被骗子用于组织骗局外,其余的可能已经被骗子挥霍掉了。
  “既然报警了,这样的案子一定会立案的,大家就在家里等着消息,定期派人去警局了解进展情况就行,不要围在这里了。”
  “我们都是被林老师拉进去的,她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不能白白地损失。”有人这样说,立刻大家纷纷附和。
  小西想扶额了,这是什么逻辑?难道林晚拿枪逼着你们去了吗?林晚自己也是受害者,你们还想让她怎么样?她就是把命赔给你们,你们有用吗?
  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林晚,小西涌起了深深的同情,她怎么有这样一群同事啊?趁着大家都乱哄哄去围着李朝阳,小西悄悄走进洗手间,洗手间真是干净得让小西汗颜,她想给林晚弄一条湿毛巾擦擦脸,可能会好受一点,可是……NND,挂着的几条毛巾全都干净雪白,哪一条是擦脸的,哪一条是擦脚的啊?如果错拿了擦脚巾去给有洁癖的林晚同志擦脸……后果会很严重吧?
  小西擦着冷汗退出洗手间,一眼瞥见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教案,里面夹着一张垫板。她灵机一动,把垫板抽出来,悄悄绕过众人,走到林晚的床边,用垫板慢慢为她扇风。
  已经昏过去一次,刚刚醒过来的林晚,刚才被众人团团围住,又几乎昏过去,脸畔突然到来的一阵微风,让她昏昏沉沉的头脑得到了暂时清明,微风不断吹过面颊,喘不过气的感觉也减轻了一些。一定是妈妈,林晚闭着眼睛想。微风一直没有停歇,渐渐地,脑子里面嗡嗡的声响慢慢退去,她能听见李朝阳时而义正严辞,时而语重心长的声音,他在劝解着那些老师和家属;她还听见母亲的声音,在床尾低低地抽泣着。咦?如果母亲在床尾,谁在床头为她扇风?她睁开了眼睛,对视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含着关切,看着她。是一个陌生的女孩,手里拿着一张垫板,轻轻地、持续地为她扇着。
  “你是谁?”林晚虚弱地问。
  我是谁?我怎么说呢?小西轻轻为她继续扇着:“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吧,这里我们处理。”
  她说“我们处理”,应该是朝阳带过来的女警察,林晚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李朝阳已经开始对众人宣讲法律:“现在大家都是受害者,是受法律保护的,但是如果一味骚扰也是受害者的林老师,那就是一种违法行为了,林老师完全可以报警,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大家请相信警察,回家去等消息吧。”
  众人在他的震慑和劝解下,擦擦眼泪,磨磨蹭蹭地都走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朝阳。”林晚睁开眼睛,委屈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你投了多少钱?”李朝阳讲得口干舌燥,心里憋火。
  “四……四十万。”林晚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离婚的时候,林晚拿走了三十万,她投了四十万,说明她不但把自己的钱全投进去了,还投进了她妈妈的棺材本。李朝阳气得想骂她,他自己到现在还背着五万块的债,就为了给她凑三十万,她却因为贪小便宜,这么轻易地投给骗子,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阿姨,您去给弄一条湿毛巾来吧。”小西看出李朝阳要发飙,赶紧岔一下话题。
  “哦哦,好。”哭得也快昏过去的林母,清醒了一些,去洗手间拿毛巾了。
  “反正也没开学,你最近别出门了,她们再来闹,你别给开门,劝不走就报警吧。”李朝阳压住火气。现在骂她也没用了。
  “朝阳,钱……真的追不回来了吗?如果那样……我就没脸活下去了。”林晚一双泪眼望着李朝阳。
  李朝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也不一定,我明天看看这个案子,如果到我们市局了,我亲自查。”
  林晚带着泪笑了。
  小西跟着李朝阳下楼回家,林母在后边殷殷嘱托:“朝阳啊,我们母女的命,就靠你了。”
  

  ☆、辛苦你了

  
  回到车上,李朝阳憋着的气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拳砸到驾驶台上。小西连忙拽着他:“别这样,手、还有车,都是咱家自己的。”
  他们回到家时,虽然已经很晚了,李爸爸李妈妈都还没有睡,在等着他们。李朝阳把情况简单跟他们说了,他们听到被骗走的钱的数目,都吓了一跳,接着不胜唏嘘起来,这里面,也有他们老俩口辛辛苦苦、口摊肚攒的钱,拿出去给林晚做了离婚补偿金。
  小西躺在床上,好半天睡不着,她知道李朝阳也没睡着,他的呼吸很粗重,显然还在生气。小西靠过去,依偎到他怀里,听到李朝阳懊恼地说:“她这个人,从学校毕业直接进学校教书,一点社会经验没有,一点防骗意识没有,拿着那么多钱,迟早得出事,离婚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当初要是把房子分给她就好了,她总不至于连房子都让人家骗走。”
  这间房子是李家付的首付,李朝阳一直在还贷款。当初离婚的时候,林晚说不要房子,她要回娘家住,娘家只有她母亲一个人。李朝阳觉得还要继续还贷款,留给她也是个拖累,就同意了,他借了债,凑了远超过一半家产的补偿金给她,如今……打了水漂,不如给她房子了。
  听到李朝阳的话,小西没说话,对于他们当初离婚时候的财产分配,她看得出,李朝阳的做法,是想着尽力地让林晚少些麻烦、多些利益,李朝阳对林晚……真的挺好的。
  有一股酸酸的东西在小西的心里涌出,她极力地压制着它们。他一直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所以小西才这样爱他。他对前妻都能那么好,对现在的妻子,当然会更好,小西,是他现在的妻子,他,是她永远的丈夫。小西悄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摩挲着他的身体。
  李朝阳诧异了一瞬间,小西从来没有主动挑/逗过他,也只过了一瞬间,他翻身压上了她。他知道,今天林晚的事情,让小西心里不舒服,但是小西却来给他发福利,他就有点想不明白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有福利,总是要领的。
  这件投资诈骗案很快由区里上报到了市里,因为涉案金额巨大,受害人遍布全市。市里成立了专案组,李朝阳任组长。随着专案组的调查,案情□□浮出水面。这家虚假的投资公司,办公场所是租的,所谓的投资项目-一座即将开采的大型矿山,是假的,更奇葩的是,连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花钱雇的,幕后老板,另有其人。
  周五下午,小西接到李朝阳的电话,他抱歉地对小西说:“我得马上带队出差,诈骗案的幕后老板查出来了。明天你只能跟爸妈他们,坐长途汽车去你家会亲家了。”
  小西只好赶紧去买汽车票。她把心里的不快藏起来,装着什么事儿也没有地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家二老。
  由于计划的变更,有些事情也得跟着变更。之前商量好的,为了两家面子好看,用李朝阳自己的两万块钱,加上李家二老的三万块,一共五万块钱现金,去周家提亲,反正周家也会把收到的彩礼钱给小西的,五沓厚厚的钱摆在桌面上,一给一还,看起来好看,大家都高兴。原定自己开车去,带着现金当然没问题,现在,变成一个年轻小媳妇跟两个老人赶乘长途客车,带着大量现金就太不安全了,这个环节只好省掉。小西带上李朝阳的工资卡,准备到时候让李家二老假装着把这张卡给自己,说里边存着五万块彩礼钱。
  周六一大清早,小西带着两位老人,提着大包东西,兵荒马乱地赶到汽车站,坐了五个小时长途车,然后再打车,到了小西家。
  亲家会面的过程十分顺利。李家二老由于彩礼做假,儿子不能来等种种事情,对小西心怀愧疚,面对亲家时,姿态摆得非常低,周家二老,又是通情达理的人,结婚证都领了,剩下的只是虚礼,没什么好计较的,大家很快就言谈甚欢了。
  等到小西他们从周家回来,李朝阳还没有回来,他打了电话说还需要一段时间。对于他这次出差,小西并不担心,只是去抓一个诈骗犯,不是什么残暴的凶徒,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小西万万没想到,李朝阳这次,居然受了伤。
  专案组的调查表明,诈骗案的幕后老板,是外省一个村子的农民,李朝阳带领的小组成员紧急赶赴那里,力争早一点抓住犯罪嫌疑人,减少受害人的损失。警车开到村子附近时,李朝阳他们就感觉情况不对,路上有三三两两的闲人溜达着,警惕地扫视着进村的车辆。他们的车刚一进村,就被一群人围住,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亮出警察身份,众人反而围得更紧,他们只好强行突围,混乱中,李朝阳只觉得背后一阵风袭来,他紧急躲避,躲开了头部,一把铁锹砍在他的左肩上,砍开了皮肉,打裂了肩骨。
  “那个幕后的诈骗主谋,在他们村里,是个人物,全村的人都知道他行骗,有不少人受雇于他,跟着他行骗。他领着他们村的人‘致富’,在村里倒是干了不少修路建桥的事,村里人拿他当财神爷保护着。”李朝阳给小西讲这些的时候,他已经回到省城,在医院里养伤。那个骗子以及他的协从们,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最终被抓了回来。
  小西第一次看到李朝阳受伤,她以前听他讲过几次受伤的经历,可是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了。打开纱布换药的时候,看到那条长长的狰狞的伤口,小西心疼得掉下泪来。幸好这时李家二老已经回去了,李朝阳打电话跟他们报了个平安,一点没敢提自己受伤的事情。
  “受骗的钱,能追回来多少?”小西问。她请了假,在医院里照顾李朝阳。
  李朝阳摇了摇头:“从冻结的他的帐户看,不乐观,这小子基本上是赶着骗赶着挥霍,挥霍完了换了个地方接着骗,剩下的,两成不到。”也就是说,林晚,还有她那些投了几十万的同事,每人最多只能拿回来几万,小西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吃过了中饭,小西去打热水,走回病房门口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看到,林晚和她的母亲来了。林晚正扑在李朝阳的身侧,眼泪滚滚落下,泣不成声。小西犹豫着,在门口站住了,这种时候她进去,大家都会尴尬吧?林晚会不会又昏过去?小西一边提着水壶闪到门旁,一边想:怎么我每次遇到的林晚,都是哭着的?
  “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你别哭了。”林晚哭个不住,李朝阳在劝她。
  “如果知道那个骗子那么狠,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是我害你受伤的,都怪我。”林晚哭着说。
  “不是我去,也是别人去,案子在那,总得有人去,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总是这样,遇事胡思乱想,往自己身上揽。我受伤,还有你们学校那些老师们受骗,都是罪犯的错,不是你的错。”李朝阳语重心长地劝她。好不容易,林晚才止住了哭声。
  “到底还得是朝阳劝你,你才肯听。”林母在旁边擦着眼泪,长叹了一声:“警局的人跟我们说,最多只能拿回来几万块钱了,还得等都调查完之后。”
  对于这个结果,谁也没什么办法,李朝阳沉默着没说话。
  “这些可恨的骗子啊,让我们怎么活啊?”林母边说边又哭了。
  刚止住泪的林晚也跟着哭起来:“妈,你别再说这件事了,朝阳差点把命搭进去了。”
  林母为什么没法活了呢?小西不明白。按小西的想法,她们有房子住,林晚有稳定的职业,省城中学教师的工资,应该还不低,林母有退休金,再加上能追回来几万块钱,怎么就不能活了呢?不过,小西自嘲地想,可能因为我太穷了,没法理解小康的人,失去几十万块积蓄就没法活了,就像她没法理解肖天一,失去那个美国分公司就没法活了。
  李朝阳被她们哭得没办法,话冲口而出:“妈,您别哭了,我还有两万块钱,回头先给您拿去。”
  一直缩在门旁的小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说什么?
  他依然管林晚的母亲叫妈,这个暂且不论,可以算是多年的习惯,叫顺嘴了,但是家里有多少钱,小西是清清楚楚的,他说的两万块钱,是他工资卡里的那两万,先是被他上交给小西,然后还假冒过给周家的彩礼,现在,又要拿给林家母女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被林晚母女哭得昏了头,说话未经大脑的李朝阳,说完就后悔了,他已经没有两万块钱了,那两万块钱,现在是小西的,他没有权力这么做。想到小西,他突然发现,她去打个热水,怎么去了那么久?他转过头,目光越过围在他身边哭泣的林家母女,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瞪着他的小西。
  李朝阳心虚地看着小西,却没法收回自己的话,扭头的动作让他的肩膀一阵抽痛,他索性装作痛得很厉害的样子,“哎呀”一声,紧闭着双眼,皱紧了眉头。
  信以为真的小西吓了一跳,顾不得再跟他生气,赶紧跑去找医生,林晚母女也吓坏了。
  小西冲进医生办公室,着急地喊:“大夫您快来,病人突然扭头,可能把伤口扯开了!”医生急急忙忙跟着她跑进病房,打开包扎的纱布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伤口扯开的迹象,只好嘱咐一句:不要再有扭头的动作了,注意观察,有情况随时叫我。
  经过这一番折腾,林晚发现了小西的存在,她想起来,这就是那个为她扇风的女警,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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