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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黄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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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吧!”
雪女两指拈着一口数寸长的小剑,宛如孩童的玩具,但剑身上却泛射出霜雪光芒。她并并不移步逼近对方便已出手攻敌,小剑遥划,一道寒风激射而出。
欧阳谦挥鞭封架,鞭上内力潮涌,抵住敌人剑上寒气。他内力极强,劲风激荡,雪女衣袂飘举,宛如置身於千仞峰头一般。
两人霎时间已斗了六七招之多,但见他们脚下寸步不移,双方的兵器也均是虚虚此划,若不是周围劲风飙转,潜力排汤的话,真以为他们是在闹着玩。但这六七招斗下来,欧阳谦已大感凛然,只因对方那柄小剑出手极快,寒气电射,竟迫得他一直挥鞭封闭门户,故此才出现这等虚虚比划的情势。
雪女出手如电,转瞬间又攻出六七招之多,欧阳谦直到此时才猛然发觉情形有异,生似陷身在冰窖雪窟之内,不但奇寒难当,连鞭法也受到严寒之气所阻滞,运转不灵,这一惊非同小可。
但还有一件事更可怕,却是欧阳谦不知道的,那便是他虽是感到奇冷难当,碧藤鞭已有运转不灵之象。可是外表上却瞧不出半点迹象,即使高明如冯天保之流,竟亦不曾发觉欧阳谦大大不妥。因此,等到别人发现之时,已来不及助他脱险了。
晃眼又攻拆了四五招,先前约定二十招之数,如今已剩下三招。
冰宫雪女唰唰发出两剑欺身攻近,寒气大盛。欧阳谦虽然已运足功力抵御奇寒,可是一点也不管用,但觉半边身子都冻僵了,眼见对方拈剑作势,正要向冻僵了的这一边身子攻到,不禁大凛,心中叫一声“我命休矣”!
这一招已是二十招的最后一招,雪女一直都出手奇快,这刻却忽然煞住一切动作,一味拈剑作势,并不攻出。别人瞧来,似是她寻瑕抵隙的窥伺可以制胜的机会,其实她却是利用她那柄玩具也似的“冷剑”,催动阵阵至寒极冷之气不住向敌人涌去,多延片刻就多收几分功效,所以她不须急急出手。
谁能想得到区区一个美丽少女,居然能制住英名赫赫的欧阳少帮主?而且是在二十招之内?冯天保即使瞧得出情况有点不妥,也绝不肯在二十招未完之前出手,何况旁人根本看不出欧阳谦的危机。
雪女冷冷一笑,心想我手中的“冷剑”只有朱宗潜不怕,别的人任是武功何等高明,也无能抵御。她深知对方已失去抵抗之力,但须玉手一送。纵是不想取他性命,但把他踢个跟斗也就足够震惊武林了。
可是她很奇怪对方为何不露半分惧色?难道这个英俊的年轻高手还不晓得自身的危险局势吗?心念一动,便问道:“我一剑刺死你好不好?”
欧阳谦极力熬忍奇寒,不让身子发抖,道:“很好,只怕姑娘有心无力,取不去在下的性命。”
他焉有不知自己无法抵挡她这一剑之理?但他却故意拿话激她,却是宁可送命也不愿饱挫折之辱的意思,特别是被一个女孩子击败。
雪女冷哼一声,手中冷剑往前一送,已到了距他面门尺许之处,霜光耀眼,寒气更重,她冷冷嘲道:“你为何不躲避呀?”
欧阳谦凛然道:“姑娘即管出剑,看在下会否皱眉?”
雪女无端端心头一软,竟退开数步,她情知自己如若收剑罢战,对方更感耻辱难当,倒不如一剑取他性命,当下怒哼一声,道:“无怪你口气甚大,原来真有神功护体。”
说时收起冷剑,连连甩手,好像被他护体神功震疼了手腕一般。
欧阳谦方自一怔,雪女又冷冷的道:“你别走开,我去瞧瞧家师兄回来了没有?”
不等对方回答,迳自人听。她很快就隐入房内,从一个特别挖穿的小洞向外窥看,但见欧阳谦还在原地屹立不动,不禁怀疑的自问道:“我不杀他也罢了,何以还处处顾念到他的自尊?明知他一时无法移步,便叫他不要走开。”
她突然骇出了一身冷汗,忖道:“我离宫之时,圣母再三告诫我道:你切勿不可被任何男人迷惑,即使是生出好感也不行,本宫的规矩禁条你不是不知道的,到时连我也没法子偏帮你。哎呀!我这不是已经触犯冰宫禁条了么?若然被圣母得知,依法行刑,我倒不如这刻就自了残生的好。”
想到此处,心中如沸,迅即又奔出去。欧阳谦恰於此时恢复常态,拱手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
雪女望着他英俊凛挺的容貌,满腔杀机又霎时退尽,但她的情感尽避变化得十分剧烈,理智却不住的提醒她不可以情感用事。
她踌躇一下,突然想出一个解决之法,便道:“你是武林高手,眼力见识定然不同凡俗,你且瞧瞧我这口剑。”
说时,把手中“冷剑”送过去。
欧阳谦从她那玉葱似的手指中接过“冷剑”,凝目一看,但见此剑通体长才五寸,因是依照长剑的比例打造,是以有如孩童的玩具而不似一般的七首。剑柄短细得可怜,她的纤指还可捏住,换了男人的手指,就得侵占到护手以上的剑及部份了。
然而这口细小的剑入手份量却不轻,而且寒气侵肤,奇冷难当,即使是凡夫俗子,也晓得此剑定非凡品。
她此举分明有考究他眼力之意,所以欧阳谦一面用心思索,一面仔细查看。忽见剑身上刻有细如毫发的字迹,但却不是汉字。
欧阳谦可瞧出那是“藏文”,但却不明其意,心中叹一口气,忖道:“这个回合我又输啦、像这等形状奇特之剑,如若听人说起过,一定记得,何用思索?”
转念之际,却又瞧见剑身上另一面刻得有些图案,乍看好像许多覆满冰雪的高山,其间又有房屋和高塔。但定睛细看,反而瞧不出是些什么物事。
他断然把剑还给她,摇头道:“在下见陋寡闻,姑娘这一件异国的秘宝奇珍,在下从未听闻过。”
雪女道:“你瞧得出这是异国之宝,已经很不错了。若然说得出什么地方,那就更足以使人惊奇啦!”
欧阳谦笑道:“这倒不难,在下胆敢断定是乌斯藏的秘宝。”
她那双大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乌黑的眸子骨碌碌转动着,透露出惊讶的光芒,说道:“说得一点不错,你敢是认得藏文么?”
欧阳谦摇摇头,她又道:“那剑上刻的藏文是极冷的意思,你既然不识藏文,那就是认出另一面的高山了?那是天下间最高的山,终年都被冰雪覆盖。”
这话勾起欧阳谦乍看时的印象,道:“难道那么寒冷极高之处,竟有房屋和高塔吗?”
她沉幽下来,只点点头,心想马上就触及冰宫之秘了,你只要知悉了我们的秘密,我就不得不出手把你制住,并且使你成为冰宫的奴隶………她忽然感到这件事令她心情十分沉重和不安,但这却是唯一解决之法。因为他既变成奴隶,便可以证明她对男人不曾生出好感了。
欧阳谦焉知这其中还有许多文三,见她颔首,便又说道:“乌斯藏极是辽阔广大,只不知姑娘来自那一部?”
雪女道:“我来自藏南,但你休想找到那地方。”
欧阳谦微微一笑,道:“朱兄也找得到,在下自无找不到之理。”
雪女冷笑道:“我纵使把地点告诉你,你也找不到,你可知是何缘故?”
欧阳谦道:“在下敬聆姑娘指教。”
雪女道:“因为你到了千里以内,向任何人询问都得不到回答。”
欧阳谦讶道:“这就奇了,莫非当地居民全都聋哑了不成?抑是那一处地方他们根本就不晓得?”
雪女道:“不然,但凡拉萨以南的居民无不晓得这处地方,但你若不知他们的禁忌,胡乱动问,担保你一辈子也问不出一言半语。”
欧阳谦大感兴趣,心想千里方圆之地何等辽阔,焉能在如此广大的区域之内都找不到一个没有禁忌之人?如果她说的是真话,则一定是凭藉宗教之力无疑,当下又问道:“敢问姑娘信奉何教?”
雪女道:“黑教。”
答了之后,这才一怔,因为她发现对方恰是问着了要点,正因那圣母峰周围千馀里内居民皆是信黑教,所以才没有人敢指点外人前赴圣母峰。
欧阳谦沉吟道:“黑教?黑教?在下竟未闻过这个名称,只不知信奉的是神抑或是佛?”
要知他身为一大帮派的少帮主,全国三教九流无所不知,亦须留心各种宗教,是以有些秘密教社世间尚无所知之时,他早就晓得了。可是却从未听过“黑教”之名,仅知乌斯藏密宗极盛,可分作红、黄、白三教,因此他立刻怀疑这一教派并非佛门宗派。
雪女眼中忽然闪动着不安的光芒,缓缓道:“你当真想知道么?我告诉了你可别后悔。”
欧阳谦逸一笑,道:“在下决不后悔。”
雪女道:“我们信奉的是饶丹巴熹,是神而不是佛。我这剑上的地方,就是圣母峰冰宫了。”
她眼中不安的神色已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冰冷的光芒,她突然向他身后的墙头望去,又道:“噫!师兄跑到那儿干什么?”
欧阳谦一面在心中思索她那双大眼睛表露的情绪变化是什么意思,一面回头望去,猛的醒悟她乃要出手对付自己,可是自己已中计转头。
罢刚醒悟之时,一阵奇寒透体而过,顿时僵了一下才能够移步后退。但他才退了一步,雪女的纤指已点中他胸口穴道。像他们这等高手相争,彼此所争取的只是瞬息之机,因此欧阳谦当时冻得僵木了一下,虽是为时短暂,但雪女已足以趁虚而入,把他制住,自然这也因为早先馀寒犹在,欧阳谦方会这般容易失手。
他一跤摔倒之时,一道人影闪电划空般飞落院中,现出高瘦的身形,却是伺伏一侧的阴阳手冯天保,他沉声道:“姑娘何故出手暗算人家?”
雪女打量对方一眼,认出正是龙门队十大高手中的冯天保,她从朱宗潜口气之中,听得出朱宗潜对这位推荐他加入龙门队的高手大有感激之意,是以这刻对他的敌意不强。
她冷冷道:“你可是一直在旁边观看着的吗?”
冯天保点点头,道:雪女接口道:“欧阳世兄的确是自己人。”
“既然是你出头证明,我也不必多疑了,那就交给你带走吧!”
说时,人已退到台阶上的厅门。这是表示她绝不会出手暗算他的意思,冯天保当下放心地上前查看欧阳谦的情形,他乃是见多识广的当代高手,心想雪女虽然不曾解开欧阳谦的穴道禁制,但决计不能难倒自己。
谁知一看之下,大为凛骇,敢情她的点穴手法古怪之极,别说无法解救,连这是什么家派的手法也不晓得,他抬头望去,只见雪女冷漠的瞧着自己,登时晓得她一定不肯出手解救,可是此事非同小可,明知她不肯,也须一试。当下道:“雪姑娘既然晓得欧阳世兄不是外人,便请解开穴道禁制。”
雪女道:“可以,但你须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向天立誓不把刚才我向欧阳谦说的话告诉任何人。”
冯天保道:“你们说话之时,我还在对面屋顶,相隔甚远,根本听不见。后来我见你已入屋,他还站着不走,这才动疑准备下来叫他。那知你又出来,跟他说了几句话,随即出手,我方始赶得来,假如姑娘相信得过,根本勿庸发誓。”
雪女心中暗喜,忖道:“我就怕连他也知道了冰宫之秘,所以故意诈他一诈,瞧瞧他听见我们的对话没有,假如他发誓的话,自然证明他也听去,现下他既是这么说法,那就不要怀疑他了。”
当下冷冷道:“对不起,我已改变主意啦,你把他带走可以,我决不出手解救。”
冯天保已於前日访晤朱宗潜之时,听他说起在古寺中如何碰见雪女之事,晓得这个姑娘来历神秘,性情古怪。便不多言,抱起欧阳谦,越墙而去。
雪女微微冷笑,当真让他们离开。
这刻在此宅东面不远的一块荒凉旷场中,刀光剑影,漫天匝地,战况激热异常,交战之人一共有五个,便是一影大师、程、盛启、归奉节四位当代高手合力围攻那个神秘的黄面汉子。
这四位名家高手的武功何等厉害,那黄面汉子在他们围攻之下,不到十招,就陷入挨打的局面,不过这一仗看来还须相当长的时间方能结束,只因一影大师这一方面都存下生擒活捉之心,各人许多煞手绝招都没使出来。
那黄面汉子竟不趁这刻冲出重围,一味以左手长剑和右手大刀拚命抵挡,看着又拚斗了二十馀招,人人都瞧出他敢情打的是拖延时间的主意。这样说他一定在等候什么人驰援了?
一影大师洪声道:“咱们只好放手施为啦!”
话声未歇,倏然一道人影迅若飘风般扑入场中,此人高高瘦瘦,手中长剑光芒闪闪,来势凌厉迅疾之极。
这道高瘦人影恰是在一影大师对面出现,是以一影大师先望见,振吭道:“欧大先生来得正好,咱们须得尽速生擒此人。”
欧大先生奔到切近,一面应道:“兄弟正是这等意思。”
话声未歇,核心中的黄面汉子突然厉啸一声,刀剑齐施,左手长剑全是封闭防护的招式,右手长刀却宛如迅雷奋夺,威猛无伦的向程攻去。
一影大师的方便铲挟着万钧之力扫向敌剑,当的一声,竟没磕飞敌剑。这才晓得敌人功力深厚之极,早先一动手时他就露出败象敢情定假的。若以他这一剑功力来瞧,少说也可以硬拚个三五十招方会露出败象。
魔鞭盛启的钢鞭、电扫而至,抽中长剑,登时卷飞了这口长剑,但黄面汉子刀势威力已迫到程身上,程手中的双笔全然无法硬碰这等凌厉攻势,只好跃开寻丈。
黄面汉子唰一声从这缺口中窜了出去,此时轻功最佳的归奉节当头罩扑。黄面汉子去势如故,手中长刀呼一声脱手向归奉节激射。
遍奉节只好挥萧一拍,“当”的一声,把长刀磕飞老远。但他被此刀一挡,也就只好斜斜轻落地上,不能继续阻敌逃遁。
那黄面汉子霎时已奔出旷场,但一影大师,欧大先生等五位一流高手衔尾急追,两下相距只有两三丈远。
旷扬外面的街道荒寂无人,那黄面汉子因双手空空,已无兵器,是以拚命急窜,竟把双方距离拉到四丈以上。
但见他一直冲入一条暗巷之内,欧大先生振吭叫道:“杨元化兄快快出手………”
声音如鹤唳长空,清越无比。
众人一听而知那秃天王杨元化乃是躲在巷内,所以欧大先生叫他出手堵截,顿时精神大振,加急追去。
那条暗巷长约六尺,他们一涌而入,归奉节跃升左边墙顶疾奔,魔鞭盛启则在右边墙顶跟上。
只一转眼间已到了巷底,但见巷口处站着一人,虽是在黑暗中也瞧得见光秃得发亮的头颅,不是秃天王杨元化是谁?
众人一齐停步,骇异四顾,杨元化洪声道:“兄弟没见到有人。”
欧大先生首先转身循原路扑回去,其馀的人也纷纷学样。他们都觉得今晚若是教那蒙面汉子溜掉,实是一桩奇耻大辱,所以全都不肯耗费时间跟杨元化说话,再度展开追搜。
这五人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间完全无影无踪,杨元化低声道:“你出来呀!”
一条人影从墙后跃出,向杨元化拱手道:“多谢前辈解围。”却是那黄面汉子。
杨元化摸摸秃头,道:“我真不懂你闹什么玄虚?害得咱们自己龙门队之人穷忙一阵?”
黄面汉子道:“在下必须查明咱们龙门队有没有被黑龙头混入?再者此举方可以把『狼人』引来。”
他那沉毅自信的口气声音极有说服人的力量。
杨元化道:“我老秃也深信以你这等机智的人,既是这般招摇,定必含有深意,不过黑龙头也罢、狼人也罢,眼下还谈不到他们。倒是你虽然瞒过咱们队友的耳目,但他们还在四下搜查,你如何能够悄然回返?”
黄面汉子弄了一点墨水在手中,往面上一涂,登时化黄为白,而且刚才鼻大唇厚,面上还有许多疙瘩,现下全然消失,变成唇红齿白丰姿俊逸的年轻人。
他正是最近声名轰动全国武林的朱宗潜,他向杨元化微笑道:“这易容妙药乃是一位当世异人所赠,果然十分神妙。”
他从第一次碰见杨元化之时,就已觉得此老特别可亲,此所以刚才他窜入暗巷中,一见杨元化拦住去路,便连忙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杨元化不但武功精绝,智计也高人一等,当时立即退到巷底,教他躲起来。这才使得追来的一般高手误以为那黄面汉子乃是一入巷就跃过巷墙逃匿不见。
杨元化打量他一眼,笑道:“易容之药虽妙,但可惜你这一身衣服装束还有破绽。”
朱宗潜道:“在下早就料到可能有这么一次走头无路,是以早有准备。”
说话之际,已迅速脱下外衣,抖了几抖,又翻转过来,顿时变成淡青颜色,而且由短衣变成长衫。他穿上之后,又从腰间解下一宗长形物件,赫然是一柄长剑,斜插背上,他道:
“这件外衣可真化了不少金钱时间才设计出来,连这口长剑也是膺物,外表看来与芙蓉剑一般无二,其实剑鞘内只是一根弹簧。”
杨元化赞叹道:“你这种心思真够缜密,咱们边走边谈吧,现在谁也瞧不出破绽了。”
他们放步奔出黑巷,方在张望,七八丈外的黑影中纵出一人,迅快走过来,却是一影大师。
他见了朱宗潜,不禁露出讶异之色,道:“朱施主何时赶到的?”
朱宗潜向巷子那边指一下,道:“在下因要查访一个可疑人物,打那边经过,无意中彷佛见到一道人影然掠过,一闪即逝。身法奇快,竟瞧不出他乃是向何方隐没的,当下好奇心大起,便绕圈搜索,瞧瞧到底是什么人物如此了得。却不料碰见杨前辈好像也在搜索什么人,承他见告,但许多过节尚未得知。”
一影大师早就以极锐利的目光细细观察过朱宗潜,从他身上衣着以及兵器都瞧不出半点破绽。纵然对方有改容易貌之能,甚至连衣服也换了一件,但他背上的兵器绝不能假。因为那黄面汉子刀剑俱失,若是乃是朱宗潜伪装,则他从何立即得到这口芙蓉剑带上?
因此他一点也不疑惑,先把如何合力围攻那黄面汉子之事说出,最后道:“我们见他毫无突围之意,以为他要等候援兵,正要发动全力把他击败,生死不拘。这时欧大先生也从隐蔽之处扑出,他亦是同一心意,谁知还未出手,对方突然发挥全力突围而逃,又使出种种丢弃兵器的诡计,终於闯出重围,这个敌手真了不起,武林中从此又多了一个足可横行天下傲视当世的高手了。”
朱宗潜闻得这等评价,心中自然大喜。但他又想到将来可能拆穿这个假局,所以这刻不便多说什么,幸好秃天王杨元化哈哈一笑,道:“话虽如此,其实也怪诸位当时存下生擒之心,以致不曾尽施杀手而已,我老秃倒想有机会见一见这个家伙。”
一影大师郑重的道:“杨兄如若碰上此人,还须小心应付才好,据老衲所知,咱们龙门队中只有你和朱施主、杜七姨、符真兄等四位尚未与他动过手。”
朱宗潜道:“前两日在下见过冯老和欧大先生,不闻他们提及此事。”
一影大师道:“他们乃是离开你家才碰见那的,因此、我们很怀疑他对你有所图谋。”
朱宗潜一瞧机会已到,连忙说道:“在下已用了不少心机手段,打算引诱黑龙头和狼人到开封来,假如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露面,我怎生通知诸位驰援?”
一影大师沉吟道:“这可有点棘手了,你府上地位偏僻,很难潜匿在四下而不被敌人发觉。”
朱宗潜道:“在下正是要利用这一点,方可使黑龙头入彀。”
一影大师和杨元化都沉吟寻思,朱宗潜等了一会,才道:“在下已有把握可以派人前往通知诸位。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露了风声,被敌人先行封锁的话,在下就变成中之了。
所以我要求大师和杨前辈找一个秘密地方,每日由你们几位轮流守候消息。可以与闻这一处地点的人只限大师杨前辈、欧大先生和冯天保前辈四位,这就万无一失了,以在下的估计,黑龙头应该开始行动啦!”
一影大师道:“你送讯的人恐怕很难逃得出黑龙寨的封锁网,这一点须得小心考虑清楚才可以。”
朱宗潜笑道:“大师虽然说得很对,但在下早有布置,此方在下每日招待各地武林朋友之举,便是迫使黑龙寨不能在白天来犯。若在黑夜,他们定然封锁不住我派出的人,因为除了夜色掩护之外,在下还有秘密通道这一着,再者,敌人尽避到时会布下封锁网,可是绝不会很认真的出全力封锁,这便是在下选择荒僻地点的用心。”
一影和杨元化都觉得有理,在那么偏僻之地,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依靠人力求援,杨元化道:“你的机智谋略实在高人一等,我瞧就依你的话,明儿找到地方,立时通知你,你现在如若有事,即管请便。”
朱宗潜辞别过,迅即回返。不一会已见到了雪女,并且听知她对付欧阳谦之事,雪女当然不把已露冰宫之秘的事说出,只诿说是冯天保夸口能解开穴道,所以任得他把欧阳谦带回去。朱宗潜摇头道:“你未免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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