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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黄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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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方一宽,只听康神农又道:“褚姑娘,你身上感到痛苦是不是?但不要紧,老夫在此,天下间任何病毒都得回避三舍。”
褚玉钏这才晓得朱宗潜带她来此的用意。
朱宗潜正要开口,忽听康神农惊讶地噫了一声,睁大双眼,在她面上左瞧右望,褚、朱二人不敢作声。
等了一会,老人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朱宗潜走过去,推动轮椅,使老人贴近褚玉钏,而她这才知道老人竟然双足残废,坐在一只轮椅上,下半身用一条厚厚的毛毡遮盖着,顿时心下恻然,暗想此老不知何故竟变成了残废?
康神农年纪甚大,不须避嫌,拉过她的纤手,一面诊查脉象,一面更仔细地观察她面上的神色。
朱宗潜从老人沉凝的面色中猜不出凶吉祸福,这等事非是他能力所及,是以不由得紧张起来,一颗心跳得更是剧烈。
康神农诊着过脉象气色,回头道:“把老夫推到窗边。”
朱宗潜如言做了。
自家在椅后肃然侍立,不敢做声,生怕扰乱老人家的思路。
饼了片刻,康神农仰望着窗外的天空,缓缓道:“褚姑娘身上已中了一种奇毒。”
朱宗潜道:“老前辈也这么说,可见得这等毒性甚是奇怪。”
康神农回头笑道:“你聪明得很,一语道破,这等毒性果然奇怪,虽说能令人体质衰弱,减短阳寿,但总是与一般毒药性质不同。”
朱宗潜恭谨地道:“晚辈愿闻其详。”
康神农道:“那是一种产自南疆的毒草,经过独门手法提炼,再加上三样药物制炼而成的药粉。这等毒药的作用极似蛊毒,依份量多寡,按时发作,或是寒热头痛,或是全身痒,四肢无力,又或是腹痛之极,宛如肠断,但厉害之处在於按时发作,使人似觉中蛊,惊怖欲死。”
他微微一笑,又道:“久在南疆苗峒行走之人,提起蛊毒二字,莫不魂飞魄散,极是惊怖,这等毒药,就是用以镇吓不谙此道之人,但在北方很少人识得蛊毒,施用这等药物,难收心理上的奇效,褚姑娘怎会中了此毒,实是令人觉着费解呢!”
朱宗潜道:“老前辈果然不愧一代宗师,此事谈起来相当曲折。”
当下简扼地把笑里藏刀安顺的事情说出,最后道:“安顺用了这种奇药,又言明曾经下毒,这一来药力发作之时,非深信他的话不可,一样可以制造出心理上的压力,例如他对付我另一个朋友,也是说下了毒,还赠他一颗解药,让敝友感到异状时才吞服解药。此是一种千里外杀人的手法,用心之险恶诡诈,天下罕有。”
康神农道:“这就是了,老夫身上尚有十颗『涤毒丹』,通通送给你,再传你一种迫毒针法,若是毒性甚浅,单用针法就可解消,稍重的用药,最重的针药兼施,大概天下任何奇毒你从此都能压制得住了。”
说罢,在轮椅下面摸出一个小小瓷瓶给他,又传授针法。
据康神农的说法,这种迫毒针法大半是靠那“阴极针”本身的灵效,普通针灸用的针没有什么大用。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捧了一盆温水进来,放在角落。
康神农交给她一点药,在水中。
然后让褚玉钏在那角落里脱鞋解袜,双足浸在温水中。
褚玉钏那么娴静稳重的人,却也不禁叫了一声“好舒服”,原来她不但双足疼痛立止,甚至连全身痛疲倦亦一扫而空。
忽然那老家人匆匆进来,禀道:“门外那人却要见朱公子,说有急事。”
朱宗潜回顾一眼,把康神农推到窗下,道:“晚辈在窗外和那人说话,有烦您老瞧上一瞧,假如他中的毒与褚姑娘一样,那就不要让他见到您老人家了。”
老家人得他吩咐,匆匆出去,不一会,已带了井温进来。
朱宗潜在走廊上相迎,问道:“井兄见到了何事?”
井温道:“实在情形不曾眼见,但这刻洛阳城已天翻地覆,兄弟在街上一打听,据说是有人大闹洛阳,本府的三家豪族都死了好些人,好像说还要去闹本省三司衙门。剩下兵马街已奉命发兵保护各衙。”
朱宗潜道:“什么人如此大胆,这岂不是造反了么?”
井温道:“不错,但即使是造反,也不能使全城老百姓如此哄动,彼此奔走相告。敢情定本府三大豪族由来势力甚大,一向横行霸道,这次死了好些人,据说都是平日最凶横之辈。”
朱宗潜道:“原来此举是大快人心,井兄可查出这一路人马是何来历吗?”
井温道:“查到啦,就是贵友铜面凶神佟长白的杰作,他单身匹马,闹完一处又一处,想是疯了。”
朱宗潜略一沉吟,道:“本来以他的武功,尽可横行,但日下洛阳城内高手云集、咱们非出头不可了,请井兄仍到门外守望,兄弟马上就出来。”
井温正要出去,朱宗潜却向他讨过安顺给他的解药,看他去了,才转身入厅。他把丹药交给康神农。
自己却走到褚玉钏背后,道:“褚姑娘,目前暂时不能送你回去,只好让你在这儿委屈一些时候了。”
褚玉钏回头微笑道:“你要走啦,是不是?”
朱宗潜给她一粒涤毒丹,道:“是的,我得赶快去办好这些事。”
褚玉钏又是微微一笑,心想:等到你把事情办好,我还能回家吗?但她却没有说出来,只道:“祝你马到成功,百事如意,我在这儿很好,你不用挂意。”
朱宗潜实在没有时间加以考虑,说一声“姑娘珍重”,回身走到康神农那边。
康神农道:“此药含有剧毒,服者必死,看来是出自南疆名家之手,极为珍贵。”
朱宗潜讶然道:“一粒毒药有何珍贵可言?”
康神农道:“此药珍贵之处是在於使用之时,可以投入酒菜茶水之内,即时溶化,无色无味,毒性至强,若是投入井中,可以使千百人中毒。”
他眼见朱宗潜露出十分惊讶之容,好胜之心大起,轩眉一笑,道:“但此药最大的缺点是不能令人即死。老夫的制涤毒丹只用一粒,化开一大缸水,每人只饮一小杯,即可解毒。”
朱宗潜大喜道:“这样说来,还是老前辈手段高明得多了,只不知敝友可曾中了假蛊毒?”
康神农点点头道:“你用金针迫毒之法就行啦!不过他若是服下这一粒断肠毒丸,两种药性一合,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朱宗潜心中叫声“好险”,暗想若非自己以传声之法加以阻止,井温恐怕已死去多时了当下拜别过康老人,迅快踏出康家大门。他教井温在车中坐好,取出皮套,掣出阴极针,道:“请井兄闭上双目。”
井温如言闭目,但觉脑后及背上微微一麻,紧接着心胸烦恶,腹如雷鸣,忍不住放了一个大臭屁,极是响亮。
却听朱宗潜道:“好啦,咱们走吧!”
井温一跃而起,但觉身体全无异状,竟不知朱宗潜在自己身上弄了什么手脚?
两人一道奔去,但见街上之人甚是骚乱,许多胆小怕事的店家把子关起来,怕的是城内这么一闹,有些流氓强盗,趁机打劫财物。但街上的人比往常更多,呈显出一片混乱。
霎时间奔到一处,但见一座极大的衙门,气象森严,门前那一大片广场上布满了一队队的官兵,戈戟映日,戒备得异常严密。但广场四周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老百姓。
朱、井二人刚刚奔到,只听东北角那边许多人高叫“来了”,同时人群大乱,裂开一条极宽的道路。
转眼间一个极高大的人手提钉锤,迈开大步走来。他的身量比常人足足高上一个头有多但见他面如古铜,又死板又凶恶。他跨入广场,眼见许多官兵阻住去路,竟然不惧,仰天厉声大笑。
这一阵笑声既响亮又狞恶,四下连官兵带百姓不下数千之众,都听得清清楚楚,觉得很可怕。
这个凶神恶煞似的大汉自然就是佟长白,他瞪大凶睛,向数丈外的一队军士追去,狞声喝道:“挡咱者死!”
恰好一根径尺约石柱竖立在他右方数尺处,佟长白抡钉锤,在头上挥舞一圈,发出“呜”的一声劲响,紧接着向石柱击去。
“砰砰”巨响一声,火星及石屑四溅,那根石柱上面三尺长的一截,硬是击断了应锤飞起。
这半截石柱竟飞起两丈馀高,“隆”一声砸在地上,恰是那队军士前面,把极坚硬的地面砸了一个坑。
那一队军士人人胆寒色变,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寻丈。佟长白这一记钉锤断石无人不见,尽皆骇然,陡然间变成一片静寂。
此时人人皆知这凶汉冲向衙门的话,官兵虽多,但这凶汉还不是有如虎入羊群一般?
正当这异样死寂之时,突然间接连三声佛号起处,人丛中奔出三个僧人,这三个僧人,身材雄伟,气度不凡。
头一个年约在五六旬之间,手持一根粗如鸭卵的禅杖,另外约两个年纪较轻,都提着一柄方便铲。
他们奔到离佟长白不及一丈之处,停下脚步,为首的僧人,又朗朗喧一声佛号,道:
“贫衲听说檀樾今日大闹洛阳,又扬言要侵扰官衙,初时还不敢置信,却不料檀樾真来了。”
佟长白见他语声含气敛劲,分明是内家高手。
也可不敢过於轻视,冷冷道:“你们是那个庙里的和尚?”
一个年纪较轻的和尚应道:“我们是少林弟子,这一位是法音大师,我是第三代弟子大行,这个是敝师弟大业,檀樾高姓大名?”
佟长白勃然大怒,眼中凶光四射,狞声道:“你们是真不知道抑是假不知道?”
大行和尚正要接口,法音大师已摆摆手,阻止他说话,道:“阿弥陀佛,贫衲等自从托庇佛门以来,同在手中清修,山居之人,罕得与闻世事,檀樾身手卓绝,我等异常仰慕,却当真未识檀樾高姓大名。”
他说得既谦恳,又有道理,人人得闻,都感到这法音大师定是有道高僧。
但佟长白却不管这一套,厉声狞笑道:“放屁,等老子砸死你们这几个秃颅,少林寺就不会不认识咱了。”
原来他深知少林寺乃是天下武术源汇,武林独尊,以此耳目众多,宇内之事无有不知。
他铜面凶神佟长白形貌特别,少林僧人自应一望而知,这三僧之所以说认不出他,一定是自负出身,好贬低对方的身价。
他这一当面辱骂,法音大师只沉重地哼一声,但身后的大行、大业二僧,可忍不住了。
大行怒道:“你敢骂人?”
大业忿忿喝道:“好一个凶蛮之人,今日非加以教训,挫一挫他的气焰不可。”
他这话自是说给法音大师听的。
佟长白敞声大笑,道:“就凭你们这三个秃颅吗?”
法音纵是泥人也有土性,提高声音道:“孽障,孽障。”
他自幼出家,除了参佛就是炼武,到现下六十岁的人,竟不懂得如何骂人。
佟长白跨开大步,迫到切近,厉声道:“你们是跪下求饶?抑是要老子挨个儿砸死?”
大行、大业双双抢出,护住法音。
佟长白更不多言,健腕一挥,“呜”的一响,钉锤荡起来,向左边的大业砸落。大业抡起方便铲,迅快迎拍。“当”地大响一声,两件兵器硬拚了一招。大业和尚竟禁不住震退了两步。
佟长白健腕一沉,那只钉锤呜一声改向大行光头砸下。又是一声震耳大响过处,大行和尚退了三步之多。
井温低站道:“这个和尚更不济了。”
朱宗潜道:“不是他不济,是佟老兄锤上力道增强了,他向来是一锤比一锤厉害,第三锤才是他真正的气力限度。”
但见佟长白旋舞钉锤,在头顶上发动劲厉刺耳的鸣呜声。
法音一摆手,道:“退下,我接他这一锤瞧瞧。”
大行、大业不敢有违,侧身退开,佟长白大喝一声,那只钉锤砸向法音头顶。法音手中禅杖“呼”一声挑起,横架敌锤。“当”的一声大响过处,馀音。但见法音退了一步。
佟长白自始到终双脚不曾移动过,单论气力,已尽扒这三僧。
但他仍然喝道:“老和尚的气力不小啊!”
法音道:“檀樾神勇盖世,何必与凡俗之人闹事?”
他虽是连连受辱骂,仍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对方。
佟长白冷笑一声,道:“咱就是瞧不惯那些鸟官欺人,今日定要杀个痛快,你们不是咱家敌手,赶快滚蛋。”
他叫人滚蛋,这话虽是难听,其实却是他平生未有之事。
只缘他感到这三个和尚为人都还不错,方肯放他们一条生路。若在往时,那是不管好歹善恶,一概诛杀。
少林威名虽盛,却全然不放在佟长白心上。
法音道:“贫衲等碰到此事,决计不能放手,檀樾除非杀了贫衲,方许横行滥杀。”
他说得很是平和,但语气中充满了坚决不移的意味。
佟长白一听而知,杀机顿生,狂笑一声,挥锤猛攻。
这个名震江湖多年的凶神竟在眨眼间连攻了五锤之多,每一锤的手法都极是奥妙,迫得法音不能不挥杖硬挡。
因此发出一连五声巨响,全场之人都骇然失色,因为这些响声强烈震耳,好像有人在耳边打铁一般。
法音每挡一锤,就退一步。
五步之后,已退到大行大业当中。
佟长白喝声“真痛快”,锤势一变,幻化出七八只巨锤,笼罩住三僧。
大行、大业不能不挥铲招架,顺势反击,登时变成以三敌一之势。这四人只拚斗了十六、七招,竟有十招以上是硬碰硬的打法,一时当当巨响不绝於耳。全场百姓官兵数千人都瞧得呆了。
朱、井二人已移到最近之处,朱宗潜细心察看之下,已发觉这三僧无一不是功力深厚,气力极强。
又炼的是童子功,此所以虽是天赋气力比不上佟长白,但却不曾让佟长白碰软了手。
若然不是炼的童子功,这刻早就连兵器都不住了。
但三僧功力虽深而机变不足,想是极罕得与人动手拚斗,缺乏经验。同时又是走的刚猛路数,招式手法不求巧变。一旦碰上了佟长白这等宇内头等凶人,自然是大大的吃亏了。
井温道:“朱兄竟能降服这等盖世凶人,实在使人敬佩不已。”
说罢,不闻朱宗潜答话,转眼望去,一面道:“看来少林三僧输定啦!”
但见朱宗潜全神贯注望住那场激斗,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说话。
他又转回头去看,谁知只这么一刹那间,形势忽变,那大行、大业二僧竟使出巧妙身法,两人合力出铲,连架了两锤。
他们分开之时,碰上敌锤,定必震得身躯晃摇后退。但合力硬架,却成平手之势。佟长白凶焰为之一挫。
法音挥杖展开反击,登时抢制了主动之势。十馀招过处,法音更见骁勇,连连抢攻。
本来已经一片喧闹中,突然增加无数喝采呐喊之声,更是喧嘈震耳。原来那三僧的风度,佟长白本来就不能相比。
加以嵩山少林之名天下皆知,洛阳相隔得近,更是无人不知,对少林僧人十分崇拜。
因此三僧占了上风,许多人便情不自禁的喝采助威。
井温细看战况,发觉那大行、大业二僧身法奇奥异常,往往似是预知佟长白的锤路,抢先联手举铲,挡住他最威猛的一击。此时法音禅杖发出,总能迫得佟长白手忙脚乱,厉吼连声。
井温本是时下高手,心中大为疑惑,想道:“少林寺果然盛名不虚,随随便便走出三个和尚,便具如此深厚功力,这已经足以骇人听闻了,何况他们还博知天下各门派的武功精要,临敌对阵,又多了几分知敌的胜算。”
忖想之际,忽见佟长白运攻二招,跃出战圈,忿忿喝道:“不打啦!”
法音一举手止住大行、大业二僧,道:“檀樾留下高姓大名。”
佟长自厉声道:“咱是佟长白,你们别忘了。”
法音倒吸一口冷气,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佟檀樾,贫衲记得有人说过,佟檀樾使的是虎叉,几时换了兵刃?”
佟长白忽然怒气尽消,道:“原来你们不是不闻咱家之名,咱是最近才改用钉锤。”
井温听了大奇,心想这样说来,少林三僧怎会熟谙佟长白的锤路。
便场上数百官兵离是人多势众,但那佟长白实在太凶恶太厉害了,是以这刻虽是鼓噪呐喊,却不敢上前。
佟长白一回头迈步便走,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裂开。
那三个少林僧人兀自转眼四顾,似是想找寻什么人一般。
忽见几个军士簇拥着一名军官奔过来,法音大师低声喝道:“咱们走。”
迅即领了大行、大业二僧,挤入人丛之中。
转过一条街道,三僧闪入巷内。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大师们敢是怕被那军官缠住,耳根不得清静?”
法音回头一看,却是个农家少年,头戴斗笠,把面孔遮了一半。他心知有异,颔首道:
“施主出言不俗,可知非是等闲人物。”
原来这少年,能一口道破他们逃避浮名俗礼的用心,自然须是高明之士,方能瞧出。
农家少年道:“大师过奖之言,愧不敢当。在下因见大师们实是有道高偕,慈悲为怀,是以赶来拜晤。”
法音道:“还未请教施主高姓大名?”
大行、大业二僧见师叔如此唠叨不休,都感到惊奇而又不甚耐烦。
农家少年躬身道:“在下朱宗潜。”
名字一报出来,登时把大行、大业骇了一跳,四只眼睛都瞪得大大,打量这位武林彗星法音啊了一声,道:“原来是朱大侠,贫衲失敬了,朱大侠此来定然有所指教。”
朱宗潜道:“岂敢当得见教二字,在下乃是来求三位大师帮助。”
法音毫不迟疑,道:“朱大侠即管赐告。”
大行、大业听得一怔,心想朱宗潜声名虽盛,但终是“狼人”的弟子,这“狼人”之案一日未曾了结,就有成仇为敌的可能。因此,目下实是不宜与他太过接近。但法音竟一口应承,宁不可怪。
朱宗潜似乎也有点意外地注视对方一眼,才道:“谢谢大师盛情。在下想求大师们赶去一处,援救佟长白。”
这话一出,连法音也愣住了,道:“朱大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宗潜道:“这是因为………”
他忽然沉吟一下,才又道:“内中原因相当复杂,总而言之,大师们此举不但於天下武林有利,对贵寺亦有莫大好处,在下只望大师们瞧在下传声一事份上,予以信任,立刻动身。”
大行和大业二僧,啊了一声,敢情他们早先双铲联招,硬碰佟长白的钉锤,路数手法都是得到一人暗中传声指点,是以看着抢制了机先,在数千人瞩目之下,大振少林威名。
这等恩德,自是非同小可。
法音合什道:“贫衲先行谢过朱大侠的暗助。但贫衲对朱大侠信任之故,却是由於前此曾听一影师兄盛赞阁下是仁侠之士。”
朱宗潜仰天长叹一声,道:“想不到这位老前辈如此看重在下。”
他立刻就炯炯地转眼望住法音,道:“请大师们速速随我来。”
他转身当先奔去,三僧果然随后紧跟。
霎时奔过了六七条街道,朱宗潜停步四下张望了一下,似是找寻什么,接着好像已经有所发现,迅即前奔。
四人转眼间已出了东关,越过缠河桥,走了不远,便已听到叱吒之声随风传来。朱宗潜停步道:“杀声从这边传出,那林后一定有空旷之地。如是在下料得不错,佟长白上被五六个蒙面人围攻。”
法音虽是觉得朱宗潜猜想之事,让他们忙忙赶来,似乎有点不对,但这刻已不便说什么话。
一挥手,率了大行、大业二僧,迅即扑入林内。穿行六七丈,但见林外是一片斜坡,佟长白正挥锤激斗。
对手果然是四个蒙面人。此外,还有一个身着黄衫,个子细小的蒙面人,负手立於坡上,悠闲地观战。
法音这时不由得暗暗佩服朱宗潜的智慧。
但更令他惊讶的是这四个蒙面人俱是罕见的高手。
把佟长白围困在核心,瞧来这一代凶人也很难击破他们联手之势。这就无怪朱宗潜要替佟长白搬救兵了,何况蒙面人方面,尚有一人未曾参战。
法音领头扑出,朗朗诵声佛号,道:“诸位施主以众击寡,不合武林规矩。贫衲既然遇上,岂能袖手旁观?”
那四个蒙面人之一大声道:“大和尚明知这来历,何必多事?”
另一个人接口道:“我们虽是联手围攻,但也是为世除害之意。”
这番话本来极是有理,无奈法音是个老实人,他认定了非出手帮忙佟长白不可,便不管人家说得有理没理。
提起禅杖,欺近战圈,朗朗道:“不行,这武林规矩总是要遵守的。”
他已表明了态度,非管不可。
斜坡上的黄衣人突然喝道:“住手。”
声音十分尖锐,那四个蒙面人闻言立刻都跃出圈外。佟长白难以置信地望住法音他们,正待开口。
斜坡上的黄衣人已接着喝道:“以一对一又有何不可?那一位先上去接那佟长白几招?”
四个蒙面人尽皆沉默无声,敢情人人都没有信心可以赢得这个大凶人。
佟长白狞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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