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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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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却怪了。”
  “是呀,因此,桑某也难以蠡测了。”
  千手嫦娥宋骊珠耳听铁笔穷儒桑子修之言,如坠五里烟雾之中,也只好对着已走到台下的欧阳昭道:“台后乃是石级,你就从后面上来吧。”
  欧阳昭咧嘴一笑,忽然一改初衷,嘻嘻哈哈道:“既然有了石级可一步一步地上,我可嫌麻烦,还是跳上去吧!”
  语音刚完,但见他不起势不纵身,整个人硬挺挺的如同花炮一般,嗖,平地上冒三丈,恰好与台面齐高,左脚一伸,竟站在台沿之上,如同没事的人一般,呆板板地一个转身,面对着台下众人,龇牙一乐。
  这一招叫旱地拔葱,势子极为平常,乃是武家的初步功夫,练习轻功开宗明义第一步。
  平常之人,若能并脚贴手上冒尺余,已算不错,而欧阳昭之一冒三丈,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一手欧阳昭可是全力而为,把武林三绝以及欧阳丹所授的内力修为,完全用了出来,外人哪里知道他有这等天大的奇遇。
  却说一统教的众人不由全是一愕,心忖:这是什么功夫?
  台上的千手嫦娥宋骊珠,也何尝不是这等想法,面色一愕,不由自主地道:“区兄弟,你这是哪门修为。”
  欧阳昭毫不迟疑地道:“浩天神功。”
  “原来浩天神功竟如此玄妙莫测,怎么武林没有传闻,这功夫到底是何源起?怎生练到这步田地?”
  “此乃天机,不可泄漏。”
  千手嫦娥宋骊珠见问不出所以然来,而欧阳昭答话的神色又是一本正经,只好半信半疑地,对着台下道:“这位就是在巢湖之上,力挫恶无常王征成,替本教护宝有功的拘魂使者区家扬,乃是桑总舵主的师侄,风尘二友铁板神数关汉声的传人,适才这个浩……”
  欧阳昭装成怕她忘却了似地,紧接着大声道:“浩天神功。”
  台下众人又是一笑,千手嫦娥宋骊珠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接下去道:“浩天神功,乃是武林失传,从未听说过的绝学,连本副教主也不知其详,有人要想见识见识的,不妨向区兄弟领教领教,也好使在场之人开开眼界。”
  她的一言未了,一统教中人影齐晃,衣袂初动,天心庄的四大弟子,已自越出众人,到了台下正中一排并肩而立。
  陆元青领先叫道:“属下等要见识见识。”
  千手嫦娥宋骊珠一见,不由眉头一皱,沉声道:“怎么一出来就是四个,此乃印证武学,焉可群殴群斗。”
  欧阳昭不等她说完,抢着道:“且慢。我的浩天神功奥妙无穷,你还未见过吧?”
  宋骊珠本已不悦,那是因为对欧阳昭的功力,始终有些怀着半信半疑的心理,而依着铁板神数关汉声的武功来讲,在生之时虽然也算得武林高手,但也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调教出来的弟子,又能强到哪里去哩。
  另外,以欧阳昭的辈份、年龄推算,也不会有多大的修为。
  如今自己一统教在自己当面,若是四人齐出,胜不为武。
  万一弄个失手,这个脸如何挂得住,因此就有出言喝退陆元青等之意。
  但她耳闻欧阳昭全不尊敬自己,出言你呀我呀的,比起桑子修还要傲慢,更加了两分不悦,她道:“有何奥妙无穷,你尽管对他四人露露吧。”
  她说着,一改适才的想法,反而对着陆元青等喝道:“你四人既要同时出手,不知这位区兄弟觉着公平不公平?”
  她还一面对着陆元青等递了个服色,似乎关照他们要全力而为。
  欧阳昭淡淡地一笑,憨憨地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浩天神功妙在与人交手之时,敌人越多越好,不然很多的招式都用不出来,岂不大大的可惜。”
  陆元青等天心庄的四大弟子闻言,齐声吼道:“嘴上功夫不知真假,请下来吧,我四人舍命相陪。”
  千手嫦娥宋骊珠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暗想:“是呀,这小子若是真有所谓浩天神功,我得设法学来,岂不是天大的一喜,若是完全一派胡言,借陆元青等人之手毁了他,也算是胡言吹嘘者戒,可免去自己辣手之讥。”
  因此,她一扬黛眉又道:“区兄弟,交手不让父,当场难留情,这可不是玩的。”
  欧阳昭怎看不出她隐隐的杀机,大声道:“这个自然,先问你这四位大将,怕是不怕,最好是事先声明,以免后论。”
  黑影忽的一闪,欧阳昭不等话音落去,人已飘至天心庄四大弟子身前丈余之地,黑脸一寒,歪着嘴道:“闲话少说,就是追风剑卓玉堃那老鬼从鬼门关赶回来,也不在我拘魂使者的眼下。”
  按着武林的惯例,既无血海深仇,交手论艺,不能辱及已死的前人。
  然而欧阳昭此刻不但记起当年自己屈身在天心庄做小厮的事,而且也莫名其妙地想起卓小燕来。
  他想:“天心庄既然一火而焚,按理说,这四大弟子也不能身免,既然四人能逃出来,就应该同一个武功并不太高明的师妹——卓小燕在一起,为何这当前的四人毫无声无息地投到一统教中?这是令人怀疑的一点。”同时,欧阳昭又想:“这陆元青等四人,当年算是卓玉堃一手培植起来的,如今天心庄被人挑了,难道就这等甘心情愿,甚至连一点报仇的意思也没有,居然安安稳稳地在一统教下卑躬折节,苟安偷生。”
  他想到这里,对这四人算是深恶痛绝,一股无名怒火,不知从哪里起来的,因此,压低嗓门,闷声喝骂,全不管江湖惯例,武林规矩。
  天心庄四大弟子之中,以陆元青最为傲横,也是卓玉堃生前最宠爱的小弟子,此时闻这奇丑的少年辱及师门,不由面色一沉道:“哪里来的冒失鬼,满口胡言,你在江湖上混过没有?”
  杨东川、徐培云、张毅等三人也怒吼如雷,作势欲扑。
  欧阳昭哪把他四人放在心上,双掌乍分,已展开由旗式笛招化育而成的独有掌法,一连拍出四招,分袭四人。
  此时,不但一统教的众人全都默然不语,静观五人拚斗,连身为副教主的千手嫦娥宋骊珠,也凝神而视,她要从掌式身法之中,看出欧阳昭的来历。
  其中白衣追魂段冰蓉与铁笔穷儒桑子修二人,也暗暗提心吊胆,生恐欧阳昭在情急之下露出了马脚,一来这巢湖之中无法出困,二来改头换面,传入江湖之中,也并不是光明正大的事。
  天心庄四大弟子,这时是全力而为,在欧阳昭凌厉掌风之下,互相呼应,你进我退,有攻有守,各展绝学舍命而为。
  然而,武功一道全凭真功实学,俗语道:技差一着,缚手缚脚,何况凭他们四人的内功修为,要比欧阳昭不知差了许多,若不是欧阳昭在攻势出手之上有了顾忌,怕不早已打发他仃让路了。
  饶是如此,十招以后,但听欧阳昭厉喝一声:“全给我滚开!”
  人影暴射,喝叱连天,天心庄的四大弟子全都跃出三丈开外,一个个面色如土,目光惊异,惨象可见。
  欧阳昭兀立场子中央,渊淳岳峙,淡然一笑道:“如何?
  四位服了吗?”
  武林中人输命不输脸,陆元青等四人也算名门之后,闻言心如力绞。
  为首的杨东川一咬牙,对着三个师弟一使眼色,狠声道:“好,区家扬!咱们师兄弟这四条命算是交给你了,天心庄的人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服不服。”
  欧阳昭面色忽然一变,装成十分惊异地道:“哦,四位原来是天心庄卓大剑客的传人?真乃失敬得很。”
  陆元青怒不可遏,挺胸震掌,怒声叱道:“天心庄怎么?
  算得起字号吗?”
  欧阳昭双手一拱,右手大姆指一伸,忙不迭道:“算得,算得。追风剑客卓大侠半世英名,一身艺业,虽不能与九派一帮相提并论,也可说得上是一块金字招牌。”
  杨东川等四人互望了一眼,都觉得眼前的奇丑之人的态度暧昧,不知是真的恭维天心庄,还是意存挖苦。
  陆元青的反应敏捷,试探喝道:“比之你铁板神数一门如何?”
  欧阳昭淡然一笑道:“自然高明百倍,不过……”
  “不过怎的?”
  “不过……嘿嘿!”
  欧阳昭这两声冷笑,使人捉摸不定。
  因此,陆元青跨上一步,运功抖臂,厉声喝道:“说呀,不过怎的?”
  欧阳昭忽地朗声一笑,声如风鸣,笑声甫收,黑脸一寒,提高了嗓门道:“在下替卓玉堃可惜。”
  四大弟子的老三张毅最不喜说话,眼见欧阳昭这等装腔做势,倒莫名奇妙,不耐烦地吼道:“可惜怎么?”
  欧阳昭忽地面色一懔,戟指着四人,森严厉色地道:“可惜卓玉望半生的英名,不料竟毁在你四人的手上!”
  此言一出,天心庄的四大弟子,全都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四人略一愣神,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为什么毁在我们手上?一派胡言!”说时,四人面隐怒意,目露凶光,眼看一言不合,即有拚命之势。
  谁知欧阳昭面对四个青年高手,竟自神态自若,纹风不动,反而双手一划,侃侃言道:“这要你们抚心自问,响鼓不须重擂,明人不须细讲。”
  陆元青早已不耐,一跺脚道:“少卖关子,今天不还个明白,休想善罢干休!”
  欧阳昭盈盈一笑,淡然道:“自然。”说完,他且不接下去,忽地双目暴睁,神光四射,对着杨东川等四人身上一扫,然后威风凛凛,正气昂然,大声道:“你四人受天心庄主的收养、教训,能有今天,莫不是卓玉堃所赐,不料天心庄让人挑了,卓玉堃父子不能身免,你们这般无耻之徒,竟苟且偷生,不但不以身殉师,而且也毫无报仇之意,改投门派,欺师灭祖,数典忘宗,卓玉堃待你等天高地厚,纵然不替死者报仇雪恨,连活着的一个小师妹也保不住,人保不住,竟连卓玉堃千方百计弄到的一柄蟠龙神剑也保不住,居然还有脸说出来是天心庄的人,真乃无耻至极,天下武林恐怕再也找不出你们这等厚脸皮的江湖同道了!”
  他一席话高谈阔论,慷慨陈词,一气呵成,不但夹心庄的四大弟子面色如同猪肝,胀得乌紫,连台下的群雄也莫不为他的浩然正气所慑,一个个噤若寒蝉,倾耳凝神,听他侃侃而谈。
  陆元青等四人的脸色由红转白,恼羞成怒,铮铮连声之中,四只长剑出鞘,寒光闪烁,不先不后齐向欧阳昭刺到。
  欧阳昭并未把他们四人放在眼下,但武家交手,一分长一分强,以空手夺白刃要是单打独斗,因功力相差悬殊,却也毫无所谓。
  但此时四只长剑分成四方袭来,而卓玉堃的追风剑法又是以快出名,四人全是得自真传,声势却也不弱。
  因此,他也不敢怠慢,双肩动处,展起无上轻功,人影一晃,一式随风转舵,手掌贯力,连削带震,硬生生从千万剑花之中穿了出来,口中低沉地喝了声:“这是你们找死。”
  原来欧阳昭的身法过快,又被四大弟子的剑花耀眼,场子中人全没看出欧阳昭是怎样起势,此时见他的人竟毫不吃力地闪出剑光之外,不由轰雷似地暴喊了一声:“好!”
  这样,天心庄的四大弟子,脸上挂不住,各震手中剑,二次向欧阳昭扑到。
  可是,欧阳昭此时既已穿出剑围,先前四面受敌之势已无,让他四人迎面扑至,毫无后顾之虑,情势自然轻松多了。
  但见他抖臂震掌,暴喝声道:“不到黄河心不死,接招!”
  喝叱声中,双掌推出一股强大的掌风,势如雷霆万钧,席地卷出。
  陆元青等四人剑势既成,恨不得立刻把这当面的丑少年刺百十个透明的窟窿,因此招式一味猛冲,毫无后撤的余地。
  谁知任他四人施出全力,推出的剑式,好像刺在坚硬异常的皮革之上一般,休想逼进一步。
  这要是在平时交手,四人也并不是外行,一定可以觉出对方掌风有异,功力高绝,也许就撤招退步,最不济也假装成换招变式,抽招而回,再作道理。
  然而,此刻四人气咻咻,怒吼吼,情急得很,完全失去了理智,哪还有心思想到交手拚斗的谋略上去。
  陆元青兀自喝骂道:“丑八怪,四老爷不要了你的命,你也不知道我的利害。”
  杨东川、徐培云、张毅等三人也是吼声不绝。
  说来不信,他四人剑锋递不进去,难道别人全看不出?
  须知,这里所谓的递不进剑招,也不过是一刹那间事,在别人眼中看来,最多也不过觉着他四人的进招迟顿而已,怎会知道是为欧阳昭的掌风所阻呢?
  另一个理由是,他们对于欧阳昭易容的化身,这位拘魂使者区家扬向未听说过,也仅只觉得他的身法招式与众不同,功力怪异荒诞,做梦也想不到他具有绝高的内力,竟能潜发大力,不用借物贯力,虚空之中竟能阻住四人的凌厉攻势哩。
  欧阳昭见他四人恶声相骂,不由激起了怒火,原先不想因伤他四人坏了潜龙卧底大事的心情一扫而空,双臂微探,加功用力,暴喝声:“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呛啷,哎呀!几声暴响,天心庄四大弟子的人被他掌风所及,全都登登连连退步不迭,一丈之外,尚自立桩不稳,摇摇欲倒,四人手中的长剑,竟也把握不住,飞弹出手,远抛在三五丈之外。
  “噫!”一声惊呼,人影乱动,静立一旁的一统教执法堂中三十三位执事,不约而同地齐齐跃身当场,把欧阳昭围在核心。
  阴判卜通厉声喝道:“好小子,欺我一统教中无人吗?”
  阳判殷万也攘臂叫道:“存心要柳暗花明庄的好看吗?来,上!”说着,挥手招呼其余三十多人,打算连手合击,挽回一统教的面子。
  欧阳昭一见,不由眉头一皱,心中狐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要是拚,摆在眼前的三十三位执事,功力都不是平庸之辈,自己若是不拿出真功实学,可真没有把握制得下这群高手,若不亮出宝旗玉笛,凭赤手空拳,断难有制胜之机,亮出拿手兵器,自然要露出马脚。
  要是不拚,这个台阶怎生下得来?
  正在他左右为难,苦笑一下尚未答话之际,台上的千手嫦娥宋骊珠抢着高声叫道:“执法堂众执事,不得莽撞!”
  宋骊珠这声喊叫,比千军万马还来得有力。
  阴判卜通等三十三人闻言,收起欲斗之势,抽身而退,躬身台口,同声应道:“副教主有何教谕?”
  欧阳昭暗叫了声:“惭愧!”也一收桩势,装成神定气闲地悠然而立,专等随时变化,应付不测。
  千手嫦娥宋骊珠朗声道:“今天之会,乃是研功论艺,既非仇家拚斗,丝毫无恩怨之分,尔等何必分个死活?”
  阴判卜通恭谨地道:“此人功力奇异,属下等有些不服。”
  干手嫦娥宋骊珠嫣然一笑道:“他功力特异,何需不服?
  有谁叫你服来?”
  “岂不显得本教无人?”
  “这却未必,陆元青等并不是本教的一等高手。”
  阴判卜通双眼一动,斜斜对欧阳昭扫了一眼,依然朗声道:“属下在江湖行走,从未听说出了这个奇丑的少年高手,我看,他的来历大有问题,请副教主定夺。”
  宋骊珠闻言,粉面忽然一正,娇声道:“风尘二友关汉声的弟子,怎说没有来历。”
  卜通见到副教主慎重其事,面色端正,低头不敢再行答话。
  不料阳判殷万高声道:“上禀副教主,关汉声的功力属下深知,他未必有此功力。”
  千手嫦娥宋骊珠闻言,面色一肃,声带不愉之色道:“只有状元学生,没有状元老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没有,你能担保铁板神数关汉声没有获得浩天神功的旷世绝学吗?”
  她说话的神情十分严正,显然有不悦之意,她凤眼一瞪,又对着执法堂的三十三个执事扫视一遍,接着道:“本教未在江湖露面之时,谁知道有本教?此时,教主锐意在延揽武林有志之士,若是像你等多疑,怎生容人?至今以后,不得再抱定以往猜忌的狭隘心胸!”
  执法堂的一众执事,全都默然不言,阴判卜通恭身应了声:“谨遵训谕!”
  宋骊珠螓首微颔,轻声道:“尔等归位。”
  阴判卜通一打手势,执法堂的一众,后退一步,一个个收起兵器,退回原位。
  千手嫦娥宋骊珠挥退了他们,又向陆元青等四人朗声道:“钻研功夫,原是点到为止,四位使者不要挂怀,今后同是本教中人,不可因今日之事心存芥蒂。”
  陆元青等四人心中这份难受,好比哑子吃黄莲,说不出的苦,但放着执法堂的阴判卜通等尚且不敢有违副教主的话,他四人纵有天大的胆子,满腔的怒火,也不敢出一口大气,也只有齐声道:“弟子等遵命。”
  宋骊珠也不管他四人的脸色如何,自顾对着台下的欧阳昭一招手道:“区家扬,上台来。”
  欧阳昭要看她将自己如何安排,闻言也不答话,一晃肩,故意装成吃力,用极为普通的燕子抄水身法,弹腿上了看台,愣愣地对着她道:“副教主,这就算交了卷吗?”
  千手嫦娥宋骊珠淡淡一笑,道:“呃,你已算入了本教,至于你同桑老英雄以及段副堂主的入教大典,等教主的谕令补行。你,我安排一个重要的职事,要小心仔细。”
  欧阳昭闻言,心中不由一懔,心想:她这是何意,敢莫要把我同桑叔叔与大姐分开了来,那不是遇事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吗?想着,愣愣问道:“我可不能同桑师叔分开,也不要同段师姐分开,不然谁……”
  千手嫦娥宋骊珠失声一笑,不等他说完,接着道:“你又不是三岁两岁,像这样将来如何在江湖上闯名扬万?”
  欧阳昭索兴装成傻里傻气地叫道:“我不要,我一向在深山里练浩天神功,最不喜欢东奔西跑,要我闯江湖扬名立万,我绝不成。”
  凡是武林中人,舍生冒死地在江湖道上受尽风险,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名字,还有个不想扬名立万的人吗?
  因此,欧阳昭此言一出,台下的一统教众,不由全卟哧一声笑了起来。
  千手嫦娥宋骊珠也贝齿一露,梨涡微显地展颜一笑道:“好,我就派你一个不东奔西走的执事。”说着,也不等欧阳昭再回答,纤手一指庄后的一座五层高楼又道:“喏,你可见到那座高楼吗?”
  欧阳昭不明就里,只有连连点头道:“呃,看到了。”
  宋骊珠面色一正,道:“那楼名叫藏珍楼,共有五层,乃是柳暗花明庄的绝秘去处,一统教聚宝堂的重要所在,我就派你为聚宝堂藏珍楼的护楼使者。”
  欧阳昭不明白藏珍楼究竟是什么来龙去脉,也不知楼中藏了些什么珍宝,打量着许是库藏之所,一统教的财物收集之处,因此,大大的不愿。
  谁知道未等他推辞,一旁的五龙会首五爪金龙岳麟早已越众而出,一抹银髯,大声道:“副教主,藏珍楼乃是本教的第一要地,恐怕派他……”
  千手嫦娥宋骊珠含笑道:“老堂主觉得他的功力不足护守藏珍楼?”
  五爪金龙岳麟一拱手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
  宋骊珠蛾眉一轩,道:“那是……”
  “老朽恐他智慧欠灵,生怕有误大事。”
  “啊,他乃老堂主引见之人,生恐他失误大事,脱不了引荐的干系。”
  “这个……”
  “老堂主放心,他既由考验入会,责不在你,再说,我就喜欢他这股傻憨的味道,守楼之人只求忠于本教,功力人品倒在其次。”
  千手嫦娥宋骊珠立意已决,因此,言语之中表露着我心已定,不用你劳神的味道。
  五爪金龙岳麟乃是老练的人物,怎能听不出她的心意,因此,只有连声唯唯,口中应道:“副教主明见,老朽一时未曾想及。”
  他俩这一问一答之间,明透着藏珍楼乃是柳暗花明庄的要地,绝非一般金银财宝的仓库。
  因此欧阳昭把先前的推却之意一扫而空,但却故作懵懵懂懂地愣在那里,不露丝毫企求之色,还鼓起腮来,做成一千万个不愿意的神色。
  千手嫦娥宋骊珠对着五爪金龙岳麟一点头,然后又对着欧阳昭道:“你初入本教,又不愿在江湖闯荡,这护宝守楼最为相宜,只管放心,凡事小心谨慎就是了。”
  欧阳昭愣憨憨地道:“我同桑师叔段师姐三个人在一起守好不好?”
  宋骊珠嫣然道:“不用了,你师叔同师姐,在本教中另担当大事,你又不是小孩子,也该独当一面了。”
  此时,白衣追魂段冰蓉早已听出藏珍楼必非等闲之地,说不定就隐藏着一统教中的秘密,生恐欧阳昭装得过份,反而不妙,因此,插口道:“区师弟,你照着副教主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欧阳昭装成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千手嫦娥宋骊珠面有喜色,把欧阳昭的肩头一拍,忽然面色一正道:“区家扬,喏,你看,那藏珍楼今后由你负责守护,除了本人及奉了本副教主的令谕之人而外,任何人不准踏上一步。”
  欧阳昭心中更加明白楼上必有蹊跷,故意追问一句道:“那么,本教中的人呢?”
  “也是如此。”
  “噢,若是不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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