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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釵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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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人伸手欲挡,却被徐元平疾探而出的左手抓住了右腕,向后一拉,紧随宗涛冲上了石阶,抬头望去,不禁一呆。
  只见大殿正中,站着面容庄肃的天玄道长,他这时已取下了人皮面具,面如满月,长须垂胸,道袍飘飘,一派仙风道骨,只是眉宇间泛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在他左面站着蓬发垢面的小叫化子,和剑眉朗目的闪电手查玉。右面并立着鬼谷二娇,丁玲仍然是一身黑衣,丁凤依旧白衫白裙,二女姿色如昔,一样的娇若春花。
  那小叫化子最先奔了过来,叫道:“师傅……”
  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宗涛却挥挥手,接口道:“你先别问老叫化,我得先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查玉一抱拳,接口笑道:“晚辈们得知家老前辈蒙难水牢,特地赶来相救……”宗涛摇摇头,接道:“事情这样简单吗?少给老叫化掉花枪吧?”
  查玉微微一笑,奔了过来,握着徐元平的右手,叫道:“徐兄丰采依旧,怎么会传出你去世之言。”
  徐元平目光一瞥天古道长,只见他满脸皮肃之容,已变成讶然之色,淡然一笑,答道:
  “兄弟两世为人,自难怪传言失实。”
  丁凤展颜一笑,说道:“姐姐,我说他不会死吧!你看他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天玄道长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脸上,冷冷问道:“你当真是那夜和本观主动手的人吗?”
  徐元平笑道:“咱们打了一百招,我被体内家反弹之力震伤后,又被你点了‘神封’死穴。”
  天玄道长点点头,道:“本观主一向敢作敢当,不用重复多提了。”徐元平笑道:“但我却没有找你报仇之心。”
  天玄道长冷哼了一声,道:“纵然作存心报仇,只怕也难以如愿。”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晚辈却是无法忍受…
  …”,话至此处,突然转变的声色俱厉地接道:“在下金叔父的毒伤好了没有?”
  天玄道长道:“只要本观主答应了替他疗毒,再重些也能医好……”忽的觉着自己这等答复之言,他被对方威势所摄,立时提高了声音:“我点了你神封死穴,你怎么还能到我玄武宫来?”
  徐元平听他说金老二毒伤已愈,心中大感轻松,微微一笑,道:“那要感谢老前辈踢我那一脚了,你那一脚踢中我任、督二派交接之处,直气衔接,自解了‘神封’死穴。”
  天宝道长咽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徐元平笑道:“如不是你那一脚,踢的恰到好处,我早已尸骨无存了。”
  天宝道长轻轻叹息,回头吩咐身后站立的一个道重,道:“你去请那金老二来。”言词之间,忽然转变的十分客气。
  那道童轻轻应了一声,转身急奔而去。
  丁凤忍了又忍,但终于忍不住,奔了过去,对徐元平道:“你没有看到我们吗?”徐元平道:“看到了……”
  丁凤道:“看到了为什么不和我们打招呼见?”
  徐元平只觉脸上一热,赶忙抱拳说道:“两位姑娘好。”
  丁凤忽然举袖掩住鼻子,道:“你几年没有换过衣服了。”
  徐元平道:“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
  原来他在那阴湿水牢之中,住了近月之久,衣服早已生霉,臭味甚大。丁玲听妹妹老是说些不关紧要之事,不觉一皱柳眉,娇声叱道:“野丫头,十六七岁了,还是设规没矩,哼!也不怕人家笑话,快些给我回来。”
  丁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姐姐斥责,不禁生出羞意,晕上双既垂下头去,缓步退到姐姐身侧。
  天玄道长望了徐元平一眼,问道:“本观主有一事心中不明,你们在水牢中,用何物充饥,难道事先有备,带了干粮不成?”
  神丐宗涛哈哈一笑,道:“你在那水中之中,早已备下美味,难道自己就不知道吗?”
  天玄道长知他素来不说谎,不禁一愕,道:“备了什么美味?”
  神丐宗涛大笑道:“牛鼻子千算一失,你想不到那水牢中繁生着一窝水蛇,天不绝老叫化子,那一窝水蛇作了老叫化子一月食粮!”天宝道长证了一怔,道:“那水牢中阴寒逼人,你们纵然带有引火之物,也难用上一日工夫,必被阴寒的冷气浸湿,难道你生食蛇肉不成。”宗涛道:“老叫化会一百二十八种吃蛇之法,单是生食蛇肉,也有一十二种食法,谅你牛鼻子也没有见过……”
  忽然徐元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
  他在那水牢中勉强生食蛇肉,延续着体力不致消失.那时心中求得以延续生命,在宗涛哄说之下,吃了下去,如今听得宗涛一提,只觉胃肠翻腾,恨不得一齐吐了出来,但他肠胃未有食物,哇哇恶呕,却是吐不出东西。丁凤星目转动,瞧了徐元平一眼,脸上满是怜惜之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便过去慰藉于他。
  宗涛却是纵声而笑,大谈水牢中吃吃之事,花样层出不绝,连说一十二种生食蛇肉之法,而且每种吃法,都有着一个甚是动听的名字。
  他愈说的兴高采烈,徐元平愈是呕的厉害,只听宗涛长笑之声和徐元平的哇哇呕吐之声混在一起,形成一种极不协调的乐章。
  丁凤目睹徐元平愈吐愈是厉害,心中大是借拎,忍不住高声说道:“老叫化子,别说啦,生食蛇肉有什么值得高兴之处,哼!难听死了!”丁玲吃了一惊,想喝阻时,已来不及,暗道:糟糕,不知天高地度的鬼丫头,宗涛是何等人物,你岂能叫老叫化手……
  哪知事情大出了丁玲意料之外,宗涛不但毫无怒意,反而微微一笑,住口不言。
  天玄道长回头望了丁凤一眼,道:“你这丫头胆气不小,可愿拜在贫道门下?”他说的神色庄市,显然不是玩笑之言。
  全殿中人,都不禁微微一怔,目光一瞥投注在丁凤身上,看她如何答复。这是千载难遇的机缘……
  丁凤呆呆的站着不动,神情间紧张异常,但却默然不语。
  只听天玄道长冷笑一声,道:“你可是怕你那鬼王爹爹不同意,哼!如若他敢不同意,本观主当尽出玄武宫中精锐,把他辛辛苦苦建立的鬼王谷,烧他个寸草不留。”
  丁凤道:“我们谷中那是岩石砌成的房子,再大的火也烧不了。”天玄道长道:“火不能浇,我就翻地三尺,间室不留……”
  丁凤接道:“我们谷中戒备森严,不等作深入谷中腹地,定被发觉行踪……”天玄道长道:“发觉了又怎么样?”
  丁凤道:“我们鬼王谷的‘迷魂药物’天下驰名,凡是入谷之人,无一能逃得出去……”
  无玄道长截住了丁凤的话道:“我哪有时间和你斗口,你究竟是否愿拜在我的门下?”
  丁凤沉吟了一阵,道:“我心中虽愿意,但也得告诉爹爹之后才能决定。”
  天玄道长道:“我收作作徒,传你武功,与你爹爹何干?”
  丁玲转过脸去,低声对下凤道:“妹妹作答应下吧!我立时赶回谷去,告诉爹爹,我想爹爹一定不会反对。”丁凤知道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既然说爹爹不反对,心中就深信不疑,微微一笑,转脸仰望着天玄道长,问道:“一宫、二谷、三大堡,素来齐名江湖,你和我爹爹武功不相上下,有什么好的武功传我?”她胸无城府,心直口快,想到了什么,随口就说了出来。天玄道长倒是未料到她会有此问,不禁微微一怔,道:“你爹爹所知所学,岂能比得本观主,就单以武功而论,也难和本观主相提并论……”
  神丐宗涛突然插口道:“你们鬼王谷中的武功,如何能和牛鼻子的剑术相比,你尽管放心拜师,你那鬼王爹爹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罪于你?”
  无玄道长拂髯笑道:“不知亲兄是否相信贫道之言,三年内我能把她调教成当代武林第一流的顶尖高手,足可和眼下几个江湖上高手一较长短,就以家兄而论,三年后也未必能再胜过她!”
  宗涛笑道:“这个么,老叫化只信一半。”
  天玄道长南道:“要信就信,不信咱们就等过三年试试,怎么只信一半?”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宗兄可是觉着贫道武功、剑术高出宗兄有限,故而不肯相信是吗?”
  宗涛道:“论轻功、剑术、老叫化子自知不如……”
  天玄道长道:“何止轻功、剑术,贫道的百门罡气吗,天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徐元平暗暗忖道:“此人当真是自傲的可以,自己夸赞自己的武功,竟是这等滔滔不绝。”
  但闻宗涛大笑道:“你在三年中能把那小鬼女调教成第一流中高手,老叫化深信不疑,而且老叫化还可断言作如全心全意去培养她,十年内青出于蓝……”
  天玄道长黯然一叹,道:“宗兄果有过人之能,洞观细微,一芥不遗……”宗涛微微一笑道:“夸奖,夸奖!”
  丁凤听两人谈的抨然心动,回头望了姐姐一眼,转向老道问道:“你收徒弟,只肯收我一个人吗?能不能连我姐姐一起收到门下?”天玄道长望了丁玲一眼,说道:“如论天资聪明,你不如你姐姐甚多,不过本观主绝艺不传二人。”
  丁玲微笑道:“观主肯把我妹妹收到门下,我也一样感激…
  …”忽听步履声响,那道装童子带着金老二走入大殿。
  徐元平急急奔了过去,叫道:“叔叔,你毒伤痊愈了吗?”
  金老二点头笑道:“我很好,这一月时光,你在什么地方?”
  徐元平笑道:“我在水车中过了二十五天;但叔叔毒伤痊愈,这点苦总算没有白受。”
  金老二不知是高兴过度,还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两行泪珠,滚下面颊,笑道:“孩子,苦了你啦!”大步走了过去,先对宗涛抱拳一揖,然后又对天去道长施了一孔说道:“多谢观主除我身受剧毒之思。”
  天玄道长似忽然开心起来,拂髯笑道:“数十年来,求我疗毒以后,生出玄武宫的,你可算第一个人!”
  金老二道:“观主盛情在下终身不忘。”
  天玄道长道:“不必了。”
  徐元平回头瞧了宗涛一眼,道:“宗老前辈,还有什么事?”
  宗涛道:“我和牛鼻子老道,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咱们也该走了。”丁凤樱唇启动,正想说话,天玄道长已抢先说道:“老叫化不要急,咱们话还没有说完。”宗涛道:“咱们还有什么话说?”
  天玄道长道:“你刚才说的话前后矛盾,尚未解说清楚如何能走?”宗涛笑道:“一月之前,你说小鬼三年后能胜老叫化子,老叫化深信不疑;但此时非被时,老叫化已非一月前可比了!”
  天百道长略一沉思,怒道:“你满口胡说八道,这一月时光,你在我水牢之中度过,难道还有什么奇遇不成?”
  宗涛笑道:“这个请恕老叫化歉难奉告,你如不信老叫化之言,三年后咱们试试,那时只怕你牛鼻子也不是老叫化的敌手了。”
  原来他在水牢之中,和徐元平相互研究《达摩易筋经》上武功,短短二十五日,武功精进极多。
  天玄道长知他素来说一不二,既说歉难奉告,多问也是无用,当下举手一挥,道:“你们擅自闯入我玄武官来,格于本观戒条,贫道不能相送,除非你们参拜本现祖师遗像,许为记名弟子……”
  宗涛笑道:“做叫化无拘无束,何等自在,岂肯改头换面,皈依三请教下……”
  天玄道长接道:“贫道早已料你一定不肯,大殿外七重门户,都已摆好剑阵,诸位怎么来,还请怎么出去。”
  徐元平道:“这是什么戒条?如此不通情理,你摆下七重剑阵,难道我们就怕了不成?”
  心动中愤怒,不自觉的流现于神值之间,只见他剑眉微动,两目中神光闪闪。宗涛一看徐元平的神态不对,怕他出言顶撞,闹成僵局,赶忙接口说道:“七重剑阵,非同小可,不论老叫化是否能够闯过,只怕难免有所伤亡。”
  天玄道长笑道:“你们手下留神一些,也就是了,快些走吧!”
  宗涛知他确实格于它中戒规,并非有意相难,拱手一笑,道:“老叫化就此拜别了。”
  双肩一晃,人已出了大殿。
  闪电手查玉抱拳对天玄道长一揖,道:“晚辈也要告辞了。”
  天立道长挥手一笑,道:“你们都该走啦!”
  丁玲拉着丁凤右手,无限依恋地说道:“妹妹安心留此学习武功,过些时我再来看你!”
  丁凤黯然说道:“姐姐武功尚未全复,路上要多多保重,小妹不能随侍身侧,照顾你了。”丁玲婉然一笑道:“不妨事,我一离开此观,就直回鬼王谷去。”
  丁凤星目恻顾了天宝道长一眼,看他面无倔意,低声求道:“师傅,我想送姐姐一程。”天玄道长道:“只准送出大殿。”
  丁凤道:“弟子遵命。”牵着丁玲玉手,缓步向殿外走去。
  那小叫化和金老二紧随丁氏姐妹,徐元平走在最后。
  出了大殿,小叫化和查玉立时加快了脚步,急迫家涛,丁玲丁凤却握手对立,依依不舍。徐元平暗里叹息一声,大步由两人身侧面过。丁凤忽然高声喊道:“徐相公……”
  徐元平回身走去,说道:“姑娘有何教示?”
  丁凤凄凉一笑,道:“你对我这般客气了,数月不见,咱们好像陌生了不少。”徐元平眨眨眼睛,笑道:“二位姑娘相待徐元平诸般好处,在下终身难忘。”
  丁凤幽幽说道:“但愿你过些时和姐姐同来看我。”
  徐元平沉吟一阵,道:“玄武官素不许外人擅入,我如来看姑娘,只怕难进宫中的道人拦阻……”
  他心地纯直,觉着如要答应了来看丁民,不论如何险难,也要依约而来;但想到玄武宫的重重警戒,来时难免一场拼搏,单单为了探望丁凤,和官中遭人动手,岂可贸然应允。
  丁凤嫣然一笑,道:“你如果真的肯来看我,我就到宫门外面接你。”徐元平道:“我身负大仇,今后行踪难定,纵然答应了来此看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来……”
  丁凤道:“不论你何年何月来,我都将耐心等待!”
  丁玲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妹妹,徐根公要事缠身,你怎能这般的强人所难……”丁凤微微一怔,道:“姐姐说的不告……”
  丁玲接道:“天玄道长乃当今武林中一代人杰,肯自愿收作为徒,可算千载难求良机,你要善为珍重这段时光,下番苦心,莫负恩师之望。”丁凤道:“姐姐之言,我当深铭肺腑,恕我不远送了。”徐元平突然一扬双眉,接道:“一年后,徐元平如尚活在人世,当会旧地重游,相探姑娘。”抱拳一揖,转身大步而去。
  丁玲挣脱了丁凤紧握的右手,笑道:“妹妹快请回到大殿去,巴!”丁凤点头微笑,缓缓转过身去,漫步踱入殿门。
  丁玲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转过殿角,只见神丐宗涛等,正在等地。徐元平低声说道:
  “姑娘请走中间,家老前辈领先,在下断后。”丁玲不谦辞,急赶两步,随在金老二身后。
  宗涛回头笑道:“闯阵之时,切勿出手伤人。”
  大步当先冲去。这是紧依大殿的第一重门户,八个中年道人各执长剑,并肩而立,拦住去路。
  宗涛左拿一扬,大声道:“小心啦!老叫化要出手了。”
  余音未绝,掌力已发,一股强猛的掌风,直撞过去。八个道人忽然齐齐向旁边门开,动作纯熟,身形一错而过。
  就这一瞬工夫,宗涛使出上乘轻功,抢到门口,双掌“分花拂柳”分向左右拍出。
  八个道人的长剑也同时挥洒出一片精芒,封住了出路。
  宗涛拍出拿力强猛,八个道人剑势未及宗涛,人已先被震退。
  那几个道人各自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长剑已无法再封住出路,宗涛大步出门而去。查玉走在宗涛局面,早已暗中蓄势戒备。
  哪知意外的是,八个道人竟未再出手拦住宗涛身后之人,查玉、金老二、丁玲、徐元平都平安而去。
  几人都已连出了六重门户,闯过六座剑阵,那些道人们似都是虚应故事,挥剑拦阻宗涛几招,只要宗涛闯过去,随后之八,都平安而出,再无人出手拦阻。
  这等容容易易的出了六重门户,连宗涛心中也动了怀疑,暗暗忖道;这牛鼻子老道为人一向冷傲,虽是有意放我们出观,也不会这等轻轻松松的就放了我们。忖思之间,已到了最后一重门户。
  这是玄武宫的大门,出了这道门户,几人就算离开了玄武宫。抬头望去,只见剑光闪动,数十个执剑道人,团团守在一起,一见宗涛等,立时散布开来。
  这一座剑阵,声势大不相同,散布开足足三丈方圆。
  徐元平侧身探头向前一看,不觉失声一叫。
  只见两个白髯老道,盘膝坐在剑阵之中,每人面前放着一面红旗,一支持制的长剑,估计那两辆长剑,足足有五尺以上。
  徐元平低声说道:“家老前辈,你看那两位盘坐在剑阵中的老道长,可有一位是诱咱们入水牢的道人吗?”
  宗涛笑道:“我还道牛鼻子真的对咱们另眼看待,摆摆拦截的样子,哪知他却把全宫中精锐,尽都集结在最后一重门的剑阵之中,刚才六重剑阵,倒不是和咱们客气,那些人都是三四流的人物,如果真要和咱们动手,只怕立时拆穿,当场出丑。”
  徐元平道:“以老前辈的说法,这座剑阵,只怕要得真才实学方能闯过去了。”
  宗涛道:“天玄牛鼻子纵然没有真的存心把咱们拦在宫中,羞辱咱们一阵,至低限度,要给咱们一点颜色看看。”
  徐元平忧虑地说道:“如果他们尽集全它精锐,咱们不能出手伤人,先已吃了大亏,何况我金叔父所中毒伤初愈,丁姑娘病体未复……”
  宗涛忽然转过身来,接道:“最可怕的还是那两个白发蓬乱,盘膝而坐的老道人,那夜咱们被诱陷入水牢之时,老叫化曾经接了他一记掌力,被此虽未接实,但就老叫化感受而言,其掌力的雄浑,似不在老叫化之下,一个已够麻烦,怎的又加了一个出来,这一仗不好打,咱们得先商量商量。”
  查玉、金老二、丁玲等,听神丐宗涛说的这等严重,都知事非小可,以宗涛的身份,决不致随随便便的称赞敌人,都不禁把目光向那盘膝坐在剑阵中两个白发地老道看去。
  丁玲为人,心细如发,看那两个人特制的长剑,心中忽然动了怀疑,暗道:用剑之人,大都要以轻灵为主,这两个道人用的宝剑,不仅特别长大,重量他亦故意加重了甚多,不知是何用。她素慎言行,虽然看出蹊跷,但未想出其中之意,不愿随便说话。徐元平目光流动,环扫了布成的剑阵一眼,心中亦不禁微生惊骇。
  只见那布成剑阵道人,个个垂首闭目而立,没有一个抬头望过几人一眼。这等凝神内视,正是上乘剑术出手的准备。
  宗涛默数那布成剑阵的人数,除了两个盘膝而坐白髯老道之外,共有三十六人,暗合三十六天里之数,但加了那两个道人之后,这阵式,似是又有点不对。
  徐元平忽然叫道:“宗老前辈,晚辈倒想出一个办法,不知是否适用?”宗涛道:“什么办法?”
  徐元平道:“晚辈一个人先冲入阵中试试,如若能够闯得过去最好,闯不过去,老前辈等也可惜机会看看这剑阵的变化。”
  宗涛沉吟了一阵,道:“这办法虽然不错,但此阵显然是玄武宫中精萃所聚,除了个人的功力之外,尚要加上这剑阵的变化,不如让老叫化子试闯一下看看。”
  徐元平道:“老前辈见识博广,留此阵外,观察剑阵变化,如若要老前辈闯阵,那就失去试问剑阵的意义了。”
  直玉一挺胸说道:“在下陪徐兄一起人阵如何?”
  神丐宗涛笑道:“你们查家堡以专门变化驰名江湖,想来对这剑阵变化,早已了然于胸了。”
  查玉笑道:“晚辈看是看出了一点门道,但因阵中多了两个人,怕变化上有所不同……”
  丁玲突然插嘴说道:“晚辈有一点浅见,只不知对是不对?”
  徐元平接道:“丁姑娘向来料事如神,在下……”
  丁玲道:“那两个老道上都是残废,只不知是缺一条腿,还是缺两条腿。”此言一出,宗涛、查玉,连那鬼精灵的小叫化子,都为之一怔。宗涛道:“这个你怎么知道。”
  丁玲道:“我初见两人坐着不动,心中就有点恨怀疑,如若两人是主持这剑阵的主航只要站定方位,带动剑阵,就可主裁变化;要那两面红旗有何作用?还有两柄又重又笨的长剑,和这种以变化灵快的剑阵,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如是天玄道长相信这两个道人的武功足以阻挡住咱们去路,似是大可不必再排这样一座剑阵出来。”忽见那两个闭目而坐的老道,突然睁开眼来,四目中神光闪动,一齐投到丁玲身上。大概两人已听得她评论之言。
  丁玲故意提高了声音,道:“两个老道长因为行动不便,所以特制了两柄又长又重的宝剑施用,至于那两面红旗是用来指挥这剑阵变化之用。”
  徐元平道:“姑娘料事如见,一点不错,那晚上我和宗老前辈被诱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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