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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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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自新跟李铁恨同处一室,叔侄俩又亲切地谈了很久,李铁恨催促他早点休息,因为第二天,他与强永猛将有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苦战,虽然强永猛在口头上已经答应两年内不再伤害他,燕青也想尽办法来保护他的安全。
  但谁都知道,这些保证都是空洞的,惟一靠得住的还是他本身的武功修为,那才是真正有力的保障。
  然而,以他这点能耐,是否能抵得住那绝世的枭雄呢?
  李铁恨实在替他担心,他自己却毫不在乎,李铁恨吩咐他睡觉后,他果真呼呼地睡熟了,对他这份胸无城府的天真坦率,李铁恨倒是十分爱怜,轻轻地替他盖上被子,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发,心中又涌上了如潮的感慨。
  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对东门云娘已没有恨了,对强永猛的恨却加深了几倍,强占了他的妻子,甚至于使得他骨肉相逢而不敢相认,这种侮辱,是一个学武的剑手万万无法忍受的,可是他却必须忍了下来。
  东门云娘先前忍辱屈身事仇是为了他,后来又是为了孩子,这二十年的岁月必然是受尽了煎熬,自己不过是忍了一天,已经是热血潮涌,东门云娘却整整忍了二十年,他的心头暗声狂呼:“云娘,云娘,太苦了你了……”
  忽然窗上传来一两下极轻的叩击,接着是纯阳子的声音低叫道:“李兄,你赶快起来,到观后的松林里去,快。”
  李铁恨连忙披衣起床,轻轻推开了窗子,纯阳子已经不见了人影,跃出了窗子,径自走到松林里,在一株老松下,站着一条白色的身影,赫然是东门云娘。
  他心中一阵狂跳,再也忍不住了,飞扑上前,拥着那条人影,以哽咽的声音叫道:“云娘云娘……”
  底下的话,由于心中酸楚,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眼中泪水直落。
  东门云娘伸出一只手,抚着他脸上的疤痕,低声道:“铁恨,你这二十年来,一定恨死我了。”
  李铁恨吻着她的手道:“是的,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的苦心,云娘,你太委屈了,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东门云娘用手掩住他的嘴,凄然一笑道:“你明白了就好,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的时间很短促,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的相处了,让我们好好地利用吧!”
  于是他感到东门云娘的双臂深深地拥着他,脸颊贴着他,刹那间两个人似乎溶成一体,不知身在何处了。
  在林子外面,管翩翩悄然站立,为这一次劫后重逢的怨侣把风,可是她受了至情的感动,也是热泪盈眶。
  忽然她听见身前不远处砰的一声,连脚也起了一阵闷震,接着是强永猛的低沉喉声喝道:
  “什么人?”
  她不禁一震,连忙过去一拍恩爱中的东门云娘,将她们分开了,然后又听得张自新的声音道:“你真不要脸,我们决斗的时间是明天,你竟然趁夜偷袭!”
  然后是强永猛叫道:“放屁,刚才明明是你先出手。”
  又听得张自新叫道:“虽然是我先出手,偷袭的仍然是你,三更半夜,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强永猛怒道:“这是本教的地界,我自然有权视察,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突袭,难道你不要命?”
  管翩翩忙对东门云娘道:“云娘,强永猛机警若狐,一定是跟了下来,幸亏那小傻瓜绊住了他,否则就当场被他看见了,奇怪得很,他摸得这么近,我怎么会一无所觉!”
  东门云娘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看见了也好,我已经忍了二十年,干脆就跟他闹翻算了。”
  管翩翩轻叹道:“那又何苦呢?你含垢忍辱二十年,都是为了小凤和李大侠两个人,好容易熬到大家都见了面,眼看着要出头了,为什么不多忍一下呢?”
  这时强永猛与张自新争吵更烈了。
  管翩翩道:“小傻瓜跟强永猛争吵得不可开交了,如果他恼羞成怒,小傻瓜就危险了,云姐,你快走吧!纯阳子在正西,从那儿走最安全,不会遇着别人,李大侠跟我解围去。”
  李铁恨确实担心张自新,连忙跟管翩翩追了出来,果见张自新,挡住人林的去路,指手画脚还在大骂强永猛不要脸。
  强永猛已脸含杀机,管翩翩飘身而出,笑道:“教祖,你怎么跟这小傻瓜吵了起来?”
  强永猛愤怒道:“我跟乐兄议事完毕,不见拙荆,乃出来寻找一遍,谁知道这小子在暗中对我偷袭。”
  张自新叫道:“胡说,我贴身在树干上练功,你自己偷偷地摸过来想暗算我,我当然要先发制人。”
  管翩翩笑道:“你这小子也太没分寸了,教祖是何等样人,杀你易如反掌,还用得着来偷袭你?”
  张自新冷笑道:“那也难说,他白天为了颜面所关,答应两年之内不伤害我,心里可实在没这个胆子,所以才想偷偷地杀死我,否则他闷声不响地跑来干吗?”
  管翩翩一笑道:“教祖,真是这样吗?”
  张自新用手一指道:“我贴在这棵树上练气,他悄悄地走近,证据都在,难道我还会冤枉他?”
  那株树上果然有一个人形的印痕,树皮深陷进去。
  管翩翩异道:“小子,你这是练什么气功?”
  张自新道:“无形摧坚劲气,如果练到了家,可以洞壁穿山,所经之处,没有一点阻碍,我不过才刚刚入门而已,可是照我的位置,强永猛偷袭之举是无法抵赖的了。”
  强永猛怒道:“胡说,我根本没有看见。”
  管翩翩微笑道:“教祖,云姐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强永猛道:“我问过巡逻的守卒,看见有个女子进入林中,才走进去看看的,谁知道这小子暴起发难。”
  管翩翩笑道:“那是我,我巡夜来此,见到李铁恨一人到林中练剑,我想看看浊世三神龙的剑艺如何,才跟进去一瞧究竟,想不到会被守卒误认了,云姐在步月台上赏月,教祖早问起我,就不会白跑这一趟了。”
  强永猛一怔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月好赏。”
  管翩翩笑道:“教祖难道忘了,云姐最喜欢赏残月,她说下弦残月,最当玩味之趣,每到月半之后,她必定要赏一番残月,步月台不就是专为她赏残月而建的吗?”
  强永猛道:“我不知道,那步月台是她一个人的禁地,我是不准前去的,谁晓得她在那儿干什么?”
  管翩翩道:“年华易逝,岁月不留,女人到了中年,总有点迟暮之感,所以她不希望教祖去打扰。”
  强永猛笑了一下道:“你们女人的花样真多,我实在不懂,尤其是在齐天教中,居然还有我不能到的禁地。”
  管翩翩道:“教祖虽然广拥四海,那步月台却是云姐的私产,她禁止教祖前去,自然有权利的。”
  强永猛望了望李铁恨,阴笑一声道:“其实这齐天教的一手产业,都是属于云娘和另一个人的,只是那个人自己守不住,乖乖地交到我手里……”
  管翩翩脸呈不悦之色道:“教祖,你不该说这种话的,往事知者甚鲜,云姐更是尽量想忘记这回事,你故意提出来,吵得大家都知道了,叫云姐何以自处。”
  强永猛手指李铁恨道:“我以为她根本没有忘情于此人,什么喜欢残月,都是欺人之词,二十年前,她刺这家伙一剑,正是在月之下弦,她分明是借那个地方在追思。”
  管翩翩哼了一声道:“教祖的气量太窄了。”
  强永猛神色一暗道:“我不是气量窄,二十年同床异梦,我岂能毫无感觉,在几次睡梦言语,她居然叫的是这家伙的名字,我强某可得天下,却不能得一个人。”
  管翩翩冷笑一声道:“那不能怪她,教祖扪心自问,对她是否又专情了呢?要不要我告诉她……”
  强永猛连忙道:“翩翩,你又何苦挖我的根呢?”
  管翩翩道:“我只是为云姐不平,你自己对不起她,还要对她疑神见鬼,尤其是现在,我看到李铁恨这副形容,跟云姐一比,何异天上地下,你再多心怀疑云姐,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嘛!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云姐会钟情此人。”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云娘不忘情于李铁恨是事实,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找这人云龙的踪迹,他却躲得真好,直到他在京师重新现身,我才知道他成了这副形状,所以我特地让他上山来,让云娘看看,也可以死了心!”
  李铁恨忍无可忍,厉声叫道:“强永猛,你别得意,东门云娘见异思迁,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倒是你已加诸于我的侮辱,我时刻难忘,迟早会找你们一决的!”
  强永猛笑道:“很好,你现在是否有兴趣,这是我们的私事,利用这个机会私下解决了最好。”
  李铁恨终于又忍了下来道:“我不急,东门云娘在我脸上刺了这一剑,要找,我也得先找她算账。”
  强永猛一笑道:“可以,改天我们夫妇俩人单独跟你碰碰头,随便你找谁,不过我告诉你云娘现在的剑术,精于你百倍千倍,你想找她,可以准备再挨一剑,你这张嘴再歪下去,恐怕脸上找不到安置的位置了!”
  李铁恨咬牙不去理会他。
  强永猛沉声又道:“张自新,你偷袭了我一掌,打算如何交代法?”
  张自新道:“明天我们有约,你可以再找回来。”
  强永猛怒道:“胡说!本教祖岂能白挨你这一下。”
  管翩翩笑道:“恐怕教祖必须白挨了,因为这原是教祖理屈,既然有约在先,就不该夤夜私探。”
  强永猛道:“这是我的地方,怎能说私探呢?”
  管翩翩道:“你们之间恩仇未曾解决,这片地方拨给他们歇宿就是人家的地界,教祖没有理由私闯。”
  强永猛道:“我没有闯他的居室,外面可以巡视的。”
  管翩翩道:“巡夜是我的职责,与教祖无关,教祖为了避嫌,根本就不该到这地方来。”
  强永猛不禁哑口无言,半晌后才狠狠地道:“算你这小子走运,明天非好好教训你一下不可。”
  管翩翩道:“明天教祖如何教训他都行,但不得涉及今夜之事,否则徒然惹人耻笑,乘着对方的人还没有一起惊动,教祖快走吧!不然给燕青知道了,那小子一张缺德嘴,教祖还要多受几句难堪的话呢!”
  强永猛本来是理直气壮的,被管翩翩一说,居然毫无是处,只得悻悻地走了。
  李铁恨这才上前,拉着张自新的手道:“孩子,多亏你了,你跟他对了一掌,有没有受伤呢?”
  张自新笑道:“哪里是对掌,是他被我在背上打了一掌,虽然没有伤到他,可也够他受,所以他才气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一掌震得他五脏离位,使得他一时无法还手,否则不等你们出来,他早就下手毙了我。”
  管翩翩一怔道:“你的掌力有这分劲道吗?”
  张自新笑道:“强永猛岂是肯吃亏的人!”
  管翩翩想了一下道:“不错,强永猛不是肯吃亏的人,如果他能还手,绝不会容你活到现在,不过你怎么能击中他的呢?”
  她顿了一下又道:“他的护身真气已至收发由心的境界,一尺之内,他不必经过知觉,就能自动护身却敌。”
  张自新道:“以气护体,完全靠气声的感应,如同皮囊贮气,望之无物,却自然有一股抗力存在,可是我的掌力却能发之无形无迹,融体劲出,才能给他一记重击。”
  管翩翩一叹道:“我没有想到你深藏不露,已有如此火候,但是你今天用了出来,却是自取杀身之祸,强永猛答应两年之内不伤你,是根本没有把你看在眼里,现在他有了戒心,明天一战,对你可不会那么客气了。”
  张自新道:“那也没办法,他直闯进去,如果看见了李大叔与东门前辈在此聚晤,事情会更严重。”
  管翩翩轻叹道:“那要怪我不好,云姐托我在外面望风,我一时失态疏神,居然没发觉他前来。”
  张自新道:“他是闭住气行动的,走到我附近我才发现,而且他借着树影潜入,仙子根本就难以觉察。”
  李铁恨笑笑说道:“管仙子难以觉察,你倒能够发现,难道你的知觉比管仙子还灵捷不成?”
  张自新笑道:“大叔,这全是您教导之功,我在镖局里,您教我捡树上的落叶,使我养成了闻声辨影的警觉,再加上我祖父的练气功夫,十丈之内,哪怕是一粒灰尘坠地,我也能听得见,否则我也不会跟着您出来了。”
  李铁恨抚着他的肩头,在安慰中又带着感激。
  管翩翩却轻轻地道:“强永猛心胸狭窄,睚眦必究,张自新显示了实力,又打了他一掌,明天的约斗,一定会充满了凶危,你们最好找燕青商量一下,如何对付他,齐天教中三仙二老惟赤霞与铁笛是他的死党,我们另外三个人都是跟他虚应故事,因为他生性多疑,我们如果离开他,很可能就会遭他的毒手,不得不勉强留此,张自新是惟一能对付他的人,只是火候不足而已,无论如何要耐心等上一二年,充实自己……”
  说完这些话后,管翩翩急急地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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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五梅剑阵
 
  李铁恨这才抚着张自新的肩头,伤感地道:“孩子,你不该为了我们而惹恼强永猛的,要知道你是武林人的希望。如果明天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张自新却庄重地道:“不,李大叔,我跟强永猛之约是祖上代订的,身为天龙后人,无论胜负,都必须出之光明,所以我绝不能隐藏什么。
  “明天我有多少实力,就表现多少,假如我为了想多活两年而欺骗对方,我根本就不必来赴这次约,虽然期限已至,强永猛并不想找我,他以为我还不堪一击,所以我不来,他压根也不会去找我。”
  李铁恨道:“是啊!你为什么又要来呢?”
  张自新道:“二十年前我祖父是胜方,二十年后,我不能替祖上丢人,在敌人的轻视下而逃避责任。”
  李铁恨叹道:“这不是负气的事,你究竟还是小孩子。”
  张自新道:“我承认我年纪轻,却不承认这是负气,我只知道应该做的事,就不该怕危险而去躲避,假如每一件事都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前面,那就不是男子汉的作为,您以前不是常教我,大丈夫要有义无反顾的精神。”
  李铁恨轻轻一叹道:“你说得对,但事情有轻重缓急,更有值得与不值得,你现在身负的责任太大……”
  张自新道:“越是重大的事,越应该守住本分,人如果只在小地方表现勇气,临到重大的危机就退缩了,那就是虚伪,我做不来这些事,也许我不是好的江湖人……”
  李铁恨怔了一怔,才换了一副神情道:“不,自新,你是个天生的豪杰,只有天龙后人,才有你这分气质,是我们对你太不够了解,假如你没有这分气质,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你祖父的功籍练到这分成就了。
  我现在才明白你祖母为什么不早点将功籍交给你,那是一分造就天才的功籍,如果你不合条件,练上一百年也未必有用,合了条件,自然水到渠成。
  孩子,我不再替你担心了,只是今夜你为我开罪了强永猛,却大可不必,云娘与我虽没有交谈,我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意念,也不必再敷衍下去了,要来的迟早总会来的,我们都想跟强永猛把事情摊开。”
  张自新笑道:“但不必在今夜,您与东门前辈已经忍了二十年,总不会为了见一面就满足了,多忍一下,说不定还有奇迹发生,万不得已,您再一拼还来得及。”
  李铁恨苦笑一下道:“我们都准备置生死于度外,惟一可虑的是灵凤那孩子,只要能保全她,我们绝不辞一死。”
  张自新道:“所以我才阻止强永猛闯进来目睹您二位聚面的情形,因为您还没有为灵风姑娘谋定出路。”
  李铁恨深深一叹道:“齐天教势力遍及天下,想要叫灵凤逃出他的魔掌又谈何容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自新笑笑道:“总会有办法的,五大门派中,除了崆峒之外,都没有向齐天教屈膝,也没有被他杀尽呀!何况齐天教中,还有几个是属于我们的人。”
  李铁恨又一叹道:“这些人并不足与强永猛一抗,否则他们就不会留在齐天教中了,算了,暂时不去谈这个问题,我们还是找燕青商量一下明天的约会吧!这小伙子也是个奇才,不怪强永猛如此欣赏他。”
  二人回到观中,却找不到燕青等人,向轮值的武当弟子一问,才知道他们不久之前都到松月真人的丹室中去密谈要事了。
  他们也赶了去,只见室中漆黑无光,隐闻剑风乎乎,好像有人在动手比剑,静听不见兵器交触之声。
  张自新摸索进去,碰到一个人,根据触觉,那人的身上穿着皮毛,好像是哈回回,乃低声道:“是哈大叔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点灯呢?”
  哈回回也低声道:“别说话,你听着,瞧这是什么?”
  张自新听了一下道:“是五个人在练剑,他们各据一个方位,集中向中央攻击,这是五梅剑阵吗?”
  哈回回一声长叹道:“朱兄,把灯点起来吧!这个剑阵恐怕没有什么用,连张自新都混不过。”
  擦擦声中,四下火石齐燃,朱梅、杨公久、松月真人与刘广泰各燃着了一枝蜡烛,照见全室。
  室中有杨青青、刘小莺和杜月华、燕青与一身青衣的小沙丽。
  小沙丽看见了张自新,抛下了剑,飞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在他脸上贴了一贴,以吃吃的声音叫道:“张……大哥,我会说话了,你……高兴吗?”
  张自新也兴奋地抱起了她,举着转了两个圈,才放了下来道:“高兴,当然高兴,沙丽,你真能干,几天工夫,居然会说话了,你是怎么学的?”
  小沙丽将脸藏在他的胸前,羞怯怯地道:“我……以前还是听见一点,只是不明白意思,药师父替我把耳朵治好后,又教我几天,我把那些都连贯起来了……”
  哈回回沉重地拍拍沙丽道:“沙丽等一下再说,我们有要紧的事要谈,自新!你怎么辨出有五个人练,我相信你绝对看不见,我们把光都隔绝了,完全在黑暗中行事的,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是五梅剑阵?”
  张自新道:“我听得出来五个人的剑风强弱不同!”
  朱梅沉重地一叹道:“那我们就白费一场心血了,五梅剑阵之设计,可谓是无上绝学了,他们五个人分别发剑,在黑暗中同时练招,而不相混杂,我想一定可以困住强永猛了,结果你用耳朵就能听出来源与剑格方向……”
  松月真人也叹道:“五梅剑阵之设计,就是在五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发招,使对方无从发觉到,结果连你也混不过,强永猛的功力胜于你,自然更没有用了。”
  燕青道:“天龙大侠的五梅剑阵原是为五位掌门人而设计的,以五位的功力,施发此阵,自然能做到身剑一致的境地,现在换成我们五个人,功力深浅不一,当然难以配合一致,看来强永猛杀死少林与峨嵋两家掌门,早已窥破此阵的奥秘,叫大家布不起阵来。”
  李铁恨想了一下道:“我认为尚可一试,张自新听觉一来出白天赋,二来得于特殊的训练,强永猛功力虽深,未必能有这种境界,何况这个缺点还可以挽救的,功力深浅不一,低的无法提高,高的可以降低。”
  朱梅兴奋地道:“对了!到底是李大侠深谙剑理,一言中的,你们可以把功力降于最低的标准出手就行。”
  李铁恨笑笑道:“如何订出标准,要自新来判断才行,在目前他的内功最深,刚才打了强永猛一掌,震得他喘不过气来。”
  燕青叹道:“我们都知道了,正因为那一掌打出了问题,家师才把沙丽送来,叫我们速将五梅剑阵配合完成,明天在交手时,先消耗强永猛一部分真力。”
  朱梅愕然道:“这个剑阵只能消耗他的体力吗?”
  燕青道:“各位都见过强永猛的功力深浅了,如果剑阵由五位前辈人物发动,或许能予以轻创,杀死他也是不可能的,到了我们手里,刺中他也是白费,只求能耗去他一部分真力,使张兄弟能从容应付,就是最大的成就了。”
  张自新笑道:“假如只是为了这个目的,倒是简单,也不必使功力平均,明天你们五位各尽其力,跟他拖上十五个回合,我就稳能胜他。”
  燕青一怔道:“五梅剑阵各有五招,配合使用,有一百多种变化,十五个回合绝没有问题的,可是十五招刹那即过,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连他半成真力都耗不掉。”
  张自新道:“如果能拖上十五招,就能拖到一百五十招,因为他在十五招内,还不能测出剑招变化,我的剑式就可以克住他,问题是十五招内能不能困住他。”
  燕青道:“我可以担保没问题。”
  张自新笑笑道:“燕大哥!我说来你不会相信,干脆就试一下、好了,你们拿我做,攻我十五招看看。”
  燕青想想道:“试试当然可以,但你挺得住吗?”
  张自新道:“没问题,挺不住我就用天龙匕削断你们的兵器,何况我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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