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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马香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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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那一声声若断若续,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满足的呻吟声中,足以显示,倘丫头在这一方面,的确是够‘渴’的了。
  但她却并未因过度的“渴”而显得放荡和恣意的狂烈。
  她不像公冶十二娘那样,使得他觉得自己像在攀登一座高不可仰的山峰。即使他已尽了全力,却仍然有难以达到室顶之感。
  他跟公冶十二娘在一起时,时常会变得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尽管那是男人们无法避免的通病,他却有点不服气。
  但他和俏丫头,却是第一次就使他成为一个征服者。
  在女人面前,每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已成为征服者的。
  所以,最初本来是存着敷衍一番的心理的杜少恒,在发觉冬梅的特殊韵味之后,不得不认真地“征服”起来……
  当他付出了“征服的代价”之后,她,显得无限娇慵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少恒,现在,我们才真的算是好朋友了。”
  “唔……”
  “记着,在天一门中,只有我才是你真正的好朋友,如果你有什么目的,必须相信我,诚心和我合作才行。”
  “你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以后,你会慢慢地发觉,谁才是你值得信赖的人。”
  “但愿如此。”杜少恒懒洋洋地漫应着。
  “但我帮助你,也是有条件的,你不生气吗?”
  杜少恒吻了她一下道:“在你这位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美人儿面前,我能生得起气来吗!”
  一顿话锋,又含笑接道:“说!说你的条件。”
  冬梅一整脸色道:“我要你答应我,当我帮助你达到目的之后,永远不要拋弃我。”
  杜少恒禁不住苦笑道:“这要求未免说得太遥远了吧!”
  “这话我听不懂。”她,像依人小鸟似地,蜷伏他的怀中,仰着俏脸,注视着他,那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一闪一闪地,衬托上那蕴涵着无限柔情的清澈目光,格外惹人怜爱。
  杜少恒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轻轻一叹道:“我目前的处境,你应该懂得?”
  “唔……”
  “那么,你想想看,我连明天是否还能活着都不知道,又怎能承诺你那种近迹幻想的要求。”
  “我不管,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要跟你一天,如果有一天你能够扬眉吐气,重整昔日雄风,那就更不消说啦!”
  “但愿如此,好!我答应你。”
  “少恒,你真好……”她主动送上一个香吻。
  “不过,有几句话,必须事先说明。”杜少恒苦笑着接:“我是一个不祥的人,你也该听说过,以往,凡是和我要好过的女人,结果都弄得不欢而散……”
  冬悔飞快地接着说道:“我自信,我会例外。”
  “我也那么希望,”杜少恒接道:“冬梅,我们起来吧!万一十二娘赶回来,大家都不好看……”
  冬梅披唇一晒道:“我才不怕哩!何况,这也是她承诺过的……”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杜少恒越来越觉得冬梅可爱起来。
  平心而论,谈姿色,冬梅最多算是上中之姿。
  以往,跟杜少恒要好过的女人,可说是每一个都要比她来得漂亮。
  杜少恒最初见到她时,也并未引起他的特别注意。
  但她却是特别经看,越看越觉得美。
  尤其是当他发觉她在床第间别具韵味的事实后,互相腻在一起时,竟然觉得她比他以往所接触过的女人都要漂亮起来。
  即使是目前这披唇微晒的小小动作,也觉别具一番撩人的韵味。
  他又有要“征服她”的冲动了。
  “水喝多了,会胀肚子的。”她技巧地避开了,并娇笑道:“乖孩子要听话……”
  几十岁人了,被一个俏丫头当孩子哄,杜少恒当然有啼笑皆非之感。
  也许是怕他继续纠缠,冬梅索性坐了起来,一面重整衣衫,一面娇笑道:“起来吧!该吃午餐了,我去叫他们将午餐送到这儿来。”
  “也好。”杜少恒懒洋洋地穿着衣衫:“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还有什么好谈的,你心中的秘密,又不肯透露。”
  “咱们彼此彼此。”
  “你认为我也有秘密?”
  “不错,你想想看,前顷我被困这儿时,你那莫测高深的行动,恐怕你自己也没法自圆其说吧?”
  “我的一言一行,不但能够自圆其说,而且都是有理由的……”
  “但目前不便说,是吗?”
  “是的,总有一天会议你明白。”
  “所以,我认为你的神秘性,似乎不下于那天一门门主。”
  冬梅娇笑道:“少恒,你太过抬举我啦!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怎么可以跟门主相提并论。”
  “我说的是指你们的神秘性,而且,是有事实根据的。”
  “噢!你且说说看?”
  “关于那位门主父子俩,以及与十二娘之间的令人费解的关系,都暂时不谈,现在光说你,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居然具有以真气传音说话的内家真力,此其一。”
  “唔……其二呢?”
  “其二,是具有如此高明的身手,却自甘屈于仆婢之列。”
  “想必还有其三。”
  “是的,那就是你和十二娘之间的关系,名为主仆,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以上这些,都是令人难以理解的,至于你对我的一切,就更不用提了。”
  冬梅嫣然一笑道:“不提也好,且等我将午餐弄来再说吧……”
  午餐弄来了,有精美可口的菜肴,也有自酿的陈年百花露。
  冬梅首先斟满两杯酒,偎在他身边仰脸娇笑道:“少恒,这一顿,我只许你喝三杯。”
  “为什么?”
  “不许问,这是命令。”
  杜少恒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多年没人命令过我了,听起来倒很新鲜。”
  冬梅一举酒杯,道:“喝完这第一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他举杯一饮而尽,道:“什么好消息?说吧!”
  “方才,我听到可靠的消息,门主今晚要到这儿来。”
  “这怎能算是好消息。”他苦笑着。
  “你知道他是为谁而来?”
  “总不至于是为了我才来吧?”
  “恰好相反,正是为了你而来。”
  “即使为了我而来,也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呀!”
  “怎能不算好消息,你想想看,你们之间的这一宗公案,纠缠多年,还是一个令人难解的谜,如今,你们两位当事人就可以面对面亲自解决了,那自然是好消息呀!”
  “唔……但愿如此。”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论他如何的威胁利诱,你必须坚持原则。”
  “我知道……”
  吃完午餐,冬梅立即收拾碗碟,并叮嘱他好好养神,以应付晚间发生的意外。
  ★        ★        ★
  整个下午,杜少恒都在寂静中渡过,没有人打扰,连冬梅也不曾到来过。
  照说,这应该是一安心调憩的好机会,但事实上,杜少恒并未好好的调息,因为,他的心事太多了。
  晚餐也是由另一个侍女送来的,他也懒得去问,为什么冬梅没来。
  等他独自享用过晚餐之后,那侍女才重行出现门口,向他娇笑说道:“杜大侠,神君有请。”
  “噢!娘娘回来了吗?”
  “不知道啊!”
  “冬梅呢?”
  “也没看到。”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道:“好,我们走吧!”
  由于这魔宫中的信道,是按奇门阵法改装的,因此,尽管公冶十二娘曾允诺给予他在魔宫中的行动自由,但却等于是口惠而实不至,这就是说,公冶十二娘并未告诉他通过那些甬道的要领。
  在此种情形之下,杜少恒的行动自由,也就有限的很,而他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几条可能是不太重要的信道而已。
  现在,这个侍女带领他所走的信道,就是他从来不曾走过的一条,因而他特别注意那些拐折处的特征,并暗记心头。
  两人默默地通行了约莫百来丈远的甬道之后,那侍女才回过身,娇笑道:“杜大侠,到了。”
  说着,并随手将一道铁门推了开来。
  杜少恒举步进入室内,背后的铁门也随之关拢,只听那侍女在门外娇笑道:“杜大侠,待会,婢子再来带你回去。”
  “唔……”
  杜少恒一面漫应着,一面举目打量这个房间。
  那是一个只有丈五见方的房间,在室顶的柔和珠光照映之下,除了正当中的一把木椅之外,空洞洞地,并无任何陈设。
  他,方自微微一蹙眉峰之间,一个雄浑的语声,忽然在室内响起:“杜大侠请坐!”
  “我知道这把椅子就是替我准备的。”杜少恒坦然就座之后,才笑问道:“阁下就是天一门门主?”
  “不错。”
  “阁下皇恩浩荡,特别召见我,咱们就是这个样子交谈?”
  “唔……”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因为,你能看到我,我却没法看到你。”
  经过这简短的对话之后,杜少恒已发觉对方的语声是由他对面墙壁上一个约幕拳头大小的圆洞中传出。
  而且,也隐约地可以看到对方那神光熠熠的目光。
  天一门主的语声笑道:“杜大侠,你我之间,本来就是处于不太公平的状态中,所以,目前,你大可不必计较这些。”
  “说得也是道理。”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门主大人,由你这种不愿意让我看到的情形判断,你我之间,可能是朋友?至少我们曾经见面,是吗?”
  “杜大侠,我请你到来,可不是研究这些的。”
  “好!说你所要说的吧!”
  “唔……杜大侠,你已经知道,我的武功,是获自五十年前,詹老怪所遗留下来的秘籍?”
  “不错。”
  “你也知道詹老怪的下场吗?”
  “据江湖传说,詹老怪是生死下落不明,所以,知道老怪的下场的人,恐怕不多,像我这个末学后进,当然更没法知道啦!”
  “那么,你也不知道,詹老怪武功的来源了?”
  “不错。”
  “这就奇了……”
  “这有什么稀奇,詹老怪在江湖上搅得满天风雨的时候,我还没有出世……”
  “话是不错,但至少令尊生前应该向你说明的。”
  杜少恒微微一道:“你认为先父知道这些?”
  天一门主的语声道:“我不但知道令尊知道这些,也敢断定他必然已经告诉过你。”
  “阁下何所据而能如此武断?”
  “因为,我所知道的,有关詹老怪的一切,甚至于连那武功秘籍,都是出令尊身上所获得。……”
  “啊……”杜少恒听了,禁不住为之身躯一震。
  “你表演得够精彩!”天一门主的语声冷笑着。
  杜少恒苦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是不信,那可是没有办法的事。”
  天一门主的语声道:“姑且算是你不知道这些吧!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不妨把它当作故事听。”
  “好!在下恭聆?”
  “首先,我告诉你,詹老怪的武功,可能是来自白云山庄……”
  “你说的那有天下第一庄之称的白云山庄?”
  “你说,威震江湖的白云山庄,难道还有第二家吗?”
  “可是,据我所听到的传说,当年的白云山庄少庄主江自强大侠,自从消弭永乐年间的一场大劫,与永乐皇帝朱隶闹得颇为不快之后,立即封刀归隐,不再过问朝廷和江湖中事,屈指算来,已经是七十年以前的事了,像詹老怪那样的人,怎么又会由白云山庄获得武功的呢?”
  “你忘了,我方才说的只是可能。”
  “可能就可能吧!请继续说下去。”
  “现在,请听好。”天一门主的语声接道:“我所获的詹老怪的武功秘籍,是一个手抄本,是由令尊亲手交给我的,也是令尊的笔迹……”
  杜少恒几乎震惊得要跳了起来,道:“有这种事?”
  天一门主的语声冷笑着道:“不相信,你瞧!”
  一个纸团由小圆洞中投向杜少恒。
  那显然是秘籍中撕下来的一页,杜少恒打开来,目光一触之下,禁不住身躯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
  天一门主的语声道:“这笔迹不错吧?”
  “不错。”
  “这一页,我已经另行抄录了一份,这是令尊遗下的墨宝,你且留下来作个纪念吧!”
  “那我先谢了!”杜少恒苦笑着。
  “你知道我告诉你这些的原因吗?”
  “难道说,你认为那个正本,是在我的手中?”
  “如果你我易地相处,你是否也会这么想,何况,我所获得的秘籍抄本,其中还有若干不完整之处,那显然是令尊藏了私……”
  杜少恒截口冷笑一声,道:“藏了私?像此等珍贵的武功秘籍,先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给,却给了你,他既然给了你,又有什么理由要藏私?”
  天一门主的语声道:“令尊为了要使自己儿子的武功冠绝群雄,自然要藏私……”
  杜少恒道:“但事实上,先父并未交什么武功秘籍给我,否则,我现又何至于受你的挟持。”
  “那是你故意装胡羊!”
  “随你怎么说吧!门主大人,如果你所言属实,则幸亏先父逝世前,是我亲侍汤药,否则,我会认为先父是你谋杀的哩!”
  “我不在乎背黑锅!”
  “告诉我,你是谁?”
  “不管你是真不知道也好,是故意装胡羊也好,我可以透露一点,我是令尊身边的人,也是你所认识的人。”
  “先父生前,身边的人可太多了……”
  “你慢慢的去想吧!如果你是真不知道的话。”
  “你已肯定那秘籍正本在我手中?”
  “不错,我不但肯定那秘籍正本是在你手中,而且还断定令尊必然另有所赠。”
  “亲为父子,这种忖测,是颇合理。”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但我不能不提醒你,先父生前,可不曾使过詹老怪的武功……”
  天一门主的语声截口接道:“不是令尊不使用詹老怪的武功,而是他来不及研参,因为那本秘籍,是在他世之前的三个月所获得的。”
  “这是先父亲自告诉你的?”
  “不错,当时,令尊还说过到现在说来可算是一段武林秘辛的新闻。”
  “啊!那是属于哪一方面的?”
  “就是有关詹老怪的下落,和詹老怪的武功来源,可能是获自白云山庄的那一段,阁下有兴趣听吗?”
  “我正听着。”
  “先说詹老怪的下落,根据令尊所说,詹老怪是被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白衫书生所押走的……”
  “会有这种事?”
  “那白衫书生年纪虽轻,但身手却是高得吓人,那位在当时武林中号称无敌的詹老怪,只走了五招,就被制服,乖乖的给押走了。”
  “那白衫书生是什么人呢?”
  “当时,令尊没听到他们说话,但却忖想那可能是白云山庄的人。”
  “唔……这倒是有此可能。”
  “詹老怪被白衫书生押走时,路边遗下一个青布包袱,也就是令尊获得那本秘籍的由来。”
  杜少恒轻轻一叹道:“这真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武林秘辛。”
  天一门主的语气一沉,道:“故事说完了,现在说现实问题,我问你:令表兄曹适存,是否已将我的话转达给你了?”
  杜少恒唔了一声道:“不过,曹适存所说的话,含糊不清,最好还是由你再说一遍。”
  “不错,他的话含糊不清,但我的话却是非常明朗,听着,如果你想解救你的老母和妻子,和恢复你自己的自由,就必须要将那秘籍正本,以及令尊所暗中交给你的东西,完全献给我。”
  “那我不妨坦白告诉你,那秘籍我不曾看到,先父生前也不曾交过别的东西给我。”
  “这是说,你不打算解救你的老母和妻子,也不想恢复你自己的自由了?”
  “我何尝不想,但,你无中生有,强人所难,我没法满足你的要求,那也就只好豁出去啦!”
  天一门主的语声冷笑道:“好!我有办法教你就范的!”
  杜少恒也笑道:“那恐怕不可能,我身边没有的东西,即使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我不杀你,但自有办法教你乖乖地献出来。”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来人!将杜大侠送回去!”
  “是!”
  随着这一声娇应,那原先带领杜少恒前来的侍女,又启门而入,含笑说道:“杜大侠,走啊!”
  “慢着!”
  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语声,既清且脆,显然是出自一位妙龄少女口中。
  那天一门主的语声中,有着太多的惊讶:“谁?”
  “我!”
  问话的人固然很简短,回答的人同样也很干脆。
  但事实上,见面不如闻声,随那侍女背后进来的,却是一个全身黑色劲装,身裁拥肿,脸色苍白,长发垂及臀部的年轻女郎。
  她一进门,就向已经站起身来的社少恒笑道:“杜大侠,请稍安勿躁,看完一场热闹再走。”
  接着,又向一旁的侍女声喝道:“小姑娘,请将杜大侠的椅子移到门口的旁边去。”
  莺声呖呖,如珠转玉盘,悦耳已极,只是那张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的脸蛋儿,却实在不敢恭维。
  那天一门主的语声呵呵大笑道:“妙啊!好美妙的语声,光是听听,就使我全身酥上半天啦!”
  这位天一门主,不愧是一代枭雄,尽管这位来历,也显含有敌意的长发女郎,来得太过突然,但他除了最初那一声“谁”字中含有惊讶成份之外,此刻,却居然若无其事地,调侃起对方来。
  而且,不等方接腔,又沉声喝道:“丫头,还不遵照这位姑娘的吩咐,将杜大侠的座椅,移到门口去!”
  原来那个侍女还正发呆哩!
  “是……”听到天一门主的喝声之后,那侍女才回过神来,娇应一声。
  天一门主的词锋,又转向那长发女郎:“有着如此美好嗓音的姑娘,我想她的面貌与身裁,也一定是长得恰到好处的……”
  长发女郎娇笑道:“但眼前的事实,却很使你失望,是吗?”
  “我一点也不失望,姑娘,解除你身上和脸上的伪装吧!”
  “可以,有两个办法,第一,先解除你自己的一切伪装。”
  “姑娘认为我也有伪装?”
  “我不但认为你的身裁面貌有伪装,而且,我也已经猜想到你是谁?”
  “我不信!”
  “要不要我当杜大侠的面前,来替你揭穿?”
  “你不妨说说看。”
  “门主大人,只要你敢到这个房间中来,我就能猜中你是谁?”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些什么花枪!”
  话声一落,“呀”然一声,那小圆洞的墙壁上,忽然现出一道门户,一袭黑色长衫,面幛黑色纱巾的天一门主缓步而出,道:“本门主已经来了,你说我是谁?”
  长发女郎目光深注着,“唔”了一声道:“较我所想象的,至少矮了五寸,你显然是施展了缩骨神功。”
  天一门主接道:“这些,都是题外话,说吧!我是谁?”
  长发女郎秀眉一挑,道:“你真要我当着杜大侠的面前,揭穿你的身份?”
  天一门主笑道:“不错,即使你猜中了,我也不在乎。”
  “好!”长发女郎一个字一个字地接道:“你,就是杜大侠的表兄曹适存。”
  此话一出,杜少恒禁不住身躯一震地,心中忖念者,道:“该死!为什么我未曾想到这一点……”
  但天一门主却呵呵一笑道:“姑娘好聪明啊!”
  “是我猜对了?”
  “不,完全错了!”
  “你敢解除伪装,让我仔细瞧瞧吧?”
  “那有何不可!”天一门主含笑接道:“不过,我有条件。”
  “说说看!”
  “那就是当我解除伪装之后,你也必须以本来面目示人。”
  长发女郎笑道:“本来是可以的,何况,方才我自己也等于已经说明白,只要你自动解除伪装,我也可以以本来面目示人,但现在,却不同了。”
  “有何不同?”
  “因为,你所说的准备解除伪装,是被我逼出来的,那不是自动。”
  天一门主笑道:“你不接受我的条件,那我也只好暂时保密了。”
  长发女郎笑道:“你不敢解除伪装,就表示我的猜想没错。”
  “姑娘还认定我就是曹适存?”
  “唔……”
  “如果我显示本来面目,证明你是猜错了呢?”
  “那我也自动以本来面目给你瞧瞧。”
  “这还不够。”
  “那要怎样才够?”
  天一门主邪笑道:“如果我看中了你,你就必须留下来,作为神君的新宠。”
  对这种非常唐突的话,长发女郎居然一点也不以为忤地,反而娇笑道:“那也未尝不可以,但你必须显一点真本事给我瞧瞧,只要你能在武功上胜过我,一切都好商量。”
  天一门主含笑点首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长发女郎漫应道:“是的,一言为定,门主大人,我正等着你现原形哩。”
  “姑娘别说得这么难听啊……”
  话声中,天一门主已取下幛面纱巾,现出一微显苍白的,圆笃笃的胖脸。
  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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