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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马香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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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目光一亮,走向床头的墙壁前,并“啊”了一声道:“好一手佑军狂草!”
  接着,却曼声吟哦起来:
  廿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那是苏轼所作的“江城子”,但却只录了前半阕,而且将第一个字的“十”字改成“廿”字。
  这一字之易,似乎恰搔着青衫文士的痒处,使得他特加激赏,曼声吟哦间,那本来充满着忧郁的双目中已涌现出蒙蒙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难道说,这位青衫文士,竟然是一位别有怀抱的伤心人吗?
  店小二尚未发觉青衫文士的反常神态,只是轻轻一“咦”道:“这是谁写上去的?”
  青衫文士问道:“小二哥,以前你没有发现?”
  店小二道:“是的,早晨打扫房间时,我都不曾发现。”
  “昨夜住在这儿的是什么人?”
  “那是一位年约六旬的老人家,一早就走了。”
  “隔壁还住有客人吗?”青衫文士抬手向左右隔壁一指。
  “右边房间现在还有空着,左边是堆放杂物的储藏室,不住客人的。”店小二苦笑了一下,接道:“小的将它擦拭掉。”
  “不!”青衫文士连忙接道:“人家写在这儿作纪念的,你就让它留下吧!”
  店小二退出之后,青衫文士关上房门,目注那半阕古词,怔怔地出起神来。
  半晌,他才低声喃喃自语道:“奇怪?墨迹犹新,显然没超过半个时辰,那是什么人题的呢?……为什么要将“十”牢易改为“廿”字?……难道说是为我而改的?也是为我而题的?并且事先知道我要住在这一个房间,……那是什么人呢?”
  接着,又自我解嘲地苦笑道:“别疑神疑鬼的了,这显然是一种巧合,否则,至少这笔迹我应该有点印象才对。”
  尽管他自我宽慰著作了一番合理的解释,但他还是不甘心地,在房间内作了一次细密搜查,一直到他认为别无可疑之处后,才和衣躺了下去。
  人是躺下了,但脑子却并未休息,不过,他的脑子在想些什么,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室内已经一片漆黑,店小二提着灯,唉门而入,后面还跟着那位狐袍人。
  狐袍人一见面就歉笑道:“青衫老兄,很抱歉,打搅你的清梦了。”
  青衫文士笑道:“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睡着!”
  接着,又注目问道:“老兄,怎么样?”
  狐袍人道:“人已经找着了,外面雪很大,我已经准备了马车,老兄是否须要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回头再吃吧……”
  说着,提起他那只旧书箱,相偕走了出房去。
  不错,雪很大,大街已有尺厚的积雪,鹅掌大的雪花,还在纷纷飞舞着。
  约莫顿饭工夫过后,马车戛然而止,狐袍人含笑说道:“到了。”
  相偕下车之后,青衫文士发现是在一幢极普通的三合院前,狐袍人当先带路,道:“老兄请跟我来……”
  进入右厢房中一间起居室中,一位双十年华的美艳少女,正以冷漠的眼神迎接他们。
  她,的确是够美的,不论身裁,面目,肤色,一切的一切,都长得那么恰到好处。可惜表情就是太冷,真算得上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狐袍人接连向她打了几个手势,青衫文士也约略地看得出来,那些手势都是在替他介绍着,表示也是前来替疯老婆子冶病的。
  那冷艳少女向青衫文士深深注视了少顷之后,才点点头,转身走向里面房间的门口。
  狐袍人压低语声,说道:“青衫客兄,我特别提醒你一声,因这丫头天生残废,喜怒无常,武功又奇高,你得随时当心她对你有不利的行动。”
  这当儿,那通往里间的房门已被冷艳少女打开,一股刺鼻血腥气也随之冲出。
  青衫文士与狐袍人同时脸色为之大变,狐袍人并疾声喝道:“兄台当心!”
  那冷艳少女仍然是一片冷漠,并向他们打了一个“请进去”的手势。
  事实上,房门一开的那一剎那间,青衫文士已看清楚了室内的一切,并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炕床上,那满脸疤痕的疯老婆子,己身首异地,横尸其间!
  那尸体的胸脯上,还平放着一块碧绿的玉佩,玉佩精工雕镂着“龙凤呈祥”四个隶书。
  青衫文士一把将玉佩抓在手中,略一端详之后,目射寒芒,向那冷艳少女厉声问道:“告诉我,是谁下的毒手?”
  那狐袍人抢先苦笑道:“老兄,这变化太意外了,我去客栈接你时,那老婆子还是好好的,可恨的是,这位姑娘又聋又哑,根本不能提供我们一点线索。”
  更出人意料的事情又出现了,那位又聋又哑的冷艳姑娘,居然冷笑一声道:“你娘才又聋又哑哩!”
  听话的两人,同时身躯一震,脸色大变之间,那冷艳姑娘却目注青衫文士,淡然一笑,说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杜家庄的少主社少恒?”
  “不错。”青衫文士冷然地点着头。
  那冷艳姑娘接问道:“这块玉佩,就是令堂随身所佩的饰品之一,是吗?”
  “唔……”杜少恒(青衫文士)点首漫应着。
  有着这片刻工夫的缓冲,他已将床上的那具尸体看清楚了,而心情也随之镇定下来。
  本来,他认为那疯老婆子就是他那失踪业已二十年的母亲。
  因为,就他在太白酒楼中所获的印象,那疯老婆子除了满脸疤痕,与瞎了一只眼睛,没法辨认之外,那身裁,那神态,甚至连嗓音中,也可以看出他母亲的影子来。
  同时,也是他乍见那疯老婆子身首异处时,显得那么激动的原因。
  但目前,他看清楚了,玉佩虽然的确是他母亲身边的饰品之一,但那身首异处的老婆子却不是他的母亲,甚至也不是他在太白酒楼中所见到过的那个疯婆子。
  那冷艳少女笑了笑,说道:“杜大侠,好一份沉着的功夫!将门虎子,果然是见面更胜于闻名。”
  “多承夸奖!”杜少恒低头审视手中的玉佩,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冷艳少女道:“杜大侠也不打算向我查问一些什么的?”
  “我正要请教?”
  “奴家洗耳恭聆!”
  杜少恒猛一抬头,双目中冷芒电射地,凝注着那冷艳少女,沉声问道:“那位疯老婆子呢?”
  “老身在这儿,”语声来自外面房间中:“里面血腥气太重,大家都到外面来吧!”
  那冷艳少女也立即接口说道:“二位大侠请!”
  说着,她自己已当先退了出去。
  狐袍人向杜少恒苦笑了一下,两人相偕重回外面房间中。
  那疯老婆子居然含笑相迎:“二位大侠请坐。”
  那疯老婆子一点也不疯,装束依旧,但脸上的疤痕已完全消失,瞎了的左目,居然也恢复正常。
  哑吧少女会说话,那么,疯老婆子的一切正常,也就不足为奇了。
  杜少恒目光在对方两人脸上一扫,道:“你们预布圈套,经年累月的,为的就是要诱使我来上钩?”
  那冷艳少女连连点首,说道:“正是,正是。”
  那老婆子却含笑接口说道:“有人说,守株待免,是最笨的办法,但像对付杜大侠这种沉着功夫高人一等的对手,却也是最可靠的办法。”
  杜少恒注目问道:“你我之间,素昧生平,当然更谈不到任何恩怨,我想,二位此举,幕后必然另有主使的高人?”
  “不错。”
  “我可以先行请教吗?”
  那老婆子笑道:“不忙,不忙,杜大侠既然出面了,以后多的是时间呀!”
  杜少恒轻轻一叹,说道:“二十年的漫长岁月,我都挨过了,不错,急也不在一时,不过……”
  话锋略顿,注目问道:“我要先知道家慈的近况?”
  “杜大侠,你何以断定老身知道令堂的近况?”
  “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废话说多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是吗?”
  “有道理,有道理,老身可以坦白告诉你,令堂还健在,而且活得好好的……”
  “只是,已经疯了?”
  “也没有疯。”
  “那你为何会装成一个疯婆子,去影射她老人家,诱使我上当的?”
  那老婆子微笑说道:“这叫作智者所见略同,敞上能想到以一个疯老婆子来诱你出面,而杜大侠你居然也想到令堂会发疯,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也足见令堂的确有发疯的理由。”
  杜少恒又是轻轻一叹,却没接腔。
  那老婆子笑问道:“杜大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我须要知道的,你不会回答,还是不问也罢!”
  “也算是快人快语。”那老婆子含笑接道:“那么,杜大侠跟我走吧!”
  “跟你走?”
  “不错啊!跟我走。”
  “你怎能断定我会跟你走?”
  “难道杜大侠不想跟令堂、令正,和令公子团聚?”
  “这一着,可够高明!”杜少恒苦笑了一下之后,才一挫钢牙,道:“好,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决定跟你走一遭……”
  那一直冷眼旁观的狐袍人,忽然插口喝道:“不行,杜大侠怎能自投罗网。”
  杜少恒道:“人家处心积虑,要将我杜家一网打尽,我除了自投罗网之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杜大侠家学渊源,难道还怕这两个妇人女子,能将你困住?区区不才,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盛意心领了,我是以赎罪者的心情,自投罗网,阁下局外人,何必强行出头哩!”
  “不!我曾经受过令尊的救命之恩,此行本是为了报恩而来,自然不然算局外人……”
  那老婆子截口冷笑道:“好,老身成全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狐袍人也冷笑道:“就凭你这句话!”
  那老婆子笑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
  扭头勒那冷艳少女沉喝一声:“丫头,给点颜色,让这狂徒瞧瞧!”
  “遵命……接招!”
  那冷艳少女话出招随,双掌齐出,快如迅雷奔雷地,攻出五招。
  那五招,可说是集快速,凌厉,奇诡之大成,而使得武林世家出身的社少恒,也为之目射异彩,脸现惊容。
  但那狐袍人所表现的,可更高明。
  他,不但容不迫地,见招拆招,化解了对方那快速,凌厉,奇诡之大成的攻势,而且乘机加以反击,并朗声大笑道:“小姑娘,你也接我两招试试!”
  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那狐袍人口中的“两招”才攻出半招,那老婆子已是脸色大变地,疾声喝道:“丫头快退!”
  “退不了啦……”
  狐袍人的朗笑声中,那冷艳少女已被他一掌震退三尺,恰好跌坐在一张竹椅上。
  这一掌,真是恰到好处,谁都可以看出来,那冷艳少女并未受伤,但穴道已被封闭。
  而且,狐袍人由出手反击,到制住那冷艳少女,全部过程,最多也只能算是用了一招。
  这情形,使身近在咫尺的老婆子,也来不及抢救,只好一面飞身进击,一面连连冷笑,说道:“想不到洛阳城中,还有如此高明的人物……”
  话声中,两人已飞快地交手了三招,居然显得斤两悉称地,难分轩轾。
  这当儿,外面不远,忽然有人以黑话招呼道:“风紧,扯乎……”
  那语声才出,杜少恒已循声扑出去,只听室内传来那狐袍人的冷笑,说道:“想走?给我躺下!……”
  “打!”一线白影,向着杜少恒,疾射而来。
  杜少恒艺高大胆大,疾伸右手食中二指,将那一线白影挟住,赫然是一个小纸团。
  他,微微一怔之下,立即将那纸团打开,就着地面积雪反映,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那是女用的眉笔,所草成的两行小字:目前情况扑朔迷离,敌友难办,你要特别冷静。
  语气显然是友非敌,笔迹也有似曾相识之感。
  用的是眉笔,那一声“打”,也清脆悦耳,显然是一个女的。
  那是什么人呢?他心口相问着。
  匆促间,他已忘去要追赶那以黑语招呼那老婆子开溜的人的事,而怔立当场。
  忽然,脑际灵光一闪!这笔迹,不是和客栈中题在床头墙壁上,那半阕“江城子”的笔迹一样吗?
  那么,此人显然是有所为而来?
  他,心念电转间,那狐袍人已满脸尴尬神色地,缓步而出,才使得他回过神来,注目问道:“阁下,那老婆子已被制服了?”
  那狐袍人苦笑道:“在下很惭愧,本来,我是想聊效棉薄,替杜大侠帮忙的,想不到事与愿违,却反而帮了倒忙。”
  “此话怎讲?”
  “那老婆子和那丫头,都被他们自己人杀以灭口了。”
  杜少恒禁不住身躯一震,切齿恨声说道:“好一批狠毒的贼子!”。
  狐袍人苦笑着接道:“方才,当杜大侠扑出追敌的瞬间,那老婆子已被我制倒,但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忽然有人从窗外以暗器偷袭,我一时失察,自己是闪开了,却没料到,他们的目的是杀人灭口……”
  “那两个都死了?”
  狐袍人说道:“是的,是一种极普通的碎毒钢针,但毒性剧烈,见血封喉,杜大侠,请进去瞧瞧……”
  杜少恒偕同狐袍人重返室内,只见那老婆子与冷艳少女都已死亡。而且,就在这片刻之间,全身都已变成乌紫,足见其毒性之烈。
  杜少恒默然沉思着,没接腔。
  是的,目前情况,确如那位不曾见面的神秘妇人,所给他的纸团上所写:“扑朔迷离,敌友难办。”他必须冷静地思考一下才行了。
  姑且撇开他全家神秘失踪的的疑案,以及那暗中潜伏的敌人处心积虑地,诱使他出面的事情不说,光是这位狐袍人,其神秘色彩,就够浓厚的。
  试想:才那老婆子与冷艳少女所显示的身手,都已够高明的了,如果是在二十年前,杜少恒自信在那两人中的任何一人手下,他都走不过百招,但那两人在狐袍人手下,却是一招半式的就被制倒了。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出身黑道,受过他父亲的救命之恩的人怎会有这么高明的身手?
  那么,这位狐袍人所说的话,又是否可靠呢?
  如果狐袍人的来历有问题,则方才当他因追敌而离开室内时,所发生的一切,也就不无可疑了……
  那狐袍人似是已看透了杜少恒的心事,因而含笑问道:“杜大侠是否认为我这个人有点神秘,因而对我所说的一切,也采取怀疑的态度?”
  杜少恒“唔”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那狐袍人自我解嘲地一笑道:“这也难怪,是我自己表现得太神秘,同时,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又阴差阳错的巧得那么出奇。”
  话锋略为一顿,又正容接道:“不过,请杜大侠相信我,我所说的,完全都是实情。”
  杜少恒轻一叹,道:“鬼域江湖步步险,有时候,亲眼目睹的事,也会暗中隐藏玄机的,所以,要相信一个人,真是谈何容易。”
  “不要紧。”那狐袍人苦笑了一下道:“俗语说得好:事久见人心,且让时间去证明我的诚意吧!”
  “但愿如此。”
  “现在,我该作一个自我介绍了,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元字,一元复始的元。”
  “啊!原来是司马兄。”
  司马元道:“是进晚餐的时候了,在下蜗居,离此不远,杜大侠能否赏脸,往驾蜗居,共谋一醉?”
  杜少恒笑问道:“阁下口中的蜗居,也就是在利民当铺了?”
  “正是。”
  杜少恒道:“司马兄诚意相邀,在下自不能不识抬举……”
  ★        ★        ★
  地无分南北,时不论今古,所有当铺的大门口,都有一个血红的斗大的“当”字。
  那血红的颜色,任谁都不会认为,那是表示当铺老板以一颗赤诚的心接待穷人,否则,一般朝奉的面孔不会那么冷,而那仰之弥高,高不可攀的柜台,也不会作得那么高,使得光顾他们的衣食父母,一进门就有矮了半截的感觉。
  所以,说得夸张一点,那血红当字的红颜色,该是用穷人的鲜血涂上去的……
  利民当铺虽然只有短短十来年的历史,但在洛阳城中,却已后来居上地,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当铺。
  尤其是地处洛阳城中的闹区,左边是一家富丽堂皇的鸿翔绸缎庄,右边是一家规模宏伟的达记槽坊,更为衬托出它的不平凡气势。
  不过,不管它如何的气势不凡,那大门口的血红的斗大当字,那仰之弥高的柜台,那阴沉沉的气氛,却也一如普通当铺一样,未能免俗。
  当杜少恒,司马元二人相偕进入利民当铺的大门时,一个身裁高大的短装汉子,几乎是以前后脚之差,跟踪而入。
  说他身裁高大,似乎太笼统,也没一个标准,但如果说他毋须踮起脚尖,就能轻易而自然地看到柜台内的一切,则其身裁之高,也就有个概念了。
  此人年纪约在二十上下,浓眉大眼,肤色黝黑,加上他那一身黑色棉袄裤,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座铁塔似地。
  他,抖落身上的雪花,向柜台内瞄了一眼,拉开破锣似的嗓门,嚷道:“嗨!老板,当当。”
  坐在柜台边的老朝奉,抬手将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向额头上一抬,向那年轻人投过惊诧的一瞥之后,又将老花眼镜戴好,漫应道:“拿上来。”
  “拿什么来呀?”
  “你不是要当吗?”
  “是啊……”
  “要你还不拿给我瞧瞧。”
  “要瞧?我就站在这儿,难道你没有长眼睛?”此人不但嗓门粗,火气也够大的。
  因此,本来已走向通往里间门口的社少恒,司马元二人,为此住步回身察看,老朝奉更是索性取下老花眼镜,注目讶问道:“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年轻人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要把我自己当给你。”
  把自己当给当铺,这可真是未之前闻的大笑话。
  因此,不但老朝奉为之楞住,连杜少恒,司马元二人,也不禁蹙紧了眉峰。
  也仅仅是这片刻的沉寂,那年轻人都很不耐烦了,立即拉开粗嗓门,喝问道:“嗨!你怎么不说话?”
  老朝奉眼皮连连眨了几下,笑问道:“小伙子,你要我说什么呀?”
  “我要将自己当给你!你要不要?”
  “这个……年轻人,能不能让我先问你几句话?”
  “你问吧!”年轻人答得很爽快。
  “你怎么会想到,要把自己当到当铺里来?你要当多少钱?这些钱准备作什么用场?”
  那年轻人苦笑道:“你一下子问出三个问题,教我怎么回答呢?”
  “你可以一个一个的回答。”
  “好,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略为停了一下,才接道:“我自己可不知道当铺是作什么生意,也没有想到,要把自己当到当铺来……”
  “那么,是别人指点你来的?”
  年轻人咧咀笑道:“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着了。”
  “那位指点你前来的,是什么人?”
  “是我义母。”
  “你自己的父母呢?”
  “不知道,据我义母说,我是她老人家在路边捡回来的!所以,她老人家一直叫我拾得儿。”
  “拾得儿?”老朝奉蹙眉问道:“那么,你连自己的姓名也不知道?”
  “是的,我只知道我叫拾得儿。”
  “你今年几岁?”
  “十八。”
  “你义母呢?”
  “已经走了,是和我姊姊一起走的。”
  “你还有姊姊?”
  “是的,那是我义母的亲生女儿,我义母说她没有钱,我的饭量又大,实在养不起我,而我也算长大了,可以自己谋生活了,所以,才叫我将自己当到当铺来,至于当多少钱,我义母他没有说过,也就由你看着办吧!好在我并不须要钱用,不管当多少钱,都请你给我保管,有机会时,给我娶个媳妇儿。……”
  年轻人一口气说到这,才注目问道:“你的问题,我都回答过了,现在,该你给我回答了吧?”
  他,外表憨直,但目光中却透着精明,谈吐之间,口齿清楚,而有条理,却也不脱幼稚的味儿。
  至于他所说的这些,究竟是真是假,可连这位阅历丰富的老朝奉,也没法分辨,一时之间,更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是的,说来也难怪,当铺的生意,固然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当,似乎并无什么限制,但一个活生生的人,要自己将自己当在当铺来,可实在是一件破天荒的新鲜事儿。
  身为老板的司马元,当然明白老朝奉的心境,因而立即回身走向那年轻人的身边,并边走边抢先说道:“由我来回答他”。
  那年轻人却向他注目,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利民当铺的老板。”
  “那好极了,我义母说过,如果柜台的老先生不肯接受这笔生意,就直接去找老板。”
  司马元不禁一楞,道:“找老板干吗?”
  年轻人笑道:“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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