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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江湖-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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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不禁讶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徐经纬道:“这是藏地魔音门的魔音……”
段裕道:“藏地魔音门?他们怎会跟毒火教搞在一起?”
徐经纬耸耸肩道:“这个谁知道?”
段裕又待开口,竹管吹出的声音忽然转为呜呜悲吟,人耳凄凉,使人莫明其妙地打心底涌出一胜悲哀的滋味。
段裕惊道:“果然是藏地魔音门的魔音,而且出自魔音门四者老三哀尊者的杰作……,,
藏地魔音门有喜、怒、哀、乐四尊者,他们擅长以魔音伤人,这竹管吹出来的声音,既是使人入耳心悲,那么出自哀尊者的杰作应该不会错了。
竹管吹出那哀怨的声音不一会儿使人再也忍受不住,卓大第一个被感染得老泪纵横,无端地悲泣起来。徐经纬心头亦觉使闷难舒,似乎很不得痛哭一场,虎目中泪光隐现,大有伤心哀怨之慨。段裕先是透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接着频频挥泪,哭得伤心已极。
站在阵外的毒火教白毒和黑毒,陪着一名硕大的僧人和一名妙龄红衣女郎,全神注视着徐经纬三人的反应。
那名高大的僧人,一张脸拉得长长的,眼皮微微下垂,愁眉苦脸的表情,好像有满腹的辛酸,使人一见之下,莫不兴出同情怜悯的感受。他身旁的那名红衣女子的模样,恰恰与他大异其趣:美丽天真的黛脸,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丰盈适度的身材,宛若一朵盛开的玫瑰,诱人已极。
而她的眉宇之间又一直充满着愉悦的笑容。他们两人站在那里,是那么不相配,只看得徐经纬大皱眉头。
这时只听白毒恭谨地对那怪异的僧人道:“哀尊者!你看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入阵抓他们三个人?”
哀尊者将马脸拉得更长,一副浩然欲泣的样子,用呜咽的声音道:“你不用急,反正东海水晶宫小红姑娘所摆下的回原阵,足以困住他们,多等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到最后,语音居然越加颤抖,就像伤心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名红衣女子却笑盈盈地道:“多承哀尊者看得起我们东海水晶宫……”
她一开口说话,声音呖呖莺莺,使在场的人听在耳中,莫不有婉转悦耳之感。
顿了一顿之后,小红又崭然道:“哀尊者说得不错,咱们多等一会儿无妨,本宫的回原阵非比等闲,他跑不掉的……”
黑毒看了白毒一眼,道:“是!小红姑娘既然如此嘱咐,咱们就多等一会儿,待哀尊者的魔音奏效,再人阵擒人!”
小红嫣然一笑,道:“只不知哀尊者的魔音什么时候可以奏效?”
哀尊者哭丧着脸,道:“等贫僧的魔音传脑,他们三人便会痛哭不止,理智尽失,最后昏迷不醒……”
他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要费多久的时间,才能使徐经纬他们三人昏迷的话来。
小红很有耐心地又追问一句,道:“那要多久呀?”
哀尊者悲声道:“要,要一盏热茶的光景……”
他舒了一口气,就像说出刚才那么短短一句话,令他甚觉痛苦的样子。
又道:“黑毒兄!请吩咐贵教弟子,多费点力气,将贫僧所传的魔音吹得响亮一些,那,他们三人就更禁受不住啦!”
黑毒迅速答应一声,旋即下令手下,拼力将那特制长竹管,呜呜地吹奏起来。一时之下,魔音靡靡,在阵中的徐经纬三人立刻压力大增,胸臆之间,尽是一片哀怨欲绝的伤心事,齐齐悲从哀来。
小红在回原阵外看到徐经纬他们三人,那种悲不自胜,情不由己的情景,愉悦地道:
“藏地魔音门的神功,当真教人开了眼界,依小妹看来,再有半盏热茶的工夫,他们三人就会昏迷了……”
哀尊者道:“姑娘眼力惊人,的确再有半盏热茶光景,咱们就可抓人了!”
小红微微笑着说道:“咱们待会抓人之时,可别忘了大家的约定!”
白毒道:“姑娘放心!你们东海水晶宫要的是段裕,我们毒火教要抓卓大那小子,徐经纬则归藏地魔音门所有,讲好了不会有人异议!”
小红将眸光移向衰尊者,显然是要哀尊者提出他的意思。哀尊老干咳一声,道:“就这么决定,咱们说一不二,我们藏地魔音门要的只是徐经纬他语音才落,远处忽然铿锵一声,传来清远冷寂的琴音,使人心弦为之一震。
琴音锋地响过,四下倏地静了下来,十数名执着特制长竹管,吹奏魔音正起劲的毒火教弟子,不约而同地全停了下来。
他们兀自拿着长竹管,但脸色均一片迷惘,仿佛适才那一声琴音,将他们的心神迷住了似地。
小红道:“看!阵中徐经纬他们三人,似是清醒过来了……”
众人齐将目光投入回原阵中,但见徐经纬他们三人已恢复了冷静,不再有刚才那种伤心欲绝的场面。
哀尊者急道:“不好了!有人破了贫僧的魔音神功!”
黑麦道:“这!这如何是好?”
小红道:“快!快吩咐你的手下,再将庭音吹奏起来……”
黑毒拿服朝哀尊者瞧,只见哀尊者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刻吆喝一声,催促手下继续吹奏魔音。
那些毒火教的弟子,经黑毒这一吃喝,方始如梦初醒,怔怔地你看我,我看你。
黑毒心中大急,嚷道:“他妈的!你们这些混帐小子,吹啊!快快吹起回音呀!”
毒火教的吹手,这时才纷纷将长竹管凑进嘴唇,又呜咽地吹将起来。
黑毒嘘了一口气,道:“幸亏他们没忘了调子,嘿嘿……”
他于笑了两声,突然发现衰尊者和白毒,面无笑容地盯着回原阵瞧,就是一直笑盈盈的小红,此刻也表情严肃地凝视着阵中。
黑毒一想不妙,也将眼光移向徐经纬他们。
但见徐经纬他们三人跌坐地上,背靠背,表情安祥肃穆,仿佛入定的老增。
在这种情形之下,一望而知,徐经纬等人已经气宇神定,杂念尽除,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黑毒皱眉道:“哀尊者!那三个小子好像不怕你的魔音哩……”
哀尊者眼圈一红,道:“他们定力虽强,但是贫僧不信他们有祛除庭音的能耐,咱们走着瞧好了……”
黑毒道:“我看咱们不如一拥而上来得干脆……”
白毒亦道:“是啊!咱们人多势众,干脆人阵抓人算了!”
小红倏地冷哼一声,道:“人多有什么用?但只段花那厮,咱们想抓他都不容易,何况还有姓徐的和姓卓的?”
哀尊者也冷冷地道:“敢请你们兄弟信不过贫僧的魔音和小红姑娘的回原阵?”
他的语气充满怒意,黑毒慌忙道:“没……没有这回事,我们绝对信得过两位的安排……”
白毒亦道:“就是呀!要不然我们兄弟何必找两位来帮忙!”
小红笑一笑,道:“那么你们就别出坏主意,等着抓人好了!”
她的脸上虽然笑意甚浓,但语气却不怀好意。
黑毒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道:“有道是夜长梦多,如果如此拖延下来,姓徐的援手一到,咱们几个月来的心血岂不白费了吗?”
小红道:“难道大家都是饭桶吗?咱们出动了那么多人,如果抓不到他们三人,岂不无大的笑话……”
她的话才说完,白毒倏地大声道:“你们看!阵中那三名小子,又已被魔音所动了!”
大家将目光凝注在阵中的徐经纬等人,果然看到他们三人,又已悲容满面,露出反常的神情来了。
哀尊者嘘了一口气,道:“这次或许可以抓人了!”
不料他一语未了,远处倏地又钻的一声,传来清晰的琴音。
哀尊者脸色大变,道:“这……这琴声是怎么一回事?”
小红皱着眉道:“人家弹琴,干我们什么事?大师何必紧张?”
哀尊者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突如其来的琴音,大有破除贫僧魔音的可能……”
说话之间,阵中的徐经纬等三人,果然又恢复了常态,看得小红微微一震,道:“那琴音果真可以破除大师的魔音……”
这时远处的琴声又重新弹起,琼瑶锋挣,人耳动听,使人心神为之一畅。
阵中的徐经纬舒了一口气,道:“幸亏成姑娘适时赶来,否则咱们三人今日断难逃出哀尊者的魔音……”
段裕讶道:“会是成姑娘来了?”
徐经纬道:“一定是她!”
段裕凝神聆听那琴音好一会,微微颔首道:“确是成姑娘的扶渠琴所弹奏出来的琴音不错,否则不可能弹出如此天然意韵……”
那琴音这时已完全压制了哀尊者的竹管魔音,使在场的人均沉醉在那优美的音色之中。
只听琴音如行云流水,越来越近,有时如天地般那么广,如风水之荡,有时如蜻蜓点水,粉蝶浮飞,轻盈清脆,有时更如钟鼓之巍巍,有金石之韵,浑如天成。
段裕不禁赞叹道:“成姑娘琴艺已达炉火纯青之地步,听那琴音的境界,温润调畅,清回忝韵曲折,立声孤秀,委实令人闻之赞叹……”
徐经纬笑道:“美而不艳,哀而不伤,质而能文,辨而不诈,是古琴的特质,成姑娘这支琴曲确是把这种特质都表达出来了!”
他们完全陶醉在成如岑的琴曲声中,连毒火教、哀尊者及东海水晶宫人已完全退走,回原阵不破自解都还没发觉。
过了一会儿,卓大先道:“你们看!咱们什么时候跑到这鬼地方来的?”
徐经纬和段裕闻声打量四周,只惊得他们两人瞠目结舌,大为骇然。
原来他们自从被东海水晶宫的回原阵困住之后,根本没有走多远,但这时他们三人却同时发现置身在一片乱葬岗之中。
卓大讶道:“咱们明明在大鹏湾的渔村中被困住的,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居然都不知道!”
段裕道:“当然是咱们自己走来的……”
卓大道:“咱们自己走来的?”
徐经纬笑道:“是呀!你以为有人抬着咱们来的吗?”
卓大摇摇头道:“自然不是被人抬来的,只是……只是……”
徐经纬很快地接口道:“只是怎么走来的,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对也不对?”
卓大道:“是呀!难道你知道?”
徐经纬露出苦笑,道:“我自己也摸不清楚,不过我倒想起了一个解释……”
卓大问道:“什么样的解释?”
徐经纬道:“咱们被回原阵困住之后,曾经与毒火教的人交过手,可能在闪躲挪移之间,不知不觉地移到了此地……”
段裕接着说道:“嗯!当时咱们根本不辨方向,不知四周景物,所以移到此地来,连自己都未发现,徐兄这项解释似乎有点道理……”
卓大正待开口说话,那琴音却倏地中断。
徐经纬讶然道:“一曲琴音未了,成姑娘居然不再弹奏下去,莫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时他们三人才发现哀尊者。小红和毒火教的人,竟然一个都不见。
徐经纬心底一震,道:“糟了,成姑娘处境可能已相当危险,咱们快去看看!”
说罢徐经纬转身就要走,卓大诧异地道:“咱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徐经纬指指海边的方向,道:“琴声自海边传来,咱们自然朝那个方向寻过去!”
段裕却道:“成姑娘有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力,就算是毒火教的人倾巢而出,也未必伤得了她,徐兄,咱们还是赶往海边搭船要紧……”
徐经纬坚决地道:“不行!成姑娘人孤势单,纵使有一身绝高的功夫,毕竟毒火教的人多,何况又有藏地魔音门的哀尊者,以及东海水晶宫的人助阵,咱们非去看看不可!”
他说得又急又快,一口气将话说完,人已纵身向边奔了过去。
这一来段裕连劝阻的机会也没有,只好紧跟徐经纬之后,和卓大两人追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们就来到了海边,”但见大海茫茫,沙滩上却一个人影也不见。
徐经纬住脚打量一下,透出诧异不解的表清道:“怪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卓大和段裕也已跟了上来,卓大道:“咱们会不会弄错了方向?”
徐经纬道:“不可能如此,因为琴音明明是从这海边传出的!”
段裕也道:“是啊!这该如何解释呢?”
徐经纬站着思忖一会,突然发现有两名壮汉从前面奔了过来。
那两名汉子奔行的速度相当快,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了徐经纬他们三人的面前。
徐经纬正想开口请教那两名汉子,不想左边那壮汉却先开了口,道:“敢问三位之中,可有姓段的壮士?”
段格接道:“你们找性段的干嘛?”
那先前说的汉子,恭声道:“有人请他移步上船一叙……”
段裕道:“是谁?”
说话的汉子抬起眼来,神情突告冷峻,很机警地凝思一下,才道:“阁下如果是段裕,在下才能说出是谁来,要不然阁下没有必要知道……”
段裕哈哈一笑,道:“你怕有人冒充段裕,骗你说出那人的身份,对也不对?”
那人爽快地道:“不错!”
段裕道:“但是你有没有想到过,本人若是有意冒充段裕的话,适才你前来搭讪之时,本人早已一口承认,何需等到现在?”
那人却道:“不然!阁下刚才若是一口承认自己是段裕,在下却未必就会相信……”
段裕皱眉思忖一下,道:“你的话有道理,因为本人若是段裕,在不清楚你们找他的意图前,自然不会贸然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顿了一顿,又很快地接下去道:“然而本人刚才要是迅即说出我是段裕,你们心中必然也会信了一半,是也不是?”
那人眸中透出诧然的表情,思忖一下才道:“这……为什么?”
段裕道:“第一,你们虽然没有见过段裕,但要你们前来寻段裕的人,必然见过,而且已经将段裕的容貌向你们仔细描述过,所以你们一发现我,便知道上前搭讪,本人这话没错吧?”那入道:“当然没错,否则我们怎能找到你们?”
段裕笑笑又道:“第二,命你们来此的那人,必定也知道我们三人结伴而行,而且出现在大鹏湾一带,要不然你们不会到这海滩寻人,是也不是?”
那汉子迅即道:“是的!我们是奉派到这儿找段裕的!”
段裕道:“这就是啦!那么刚才你见面问起之时,本人若是自承我就是段裕,难道你还会有什么怀疑的吗?”
段裕的容貌。行踪,既然都与那汉子所知的吻合,那汉子当然不会有所怀疑。
因此他忍不住点点头,道:“那么阁下就是段裕了……”
段裕反问道:“你认为本人是不是?”
那汉子道:“应该不会错……”
段裕迅即道:“那么你将那位想见我的人说出来……”
说了大半天,段裕为的是使那汉子相信他自己没找错人,目的原来还是要那汉子说出难支使他来的。
由此可见,段裕这人行事之谨慎,心计之高明,非常人可比。
那汉子果然忍不住说道:“是唐姑娘命我来此的……”
段裕问道:“哪一位唐姑娘?”
那汉子道:“唐宁姑娘……”
段裕讶道:“唐宁?她什么时候到这大鹏湾来的?”
他说话之时,目光移向徐经纬,示意徐经纬注意唐宁突然出现在大鹏湾那汉子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却不知唐姑娘什么时候驾临大鹏湾……”
从那汉子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唐宁的身份特别,那汉子仅是一名下属,他不知唐宁什么时候到大鹏湾来之事,是可理解的。
徐经纬突然插言道:“你是三花令的弟子?”
那汉子摇头道:“不是!”
段裕又问道:“那么你们是四川唐门的弟子了?”
段裕心想:“唐宁目前住在三花令,西天目山总坛,这汉子如果不是三花今的弟子,那么应该是四川唐门的人,因为唐宁本来自四川唐门。”
不想那汉子又摇头道:“我们也不四川唐门的人……”
这就令人不解了,段裕心里头突然对唐宁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忖道:“想不到唐宁这丫头如此莫测高深,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心中一有如此不安,段裕顿时恨不得快点与唐宁见面,当下说道:“你们带我去见唐姑娘……”
那汉子道:“好!请随我来……”
他发现徐经纬和卓大也有随他前去会见唐宁的意思,忙又道:“唐姑娘嘱咐只见段裕一人,两位可不必跟来了!”
卓大怒道:“谁稀罕见那丫头!”
徐经纬道:“段兄请借一步说话!”
段裕打住去势,朝徐经纬走过去,两人离开那两名汉子。
徐经纬道:“段兄决意去见唐宁,兄弟自然不便反对,但有一事兄弟不能不说在前面……”
段裕问道:“什么事?”
徐经纬道:“有关前往海龙会的事,难道想半途退出?”
段裕笑道:“放心!小弟决计不会半途退出,小弟一定陪徐兄前往海龙会……”
徐经纬讶道:“但是!咱们先得找成姑娘,看看是不是碰上了危险,然后赶到码头搭船,你这一去找唐宁,耽搁了怎么办呢?”
段裕指着不远处那一片茫茫大海,道:“徐兄!潮水已退,咱们非等子时过后,是出不得海的,此刻离子时尚有四、五个时辰,我答应无论如何,在今夜子时之前必定赶回,可以吧?”
徐经纬道:“小弟就是要你这一句话,行!你请吧!”
段裕抱一抱拳,举步迎向那两名带路汉子,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至于成姑娘,小弟一直认为她不会有危险,就是碰上什么凶险,以成姑娘之才智武功,不用我们操心,也必定能化险为夷。”
徐经纬道:“成姑娘之事,段兄暂且可以不必管,兄弟自有道理,不过段兄今晚子时之前,务必要赶回来!”
段裕道:“一定!但咱们约在什么地方碰头?”
徐经纬道:“就在今午咱们吃饭的那家茶楼……”
段裕道声“好”,将身上的奇形兵器挂好,旋即转身与徐经纬作别,随那两名汉子而去。
卓大等段裕走远之后,问徐经纬道:“我们两个人此刻去找成姑娘了吧。”
徐经纬拿眼注视那渐退渐去的海潮,道:“是的!反正今午已错过潮涨之期,只有等待子时过后了!走!我们找成姑娘去!”
说着正要转身,前面倏地蹄声大作,奔来四匹骏马,四名配刀骑士,眨眼间已来到徐经纬面前。四匹马宛如一阵狂现,迅速卷到,但见扬起一阵沙尘,徐经纬抬眼处,那四名骑士巴勒马走在面前,用冷眼直向他和卓大瞧。
徐经纬心里有气,道:“四位壮士有何贵子?”
中间一名干瘦中年汉子,咳了一声,道:“请问哪一位叫徐经纬?”
徐经纬道:“在下便是!”
那中年汉子皱眉道:“你真是徐经纬?”
徐经纬冷笑道:“你不信?”
中年汉子向他的三名手下以目示意,四个人一齐下了马,将马儿交由一人拉起,其余三人则同时拉出了兵器,缓步走向徐经纬。
他们三人来势汹汹,使徐经纬为之一怔,道:“敢情你们是找碴儿来的?”
为首的那名枯瘦汉子冷冷道:“正是!你亮兵刃吧!”
徐经纬淡淡一笑,道:“在下从不携械,你们尽可动手,不过,在动手之前,你们以不能将身份门派告诉在下?”
那汉子扬扬手中长刀,道:“你试试我们的身手,不就知道了吗?”
徐经纬怔了一下,那为首汉子已招呼他的同伴道:“伙计!并肩子上!”
其余三人答应一声,立刻舞动长刀,随那名瘦骨鳞峋的为首汉子,冲向徐经纬。
徐经纬不觉退了一步,左侧那人倏地长刀一抡,发出一股洪洪刀风,用力砍下。
他的刀法极为诡异,砍下之势非劈非剁,但其式甚速,有如江河下泻,怒瀑倒悬,叫人为之眼花缘乱。
徐经纬仍不知对方这一招的来历,不敢妄拆,忙又退了一步。
但是第二名敌人却在他后退问避第一刀之同时,吆喝一声,猛然拦腰攻到。长刀金光夺目,夹杂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徐经纬不用回顾,也知道这一刀势非寻常。换上普通武人碰上这一砍一扫的联手夹击,要化解还真不容易。可是徐经纬身怀蟹行八步绝代武技,而昔日昙光大师研创这套武技之时,正是最重视闪躲敌人联手夹击之法。
因此徐经纬只轻轻挪身移位,人已脱出长刀威力之下。那为首的汉子愣厂一下,打个手势要他的同伴停止攻击,道:“阁下果然身手不凡,怪不得他们极力推荐你……”
徐经纬道:“谁极力推荐本人?推荐本人干什么?”
他口中虽然连续提出了两个问题,但心里却忖道:“这些人一定是来自海龙会的吧?”
那瘦高汉子道:“你的问题等逃出我们的攻击再知道不迟,阁下准备接招吧!”
他说话之时,缓缓将长刀提在左手,然后用右手解开长袍的带子,脱下了长袍,露出一身怪异的服装。他的三名同伴,这时也如法炮制,纷纷将长袍脱下来,摔在沙滩上。
但见他们四个人均是一身宽袖长衫,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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