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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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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菁道:“声音小一点,别教人听了去。”
阿烈道:“我去买一碗面给你吃吧!”
欧阳菁道:“不要面,只要切点卤牛肉,几张饼,就足够了。”
阿烈躬身应一身是,随即迈步入店,先要了牛肉饼送到车上,自已又回到店中,目光四射,果然在靠角落的一张小桌,发出想找的人,那是个贩夫走卒打扮的大汉,正吃面,恰好这时没有空位,他便走过去,坐在这汉子对面。
那汉子只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对阿烈加以太大的注意。
阿烈已断定这个家伙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当下说道:
“老乡,你如果帮个忙,兄弟有个机会,可以让你赚几两银子”
那个时候的几两银子,在一般贩夫走卒眼中,当真是一笔巨款。因此那大汉愕然抬头,用力的盯着他。
阿烈道:“外面那辆马车,你赶得动吧?”
那大汉道:“赶得动,这是我的本行呀!”
阿烈道:
“好!你得细听着,我途中要分身去办一件事,但又不想给车中的小姐得知,要不然回到家里,老爷定必严责,你只要代我驾驶一段路,我随后赶上来,咱们又悄悄的掉换回来,就不会知道了。”
那大汉道:“使得!使得!但小姐如果跟我说话,我怎么办?”
阿烈笑一笑,道:
“她吃过了东西,一路上就在车里睡觉,决计不会讲话,我知道得再清楚没有了。”
那大汉眼看他掏出了一锭四五两重的银子,利用粗瓷碗掩蔽着,推到面前,顿时喜出望外。
只听阿烈道:
“完成之后,还有一锭奉送,现在你收起来,听我吩咐,首先你到剃发匠那儿,设法弄点胡子,扮成这副样子,然后你到镇外大路转角有树从的地方,等我车子经过时,丢一个包袱给你。你换上包袱中的衣服,再从小路赶到前面,只要有车子可以转入去树林,你就藏在里面等候。”
那大汉道:
“出了此镇四里左右。有一座凉亭,再过去几十步,就有那么片林子,很多人不愿绕路,便穿林而过。”
阿烈喜道:
“这最妙了,咱们在那儿换人,但在什么地方再换回来呢?”
那大汉想了一下,道:
“十四五里远,有一条岔道,通往石桥铺。从岔道进去大约二十余步,有一座土地庙,你在庙里躲着,我诈儿解手,可不就掉换回来了?”
阿烈付道:“他地形熟悉无比,可知是当地之人,不会不什么差池。”
当下吃了东西,问明这个赶车的姓张名发,便离店登车,直出镇外。
他行得很慢,以便张发有时间弄一部胡子贴上。行行复行行,不觉已到了那座凉亭。
过了此亭,但见大道绕过一片树林,当下一如张发所教,迳自穿林而过。
马车出得林外,车上已换了张发,阿烈串跃树上,一直跃到靠近路边的树上,躲在枝叶中,向心目中测定的方向望去。
他的目力非同小可,果然见到两三里外的山坡上,隐约有一个人影,在树下站着。
这人也利用山草树叶遮掩身形,所以错非他这般眼力,的确无法发现。
不久,他已绕到那座山坡上,此时可以清楚的看见这树下的可疑人物了。
只见那人一副乞丐装束,手中拿着一根竹管,长约尺许,凑在眼睛上,向下面了望。
阿烈心中冷笑一声,随即转眼向下面望去,但见一片平畴,都在眼底,婉蜒的大道上,行人车马,细小如蚁,却历历在目
他也看见了自己的那辆马车,已在数里之外。
当下忖道:
“只人眼力强些,远远望去也看得见,何须使什么物事。”
但转念又想道:
“啊!我明白了,人家丐帮何等老练谨慎?如果不使用那玩意儿帮忙,决计看不清楚车上之人的面目。”
此理一想明了,顿时对丐帮的估价高了许多。此时又记起欧阳菁说过,凡是带着这等可以摄取影物的宝贝的人,必是高手:便不敢造次过去,只好绞脑汁想办法,看看如何能把那物事弄到手中。
他等了一会,忽见那乞丐伸一下懒腰,竹管离开眼睛,全身摇动,似是松驰筋骨。
阿烈明白这是他凝神望得太久,必须略作休息,这是任何人也不能不这样做的。
他迅快向山下一瞥,但见马车恰好走到一段最平旷的路上,四下全无遮蔽,怪不得此丐得以松驰下来了。
那个乞丐年约四十左右,一望而知是江南人氏。但见他那根竹管,随手放在右头上,然后转目四望。
阿烈顿时一阵暗喜,心想:“如果他找地方解手,那正是我下手的机会了。”
此念方自掠过心头。他的人已如飞鸟一般掠下去,疾快无伦。
原来这刻那乞丐已走落丈许处的树丛,阿烈下了决心宁可被对方发现,也要把那竹管抢到手中。
不过他掠下去之时,全无半点声息,速度也快得异乎寻常,数丈之遥,一晃即到。
他不管对方发现自己没有,一手抄起竹管,回身又冲向原处。
背后没有传来任何声响,他猜想自己也许安然得手。因此脚下更是不停,循着来时之路,迅快绕奔下山。
自然他在途中曾回头张望过必次,都不见有人追来,因此,他就一直绕路奔向十数里外的约定地点;
在那土地庙后面躲了老一会工夫,方见马车驶到,然后张发停车奔到庙前,与阿烈会面。
阿给他一锭银子,看他脱下衣服,扯掉假胡子,并且把假胡子都包在衣服中,不让一根落地。
张发又从树林中走了,阿烈回到车上,顺手把衣服寒入车内,向欧阳菁道:
“你小心检查一下,但别留下任何痕迹线索才好。”
欧阳菁晓得他曾经离开了一阵,当时她心中颇为一惊,怕他一去无踪。但为了面子,所以也不作声。
现在她如言检查之下,发现了那根竹管,不禁大惊,抬头望时,但见了阿烈已驱车回到大道上,当下以传声之法,问道:
“你如何能弄到这件物事?”
阿烈不谙传声之法,只好不理睬她,欧阳菁发现假胡子包得好好的,但明白他的意思,不敢散落,另找一打汗巾,包扎妥当。
然后又以传声之法,向阿烈说道:“丐帮失了此物,必定找上我们。”
阿烈仍不回答,欧阳菁这才醒悟,便迳自说道:
“也许他们不致发作那么快,因为只要他们没有查出你找替身之事,他们总认为我们在监视之下,出不了什么花样,而直到最后,他们毫无线索之时,方会姑且向我们一试。”
阿烈在前面点头,表示赞同此意。
欧阳菁又道:
“我不知道你设法弄这件物事来作什么用。但我却知道这是杀身之祸,丐帮一旦查出,定将全力对付我们。”
阿烈低低道:
“现在骑马的人已过去啦,我可以开口了,你提到杀身之祸,已给我一个很大的启示。”
欧阳菁道:
“丐帮之人,查不到任何线索之时,定会姑且假定我们是某一个集团的钓饵,引诱他们派人监视,然后乘间盗夺这根竹管。我们须得准备应付这一关才好。”
阿烈道:“你认为我们该是怎样做?”
欧阳菁道:“我不知道。”
阿烈道:
“我们目下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消灭这辆大车。但在丐帮监视之下,实在很难办得到。”
欧阳菁道:“如果用黑道中人的手法,这也没有什么困难可说。”
阿烈道:“黑道之人怎样做法?”
欧阳菁道:
“他们会设法杀死一个人,放在车中,待我开溜,你便放火焚车,然后逃走,其中的确可以找出一具尸体,而别人又无从证明这具焦了的骸骨,是不是我。”
阿烈道:“这法子太好了,咱们可以采用。”
欧阳菁道:
“最适当的人选,便是刚才代替过你的家伙,此举既可灭口,正是两得之计。”
阿烈道:“那不行,他没有死罪,如何可以随便最他性命?”
欧阳菁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阿烈道:
‘我自有办法,喂!前面有一株古树,阴覆大道之上,你看见没有?”
欧阳菁道:“看见了,怎么样?”
阿烈道:
“你在马车经过之时,迅即窜上树去。当然你得把所有要带之物都带上才行。然后你去办你的事,我们在开封府碰头如何?”
欧阳菁道:“这根竹管我也带走么?”
阿烈道:“不行,我正要利用此物。”
当他们穿行过那株古树,阿烈不久就加快速度驰去,大约二十余里,就是双泊河了。
他离开大路,不往渡头走,而是驶到河边一快高地。
他用火种点燃马车各处。一面将丐帮的竹管藏在身上,等到烈焰四起,他把牲口放了,将垫车的石头踢开,但见那辆火势飞扬的车子,很快的滑落河中,碎散飘走。
自然这么一来,谁也无法详细检查此车了。阿烈拍拍双手,随即大摇大摆地折回大路,向渡口走去。
他并不是以为丐帮如此就找不到他,相反的,他认为这些动作,必定完全落在丐帮之人眼中。
现在他要看看丐帮之人如何对付他?他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丐帮之人,动作很大的人力来对付他的话,则在对付冯翠岚之时,自是相对地减弱了力量。也许这么一来,冯翠岚得以逃脱大难,亦未可知。
他走到渡口,等了一会,陆续又来了三个人,一共有八个人正等候渡船。阿烈看过这些人,并无一个乞丐。
他惊疑不定,忖道:
“莫非丐帮已把我错过了?抑是大举搜捕那个盗去竹管之人,是以无暇理我?”
转念之际,渡船已驶过来。
阿烈对于来的人不须加以注意,只暗暗观察人堆中的两个人.他们神恋中略带骠悍,甚似是武林人物。
渡船越驶越近,突然蹄声随风传来,眨眼间两骑驰到。
阿烈瞥了一眼。暗暗欢喜。付道:
“原来是赤练蛇祁京和青龙会三当家许太平,有这两人在场,谅丐帮之人,绝对不会向我动手。”
霎时渡船靠岸,乘客纷纷离船。
阿烈这时才看见这一船的搭客中,竟有三个叫化子,心中一震;想道:
“是了,他们这边渡船上虽然无人,但其实已经派出人手,从对岸渡船过来,以便出我不意,把我包围拿下。”
念头转时,人已往祁京身边挤去。那在个乞丐都低着头走开了。
渡船离岸后,阿烈耳中听到祁京以非常细微和声音,向许太平道:
“许兄想必也看见了,只不知丐帮高手何以纷纷北上?”
许太平也压低声音答道:
“兄弟正想请教祁兄的高见。”
祁京道:
“丐帮目下势力甚大,在九大门派之外,别树一帜。由于分布区域辽阔,所以帮中高手,很少有空乱跑,可见得必是负有任务。”
许太平道:
“祁兄说得极是,敝会虽然极为留心江湖之事.但对于丐帮高手大举北上一事,全无所悉。所以觉得奇怪得紧。”
祁京轻轻哼了一声,道:“说不定与咱们有关系。”
许太平道:
“那就不知道了,但万一真的不幸有关涉,他们惹上咱们,固然有得瞧的。咱们要对付丐帮,可也不简单。”
祁京点点头,沉思不语。
阿烈灵机一动,忖道:
“我留下这根可以摄景的竹管,本来就想嫁祸人。祁京是作恶多端之人,死有余辜。
我何不把脏栽在他身上?假如丐帮之人杀得死他,这个乱子定须许久才能平复。”
此意一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眼看已快抵达对岸,河水已浅。便立刻行动,实施栽脏之计。
但见一个男子失声惊叫,“卟通”一声,跌落河中。人人都不觉向河中注目,只有阿烈不瞧,藉着身形掩蔽,一下子把竹管寒入祁京鞍上的箱子中。
这个男子是阿烈暗暗推落河中,以便引人注意。因此他当然不会瞧看。不过他眼下江湖经验丰富,是以绝对不让别人感觉到他与众人不同。当他手脚做好之后,也自混在人堆中,直着脖子向河中张望。
一个好心的乘客还拉他一把,道:“兄弟,你别也掉下去。”
这句话引得祁京和许太平瞥视了一眼,而他们随即就恢复一种淡漠的神态。那是老于江湖之人,时常显露的神情。
掉落河中之人,因为水浅,可以走动,没有淹死之虑,所以渡船迳向渡头靠泊,那人随后跟到,怒气勃勃的找寻那个挤他落水之人。只是这时已有不少人上岸,又有人落船。他已没有法子查问,只好在嘴里骂咧几声,也就算数了。
上得岸后,阿烈付道:
“如若我能紧紧跟着祁京、许太平,丐帮之人就没奈何了。”
他本来大可以找个隐僻之地,卸去一切化装,便不复再是那个车把式。然而问题是他曾被丐帮高手抓过,如今再度出现,必惹更大的疑窦。况且上回他曾与祁京打过照面,以祁京这等老练人物,定能认出。
第三点,他也考虑到极乐教的问题,如果他用本来面目出现,则极乐都第一个就要全力对付他了。
因此算来算去,还是以这个车把式的面目前赴开封为队但见祁、许二人,虽然上了马,却不疾驰。阿烈心中大喜,随后跟着。走了数丈,但见路旁的小店下,蹲着两个乞儿。
阿烈一疑神,耳中便听到了祁许二人以非常低微的声音在交谈。他们是压低声音,而不是用传声之术。所以阿烈根本不费什么力就听个一清二楚了。
祁京向许太平道:
“太平兄,看来此地与你老兄的大名有点冲突呢:“他乃是说此地不太平之意,许太平道:
“咱们耳目不能说不广了,但是丐帮忽然派了许多人北上,其中竟还包括得有长老身份之人,真是希奇得很,而咱们对他们的来意,却全无所知。”
祁京道:
“丐帮的势力日盛,听说已扩展到大江以北。似乎有点不把北方的朋友们放在眼中。”
阿烈心中暗笑,因为他对这“赤练蛇”祁京知之甚深,晓得他有脾气,最爱挑拨离间,无事生非。
刚才这几句话,没事则已,如若弄对了,说不定就种下青龙会与丐帮两大帮会之争的恶因。
许太平沉吟一下,才道:
“据兄弟所知,丐帮之人行动诡秘,似乎没有扩展的迹象。”
祁京道:“那就最好不过,否则连我也将在暗中斗一斗他们。”
许太平轻轻道:
“咱们如果暗中查看一下,必定可以发现一些有趣之事。”
祁京道:
“太平兄言不轻发,既然这样说,一定有多少迹象线索,或者是江湖上的传闻,如果真有头绪,兄弟追随太平兄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许太平道:
“不瞒祁兄说,这个想法乃是临时起意,并无任何线索迹象可言,兄弟突然想到,咱们的公敌既然如此神秘,迄今茫头绪,咱们何不改向全无关系的地方查上一查?”
祁京沉吟一下,道:
“好在只有你我二人,不妨讲句老实话,咱们如若转向丐帮侦查,说不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许太平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祁京道:
“兄弟不是怕事,而是事先讲明,这回咱们绝不让第三人得知方向。”
许太平慎重地道:
“当然啦!此事必须绝对守秘才行,咱们甚至不妨拿下一两个人,审讯一番。”
祁京吃一惊,忖道:
“这简直是打算与丐帮干上,嘿!这厮必定另有图谋。”
他口中却应道:
“可以,但兄弟先讲好,我这副样子,人人认得,所以我可不能出面。”
许太平道:
“没有问题,咱们在江湖上混了这许多年,难道还怕没有遮瞒之法么?”
祁京道:“大道上行人车马,不在少数,前面不远就是朱仙镇?”
许太平忽然道:
“祁兄,咱们远未惹上他们,他们居然看中咱们了。”
祁京道:
“是啊!这两个乞儿,正是早先守在渡口的,只不知他们看上了咱们什么?”
阿烈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好笑。
许太平过了一阵又道:
“这也难说得很,也许是看中了咱们后面那个赶车的家伙,也末可料。”
阿烈心中一震,付道:“他们真是老练精明之极。”
方转念间,祁京接口道:
“我也早就怀疑这厮了,因为另外有一个人,直钉住他。”
祁京道:
“那厮虽是假扮作挑夫,外表上毫无破绽,但他一心一意监视那赶车的,忘了还有别人会看破他监视别人的动作。”
许太平道:“这些人看来只是江湖上的小脚色,不值得咱们费心。”
祁京道:
“他们的武功有限,那是不会错的,只听那赶车的脚步轻重不一,尺寸亦时有差异,而那挑夫则在脚下的尘土上,看得出他的担子的两头,其实没有东西。可知他们的武功,皆属有限之辈,不过,他们的行径,却非是一般江湖可比。”
他停歇一下,又道:
“照理说你太平兄在这黄河流域附近,威名显赫,单单是鞍上的标记,就足以使一般江湖道望风加避,可是这两人居然不如此,可见得内情不简单。”
祁京的这一番推理,连阿烈也几乎击节赞叹。
许太平道:‘一般的江湖道,不一定认得敝会的暗记呢!”
祁京笑道:
“笑话,青龙会的标记也不识的话,岂能在江湖中走动?哼!我瞧这两人皆大有来头,那赶车的是被监视之儿倒还罢了,但那挑夫却不比等闲,至少也是极有势力作后盾的某一线上之人。”
许太平道:
“管他呢!咱们到了镇上,想法子抓一个乞儿来审讯一下如何?”
祁京道:“你老兄到处有办法,相信地点人手都不成问题。”
阿烈一面注意地听,一面付道:
“许太平初时有意无意的指出那个挑夫不值重视,目下又赶快转了话题,莫非那人与他很有关系?哎呀!如果许太平也是极乐教的,则那个挑夫的来历,不问可知,而他暗中予有庇护之故,亦得到最妥善的解释了。”
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在双重监视之下,只不知许太平转向对付丐帮之举,有什么用意?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丐帮中人,没有参加极乐教。因为许太平既系极乐教一份子,如果丐帮有关系,他不会随便抓人审讯,殆无疑义。
只听许太平答道:
“兄弟有法子使丐帮事后根本不知什么人审讯他们。”
祁京道:“太平兄有什么妙法?”
许太平轻笑一声,道:
“把他弄到公庭上刑审,接着又在捕房内侦讯,还怕弄不出他们的真话么?”
祁京道:“真是妙绝了,好!就这么办。”
他们的话,声一直很低,纵是靠近之人,也难以听见,何况阿烈远在丈半以外,所以他们虽然非常老练小心,却也万万想不到这些对话,完全被阿烈听了去。
阿烈念头连转,灵机一动,立刻迈开在步,加快了速度,不久、已超过了许、祁两骑,领先而去。
那个挑夫不久也越过祁京他们,只有两个乞丐,还是落在后面。
阿烈一路走,一路盘算,大约走了有三十余里,那朱仙镇的已经可以看得见了。
不过他越是迫近朱仙镇,就越是皱眉头,因为他一路行来,都看不到一处可以动手的地,也碰不到他心期的人物。
直到大路转入一片树林之时,他才松了一口大气,只见这条道路曲折伸展,前后都看不出数丈。
那个挑夫就在他后面不远处,但目前却互相看不见:而在大路旁边,有—个衣衫褴褛的人,倚树而立。
阿烈心想:“我总算没有猜错,丐帮怎可能没有人在这儿守着呢?”
转念之际,突然放步向树林中奔去,生似是突然警觉这个丐帮之人,将要对他不利,所以赶紧逃走。
树下站着的人见了阿烈的动作,不觉一怔,旋即一掠两丈,落在阿烈折入树林之处,高声叫道:“喂!朋友别走。”
阿烈自然置之不理,急串而去,事实上他只用上一半的速度而已,因为他若是全力逃走,对方一看他这么快,定然不肯追来。
这个当儿,那挑夫也转到路上,刚好看见和听到这一切,并且瞧得真切,那个随后喝叫追入林内的,是个蓬首破衣的老乞丐
他也不禁一怔,然后放快脚步,奔将过去,一望之下,林内已没有了人影,他正迟疑着要不要入林探看时,忽听林内传来一声惨叫,相距大约是七八丈之远。
为了要知道是什么缘故,他更不迟疑丢下担子,冲了入去。
但他查看过四周十几二十丈内的地面,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好退出树林。
林外两骑停立在路边,鞍上两人,目光如隼,盯视着他。
这挑夫抬头一望,但见其中一人乃是双斗鸡眼,是以根本弄不清他正望着什么地方。
他心中感到好笑,只是没敢笑出来,低头便要走开。
斗鸡眼的中年人便是祁京。他冷冷喝道:“站住!”
挑夫果然停步,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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