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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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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说真的,咱们道上也把‘和尚、道士、女人、小孩、残废’列为‘五忌’,一碰到,不可大意,咱也承认,女人狠毒起来,比咱们男人还要利害。。
现在,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谈眼前的事吧?”
傅震宇道:“二位有何高见?”
又注目林光华道:“贤弟!你呢?”
林光华道:“我想先听你们的,要多想想。”
连城壁道:“傅兄,我怀疑那位找东方父子麻烦的仁兄是‘金婢脱壳’之计。”
“根据?”傅震宇道,“请具体点说。”
连城壁道:“那位仁兄,可能是托词已去扬州,而仍隐身江汉,不过是声东击西,把东方青白玩弄于股掌这上罢了。”
“不对!”傅震宇摇了一下头。
尉迟玉道:“也请傅兄具体一点说。”
傅震宇屈指道:“第一,江湖中人,信义第一,讲究的是一言九鼎。。”
“可是!”连城壁截口道:“虚虚实实之司,也未尝不可!”
傅震宇笑道:“二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位仁兄并无要东方父子性命的意思,他用不着骗人,二位想想,如他真是要命的舌,他早已把东方兄弟毙了,何必噜苏?”
连城壁点头道:“有理,这位仁兄是要钱不要命,专是敲竹杠?”
“当然!”傅震宇道,“另有一层意思,三代之下,无不好名,这位仁兄,大约是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
连城壁道:“不错,傅兄好像深知那位仁兄肺腑似的?只是如果他人去扬州,又怎么能分身用救东方兄弟的独门手法?”
傅震宇道:“他不是在给东方青白柬贴中说明如数收到黄金后,会派人。。”
“派人?”连城壁道:
“既称独门手法能派人代替么?”
“当然可以!”傅震宇道:
“他点了东方兄弟的偏穴,必有解穴之处,他只要把解穴名称,位置告诉他所派的人,岂非应手而解?”
连城壁道:
“有理,只是,东方青白视钱如命,他岂甘白受损失,恐怕会难为去解救他儿子的人?”
傅震宇笑道:“这位仁兄既有超人之能,必然会想到这点,另有挟制之法。”
“对!”尉迟玉道:“只要一句话,就够东方老财奴老实了。”
连城壁道:“老二,一句什么话?”
“这很简单。”尉迟玉道:“只要告诉东方老财奴,‘当心再来一次’!”
连城壁大笑起来。
傅震宇和林光华也笑了。
他们的一片笑声,却使前面船上的“铁臂金刚”伍震东等五人和后面船上的“独眼龙”涂镇江咬牙发狠!
“独眼龙”满面狞笑,自顾喝着闷酒,自言自语的:“小狗们,让你们高兴吧。。”
“铁臂金刚”伍震东等五人也在喝酒,却在悄声窍议着。
那另外四个人,两个是“巴山双煞”兄弟俩,老大雷鸣,老二雷震。
还有两个,一是“丧门剑”孔亮。
一是“秃鹰”吕大光。
都是成名多年的黑道凶人。
孔亮阴恻恻地开口道:“真正气死人,咱们可说是阴沟里翻船了。。”
吕大光摸着秃头道:“孔兄,大江之上,别说丧气话,说不定真会翻了船。”
雷鸣挫牙道:“说也奇怪,凭着咱们那多人手,老头子(指东方青白)
为何俯首束手,听命于人?何况又是几个小狗!”
雷震道:“是么?南宫师爷智谋百出,也是一筹莫展,连史庄主也是太稀松,真叫人肚胀!”
吕大光一剔残眉,道:“依咱看来,老头子和南宫师爷,史庄主他们,并非真个力竭智穷,不过是为了三位公子性命,投鼠忌器罢了,必有安排,咱们急个什么,多喝几罐吧。”
孔亮阴声道:“不是咱灭自己的威风,说句丧气话,这几个小狗的‘活儿’也实在高得出奇,真的‘开片’,凭咱们几个,也实是马尾提豆腐。。”
雷震瞪眼道:“老孔,你怎么狠不起来了?”
伍震东本是闷声不响,这时,闷闷的道:“好晦气,这几个小狗,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搞到这多黄的,白的(指金银),咱们八辈子也弄不到!”
雷鸣突然嗳一了声,打着“黑话”道:“并肩子,亮招儿,隔船一朵鲜茉莉。。”
他是说:“伙计们,快看呀,那边船上有一位漂致的姑娘。”
原来,雷鸣面对蓬窗,可以看到那一面的来往船只。
伍震东等都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这时,船行其速,正是江水最阔的一带,左岸是“刘家集”,右岸是“华容”,前面就是“黄刚”与“鄂城”之间,烟波浩瀚,细雨迷蒙中,只见几十丈外,一艘二层楼船,正顺水而下,和他们三船参差并肩。
只见绣幕高挑,有一位绝艳丽人,正在凭窗而坐,虽只能依稀看到她的上半身,但使人一瞥之下,已够心动神移,好美的女人。
这五个人,除了“铁臂金刚”伍震东是粗汉,不喜女色外,其他四外,都是“酒色财气”,四字俱全的家伙。
骤观美色,人眼都直了。
“不是玩笑,你知道,咱这对‘鹰眼’,是比你亮一些的?”
一指雷鸣道:“何况雷老大也看到了?”
雷鸣点头道:“孔兄,你是花了眼,或者,站的位置不对?咱确实看出那妞儿唇下有个小红点,隔了几十丈,也没看错,如果秃兄不说,咱也没留心这一点。”
“老大,那两个妞儿,来得邪气,如果是她们,怎会赶在咱们一路?”
“谁知道呢?”雷鸣道:“反正不干咱们的事?”
“有了!”吕大光一掌拍大腿上,吵着鹰眼道:“等天黑后,咱们去。。
看个清楚。”
孔亮别有会心的邪笑起来,道:“秃兄这句话,说到咱心眼上去了。”
雷鸣道:“就这么办。”
伍震东突然呀了一声:“咱们有人在后面跟下来了?”说着,一伸大手往后面一指。
雷震等四人手搭凉蓬,探头往后面看,果然,在三里左右的后面,三条大船,一字排开,随波而下。
“秃子!”孔亮道:“你猜后面来的是谁”
吕大光道:“那是咱们的船,不错,难道是老头子等自赶来了?”
雷震道:“别大声,咱们可以放心了,反正跟下来的人不会少,当然是帮咱们来的?”
雷鸣噫了一声:
“快瞧,还有信鸽上后面的船呢?”
吕大光聚拢目光看了一会,点头道:“不错!共是三头信鸽,刚由船上飞起,正是回庄的方向。”
孔亮揉揉眼,道:“算你们招子比咱亮,咱们可以放心躺下来睡觉了,奶奶的,两夜没有睡,比上窑子干了通宵还辛苦!”
说着,真的一仰面,就躺下来了。
吕大光大等邪笑着,逗着他,道:
“不瞧美人儿了?”
孔亮骂道:“看不到了,就是美人儿再现身,咱们偷看着有何作用!别把火气看上来了。”
吕大光邪笑道:“直娘贼!女人这个玩意,不能看,看了就想,越想越起火,还是挺尸的好。”
一歪身,也躺下来。
雷鸣打了个呵欠,道:“最好现在就到三更天!”
他们五人刚先后在舱中挺尸,在后面的那三艘船上的史钊,南宫秀等却是一头冷汗,乱了。
为何?
那因为,三头信鸽,先后飞到船上。
南宫秀一招手,它们就落在他肩上。
南宫秀迅速地由它们瓴下取下三个小布卷。
拆开金丝,一看,呆了。
那是东方青白的亲笔草字,第一块白绢上,写着:
“火急,你们走后不久,阿玉等三人失踪!”
南宫秀一面迅即递给史钊看,一面又展开了第二团白绢上面是———
急急,二位安姑娘失踪,留下字条,说是北上洛阳,阿玉等三人系也二人劫走!
再展开第三团白绢,潦草不堪的,可见东方青白的手忙脚乱,写的是—
—
匡总等追敌未返,着人传信,说他已紧追北向洛阳,要南宫秀老弟火速北上驰援,船上之物。请史兄处置,咱火速北上追敌,老夫方寸乱矣。。
南宫秀虽强镇静,心中也是又急,又怒!
他急的是眼前的事必须紧急处置,不能照预计行事。
怒的是匡总等“出卖”了他,别人可以瞒过,瞒不过他南宫秀,分明是“不知先生”蒋淡如趁他上船东下之际,来个奇兵突出,先下手为强!
说不定,连安琪姊妹也是受蒋淡如的唆使利用,甚至是同谋串通的。
“岂有此理!”史钊匆匆看过三团白绢,怒嘿一声道:“真叫人不可忍受!”
南宫秀沉声道:“史庄主,为今之计。。”
史钊道:“南宫老弟,你看如何?我们先栽在几个小辈手上,现在,又栽在两个黄毛丫头手上,被人家暗算了,连人影也没见到,现在,连人都丢了,老白留下那多人是干什么的?”
显然,史钊也沉不住气了,尽是气话。
六十九
南宫秀道:“史庄主,当前的事,是如何处置前面几艘船上的东西?我们势非火急弃舟上岸,向北不可。”
史钊决然道:“沉掉它!”
“沉船?”南宫秀低声道:“妥当么?”
“那里管得这么多?难道真的白送给人?。。”
“不是这个意思!”南宫秀道:“姓傅的那几个小子,不是好惹的!”
史钊阴笑道:“就是因为他们不好摆布,才要破釜沉舟!”
南宫秀道:“如被他们发觉怎么善后?”
史钊皮笑肉不笑的道:“南宫老弟,你是不是越活越糊涂了?”
南宫秀苦笑道:“史庄主,说句不好听的话,姓傅的小子实在利害,在下吃过他的苦头,不得不特别慎重!”
史钊厉声道:“不会把他们一并送进‘水晶宫’去嘛?”
“这个?”南宫秀苦笑摊手,道:“史老,如果他们是这样好摆布的,还用着多商量么?”
史钊道:“他们水性如何?”
“不知!”南宫秀道:
“要下手,就必须干净,没有一点痕迹,否则难以善后,汪浩然第一个不好应付!”
“汪浩然?”
史钊嗯了一声:
“老弟没有良策?”
南宫秀头道:“惭愧,一时想不出万全之计。”
史钊一拈鼠发,唔声道:“老夫想想看!”
摆手道:“都出去!”
南宫秀会意,也挥手示意,同他二人一船同舱的,除了史家兄弟姑娘外,只有两个俏婢,四个壮汉,余者就是掌舵,摇橹的人手,其他高手都在另外二条船上。
两个俏婢和四个壮汉本是侍立一边,立即退出。
史钊扫了二子一女一眼,南宫秀道:
“世兄,世妹不妨事。”
史钊毫无表情的:
“退下!”
史家兄弟愕然互看一眼,掉头而出,
史姑娘委屈得星眸泛红,赌气先一扭纤腰,低头走向后舱。
南宫秀心中一动,迅忖道:
“这只老狐狸,为何如此神秘?难道。。”
他刚有点戒备,史钊已闪电般扣住了他的右手脉门,传声道:“聪明一点!”
南宫秀了失了先机,尽管心中又惊,又怒,仍是故作讶然地低声道:
“史老有何吩咐?不必如此。。”
“不得不如此!”史钊传声道。
“这叫做先小人而后君子,南宫老弟,现在,关系着你的生死,关系着你的一切!”
南宫秀悄声道:
“如此严重?在下洗耳恭听。”
史钊傅声道:“你必须与老夫传声问答。。老夫为人,你是明白的。”
他松了南宫秀右手脉门,拗身间,另一只手掌已按在南宫秀的背心命门死穴上。
,是为了方便南宫秀能凝功传声。
南宫秀吸了一口气,调匀呼吸,凝气传声道:
“史老,只管惠教,在下决不稍有抗命。”
史钊阴笑了一下,传声道:
“老夫一生,专门多心,等话说过了,老夫认为满意时,自然大方。”
南宫秀不作声,表示倾听着。
“老弟可知道姓匡的来历?”史钊传声道:“必须实实在在,老夫一向是一怒无情的。”
南宫秀暗叫:
“糟了,我未对这老狐狸多用点心。。”
当下,他一点头,迅即传声答道:“知道。”
问:“他是谁?”答:“将淡如。”
问“是你把他引进老白家的?”
答:“是。”问:“你和他同谋什么?”答:“没。。有。”
史钊掌心加了二成劲,把南宫秀震得血气上涌。
“在老夫面前,别自讨苦吃,就不智了。”史钊又传声逼问,“快说!”
答:“是为了那张图!”
问:“得手了?”
答:“尚未。”
问:“是不是蒋淡如瞒了你?”
答:“不。。可能!”
问:“为何?”
答:“该图中间一块在东翁手上,不知下落!”
“论智计,老弟可能不及蒋淡如?论风流艳福,你和他真是一时瑜亮,哼哼!”
南宫秀心头一凛,便知天极全泄,已无秘密可言。
“老弟!”史钊冷冷的传声道:“你可知道谁出卖了你?”
答:“当是。。他!”
史钊道:“可见你是瑜不如亮。”
南宫秀道:“史老如何知道的?”
史钊道:“他亲口说的。”
南宫道:“东。。翁知道否?”
史钊答:“当然知道!”
南宫秀心向下沉,道:“东翁为何。。”
“还是昨夜的事,本来,老弟早已难逃大劫,是老夫稳住了老白。”
南宫道:“先此谢过。”
史钊道:“如此,将淡如说你与外致勾结,是真的?”
南宫道:“还谈不到勾结。”
史钊问:“后山林中和人密谈过甚么?”
南宫道:“是四大家后人诱我入阱。”
史钊问:“你愿意站在那一边?”
南宫秀道:“尚未决定。”
“你知道东方兄弟失踪,究竟是与那两个丫头有关?抑是蒋淡如的杰作?”
“两者都可能!”
“根据?”
“不言可知,两个丫头与他可能是同谋。”
“你准备下一步棋如何走?”
“还得‘用心思子路’。”
“不想‘得意笑颜回’么?老弟不算短命!”
“尚望史老成全到底!”
“你肯听老夫的么?”
“当然。”
“有具体保证么?”
“但赁史老吩咐。”
“那张图的其他部分,都交出来。”
“仍在迷宫宝库。”
“真的?”
“时机未到,在下当然不会轻动。”
“你能有把握随时到手?”
“有九分把握!”
“蒋淡如不会先下手?”
“这个。。要等在下回‘锦绣别墅’才知。”
“你还敢回去?”
“可以暗进。”
“要老夫如何相信你?”
“咱凭尊意。”
“说实话,彼此心中有数,都不是省油灯,老夫生平只看实际利益,不信空洞保证。”
“史老要我怎样?无不从命。”
“真心话?”
“南宫秀有几条命?”
“那么,你必须先以事实表现,先做到三件事。”
“当全力以赴,有以报命。”
“第一,就在今夜三更前,把那四个小狗解决,把船沉掉!”
“史老认为在下有此能力?”
“这一点,只要你肯做,老夫自会安排。”
“好。”
“第二,现成的财货,你得体会老夫心意。。”
“既要杀人沉舟,如何保存?在下虽有孝敬之心,只是难以两全吧?”
“这个,老夫还不知道,那要看你的了。”
“在下可负责事后打捞全部沉金,送到府上如何?”
“那看你的了。”
“在下明白。”
“第三,限你三天里,把该图除了中间一块外,全部送到‘九里关’,自有人招呼。”
“史老不回南庄?”
“老夫现在能回家么?”
“呀,史老要追敌北上?”
“还算不笨。”
“在下领教。”
南宫秀以为自己忍辱负重,到了唾面自干的地步,史钊一定会撤手了。
不料,半晌不见动静。
南宫秀竭力沉住气,心中好不恨毒,暗中咬牙道:
“姓史的老鬼,只要南宫秀能逃过这一关,你等着好了,我若不把你这老狐狸碎剐剥皮、难消此恨,难洗此辱。。”
猛听史钊哼了一声:
“南宫老弟,你在想什么?”
史钊是不用传声,而是开口说话,把南宫秀惊得心底直冒冷气,忙也笑道:
“史老,还有什么指教?”
史钊乾笑两声,又声传道:
“老弟,你不会恨老夫吧?”
南宫秀忙传声回答:
“岂敢,史老照顾之德,杀身难报。”
心中却道:
“老鬼,我把你恨入切骨,有一天会百倍还报。”
史钊传声道:“你不会和姓傅的那几个小狗联手倒戈吧?”
南宫秀心头一颤,暗道:“老狐狸真利害!”
口中忙传声道:“在下敢么?”
“以‘赛留候’之智,如下了决心,没有不敢的事!”
南宫秀暗道:“老鬼知我!”却不作声,表示沉默。
史钊传声道:“老弟,老夫与你戏耳,你即使有此心,不过自速其死而已,老夫一生防人,当然已有万全的布置,现在,老夫考虑了半天,还得问你一句。。”
“请。”
“请老弟说句实话,想动老白那张图的念头,是老弟自己?抑是与将淡如合谋?”
南宫秀心中一动,传声道,“都不是!”问:“为何?”
“为人所逼?”“奇了,当今之世,有谁能迫你?”
南答:“有!”
史问:“谁?”“受人挟制,而不知其人真面目。”
“有这种事?”
七十
“半句假话,南宫秀必丧命今夜!”
史钊又是一阵沉默,南宫秀暗暗奇怪,迅忖道:
“这个老鬼,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敢吐出心事,难道。。”
他心中一凉,不敢多想,更不敢轻动一下。
只听背后史钊深沉的叹了口气,传声道:“老弟,彼此是同病相怜。”
南宫秀心神大震故讶然不解状。
“老弟。”史钊唏嘘着:“你该明白了吧?老夫也是受人挟制,不得不如此,实非老夫本意,你要体会此意。”
南宫秀心慌,忙传声道:“史老是几时受制?”
“老弟,老夫也是和你一样,有苦难言,弄不清是何人暗算?噢!就是这次参与截击符,章二家眷之后,说来令人难以相信。。唉,老弟,为了保全我们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有全力下手,奉令行事了,千万不可大意,一个不好,不止你完了,老夫也难保,说不定挟制我们的人已经在暗中监视我们了!”
南宫秀全身如浴,心是冷汗,刚才,史钊随时可以一言不合,把他震毙,他还可镇静自己,这时,却差点全身发抖起来。
史钊突然敞声笑道:“南宫老弟,如何?只管放手做去,大丈夫就应当机立断!”
南宫秀会意,也笑道:“史庄主,在下服了你,真是神机妙算!”
史钊撤了手附耳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南宫秀沉声道:“涂镇江靠得住?”
史钊道:“这只‘独眼龙’,就是水底来得!放心好了。”
南宫秀低声道:“伍震东他们五人,要招呼一句?”
“不行?”史钊道,“不能顾到妇人之仁,我们自己要紧?”
“可是!”南宫秀道,“其他四人还没大要紧,伍震东却是。。”
史钊接口道:“老弟,你又糊涂了,这是移祸江东之计。。”
“哦!我明白了!”南宫秀低声道:“是想借此激出‘神力宫’主人?。。”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佩服,佩服。”
“老弟,自家人,不有客气?来,天快黑了,我们好好喝几杯。”
南宫秀一拍掌,叫:“来人。”
那四个大汉和两个俏婢听到呼唤,忙暴喏应声而入,伺候着。
史家兄弟与姑娘,听出乃父和南宫秀“密议”已完,也先后回到中舱,史家兄弟还不怎样,史姑娘兀自坐在一旁生闷气。
史钊也不理会她。
南宫秀心事重重,内心虽然紧张慌乱,天人交战,表面上仍是那么好整以暇和史钊谈笑风生。天黑了,江面上的船只,纷纷靠岸停泊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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