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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江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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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儿,三人三骑正到“天桥”口上,马还挺精神,可是人,累加上急,似乎已有点儿——

  “无量寿佛!”一声清悦佛声传来,一位中年美道姑单掌立胸,拦在马前。

  谁也没看见她是哪儿来的,兰珠格格根本没那心情,她一声:“你们身上谁带有银子?

  替我布施点儿。”

  她一带马头,就打算从美道姑身边绕过。

  美道姑却伸手扣住了健马辔头:“女施主,贫道化的不是黄白之物,贫道化的是女施主的片刻工夫。”

  兰珠格格一怔:“你怎么说?”

  美道姑道:“请女施主借一步说话。”

  两名蒙古勇士催马过来了:“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放手?”

  美道姑视若无睹,听若无闻,只望着兰珠道:“女施主是不是在找个人?”

  兰珠格格心头一跳,忙道:“你知道……”

  美道姑道:“请女施主借一步说话。”

  兰珠格格迟疑了一下,毅然点头道:“好,哪儿?”

  另一名蒙古勇士忙伸手:“您……”

  美道姑道:“有人犯个‘查缉营’小小统带,九门提督衙门都贴出了缉拿告示,出家人何来天胆,怎么敢,也与世无争,没必要侵犯皇族亲贵,何况身旁还有两位都能以一当十,来自蒙古的勇士?”

  这话,说得更明白了,连两位蒙古勇士听得也一怔。

  兰珠格格毅然道:“你带路。”

  美道姑松了健骑辔头,微一稽首:“请随贫道来。”

  她转身进了一条小胡同。

  兰珠格格催马跟了去。

  两个蒙古勇士当然紧跟在后。

  美道姑在前带路,一阵左弯右拐,到了一户人家墙外,一看就知道是这户人家的后门,美道姑她推开了那两扇门,道:“只好烦劳三位下马,把坐骑拉进来了。”

  她先进去了。

  兰珠格格跟两个蒙古勇士下了马,三个人,三匹马,进了门再看,只见眼前是个后院,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只是荒废已久,不过从前的亭台楼榭,甚至—草一木看,可以想见,当初一定是美景如画。

  只听美道姑道:“这儿是贫道早年一位兰闺好友的故居,廿年没人居住了,是以荒凉如此,好在亭里还能坐人,女施主请过去坐吧。”

  兰珠格格站着没动,凝望着美道姑,道:“人呢?”

  当然,她问的是李玉麟,已经到了地头儿了,仍没见着李玉麟,她自是要问。

  美道姑像没听见,含笑微拍手:“请女施主亭里坐。”

  兰珠格格见她装听不懂,不答话,心里疑虑顿起,当然更不会听她的,往小亭里去了:

  “我问你人呢?”

  美道姑微微一笑:“看来女施主仍然信不过贫道,既如此,那又何必跟贫道上这儿来?”

  兰珠格格有点不耐烦了,眉梢儿一扬,就要说话。

  美道姑紧接着又是一句:“女施主要找的那个人姓李,没有错吧?”

  兰珠格格一听这话,心里刚起的一点疑虑马上又云消雾散,没再说一句话,毅然迈步行向小亭。

  两个蒙古勇士要跟。

  美道姑抬手一拦,道:“最好让女施主一个人过去,你们两位就在这儿等会儿吧,要不随便找个地方坐坐。”

  兰珠格格闻言,脚下不由一顿。

  美道姑笑了:“贫道只为想跟女施主掏心密谈,他们两位尽可以在这不远处监视,贫道要是有什么异动,他们两位赶过去相救,一定来得及。”

  兰珠格格迟疑了一下,转望两个蒙古勇士:“你们俩就在这儿等待吧。”

  两个蒙古勇士忙道:“您……”

  美道姑一笑道:“这是贫道没什么恶意,否则的话,就算两位近在咫尺也救不了这位女施主,两位信不信?”

  两个蒙古勇士扬了浓眉,一个道:“是么?”

  美道姑道:“不信两位可以试试,我就要出手了,两位小心。”

  话落,抬手,作势欲拍。

  两个蒙古勇士冷笑声中,抬手就要封架。

  美道姑拍势忽变,一条手臂如灵蛇,手掌也闪向掌影,疾快如电,一闪递出。

  两个蒙古勇士见状刚一怔,美道姑的手掌已在他两个胸膛之上各按了一下。

  只这么轻轻按了一下,两个其壮如山、魁伟高大的蒙古勇土却已立足不稳,各自退了三步,那刚泛起的冷笑,在那两张威猛的脸上凝住了。

  美道姑微一笑:“怎么样,两位?”

  兰珠格格不能算是个会家,可是满旗女儿必须习武,学武也成了风尚,兰珠格格自不例外,耳濡目染的结果,她绝对算得上一个“懂家”,还能看不出美道姑一身所学高出两个蒙古勇士太多?

  别说他们两个,就算再加上她,三个一块儿算,也绝难在美道姑手下走完三招。

  像这么一个人,真要是有恶意,她还不是惨定了?

  兰珠格格定过了神:“你们两个还是待在这儿吧。”

  她向着小亭走了过去,美道姑微一笑,跟了过去。

  两个蒙古勇士没再动,也没再说话。

  进了小亭,兰珠格格老实不客气的往下一坐,道:“我已经跟你过来了,人在哪儿,说吧。”

  美道姑道:“小亭离他们两位不算远,可是只要咱们说话的声音小一点,他们两位还是听不见。”

  兰珠格格娇靥一扬,道:“你我说话为什么要怕他们听?”

  美道姑笑笑道:“书有未曾为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三清弟子出家人,无欲无为,绝没有不可对人言之事,贫道这是为女施主着想。”

  兰珠格格道:“为我?你大可不必,我更没有怕他们知道的事。”

  美道姑没再多说,微一笑:“是么,那么咱们往下说,试试吧——”

  一顿。

  接道:“女施主所以急着找那位姓李的,想必是为要帮他的忙,管他李家的事,是不是?”

  兰珠格格一怔:“你怎么知道?”

  美道姑道:“先请女施主答贫道的问话。”

  兰珠格格迟疑了一下:“不全是。”

  “那么,”美道姑道:“另一个原因,是为急着告诉他,‘神力鹰王’已经被扣留在禁宫之内了?”

  兰珠格格吓了一跳,霍地站起,震声道:“你怎么也知道——你究竟是谁?”

  美道姑道:“贫道自号‘出尘’,三清弟子出家人。”

  “你——”

  “女施主只知道贫道没有恶意,只知道三清弟子出家人出尘,又何必多问其他?”

  “可是,前者你或许可以凭猜测,只是,后者你绝不可能知道——”

  “女施主,贫道已经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施主,这无关重要——”

  “不,这很要紧,我要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的人!”

  “女施主,贫道心目中只有三清,谁的人都不是,要是,贫道就不可能跟女施主你说这么多,更不可能跟女施主你有以下的话了。”

  兰珠格格深深的看了美道姑出尘两眼,道:“你还要跟我说些什么?”

  美道姑出尘道:“‘神力鹰王’前车可鉴,女施主你还要管李家的事么?”

  兰珠格格毅然道:“当然要管,我不怕。”

  美道姑出尘微一笑:“女施主这句话颇令贫道安慰,既敢跟贫道说这句话,至少表示女施主没把贫道当成大内的人。”

  兰珠格格一怔,一时没能接上话。

  其实,她那句话一方面固然是她相信美道姑没有恶意,另一方面可也是冲口而出。

  只听美道姑又道:“只是,女施主那‘承亲王府’,远不如这位‘神力鹰王’远在蒙古的后台硬,女施主就不为你‘承亲王府’的福祸着想吗?”

  兰珠格格心头震动,柳眉双扬:“我早想过了,我顾不了那么多,明知道有这种事,叫我不要管,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不如让我死了好。”

  美道姑出尘道:“女施主刚烈,而且嫉恶如仇,令人敬佩,只是,大清朝自这位主政以来,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那么女施主你为什么就从来不闻不问呢?”

  兰珠格格一时没能答上话来,怔了一怔之后才道:“那是因为我管不了,事实上并不是不想管。”

  “那么,”美道姑出尘道:“李家的这件事,手法虽不同,目的却一样,女施主就以为自己管得了么?”

  兰珠格格又复一怔,道:“这……这不同——”

  “应该不同,”美道姑出尘道:“否则女施主也不会连‘承亲王府’未来祸福都不顾了,只是,那不同恐怕还在于李玉麟这个人,以及女施主对李玉麟那份不为人所知的心意,对么?”

  兰珠格格一惊,娇靥也猛一红:“你怎么知道——”

  美道姑出尘微一笑:“贫道虽是个三清弟子出家人,毕竟总是个女儿家,而且也是个过来人。”

  兰珠格格道:“怎么,你——”

  “女施主,”美道姑出尘道:“情非孽,爱也不是罪,贫道在没有皈依三清之前,在早年年轻的时候,就不能偷偷的中意过谁?”

  兰珠格格羞红透耳根,她低下了头,可是旋即她又抬起了头,娇靥上犹带三分酡红,毅然道:“不错,我承认我对李玉麟动了情愫。”

  美道姑出尘道:“女施主真是令人既敬又爱,这,女施主愿意让那边站的两位听见么?”

  兰珠格格娇靥又增三分酡红,她低下了头,道:“不愿意。”

  “那么女施主现在总该知道,贫道为什么请女施主到亭子来密谈,而不请那两位跟过来的道理了吧?”

  兰珠格格微微的点了点头。

  “女施主现在是不是也相信,贫道这个三清弟子出家人,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了吧?”

  兰珠格格又点了点头。

  美道姑出尘道:“那么,今夜三更时分,请女施主到‘陶然亭’去,到时候,在那个地方,女施主一定能见到急着找的那个人。”

  兰珠格格忙抬头:“真的?”

  “女施主,朋友是不会骗朋友的。”

  兰珠格格毅然点头:“我相信你,只是,你究竟是——”

  “贫道刚不是说过了么?”

  美道姑出尘道:“只要女施主知道三清弟子出家人出尘,知道贫道是友非敌,信得过贫道,又何必多问其他?”

  兰珠格格还待再说。

  美道姑出尘已然道:“女施主,你我密谈就到此为止,女施主也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可以请了。”

  “我最后再问一句。”兰珠格格道:“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美道姑出尘道:“贫道是个出家人,也是个过来人,出家人胸怀慈悲,过来人深知一个情字能生人、能死人,也因为贫道敬爱女施主用情真挚而深,所以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兰珠格格道:“那么你看我能——?”

  能什么,她就此打住,没说出口。

  美道姑出尘微一笑:“贫道记得,听女施主说,刚才那一问,是女施主的最后一问。”

  兰珠格格娇靥再泛酡红,垂下螓首,道:“我觉得你好像能知人所不知,事关一个‘情’字,谁不希望能预知将来是个什么结果?”

  美道姑出尘道:“女施主,贫道虽是个出家人,但却不愿老把天意挂在嘴上,贫道坚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要问将来结什么果.那么看你现在是怎么栽?”

  兰珠格格猛抬头,一双美目深望美道姑道:“我懂了,谢谢你,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美道姑出尘道:“这贫道不敢说,那要看女施主是不是还需要见贫道了,应该能吧。”

  兰珠格格道:“那我告辞。”

  她出小亭走过来,接过坐骑,带着两个蒙古壮汉走了。

  美道姑出尘站在那座小亭里,眼望着兰珠格格那刚健婀娜,无限美好的身影转出后门不见,她喃喃道:“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口  口  口

  夜,北京城的夜色宁静,紫禁城里的夜色更美,那一圈护城河,河水清澈,垂柳丝丝,夜色尤其美而宁静。

  二更刚过,护城河畔,那丝丝垂柳后,出现了一条颀长人影。

  今夜微有月色,藉着那微弱的月光看,那条颀长的人影,正是李玉麟。

  他站立的地方,正当紫禁城的西南角,望着那座角楼,他正要吸气腾身,突然——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异响。

  这声异响极其轻微,简直就像飞花落叶,虫走蛾闹,但却没能瞒过李玉麟的听觉,他一收势,就势霍地旋身。

  就在他霍然旋身的一刹那间,一条淡淡黑影映入眼帘,黑影就在三丈外,全身上下似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分不清是男是女,尤其惊人的是,黑影不是站在地上,而是离地尺余,飘浮在那儿。

  李玉麟看得心头一震,脱口轻喝:“什么人?”

  那黑影没答话,也一动不动。

  李玉麟猛然想起了善琦所说的“鬼”,说“鬼”,那当然不是“鬼”,至少李玉麟不相信那是“鬼”。

  既是人,足不沾地,飘浮半空,全身上下又被一层薄雾所笼罩,这又是什么武功?

  不管是什么武功,这总是送上门来的线索,因为,这座“北京”城里,除了善琦所说的“鬼”以外,不该再有别的“鬼”。

  一念及此,一声冷笑,李玉麟闪身就扑。

  他的扑势疾快如电。

  而那黑影,李玉麟不动他不动,李玉麟一动他也动,他的动,是随风飘去,而且速度之快,绝不在李玉麟之下。

  一扑落空,在李玉麟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他心神震动,凝目再看,那黑影也停住了,仍然飘浮在三丈外。

  李玉麟双眉一扬,闪身再扑,就在李玉麟闪身的同时,那黑影也动了,也依然是随风飘行。

  当然,李玉麟这一扑又落了空,可是这回他没停,不停的扑下去,最后由扑改成了追。

  李家三大绝学之一,“天龙身法”旷绝宇内,而,那黑影却始终跟李玉麟保持三丈余距离,李玉麟就是追不上他,而他,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愿,也始终甩不掉李玉麟。

  一追,一跑,一个腾跃起落,一个随风飘行,由内城而外城。

  突然,李玉麟明白了,黑影是有意把他引离紫禁城,引出内城,他收势停住,停身处是西城根儿一片荒凉,因为黑影他似乎专挑僻静处走。

  适时,那黑影也停在三丈外。

  望着三丈外依然飘浮,全身上下依然笼罩一层薄雾的黑影,李玉麟心神何止震动,简直为之惊骇。

  难怪善琦怕那个“鬼”,李家绝学当世称最,就是李玉麟他,凭对方那身连“天龙身法”

  也追不上的轻功造诣,还真没把握对付得下来。

  就在李玉麟暗自惊骇,思潮翻腾的当儿,那黑影突然出声发了话:“你不追了?”

  竟是个相当甜美的女子话声,而且听来也相当耳热。

  李玉麟这里刚一怔,那里,黑影落了地,笼罩全身的那层薄雾也随之飘散不见,站立在三丈外微弱月光下的,赫然竟是那位美道姑出尘。

  李玉麟又一怔,脱口道:“原来是仙驾。”

  美道姑出尘微一笑:“难得你还记得我。”

  李玉麟道:“通州城外一别,只以为仙驾云游四海八方,足迹不定,没想到又在‘北京城’里得以幸遇,而且是在这种情形下。

  美道姑出尘道:“这应该也没什么,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是不是?”

  李玉麟道:“是晚辈愚昧,没想到仙驾竟是好意。”

  美道姑出尘道:“说什么愚昧没想到,‘辽东’李家何曾有愚昧之人,要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引离紫禁城,何不直问?”

  这位美道姑好厉害!

  李玉麟道:“正要请教!”

  美道姑出尘道:“通州城外,我既然做了好人,就该好人做到底,所以我来告诉你,‘紫禁城’进不得。”

  李玉麟双眉一扬:“多谢关爱,李家人还没把这座紫禁城放在眼里。”

  美道姑出尘道:“李家人都够傲,李家人也该傲,李家人是不会把一座紫禁城放在眼里,但是你这个李家人有没有想到,一旦你授人以柄,闯紫禁城犯驾,是个什么样的罪名,对‘辽东’李家来说,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李玉麟双眉扬得更高;道:“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美道姑道:“据我所知,李家的前两代,可没这么有勇无谋的,不错,李家冠绝宇内,可是能跟天下兵马抗衡吗?远在蒙古的‘神力鹰王’如何?当今这位,还不是照样把他的爱孙扣在禁宫之内——”

  李玉麟双眉陡扬:“蒙古铁骑精锐,我不信眼下的兵马阻挡得了。”

  美道姑出尘道:“别忘了,远在西南还有一位将才,还有位真正厉害人物统率百万虎狼之师。”

  李玉麟脱口叫道:“年羹尧。”

  “你总算想起来了。”

  “不!”李玉麟忙摇头:“撇开李家不谈,‘神力鹰王’功勋在世——”

  “又如何?”美道姑截口道:“总是跟李家一样,早在当年并没有帮过当今这位的忙,兄弟亲如手足,都能一一铲除,何况你们两家?”

  李玉麟怒火往上一冲,目中威棱暴射,道:“他阴谋主使,劫持舍妹——”

  “慢着,”美道姑道:“你有什么证据,到目前为止,你可曾掌握一点证据?”

  李玉麟为之哑口无言,的确,到目前为止,手里没有掌握任何一点证据,但他施即又道:

  “我明知道是他,到目前为止,种种迹象显示——”

  “那没有用!”美道姑道:“既是‘辽东’李家人,你也不该说这种话,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你应该想得到,只掌握住证据,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对李家怎么样,否则就只有为李家招祸。”

  李玉麟心神震颤,默然无语。

  到如今,他不能不承认,美道姑说的是实情,只掌握有证据,允祯还会怕李家公诸天下,否则李家百口莫辩,就只有落个结结实实罪名的份。

  到那时,名正言顺来个天下缉拿,发兵围剿,哪里还有李家容身的地方?

  一念及此,不由机伶寒颤,通体冷汗,抬眼抱拳,恭谨躬身:“多谢仙驾退我冥顽,李家三代俱感——”

  美道姑出尘道:“从善如流,可喜可贺,但是不必忙着谢我,赶快找证据才是正理。”

  李玉麟道:“还请仙驾指点。”

  美道姑出尘道:“那位军门大人已经告诉你了,何必再问我?”

  李玉麟一怔:“仙驾怎么知道——”

  他等着美道姑答话,但是美道姑微笑不语。

  李玉麟他只得又道:“仙驾是指那‘鬼’?”

  美道姑点了头:“不错。”

  “仙驾也信——”

  “出家人信神仙,当然也信鬼,但是你我都知道,那位军门大人碰见的,绝不是‘鬼’。”

  “晚辈也这么想,只是——”

  “愁只愁没处找那个鬼?”

  “正是。”

  “记得我刚才告诉你,神力鹰王被扣的事,等一下自会有人对你证实,现在时候差不多了,你可以到‘陶然亭’去见个人了,有她帮忙,找那个鬼应该不是难事。”

  李玉麟听得心里一喜,道:“晚辈谨遵仙谕,这就赶去,只是临拜别之前尚有一桩忧虑……”

  美道姑截口道:“你不必忧虑,蒙古方面,自有人拦那位老王爷。”

  她几乎能未卜先知,看透人的心意。

  李玉麟心头猛震,道:“仙驾既能知人所不知,也愿好人做到底,为什么不干脆指点晚辈,舍妹——”

  美道姑截了口:“我何尝不愿意这么做,奈何天机不敢轻泄,而且这件事牵涉得别有恩怨,必须你李家人自己去了,我不便也不能插手。”

  “怎么说,这件事还牵扯别的恩怨——”

  “现在不要问,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时候要到了,别让人久等,快赶到‘陶然亭’去吧。”

  李玉麟没再多说,深深一眼,抱拳躬身:“晚辈告辞。”

  话落,身躯倒射而起,划破宁静夜色,疾掠不见。

  望着李玉麟逝去处,美道姑突现激动神色,但刹那间又趋于平静,平静得像一泓池水,只听缓缓说道:“我这是为什么?图什么——?其实,三清弟子出家人,又何必为什么,图什么……”

  口  口  口

  只片刻工夫之后,李玉麟便赶到了“陶然亭”。

  虽然夜色颇浓,他仍可看见。“陶然亭”里站着个人,亭外还有两个。

  亭里那位,身影美好,刚健婀娜,显然是个女子,亭外两个,个头儿粗壮,不用说,是两个壮汉。

  也就由于夜色颇浓,他看得见身影,却看不清楚人。

  这会是谁?

  心里狐疑着,人已掠进“陶然亭”,只听一声沉喝传了过来:“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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