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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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如此甚好，只要尔后你顺从本天尊，本天尊便不会危害你的亲人，你且将你的一切以及见到“合和阴葵”的前后情况，再一一详说清楚。”
　　于是一个时辰后，一道红影迅疾掠出岩隙，并且往北方天际凌空飞掠而去……
　　里阳连跨荆豫，控扼南北，三国以来，常为天下重地。
　　襄阳北接宛洛，南阻汉水，其险足固，其上足食，天下之要领，襄阳实握之。
　　襄阳位于汉水南岸，而樊城则在汉水北岸，汉水上，舟船往来频繁，上通汉　中秦地、下达汉阳，两城的西方有荆山延绵至巫山及大巴山，与蜀、秦两地相隔，在北方则有桐柏山与豫地分隔，东有大别山、幕卓山及长江，与徽州及浔阳两地　相隔，南有长江与湘地为隔。
　　因此始自三国之期，襄阳及樊城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尔后也是各朝代据此控制蜀、豫、秦、晋四地，成为南北分隔的进出要道，也因此，自古所言的“南船北马”便是以此为分界。
　　襄阳城的西北方，有一座甚有名气的城楼名为“夫人城”，乃是因为东晋之期，西北秦地名将苻坚率兵攻城之时，襄阳城刺史朱序之母韩氐，　率府内侍婢及城中妇女，在襄阳城西北角筑一斜城以利晋兵抗敌，后果然退敌，尔后襄阳人为纪念韩氐，便将此斜城称之为“夫人城”。
　　历经数朝，时隔数百年之后，虽然颓残的斜城从未曾重新修建，可是在颓城　内七丈多宽、五十余丈长的笔直大街上，却是车水马龙，游人如鲫。
　　再加上不少贩卖上产的地摊以及不少走动的叫卖小贩，还有大街两侧的各种　营生商家，使得整条大街甚为兴盛。
　　晌午时分，北大街东侧有一家华丽酒楼右方，有一些路人逐渐在酒楼花窗前围聚成半圆，不知在观看著甚么？
　　不知为何，围聚的人群突然发出一些惊异的嗤笑声？
　　因此，引起大街上过往行人的好奇，相继围聚观望，片刻间便围聚了六、七十人，并且也连连发出嗤笑声，以及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数十人的嗤笑声以及交头接耳的议论声，立即在酒楼前交织成一片哗然声，　因此也引起酒楼内靠窗食客的好奇，不约而同的探首出窗外望。
　　只见人群之中有一个村姑打扮，可是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清面貌及年龄的女子，贴靠在花窗下墙壁盘坐著，身前的地面上则横放著一柄裹土尚未全然清除的两尺长剑，虽然剑鞘上已是锈迹斑斑，但是尚可望见些许淡粉色。
　　然而令围观之人嗤笑出声的并非是因为这柄锈剑，而是在锈剑两旁各写著一行字，右侧写的是：出土古剑，千两纹银：左侧则写著：先付价银，方可取剑。
　　时值天下太平之期，物产丰富，粮价平稳，莫说乡间百姓，便是一般城镇内的小康之家，一家五口有三两银子便可过活一个月，若省吃俭用，一千两银子足可十年不愁吃穿，或是可买到数亩良田，辛勤耕耘，过活一辈子。
　　若是在兵器店，一柄新的上好精钢长剑大约也只需二十两银子便可买到，可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却将裹土未清、锈迹斑斑的长剑要卖一千两银子？
　　而且是要先付银再取剑，也就是说，尚不知此剑是否确实有如此高昂的价值，便须先付银购下，才能取剑详观？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当然会引起围观人群的讥笑了。
　　可是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
　　正当围观众人笑语纷纷之时，酒楼上方的二楼花窗内突然飞落下一片红云，在阵阵的惊呼声中，只见那片红云已然落在人群内。
　　竟然是一位头戴血玉公子冠，身穿一身血红劲装，腰悬一柄剑鞘通红的长剑，　背披一件及膝红锦披风，身躯雄壮英挺、相貌俊逸，但是神色却甚为阴森冷酷的双旬公子。
　　一身红的俊逸公子身形落地之后，并未开口询问，仅是神色冷漠的望著蓬头女子，可是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竟无一丝惊讶及骇畏的神色，也是神色冷漠的迎望著红衣公子的目光，由此可知那女子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是绝非寻常的村姑。
　　红衣公子正是“血魂天尊”，他与衣衫褴褛的女子对望片刻之后，阴冷的神色已缓缓舒解，并且逐渐浮现出一股笑意，但是并未吭声，仅是缓缓弯腰伸手欲取地面上锈迹斑斑的长剑。
　　就在此时，衣衫褴褛的女子突然声如莺啼的脆声说道：“你是瞎眼，还是不识字？”
　　围观之人仅是听见有如黄莺轻啼令人心酥的脆语声，可是“血魂天尊”却感觉到盘坐地面的女子身前突然有一股强劲的阴寒真气迅疾涌至自己取剑的右手与锈剑之间，阻止自己取剑，无须猜测，便可知晓她是个身具一流功力的武林女子。
　　“哼！如此的功力，便想阻止我取剑？看你……”
　　“血魂天尊”内心冷笑中，正欲行功排拒阴寒真气，但是心思疾转后，取剑的右手立即停顿回缩，并且默默的由怀中取出三张银楼庄票，缓缓放在女子身前。
　　就在三张银楼庄票落地的同时，衣衫褴褛的女子似乎已然望清庄票的面额，立即伸手取起庄票塞入怀中，并且起身脆声说道：“剑是你的了！”
　　在衣衫褴褛女子的话声中，“血魂天尊”立即感觉到锈剑上方的阴寒真气已然消失，于是伸手取起锈剑，可是迅速清除剑柄上的干硬黄土之后，顿时双眉一皱的喝止说道：“姑娘且留步，剑柄凤口内的乳黄珠子呢？”
　　“咦？甚么珠子？我在山中获得此剑时，便是如此模样，甚至连剑身也未曾拔出过，又怎知此剑有甚么珠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后，立即不耐的撇嘴说著。
　　可是“血魂天尊”却不信的冷声说道：“姑娘不必虚言瞒骗了，姑娘乃是武林中人，巧获此剑之后，又怎可能不清理干净且抽剑详观？待知晓此剑乃是一柄不俗的宝剑之后，才会在此以千两银子贩售。
　　而此剑剑柄凤口内原本有一粒鸽蛋大小的乳黄色珠饰，想必是姑娘喜爱那粒珠子，已然取出，或是准备另行待价而沽？若是如此，本……在下愿另行出高价购回，并且欲请姑娘告知在何处获得此剑？是否另有尸骨或他物？只要姑娘能详说清楚，并且引领在下前往查看，在下愿以万两银票为酬！”
　　“血魂天尊”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围观之人的轰然惊呼声。
　　但是蓬头垢面女子更是惊异无比的惊睁双目脱口问道：“咦？莫非你知晓此剑的来历……”
　　但是蓬头女子的惊呼突断，略微沉思一会儿，便颔首脆声说道：“嗯……此　地人多，不便多言，你且随本姑娘出城再说！”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欣喜无比的立即颔首说道：“如此甚好，姑娘请！”
　　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立即穿入酒楼旁的窄胡同内。
　　“血魂天尊”也立即尾随在后。
　　于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以及一位衣衫华丽、英挺俊逸的公子在杂乱胡同内七折八拐的行有刻余，在无数老弱妇孺的好奇目光中，终于远离“夫人城”，到达荆山边缘的山脚处。
　　两人在前行中，蓬头垢面的女子不知想到甚么，突然停步转身，心存警戒的　望著「血魂天尊”，冷声问道：“本姑娘想请教，公子的高姓大名及来历？”
　　“血魂天尊”闻言，立即正色说道：“姑娘无须多问在下的来历，在下只想知晓姑娘由何处获得此剑？并且尚有何物？至于在下方才所提酬劳，绝不失信，而且愿意立即付清，姑娘便可无虑受欺了。”
　　可是蓬头垢面的女子却微微摇首，并且冷声说道：
　　“方才公子所言，似乎知晓此剑的来历？其实本姑娘并非为了钱财贩剑，而　是其中另有目的，不过历经数年，至今才遇到一个似是知晓此剑来历的人。”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心中不解的好奇问道：“喔？姑娘之意……莫非姑娘也想查明此剑的来历？”
　　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立即微微颔首，但是又微微摇头的说道：“本姑娘早已知晓此剑之名，以及知晓此剑的持有人是何人，但是并非全然知晓此剑的出处，只因师父……把剑给我。”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笑声说道：“嗤……嗤……姑娘，此剑乃是在下以三张五百两的银票购得，怎可能再交还给你？不过姑娘之言，已引起在下的好奇，因此也想与姑娘诚心相谈，或许你我双方各有所获也说不定。”
　　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立即撇嘴冷声说道：“不给便算了，只不过本姑娘又需花费数两银子再打造一柄罢了！”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一怔！立即仔细察看手中锈剑，但是剑鞘锈迹甚重，难以看出特征，只得抽出剑身观望，可是仅将剑身抽出数寸，已然由锈迹看出是一柄寻常铁剑而已，顿时心中大怒，随手一抛，并且双眉一挑的沉声说道：“哼！　姑娘果然厉害，竟然使在下耗费一千五百两银票购得一柄废剑而已？”
　　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之后，却得意的娇笑说道：“咯……咯……本姑娘在地面上写得明白，付银取剑，你自己愿意花银票买的，又非姑娘强逼你，此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姑娘何事？”
　　“血魂天尊”闻言，虽然内心中甚为愤怒，但是心知对方必然持有真品，方能将此剑仿造得维妙维肖，因此立即压抑怒气，强颜笑问道：“没错，确实是在下自愿付银购剑，怪不得姑娘，但是在下猜测，想必姑娘持有真品，才能将此剑仿造得维妙维肯，而使在下上当，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此剑真品在何处？在下愿出钜金购买。”
　　蓬头垢面的女子并未回答“血魂天尊”之言，却开口反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如何知晓此剑的来历？与原持有人有何关系？”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双眉略皱，思忖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姑娘不必多问，你只要据实相告便可。”
　　“哼！要本姑娘据实相告便可？可是你自己为何不先据实相告？你当本姑娘好欺吗？”
　　“哼！姑娘不必巧言夺理，在下耐性有限，你最好据实相告，否则莫怪在下　……”
　　“血魂天尊”心中不耐的沉声说著。
　　可是话未说完，蓬头垢面的女子已然冷声说道：“怎么，你想动手不成？”
　　“血魂天尊”闻言，尚未开口，倏觉一股阴寒气劲疾涌而至，但是毫不在意的冷笑一声，微微提功，便将阴寒气劲拒在身前三尺之外，并且冷声说道：“哼！此剑原本便是在下……在下师门之物，因此，此剑的去向对在下甚为重要，在下甚愿以礼相待，与姑娘详谈此事，也愿意付出钜金购回，可是姑娘若想以此刁难在下，在下耐性欠佳，那么也只好做个恶人了。”
　　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似乎心中有些欣喜，因此立即追问著：“甚么？”粉凤剑”是你师门之物？你别唬弄本姑娘了，“粉凤剑”乃是女子惯用之剑，又岂会是大男人施用？嗤……嗤……莫非是你师娘的佩剑不成？”
　　“哼！姑娘切莫放肆调笑，但是为了取信于你，在下便告诉你也无妨！其实“粉凤剑”仅是九柄同式宝剑的其中之一而已，剑名皆是以剑鞘的色泽及雕凤为名，共有鹅黄、天蓝、紫红、翠绿、云白、水青、桃红、淡粉、朱红九色，唯有桃红一剑另名“橙凤剑”，而其中紫红、翠绿及淡粉三剑已随持有人失踪，除此之外……”
　　“血魂天尊”话说及此，双目紧盯著蓬头垢面的女子，半晌后才又接续说道：“九柄宝剑的持有人，除了不同色泽的宝剑之外，尚身穿同色异种天蚕丝织制成的宝衣，如果姑娘巧得“粉凤剑”，想必也获得一套淡粉色衫裤及一套劲装？”
　　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及此，顿时轻舒一口气的喃喃说道：“嗯……你说的没错，如此看来，你确实是“天尊府”的人……”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心中一震！但是随即又面浮喜色的急声问道：“咦？　你知晓“天尊府”之名？数百年之中，除了本府之人外，江湖武林并无人知晓“天尊府”之名，你是听何人提起的？你快详说清楚！”
　　蓬头垢面的女子张口欲言时，可是不知突然想起何事？立即闭口盯望著陈腾云。
　　半晌后，似乎有些羞涩之意的缓缓垂首，双手掐扭著衣角，又羞又慌的低声　问道：“你……你先说……你在“天尊府”是甚么身份？本代的“天尊”是何人？在何处？”
　　“血魂天尊”闻言及此，心中更为笃定她与“天尊府”大有关连，因为自己三度转世，踏入江湖，江湖武林中仅会称呼“血魂天尊”之号，唯有府中之人才会称呼自己为“天尊”，由此可知，她必是由何人手中，或是何处获得了衣剑，而且知晓了“天尊府”及“天尊”之名，因此心思疾转后，立即正色说道：“姑娘，在下便是本代“天尊”，如今本府之中，除了本天尊之外，仅有“艳妃”一人，但是本天尊尔后必会逐一收纳武林高手，扩增本府威势。”
　　蓬头垢面的女子闻言，顿时又惊又喜的立即抬头说道：“喔？原来你就是本代“天尊”？而且本代“天尊府”中仅有你及“艳妃”两人？如此说来尚无人被纳为“娘娘”？”
　　“血魂天尊”闻言，只见她满面乌黑的容貌上竟浮现出欣喜的笑意，顿时心中好奇的说道：“这……没错！此时暂且是如此，可是过段时日便……”
　　但是话未说完，却见她雀跃的拍手笑说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我告诉你喔，并非是我想当甚么“天尊府”的娘娘，而是师父的血书中写得清楚，只要有人能说出衣剑的来历，必然是“天尊府”的人，并且还……还……还有遗命要我立誓遵奉，须代代相传，遵行不违，一定要请当代“天尊”将小女子纳为“娘娘”，才能为师父争一口气，否则宁可一死，也不能交出衣剑，天尊，你快纳我为娘娘吧？如此，我便可达成师父的遗命了。”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疾幻至她身前，并且惊喜无比的急声问道：“你说甚么？你是说娇妃的衣剑皆在你手中？那么你的师父应是娇妃的后人罗？”
　　“这……我也不知道嘛！十多年前，爹娘为了逃避“天地帮”的追杀，于是带著我隐躲在荒山之中，可是却被“天地帮”的贼人追及，爹娘皆已惨死贼人刀下，而我在奔逃之时，却失足坠入一个山涧内，被湍急涧水冲流不知多远之后，被夹至溪畔的石缝中，才侥幸存活。
　　登岸之后，在荒草及额的山谷中发现了不少的鸡鸭羌鹿，而且还有一间残颓腐朽的木楼，我害怕的躲在残颓木楼内数日，并未发现“天地帮”的贼人追来，才放心的在山谷中寻找出路。
　　可是尔后才知晓竟然是身处在一个无路进出的小山谷之中，为了求生，于是便在残颓木楼中整理出一处可供栖身之地，可是在清理残楼废墟时，却在废墟内找到一只锈蚀的大铁箱，箱内有一柄宝剑以及两套衣衫，并且还有一册武功秘笈及一片血书……”
　　蓬头垢面的女子说及此处，“血魂天尊”突然恍然大悟的击掌说道：“我明白了！昔年本天尊便是在……嗯……你所说的那个小山谷，便是在此深山内，并且在谷口前有一条横流而过的宽阔山溪，而谷内的那幢木楼，乃是一幢三厢双层木楼是吗？”
　　“咦？你怎么知道？你何时去过谷内？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蓬头垢面的女子惊异的脱口问著，可是“血魂天尊”并末回答，仅是默默回思片刻，才说道：“嗯……谷内的三厢木楼乃是“娇妃”常明珠的娘家，如此说来，你应是“娇妃”的遗命女徒了？”
　　“对！对！虽然我不知谷内的木楼是何人的？也不知师父的姓名？但是师父血书末尾的立字，便是一个“珠”字，原来师父原本便是“天尊府”中的“娇妃”？怪不得要天尊将我纳为娘娘之后，才能为师父争一口气。”
　　蓬头垢面的女子心中好奇疑问甚多，但是“血魂天尊”不愿多提，也无心多言，只想及早收回衣剑，因此立即说道：“现在你已知晓我的身份，也已知晓你师父与“天尊府”的关系，所以你也是本府之人，自应遵奉我令，因此你快带我入谷取回衣剑。”
　　“嗯……好吧……不……不行！天尊，你还没应允将我纳为娘娘，所以我还不能将衣剑交给你。”
　　“血魂天尊”闻言，顿时双眉一挑，便欲叱斥，可是心思疾转后，终于忍住怒气的沉声说道：“要知本府之内的众宫妃及金钗，个个皆应是……”
　　但是话未说完，蓬头女子已心中不悦的抢口说道：“师父的血书中曾提及“　天尊府”中有三宫、六妃、二十四钗，却因为不符姿色，差人一等，只被纳为妃子，却未被纳为娘娘，因此，至死尚心中存恨，而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又脏又丑是吗？”
　　“血魂天尊”耳闻蓬头垢面的女子之言，已然说中自己的心意，神色讪然的正欲解说之时，又听蓬头女子冷声说道：“哼！本姑娘若非遵奉师父血书中的遗命，又岂肯不知羞耻自贱颜面，将自己交给一个从不相识且不知心性如何的人？
　　你放心，待会儿入谷之后，你只要当著师父的牌位前亲口纳本姑娘为娘娘之后，本姑娘便达成了师父的遗命，必然会将衣剑交给你，尔后你我便各不相干，你再纳何人为娘娘，皆与本姑娘无关！”
　　“这……姑娘莫误会在下……”
　　“别再说些哄人的虚言了，走吧。”
　　蓬头垢面女子的冷漠话声一落，也不理会“血魂天尊”的尴尬神色，腰身一扭，已然迅疾掠身而去。
　　“血魂天尊”眼见之下，神色无奈的立即尾随在后，一前一后，迅速隐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
　　虽然蓬头垢面的女子久居山中十年余，可是“血魂天尊”甚为熟悉此方山形地势，无须蓬头垢面的女子引路，便率先往少有人烟的深山内飞掠。
　　约莫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先后掠至一条山溪前。
　　站在一条十三、四丈宽的湍急山溪畔，只见对岸有两座相隔七、八十丈宽阔，　并立对峙的耸陡岩山，两座山脚皆突伸入湍流之中约有百丈深的山谷底端。
　　两座岩山圆弧形的逐渐合围，因此形成一个前行无路的半圆死谷，唯有涉水　或是攀爬三方的耸陡岩壁方能进出。
　　在半圆形的山谷之中，因为荒草蔓蔓、杂木树林茂盛，且无路进出，少有天敌，因此谷中禽兽繁衍甚迅，不时见到惊窜飞奔的鸡鸭羌鹿，也偶或见到一些闻得异声，竖耳挺立遥望的大肥兔。
　　“血魂天尊”站立溪畔，默望对岸山谷时，突听身后脆语声传入耳内：“方才本姑娘一路尾随你身后，虽然有些路途本姑娘从未曾走过，但是方向皆确实无误，因此已可确信你曾来过此山谷，也相信你之前所言，十之八九是真非假……”
　　“血魂天尊”闻言，并未回头，也未应答，仅是叹息一声，再度飞掠过溪，　没入山谷内的杂木林内。
　　蓬头垢面的女子眼见之下，贝齿轻咬朱唇的沉思一会儿，似乎有了甚么重大的决定之后，一双美目中突然射出一股狡黠之色，立即飞掠渡溪。
　　可是她渡溪之后，并末尾随“血魂天尊”掠入树林，也不理会“血魂天尊”掠往何处？而是掠往左侧耸陡岩壁之方，沿著岩壁疾掠五十余丈之后，身躯立即穿入一片浓密的垂藤之内。
　　片刻后，便听垂藤之内传出阵阵重物滑动之声，而蓬头垢面女子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另一方！
　　“血魂天尊”站立在一片残颓腐朽，已然无处栖身的木楼前，神色上有些感伤的默立沉思著，约莫半个时辰后才回复正常，才想起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并末尾随跟来，她到何处去了？
　　三套衣剑尚须由她手中取回，又岂能容她隐躲离去？因此“血魂天尊”略微思忖一会儿，立即转身远离残楼，竟然也掠至那片垂藤前，并且迅速没入垂藤内的岩壁前，伸手将岩壁上的一块小突石用力推按……
　　霎时，岩壁内里传出阵阵绞盘转动之声，以及重物滑动之声，并且见到见岩壁间有一块厚重岩石正缓缓的往内里斜张。
　　厚重岩石缓缓往内里斜张尺余宽，立即有一片亮光射出，“血魂天尊”未待厚重石门全然张开，立即斜身掠入门缝内，只见内里是一条丈余宽高的洞道，每隔三丈左右的岩壁上便嵌镶著一粒光亮明珠，因此洞道内清晰可见。
　　虽然洞道内七转八折，并且在两侧有不少大小岔洞，但是“血魂天尊”似乎甚为熟悉洞道内的景况，仅在几个岔洞口前略微观望，便又迅速往洞道内深处掠入，深入约有二十丈左右，便到达洞底。
　　只见洞底有一座大木橱，橱内放置著一些珠玉宝石嵌镶成的饰物，地面则堆放著十余只包镶铜皮的大木箱，并且可望见两只未盖合的木箱内乃是满满的金锭及银锭，至少也有万两之上。
　　但是“血魂天尊”对那些木箱毫无兴趣，立即行至洞底木橱前，伸手将木橱往右侧推动，随即见木橱后方现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小岩洞，只见内里是一个较宽大的山腹洞穴，并且在左右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