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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逅佳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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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走后,柳氏三步并作两步走地来到颜玉跟前,忧心地抚了抚颜玉的鬓发,面色忧惶:“有哪里不舒服的千万别瞒着母亲,扰人的恶梦已过去了,颜姐儿不怕!”柳氏轻声安慰颜玉,她知道颜玉还隐瞒了其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只怕颜玉此刻生出个什么好歹来。

迎上柳氏关切的眼神,颜玉突然间觉得罪过。

自打记事以来,柳氏给她的印象尽剩下软弱无能、忍气吞声几字,偏忽视了柳氏一直是最关心她的亲人,是生养她的母亲。是她不知好歹,时时惹柳氏忧神伤心。眼底浮现往日一幕幕带了尴尬的场景,双唇紧抿,唇齿咬疼了唇瓣,她惭愧地低下头:“女儿教您受惊了,请母亲责罚!”

柳氏惊愕。她这女儿从小便有着她琢磨不透的性子,自身边添了流哥儿,她们娘俩的关系愈发僵了。为了弥补,她便凡事顺着颜玉,不想她的性子也愈发古怪离奇。

仔细去瞧颜玉,柳氏以为颜玉被恶梦吓傻了,神志还未清醒,一时说了胡话;如此想罢,心底悲戚万分,低声鸣咽道:“是母亲没照顾好你,是母亲的错……”

柳氏能有这般认识,归根结底还得怪颜玉。平日里颜玉见着柳氏,人前应付的话儿有几句,私下里却半句也多不出。照着上一世,随着时间不断推移,于柳氏,颜玉的小性子耍得那叫个炉火纯青,要她一本正经地与柳氏认错,除非天下红雨。

更何况这事颜玉压根一点错也没。

颜玉见柳氏无端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再不似从前那般东怒西怨,而是优缓牵来柳氏的手,扶她坐稳:“颜儿只是做了恶梦,如何是母亲的错?母亲莫忧,颜儿这不是好好的么?”

言罢,心底猝然一酸,丝丝悔意也漫浸进去,悔意渗着酸意,这瑟瑟滋味让她羞愧难当。

便是从前,她也是爱着柳氏的吧,要不怎么见不得柳氏的软弱可欺,怎么生柳氏“不争”,安于现状的气,只是她不明白罢了。好在她与柳氏之间更大矛盾还未发生,如今她年纪小,以往的糊涂作为估且可计作“不懂事”的行径。末了,心下且安,暗自默念道:还好,还有挽回的余地!

“往日是颜儿不懂事,做了不少让母亲伤心的事,颜儿不敢教母亲忘了颜儿的不孝……是打是骂,颜儿绝不吱上一声,只求母亲心里原谅颜儿,别自己憋坏了身子……是颜儿错了,颜儿不孝……”颜玉字字咬得沉重,声声含悔意,心里却止不住地庆幸。

还能改,她之运。

还能有机会改,她之幸。

柳氏听罢,愣了半响才回了神,眼里的光华璀璨夺目,眼角泛开开怀欣慰地笑意,指腹贴在颜玉的面颊,面若四月晨光,柔和中浮上一丝暖意,常人无法留意,颜玉却看得清楚。

“颜儿说得是哪般话,母亲哪会跟自己的孩子计较?颜儿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母亲心疼还来不及,怎会怪罪颜姐儿生颜姐儿的气?”虽有疑虑,但是柳氏更欢喜颜玉粘她,即便事隔几年光阴,也盼着与颜玉有母慈子孝的场面。

颜玉怔忡片刻,上一世,她若懂得如何与柳氏相处,她若对柳氏少些成见,她若懂得柳氏的难处……至少死亡来临之前,在短暂的一生一一回放之时,于柳氏,她也没那么多的遗憾和内疚。

缓缓走近柳氏。

心知柳氏没把近些年她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只是她束缚了那么些年,猛地放不开手脚。小心翼翼地欲与柳氏亲近,不想却惹来柳氏眉开眼笑。

柳氏自然不知颜玉此刻是带着赎罪的紧张心理与她亲近,瞧见颜玉伸手挽她胳膊的那份小心翼翼,模样甚是憨态可掬,一时间觉得甚为有趣,逗得心里开怀,不想笑意上了脸,被颜玉抓了了个现形。

颜玉所带的赎罪的紧张心理被柳氏一脸笑意驱赶的干干静静,丁点不剩,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的她,盯着柳氏的温柔的笑靥有些不知所措。霍地挽上柳氏的香软的胳膊,偏头朝柳氏瞪眼,用无赖又无奈的眼神指控着她:“母亲,你笑我!”

这回柳氏竟笑出声来,虽强忍了七分,还是震得身子止不住轻颤,模样好不欢快。

颜玉却没沾染柳氏的半分喜色,她尴尬地撇撇嘴,右手拍上左手,垂头盯着双手暗恼:叫你不争气了!

颜玉的小动作自瞒不过柳氏的眼,她知道颜玉别扭不讨喜的小性子,不过经此一番,倒放开了心怀,便有了一逗颜玉乐趣,干脆直白道:“是阿。”

虽说颜玉性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却如假包换是个薄面皮的姑娘,经柳氏这般打趣,烧红了的脸颊上的热量好一会子都没散去。

第四章:香炉

隔天一早,颜玉就早早地候在了老夫人的菩福院里。她平静的面色些许迷离,安静地垂着眼,右手无意识拢上左臂,指腹顺着绣线的臂裳游走。

四月的气候大约暖和了,不过早晚还有凉意,出媞汀院时左孆顺手带过了一件梅红色绸缎质地的描金披风,这会子正巧给她添上。左孆心里有些埋怨颜玉来早了,嘴上却说不出什么有伤害力的话儿来,朝四周扫了一圈,很快搬来个红木圆凳子,用绢子擦干净,小声道:“这个时辰老夫人还得小睡上一会儿,小姐您且将就着坐会。”

今个儿老太爷不在府邸。颜玉因受了惊吓,老太爷已嘱咐过她近日里不必掬礼于那些个繁文缛节。

老太爷的意思是免了颜玉的请礼。索性受颜玉请礼的长辈不过那么几个,老太爷即免了颜玉的请礼,老夫人虽未表态,却也是不好强求的。颜玉偏反其道而行,不但没有任性地不与老夫人请安见礼,还早早地恭候在菩福院里,一副温顺可亲的乖巧模样。不说旁人,便是她身边的左孆,也琢磨不透颜玉此意为何。

颜玉安静地盯着某处发愣,听到左孆的话儿,回神摇了摇头。

与老夫人请安,平日里晚来已是没规矩,被老夫人黑着脸念叨已不是一两次;若“破天荒”早来一次,未经老夫人准许便安稳无忧地坐着……这般不成体统若传到老夫人耳里,她日后的日子定会难堪不已。

活得两世,能率性一世,足以。

紧了紧肩上的披风,身子明明早已暖和起来了,不知因何,她就是能感觉到冷,这冷意是站在这儿那么些时候,一丝丝浸进皮肤里的,无法隔离,亦无法驱逐。

知道左孆心疼她,更知道之前的她无法无天视规矩如死物,以致于眼下连左孆都不把规矩放在眼里。颜玉视线的余光停在左孆身上,转而绕开,暗叹:不能急!

左孆不知颜玉所想,却看得出颜玉在思考些什么,识趣的安静地立在她身后,一点也没打扰到她。

不多时,贴身服侍老夫人的林婆子从老夫人的厢房里探出身子,一眼见着颜玉,林婆子眼露惊讶,走近朝颜玉拂了一礼,恭敬道:“大小姐怎来得这般早,在外面冻着了如何是好!大小姐请快快进屋,老夫人刚起,老婆子得先去领洗漱院里的婢子来,老婆子去去便来。”

老夫人好静,不喜洗漱院里的婢子捧着洗具早早地在院子里头候着,她晨起的时辰亦不怎么规律,睡时又惊不得半点响声,因而颜玉才会带着左孆安静地候在院子里候着,林婆子则得每日看着老夫人有晨起迹象了,便冲冲跑一躺洗漱院唤来婢子。

颜玉朝林婆子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一会再劳嬷嬷引路吧,嬷嬷且先忙着,不便理会我。”

林婆子诧异地看了颜玉一眼,眼里有丝受宠若惊,攸地觉得此举不妥,忙垂下头。

嬷嬷可是婆子的尊称,林婆子自是认为在百里府,以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十几年的资历配上一声“林嬷嬷”的尊称,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事无绝对,林婆子这里的“无绝对”便是针对颜玉来讲的。照往日的经验来看,百里府这位大小姐待奴婢,无论在哪主子身边高就的奴婢,都只得一个态度:瞧不起,看不上,更别提和气地说上一句话了。

林婆子边走边怪异地瞄了颜玉一眼:必是大小姐有事要劳烦老夫人了,要不怎待她一老婆子如此和气?转念又一想,大小姐有若什么事,跟老太爷说上一声,方长随会马上替大小姐办好,有什么偏要求上老夫人的……百思不得其解间,林婆子只得小声嘀咕了一句“怪哉!”

待老夫人洗漱完毕,林婆子又重新回到颜玉跟前,引颜玉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布置的中规中矩,迎面一张红木床,铺着深蓝色印花金线描边的蚕丝被,青蓝色撒花的帐子,雕花的犀牛角帐勾上挂着大红的如意结,红木床踏上一双绣着深红色梅花的绣鞋摆得整齐;不远处设有一张雕花的柜子,柜子上了青漆,有阳光撒下来的时候,光彩鲜亮,一点也不陈旧。柜子左旁立着高角脚几,高脚几上盆绿植被,与记忆里的东厢房没什么两样,除了绿植被身形清减了些,唯一显眼的,便是床头不远处红木圆案上的错金银花纹青香炉。这外观精美异常的香炉里新燃了檀香,几缕青烟袅袅,疑是暗香浮动。

颜玉盯着香炉,眼里的情绪稍显波动。

嗅得檀香,是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比及周围的人或事,檀香的味道令她无比清醒地认知眼前的一切,又彷若穿梭时空,回到了四年后——有面容依旧的老夫人,有伺候老夫人仔细的林婆子,有纹丝不动的陈设和熟悉的檀香……

视线放回到错金银花纹青香炉上,香炉还未被弃用,轻烟袅袅之下,竟似雾里探花之境,眯眼仔细分辨香味,又觉得不同。

香料还是原来一直用的香料,只是香炉换了几次,焚出的香味便不同。这跟不同的灶烧出不同味道的饭菜,是一个理。

刹那间,颜玉突然有想向老夫人讨要这香炉的冲动,这般冲动引得埋在衣袖里的小拇指颤抖一下,回神迎向了老夫人,行了跪礼:“颜儿叩请祖母万福金安。”

即使很想保护这错金银花纹青香炉不被弃用,她也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因着清扫婢子的大意坏了香炉美观,老夫人神色平静,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把那清扫婢子打杀出府去。

也是第一次,她猛地觉得老夫人,很可怕。

摸约刚起床,老夫人不是太精神,见颜玉与她见礼请安,嗯了一声,散漫道:“起吧。”

左孆扶颜玉起身,揣来一旁摆得整齐的一只红木凳子,扶她坐下。

老夫人拔着杯盖喝了两口茶,才抬眼瞟向颜玉:“昨个儿动静闹得那般大,今个儿倒也没瞧出哪里不对劲,身子可好些了?老太爷不是嘱咐过不用特地来请安的吗?”

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明显,颜玉怎会听不明白!

刚准备开口解释,百里阮玉和二房的一对双胞齐齐出现老夫人面前,一脸朝气地与老夫人请安见礼,待老夫人唤他们起身,方与一旁的她行了半礼,得了她的回礼,才长幼有序地依次坐在婢子们安置脚边的红森凳子上。

寒暄一阵后,老夫人视线重新回到了颜玉身上:“明儿个就不用来请礼了,便好好养着吧。”

颜玉心里一顿,老夫人这是在赤裸裸地敲打她。

今儿个来了菩福院,明儿个突然不来了,依着老太爷与老夫人的关系,老夫人此番作为很可能被老太爷理解成装腔作势;她向来是老太爷的心头肉,老夫人若装腔作势都不意思一下,老夫人要承受的可能不仅仅是老太爷的冷眼相待了。

老夫人怎么做都不顺老太爷的意,便向她来讨台阶了。

老夫人向她讨台阶,她给!

面色似有丝慌乱,颜玉垂头道:“劳祖母惦记,颜儿罪过,眼下颜儿身体已是大好,虽祖父祖母心疼颜儿,但颜儿惯不能做那偷懒耍滑之事,再者弟弟妹妹们也不小了,我这做姐姐的再不学着懂些事,再不能以身作则,以后拿什么给弟弟妹妹们长脸。”

老夫人没想到颜玉能说出这般令她顺心的话来,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她理了理裙袍,温声道了一句:“到底是长进了。”继而放下杯盏,“老婆子可不兴听那空口白话的以身作则。”

颜玉调皮一笑,起身朝老夫人拘了一礼:“劳祖母监督。”

“便如此吧。”沉默半响,老夫人才应承下来,迎向颜玉天真无邪的目光,缓缓垂下眼睑。虽说她给颜玉下了套,却没想着颜玉能如此上道,不仅钻进套子里还放了大话儿,颜玉既然把“小辫子”双手奉上,她没理由不好好收着!她到想瞧瞧颜玉能把“以身作则”做到哪般程度!目光转投到百里阮玉身上,老夫人不在理会颜玉,“怎不见如姐儿?”

百里阮玉起身回道:“回祖母的话,姨娘的母亲近来身子骨不利索,昨儿个孔府来了急信,请姨娘今早务必回去一躺,今儿个一早便带着二姐奔孔府去了,阮儿以为祖母是清楚的,因为昨儿晚姨娘来祖母这,为的就是前往孔府走一趟的事。”

老夫人听罢,视线移向林婆子,林婆子垂头道:“昨儿晚孔姨娘来禀时,老奴见老夫人您已睡下了,老奴便……老奴今儿早正准备瞅准机会跟您说,不想大小姐来得这般早,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面色不变,吃了一口婢子摆上的百果糕饼后,才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林婆子的做法。

众人不知,被老夫人盯住的林婆子后背早已惊出了冷汗。

颜玉没见着百里如玉,心里略略松了口气,彼时,她还不想见颜玉一面的。又听到孔姨娘的母亲闹病了——突然记起,这个时候,孔姨娘的母亲,已经时日不多了。

老夫人与二房的双胞胎叨了几句后,及请安的众人道:“还得给你们父亲、母亲请安,就别都耗这了。”

第五章:生疑

除却节礼与年礼外,老夫人从不乐意儿媳们在身边伺候着,顺眼的二媳妇苗氏还好,不顺眼的大媳妇、小媳妇柳氏与林氏,自然眼不见为妥,老太爷又甚少在菩福院呆着,小辈几个与晚辈们见安礼请,往往是跑了这个院子又进了那个院子。

长期如此,各院的哥儿姐儿们的脚下功夫倒长进不少,显著见效的是府邸半大不小的娇小姐们,与别的闺阁绣楼的小姐们相论,光说这气色就占了上乘。

颜玉与百里阮玉一道前往千妍院与柳氏请安,姐妹俩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般相处在颜玉眼里,竟是难得的惬意。虽说她俩之间除去那几句日常的寒暄,能聊得来的话题必绕着百里如玉的。

“妹妹可知如玉妹妹几时回府,这几日我除了与长辈们请安,都得遵着祖父的命令在院子里‘养’着,想想就闷得慌,妹妹若闲下来,多去我那院子走动走动,我且先占妹妹一些便宜,妹妹若来正好与我解解乏!”颜玉笑意盈盈道。

百里阮玉对着颜玉摸不着边角的话怔忡半响。

过去的颜玉不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可语气绝不是这般和气生财,偏习惯了高傲、目空一切颜玉的语气的她,突然听着颜玉带着小女儿似的抱怨的口吻与她说话,比及颜玉的态度,她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就显得无比正常了。细细琢磨,她也发现了些端倪:颜玉的变化很细微,又很明显,俩者间明明前后矛盾,放颜玉身上,又出奇地和谐。

百里阮玉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肩,心里头腾出来的感觉不是奇怪而是诡异,嘴角僵硬地一抽,垂头道:“阮玉不大清楚,想来二姐不会在孔府呆太久。”末了又添了一句,“姐姐不嫌阮玉扰了姐姐的清闲便好。”

颜玉抬眼看了百里阮玉一记,想来百里阮玉还不知孔府老夫人身体的具体状况,否则断不会肯定孔姨娘她们在孔府呆不久。偏头朝百里阮玉一笑:“妹妹晓得我是个爱热闹的,如何坐得住!旁的客气的虚话就别再提了。”

上一世,她与百里如玉亲近,于百里阮玉,不很亲近也不很排斥百里阮玉——这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她提及百里阮玉来,便很无奈。

百里阮玉与百里如玉虽同是孔姨娘所出,性子却南辕北辙;百里如玉习惯亲近她,习惯照着她的性子行事,喜欢她喜欢的东西,喜欢她喜欢的人,那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事儿私底下也做了不少;百里阮玉于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待她如同她待她,不很亲近也不很排斥,许是百里如玉平日所做太过明显,她也就目光短浅地追随着百里如玉,于是乎,百里阮玉的存在感便少了许多。

百里阮玉的存在感小?定不尽然!

百里如玉与百里阮玉从小在老夫人、孔姨娘身边,学习着大宅子里各种生存所需的技能技巧,定不是百里如玉学习着,百里阮玉在一旁看着或干脆隔离开。

事实上许是她太好对付,派用百里如玉一人足以,压根本用不着百里阮玉出手……思及,颜玉开始暗笑自己的疑神疑鬼,既防了百里如玉,没道理连着百里如玉亲近的人一同防了。才想罢,耳际传来百里阮玉顺从的声音,“阮玉听姐姐的。”

说来颜玉甚少抱着请安的心理来千妍院,待她意识到这点后,已与百里阮玉已并肩站在柳氏跟前。

柳氏见一双女儿乖巧的行礼,笑逐颜开道:“来母亲这不必那样拘束,可是还未曾用过早膳?”

见颜玉点头,百里阮玉也微微点头。

如此一番柳氏笑意更胜,仔细嘱咐一旁的娟娘子备下了颜玉喜欢的玉米麦糖粥和百里阮玉喜欢的香醋拍瓜下粥菜。

娟娘子面带笑意,“欸”地应声而去。

辰时将至,阳光温暖地撒在母女三人脸上,颜玉舒服在心里叹喟一声,走近柳氏,带点讨好意味道的笑容,语气却小显霸道:“颜儿今儿个可是来讨新衣裳来的母亲,早些时候母亲可是许下颜儿一件锦缎的短袖褙子的!眼下春意盎然,正是兑现的好时日,母亲,颜儿那浅蓝交叠色气的短袖褙子何时能做好?”

柳氏怜意的眼神里略显困惑:“上回指的不是新柳绿色气的?”

颜玉神色一滞,那么久远的小事,她已记不太清楚了……牵强道:“上回柳枝萌芽,新柳绿色气的衣裳当然好了。”说着伸手指着头顶一方天空,“眼下浅蓝深蓝相映成辉,其中乐趣,一眼览尽,自是再美不过了!”

柳氏会意一笑:“好,就依你!”又看向百里阮玉,“阮姐儿呢?”

百里阮玉见柳氏提到她,面色有丝惊慌,忙起身回道:“母亲做的,阮儿都喜欢。”

柳氏上前一步,拉了百里阮玉的手,微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旁的都好,就是礼束太多,既来母亲这儿就莫要拘束自己,大可跟颜姐儿如姐儿一般,喜欢什么就与母亲说。”

有关柳氏待她的那些庶出子女视如己出的态度,在以前的颜玉看来是那么的不可理喻,眼下,见百里阮玉有些起伏的情绪,倒底是年十岁的孩子,谁不愿被重视……颜玉隐约明白了柳氏的用意。

娟娘子很快领了摆饭的婆子进了院子。

颜玉略略扫了一圈,面带疑惑:“怎么不见流哥儿?”自菩福院便没见着流哥儿,眼下还不见流哥儿虎头虎脑的身影。

百里阮玉听罢,偷偷瞥了颜玉一记,心里颇为闹腾,颜玉在菩福院里的行径已很古怪,来千妍院后更古怪了,与柳氏相处居然有了处处可见的亲昵。

按说这娘俩是亲母女,母女之间若没点亲昵的举动,那才叫人生奇呢!但这“亲昵”一词用在柳氏跟颜玉之间——百里阮玉不觉抽了抽眼角,眼角的余光瞟向颜玉,对颜玉主动问及流哥儿的举动——不觉心里发毛!她不知颜玉昨日出了什么事,引得老太爷、柳氏冲冲赶去媞汀院,只是顺藤摸瓜地觉得颜玉昨日定出了什么事。

颜玉不知,她的此番举动,已让百里阮玉生了疑。

听颜玉提及百里流玉,柳氏脸上挂着的笑意轻淡了几分,无形中似铺上了一层愁云:“流哥儿前几日染了风寒,眼下正在屋里躺着呢,听颜姐儿你来了,硬是不肯睡下,还道是许久没见着你了……”

颜玉闻后,心里有些惭愧,面色却平静无恙。

记忆里没有并流哥儿染上风寒的一幕,上一世她是及不喜欢流哥儿的,即使流哥儿不厌其烦的对她笑,老喜欢粘着她,她待流哥儿也甚不上心。那时的她,连柳氏做件衣裳给百里阮玉,她都不喜,又如何能忍受一个养在柳氏身边的庶子在她面前卖弄乖巧!

第六章:红茶

因着要静养几日,百里阮玉每日应约而来,小呆半个时辰走后,比之往常,媞汀院自是清静不少。闲时颜玉惯会冲泡两杯红茶,慢饮浅酢,心神恬适,隐约过出几份世外闲人的意味来。

与左孆纤意俩相处得也融洽,自老太爷罚了她俩,颜玉也不小心眼,上一世打发下人的手段也用得得心应手。时而见俩人绣活做得工整,拿来细瞧两眼,时而听俩人耍了嘴皮子,逗得她高兴,她都会打发下些银钱,这一来二往的,到也能抵了被老太爷罚的三个月银响。

只这小事一桩,纤意丫头的忠心也提升了两层高度,是颜玉始料未及的。

悠哉地晃了几日。

一早闲来无事,颜玉用了早膳,端茶漱好口,便闻到一股子清香味,皱了皱鼻子,喊来正忙活的左孆,神色闲逸:“是什么香味,很香呐!”

左孆停下手里的活,笑着应道:“是野月季阿小姐,去年您同夫人一起到太师府做客,打发小厮带回来的,前些日子花儿打了苞,您还欢喜得不行呢!”

“野月季!怪不得熟悉得很!”经左孆提醒,颜玉惊喜了一下。这份子惊喜刚上了脸,就直接僵在脸上。下意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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