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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侠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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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非侠一怔道:“杜世兄……这……种种不周之处,老朽自愿担待,世兄要怎样惩罚都行!”
  杜青一扬手中玉佩道:“别的都无所谓,就是这……”
  谢耐冬忙道:“小女行事鲁莽,妾身代为致歉,好在玉壁物归原主,公子请恕她一次吧!”
  杜青看了谢寒星一眼,见她满脸都是桀傲之态,好像非常不服气,乃冷笑一声道:“夫人太客气了,只怕令媛心中不作此想吧……”
  谢寒星忍不住叫了起来:“姓杜的,你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噜嗦个什么劲儿!”
  杜青一下子把玉佩又丢回给她道:“谢小姐,令堂与王前辈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虽然不知道府上要我做什么,但是我知你还有三招剑法尚未施展,据小姐想来在那三手剑招下,我一定无法挡过!”
  谢寒星冷冷地道:“我倒没有这样想,是老王怕你挡不过,才……”
  杜青抢着阻止她说下去:“其他的话都不必说了,我记得在动手之初,我就作了一个明确的表示……”
  谢寒星目光忽然转亮道:“不错,你说过若不能叫我弃剑认输,你就横剑自刎……”
  杜青庄容道:“对了!言犹在耳,我必须贯彻此事……”
  谢寒星笑了一笑,回头问谢耐冬道:“娘!在我们谢家规矩中,是否允许弃剑认输?”
  谢耐冬沉思片刻才道:“假如对象是杜公子,这也算不了什么……”
  谢寒星脸色一变道:“娘!您可真对得起老王,居然连女儿都不要了……”
  谢耐冬痛苦地道:“孩子,你应该明白我……”
  谢寒星举起手中的长剑作势欲刺道:“我自然明白,否则我怎会如此甘心就死!”
  谢耐冬连忙抢手道:“星儿,你……”
  谢寒星抬头看了母亲一眼道:“娘,我现在并不想自杀,您不必着急,等我把剑丢在地下,您再想法子救我好了……”
  谢耐冬怔住了道:“孩子,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谢寒星肃容道:“没什么,我在动手以前,也说过一句话,要是我败在姓杜的手中,就当您没生我这个女儿,您现在逼我认输,我只好……”
  底下的话她故意不说了,谢耐冬木然地道:“你真说过这句话?”
  谢寒星大声道:“那还能假,园子里那么多人,谁投有听见?那是我对着自己的剑所立的血誓……”
  谢耐冬默然片刻才轻轻一叹道:“孩子!我不能再表示什么了,你自己决定吧!”
  杜青已忍不住道:“没有什么可决定的,杜某身为堂堂男子汉,怎会让一个女流之辈相让。”
  谢寒星一笑,道:“娘,您听见了!他替我决定了!”
  王非侠搓着手,连连长叹道:“唉!真没办法,谁想到他们的性子这么烈,真是年青人……”
  谢寒云却闪着晶亮的明眸,出神地赞叹道:“杜大哥这份豪情,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心胸,要是他接受了玉佩走了,我会对他感到失望的……”
  谢耐冬一挥手道:“小孩子懂得什么,别胡说八道了,快去叫你大姊姊把金创药备好……”
  谢寒云不解地道:“干什么?他们这是一场生死之战,我想用不着什么金创药了!”
  谢耐冬一瞪眼道:“叫你去就去……”
  谢寒云噘着嘴道:“不!我要在这儿看他们比出个结果来,而且我相信杜大哥一定会胜过二姐……”
  谢耐冬鼓起眼睛正待发作,王非侠却道:“老奴去好了,夫人莫非……”
  谢耐冬轻声道:“此子性情刚烈,实在是个很适当的人选,我一念之差,不该叫星儿来测验他的,现在势已成骑虎,阻止他们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好尽量设法保全地,受伤是免不了的……”
  王非侠略感欣慰地道:“老奴阅人千万,才相中了这一个,绝对错不了的。”
  谢耐冬朝他白了一眼,王非侠这才发觉自己太多话,连忙佝偻着身子道:“是!是!老奴这就去!”
  当他弯腰离去后,杜青与谢寒星已再度恢复正面凝视的状态,由于这一次是性命之搏,两人的态度都十分凝重,比较起来,杜青沉着一点,谢寒星则略见浮躁,冷冷地睨着对方道:“姓杜的,刚才我看你手下还没有完全放开,所以我的杀手也不好意思用出来,现在可不同了!”
  杜青淡淡地道:“我们的话已经说清楚了,杜某死在小姐剑下,只怪自己学艺不精,请小姐不必多有顾虑……”
  谢寒星冷笑道:“我不是顾虑怕杀死你,而是告诉你当我动手的时候,你有什么精着也只管施为好了,我不相信你能躲过那三剑,除非是你在我三剑还没有完全施展以前先杀了我!”
  杜青冷冷地道:“杜某习剑的目的并不以杀死一个女子为乐事,小姐大可不必为自己先行招呼!”
  谢寒星悻然怒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倒以为我怕你了,像你这种混帐,我杀了你也不会感到内疚。”
  说完运剑如风,直刺而上,杜青满眼但见剑影,似乎每一道剑影都指着自己的要害而来,心中微感骇然,神情却越发镇定,身形挺立如苍松,一直等到剑气逼肌,才猛然出剑,刺进对方的重重剑影之中。
  呛啷呛啷一片剑刃交触声后,他身上的衣衫已为剑气割裂了好几处,可是他刺出的那一剑却丝毫不变原姿!
  谢寒星的剑气所及,只能达到他的衣衫之处,只要再进前寸许,立刻将对方割成碎片!
  可是杜青的那一剑太有力量了,无论她朝那一个方向进逼,自身总是在对方的威协之下。
  因此她将第一式的变化施完之后,迫得抽身退后,冷冷一笑道:“好剑式!你这美剑客之名倒不是虚得。”
  杜青一动都不动,淡淡地说:“请小姐继续赐教。”
  谢寒星咬咬牙,振腕再发第二剑,这次的变化十分简单,仅只一剑斜掠,将及对方之时,才改为直劈。
  杜青的神色微微一动,对于她这一剑倒是十分慎重,抽回长剑,连挽了十几个剑花,将自己全身裹得风雨不透,直到最后一个剑花时,他才用剑触向对方的剑刃,使用沾劲贴紧了谢寒星的剑身,不让她落下来。
  到了剑交着剑,眼瞪着眼,对视了将有一盅茶的时分,谢寒星才绽口叱一声:
  “杀……”
  杜青却适时放开手中的长剑,退后了五六步,刚好避过了几道刺骨的剑风,然后双腿一纵,拔高丈许,接住了被谢寒星挫到空中的长剑,飘然堕地后,身边跟着落下几片破碎的衣襟。
  谢耐冬一直冷眼旁观,这时也忍不住叫出一声好来,谢寒星那一招攻式应该是无法破解的,却被杜青以最巧妙的方式破解了。
  杜青之妙,妙在他的脱手掷剑,以他本身剑上的重量牵制了谢寒星的剑式变化,使她不得不用力先把杜青的剑振飞后才能够继续进招,也就是这一刹那的耽误使杜青能退走了五六步,脱过了腰斩之危。
  虽然谢寒星仍是削破了他的几片衣襟,可是杜青最后在剑未堕地前又抢回手中,在比剑的规矩中,只要剑不离手,仍不能算输,因此这一次接触虽有优劣之分,却未足以定胜负,最多只能算他略占下风而已!
  谢耐冬等杜青站稳了,才轻轻一笑道:“寒家的混元三式自创立以来,能连挡两招的,杜公子当推第一人。”
  谢寒星却冷笑一声道:“娘,等他挡过了三剑,您再说这句话不迟。”
  杜青剑眉一挑,目中现出了真正的怒意,大声道:“杜某与府上素无仇怨,小姐却像是非要杜某授首剑下才觉得快意……”
  谢寒星冷冷地道:“对!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说若是不胜过我,你就不生离此地……”
  杜青怒声道:“在下先前并未发此等狂言,皆因小姐一再相逼,在下忍耐不住……”
  谢寒星冷冷地道:“现在讲道理已经太迟了,我也把话说开了,今天不宰了你,我就自己割下脑袋,我虽然是个女人,说出来的话并不比你这个大男人贱,反正今天我们之间总死一个……”
  杜青强抑制住自己的怒气道:“小姐不要逼人太甚,杜某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可是杜某到现在还没有回过一招,小姐若是知所进退……”
  谢寒星已经叫起来道:“我早就叫你别假充英雄的,是你自己不回手,又怪得谁来!可是你既然如此说,我也不想占这个便宜,第三剑我等你先出手了再杀……”
  话还没有说完,谢寒云已在旁叫起来道:“杜大哥!你不要上当,她就是想骗你先出手,混元第三式完全是以静制动……”
  谢寒星冷冷地瞄了她一眼道:“看来我这个姊姊还不如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谢寒云不服气地叫道:“二姊,你的心里想什么我全知道,你是在嫉妒大姊……”
  谢耐冬不等她说完,厉声喝止她道:“小云!你再胡说八道……”
  谢寒云含着眼泪,低声道:“娘!你不能偏心,大姐虽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是她对您的孝心并不比我们差,甚至还超过我们……”
  谢耐冬满脸厉色,像风一般地卷过去,伸手就在她脸上打了一下,然后才以低沉的声音道:“小云,我不知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我要告诉你一句话,我对你们姊妹三人绝无偏私,尤其是对寒月,我看她比你们更重,也许我对她过份严厉,可是你要明白,这是我的责任,谁叫你父亲死得早,家里又不留下一个男人,否则我何须负起这么大的担子……”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流下眼泪来了,谢寒云虽然挨了一下耳光,她反而不哭了,怔怔地呆站着。
  谢耐冬擦干自己眼泪低叹道:“小孩子不会了解大人的心,但愿寒月能够明白……”
  谢寒星被她们那番话扰得更显烦燥,剑指着杜青厉声大叫道:“姓杜的!鬼丫头已经把底子揭给你听了,我想你不会先出招了,还是我先攻你吧!”
  说着举剑待发,杜青却沉声道:“等一下,杜某本来不想占先,可是听三小姐的话后,好像我先出手反而对你有利,杜某倒是颇想一试!”
  谢寒星的眼中射出得意的光芒,冷冷地道:“随便你,不过你先出手可以死得痛快一点!”
  杜青仰首向天,一言不发,想了有一段时间,才坚定地点了一下头道:“小姐请注意!”
  语毕身跟剑走,轻飘地挥了出去,好像根本不是出手攻击,只是虚应故事而已,可是谢耐冬看了这一手姿势后,脸色突然一变,厉声大喝道:“星儿,不许出手……”
  她尽管叫得早,谢寒星发动得也不慢,剑身轻振出千百点银芒,就像是上元夜空中所放的焰火,从一围亮星爆发为无数流萤似的光点,罩向杜青的身上。
  谢耐冬是真的着急了,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空着一双手就朝那点点剑芒抓去,然后是剑刃交触声,痛苦的喊叫声,以及剑气嘶空声,当一切的声音都静止时。
  三个人都木然而立,每一个人都飞溅一身的血点,看不出是谁受了伤,谁胜了,谁败了。
  又是片刻的静默后,谢寒星第一个发声问道:“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谢耐冬脸色转厉,怒声叫道:“滚!你不是我的女儿,谢家门中有没你这种忤逆的子孙……”
  谢寒星怔了一怔才道:“娘!您怎么了,这场比剑是您授意的,难道我做错了不成!”
  谢耐冬不理她,只是关心地朝杜青问道:“杜……公……子……你怎么样了,没伤到那里吧?”
  杜青张口想说什么可是他一个字还没有吐出口,胸前突然喷出一片血雨,身子萎然向后倒去。
  谢耐冬伸手想去抓他,可是她的手触上他的衣服,却并没有抓住他,等他的身子砰然触地后,谢寒星才失声叫了起来:“娘,您的手……”
  谢耐冬咬紧牙关,举起她的右手,却已成一只秃掌,四指齐根被削断,只有拇指还剩下半段!
  她好似完全不觉得疼痛,将那双血淋淋的手掌举到谢寒星的面前厉声道:“看清楚了,这双手是一个伤心的母亲,为了救她忤逆的女儿所得到的报酬……”
  谢寒星怔了一怔才叫道:“娘,您说些什么?要不是您插进来挡去了我一半的招式,这姓杜的连个全尸都别想留下,您怎么说是为了救我呢?”
  谢耐冬怒喝道:“混帐畜生,看看你自己的腰上……”
  谢寒星低头一看,脸色惨变,因为她的腰下寸许之处,为剑锋划开巴掌大的一个小圆洞,连小腹的肌肤都露了出来,而且就在她的肌肉上,紧贴着四枚断指,血水顺着她的肚腹流下去,像虫子在爬一样,隐隐有些痛的感觉。
  谢耐冬又厉声道:“你看见了吗?假如不是你母亲的这一只手,你的肠子早就被人绞断了……”
  谢寒星一言不发,谢寒云却赶过来叫道:“娘!您还不赶快用药止血……”
  谢耐冬摇摇头道:“先别管我,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还有救没有?”
  谢寒云蹲了下去,扯开杜青的衣服,只见他的胸前交叉纵横,错列着七八处创伤,有些深达寸许,皮肉两边翻卷上去,血水仍是在涔涔地流着,她一皱眉:“伤得很重,虽然未及内脏,却不知道,是否能活……”
  谢耐冬连忙道:“把他抬到楼上去交你大姊,想尽一切的方法,保住他的性命!”
  谢寒云立刻扶起杜青,旁边另有几个女子也过来帮忙,谢寒云这才朝她的母亲道:
  “娘,您的手……”
  谢耐冬急声道:“你快去,别担心我,我还死不了,倒是这个年青人,告诉你姊姊一定要想法子救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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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谢寒云点点头道:“我晓得,我家的希望还寄托在他身上呢?我相信大姐会尽力的。”
  谢耐冬大声道:“现在不仅是我们家的事了,他的性命关系着我们全家的安危……真没想到他会是那个魔头的传人……”
  谢寒云听得又不懂了,可是谢耐冬并不想跟她作更多的解释,只是连连地摧她快走,同时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她与谢寒星两个人!
  谢寒星木然地道:“娘!您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个姓杜的怎么样。他是……”
  谢耐冬一叹道:“别说了,这件事先是怪老王,他怎么把这个祸胎引上了门,其次是怪我,不该定下这一道测试的手续,最后是怪你,我已经发出警告,叫你住手了,可是你偏偏不听话……”
  谢寒星不解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已经立下血誓,不杀死他,就杀死我自己,难道您要我……”
  谢耐冬长叹—声道:“不怪你,全怪我太纵容你了,把你养成这付刚烈的脾气,好好的立什么血誓,否则何至于把事情弄得如此之糟。”
  谢寒星又不服气了,说道:“娘!您别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那个姓杜的剑法固然不错,最多也不过跟我差不多,刚才您要是不上来,我也许会死在他的剑下,可是他也不见得能活,您何必怕成这个样子!”
  谢耐冬瞪起怒目骂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那混元三式有什么了不起,放在血魂剑眼中,连庄稼把式都不如、你还想杀得了人家……”
  谢寒星怔怔地道:“血魂剑?血魂剑是什么?”
  谢耐冬好似觉察自己说溜了嘴,连忙变色道:“你少问,连那三个字都不许再提,现在我只希望那年青人能够安然无事,不然的话,那后果我简直不敢想……”
  说完她也匆匆向楼后精舍去了,只剩下谢寒星一个人痴痴的站在那里,冷风吹来,她的小腹上骤感一阵凉意,那四枚血淋淋的手指变得更为刺目!
  时季由暮春进入初夏。天气还不怎么热,可是早蝉已在绿杨枝头唱出了春之挽歌,年年有春天,这一年的春天却永不再来了,残春留下的唯一痕迹,便是树上几朵迟凋的红梅与粉桃,在轻风中飘下片片落英。
  经过月余的调养,杜青胸前的剑痕已经开始结痂了,谢家的金创药果然十份灵效,居然在死亡的边缘将他拉了回来,而且还使他恢复得这样快。不过心理上的因素也居着一半的功劳。
  是谁鼓舞起这年青的剑客强烈的求生意志?是谁使得这名满江湖的潇湘美剑客惆怅若失,凭栏深思呢?
  那答案在杜青的心中,也在对池临石垂钓的倩影!
  她穿着一身鹅黄的绸衣,不施脂粉,只用一枝翠绿的长簪绾住了满头细柔的青丝,明眸中注着一泓春水,两颗眼珠亮得似秋夜的明星,玉也似的肌肤,仙一般的风韵。
  她——谢家的长女——寒月,这名字就像她的人,美丽皎洁,像天上的明月,使人对她产生无限的相思,却又高不可攀,神色之间,也永远是那么冷冰冰的,像是有无穷的心事,却闷在她一个人的心里,永不给第二个人知道。
  对着那玉雕似的倩影,杜青不禁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有千百个问题涌起在心里,却只能自己去找解答。
  “她令我动心吗?”
  这个答案是绝对肯定的,自己以一枝长剑,行遍大江南北,赢得潇湘美剑客的称号,也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女,武林娇娃对自己流露过倾慕之意,可是自己从未正眼看他们一下,却偏偏对这个女孩子动了心。
  “她对我有情吗?”
  这个问题令他困扰。嘘寒问暖,裹创换药,她的手是那么轻柔,她的关切是那么深挚,她的眼角眉梢隐约的轻瞥,其中总带着一样若有若无的情意;自己因痛苦而呻吟时,她的双眉紧锁着愁容;自己日渐痊愈时,她轻轻地一笑,夜半蹑足轻探,悄无声息地为自己盖上薄被,又轻轻地离去,深恐惊醒了自己的好梦!
  这一切都不像是无情。也不仅是为了她妹妹伤害自己而表示的歉意,可是自己想跟她多谈几句话时,她总是找个很妥当的借口避开了,然后又趁自己在不知不觉的当儿回来,默默地守伺在自己身边。杜青凝视了良久,突然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惊醒了,那是从钓杆上的小银铃发出的,钓丝不住地上下颤动着!
  是一条贪嘴的鱼儿吞吃了钩上香饵,为自己惹来了杀身的灾祸,可是垂钓的人儿却毫无知觉!
  杜青忍不住招呼道:“谢小姐,鱼儿上钩了!”
  谢寒月这才轻抬皓腕,提起了钓竿,银白的鱼身还在不住地跳动着,足足有半尺长的一条大花鲫鱼!
  可是谢寒月把鱼从钩上退了下来,又砰的一声,掷回到水中,杜青不禁微微一怔道:
  “你怎么又放掉了呢?”
  谢寒月只轻轻地一笑道:“钓者志不在鱼!”
  杜青觉得她的话跟她的人一样难解,忍不住问道:“所志在何?”
  谢寒月连笑意都没有了,淡淡地道:“解者自知,非此中人,难领其意,说了也不会明白。”
  杜青碰了一个钉子,不禁有点怫然道:“在下自知太俗,不足以与小姐……”
  谢寒月将钓竿收了起来,淡淡地道:“这是各人的兴趣,与雅俗无关,公子也不必多心。”
  杜青被她这一说。倒显得自己气量太小,弄得很不好意思,顿了顿才道:“小姐可否将钓竿借在下一用。”
  谢寒月的双眉轻轻一动,嘴角略有一丝笑意道:“公子可是想领略一下钓者之趣。”
  杜青摇摇头道:“不!我只是想把刚才那条混帐的鱼儿再钓起来!”
  谢寒月微异道:“这是为了什么?”
  杜青笑了一下道:“我觉得它应该静静地沉在水底,而它居然贪口腹之欲,可见是混帐之至!”
  他故意将沉鱼落雁的典故化于言词中,一半是恭维她的美丽,一半也是试探她的心意!
  谁知谢寒月不动声色地道:“公子太谬赞了,鱼儿上了钩,可见妾身并无沉鱼之容!”
  杜青急道:“不,凭良心说,小姐的仙姿……”
  谢寒月冷冷地打断地的话道:“事实俱在,公子的眼光总不会比一条蠢鱼更差吧!”
  一句话把杜青堵得死死的,翻着白眼,不知用什么话去针对她的词锋,幸好老远响起另一个娇稚的呼喊,解脱了他的困窘,那是谢寒云的声音:“杜大哥,大姊,原来你们躲在这儿谈心,害得我好找。”谢寒月站起身来,冷冷地瞄她一眼道:“又是什么事,你的嘴从来说不出一句正经话!”
  谢寒云伸伸舌头笑道:“当然了,只有你们谈的才是正经事,什么沉鱼落雁呀,闭月羞花呀!”
  杜青知道刚才的那些话都被她听见了,不禁脸上一红,谢寒月却脸色一沉道:“小云。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生气了。”
  谢寒云对这个大姊似乎比母亲还要畏惧,连忙一正神色道:“娘要我来问问杜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杜青笑笑道:“好得多了。”
  谢寒云朝他脸上望了一眼道:“你的体力恢复得如何?能使剑吗?”
  杜青一怔道:“使剑?干什么要使剑?”
  谢寒月脸色急变道:“小云,你又在捣鬼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娘的意思。”
  谢寒云笑道:“不管是谁的意思。反正我总是一片好意。你没看见那个姓查的家伙有多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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