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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侠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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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正清举剑道:“老夫准备好了!”
  杜青献剑作礼,忽地一剑攻出,剑是直进的,居然有破空之声,足见其威力之强,连韩莫愁在旁都大惊失色。
  谢氏姊妹愕然动容,她们从没有见过杜青用这一招,以威势而论,凭这一式足可睥睨天下!
  只有毕正清镇定如恒,目不斜视,眼睁睁地盯着杜青,直到剑临咽喉他才偏偏头,剑刃擦着脖子过去!
  原来杜青使的是新从修文水那儿得来的无敌剑式,那剑式共六招,杜青只看了前面两招,一攻一守,俱臻天下无敌之境,杜青也仅是看了一下图式与注解,连一练都没机会,现在信手使出,居然有这等威势!
  不过他也内心感到奇怪,剑发出后,脑中突然萌起一个命令,叫他把剑势偏右两寸!
  他不知道这命令何来,却不由自主地依命实施,直到招过后,他才将那个思想驱出去!
  毕正清哈哈一笑道:“好剑法,姓杜的,这一招叫什么?”
  杜青瞧韩莫愁脸有得色,心中一动道:“这一招叫抛砖引玉!”
  毕正清一怔道:“抛砖引玉,那么底下还有精招了?”
  杜青道:“自然有了,只是我不屑再使出来!”
  毕正清道:“为什么?”
  杜青冷笑道:“因为底下的招式是连续的,你破解了这一招,才够资格接受下一招,现在你并不能破解它,抛砖引不了玉,我懒得再跟你纠缠下去了!”
  毕正清道:“你这一招并没有伤到我……”
  杜青道:“照刚才我出手之势,你根本躲不了的,只是我才出剑之后,心中突然觉得不忍,才将剑势略偏,饶过了你!”
  毕正清叫道:“放屁!你再刺几剑看看能否伤得了我!”
  杜青道:“今天我不想伤人,比剑就此结束!”
  说完回身就走,毕正清大叫道:“站住!”
  杜青脚步站住了,仍是用背对着他道:“你还想干什么?”
  毕正清叫道:“你敢如此藐视老夫,今天非要跟你比出个结果不可!”
  杜青冷冷地道:“我没兴趣,你另外找人吧!”
  说完移步欲行,毕正清厉吼道:“臭小子!你敢走!”
  叫着挺剑冲了过来,对准他的后心急刺,杜青装没看见,等他剑到临近,才猛地回身出剑!
  用的仍是先前那一招,剑光在毕正清脸前一闪,毕正清双手捧脸,厉声惨叫,韩莫愁连忙上前问道:“毕老兄,你伤在那里?”
  杜青冷笑道:“我刺瞎了他一对贼眼!”
  韩莫愁脸色大变,厉声吼道:“姓杜的!你竟如此狠毒!”
  杜青淡淡地道:“他在我背后出手,比我更为狠毒!”
  韩莫愁怒道:“他只是逼你继续决斗,并不想伤你!”
  杜青冷笑道:“我不是继续斗下去了吗?谁知道他那么差劲,连我的一招都挡不住,我要他一对眼睛还算是客气的!”
  韩莫愁气得无话可说,查子强在座上道:“杜兄!这老儿自不量力,固然是他该死,但是你出手确也太狠了,你杀死他倒没关系,这样子使他比死还难过!”
  杜青笑道:“查兄看我平常可是这样的人?”
  查子强道:“杜兄平常仁心为怀,对人从不下杀手,今天对一个素无仇隙的老头儿忽然下此重手,兄弟确是难解!”
  杜青道:“查兄说对了。兄弟刺瞎他的眼睛,这其中自然有原因,查兄可知道他的外号叫什么?”
  查子子强道:“方才我听说了,他叫魔剑……”
  杜青道:“魔剑两个字不够贴切,他该叫魔眼才对!”
  查子强一怔道:“这是怎么说?”
  杜青道:“他的一对眼睛很邪门,有迷惑对方心神的作用,我跟他对敌时,受了他眼光的迷惑,心神也为其支配,当我出手时,明明是攻向前方的,因为他眼光的指使,好似暗中有个声音对我说偏一点,结果真的偏了几寸……”
  查子强仍是不信道:“那有这种事?”
  杜青正色道:“我是亲身体验出来的,所以我故意背过身去,不跟他的眼光接触,等他攻我的时候,才突然回身出剑,招式仍然没有变,他却挡不住了……”
  谢寒月这时在座上也道:“我看过一些前人的笔记,在西域的番僧中,有专擅精神功的,能以眼光支配别人的行动。此人出身天山,很可能学会了那种邪术!”
  杜青道:“他被人称为魔剑,可是他的剑法却没有出奇之处,多半是仗着邪功取胜,我刺瞎他的眼睛正是为众除害!”
  韩莫愁怒叫道:“放屁,毕兄从没有杀过一个人!”
  杜青道:“那是他不敢,因为他的眼神只能指挥一两个人,如果他杀了人,而且是杀了中原的高手,必然会使人误会他是高手,受害者的亲友纠众前去报仇,他就抵挡不住了,不过今天我刺瞎他双目,还有一个道理!”
  韩莫愁想道:“什么道理?”
  杜青道:“以前他不敢伤人结仇,现在有你做靠山,可没有顾忌了,你可以利用他作为杀人的工具,把一些你所谓的异己,次第消灭……”
  韩莫愁道:“你说他的剑法不行,我所谓异己,都是绝顶高手,怎么会怕他呢?你这个理由谁都不会相信!”
  杜青冷笑道:“在他的邪眼迷惑下,别人杀不了他,自然只有为他所杀了,这是你网罗他最大的目的,否则像他这样一个庸手,凭什么被你捧为座上贵宾呢?”
  韩莫愁语为之塞,怔了半天才道:“杜青,你这小子也太狂了,毕老兄一代名家,你居然敢说他是庸手,韩某倒要领教一下你有多大本事!”
  杜青淡笑道:“韩庄主此刻就想赐教吗?”
  韩莫愁道:“不错!今天是拙荆生辰,你在筵会上公开出手伤人,分明欺我太甚,韩某不能不教训你一下!”
  杜青笑道:“能不能等一两天?”
  韩莫愁道:“为什么要等?”
  杜有道:“这家酒楼的主人欠我一样东西,我要把它取到手,送到一个地方后,再来领受教诲!”
  韩莫愁道:“这种小事不是推托的理由吧!”
  杜青笑道:“这不算小事!我受人重托,必须亲手办理,而我与庄主交手后,生死难卜,所以必须先把事情办好!”
  座中的人都觉得杜青提出的理由很牵强,谁知韩莫愁竟十分爽朗地答应了,而且还问道:“你要等多久?”
  杜青道:“我已经谈妥了,店东修老先生替我拿东西去了,估计今天会送到,明天我办事,后天就行了”
  韩莫愁道:“好!准定后天清晨,我到绿杨别庄去践约,同时也把王家拘禁小女的事作个了结!”
  杜青道:“就这么说定了,告退了!”
  杜青站起身来,谢家姊妹立刻也表示告退,韩莫愁知道他们行动俱是一致的,所以也不挽留。
  查子强与赵九洲则连个招呼都不打,起立就走。
  韩莫愁笑道:“二位可以多坐一会!”
  查子强冷冷地道:“韩庄主是否想留下我们?”
  韩莫愁道:“本来兄弟颇有此意,因为二位是唯一不赏脸的朋友,可是后天韩某准备一访绿杨别庄,今天就不必多事了!”
  查子强冷笑道:“韩庄主,有一句话是绿杨别庄托我转告的,我先不说是不愿借人家的势力撑腰,既然庄主无意在今天留难,我想说出来也就不妨了!”
  韩莫愁道:“是什么话?”
  查子强道:“绿杨别庄的主事人说了,今天接到讣帖未曾赴唁而到此地来祝寿的人,已经失去了做王大侠朋友的资格,绿杨别庄自会对他们表示谢意,叫他们小心一点,最好这两天内别离开庄主身边……”
  韩莫愁脸色一沉道:“这是绿杨别庄在向韩某下战书了!”
  查子强冷笑道:“绿杨别庄与庄主之间,迟早总须一决,下不下战书没关系,这个警告是对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发,他们跟在韩庄主身边,绿杨别庄看在庄主的份上,不好意思在事前追究,如果他们落了单,那就有得好看了!”
  此言一出,座中人大部分都变了色,王非侠的势力大家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潘金凤露了一手使大家都紧张起来了,潘金凤只是一个下人,虽然她不会是个普通的下人,但总不会是个顶尖的人物。
  一个下人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能够将八荒剑隐萧樵夫击败,绿杨别庄的实力确是不可轻视!
  因此在查子强转述警告后,大家都看着韩莫愁,希望他能作个明白的表示,使大家安心!
  韩莫愁也知道这是绿杨别庄在考验他的威信,因此冷笑道:“查大侠也请带个信回去绿杨别庄,说韩某人今天座上的朋友都是受韩某之邀来到维扬作小游的,如果有一个受到不愉快的待遇,那便是韩某待客不周,韩某绝不容许有这种事发生……”
  杜青忽然道:“查兄不回绿杨别庄了,庄主的话另外叫别人转告吧!”
  韩莫愁道:“查大侠不回绿杨庄,要上那儿去!”
  杜青笑道:“我跟查兄与赵老前辈上别处去玩玩!”
  韩莫愁略感意外道:“各位还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
  查子强哈哈大笑道:“为什么没有呢?我们既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人找麻烦,自然心安理得,用不着提心吊胆去乞求别人庇护!”
  座中的客人被这句话说得羞惭万分。镇三关陈其英为了挽回一点面子,大声道:“笑话!婚丧应酬参加与否是各人的自由,绿杨别庄凭什么强迫我们前去吊丧,明天我就要在各处逛逛,瞧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刘宗突然挺身而出,指着他道:“姓陈的,我是绿杨别庄的人,现在就可以代表绿杨别庄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除非你闯到绿杨别庄来,否则你扬州城大可放心地来往,谁也不会来找你!”
  杜青知道他话中别有含意,故意笑问道:“为什么,难道镇三关的威名远达扬州了吗?”
  谢寒星促狭地笑道:“不是的,他现在是韩庄主最忠心的走狗,打狗得看主人面,目前绿杨别庄还没有跟韩庄主正式冲突,自然要对他客气一点!”
  陈其英又羞又气,冲了出来,想跟谢寒星动手,可是见到金陵十二金钗个个手挺武器,站在她旁边,杜青,查子强与谢寒月也都罗列于旁,他怕自己人孤势单,而韩莫愁并没有对他表示支持之意,一时不敢造次!
  刘宗却笑道:“杜公子的话不对,镇三关的名头比起先主人来,不知差了多少倍,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谢寒星笑道:“那就是我说对了!”
  陈其英立刻就将眼睛盯着刘宗,准备他一点头,立刻就出手,对谢寒星,由于与韩莫愁之间脸没有抓破,韩莫愁对金陵谢家多少还有顾忌,不会支持他明白作对,可是对王家的下人,就不会客气了,如果能教训他一下,多少可以挽回点面子!
  可是刘宗一笑道:“谢小姐的话也不对……”
  陈其英神情一松,认为刘宗还不敢公开得罪自己,虽然是沾了韩莫愁的光,但也能下台了!
  可是刘宗又道:“敝庄连韩庄主的千金都敢留下,对一条走狗更不会客气,走狗与小姐之间,距离又差得多了……”
  陈其某一听刘宗公然叫自己为走狗,怒从心起,大喝一声,探手抓来,刘宗一闪而过!
  陈其英还想追上去,韩莫愁将他拦住了道:“陈老弟,何必跟下人生气呢?我们听他把话说完!”
  陈其英怒道:“他居然敢骂我走狗,这还成话吗?我跟大家一样,都是受庄主之邀而来,这不是把大家都骂在里面了……”
  这家伙心眼儿最多,居然借此机会,想把大家一起拖在里面,迫使韩莫愁为他撑腰!
  韩莫愁笑道:“他不过是个下人;有话也该找他的主人说去!”
  轻描淡写一句,把陈其英按了下去!
  谢寒星存心找事,冷笑一声道:“走狗两字,是我先说的,要拚命也该冲着我来!”
  陈其英目中又喷出怒火,谢寒月忙道:“二妹,我们今天也算是客人,而且此地是韩夫人的寿堂,看在韩夫人的份上,我们也不该生事!”
  陈其英总算找到个下台的机会,对谢寒星道:“我也看在韩夫人的份上,今天不找你算帐,过了今天,我一定会找到你,把事情作个交代!”
  谢寒星在大姐的暗示下,没有再理他,笑问刘宗道:“杜大哥说得不对,我说的也不对,那是为了什么呢?”
  刘宗道:“因为这家伙没有讣告,所以不计在内!”
  谢寒星笑道:“发讣告的名单我也看过了,差不多有点头脸的武林人物都在内,怎么偏偏把这家伙给漏了呢?”
  刘宗道:“名单上原来是有他的,可是呈到小姐那儿,小姐说这家伙人格卑鄙,不配接受,把他给勾了!”
  这番话比骂他走狗还厉害,因为走狗二宇,还可以把其他的客人都拖进来,现在则单单把他剔了出来!
  陈其英脸色一沉道:“韩庄主,这下子兄弟要放肆了!”
  韩莫愁无可奈何地道:“这是他主人的事,后天找他主人理论去好了!”
  刘宗冷笑道:“勾名字的是小姐,撕讣告的却是我,因为我知道他不是东西,早在小姐勾名之前,就把讣告撕掉,即使小姐不勾掉他的名字,他也不会接到讣告,所以我才敢斗胆代小姐作主,容许他平安无事!”
  潘金凤在旁道:“不错,刚进门时,查老爷还说这家伙最卑劣无耻,准备惩戒他一下,是我劝查老爷说,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打他脏了手,杀他污了剑,如果一定要对付他,只有一个办法……”
  查子强大笑道:“骂得痛快,那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
  潘金凤道:“阿福哥在在中是管饲狗的,我说只有请阿福哥放狗出去咬他,才是对付他最好的办法!”
  刘宗笑道:“办法是好,可惜行不通,除非阿金姐肯帮忙。”
  潘金凤笑道:“怎么行不通?”
  刘宗道:“我饲狗有经验,咱们庄上的狗鼻子很灵,这家伙身上一点人味都没有,狗都懒得咬他!”
  潘金风道:“那我该怎么帮忙呢?”
  刘宗道:“你除了在灶下烧火之外,不是还兼任打扫粪厕吗?你在他身上浇些粪汁,使他好闻一点,狗才肯咬他。”
  潘金凤笑道:“这么说他不是比大粪还要臭?”
  刘宗道:“怎么不是呢?你不瞧他刚才伸爪子要打我,我连接都不敢接,我实在是怕沾上他的臭味!”
  陈其英一张脸气得煞白,沉声问道:“韩庄主!你怎么说?”
  韩莫愁:“如果是在金陵,我可以叫个家人为老弟出出气,现在家人都没带来。我不能对个下人出手!”
  陈其英怒道:“那倒不必麻烦庄主,只要庄主不怪我放肆就行了!”
  韩莫愁笑道:“他们对老弟如此侮蔑,我怎么还能拦阻呢?”
  陈其英突然由身上撤下练索道:“各位请让一让!”
  杜青目注刘宗,刘宗却笑道:“咱们上门口去!”
  说着先下楼出门,来到大街上,查子强道:“管家,他的练索颇有两下,是否要我替你挡一下!”
  刘宗笑道:“查老爷!你放心,如果他用空手,小的宁可逃回庄上去,也不敢跟他交手,因为小的受不了他的臭气,现在他有自知之明,改用家伙,小的倒不在乎,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点教训!”
  查子强知道刘宗的真正身份,遂也不多说了!
  韩莫愁伴着陈其英下楼道:“陈老弟!这两个家伙虽然是王非侠的手下,功夫却是第一流的,你能忍还是忍一下!”
  陈其英道:“这种气谁能忍,除非兄弟以后不再做人了!”
  韩莫愁道:“说得也是,不过老弟要明白,王家虽仅派了两个家伙出来,却是存心闹事树威的,老弟要小心点!”
  陈其英阴恻恻地一笑,说道:“我知道!我不会像萧樵夫那样,非要端足架子,才让自己吃了大亏,我一出手,就给他个厉害的!”
  韩莫愁低声笑道:“老弟明白就好了,老弟只要能杀杀他们的威风,任何事我可以负责,可是老弟吃了亏,我却无法出头,因为我的功夫是用来对付他们的主脑人物,不能在他们身上泄了底,老弟要体谅一下!”
  陈其英冷笑道:“我明白绿杨别庄派他们出来,无非也是套庄主的虚实,我不敢要求庄主插手,除非他们还有人插进来!”
  韩莫愁笑道:“这个老弟放心,我保证不会有那种事,即使那个女的要播手,我也会叫舍弟出面阻止,老弟放开手干好了,出了人命都没关系,不过这男的可能比那女的还扎手,老弟要自己多小心!”
  陈其英得了韩莫愁的许诺,胆气更足,来到楼下街心,杜青等人已把闲人都隔开了,只留刘宗一人在等候。
  与会的客人也都下来了,跟韩莫愁占住了街另一头,中间空出了十多丈的距离,以方便陈其英施展!
  陈其英一抖练索,指着刘宗道:“你亮家伙吧!”
  刘宗双手一摊道:“我是个下人,一双手就是吃饭的家伙!”
  陈其英冷笑道:“你空手,我可要使家伙!”
  刘宗笑道:“你不使家伙,我还怕动手,我怕脏!”
  陈其某一振练索,拦腰直扫,他原先的一根是特地用来对付血魂剑的,却被毁在清凉寺中;韩家窖藏极丰,包罗万有,这一条是韩莫愁为他特制的。刘宗初时不在意,见练索击来,一探手准备去捉他的索头,手法极快极稳,照理陈其英应该立刻撤招!
  可是陈其英却完全没那个意思,居然听任他去抓,查子强与杜青都为之一惊,同时叫道:“抓不得!”
  刘宗心机织密,阅历极深,眼光瞥见练索尖端的颜色不对,心中早有戒备,就在练索将要入手之际,忽而一缩手,身子后仰,倒窜出去。单脚前踢,用鞋底将练索硬踢了出去,这一招变式身法,用得巧妙之极,连韩莫愁都叫了一声好,陈其英虽然心惊于对方身手之精妙,口中却笑道:“你的眼光倒还准!”
  刘宗冷笑道:“你的人已经够卑鄙了,居然还在练索尖端淬毒,简直是无耻之极,今天我绝不饶你!”
  陈其英嘿嘿冷笑道:“你能看出尖端淬毒,可以算不错了,可是你没有办法解得了毒,还是没有用,你能一直用脚踢下去吗?”
  说完又是一索飞来,刘宗身形滚地,双脚腾空,仍然用鞋底踢开索尖,陈其英连攻七八招,刘宗都用不同的身法,双腿更换踢出,每次都能准确地踢中练端,赢得了四周一连串的喝采声!
  陈其英见他身手如此了得,心中更为吃惊,忽地一索扫至,刘宗刚踢开,陈其英就势进前,一手握练索中部,将索分成两段,由左右两方夹攻而至,刘宗只能踢开一边,迫不得已之下,伸手握住了另一端!
  陈其英哈哈大笑道:“这下子你躲不掉了,快回去等死吧!”
  刘宗怒喝一声,奋力一夺,想把练索抢过来,陈其英也用劲拉住,两人的劲力差不多,一时谁都无法得手!
  陈其英笑道:“你还不死心?”
  刘宗沉声道:“我死了也要拉个人作陪!”
  陈其英道:“你别做梦,这上面的毒药沾肌入肌,喘几口气的工夫就能深入内腑,你还是乖乖认命吧!”
  刘宗神色更怒,大叫一声,劲力突长,将陈其英拉了过来,伸出另一手要去抓他,可是陈其英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刘宗再度用力,想把他拉过来,谁知陈其英手腕轻振,索端自动脱落,刘宗用力过大,反而摔了一跤。
  陈其英又把练索取回手中大笑道:“你没想到我的练索还会脱节的吧!”
  边说边又一索横扫,刘宗双手按地,身子拔了起来,在空中用鹰博九霄的势子,猛扑而下!
  那是王非侠鹰爪大九式中最厉害的一招,陈其英见他困兽犹斗,还有这等威势,心中一惊,同时刘宗的降势太急,闪避不及,逼得丢开练索,用双手硬推出去,架开他这一招,两人的手才接触!
  刘宗却轻轻地从旁滑落道:“我才不跟你对掌,我怕你脏!”
  陈其英却哎呀一声,肋上插着一枚钢针,那正是他练索尖端的第一节,方才在力夺时,被刘宗硬摘去的!
  原来他重铸练索时,新创了花样,不仅在练上淬毒,而且索端两枚铜锥还能用巧劲抖落当作暗器使用!
  刘宗握住他的尖端时,他想刘宗已中了毒,毕命在即,又怕刘宗硬拚,才抖落尖锥,没想到刘宗居然用这尖锥作暗器,反击了他一下,当下脸色一变,连忙拔出钢锥,在怀中取出两包药粉,一包吞服,另一包淋在创口上!
  饶是他动作快,毒性却发作得更快,他已站不稳了,踉跄晃了几步,等解药起了作用,才站稳了脚步!
  刘宗却拾起他的练索道:“这根歹毒的兵器可不能再留给你,你刚才作法自毙,已经尝到甜头了,我饶你一命,不再继续对付你,如果你以后仍不知诲改,我就用这条练索来对付你,而且将你双手先废了,叫你取不得解药……”
  陈其英目射凶光道:“你还有下次吗!你的命活得那么久吗?”
  刘宗用练索比着他道:“应该有的,我现在命令你把解药拿出来!”
  陈其英冷笑道:“如果我不拿呢?”
  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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