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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侠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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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寒云道:“你看情形吧。如果韩家的剑法真的太凶,你还是不要太勉强,马上离开此地,找大姊解释明白,跟她成了亲,三年后再来,你就是愿意为大姊牺牲生命,也得等三年,跟大姊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杜青苦笑一声道:“那也得看你大姊的意思,如果她再拒绝我一次,我宁可今天被人杀死的好!”
  谢寒云道:“一定不会的,以前是你们太傻,把感情藏在心里,现在把话说开了……”
  这时他们已渐渐走近围墙,杜青连忙摇手示意噤声,果然墙角又转出一个黑衣汉子喝问道:“谁?”
  谢寒云抢先一步近上去道:“是我!”
  那汉子看清是谢寒云后,才对杜青道:“老七,你怎么擅离职守呢?”
  杜青怕露出马脚,不敢开口回答,只是摇摇手,谢寒云颇有急智,连忙低声道:“是韩无畏叫他陪我来的。”
  那汉子道:“二叔怎会派他呢?”
  谢寒云忙道:“我要偷偷地看里面比剑。韩无畏大概是怕我乱闯,才叫这个家伙监视着我,盯着我后面讨厌死了,你最好叫他走开!”
  那汉子这才一笑道:“原来二叔是叫他盯着你,这可选对人了。你淘气捣蛋,我们是闻名已久,他也是个鬼精灵,在他面前,你可别耍花样!”
  谢寒云故意一哼道:“我才不怕呢?刚才我就跟他打过赌,临走前,一定要给他点苦头吃吃……”
  那汉子笑一笑,又向杜青道:“老七,谢寒月来的时候跟我们打了招呼,今天你让着她一点,别太跟她为难,这也是爹的意思!”
  杜青只得含糊地了一声表示答应,那汉子又道:“老七,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对谢家的反感最深,大伯死在谢家人剑下,那是命,你把失怙之心,移到别人的身上想一想,就不应该太意气用事,对她好一点。”
  谢寒云故意一怔道:“他老子是被我爹杀死的?”
  那汉子道:“不是你爹。”
  谢寒云真的不懂了,说道:“不是我爹是谁?除了我爹之外,几年来都是我家的人被杀死。”
  那汉子道:“看来你还不知道!”
  谢寒云道:“我本来就不知道!”
  汉子哦了一声:“那就难怪了,我说二叔为什么放你进来,又叫你偷偷地看……好吧!
  我也不多说了,里面马上就要开始测试了,你就在这座假山上看,那里有树叶可以遮住身体,看得也清楚一点。老七!你跟着她,别太为难她。”
  杜青点点头,那汉子怜惜地望了谢寒云一眼,转到墙角后面去了,谢寒云怔然道:“奇怪了,今天是怎么回筝,韩家人对我都特别客气!”
  杜青低声道:“别讲废话了,快上假山去吧!也许里面已经开始了!”
  谢寒云怕错过重要的情节,倒是不敢再想别的问题,首先跳上了假山,杜青也跟着上去!
  那座假山紧挨着墙,站在山顶上,可以高出半个身子,却又有一株老梅作为隐蔽,倒是个很理想的偷窥所在!
  墙内是一片空地,正对着一所空场,场上设了两排座位,一边是谢耐冬、王非侠与谢寒月,另一边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中年人旁边则是个年纪相等的中年妇人,背后则站着两个年青的少女,都是二十岁上下,形貌极为相似,谢寒云低声指点道:“这家伙就是韩莫愁,旁边是他的妻子,后面一定是他的女儿,我听说韩莫愁有两个双胞胎的女儿,她们怎么也穿着素服呀?”
  杜青低叹道:“剑下决生死,在胜负未分前,谁都不敢预料,预穿了素服,也许是为决斗者先行举丧吧!”
  谢寒云道:“韩莫愁的妻女穿素服还有道理,老王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娘凭什么要我也穿丧服呢?”
  杜青只得道:“也许今天是令尊的忌辰!”
  谢寒云道:“我已经除了服,而且前两年爹的忌辰,娘也没有要我们这么做……”
  杜青忙道:“别说话,他们出来了!”
  果然厅中几个人好像寒喧已毕,大家都站了起来,相偕走到空地上,谢耐冬神色沉重,王非侠表情严肃,谢寒月还是一片漠然!
  韩莫愁拱拱手道:“王大侠神功盖世,照理说此一试实属多余,可是前人规约如此,只好委屈大侠了!”
  王非侠道:“那里!那里,前人的规定就是怕滥竽充数,王某既初次膺选代表决斗,理应经此一试!”
  韩莫愁点点头,然后朝后面道:“把东西拿出来!”
  厅中出来五个待婢装束的女郎,首尾二人各端着一张木几,几上放着一口银盘,盘中裹着红绸,红绸上却空无一物,中间三名待女的第二名手持一尾鹰架,架上停着两头鹰,都用黑布蒙着头。
  第三名端着一具亮银烛台,烛台上罩着窗纱灯罩,里面点着一枝红烛,第四名则捧着一方红木锦盒!
  抬着几盘的侍女首先放下,韩莫愁又拱拱手道:“请谢夫人交出剑册!”
  谢寒月在胸前取出一个绸包,打开后交给韩莫愁,韩莫愁回手接过,看了一下道:“不错,先祖的密封手谕犹在,唉,这密封已经九十多年了,上面不知加添了多少名字,每个名字都是用血染上去的……”
  说完恭恭敬敬地放到几上的银盘中,谢寒云低声道:“原来是一本剑册,里面一定是记载着什么剑法,但是放在这儿干什么呢?”
  杜青沉声道:“别说话,看下去!?
  韩莫愁供拱手又道:“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明知是为废话,兄弟仍不得不再声明一次,如果王大侠偶一疏失,致其中一两项失误,这半部剑册即属韩家所有了。”
  王非侠郑重地道:“疏失是不至于的,就怕在下功力不够,无法达到所要求的标准!”
  韩莫愁笑笑道:“王大侠承让,这三项测试只是韩谢两家技能的最低标准,由先人所共商,仅为防止与赛者滥竽充数而设,王大侠绝对没有问题!”
  王非侠笑了一笑,徐步走出场子道:“请开始吧。”
  谢耐冬这才低呼了一声:“非侠!你可得小心点!”
  谢寒月立刻加以禁止道:“娘!这时候您别再去打扰他,让他全力以赴!”
  王非侠苦笑一声道:“大小姐!你放心好了,王某既然答应了,必然会全心尽力行事!”
  谢寒月淡淡地道:“我不是对你不放心,只是再提醒你一声,今天换成你出来代表应战是不得已的事。我不敢对你要求太多。而且重要的关键不在测试……”
  王非侠严肃地道:“王某明白,通过测试只是确定代表资格,底下那场战斗才是胜负之分,可是测试通不过,以后连决斗的资格都没有了。”
  谢寒月一笑道:“那也无所谓,以前我没有资格讲话,现在娘把当家的责任交给我了,我不妨告诉你一声,如果你对决斗没把握。最好还是在测试时淘汰下来,谢家没有权利要求你轻掷生命来冒险!”
  谢耐冬连忙道:“寒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决斗中被杀死了,我们还有三年后的机会。”
  谢寒月道:“为了一部剑册要等三年还必须死一个人,我觉得实在太愚蠢了。如果能用另一个办法解决,我觉得并没有多大损失!”
  韩莫愁庄重地道:“谢小姐,话不可以如此说,虽然我内心也有同样的感觉,可是想到剑册上许多祖先的名字,每个名字都是用血写下来的,为了不使那些鲜血白流,做后人的不得不生死以赴!”
  谢寒月道:“正因为前人已经错了,所以才不能再错下去!”
  谢耐冬道:“寒月,你是个女孩子,可能不了解这件事对家族的意义!”
  谢寒月道:“我完全明白,这部剑册的内容从没有打开过,谁知道能有什么用,经过多少年来的研究探索,我们两家的剑法都有了突飞猛进。或许已经超过了册中所载!”
  韩莫愁一笑道:“这是很可能的事,可是目前所争的已不仅是剑册的内容,而是我们两家的荣誉。”
  谢寒月道:“大家把剑册拿出来互相对照一下,不是省去了多少纠纷!”
  韩莫愁道:“那固无不可,然而祖上的血岂非白流?记得六年前我初次担任决斗代表,令尊却已连胜三届,再通过两关,就可以取得上下两部剑册了,那时他曾建议把剑册毁去,永远停止我们两家的杀斗……”
  谢寒月道:“我知道,那是临出门前我向他请求的。听说你们拒绝了!”
  韩莫愁道:“不,我对那次比剑毫无把握,令尊在胜券在握之前,提出那个建议,我自然不会反对,拒绝的是令堂大人!”
  谢寒月一怔道:“娘,是您拒绝的?”
  谢耐冬点头道:“不错!你父亲不是谢家的人,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我身为谢家的后人。必须要坚持到底。”
  谢寒月道:“我也是谢家的后人,对祖上的责任心也很殷切,可是我觉得那样做更有价值。”
  谢耐冬一叹道:“我第一次陪你父亲出赛时。他们已连胜三次,只要再杀死你父亲,他们就赢得了那两部剑册,也结束了我们两家继续几十年的比斗。那时他们如果提出类似的建议,我一定会接受的,可是他们没有,人就是这个样子,能够求取到胜利时,绝不肯接受妥协的……”
  谢寒月默然片刻才道:“如果在我当家的这段时间内,即使我能连续赢得五次胜利,我也会毁去那两部剑册。”
  谢耐冬苦笑一声道:“寒月!话别说得太早,到什么时候,心情是什么反应,这都不是能预定的!”
  谢寒月沉声道:“我的决心很难改变!”
  谢耐冬道:“等你能取得胜利后,怎么做都行,现在说这种话未免言之过早,韩庄主,请你开始测试吧!非侠,虽然寒月说过那种话,我还是要你全力去从事最后的一次尽责!”
  王非侠点头道:“我会的!你把一生都献在这件事上,这是最后的一次牺牲,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谢耐冬低声道:“是的!我为谢家牺牲得太多,这是最后的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我希望你能多活两年,否则对你,对我,都太残忍了!”
  王非侠深情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转向韩莫愁,催促他早点开始。韩莫愁点点头道:“兄弟把测试的方法说明一下。”
  谢耐冬忙道:“不必了,我全部告诉他过了!”
  韩莫愁道:“那也好,反正每道测试前我还是要指定合格标准的,那只是略为简单些,即使你事先不说明,以王大侠的见闻阅历,一听也就明白了!”
  说完,以庄严的神情,朗声宣布道:“测试开始,第一道为剑弑双鹰。只许发一剑,以钟鸣百下为时间限制,过时以失败论!”
  谢寒月道:“那两头鹰如果不靠近人身边呢?”
  韩莫愁一笑道:“这两头鹰都是精选的猎鹰,受了三年严格的训练,照道理说是不可能有那种情形的,除非是故意训练他们逃走,当初我通过测试时确遇到这种情形!”
  谢耐冬道:“一剑杀死两头扁毛畜生并没有什么困难,这道测试的目的是考验人的机智……”
  韩莫愁笑笑道:“不错;我并没说府上的措施不当,因为谢小姐问起了,我才补充说明一下,在院墙的范围内,不禁使用任何方法手段,暗器以及其他工具都能自由使用,只有出剑的次数受限制,必须在双鹰落地前一剑致命!”
  谢寒月道:“如果飞出院墙以外呢?”
  韩莫愁道:“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谢耐冬道:“寒月!你不懂就少问!”
  韩莫愁道:“大小姐很可能会主持下次的比赛,问问清楚也是对的。如果在时限内有一头鹰飞出了墙,那就是我们的训练失当,我立刻引剑自刎,这次就算是你们胜了!”
  谢寒月哦了一声道:“那么我如果想赢得这场比斗,并不一定要通过全部测试,只须在测试时把它赶出境就行了!”
  谢耐冬白了她一眼,韩莫愁仍是笑道:“不错!那是最省力的方法,记得韩家的七叔祖就是这样死的,自此以后,我们也聪明多了,想尽一切的方法加以防范,大概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形!”
  说完用手一挥道:“鸣钟,放鹰!”
  那架鹰的待女立刻拔去鹰头上的布罩,两头鹰冲霄而起,在王非侠头上回翔,她却从腰下取出一具小钟与一枝玉磬,开始敲击出清脆的声音!
  王非侠抬头向天,钟声已响了八九下,双鹰欲越飞越高丝毫没有降下的意思!”
  墙外的谢寒云忍不住低声咒道:“他们真不要脸,居然想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取胜。”
  杜青沉声道:“问题不会这么简单,这是斗智与斗力的局面,你们家一定也作了充分的准备!”
  那侍女一面鸣钟,一面计数,到了四十多声后,仍然没有任何变化,谢寒云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了,多亏杜青把她拖住了道:“别紧张,你这一出去,说不定反而会误了事,王非侠以鹰爪功见着于江湖,对付老鹰有特别的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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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剑光生山河动
 
  果然到了第六十下钟鸣时,王非侠一抬手,由袖中飞出一只小雀,双鹰见了小雀后,勾起了天赋的杀机,一头鹰收翅急降,对准小雀扑去,眼看着快要抓到爪子下了,那头小雀忽然让开了!而且躲得异常巧妙。
  另一头鹰本来是扑空盘旋,见同伴一扑落空,忍不住也参加扑击,那头小雀速度既慢,体力又弱,如何能逃过两头大鹰的追击呢,可是每当它既将为鹰爪扑获时总是平空滑出尺许闪了出去!
  谢寒云终于看见那头小雀的脚上连着二条细线,另一头握在王非侠手中,几次急闪,都是王非侠及时牵线拉开的缘故,这才笑道:“老王还是有办法的,他用这个主意把鹰诱到身边下手真是妙极了!不过他把线放开,让鹰追出墙去,不是更好吗?”
  杜青笑道:“那两头鹰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那会轻易上当。”
  谢寒云道:“畜生到底是畜生,多逗他几次,把它们逗急了,自然会记其所以……”
  杜青笑道:“恐怕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果然王非侠的身子慢慢朝墙边移动。引诱两头鹰追过去,谢寒云自己的想法与人不谋而合,心中十分高兴。
  鸣钟的侍女已经计数到九十三了。两头鹰也被王非侠引到墙边,到九十四一声报出,王非侠的手一松,小雀越墙而出,一头鹰追了过去,就在差尺许将要出墙际,侍女也报出九十五,钟声也敲得特别响亮!
  两头鹰收翅急敛,宛如弹丸似的向下直落,另一头鹰停在半空,这时也向另一边冲去,往地下急降!
  谢寒云不好两个字差一点就叫出了,被杜青一把掩住了嘴,不过情况对王非侠的确不利,他用雀引鹰出境,希图不战而胜,人家也动了脑筋,把两头鹰施以巧妙的训练,那一声钟声急响就是信号,命令它们分开急降。
  如果鹰在落地前不被剑伤;王非侠就算失败了。照眼前酌情形看,他只能照顾到一边,想在一剑之下,将两头鹰全部杀死是不可能的事。
  王非侠举步从容,首先挥出一剑,将离身较近的那头鹰一挥两段,然后将剑停在空中,另一头鹰离他虽远,不过原处的位置较高,下落较慢可是王非侠的要赶过去是万万来不及了。
  因此王非侠端立不动,眼睁睁瞧着它落下来;离地丈许时,他另一只手突地扬出,一道金光电闪似的追上去,恰恰搭住鹰首,硬将它扯了过来,撞在他斜伸不动的剑锋而断,两具鹰尸阵列在他的脚前时,那侍女刚刚敲完最后一声钟声;报出一百的数目。
  韩莫愁本来已欣然色动,这时才轻叹一声,以尴尬的笑容道:“王大侠毕竟神功非凡,高明!高明!”
  谢耐冬颇为不满地一哼道:“你们的心思越来越巧了,居然训练两头畜生听令急降,要不是非侠把金丝飞抓带在身边备用,第一道测试就被淘汰下来了!”
  韩莫愁脸上先是—红,继而强笑道:“那可是王大侠,自己引出来的,如果他不想把鹰引出墙去,我们虽然准备了那一着,还不好意思用来求胜!”
  谢耐冬冷笑道:“我们是哀兵,输了一场就没有下一场机会,你们却还有四场机会呢,我们用点方法并不为过!”
  韩莫愁笑道:“夫人说得可真好,韩家固然还输得起这一场,韩某却不想此刻就死!”
  谢耐冬道:“怕死就别参加比斗,照规定今天一定要分出生死才能算数,你不一定就能活……”
  韩莫愁淡然道:“不错,韩某在今天并没有认为一定能不死,所以批荆与小女都预先穿好了丧服,可是求生乃人之本性,韩某也希望能活下去,至少韩某也要死在公平的决斗下!”
  谢耐冬还想说话;谢寒月阻止她道:“娘,说这些干什么呢?我们两家谁都不想死,所以在不碍规定下,大家都用些方法以求自保,这是很合理的事,第一道测试通过了,还是进行下一场吧!”
  谢耐冬这才不开口了,王非侠轻叹道:“大小姐说得很对,大家都有儿女,都有舍不得立刻就死的理由,但是必须死一个人时,大家只好靠运气了,韩庄主,请示知第二道测试吧!”
  墙外的谢寒云又低哼一声道:“他有个屁的儿女,除非他能活过今天,跟娘再生一个。”
  杜青轻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叫她别出声!
  韩莫愁叫第二名捧烛台的侍女出场道:“这一场考较剑法,都是规规矩矩的真功夫,应试者必须在三剑之内,将灯罩内的烛火用剑风逼熄,并使灯罩恢复原状,除烛身外,其他物件都不得损坏!”
  王非侠道:“次序是否有规定呢?”
  韩莫愁道:“以往都是第一剑挑开灯罩,第二剑劈熄烛火;第三剑灯罩归回原位。”
  王非侠道:“最后一剑很难,灯罩归回原位,必须一丝不差,否则就安不住了!”
  韩莫愁笑道:“是的!这灯罩的座口比烛台大,只有三个卡笋扣住,如果对不好,灯罩就会掉下去,这个规定是前人留下来的,用意也是鼓励后人勤练剑功。兄弟为了要通过这一关,曾经下了三四年的功夫才练得纯熟!”
  王非侠道:“花这么久的时间在一招上,似乎太浪费精力了!”
  韩莫愁道:“算起来倒也不浪费,把这二招练成后,再从事其他招式的演练,都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前人的规定的确是具有深意。剑法之要在于出剑的沉稳与手法的凝练,这一招是定基的最佳磨练方法,我们两家的剑法虽不见于江湖而与一般高手名家比起来毫不逊色,多半是靠了这一招的关系!”
  王非侠笑笑道:“在下没准备会代表决斗,因此未能在这方面多下工夫练习,临时赶练也来不及了。”
  韩莫愁笑道:“王大侠又说客气话了,凝稳二字是任何武功的基本要求,以大侠的造诣,即使不加练习,也早也达到此等境界了!”
  王非侠道:“在下的功夫多半是在拳掌方面立的基础,剑器已非所长,因此照章举步,在下实在没有多少信心,如果次序没有成规,在下想另外换个方法!”
  韩莫愁道:“前人只规定了合格的条件,并没有规定出手的次序,只不过以前都是这么做,兄弟自然更希望能一新眼界,武学之道最忌于守成不变,必须不断翻新,才能精益求精!”
  王非侠朗笑道:“那王某就献丑了!”
  话说完了,笑声却未曾停止,而且更转为高亢,手中的剑虽然伸了出来,也没有任何动作!
  四周的人都为之一愕,渐渐明白王非侠是在施展一种最深奥的内家气功,将丹田之力化为声响,掺杂在笑声中发出,根基差一点的人,光是听了他的笑声,就会气血浮燥,不战自败,即使是功力深厚的对方,也很难不受影响。
  可是此刻只为考较剑法,并不是找人对阵,他使出这等极为耗力的鹰唳九霄的音响功夫,不知有何用意。
  韩莫愁听了一下,只感到有点不舒服,可是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却已眉头深锁,显出很难过的样子。而那几名侍婢,更是有难以支持之状,不禁蹙额道:“王大侠神功果然不同凡响,可是这一阵仅为考较剑法,大侠何必徒耗精力呢?而且这几名侍婢仅受过粗浅的武功训练,也当不住大侠的气功!”
  他的话是用如同金石的振声发出,也掺人了内家的气功,显然是抵制王非侠的笑声而发。
  王非侠等他说后,笑声顿时一收,那手捧烛台的侍女因为距离最近,笑声刚发之后,也拚命用凝神的基本功夫去抵御,笑声一停,精神一松懈,手中的烛台立刻失去控制,台身一歪,烛罩掉了下来,她又连忙伸手去接,虽然将灯罩抓住了,却忘记身心都在极疲备的状态中,猛然低头弯腰,只感到目眩脑晕,几乎栽倒下来,王非侠连忙用剑身平过来一托扶住她道:“姑娘小心一点!”
  那侍女经他一托,总算没有摔倒,满脸通红,将灯罩放回原位,眼睛偷瞧着主人,唯恐受到责骂!
  韩莫悉叹了一口气道:“蠢材,凭你们这点功力,还想去抗王大侠的鹰唳九霄神功,真是太自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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