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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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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号角声和着当当的钟鸣从通风口穿入舱中,证明了他的猜测。舱内也骚动起来,听过衢山入港号音钟声的不止丁涛一人。头顶上的吊床晃动着,咚的一声响,一个重物贴着丁涛的鼻子砸在地板上,是最上面的小子跳了下来。紧接着,一连串咚咚咚的落地声,其他吊床上的人也都跳下来了。
‘直娘贼,急个鸟啊!’丁涛低低骂了一句,仍然躺在地板上,还向内挤了挤。他去年跟老爹到过衢山,以他对衢山港的印象,那么大的港口,刚进港的船只,要想停稳到泊位上,至少还要两刻钟,实不必像赶着投胎那般着急。
不过,这次他却想错了。也就半刻钟的样子,金角交鸣声刚刚停歇,船就已经定了下来。水手们的号子在通风口响着,却是在招呼着下碇收帆。很快,舱门外的过道上一阵嘈杂,人声、脚步声响成一片,丁涛知道,应该是住在底舱的那些哥哥们闹出的动静。
等外面的一阵风过去,过道中重新安静下来,舱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船员在外面招着手,不耐烦的喊道:“小子们,快给俺出来!”舱里的孩子们应声而出,那个船员就在门口一五一十的点着人头,丁涛由于睡在最里面的角落,落在了最后。
等他跟在队列之后出了舱门,一只大手便重重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丁涛身子不稳,向前一跌,那水手大声数道:“四十二!”
“人都齐了?”厚重的低音从过道深处传来。
丁涛摸着脑袋,回头怒视。却见那水手抱拳躬身,恭恭敬敬道:“禀大当家,四十二个娃娃一个不少,却都齐了。”
他连忙转身,只见几个汉子站在过道中,领头的一个,身量不高,也就比他这个刚过十二的小孩高出半个头的样子,但厚实的身躯却足有他两倍多宽,把三尺过道堵得严严实实。虽然由于光线原因,看不清长相,但这外形的确是传说中赵二郎的模样。
丁涛不敢怠慢,也跟着弯腰行礼,大声道:“见过大当家。”
“哦!”赵瑜一笑,‘这小子倒精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涛忙答道:“俺……小的唤作丁涛,横勾丁,水寿涛。”
“你识字?”见丁涛报出自己名字的写法,赵瑜便问道。
“……只会写自家的名字。”丁涛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照实回答。
轻笑了两声,赵瑜走过来,拍着他肩膀道:“只会写名字也没什么?等到了义学,跟着先生好好学,只要用心,学会几千个字也不难。”
丁涛的脑袋一阵猛点,激动道:“俺……俺会用心的!”
“以后能记得今天的话就好。”赵瑜说着,轻轻把他一堆,“快上去罢,莫要脱队。”
“是!”丁涛挺起腰高声答道,转头小跑着上去了。
一上甲板,炽烈的阳光直刺眼中,他忙眯起双眼。黑暗的地方待久了,突然走到阳光下,一下适应不了。好半天,他慢慢睁开眼。前面先出舱的新招水手,已经在船下的栈桥上列队。现在在甲板上嘈杂一片的,都是要跟他一起入义学的小子。这些小子闹哄哄的,船上的水手连推带赶,才在主桅下清出一块空地,以便将降下的帆蓬整理好。看着水手们越来越黑的脸,丁涛毫不怀疑,如果再闹下去,脾气暴躁的水手们肯定会飞起一脚踹过来,把他们这些混小子都踹下海,又或是踢回舱内。
甲板上的孩子们好奇地张望着,对港内的新鲜事物指指点点。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连岱山岛都没出过,最多的也只是在渔船上围着岛打转,去过县城的屈指可数,倒是颇有几个来过衢山的——衢山离岱山极近,如果是顺风,来往两岛其实只需两个时辰,比去县城要方便得多。腊月时,到衢山买些年货,也是这两年岱山岛民刚刚养成的新习惯,丁涛与他老爹也是一样。
只是他一看周围景物,却完全不是记忆中衢山港的印象。不大的海湾,在东面有个直通大海的岬口,岬口处两山对峙,南面的山丘高些,上面有着一个高高的望楼。丁涛眼尖,还能看清望楼顶端吊起的大钟。岬口南北山丘上立着不少石柱,上面还架着长长的木梁,木梁随着风上下摇晃,却不知是做何用。回头向西看去,陆地上,远处,一间间大屋,有些还冒着烟,近处,一排排大坑,有的坑里是一具如被剔光了肉的黄鱼的木制骨架,有的坑里却停着海船。
‘这是哪儿啊?’丁涛摸不着头脑。
“是衢山船坊!”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子在他旁边惊叫着。
“衢山船坊?!”丁涛吃惊。这几年,打着‘衢’字字号的大型海船一艘接着一艘的下水,衢山船坊的名气在东海上也越来越响亮。价格适中,质量上乘的衢山海船,在船主中间有着不俗的口碑,就连岱山岛民也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主持衢山船坊之人便是当年明州船场的大匠作,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匠,但真正进过船坊内部参观的却没几个。来衢山购物,都只能在岛西港口、集市中行走,衢山岛东部,尤其是船坊一带,向来都严禁外人出入。
“那是大澳!”还是刚才说话的小子,指着远处的大坑喊着。看他的衣裳,质地也好,裁剪也好,都很精致,比起其他孩子要强上不少。由于他嗓门大,看起来又有些见识,身边也聚起了十来个孩子。
“什么是大澳?”一个小孩不解的问道。
那小子斜着眼瞟了一下,下巴一扬,不屑道:“笨,就是造船的坑!”围观的孩子们一阵哄笑,提问的小孩脸红耳赤,恨不得找的缝隙钻进去。
‘原来是造船的地方。’丁涛恍然,‘怪不得会有船停在坑里。’其实他也不知,不过他还记得爹娘的叮嘱——少说多看,只把问题憋在心里。
那小子嘲笑人后,更加趾高气昂,指着最远处大澳道:“大澳不仅造船,还能修船。你们看那边,那艘有一排洞的船,就是要在这里修的。”
丁涛顺着望过去,只见那间大澳中,停着一艘比他脚下的船只要大得多的海船,侧舷正朝着这里。船的甲板下,贴近船舷的一层有一排方形小洞。他数了一下,足有十个,排列间隔煞是整齐,‘这么齐整,怎么可能是坏的?’丁涛不信,他猜测着,‘大概是窗户罢?’如果他脚下这艘船的船舱也有窗户的话,一路上也就不会那么闷了。
“一……二……一……二……”这时,船下响起洪亮的口号声。丁涛一看,却见栈桥上的新水手们终于把队排好了。在几个配刀着甲的军汉指挥下,听着口号,歪歪扭扭的队伍向港中走去。
“下船,下船!”一见栈桥空了下来,船上的水手忙推搡着把小子们往下面赶,丁涛聪明地走在众人中间,他可不希望后脑勺再被刷一下。
一步步地踩着舷梯,憧憬和不安交织在心中,丁涛终于踏上衢山岛的地面,他的未来就在这里。
第九章 绸缪(上)
码头上,目送着熙熙攘攘的队列消失在船坊深处,赵瑜笑道:“终于清静了!”
“你船上是清静了,但我这儿呢?!”嘶哑的声音饱含怒气,从赵瑜身后突然响起。
赵瑜回头一看,只见船坊的大匠作马林溪正怒瞪着他,花白的山羊胡子不住抖着。虽然马大工年近五十,须发皆已斑白,但身子骨依然健旺。见到是他,赵瑜连忙行礼,陪笑道:“啊……马叔!好久不见,向来可好?”
“什么好久不见,七八天前二郎你不才来过吗?!”马林溪冲了两句,发现话题被赵瑜带歪了,便立刻又转回来:“我问你,那些小子是咋回事?!”
自从三年前,赵瑜送了他衢山船坊的两成干股后,马林溪便把船坊看作自家禁脔,决不许外人踏足,就算是衢山军中的自家人,若是没赵瑜或赵文的手令,也别想进船坊大门半步。现在,赵瑜却也不事先知会他,便不知从哪里领了三百多外地小子在船坊中招摇过市,他焉能不怒。
“马叔先消消气……”赵瑜安抚着。说起来,赵橹的东海王时代,赵文、赵武还有陈五都还只是小头领,至于赵橹的老兄弟,他们资格够老,但由于能力问题,地位一直不高。如果刨去赵瑜,现在衢山军中,当年在东海小朝廷中任职高位的,也就硕果仅存马林溪一人。再加上马林溪掌管的船坊乃是衢山军的命脉所在,其人又只知打造船只,从不干涉岛上政事,所以一直以来,对于马大工,赵瑜都敬重有加,甚是优容,几年来,倒把马林溪的脾气惯出来了。
“这些小子都是刚从岱山招来的新人,他们人数太多,市舶司的两个官儿又不是瞎子,从西头正港上岛就太扎眼了,只好借用马叔你这儿了。”他解释道。
马林溪摇头不信,他吃过赵瑜多少次亏了,素知赵瑜是说一藏二的脾气,不论谎话、真话,向来只会说一半:“少糊弄我,市舶司的那两个小官儿早被二郎你喂饱了,莫说是区区三百人,就算是战船从他们眼前开过去,他们也只会当成鸭子。”
赵瑜笑道:“港口上人多嘴杂,总得防个万一。何况现在他们的房舍还没备好,我打算先借马叔你这里的空屋子用一用,等过个几天,房舍建好后,再把他们迁过去。”现在船坊中的杂役,已经全是从昌国逃难来的岛民,原来的奴工除去死了的,都被驱使到采石场做工去了。昌国岛民有自己新建的村子,而奴工们的大屋却空了出来。赵瑜便打算收拾一下,让新兵们先住进去。至于义学新生,观音山主寨还有不少空房子,不愁没地方。
马林溪剔起眉毛,疑心重重地问:“就这样?”
赵瑜很诚恳的点头:“当然!”他心中苦笑,‘以后没事最好不要说谎,人品都消耗光了。’不过,也就马林溪会把他当骗子,在其他人眼里,赵二郎还是很诚实极有信用的一个人。
“那好罢!”马林溪答应得痛快,“就让他们住下,但不许他们在船坊中随处走动,如果要训练,到船坊外的球场去!”
“那是自然!”赵瑜笑道。马林溪虽然爱抱怨、好虚荣,把自家的东西盯得死紧,但他有个最大的优点——识时务,知道小事可以跟赵瑜扯一扯,但凡大事,却是配合无比的。赵瑜最欣赏的,也正是他这一点。
当年他上了赵瑜的贼船后,一知没了后路,便立刻主动配合,到了衢山也从不消极怠工。等浪港被招安,却绝不开口说要离开——当时赵瑜把刀都磨亮了,只要马大工提个‘走’字,登时就会拿去杀一儆百,衢山船坊是赵瑜的命根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丢。
也就因为马林溪如此识趣,赵瑜投桃报李,把船坊的一半股份都分了出去,马大工一人独得两成,其他各大工匠均分剩余三成。几年下来,船只卖了无数,红利各自分了不少,说起来,也都不大不小算是个富家翁。如果去他们的家中看看,不论摆设,装饰,都绝不下于陆上的那些土财主,一般的金碧辉煌,也一般的没品位。也因如此,明州船场时的苦日子,再没哪个工匠想回去过了。
此事一了,赵瑜便要告辞离开,寨中之事,他丢了三四天,却要赶回去处理。马林溪也不留他,只是叮嘱道:“新样战船业已造好,二郎最好早点把配套的兵器送来。”
赵瑜一摊手,无奈道:“那还要邓大工先把东西造出来才行啊!”
呸!马林溪吐口口水,不屑道:“一个铸钟的,也配称大工?!”
赵瑜苦笑,自古文人相轻,其实工匠也一样互相瞧不起,“大钟邓家在两浙也算有些名气,百年来,不论梅岑山【今普陀】上那间寺庙要铸钟,首先想到的也是他家。虽然比不上马叔,当不起大工二字,但毕竟他现在主持岛上军器作坊,称个邓工也可以罢?”
马林溪一翻白眼,“随你怎么称呼,我岂是小鸡肚肠之人?”拽了句文,便径自走了,直丢下赵瑜在那里摇头。
傍晚时分,赵瑜一行五十多人,乘着七八辆四轮骡车,终于回到观音山主寨。
遣了亲随把孩子们送去义学旁的空闲宿舍,赵瑜回到自己的院子。两个使女上来服侍他更衣——斩衰之期【注1】已过,使女们也可以亲近了——,不过还没等他坐定,得到消息的赵文便带着陈五赶了过来。
一见赵瑜,赵文屏退了使女,上前禀道:“二郎,蔡倬已经走了。”
“走了?”赵瑜看看陈五。
陈五也上前道:“他们是在前天上了贾三哥的六号船,往秀州去了。说是要从扬州回汴梁。”
“前天吗?”赵瑜轻轻敲打着扶手,算起来蔡倬主仆三人在衢山岛上逗留了足足有十天之多,岛上又没有什么风景,他们留上这么久,自然不怀好意,“不过,总算是走了。就是不知这些天,他们到底打听到了些什么?”
这些天,蔡倬都是由陈五作陪,赵瑜的话自是在问他。陈五回道:“这些天,蔡倬多半在港口、市场上闲逛,买了几柄倭刀、扇屏,还有些海货,就算闲聊,只问些寻常的海上事务,岛上的内情没打听过半句。”
赵文配合着递上一张纸笺,赵瑜接过一看,却是蔡倬所购之物的清单。略略一扫,除了倭刀、扇屏外,不过是些珍珠、珊瑚以及玳瑁等海产。虽然珊瑚、玳瑁是由官府统购,明令禁榷【注2】,但此时禁令早已弛废,岛上市场贩卖此物,也算不上什么罪名。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陈五摇头:“没有。”
赵文也道:“确实没有。市集中,哪家商户卖得何物,我都有记录,蔡倬的确只买了这些。”
“没在岛上闲逛?”
“正兵营、石料场等重地,我都小心的避开了。只带着他去了渔村、义学看了看。这主寨也没让他进,毕竟寨门上挂着蓬莱巡检司的牌子,他也没有私闯军营的胆量。”
大宋招安贼寇,通常都会从贼军中挑出精壮入军中。运气好的,能进禁军。差一点的,则是厢军。最下一等,就只能当乡兵了。当年浪港军被招安,按照赵瑜与童贯定下的私约,特地挑出来一批士兵加入了大宋军队,这批士兵被编成一个都,归入新成立的蓬莱巡检司,直属昌国县管辖。而蓬莱巡检司本寨就安排在衢山岛观音山,山上的主寨也就因此顺理成章的保留了下来。
不过蔡倬没有进主寨,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到,义学设在观音山头,站在义学门外,还是能看到一星半点的寨中内情。
想到这里,赵瑜问道:“蔡倬到义学时,可有特别的举动?”
“没有!”陈五摇头,“他只是在门外看了看,对教室墙上挂的黑板问了几句,我也没说是大当家你想出的,只推说是从昌国城中学来。等下学后,他又陈先生聊了两句。但陈先生一听他姓蔡,就立刻回房里了。”
赵文道:“蔡相公名声不好,倒连累了福建蔡姓。但若是蔡倬,也不一定是连累。不过,这两天,陈先生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也许他跟蔡相公有过什么瓜葛!说不定他的官身就是被蔡相公给剥掉的。”
陈五皱眉不解,并不认同:“那为何蔡倬看到陈先生却没有什么反应?”
赵文笑道:“路上的蚂蚁被牛踩断了脚,就算蚂蚁把牛恨到骨头里,那牛会有什么反应?……何况蔡倬最多也不过是个远房,官面上的事他也不会多清楚。”
赵瑜站起身:“算了。陈先生的事暂且不提。蔡倬之事也只能先等着看了。也许他在岛上没看到什么,但如果眼尖的话,单单良乡船行,就能看到不少东西了。无论如何,从现在起,就要做好童贯给我们找麻烦的准备了!”
注1:古代服丧,分为五等:斩衰(念催)、齐衰、大功、小功、缌麻。其中斩衰最重,子女为父母服丧便是要斩衰三年。其间,穿粗麻衣,禁婚娶,不得饮酒作乐,也要禁女色。
注2:禁榷,禁止私下贩卖。宋时,从海外运来的香药、宝货都由市舶司统购,如果私人有需求,只能再从官府手中购买,宋廷也就用这种行政手段直接垄断了海上贸易的最大的一份利润。
第十章 绸缪(下)
“怎么会是童贯?”陈五发觉自己跟不上赵瑜的思路,蔡倬不是蔡京家的人吗?
“当然是童贯!”赵文肯定道,既然赵瑜已经打算重新起用陈五,有些内情就可以稍稍透露一点了,“蔡倬此行若真是来采办的,那倒也罢了;但若是来做探子,等童贯知道他有把柄被蔡京抓在手中后,五哥你说,童太尉会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弄个死无对证?蔡京只会拿衢山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但童贯却绝不可能容许自己的把柄被人一用再用。”
陈五想掀桌子:“那我们这几年一船船的财货不是白给啦!?”
“怎么会?”赵瑜笑道:“现在岛上这么兴旺,不多亏了童太尉?我们送钱,换他为我们说句话,如此而已,纯粹是生意上的往来!如是出了岔子,谁也不会为谁担着!我们这些海寇跟他一个阉宦之间,难道还会有义气可言吗?”
陈五烧得稀稀落落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既是如此,如之奈何?”
赵瑜冷笑:“不是‘如之奈何’,是他能奈我何?当年就被杀得全军覆没,现在就算童贯他再想和我们过不去,最多不过再打一场嘛!还怕他不成?”
“童贯不可能再动刀兵的!”赵文摇头道,“现在我们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赚钱,也不过是有些反乱的苗头,他用什么理由让官家同意出兵?若是逼反了衢山,那个罪名可就大了。最多也不过使点计策,把岛上的几个大头领骗过去杀了,绝了后患。这种事,官府倒是熟门熟路!”
陈五默默点头。官军佯为招安,把叛贼首领骗去杀了的故事,史不绝书。仁宗时,荆湖南路五溪蛮反乱,时任转运副使的杜杞奉旨平叛,他假称招安,把贼军六百余人诓骗过来,并设宴款待。只是他的酒里都下了曼陀罗,喝了酒的贼兵纷纷晕倒,被他趁机杀了个干净。一次药翻六百多人,杜杞凶名便流传于江湖,乃是赫赫有名的蒙*汗*药祖宗。经此一事,反贼们被招安时,总会多个心眼,不亲眼看到赦书,就绝不会放下刀枪。当年浪港寨被招安,赵瑜之所以要假借三叔至善的名号,也是防着这一手。因怕童贯翻脸,自始至终,他也没踏足过官军军营半步。
“所以说,”赵瑜总结道,“只要不离岛上、船上,童贯那阉人就算权势滔天,又能拿我等海外野人如何?”
赵文笑道:“更何况明州、昌国虽是人人皆知二郎在衢山主事,但在官中户籍里,可没二郎、三郎的名字,监镇是俺,巡检是武弟,岛上资产也都挂在空户名下,就算童贯想把二郎诱出去,只要报个查无此人,他也只能干瞪眼!”
说完,他与赵瑜对视一眼,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区区海寇,能逼得大宋枢相无可奈何,当然值得自豪。
陈五陪着笑了两声,也轻松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也没有什么麻烦啰?”
赵瑜、赵文收敛笑容。赵瑜冷道:“当然有……童贯他动不了我们,但他能动岛上生意!”
赵文道:“查封船行,夺了我和武弟的官职,只需他努努嘴;找个借口,禁人上衢山岛,也不过费点口水罢了。只要童太尉说句话,岛上又要过回苦日子了。”
陈五皱眉思索着,总觉得赵瑜、赵文两人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很快,他猛然抬头道:“大当家!按你所说,童贯会找衢山麻烦,是因为蔡京有他的把柄。而蔡京会有童贯把柄,却是因为蔡倬。既然二郎已知蔡倬会给岛上带来天大的麻烦,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却让某陪着他在岛上游逛,最后还放他回去呢?”
赵瑜叹道:“杀了他就能一劳永逸,我早把他装进麻袋,沉进海底了。只是,杀不胜杀,杀了他一个,难道蔡京不会派第二个吗?而且,我们现在说的这些,也仅仅是未雨绸缪。蔡倬此行也许是真的来采办的也说不定!就算他不是来采办海货,而是探子,他在岛上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要是我们真的把他杀了,反倒坐实了罪名。更何况,三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失了踪,蔡家不会派人寻找吗?如果蔡相公下令让两浙路各州各县寻那蔡倬,把蛛丝马迹一汇集,本没有事,反而会弄出事来,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陈五无言,虽然他觉得赵瑜想得太多,但他说得的确是有些道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既然童贯有可能对付我衢山,那从现在起,就要必须做好准备,每一分的力量也都得用起来。”见陈五被说服,赵瑜也不想再提童贯之事,他踱了两步,转身对陈五郑重道,“五哥,以你的资历、能耐,这两年却只能当个渡船的船长,的确是委屈了。”
赵瑜这么一说,陈五慌忙站起,连称不敢。
赵瑜按着他的肩,直视陈五双眼,道:“但我有我的苦衷,想必五哥你也清楚。”
赵瑜说得如此直白,陈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肯定或否定都不合适,只能站着装傻。
赵瑜一笑,放开手,转身看着门外,“不过这几年来,岛上事事皆顺,却是安定得很,倒显得我多虑了。前些日子,我还想让五哥你把船行向北开辟新路的工作担起来,却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桩事。现在,良乡船行估计要收一收了,但我不打算让五哥你闲着……武兄弟的巡检,又或是绣姐练兵的职司,不知五哥喜欢哪一个?”
“这……”陈五面现难色,赵武、陈绣娘现在在衢山军中都有些地位的,若抢了他们的职位,要是被记恨了,日后定有麻烦。赵武现下不在岛上,自己权代巡检一职倒也没什么,但陈绣娘——他偷眼看了赵瑜一下——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只不过童贯很快就要找岛上麻烦,就算他当上巡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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