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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承[gl]-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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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睡在门外的大叔被她吵醒,见她是外来人,年纪又小,身上更没二两肉,不由怜香惜玉地爬起来,一面替她拍背,一面提醒她,“吃坏肚子是这样的,喝两顿粥就舒服了。别怕,到了我们镇上,一定让你们活着回家。”这话如若放在往常,听来该是多么可笑。但在这节骨眼上,确实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端竹吐完几口掺着血丝的胃液,慢慢扭头,感激地对大叔笑笑,应一声“嗯”,她刚想加一句“谢谢”,大师兄却突然杀到她面前,咆哮马那般有力地握住她的肩,连声问:“怎么样?怎么样?肚子是不是还疼?要不要喝点儿水?”端竹恨他妨害自己与大叔联络感情,却又碍着三者距离太近不好冲大师兄使眼色,唯有虚弱地摇头,说自己还想回去躺会儿——如此有气没力地又捱过半天,吃过早午饭并成的一餐,她认为自己终于应该“有些恢复”,可以稍微走动一下了。不过,在走动之前,她要做的是把这同一屋檐下的“人体”们都排查一遍。
  特务绝不会长一副奸人样,但也并非毫无蛛丝马迹可循。
  只不过别听小说电影瞎哈啦,指望用什么劳什子的“警惕性测试”来分辨一个老特务。
  大凡执行长期埋伏任务的老特务,其行事日程早有规律,心理调节能力强的,几乎都会不把自己当成特务,等该睡的时候睡得比谁都死。啥鬼“有人站在楼下打个响指睡在楼上的特务就会立刻从睡梦中惊醒”的剧情,只有中国特产、想象力贫乏的编剧才能想的出来——依郝君裔自幼观察郝耘摹身边那些特务的经验,大凡执行长期埋伏任务的特务,身上都会有一种难以掩饰的麻木。这种麻木是从心理层面反映出来的习惯,其表现方式多种多样,有些表现为呆滞无神,有些表现为笑容刻板,有些表现为目光僵硬,有些则表现为老好人式不分亲疏的热情。这种麻木不能光靠眼睛看脑袋想,必须用心去体会。
  端竹可怜巴巴地靠在墙上装病残,放眼望去,一片光膀子。饶是她用尽了心去体会,结果也只闻到浓浓的体味。。。
  

  ☆、左静堂

  不出林森柏预料,B城的新闻媒体果然在十六日清晨救援物资装车的时候带着出货经销商跑来确认受货单位。源通后勤部长一见记者扛着摄像机来了,立马惊慌失措地给林森柏打电话。而林森柏,故意不去封经销商的口,就是为了积蓄这一刻的力量,借以造就讯息井喷效应——前几批物资发出后,市民的好奇心已经极大膨胀,每天都有人打电话到电视台去责怪热线记者无能。消息捂到这时候释放刚刚好,所以林森柏对着电话唔一声,就又四仰八叉地把手脚架到咪宝身上,迷迷瞪瞪地睡死过去。
  时至八点,早饭桌上,林森柏还记着昨晚那顿饺子的大仇,故而看啥都没胃口,只一味盯着电视瞧。咪宝让她赶紧糊弄几口好上班,可她今天并没有上班的打算,“刚才安保打电话来说公司门前已经被围得路都没有了,我去上班不就等于上电视么。不上不上。”她又是摇手又是摇头,翘班都翘得如此坚决。咪宝自有正事要办,懒得理她大老板爱上不上班。一到点,咪宝走了,留下她们老中青三代在家瞎胡闹。
  九点整,老师一来林钱钱就该上课了,上课之前,她依依不舍地牵着林森柏的手,让林森柏一定要坚持,坚持活着等她放堂,“伯伯,等我上完课,给你煮粥喝好不好?不吃饭是不可以的,你不要饿死。”林森柏觉得这孩子真是没白养,赶紧嗯嗯声地把她抱起来交到老师怀里,“不饿死不饿死,乖啊,好好上课。”电视上还在播放新闻,任课老师从林森柏手上接过林钱钱时,无意中瞥到电视画面上直播的源通大楼前,记者扎堆人山人海的画面,便问:“林董,那些神秘物资真的是您捐的啊?”
  林森柏要装就要装全套,转身,摆摆手,她故作一副无甚所谓的样子,且行且道:“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想想就烦。”瞧,这就是有钱人装逼的方式。行云流水,毫无破绽。堪称装逼最高境界。不过,人生不能总在装逼中度过,于是林森柏在回到书房后还得老老实实工作,为日后的装逼事业积攒资本。
  “林董,市政协赵吴两位常委想约你晚上吃饭,我是替你应了还是回了?”苏喻卿来邮通禀。林森柏装逼装出惯性来,差点儿就要一口回绝,然而,令政界有力人士自动向她靠拢才是她搞这一场阴谋诡计,三番两次反向操作迂回公关的主要目的,因此,即便她再不愿意亲自出面料理那些秃头大肚的猥琐大叔也得乖乖地装几回孙子。“应了吧。最近这类应酬可能比较多,你把这些人名儿都记下来排张表,优先那些个跟咱有关的‘领导’们,宁杀错不放过。”交代完这些,她还以为自己能回房睡个回笼觉了,谁想小区门岗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有记者想进院采访,问她放不放行。
  是该趁机扩大源通和自己的知名度,还是着意提升领导们的特殊地位?林森柏权衡轻重之后,决定不给记者这项殊荣——她要装孙子就应该低调地装,直到领导们要求她面对媒体时她才有必要买领导的面子,送领导个人情。这虽是一笔再小没有的交易,但身为商人她也不能不算计。处处事事地衡量比较已经成为她的习惯。用师烨裳的话讲,就是“没费那么多脑就别想赚那么多钱”。一分努力一分收获乃是奢望,十分努力能有一分收获已是公平。
  “跟他们说我病了,不便见客。把门守好,一个记者也别放进来。有必要就通知警察。”林森柏挂掉电话,很舒坦地伸了个懒腰,隐隐有些肚子饿,却又什么都不想吃,只好空着个胃开始盘算今晚的饭间态度与措辞。
  距离吴光耀和齐东山初次接受调查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想这么快就牵到她头上来并不容易。除非有人要把矛头直指向她。当前,依目前市里那帮人的态度判断,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市里这层关系根本不够她用的,她必须通过市里的关系把触角极尽可能地伸向省厅层面。问题是,B市在S省顶多算个经济先锋城市,既非省会又非重点,想让新闻效应扩大到省里,她还需要另下一番功夫。
  媒体那边不可能永远瞒着压着,否则效应扩大不过空谈。出卖色相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但这种方式的宣传必须可控。她需要的是正面形象报道,不是八卦效应。这就意味着她应该与省内具备八卦力量的报纸杂志建立利益联系。有偿报道或有偿瞒报都不是聪明人该用的手段。因为这种一手交钱一手交稿的交易没有附加价值——控制一家以牟利为目的的媒体,最有效的方式便是控制其赖以生存的广告部,毕竟没有媒体会以得罪广告大客户为前提去硬上一些花边八卦。。。皱着眉头想到这里,林森柏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残旧的备忘录,将省内几个发行量较大的媒体名称列出来,一查,发现这几家媒体分属两个报业集团,又是一笔省钱的生意。
  一到这时候,林森柏就不得不想起她电话簿里那些五花八门,藕断丝连的前女友了。有人要说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可她从来如此。她的前女友网络就是她的人力资源脉络,为了某一份爱情就快刀乱麻斩草除根非她秉性。咪宝能理解,所以她是咪宝的,不是之前任何一个的。要认清爱情的本质,首先要认清吃闲醋与排他性的区别。会顶着爱情排他名义吃闲醋的,不是她的咪宝,是泼妇。所以她不担心,一点儿也不担心。
  “诶,小堂啊。中午吃饭有没有空?没没没,没打你歪主意,有正经事儿呢。啊?这个。。。你要打我歪主意也不是不行,可是人家现在从良了呢,孩子都有了,不好做这个坏榜样嘛,咱还是搞严肃的钱权交易如何?再说,我也三十岁人了,老啦,残啦,送你你都看不上呢。嗯?好,废话不说,那就十二点半,哪儿吃你定吧。”林森柏嗯嗯啊啊地挂断电话,心里也没个感触什么的。
  现在她找的“小堂”,全名“左静堂”,在S省出版业里挺算个有头脸的人物。论人品相貌家事学历,她都不差,甚至堪称上品,不过就是花边记者出身,攻击性太强。想当年她对林森柏穷追猛打一个多月,交好之时更是如胶似漆,两人隔三差五就要重聚床间切磋一下武艺,最后林森柏因为咪宝痛下决心与她厘清关系,但她似乎从来不爱正视林森柏与咪宝之间的感情,时常要见缝插针地对林森柏调戏一番,害得林森柏每次找她办事都要再三斟酌——设身处地地站在咪宝的立场看,左静堂是两人确立关系之前的最后一个障碍,包括咪宝当年生日时,林森柏脖颈上携带的吻痕都是左静堂杰作。咪宝虽然不说,可其实对左静堂其人念念不忘。林森柏深知其中利害,轻易不去找她。这次若非逼到这节骨眼上,林森柏也不至于动这门心思。
  绝对不会让狗血的事情发生。。。林森柏暗下保证。让保证得到保证的前提是,她不但有决心,还有计谋。十二点,她与林钱钱手牵手出门,挑了辆镜膜最严实的车子,无声无息地跟在一辆邻居的车子后面,避过记者镜头,转弯扬长而去。半小时后,她便抱着林钱钱坐到了左静堂的面前。
  “钱钱,乖,叫左阿姨!”林森柏笑眯眯地指着左静堂道。林钱钱当然乖,让叫立马叫。她一叫左静堂就苦笑,一脸的遗憾,仿似青春少艾被人叫了声“奶奶”。
  话说这左静堂也是个小心眼儿,但与师烨裳小的方向不同,她是对自己的年龄小心眼儿。林森柏打她二十九岁那年开始就以她床伴的身份听她闹“三十危机”,年复一年孜孜不倦。时至今日她三十五六了,林森柏使坏踩她痛脚仍是一踩一个准儿,效果犹胜当初。无怪乎古老的哲人见到卖菜阿婆都会喊人家“小妹”,敢情这声小妹能值五分钱的。
  “林森柏你就坏吧,呛不死我你就不安心过活对吧?”左静堂抽掉耳后簪子,让闲适的法国髻松展开来,染成栗色的细密长发衬得她颈间皮肤愈白,在视觉上是一种令人深感舒服轻松的存在,“亏得我长期以来对所有关于你的稿子份份都要亲自审过,前一段还滥用职权压下两份很不利与你的爆料。独家的钱给出去,回头我就把信撕了。你这么对我于心何忍,我又情何以堪?”她生就一张中华民国式华贵典雅的瓜子脸,天庭饱满料峭生姿,日里养尊处优不苟言笑,一旦要演,表情却极富张力,作西子捧心一瞬叫人直觉地要替她心痛,待得眉眼一弯,又叫人觉出她的狡黠可爱——其实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故而,至今仍有朋友对林森柏的选择大惑不解:单论身为“女人”的质量,左静堂绝不比咪宝差。再论身为“社会人”的角色,左静堂这名出版业内公认的女强人,更不知比咪宝光鲜多少。最后论及相处时间,左静堂也有近水楼台的优势,她与林森柏的床伴关系早在林森柏创业之初开始,那会儿林森柏正忙着追师烨裳,还根本没留意到钱隶筠这号人。此外,林森柏之所以能在宣传业内拥有广阔人脉,左静堂功不可没。她为她引荐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放任她像只蜜蜂一样飞去又飞回,实不可谓不宽容。综合种种,是个人都会认为林森柏近视加散光俨然趋近于瞎子程度,不然怎么就放着这么一号御姐楷模不要,转而去跟个妈妈桑安定下来了呢?
  可,鞋合不合适,脚知道。对一米六八的林森柏来说,左静堂是双再合适没有的高跟鞋,百般好,就是穿着累,不安全。所以她选了咪宝那双平底鞋。即便穿上它,她显不出任何优势,却舒服,不怕跌倒——过日子就像走远路,不能一路图漂亮一路心惊胆战得罪脚。高跟鞋陪她逛一段闲街就得毫不犹豫地脱了,毕竟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甘苦不足道,唯有自己知。
  “诶?我还当我最近是个黄继光般的形象,众口一词地好呢,谁那么无聊打我小报告呀?”林森柏与坐在她怀里的林钱钱,两张清纯的小脸一上一下一致睁圆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左静堂,手还都捏着桌边,爪子整齐地粉嫩粉嫩,简直是一只小长耳狐加一只更小的长耳狐才能叠加出来的效果。
  左静堂深觉狗眼会被耀瞎,作为一个禽兽,她压力很大,唯有把视线暂时挑到屋顶上去,背台词般语速飞快道:“本来是匿名,但我们发出了想要独家新闻的买断讯息这才查到了人。是叫方兴吧?把你同性恋的事情抖给我们了。还有你在源通楼内跟钱隶筠牵手走路的照片。拍得挺好,一贴出去就算没人知道你是谁也很抓眼球的。”
  

  ☆、对白

  几乎与林森柏和左静堂的会面发生在同时,汪顾和师烨裳在极其周密的行程安排下抵达了挪威北部港口城市特罗姆瑟。旅行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赶在五月中旬这个时间点上看一场极光演出。
  在汪顾确定开启北欧行程之后,张氏驻北部欧洲分支机构的工作人员马上从丹麦瑞典芬兰等地集结赶往奥斯陆,一部分先期奔赴特罗姆瑟安排目的地接待,一部分则留在奥斯陆待命,全力处理中转事宜。汪顾本来有意用十几个小时从北京机场连飞特罗姆瑟,但考虑到师烨裳的身体,她还是决定赫尔辛基连飞奥斯陆,在奥斯陆停留十二小时,然后再搭乘挪威本土晨间包机,短途飞行,轻松去往特罗姆瑟。落地时分,恰好是个早饭点。
  师烨裳对旅行什么的向来缺乏兴致,极昼极夜她老早看够了——八年时间,也许不足以完成任何天长地久沧海桑田的宏伟心愿,但来个三四五六次环球旅行还是富富有余的。张蕴兮爱玩,更爱拉着师烨裳陪玩。每年除开各个时令的定点旅行,师烨裳的寒暑假几乎都要花在陪伴张蕴兮周游列国这项事业上。只可惜,那时她还小,张蕴兮享受着她的陪伴,她却不享受陪伴张蕴兮的日子,反倒觉得成天到晚旅行是件很浪费生命的事情,有的地方三番两次造访,宛若串门,就更令她感到乏味,为此,她没少跟张蕴兮闹别扭。。。到现在,她再不敢去回想那一段其实繁花似锦却被自己搞得冷战如云的岁月。毕竟是太贪心了。以为还有更好更适合享受的未来,却从来没想过,未来,来或不来,不是一定会来。所以,若不是为了躲避国内铺天盖地的灾难报道,她倒更愿意在家宅着。至少新的房子新的床新的一切可以令她对眼前境况安之若素,再不济也可以睡到大天光,费事赶死老外的航道安排,非得大半夜的被汪顾弄起来,稀里糊涂地浮想联翩。
  “乖啦乖啦,先起来吃过早饭再睡吧。”为照顾她情绪,虽然只有两个小时飞行时间汪顾也特意包了辆小飞机让她睡着度过。此时该下机了,她还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抱着被子不肯起来,这种人要是身体没差到半死地步,真真抽她十回八回都不够解气的,“从上飞机就没吃过东西了,再不吃你会饿成底片的。”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枕间扶坐起来,汪顾捏着她惯用的长颈水杯给她喂水。
  可师烨裳这号人,娘胎里带出来的坏毛病,懂事的时候脾气尚且勉勉强强一般般,一旦耍起小性子来那就特别不是个东西,“我不管,我要睡觉。”她时差没倒过来,睡不足就开始赖皮了,含一口水,咽下,她没长骨头似地靠进汪顾怀里,轻轻咬着汪顾的衣领,大王八一样就是不肯撒口,“你要吃早餐就自己去吃吧,一会儿我让机长再联络一条可行的航道,加满油,就这么飞着。。。到我睡够为止,再飞回来。”
  要么这么说这俩登对呢,师烨裳那短板短得离谱,偏偏汪顾护短护得离谱。自己的东西怎么看都只有个“好”字可以形容,仿佛越差劲儿才越有味道。何况师烨裳平时并不跟她缠绵,今天虽说这咬衣领的示爱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可她在揣摩师烨裳情绪这方面乃是开了天眼的:师烨裳一张嘴她就知道这是要撒娇了,师烨裳刚叼住她衣领她腹下就蹿起了一股无名野火,若不是小飞机里空间逼仄,她都要双手赞同师烨裳的提议,让机长再飞一圈了。
  “好好好,你睡觉,用力睡。你睡着,我抱你下去,保证不吵醒你,嗯?”汪顾说着,左臂往她膝下一绕,扬眉,笑笑看她,“要么我先把你哄睡了再把你抱下去省得你不好意思?”
  跟她亲妈一个熊样,不管多丢人的事,汪顾只要说得出就能做得到。师烨裳脸皮薄到透明,绝不可能放纵此类悲剧发生,遂又手脚并用地将汪顾远远推开,踢开。汪顾爱逗她,背脊贴到机厢墙壁后立刻弹回,一手抓住她的脚踝,硬是把她拖到自己身边,也不跟她商量了,直接上手哈她痒痒。而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敏感,一被哈痒就笑得四处翻滚,死命挣扎,笑得激烈时,大气都要接不上来。
  一番闹腾之后,结果显而易见。
  汪顾得胜,师烨裳妥协。两人携手下机,钻进张氏派来接待的通用保姆车内奔赴既定酒店。
  特罗姆瑟这座港口城市,素有“北欧巴黎”之称,各样奇异的建筑和雕塑随处可见,不是北欧一贯的木毛简约风格,却是特罗姆瑟自留的先锋锐利与古典乡村融合一派的气质。当地人骨子里爱船,围绕港口海景而建的酒店,其内部装修大多会刻意不刻意地体现大型航船特色,连当地的特色半成品美食都与航海撇不清瓜葛。
  入住酒店后,汪顾迫不及待地抓师烨裳去吃早餐,“走走走,咱快吃饭去,饿死我了。”
  说到早餐,汪顾个土鳖满心雀跃,因为听闻当地饮食别具特色,大早上的便是大鱼大肉加美酒了。然而师烨裳长了个中国胃,对一切野蛮的吃法缺乏善意。北欧的港口城市大多有生食的资本以及就此衍生出的菜系,当年她年幼无知,恨不能把所有烹饪材料生吃一遍。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游艇上,刚开出游艇码头没多久便有一艘小渔船与她们擦肩而过,她躺在凌晨两点的阳光下,突然说想生吃个大红皇帝蟹尝尝鲜——届时她刚吃饱,不过喃喃自语,在一个趋于静谧的环境里弄出点儿动静来给自己解闷儿罢了。谁知张蕴兮闻言,立刻从阳椅上坐起来跑到甲板围栏边,一边让船长挂倒档,一边手舞足蹈地朝小渔船喊叫。师烨裳知道她要干什么并觉得她这么做实在有失体面,十万分地想把头别过去不瞧她丢人,可到了那会儿,视线就是挪不开,涂了502般一定要死死地粘在张蕴兮身上,看她手成喇叭,费力地用贫乏的挪威语喊话;看她因为身上没带钱只好把手上刚买的潜水劳力士摘下来,远远地朝对方示意一只表换一只蟹;看她得到回应后狡黠而得意地回头冲她笑。后来蟹有没有吃成,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在看见那一笑之后,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走向张蕴兮,牵着她,低着头就往船舱卧室里去——嘴上不愿说的,就用身体表达吧。
  “那些肥鱼肥肉肥香肠,你还是让他们烤过再吃比较好。”一时两人来到酒店大堂,师烨裳站定于划分厅堂格局的阶梯上,一面望着落地大窗外蜿蜒的海岸线出神,一面茫然不知所云地交代汪顾,“不然很腻。”汪顾饿得叽里咕噜赶时间吃饭,没留意她动作,早她两步迈下台阶,发现两人牵着的手臂绷直了,这才回过头去瞅她。
  欧洲人高腿长,台阶也相迎地有所加高,北欧人更高腿更长,故而台阶更高,两阶踏步足有四十几厘米落差。师烨裳穿着白雪底料滚毛袖的云纹唐装在上面直愣愣地偏着脑袋站立,从汪顾的角度仰视,本该觉得她像只直立行走的北极熊,却不知是不是眼睛脱窗,竟觉得她像个被玉皇大帝定点空投错误,以至于迷途在耶稣领土上的可怜仙女。想到仙女,汪顾条件反射地想到西游记,想到西游记,汪顾忍不住要想到里面惊天地泣鬼神的四大男主角。。。如此联想一番,汪顾打定主意要与她上演一幕西游记中的传奇爱情故事。
  改单手相牵为双手交叉相牵,汪顾戏剧化地一个转身,把师烨裳的两只胳膊架在肩上,嘿嘿奸笑道:“师烨裳,来。”师烨裳从恍惚中回神,刚要不明所以地问个怎么回事,岂料汪顾并不肯给她机会,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子往前一带她就不由自主地要俯倒,情急中,她低声叫道:“诶诶,干嘛?”汪顾不解释,感觉到背上有了重量便立刻弯腰迈步。师烨裳怕摔,双脚离地后立刻环紧双臂搂住汪顾肩颈,汪顾就势将她两膝捞起离地——这下不怕她逃脱了,终于可以坦率报幕,“哈哈,小娘子,玉皇大帝既然把你给了俺老猪,那俺老猪就速速带你回高老庄!咱拜堂成亲,咱洞房花烛,咱不演美丽与哀愁,改演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猪八戒背媳妇儿!”说完,汪顾乐滋滋地抬腿就走。
  师烨裳红着脸看四周洋鬼子来来往往,管你什么剧目,还是不懈挣扎着要下来。
  可汪顾是那么好打发的么?能让你说下来就下来?
  张蕴兮温文尔雅惯了治不住这头倔驴,汪顾却不会让历史重演。
  “别挣啊别挣,你装瘸子乖乖趴好老外本着尊重残疾人的思想就不会看咱了,可你要跟尾鲜鱼似地活蹦乱跳,人家还不把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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