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之入局 作者:林筱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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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诚，怎么念完书了？＂王天风一边进车里，一边打招呼。
　　明诚浅浅一笑，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座。
　　＂念完了，孩子还是带在身边放心。倒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明楼替阿诚回答。
　　＂阿诚，小心和你家。先生待久了沾染上一身铜臭味。＂王天风调侃，而后一脸正色＂天气不好，过来和你通个气。我要去上海。＂
　　＂上海？难道……＂
　　＂虽然战争还在继续，不过明眼人都知道上海保不住了。＂
　　＂以后怎么联系你？＂
　　＂我会联系你的，这是我的代号。＂王天风塞给明楼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毒蜂。
　　明楼点点头将纸片撕碎，＂很适合你。＂
　　＂你自已也想一个，我这回走之前告诉我。＂
　　＂你的美人追得怎么样了？＂
　　＂挺狡猾的。又出了一起一模一样的案子，这黑寡妇的外号算是传开了。不少人生怕自己被盯上，如今都一改往日风流。不过你说巧不巧，死得这两人可是结拜兄弟。＂
　　＂你的意思的……＂
　　＂我得盯紧下一个，这次绝不能让她跑了。＂
　　＂那祝你好运。＂
　　＂我从不相信运气。＂王天风自信的道，＂对了之前江阴封锁失败的事情你知道么？＂
　　＂知道，怎么了？＂
　　＂黄浚被判了死刑。＂
　　＂他？不会吧？＂明楼惊讶，＂他和戴老板可是老同学了。＂
　　＂所以说玫瑰带刺，美人有毒啊！＂王天风感慨，＂南京的温泉招待所你知道吧？＂
　　＂知道。＂明楼点头。
　　＂里面有个女招待是日本人，中国名叫廖——＂
　　＂廖雅权。＂明楼沉着脸接口，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对，就是她。怎么，你认识？＂
　　＂一面之缘。＂
　　＂她真实名字叫南云造子。土肥原贤二的高徒，日本的间谍之花。她在南京工作好几年了，谁也没发现她是日本人。这次事发，她被捕入狱，却又成功越狱。＂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
　　＂这个女人已经进入了特高课，马上就会担任上海特高课课长。＂
　　＂那和我关系也不大吧。＂
　　＂当然有。汪家小姐可是日本军校毕业，听说成绩相当不错，土肥原贤二还特地把她推荐给了南云造子。＂
　　＂你的意思——她要给日本人做事？＂明楼脸色相当难看。
　　＂不确定，但是你知道汪家和日本人一向走得近。＂
　　＂我知道了。＂
　　王天风在法国只待了一天，第二天就上了去香港的飞机。
　　送行时，王天风问：＂想好了么？＂
　　＂当然。＂说着指了下自己的蛇形袖扣。
　　＂蛇？伺机而动，挺像。＂
　　＂当然——是有毒的。＂
　　＂挺好，只是小心别让人捏住了七寸。＂
　　＂放心，我不会让人有这个机会的。倒是你，可别栽在上海。＂
　　王天风轻笑，转身毫不犹豫的上了飞向上海的航班。
　　送走王天风，明诚为明楼打开车门，明楼没有动：＂去见见她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明诚不好意思笑了下，但还是坚持道：＂不差这一会儿。我先送您回去，一会儿去找她就行。不然从这里走过去也挺远的。＂
　　＂好吧。＂明楼也没有坚持。
　　二人开车回家。明诚进屋喝了口水就有出去了。
　　明楼在沙发坐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屋里安静的有些奇怪。
　　冲着楼上喊了两声：＂明台！明台！＂却是没有人应答。不由摇了摇头，＂这小子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云造子，据说历史上确有其人，伪装者书里也是这个名字所以就她了，等于电视剧里的南田洋子

☆、63

　　
　　明诚的脚步很是轻快，正如他雀跃的心情，近在咫尺却不能想见，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不过明诚的警觉性并没有因此而降低，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注意到了有人在跟踪他。
　　他快，那人也快；他慢，那人也慢。
　　在这偏僻的巷道中，他身后的脚步声在明诚的耳朵里听得分外清楚。
　　是个新手。明诚心里下了这样的判断。
　　明诚皱了下眉，抬头看了眼四周，脚步一转拐进了旁边的巷道，却没有往里走，而是助跑了两步翻墙而入。
　　大约过了几秒钟，跟在明诚身后的人也拐进了这条巷道，望着空荡荡的前方，不由喃喃自语：＂奇怪。人呢？明明看见是往这边走了呀。＂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在找我么？＂
　　那人腿一软，转身倒退了两步，抚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埋怨：＂阿诚哥，你吓死我了。＂
　　不是明家的小少爷明台又是谁。
　　阿诚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眉毛一挑，＂吓？阿诚倒是觉得小少爷的胆子大得很，连跟踪都玩上了，怎么会被吓着？＂
　　＂谁跟踪你了！＂明台硬撑着犟嘴，＂我就是到这边随便走走。＂
　　＂小少爷认识回家的路么？＂明诚知道他胡搅蛮缠的本事也不和他争辩。
　　＂反正丟不了。＂明台从来不是轻易服软的人。
　　＂走吧。＂明诚无奈的率先向来时的方向迈开脚步。
　　＂去哪？＂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明台欢快的问。
　　＂回家。＂
　　＂不用这么麻烦，阿诚哥。＂明台讨好。
　　＂走吧，难不成还要我背你？＂
　　＂哦。＂
　　明台只能迈步跟上。
　　＂跟踪你！＂明楼看着明台，觉得自己头疼又犯了，明诚赶紧递上数好的药片和温水。
　　明楼连忙吞服，咳了两声，顿了下，＂阿诚你先出去吧。＂
　　＂阿诚哥。＂明台祈求的看着明诚。
　　明诚摸了下鼻梁，对明楼点点头转身走了。
　　＂怎么来的这么晚？＂林琛有些抱怨，说着还向明楼身后张望。
　　＂出了点意外。＂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要是能过来就再好不过了。＂说到底那天的女人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只不过她没有问而已。
　　＂恐怕不行，你知道我现在和大哥形影不离。＂
　　＂你大哥，心思挺密的。＂林琛撩了下头发。
　　＂为什么这么说？＂明诚问。
　　＂没什么，感觉而已。＂林琛其实挺羡慕明诚有明楼这样的哥哥，＂这回待多久？＂
　　＂不知道，＂明诚转过身扶着她的肩，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回来，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说着吻了下林琛的鼻尖。
　　林琛捅了明诚一下，＂讨厌，就会哄我。＂
　　＂认真着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林琛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
　　＂我和大哥，比较……呃＂明诚努力组织着语言，越近越不安全，可是他又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林琛用手捂住了明诚的嘴，＂不用说，我懂得。＂
　　1939年香港
　　明诚俯身打断了明楼和对面法国女孩的谈话，＂先生，我们得走了。＂
　　＂现在？＂
　　明诚点头没有说话。
　　＂我刚刚才和巴黎开的这位小姐建立起美好的友谊……＂
　　明楼一脸无奈，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诚截住，＂您的友谊，等下次邂逅再来完善吧。＂
　　女孩扑哧一笑，明楼忽觉尴尬，夸张道：＂战时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身边的人总是这么没礼貌。＂说完笑着站了起来。
　　黑色福特汽车上，阿诚把公文包递给坐在后面的明楼，发动汽车。
　　明楼没急着打开，而是舒服的靠在后座上，对阿诚道：＂真的没去说一声。不告而别可不是绅士风度。＂
　　阿诚的笑容里带着苦涩：＂她在法国比这里安全。＂
　　明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不认为林琛会像阿诚所认为的那样呆在法国，不过也没说，而是打开了文件袋开始详细翻看。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进剧情了……突然觉得最近写的好糟糕……

☆、64

　　＂原田熊二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汪芙蕖和您的师生关系了，幸亏我们下手快……＂阿诚边开车边说道。明楼一语不发，看着那句＂神出鬼没的毒蛇＂时凝重的脸上泛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阿诚，干得漂亮。＂
　　＂他明，我暗。＂
　　明楼摘下眼睛，从衣兜里拿出绒布擦拭着镜片：＂有时候，真想找个机会体验下。＂
　　＂阿琛的眼光不错。＂
　　明楼动作一顿，＂不是你买的？＂
　　明诚笑而不语。
　　＂查得够仔细，只怕你和林琛的关系他们并非一无所知。＂明楼放下文件。
　　＂好在是他一个人进行秘密调查。＂阿诚攥紧了方向盘。
　　＂不是他一个，他受命于人。＂
　　＂谁？＂
　　＂南云造子。＂
　　＂特高课？＂
　　＂或许还有汪芙蕖本人，不要忘了，他们是同窗。还有……＂明楼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顿了顿，＂汪曼春。＂
　　阿诚沉默。
　　＂听着，回上海就跟现在情况不一样可。我找顺，遇事不能私下做决定，除非遭遇生死选择。＂明楼嘱咐，＂凡事必须按计划行事。＂
　　阿城点头称是。
　　＂真的……不考虑让林琛回来？法国也并非净土。＂
　　＂不。＂阿诚回答的很坚决，＂她很反感日本人的，您知道。＂
　　香港的另一个咖啡厅。
　　＂平泉先生，好久不见。＂林琛有些惊讶的看着正在她对面坐下的男人。
　　她写信给自己熟悉的老师想尝试让他推荐自己进入上海著名医院工作。老师给她的回信里提到了这个地点，说是有个惊喜在等她。
　　如果可以，她能不能不要。
　　＂林小姐＂平泉笑得有些得意，＂我就说我们会再见的。＂
　　＂我没有想到老师说的人是你，真是麻烦你了，从上海来香港。＂
　　＂不麻烦，不麻烦。＂平泉连连摆手，＂听说林小姐有意回上海工作。＂
　　＂叶落归根＂林琛转头看向窗外，医生说她父亲时日无多了。
　　＂我很抱歉。＂平泉似乎很明白林琛的意思，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陆军总院很需要林小姐这样的医生，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上海定居。＂林琛接了过来顺势起身，略带歉意道＂我赶飞机，不好意思先走了。＂事实上知道是他，她不一定会来。他的目光过于灼热，那种势在必得的感觉从来都让她不适。
　　＂请便。＂平泉毫不在乎，近水楼台先得月，接下来的日子有的是机会。
　　明楼让阿诚直接把车开到了76号。
　　阿诚开车跟在并肩而行的两人后面，想着的却是自己心里的人。
　　＂阿诚，阿诚＂汪曼春一连叫了几声阿诚才回过神来。
　　＂汪小姐，有事么？＂阿诚很是恭敬得问。
　　汪曼春往车里探了探头，＂怎么不见你女朋友？＂
　　＂她在法国呢。＂
　　＂两地分居啊，这可不行。用不用我给她在这边谋个职位。＂汪曼春很是热情。
　　＂别瞎操心了，他们俩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商量。上车吧。＂明楼插嘴。
　　汪曼春同情的看了阿诚一眼，＂这不是同病相怜嘛。＂
　　＂汪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
　　＂说得我好像铁石心肠一样。＂汪曼春白了明楼一眼。
　　明楼淡笑不语。
　　周佛海公馆
　　南云造子在明楼准备起身离开时叫住了他：＂明先生，你的私人助理阿诚……＂
　　＂他有什么问题？＂明楼接口。
　　＂他很优秀。＂南云造子说，＂我看了他的简历，很欣赏他，如果你需要给阿诚在新政府找一个更优越，更合适的职位，我可以……＂
　　＂不用。＂明楼拦住她的话。
　　＂一句话而已。＂
　　＂我说不用。＂明楼语气坚决，＂我不喜欢别人挖墙脚。＂
　　＂当我没说。＂
　　＂我会尽职尽责。＂
　　＂汪曼春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不会让任何因素干扰到我的工作。＂明楼回头，＂南云课长，还有问题么？＂
　　南云造子笑了笑，＂谢谢明先生，我没问题了。＂
　　＂好。＂明楼点头走了出去。
　　南云造子在明楼走远后打开了套房的另一扇门：＂阿诚，我很抱歉。＂
　　＂你故意的。＂阿诚冷眼看着她。
　　＂如果你肯为我工作……＂
　　＂我的工作计划已经排满了。＂
　　＂我觉得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为明家流尽血汗，但是你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听说你还有个交往了很久的女朋友，但是一直没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19号之前尽量维持更新……

☆、65

　　＂南云课长消息果然灵通。不过您愿意和汪曼春小姐分享利益吗？＂
　　南云造子明白他的意思，没说话。
　　阿诚继续道：＂利益是不会分享的，更不要说荣誉和地位。＂
　　＂你可以干一番事业，抱得美人归，而不是向一个仆人一样听人呼来唤去。＂
　　阿诚沉寂了一会儿：＂也许你说都对。但是，现在不行。＂
　　＂我有耐心。＂南云造子微笑着想替阿诚整整衣装，阿诚后退一步闪开，南云造子不以为意，＂我只是希望机构间多一点沟通和了解，阿诚，你跟我是各取所需。＂
　　＂此次谈话内容保密。＂
　　＂当然。＂
　　＂为什选我？＂
　　＂我一直就很相信阿诚君的实力。＂
　　＂直觉？＂
　　＂不，眼见为实。＂
　　阿诚不说话，径自走了出去。
　　车上
　　＂南云开始拉拢你了？＂
　　＂嗯，她也知道阿琛。名和色，在她看来应该是无往不利吧。＂
　　＂你放心她在法国？别忘了前车之鉴。南云查到了她，她就已经危险了，除非你事事如她所愿。＂
　　阿诚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可以分手。＂
　　明楼没有说话。
　　＂对了，刚才和一个特务聊天，钓鱼计划成功，有人落网了。＂阿诚突然道。
　　＂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停止这个计划。＂明楼的神情十分严肃。
　　＂是。＂阿诚顿了下，＂明台……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办公厅
　　阿诚井然有序地安排着秘书处其他工作人员的工作。
　　等到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明楼两人的时候，他听到明楼问：＂夜莺到位了么？＂
　　＂到位。＂
　　＂对了，汪曼春说南云让76号的手下帮忙去接人。＂
　　＂接人？什么人？＂
　　＂没有消息，似乎是临时行动。乘坐火车，三天后到。＂
　　＂那我们＂
　　＂静观其变。＂
　　＂是。＂
　　汪曼春的手里有一份新晋人员表格。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相片，照片的旁边姓名一栏中写着一个名字：朱徽茵。
　　汪曼春看了看简历又抬头看了看人，对方军装笔挺地站在办公桌前。
　　当朱徽茵从汪曼春那里出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成功，街边报纸的首页刊登着首席财政顾问明楼的照片，她的目光聚焦在明楼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林琛送走了她的父亲。然后呢，她理解阿诚的不告而别，但是他不能阻止她去找他。
　　机票已经订好，巴黎飞香港，平泉说他安排好了人带她上火车去上海。
　　军校食堂
　　王天风看着明台绷着一张脸，忍不住笑了笑，＂你就不想带你的小白菜出去透透气吗？准了。＂
　　明台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准了？＂
　　王天风边夹菜边点了点头。
　　明台孩子般地大叫一声，惹得众人纷纷回眸，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假的？＂
　　＂我告诉你啊，去维也纳是扯淡！＂王天风一本正经道，＂去上海，怎么样？＂
　　＂放我回家？＂
　　＂美得你。＂
　　明台思忖几秒眼珠一转，＂有任务？我能出去执行任务了？＂
　　＂怎么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
　　

☆、66

　　王天风没有直接回答：＂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明台不解。
　　＂跟你的小白菜保持一定距离。记住，别让她诱惑你。＂
　　听到这里明台不乐意：＂人于曼丽纯洁着呢。＂
　　王天风一字一顿：＂好纯洁。＂
　　两枚戒指，两套时髦衣服，郭骑云指着对明台和于曼丽道：＂穿上试试。＂
　　趁着两人换衣服的间隙，王天风对明台道：＂情况都清楚了。＂
　　＂清楚。＂明台果断回答。
　　＂任务？＂
　　＂上海酒店等联络人，交换文件。＂
　　＂身份？＂
　　＂银行经理。＂
　　王天风看了眼手表：＂十二小时完成任务，会有人接你们回来。＂
　　＂是。＂
　　＂拿出点本事来。＂王天风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谁也别信。＂
　　看着二人的背影，郭骑云站在王天风的身后：＂您不怕戏开台，人没了。＂
　　＂要走早走了。＂
　　＂那要是演砸了……＂
　　＂演砸了？只要有人演就行，砸了自然有人替我收拾他。＂
　　＂这么放心？＂
　　＂因为无关紧要。＂王天风回头瞟了他一眼，＂不过是学会开第一枪而已。＂
　　＂于曼丽，你好像不怎么开心。＂明台试探性问道，刚得知去上海的时候，明台看见于曼丽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
　　＂怎么会？＂于曼丽低着头，她确实不想回上海。
　　＂我跟你讲，上海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可惜这次有任务，下次我一定带你好好逛。不过找些偏僻的地方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短，还有任务。下次吧。＂于曼丽婉拒。
　　＂噢。＂明台闷声应道。
　　香港
　　林琛在火车站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平泉拜托来接自己的人。
　　笔挺竖领的燕尾服，军裤边镶着金线。就算没有穗肩章和袖章，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格外显眼。
　　＂你好。＂
　　＂您好，您就是林小姐吧。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平泉先生不放心您的安全，特地让我从上海过来接您。＂话到最后，那人嘴角有些暧昧的笑意。
　　＂谢谢平泉先生，也麻烦你了。＂林琛很冷静的道，虽然她很好奇平泉为什么会有自己的照片。＂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火车站。
　　＂第一小队任务失败。明台于曼丽成功脱离追杀，现在前往百乐门。第一小队由追杀任务直接转为护送。还有明台把第一小队唯一的一辆汽车开走了。＂郭骑云不做任何停顿的汇报
　　王天风浅然一笑：＂聪明。＂
　　＂真正的戏马上就要开演了。＂王天风看了眼手表。
　　＂处座，为什么是百乐门。＂那里并不是联络点。
　　王天风看了他一眼，＂一来，看看他俩的本事。故地重游，不能让人认出来。二来，让明台有点准备。＂
　　＂准备？＂
　　＂别真把黑寡妇当小白菜了。＂
　　明台发现自从到了上海于曼丽一直都没有笑过，趴在火车站对面的高楼上，明台还是忍不住问：＂你不喜欢上海？＂
　　于曼丽摇了摇头，沉默半晌，＂怕见人。＂
　　＂什么人？仇人还是家人。＂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旧人。＂尤其是熟知自己过去的人。
　　＂嗨。那有什么？＂明台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我们现在要隐瞒身份嘛。＂
　　于曼丽抿嘴不说话，她想隐瞒的不止身份还有过去。她拿起望远镜，视野中出现了那辆黑色轿车旁，站着一身那身集汉奸特权与国贼杀戮为一体的军装，行人的目光中尽是畏惧。
　　＂目标还没出来？＂
　　＂没有，什么破任务，不清不楚。＂明台语气尽是厌烦。
　　这么说着但是明台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瞄准镜。
　　＂好像来了。＂明台低声道。
　　枪口瞄准了那个在76号人陪同下刚刚从火车站走出的女人。

☆、67

　　
　　于曼丽看着明台专注的神情，嘴唇略微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她将视线再次集中在望远镜内，很快就看到了明台所说的目标。
　　那是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女人，在一个76人员的陪同下走近了那辆黑色轿车，和之前等着的人正在交谈。
　　于曼丽的余光可以看见明台正在不断调整枪口的位置，因为那个女人的身形被和她面对面交谈的男人遮住了大半。
　　而且她可以看到明台的额头不断有细密汗珠冒出，他的手在裤子上使劲蹭了两下，再次扣住了扳机。
　　＂明台……＂她有些犹豫的喊道，＂要不我来吧。＂
　　＂我能行的。＂明台头也不回的道。
　　于曼丽扫视了一圈周围，再次拿起了望远镜。
　　看起来寒暄是结束了，男人转身拉开车门。他弯腰的一瞬间，于曼丽看清了那女人的脸。
　　那张脸和她记忆深处的一张脸重合，让她猛地心神一震。
　　林琛和前来接她的人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准备乘车离开。
　　＂砰＂
　　＂哗啦＂
　　原本喧闹的的车站像被按了停止键一样顿时安静下来，随即是一声刺耳的尖叫：＂枪！杀人了。＂
　　人群骚动起来，开始拥挤推搡。
　　林琛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推进了车里，一路鸣笛急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