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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女主难为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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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的贵族小孩,乐器总是精通一两样的,例如钢琴、小提琴等,这次他却选择了长笛,大约是因为那种要涌上全身力气吹出音节的乐器,让他能感觉到一股畅快感,虽然经常要一口气吹上一段旋律,而导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即便是这样的体验,也能感觉到快乐。
  音乐一开始大抵都是快乐的,但是训练中的漫长过程却是枯燥的。但是,徐正宇已经决定不再随着性子乱来了。学习长笛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坚持的过程才算是第二步。在看见于凛凛之后,即便再枯燥,徐正宇也有坚持下来的信心。
  在右臂一度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坚持左手弹奏,右手复健,一直到现在能灵活运用左右手交叉弹奏一首高难度的钢琴曲,于凛凛付出了常人压根无法难以想象的努力,就连每日右手的疼痛也靠毅力忍了过去。
  有这样一位榜样在身边,徐正宇忍耐下了学习长笛的过程。他本就天资聪颖,只是任何事情都无法长久地坚持,享乐至上,因此从来都没有什么大的成就罢了。一旦专心在长笛上,进步突飞猛进,甚至得到了导师的赞扬,考取了长笛专业十级证书不说,还得了几个比赛的奖——虽不算什么大比赛。
  “不过一年的时间竟然能学到这地步——”于凛凛惊讶赞赏地看着他,唇角扬起:“我想你的所有同学都会嫉妒你。我看你可以去参加下国际的比赛,感受一下国际比赛的氛围,这样对于提高自己有好处,不至于坐井观天。”
  她好像真心把他当成了长笛爱好者在给予建议,目光诚恳坦然,清澈见底,还一如初见一般,毫无情愫。却总算比初见更亲近了些,起码会对他露出温暖的笑容了。
  真是可悲啊徐正宇,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有时候徐正宇自己也会感慨,他这么个无“肉”不欢的浪荡子,怎么会变得这么乖乖地修习音乐,又这么久地专注在她一人身上,毫不动摇的。
  不过,母亲在知道他修习音乐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在她看来,他又是正事儿不做,在到处“玩”。受命回了家一趟,徐正宇做下了一个决定——
  “母亲,我想去美国考取MBA硕士。”他大学的文凭还在,还在考取硕士的年限内,他不想就这么进入公司,起码,要有一定的资质。
  在经历了那么一段枯燥学习音乐的过程之后,徐正宇突然发现了新的乐趣。或许拼尽全力做些什么,等得到的那个瞬间,会变得尤其开心。而这些,全部都是于凛凛教给他的。
  他几乎要迫不及待地在给她的电话里说明这一切了。
  “嗯?我倒是觉得我们很快会再见了。”电话那头传来于凛凛含着笑意的声音,徐正宇愣了愣,听到她说:“老师说我们要进行亚洲巡演,下一站就是首尔了。来听我的演奏会吗?”
  “当然!”徐正宇激动得站将起来,“每场我都会去听!”
  “我只是给老师打下手的啦,独奏应该只有一曲,还有两首曲子会和老师合奏。”
  “只要能看见你……我是说,听见你弹琴,就已经够了。”
  啊,再怎么因为别的事情得到满足感,又怎么比得上听见你声音的瞬间呢。
  “啊对了,我决定明年去考美国MBA硕士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看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就学别的就是了。”于凛凛口吻随意道,“你资质这么优秀,都被你浪费多少年了啊。”
  “……你这是赞扬吗?”
  “当然。”于凛凛含笑答道。
  徐正宇没能想到,这竟是他和于凛凛最后的对话——或者说,打死他也没想到。
  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不再是她了。本是兴致勃勃去参加布莱特大师的巡演的,却压根没看见于凛凛的影子。演奏一结束,担心她是不是生病的徐正宇立刻赶往后台,找到了布莱特大师。
  布莱特大师的表情很奇妙,令他说不出来的一种复杂。
  “ZHU。失忆了。”得到这回答时,徐正宇一声“什么”失声而出,他不可置信地等着布莱特的大师,差点不顾礼仪地去摇晃他的肩膀。
  “她不记得我们了,也不记得自己这些年怎么过的,但似乎还有弹奏钢琴的本能,只是……她钢琴里的感情截然不同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布莱特大师的表情也很困惑。
  徐正宇心中蓦然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再和布莱特大师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他焦急问道:“那么珠裕邻呢!她现在在哪里?!”
  拿着布莱特给的联络地址一路赶过去,在见到拥有“她”的脸的那人时,徐正宇颓然地垂下了手。
  “裕邻啊……”他喃喃着靠近她,对方却只是用陌生的眼神望着他,一双幽深的黑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请问是谁——?”
  徐正宇紧紧按住了颤抖的双手,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按住她肩膀的手,一开口,发现嗓音已经颤抖得不像他的。
  “是我啊,正宇啊,你不记得了吗……?”
  “……”珠裕邻认真地打量着他,似乎是看见了他眸中期冀颤抖的目光,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抱歉,你找的人不是我啊。如果不算冒昧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段时间,我游离在别的地方,而恐怕,那时候在我身体里的,是别的人。”
  “什么……?”徐正宇一脸呆滞地望着珠裕邻,好像压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像话吗……你怎么了?裕邻啊,别吓我啊……”巨大的恐惧压倒了徐正宇,虽然觉得荒谬,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却有一个声音在冷静地告诉他,这是真的,她说的没错,他其实都知道的。
  “唉,虽然我是很喜欢撒谎没错,不过这事儿我真没撒谎。”珠裕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颇为兄弟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
  “我也是毫无准备就回来了,真不知道哪边是在做梦——啊对了爸爸!我要去联系我爸了!你慢慢缓缓吧!”丢下这句话,珠裕邻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跑远了。
  徐正宇失神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这像话吗?可是,他知道的,打心底里知道的,刚刚那个绝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珠裕邻”,他们就像是一对极为相像的双胞胎,眼前这个不是她,只是和她生的一样罢了。
  可是,这让他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你快要实现你的钢琴梦想了,即将全世界巡演,成为数一数二的钢琴大师,你的手好不容易恢复,你才给我弹过李斯特的《钟》,我不过是回国了一会儿,怎么就丢了你呢……
  徐正宇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正宇啊,我给你买好了去美国的机票,就在半个月之后,你看怎么样……”
  “徐女士……我还活着吗?”徐正宇目光呆滞地看向一旁喜滋滋的母亲,面容僵硬而苍白,他母亲吓了一跳,忙不迭拉过他的手,这才惊觉这孩子的手冷得像块冰似的,眼睛无神,像是没了生气似的。
  徐女士吓了一跳,紧紧地抓着徐正宇的手道:“正宇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不然妈妈给你叫医生来看看好吗。”
  “徐女士……”徐正宇的眼眶兀然红了,他转向徐女士,右手蜷缩,紧紧地抓住了自己左心脏的位置,眼眶中的眼泪有如一条直线似的跌落下来,衣服被他过于用力而抓出了皱褶,他咬肌凸显,眼珠一片赤红,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用力张着嘴呼吸,鼻尖发红,眼泪不停歇地往下掉。
  徐女士被他这突然的反应给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抓着他儿子的手。
  “我……会不会死……”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悲伤而扭曲起来,眼角都因为哭泣而染上了熏红。
  “儿子啊,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啊——郑医生!快过来!郑医生啊!!”紧紧抓着心口的徐正宇在说完后直接厥了过去,吓得在场所有人一片兵荒马乱。
  “贵公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过度悲伤和刺激才会突然昏厥的,恐怕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这段时间需要静养,我再给开点安神定心的药物,养个两三周就会好了。”
  徐正宇睁开眼时就听见了这么一段话。
  “好好,都听郑医生的,方子……”
  “不用了。”徐正宇打断了他母亲的话,蓦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站了起来,面对徐女士叫着“不可以啊儿子你得好好休息”的话,徐正宇走近了徐女士几步,握住了她的肩膀。
  “我要去美国修习MBA硕士,现在就去。”
  一定是他太弱了,太没用了,她才会离开的。等他拿到MBA硕士,成为能够让她依赖的,值得信任的成熟的男人,那时,他才算拥有了资格,对不对。
  从以前到现在,我不过都是个幼稚的男人——可是,你等等我,等等我啊,我会变成成熟的好男人。
  为什么……不能多等等我呢……我对你来说,一直都是什么都不算的,是吗?

  ☆、第145章 番拾贰车哲锡
  
  时隔十年,车哲锡仍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于凛凛时的情景。
  那一天他就像往常一样,接到了【时雨】的电话,过去处理几个找麻烦的刺头。这种工作他已经很是习惯了,实在简单得很。
  其实车家并不需要他亲自来处理这种小事,不过父亲正当壮年,有心想让他从基础开始锻炼起来,得到众人发自内心的认可,于是让他亲自来管这种小事。虽然【时雨】算是比较高端的酒吧了,里面富豪家庭也不少,不过车哲锡对此都没放在眼里过。
  要成为车家的继承人,除了统筹力之外,自身的强大、胆量等等自然都是不凡的。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场面一片静寂,忽然听见了玻璃杯放在桌面上响起的清脆一声。
  这实在是有些突兀的声音,他下意识扭头,发出声音的人似乎没这个自觉,一双眼睛清凌凌地与他对视了一眼,似乎只是与一个过路人对上视线似的。虽然她的视线在看着这边,但却好像完全不关心事态发展似的。
  一时间,心头竟轻轻动了动。离开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面容澄净清冷,正垂着眸子盯着自己杯中的果汁,眼珠幽深漆黑,像夜空。微卷的黑发贴在她颊边,她却浑不在意,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漠然的,冰冷的,仿佛是个雕塑。车哲锡却觉得,那时候,她像是盛开在浮尘里的一朵花,即便周围再喧嚣,在她身边,也能感觉到平静。
  他突然就对她起了兴趣,再也放不下那种感觉。
  于是,他开始违背习惯地偶尔会到【时雨】坐坐,她是那儿的钢琴师,弹得一手好钢琴,有她上班的日子,酒吧的人数多会比平时多,固然一些人是为琴声而来,但更多的人是为她而来。他看在眼里,心中却有点别扭的膈应。
  好似自己发现的美丽的花,却也被别人发现,甚至觊觎了。
  所以才对那个跟踪她的变态起了疑心,不放心跟了过来,正撞见变态要带她走,太过生气,直接把人打残了吧。
  却是没想到,把她吓跑了。
  “BOSS,济州岛一切进行得都很好,保护费也没少,您这次是来巡查的吗?”十年过去,父亲壮年不再,终于老去,车哲元被他完全废掉,如今他已是车家继承人,再不用像十年前那样亲自去收保护费,单枪匹马摆平那些闹事的纨绔子弟。
  车哲锡并未回答小弟的提问,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对方立刻噤声不再多问。
  “先去【时雨】。”坐上全身漆黑的凯迪拉克,车哲锡低声吩咐司机。如今,他已不再骑那辆摩托车,出行也变成了汽车,但是,却仍最怀念,他载着她飞驰而过的那段日子。
  其实他远没有外表的沉默寡言,心里的想法还是挺多的,那时候他开车虽是快,在载着她的时候,本是想慢点的,但看她压根没有抱住他,而是用手抠着后座,一时起了坏心眼,才开那样快,不过是少年时一时意气地希望她多少能挽着他的腰而已。
  只是不说出来。
  就像她拒绝了他的护送,他亦步亦趋地骑着摩托车跟在她身后,像个沉默的守护者。在她问起时,才说出口——
  我在追你,你没发现吗?
  理直气壮也不过是为了遮掩自己心头忽起的不知所措和羞怯。
  眨眼,凯迪拉克已经抵达了【时雨】,济州岛这地方就是这么小,所以才遇见了她吗?车哲锡恍惚地想着,下了车。进了酒吧门听见了熟悉的旋律,是那架钢琴的声音。
  他听过很多次的李斯特的《钟》。
  他并没有急切地进舞池,而是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就连服务员都好奇地靠过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服务员便恭谨地退了下去。
  他听了一会儿后,才走进门。
  虽然演奏者技巧很好,节奏这么激昂快速的钟竟然没有一个音符出错,能说得上是造诣深厚了。但他却知道,不是她。
  听了这么久她的琴,已经完全能听得出她的琴音了。
  他远远地看向舞池边缘高台上那架乳白色的钢琴,还和十年前一样,那儿坐着个白裙少女,黑发微卷,神情专注,凝视着钢琴的眼眸温柔,与那日盯着他的漠然截然不同。
  那少女弹完了琴站起身来,伸手盖上钢琴盖,手指爱怜地在钢琴盖上抚过,下了楼梯,抱着自己的包扬长而去。
  一眼都没有看他。好似压根没看见他的存在。
  从久远的回忆里醒过神来,高台上的少女已经弹完了琴,抱着琴谱下了楼。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她,少女注意到他的目光,忽然红了脸颊。似乎是他的目光实在令人在意,少女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黑西装们,等待了一会儿也没见他有所动作,终于羞怯地转身离去。
  果然……不一样啊。
  车哲锡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不过,他不也是不一样了吗。
  “BOSS,您的爱车和钢琴已经空运过来了,一点儿都没有坏,现在已经运回您在济州岛的别墅了。”有手下小跑步上前来恭谨地对他报告。
  “恩。”【时雨】基本没怎么变化,之前的主管不再做了,已换了个年轻点儿的,更是服侍备至,在看见他要走了,还专门来门口恭送他,鞠躬达九十度。这些酒吧都在车家的照拂中,他自然是知道一点儿都不能得罪的。
  想起她被主管叫出来后,一瞬间变黑的脸色,车哲锡一向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忽然柔和了下来。
  啊,那时候,其实只要看见她一个表情变化,都觉得那么开心。比起波澜不惊的冰凉,他更喜欢她变化的脸色——会让他觉得,他对她而言,还是特殊的。
  回到房间后,果然看见了那架钢琴,不是斯坦威,不是蓓森朵夫,也不是佩洛夫,不是世界名钢琴的任何一种,只是一架很普通的黑钢琴,饶是如此,在当初也价值不菲,花去了她大概两万元吧。
  知道她不会接受他多余的好意,他找人来给她的钢琴估了价,然后买了下来,放在自己家里。在抚摸着这架钢琴时,他下定决心和她一起去国外。于是去了一趟车家,告知了父亲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身上都还是鞭子的痕迹,却硬是忍了疼,只草草敷了药,飞快地赶了回去。
  因为拿到了一年的假期,因为还可以和她在一起一年,竟压根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飞扬了起来,心口盛开了玫瑰,心花怒放。
  “我想看见你重新弹钢琴。”在飞机上,她生气地问他和徐正宇为什么非要黏着她不放,他只是这样回答她。
  “我不能弹钢琴不管你的事了,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无欠无还了。”她拧着眉头不满地看向他。
  其实,他倒宁愿他还欠着她,这样就有足够的理由跟着她了。
  但那时,他沉默了许久,从来不善言辞的他也只说出了一句——
  “我只是想听到你的琴声。”
  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喜欢她,所以想要待在她身边,从一开始就是。大概从她望过来的那一眼开始,他就已经陷了进去。
  她坐在吧台边,手里握着的那杯嫣红的果汁,他都仍然记得叫什么名字——
  初恋樱桃酒。
  大约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初恋也如那杯果汁一般,被她握在了手里。
  济州岛他们初识,后来到了首尔,遇见了徐正宇,之后一同去了维也纳,三人同住在一起,吵吵闹闹,却也温馨快乐。
  她一点都不会做饭,而他只会给她做,徐正宇这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就厚着脸皮来蹭饭,他不悦地打掉徐正宇偷偷伸过来的筷子。那时,她就会笑得眉眼弯弯,托腮道:“车哲锡,别欺负正宇了,我看他都要饿得去翻垃圾桶了。”
  “只要不翻我们家的。”那时候,他是这么回答的,于是她的笑容就愈发灿烂了,徐正宇则是凑到她面前,无所不用其极地撒娇耍赖求抚慰。
  他做不来,所以只能看着她笑意融融。
  所以,在十年之后,【时雨】门口,再次见到故人,车哲锡也没有吃惊。
  此时的徐正宇穿着得体的银灰色西装,本是到脖子的长发被他绑成了个啾啾在脑后,西装最上面的两颗扣解开了,领带被他扯松了,衬衫的扣子未扣好,露出了锁骨,颇有种雅痞浪荡的气质。他手上的钻石袖扣一闪而过,中指上却戴着枚极其不衬的、可以说得上简朴的戒指。
  徐正宇本是正握着门把,似乎是听见了他这边的声音,目光平平地移过来,正与他对上。
  接着,两个人谁也没打招呼,徐正宇若无其事地开门走了进去,而车哲锡则是将摩托车停在了门口。
  这辆摩托车运到之后,他就舍弃了司机和凯迪拉克,像最初那样骑着摩托车前来,这种久违的十年前的感觉让他几乎将车速飙到了一百码。
  进了门后,车哲锡发现徐正宇坐在了吧台她最常坐的位置,点了一杯威士忌正慢慢喝着。车哲锡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两人明明也算是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在一间房子里住过,也因为喜欢上同一个人而大打出手,接着淡薄了十年,如今竟又坐在了一起,但是气氛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徐正宇扯下了脖颈的领带,松开了衬衫的领子,脸颊染上了薄红。
  “看你过得倒是挺好的。”徐正宇如今倒是无愧商场上有名的“刻薄”二字,张口就是一句冷嘲热讽。
  “不比徐总裁。”车哲锡沉默寡言,又不懂浪漫,或许在讨女人喜欢方面只能用直球出击,但是在冷嘲热讽上,也是绝不会输的。
  “呵。”徐正宇冷笑了一声,推开了手里的威士忌:“十年前我可想不到我会从自己创业做起。”
  那时候的徐正宇即便聪明,却也遇上了不少挫折,却又执拗地不使用家里的力量,固执地不让任何人帮忙,也绝不求助他人,但是他竟越挫越勇,第一单就接触了一个几乎谈不下来的地产项目,跑前跑后忙了半年有余,就这么地把谁也不看好的项目做了下来,将他被嘲笑为“空有个注册名的空头公司”的第一炮打响。
  之后他也愈发高调,公司越做越大,不过十年而已,他却已经超越了父辈们的余荫,做到了父辈们未能达到的成就。在最初,可没人能预料到这样的发展。
  可以说,如今的徐女士唯一的期望就是能有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孩儿当儿媳妇了。
  “听说你会和室正企业的千金叶小姐订婚,恭喜。”车哲锡唇角扯出个嘲讽的笑容,对徐正宇举了举杯。
  “不过是公司的宣传手段罢了。”徐正宇漠然地挑眉,眼含讥诮,“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等到了?我倒是听说车家要和日本的青石组口联姻……”
  “啊,我一个堂妹会嫁过去。”
  “我倒是听说青石组口的那位青石小姐可是名动无双的貌美。”
  “哦。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牵牵线。”车哲锡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想打一架么,车哲锡!”徐正宇将手里的杯子猛地往桌上一放,稳重自持的面具终于维持不下去了,登时起了火气。
  “算了吧。”车哲锡睥睨地看着他:“我不欺负弱小。”
  徐正宇平复了火气,面无表情地下了座位,双手环胸:“跟我出去,我今天不揍你一顿,我浑身不痛快。”
  两人找了个僻静地方打了一架,都没有留力,车哲锡黑道出生,倒是知道不少狠毒的招,但一点都没用,两人堂堂正正地打了一场,徐正宇也不弱,这十年也绝无疏于练习,所以虽车哲锡占了上风,但徐正宇却也没一败涂地。
  打完后,两人躺在地上,车哲锡道:“果然蛮无聊的。”
  徐正宇已没有力气计较,他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天空,忽然道:“你说,会不会再也等不到她回来了?到死都等不到了?”他声音有如鬼魅似的轻,又恍惚,仿佛是自言自语。
  车哲锡却听见了,也知道他口里的那个“她”是谁,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恩,可能真的等不到了。”忽然他低声应了一句。
  徐正宇登时大骂出口:“车哲锡你这贱人,想让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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