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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女主难为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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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冰雁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如今也咬紧了牙齿,面上露出恨意来。他死死地盯着于凛凛肩膀的那个痕迹,牙关几乎被咬的“格格”作响。
  该死的——吴菊轩这个混账东西——他竟然敢——!
  姬冰雁心中的怒火和嫉火登时焚烧起来,他紧紧捏住了拳头,眉眼间是缓缓汇聚的狂风暴雨。于凛凛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姬冰雁的表情,不见姬冰雁动,只好出声道:“姬冰雁,姬兄?帮我解下穴,应该是池中穴……”她冲开过一次穴道,心中是有些印象的,但她内力不足,冲开穴道才格外困难。
  姬冰雁听见于凛凛的声音,这才从嫉恨中醒来。他强迫自己从于凛凛贴近脖颈的那个印记上收回目光,即便那印记鲜红显眼得他恨不得立刻将它“覆盖”掉,强大的理智却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他没有说话,只走到于凛凛身边,按照于凛凛的指示,飞快地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不多时,于凛凛活动了下手脚便坐了起来。
  她动了动脖子,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齿痕,笑嘻嘻道:“石观音这么美,你们竟也舍得走。”
  姬冰雁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如有实质地从她微肿的红唇上掠过,沉下。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丝掷地有声的坚定意味:“我决不会丢下你。”
  于凛凛愣了一愣,条件反射地挑起眉毛看向姬冰雁,姬冰雁却只是低着头,仔细地检查着她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
  看不到姬冰雁的眼睛,于凛凛心中古怪的违和感一闪而过,也只当他是责任心重,也没说什么,起身先一步走出了船舱。
  姬冰雁目光深沉地望着于凛凛消失在了门口,也跟着走了出去。
  胡铁花本还不知道姬冰雁这么匆匆赶向船舱是为了什么,如今一见于凛凛出来,登时眼睛一亮,笑道:“苏妹子!”
  于凛凛见胡铁花安然无恙,身边还有龟兹王和琵琶公主两人,微微一笑。
  昏暗的烛火飘摇,于凛凛的笑容有些模糊,却漾开一种朦胧的美感,那双一向没什么情绪的黑眼睛里,倒影着细微的烛火,倒像是柔和了许多似的。
  胡铁花看得不由愣了一愣,心中竟有些局促,挠了挠头,笑了一声。
  不过这友好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石观音到了。
  在见到龟兹王妃突然到来时,于凛凛就已警戒地看向了她,全身紧绷戒备。无花已同她说过石观音扮作了龟兹王妃,她自然已知道就是眼前这充满了违和感的女人。
  果不其然,在龟兹王妃剥下了脸上的易容,变成了一个比易容还美上百倍的女子时,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于凛凛在心中叹了口气,石观音之所以不出手,只是因为她在享受自己所做的事情的过程,就有如有名的优伶希望自己的舞蹈被人看见赞赏,又有如有名的大侠总想让自己的大名刻在百晓生兵器排行榜上一般,她也希望自己能被人知晓她所做的。
  更何况,龟兹王利用宝藏借来了大军,龟兹王本就只有宝藏这一重利用价值,如今没了,自然难逃一死。
  而他们作为“保护”龟兹王的几个中原“保镖”,就是附带的,恐怕就是她功绩的牺牲品一类的。
  强者如刀俎,弱者如鱼肉,果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于凛凛叹了口气,伸手拿起被石观音微笑提供的毒酒杯,刚想饮下,却忽然被姬冰雁劈手夺了过去,她本就没防备,被夺得也很轻易。
  他饮下一口毒酒,还留了半杯出来。
  于凛凛有些愣,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不过如今已是没有选择,她接过了姬冰雁递过来的毒酒,缓缓喝了下去。
  很快,她也缓缓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她意识缓缓远离时,她心中想着,也好,也该是把身体还给苏蓉蓉了。这下,醒来后,就应该是离开这里了吧——
  不知怎么的,心中反而一片平静。
  突然听见了一个男声,沉稳清凉,带着一丝低沉的磁性,正是姬冰雁,这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蓉蓉,活下去。”姬冰雁说。
  她忽然惊觉,她喝下的或许压根就不是什么毒酒,难道姬冰雁留下的半杯……是他偷梁换柱,用了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酒袋中的——
  石观音倒是并没发现异常,他们既已喝下了毒酒,她也不担心他们不会死,因此也没等到亲眼看着他们死去,她就先一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于凛凛意识缓缓沉了下去,仿佛整个人都在海中漂浮,临失去意识之前,她恍惚看见了一个影子在给姬冰雁他们喂下什么,在轮到她时,那人影道:“咦,这个没有中毒啊?”
  之后,于凛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而等再醒来,她已不再是苏蓉蓉了。
  起码,苏蓉蓉还活着,也算是满足姬冰雁的责任心了吧。于凛凛想。
  
  ☆、第173章 番拾叁无花
  
  无花从不曾想过他会爱上谁。他心怀整个江湖,野心勃勃,心智容貌无一不缺,谋划计策都是人上之人,所有人都会是他的棋子,他与女人,最多不过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世人常说,你之所以会爱上谁,是因为那人身上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而那会强烈地吸引着你。
  无花觉得这对他而言该是无稽之谈才对。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人,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那么,她吸引他的到底是哪一点呢。
  初次见面,大海之上,她轻轻一跃,踩上他的船舷,像一只轻盈的鸟。她向他行礼,眸光狡黠,开口便是:“我想高洁大义,豁达如无花大师应该不会认为女人是污秽的吧?”
  她这话说得犀利强势,让人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更何况,“高洁大义”这样的词都扣在他头上了,若是拒绝,岂不是配不上她这个词了?
  无花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伶牙俐齿的女子,不禁觉得有趣。
  身为女子,还如此能言善辩,用奇怪的理论振振有词,一肚子歪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明明是被她针对了,应该是被她怀疑了,可无花却一点也不恼,反而觉得无比好奇,又觉得有些畅快,有些开心。
  她是这样有趣,让他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一点儿。
  他从未感受过异性带来的这种吸引力,与和楚留香之间暗暗比较谁更优秀的男性心理不同,与亦敌亦友的处境亦是不同,纯粹只是因为她像个谜团似的吸引着他,男女之间的羁绊竟是这样奇妙——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甚至于,与她在一起,他的心情总是会格外愉快,平日里饮的酒会变得更为香醇,连焙好的茶都有种特别的香味。
  怎么会这么特别?怎么能这么特别?
  无花从不否认自己其实是个伪君子,也从没有否认过自己的自私。他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个无私的人,即使装得如此,他内心却还是有渴望立于巅峰的想法。
  所以心湖大师册立什么都不如他的无相为掌门时,他的心中是有不平的,只是无论怎样的情绪,他都不会显露出来罢了。他早已习得这波澜不惊、不动声色之法,如他这般像是无欲无求的人,那么,届时他实施他的野心时,别人也绝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无花的计划很完美,如果没有个多管闲事的楚留香,他如今可能已经达成他的野望了。不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备有后招,既然在中原不行,那就再从大漠里重新开始。于是他选择假死,戴上易容面具,潜入沙漠。
  只除了一个变数。
  苏蓉蓉。
  说来,他与苏蓉蓉也不过见了寥寥两面罢了,第一次见面,她跳脱常规地怀疑他,甚至还来“调戏”他,他那时还是德才兼备、佛门中人的无花,自然会对她的“调戏”觉得“尴尬”。
  而第二次见面,他们之间的处境调了个头,局促的变成了她,从容的变成了他。不,其实他之前也从未慌乱过,只是表现得如此罢了。说来也巧,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她带来的危机。与为这副皮囊所欺骗的其他人不同,她一开始就在怀疑他,他甚至会预感自己的野心会毁在她手上,所以他想提前解决掉她,在她破坏掉他的计划之前。
  可她比他想的还要更加聪慧,他的心思为她所扰乱,他的判断力在下降,甚至,还在庆幸,她并没有死在他手上——不,或者,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杀了她。
  毕竟除去天一神水,他要杀死一个人的手段还多得是。尤其这个女人还不像楚留香一般,拥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和高强的武功,除去格外聪慧、易容和暗器之外,这女孩就和普通的女孩差不多。
  但他已经不想下手了。
  这世界多么无趣,而一旦有你在,竟变得如此有趣了。
  那时的无花还辨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直到将她亲手送给南宫灵,他心中已有了杀了南宫灵的想法,却仍还想要保住于凛凛。他才发现,仿佛在她笑眯眯地说着“久闻无花大师盛名”的时候,他就已经身陷囹圄,再逃脱不出。
  无花一想到自己被她迷住,她却依旧那副谁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就觉得不甘。再看看楚留香这表情,就知道他定是也喜欢着她的,不由就在诈死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想着能在她心中留下个疑惑的痕迹也好。
  ——竟如此卑微。
  后来他拐走了李红袖和宋甜儿,又欺骗了中原一点红来当他的帮手。其实若想不被怀疑,他应当装作不认识她的最好,但还是忍不住将她放在自己身边。
  他只是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罢了。以为做得到的很多事情,面对她的时候,底线却一再下降。他不是自制力弱,只是凡事遇上她就要打个折扣。甚至于,他竟为了她而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一向喜欢将情绪隐藏在内心的他,竟会像个不知世事的毛头小子一般,将自己的情绪这样赤裸裸地爆发出来——只不过是因为内心的情绪已然满溢,自然而然倾泻而出罢了。
  永远都是如此。在遇上她后,他的原则、理智、冷静、自控力与忍耐力,统统都变成了摆设。喜欢真是这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一种情感,怎么能让一个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他终究还是敌不过楚留香,在中原时赢不过,在沙漠时却也同样赢不过。楚留香本是要带着他去找石观音的,无花却忍不住透露了石观音去找龟兹王的消息。
  他本不该说的,但是,他太担心那个人了。
  他将她留在了船上,以她的性格,是决不肯就这么乖乖待着的。那么……若是这样,石观音若是到了那处,会不会为难她,她长得没那样美丽,应当是不会有事的——但是,若是长孙红也在,为难到她……
  亦或者她这样的性子,也不肯为了她那帮朋友而独活的。
  无花拧起眉头,只觉得心头一跳一跳的,尽是不安稳。楚留香听到他的话,似乎也是心惊得很,忙不迭地抓着他就往回赶。
  楚留香到时,他的那群朋友已经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了,但无花的目光却只往于凛凛的身上瞧去,在看见她躺在那儿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只想着去确认她的生死。
  无花蓄起了力道,一掌拍开了楚留香的束缚,楚留香惊讶之下,刚想再拍上无花的穴道,却发现他吐了口血,原是强行冲开穴道,他已是真气乱窜,运不了功了。楚留香正惊讶,就见无花走向了苏蓉蓉。
  楚留香想冲过去护住苏蓉蓉的,但见两朋友躺在面前,不得不先试探了临近的胡铁花与姬冰雁两人的呼吸。在发现两人还有呼吸后,楚留香不由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楚留香忙不迭转向无花的方向,刚想冲过去,就见无花轻轻捧起了于凛凛的头,人已是跪了下去,将她的脑袋放平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定定地凝视着于凛凛,仿佛压根没察觉到自己内力乱窜的情况。
  楚留香突然觉得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轻咛了一声,苏蓉蓉竟是缓缓转醒了。无花已揭下了易容,在看见苏蓉蓉转醒时,眼中却是明显掠过一丝喜色,唇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他如今看着狼狈,却在看见她醒来时,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但是,他注定失望了。
  醒来的苏蓉蓉是苏蓉蓉,却并不是于凛凛。
  她警惕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无花,敏捷地跳离了他的膝盖,眉尖微蹙,目光只是纯粹的疑惑:“你是……”如今的无花已有了头发,并未见过无花的苏蓉蓉自然判断不出眼前人到底是谁。
  但在转头看见楚留香时,苏蓉蓉松了口气,勾起了微笑:“公子。”
  楚留香只觉恍若转瞬经年一般,怔怔道:“……是蓉蓉吗?”
  苏蓉蓉一愣,低低呢喃了一句“原来那竟不是梦吗……”,才道:“莫非前一段时间,有谁曾在我身体内吗?”她这话问得像是已知晓有谁在似的。
  楚留香道:“那灵魂称你已沉睡在身体里,‘她’只是暂时使用你的身体。”
  苏蓉蓉点了点头,沉吟:“我这段时间仿佛做梦似的,漂浮在另外的地方。”
  楚留香本还想继续再问,无花却瞪大了眼睛,望着两人,满眼的不可置信。楚留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是他野心被揭穿,心血计划毁于一旦的时候,他也未曾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
  就算刚刚败在自己手上时,无花也是极有风度的,虽然他自己也说“我若是赢了,定会更有风度”,但这样输掉的他,面上也绝不会流露出任何不甘和绝望,他仿佛是没落时代的贵公子一般,维持着最后的骄傲,即使陷落泥潭,也绝不会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但这样骄傲高洁的无花,却露出了绝望、不可置信到快要窒息一般的表情,仿佛跌落云端,仿佛骄傲破碎。
  “到底……怎么回事……”无花如此聪慧,从这两人对话里怎会猜不到某种含义,但他却始终不愿相信。
  什么叫“那灵魂”,什么叫“暂时”?
  他想问,却说不出话来,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混乱的真气终于再无法坚持,又受到如此大的冲击,他“噗”地一口鲜血喷出,竟是昏了过去。
  姬冰雁醒来时,楚留香已解决了石观音,而等他走到放置他们几人的房间时,无花人还在,身边只留下了一个惨碧的条子。
  “楚香帅不愿杀人,画眉鸟愿代劳,只此人已无杀的必要,他若活着,定比死还痛苦。”
  看到这条子,姬冰雁也说喂给他们解药的人,曾在他耳边说过“画眉鸟不只杀人,也是会救人的”。
  楚留香看了一眼已从昏迷中醒来,还有些神志不清的无花,忽然觉得画眉鸟此举确是比杀了他还残忍。如今的无花,哪还有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像是被剥离了灵魂的一具空壳,已不知游离到了何方。
  楚留香本想将无花送回中原那些要个交代的人手里,随他们处置的。但看见如今的无花,楚留香却是下不了手这样做了。
  此时的无花已尝到了这世上最剧烈的彻肤之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还活着吗?就连这个问题都无法得出答案,仿佛随着知道她已不在的那一瞬,他也一同死去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一会儿,他还想着回来抱起她,他会与她一起坐到最高点的。为什么……无论哪个都破灭了呢。他曾以为她不过是他登上顶点后的奖品而已,或者他令自己这样想。可为什么,他现在丝毫感觉不到野心破灭的痛楚。他只想着,即使没有成功也已经无所谓了,在她已经消失的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她能回来,不,她哪里还能够回来呢。
  他还活着吗?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对于他来说,这两者还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这样木然无语的无花,楚留香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
  其实,他也有些难过。
  但这想法实在太大逆不道,仿佛像是他不期盼着蓉蓉回来似的,所以他只得苦苦压抑着,将这想法彻底压在心底最深处,仿佛它从未来过。
  甚至还有些羡慕,能为她这样伤心的无花了。
  
  ☆、第174章 番拾肆姬冰雁
  
  在石观音逼他们喝下毒药时,姬冰雁心中想着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了。有些人的喜欢是生同衾,死同椁,占有欲极强,自己死了还要对方殉葬;而有些人的喜欢是,若我有一天终将离去,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若我无法给你幸福,那请你一定要得到幸福。
  无花属于前者,而姬冰雁则属于后者。
  他想,他毫无疑问是喜欢着于凛凛的。因为喜欢,所以珍惜。
  应该是非常非常喜欢,比喜欢自己还要更喜欢她一点。喜欢到在面对生死之际,他还只努力想着怎么能让她活下去。那时他是想着一定会死的,那么,最起码让她活下来。他深知,这许多美妙的事情,只有活下来才能感觉到,而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自此之后,他感受不到的那些好,却希望她都能享受到。
  应该是非常非常珍惜,比珍惜自己还要更珍惜她一点。如他这般走在刀尖上的人,在享受这种刺激的同时,他也无比珍惜着自己的命。但是,比起她来说,这些都要更轻一点。
  在这江湖之上,兄弟情谊是最重的,毕竟俗话有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姬冰雁也确实曾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连命都差点赔上——若是死在石观音手里,他便已经是赔上自己的命了吧?
  但是姬冰雁往往不走寻常路。除了楚留香、胡铁花两人之流,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兄弟了。为这两人,送了命他也确实不会说二话。但在最生死的关头,他想着的却是保住于凛凛,但却不曾想过要保全胡铁花。
  他选择了女人,舍弃了兄弟。
  但人算却终究不如天算。现在想想,或许万般变数皆已注定。他注定救不下她,他注定说不出口他的感情,他注定一生留憾。
  如果当初能够坦率一点该多好,可惜,再没有如果。
  他若是死了还好,之后发生的这一切便都不会再知晓了。不成想却还有个画眉鸟费尽心思来救了他们的命,也不知道是哪个在楚留香魅力下的牺牲者,毕竟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楚留香来的——姬冰雁刻薄地想。
  那时在绝境之下,姬冰雁费尽心力只想着保全下于凛凛的命,却不成想,他没死成,她却不知去了哪里。留下来的是重新回来的苏蓉蓉,而“她”却再无芳踪。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自在第一次去沙漠差点死去时,他就已有这样的觉悟了。也正因为这样的觉悟,他才会成为兰州富甲一方的富豪,整个兰州若有十两银子的入账,那便有九两都是他的。
  他拥有这般泼天的富贵,虽胡铁花开玩笑说他“铁公鸡”,但在原则问题上,他向来大气得很,该丢的时候丢得很自然,烧掉自己最喜欢的马车时也全无犹豫。
  对待喜欢的东西,他从来都是带不走宁可让它毁在自己手里,怎么也好过那些不知名的家伙拿走的。但是,人怎么能和东西一样。
  就像他遇见她。
  若是注定她不属于他,就不该强求的。但怎么会这样的失落,怎么会这样的遗憾。他想,果然还是该遵从自己本心的,这么喜欢,当初就应该握在手里,也好过让她被无花之流糟蹋。
  在姬冰雁再次醒来时,颇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还活着。不过他记忆中倒是隐隐约约有被救下的印象,虽并不知到底是谁,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赚到了。
  他刚想寻找于凛凛的踪迹,就看见了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无花。乍一见到无花,姬冰雁想起于凛凛的遭遇,心中一度熄灭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起,汹涌成灾。
  姬冰雁一向自诩冷静自持,但如今内心烧着一把火,一想到喜欢的人肩头那个鲜红的吻痕和脖颈上的牙印,怒火与嫉火就令他的理智急剧下降。他本就是外冷内热的典型,虽他作为“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中的智将,向来是喜欢考虑周全之后再行动,但他也喜欢不说只做的作风。
  若姬冰雁再冷静一些,定然能够发现无花的精神状态与平日有些不同,不过俗话说的好,女人容易被嫉妒冲昏头脑,但事实上男人也不遑多让。姬冰雁大步走了过去,不声不响地抓起了无花的领子,一拳揍到了脸上。
  无花却毫无反应,只任由他揍,仿佛已灵魂出窍,只余下一具空壳在此处似的。在狠狠揍了无花几拳后,姬冰雁这才发现了无花的不对劲。他蹙起眉仔细打量着无花,心头突然一跳,蓦地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他本就少言寡语,对待无花这种人更是恨不得变了哑巴,但如今心中的不安渐渐浓郁,他终是忍不住质问道:“蓉蓉呢?”
  无花绝不会因为野心破灭就变成这副模样,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难道他没能救下她?那时他一口气喝掉了杯中所有的酒,用内力将袖中藏着的酒袋打开,用身体作遮掩倒入酒杯。杯子用的是当初札木合旧部招待用的酒杯,那么就只可能是酒,有毒,既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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