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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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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孩子兴奋快乐的时候斥责他,这是规矩。
    只是瑾瑜,实在应该好好教一教。
    
    第十八章 无悔
    
    上午去漫展,下午出外景。在附近的KFC买了快餐后,一行人继续挤在前往植物园的车里,油炸食品的香味儿飘了一车。
    这次坐的位置跟上午不同,后排三个妹子,前排只有楚子沉一个汉子。
    傅瑾瑜在跟朋友插科打诨的同时还看顾着楚子沉,十分钟过去,她终于确定楚子沉只动了一个翅尖。
    “九哥,你没胃口吗?”
    “没有,我只是不嗜辣罢了。”楚子沉无奈的拨了拨塑料袋里的香辣鸡腿堡、香辣鸡翅、劲爆鸡米花……还有嫩牛五方。
    傅瑾瑜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也十分默然“……你等等,九哥,我给你凑点你能吃的,这袋先给我。”
    她探出手臂抓过印着老爷爷的塑料袋,跟身边的两个朋友打着商量凑了凑,最终拣出了薯条和上校鸡块“九哥,给你。”
    “谢谢。”楚子沉扭身接过,目光却被袋子里完全不同于垃圾食品包装的东西吸引住“还有巧克力?”
    “啊,巧克力是茗茗的。”傅瑾瑜拍了拍右手边女孩儿的肩膀“她说这点东西太少了,猫都吃不饱,给你垫垫。”
    那个叫“茗茗”的女孩儿显而易见的内向。楚子沉冲她礼貌性的微笑,得到了她有些仓促的回笑一个,那笑容一闪即逝,因为女孩已经飞快的低下头去看手机了。
    楚子沉不置可否。
    他转过头把袋子置在腿上,犹豫片刻,率先拿起那条巧克力:德芙。
    说起来,他认识巧克力还是托广告的福,而德芙广告无疑是巧克力宣传界的个中翘楚。
    依旧很有尝试精神的撕开了包装,楚子沉动作轻巧的掰下一块送进嘴里,棕色的巧克力很快就在舌尖的温度下化开。
    这是一种楚子沉从未接触过的醇厚滋味。香浓甜腻,却不像美酒也不像高汤。带着点诱|惑的甜蜜气息,却又有种让人敬而远之的陌生感觉。
    这种陌生感和诱|惑感随时随刻包围着楚子沉,一如这个世界对楚子沉的态度。
    排斥而引|诱。
    楚子沉笑了一声,垂下眼帘。在背后少女们愉快的唧唧喳喳、窃窃私语的背景音中,掰下了第二块巧克力。
    它很好吃。
    ……
    中午十分,楚子沉在啃巧克力,而傅致远在煲电话粥。
    电话是打给谭磊的,毕竟放眼全世界,了解楚子沉来历背景的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谭磊昨晚有台手术,今天上午又值了一上午班,中午正睡得迷迷瞪瞪,就被傅致远一个电话搞起来。他连人名都没看就接起电话,心中闪回刷屏了一万头草泥马。
    “喂,请问哪位?”
    “老谭,是我。现在有空吗?”
    这个电话对于谭磊来说是煞笔比,但对于傅致远来说,却是他深思熟虑的产物。他已经郑重其事的考虑了楚子沉日后的安身问题。
    以傅总的财力来说,养楚子沉不成问题,好吃好喝的供着一辈子都没关系,但无论从理智还是感情来讲,他都不想那么做。
    楚子沉是风华绝代的章国楚相,他不会愿意像乌龟一样被奉养一辈子。而楚璋华是让傅致远有点歪念的男人,傅致远也不想让他坐井观天一生,跟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傅二你是我祖宗!”谭磊骂了一句,灌了口冰水,神智总算清醒很多“有空,找我什么事?晚上有聚会还是饭局?你说吧。”
    “都不是。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楚相日后的职业规划罢了。”
    “……”谭磊顿了片刻“就为这事?”就为这事他就连个午觉都睡不成?能不能尊重一下起床气,起床气表示他很暴躁啊!
    “真的,傅总,我想不出来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商量的。楚相的职业你发什么愁呢,你让他重操旧业不就得了。”
    “重操旧业?”傅致远想起那个“国相”的身份只觉得头都大了“他身份证都是我办的,真实身份经不起推敲。老谭你怎么想的,你觉得他能当天朝副总理?”
    “噗,谁让他从政了。”谭磊一下就乐开了“楚相以前不是修过三年城墙吗?你找个工地给他搬砖不就好了,连身份证都用不着哈哈哈……”
    谭磊大笑着挂掉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满足的把头重新埋进手臂里。
    另一端的傅致远满脸囧然,笑骂了一声,把电话扔进抽屉“不靠谱的玩意。搬砖?你可真敢想……璋华就算同意,我也……呵。”
    ……
    楚子沉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搬砖”。他正在植物园里拍外景。
    妆娘用“补妆”的名义又折腾了一通,把楚子沉搞得满面脂粉色地,脸色更加冷肃淡薄,果然是遗世而独立的冰山高冷攻一只。
    傅瑾瑜先楚子沉一步补好了妆,如今正被楚相拽在角落里说话。
    “瑾瑜,今天上午的事情,你还觉得开心吗?”
    “呃。”傅瑾瑜顿了顿“想想还是挺爽的。”
    楚子沉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徒留傅瑾瑜满脸问号的看着他:九哥,你把话说明白啊!
    外景不像漫展那样随意,要取地点、调器材、找光线、摆POSE。傅瑾瑜的外景大多是跟楚子沉合照,所以在一开始楚子沉拍单人的时候傅瑾瑜蹦蹦跳跳的在一旁做参谋。
    ……其实她也参谋不了什么,因为楚子沉的表情和眼神都把握得十分到位,她最多在旁边动动嘴,表示这个动作比刚才那个好看。
    说实话,要是单看楚子沉感情的流露,傅瑾瑜几乎以为楚子沉是个COS老手,对COS是真爱了。
    趁着两人合照的机会,傅瑾瑜挤上去,凑到楚子沉的耳朵边悄悄的问了一句“说真的,九哥,你是不是也挺喜欢玩这个的?”
    楚子沉顿了顿,似乎是在忖度怎么说才能不伤傅瑾瑜的自尊。
    “还好,体验很新奇。”他语气依旧很淡“至于这个拍的好……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傅瑾瑜“啊”了一声,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种感情飞快的从天灵盖透到脚底,她整个人都被击中了一遭,神经末梢传来一种微妙的颤抖。
    楚子沉对这件事的不适应是显而易见的。他不喜欢那些粉底眼影和唇彩,但他始终沉默而配合的接受着妆娘的打扮;他不习惯那些团里的同学嘻嘻哈哈的气氛,开玩笑一样抱大腿的动作,可他只是僵住表情,一头冷汗也不说什么。
    没有抱怨、没有消极,他不但配合,还尽力的展现到完美。
    你问原因?
    我跟妹妹许诺过的。
    正如傅瑾瑜知道的那样,他格格不入,却又细腻温柔。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被这种温暖柔软的承诺包裹着,傅瑾瑜只觉得接下来的一切都有点飘忽的在梦里。接下来的几组外景过的格外顺利,摄影师调器材的间隙,跟她要好的女孩子偷偷告诉她,刚才她仰视国师的眼神看的人都要哭了。
    “啊”傅瑾瑜的表情以及完全纠结住了“那是因为我真要感动哭了……”
    傅瑾瑜虽然没有专业的摄影装备,可是一个数码还是买得起的。在楚子沉拍完了计划内的照片后,就看到傅瑾瑜举着照相机,目光闪闪发亮的看着自己。
    “妹妹?”
    “九哥,我突然有个小创意,你让我拍一小段视频呗?”
    “你先说给我听。”
    那段视频最后还是拍了,不费什么事,一遍过,十几秒钟。楚子沉拍过后沉默不语,傅瑾瑜看着照相机,手都不断地抖动。
    剧情很简单,只不过是楚子沉回头说一声“定我江山春|色,安我万千子民。”
    然而结合原著背景,这句话却让无数人心酸不已。
    国师夜观天象,已经知道自己此行一去无回。然而即便如此,他在临出发前也是谈笑风生,镇定自若,只有在临走前回头,对自己的君王奉上了最后一句嘱托。
    定我江山春|色,安我万千子民。
    “我”?我已是将死之人。
    真正想说的,是定你江山春|色,安你万千子民啊!
    国家是你的、江山是你的、社稷是你的、君王之位是你的……未来也是你的。
    我已没有未来。
    视频里的楚子沉白衣胜雪,蓦然回头,眼中万千情绪将说未说,最终只化作一句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重逾千斤的嘱托。
    这不是楚子沉,这是国师云卿。
    这也不是国师云卿,这是章国国相。
    当年他心知自己命不久矣,拉住自己的兄弟、朋友、君王的袖子想要殷殷叮嘱时,是不是心中也含着这种斩不断的离别之意?
    昔时他压下所有念头声音,把千百个叮咛化作一句“太阴起,水德盛,大章兴”的时候,是不是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甘心赴死的坦然?
    云卿回眸时是微笑的,温柔而决然,自此一别,四海将定,只舍云卿一人,万里不见。
    ……章国国相缠绵病榻的时候也是微笑的,放松而释然,虽江山未定,却死得其所。
    云卿身上有几分是楚相,楚相身上有有几分是云卿?
    男儿到死心如铁,以身殉道,至死无悔。
    傅瑾瑜颤着呼吸把那个十几秒的视频一遍遍播放,楚子沉却负手而立,仰头闭目,微笑向天。
    整个COSPLAY的过程对他来说说不上太愉快,然而到了这时,他却有些感谢傅瑾瑜了。
    他是看过原著的,忽略那些作者笔下的BUG,这本小说着实不错。因为要COS的缘故,他也对“云卿”此人玩味过一番。
    然而刚才在傅瑾瑜的要求下,电光火石一样的十几秒,一个转头,一句话,他突然就福至心灵,不仅懂了云卿,也看彻了自己。
    心里似乎有声音发问,清浅平静,并不咄咄逼人。
    ——可曾后悔?
    ——不曾。
    云卿没有后悔,楚子沉也没有后悔。生不后悔,死不后悔,改天象不后悔,灭楚国不后悔,现下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境地里,也不后悔。
    ——既已如此,小儿女态就不要做了。
    ——楚家子弟,切莫辜负了王族风骨。
    ——山长水阔,任君翱翔。
    楚子沉悠悠的迈出一步。
    他身上那无形的禁|锢,对整个世界的陌生和疏离,随着那迈出的一步瞬间剥离。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它让我很惊诧,也让我很不安。
    但我愿接受它。
    哪怕粉身碎骨,头破血流……亦无悔。
    
    第十九章 未来
    
    “瑾瑜,今天上午的事情,你还觉得开心吗?”
    楚子沉在回家的路上又问了傅瑾瑜这个问题,而这已经是一天里的第三次。
    傅瑾瑜有些迷惑的看了看楚子沉,语气不太确定“还好吧,九哥你想说什么?”
    楚子沉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傅瑾瑜的问题,继续问下去“那一个星期后呢?”
    “跟朋友当成笑话说?”
    “一个月后?”
    “偶尔提一提吧。”
    “一年后?”
    “应该是多半都忘记了。”
    “十年后?”
    “……除非同学聚会主动提及,不然我不会记住这件事的。”
    傅瑾瑜抬头去看楚子沉,这个人正浏览着窗外的风景,只留给她一个表情淡然的侧脸,眼眸漆如点墨,带着寒山冷潭不动如山的一点安静,看不见一点笑意。
    “我明白了,九哥。你是想告诉我,我如今争吵的一切都很无谓、很幼稚,十多年后根本就不会记住这些鸡毛蒜皮了,对吗?”
    楚子沉转过头,轻叹了一声,带着她不懂的某种韵味“妹妹,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现在也过去半个月了,你还记得你当初多生气吗?”
    傅瑾瑜一愣。
    “……不知道,现在感觉都淡了,请九哥来也就是不想咽下这口气而已。”
    话音刚落,傅瑾瑜就看到了楚子沉脸上宛如浮光掠影一般一闪而逝的半分笑意。“可我还记得我妹妹当时多生气。”
    傅瑾瑜得知消息后就带着笔记本风卷残云一样回到卧室,用对待阶级敌人的严酷态度摔上大门,随即在电话中大声吵闹,出来的时候连嗓子都是哑的。
    “瑾瑜,你要明白,我今天跟你说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指责你。反击一向都是对实力的权衡和展示,对待一件让你怒发冲冠的事情采取敌对的态度,这不是错的。”
    “九哥?”傅瑾瑜被楚子沉的话彻底弄糊涂了“那我是哪里错了?”
    如果反击没有错,那有什么事情是错的?
    “你最开始的态度错了。”楚子沉郑重严肃的直视着目光迷茫的妹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只是一件随便就能想到解决方法的小事,它值得让你大动肝火吗?”
    傅瑾瑜呆呆的看着楚子沉“可是九哥,我付出了感情,感情受损,动怒是必然的啊。”
    “现在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你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生气,你觉得这份感情是厚是薄?你为了一份淡薄的感情,发了不值当的怒,你觉得自己是亏是盈?若是再过一年半载,你想起此事,可能淡然应对?这又是为什么?”
    傅瑾瑜喏喏不能言。
    楚子沉又叹息一声,把手抚上了妹妹的头顶“瑾瑜,你哥哥对你要求的很少,他只希望你健康快乐。而我则不然,我盼望你能有几分对自己的珍重,有几分宽容的态度,有一点清晰的认知,再有一点过人的眼界。”
    “……如果我都有了,那我会怎么样呢?”
    “如果以上四者你都具备了,你才是真正健康快乐的。”
    对自己珍重才会对自己爱惜、有清晰认知就不会妄自菲薄、态度宽容才能心情放松,眼界过人则不会迷失方向。
    而一个人爱惜自己,明确自己的定位,对身旁的一切都有种宽容的心情,还能明白的看清自己未来的路途,这个人自然会健康又快乐。
    “我不会变得非常优秀吗?”
    “也许会。因为我没有要求你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
    “无往不前的坚毅。”
    ……
    当天晚饭后,傅致远又把楚子沉约到书房里。
    这其实是很少见的,因为通常都是傅大总裁自己送上门去拜见楚相,心情荡漾。
    谈话并没有一开始就切入正题,傅致远先跟楚子沉说了一会儿闲话,大多数是关于今天的游玩儿,而且还在那个调节温度的“陆吾阵”上打了圈圈。
    “‘陆吾’?那不过是小道而已,若是谨之感兴趣,我也可送你一个。”
    “这就不必了。”傅致远笑着阻止“只是现代社会不闻怪力乱神,我听瑾瑜说你懂这个,还是觉得有些新鲜。”
    楚子沉理解的点点头“我懂。不过这类东西,我知晓得也不是很多——我攻的是斩千军万马,灭一国之势的天衍大道,类似‘陆吾’这种玩意,终归只是小巧。今天也是看妹妹心神不属,拿来哄孩子顽的东西。”
    “斩千军万马,灭一国之势……”傅致远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咀嚼几遍,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深沉的一抹暗色“只可惜,如今却失了用武之地。”
    楚子沉慨然一笑“正是失却用武之地才好。”
    傅致远一愣,随即赞同“正是这样。海晏河清、盛世太平,才可宝剑收锋,良弓深藏……璋华如此态度,实在让人折服。”
    于是话题就从“陆吾”上轻巧的滑开,又聊了一会儿,才谈到了楚子沉一直以来不遮不掩的态度。
    “说起来,璋华如此坦荡泰然,也让我十分欣慰。”
    傅致远的这句话,自然是指楚子沉爱屋及乌,甚至对傅瑾瑜也毫不藏私的显露出阵法的事情。
    楚子沉微微一笑,自信沉着。
    “我如今虽然无所适从,于眼力上却没什么大碍。瑾瑜其人,面相上就正直谨诺,行动中又温和开阔,即使知晓了也没有关系。”
    说着,楚子沉含笑的眼眸转过傅致远身上“至于谨之——”
    他微妙的顿了顿,那一顿的瞬间不过半秒,然而在心有异念的傅致远耳里,半秒的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几近半个世纪。
    “我承谨之恩义在先,又解谨之人品于后,你可当我性命相托!”
    诺如霹雳,声如迅雷,势如闪电!
    这话与如同流火,当即烫的傅致远一个哆嗦!
    以楚子沉的身份,说出的话自然是一诺千金,绝无作假。他说的性命相托,就是真的敢实打实的性命相托。
    现代人许诺,通常都是嘴皮子碰碰,极少数和性命扯上关系,即使扯上了,也大多都是“驴你们就让我过马路被车撞死”、“说一句假话让我死全家”之类的意气之言,生死之交已经隐没于书本,消失于史书,不见踪迹许久了。
    正因如此,这句郑重其事的诺言,才直击肺腑,让傅致远感到一种无可言说的震撼。
    楚相你别这样啊……傅致远心头刹那间滑过这样的念头——我如今红鸢星动可还没了结呢,你说的这么深刻,真是想让我溺死在里头啊。
    他叹着气迎上那对灼灼的点墨眼睛,只觉得看着这人眼中的笑意,就算是溺死也心甘情愿了。
    “承你一诺,我必终身不负。”
    虽然回答的十分流畅,可是……
    #暗恋对象把我当生死兄弟#
    这还是太苦逼了吧?!
    “璋华,今天瑾瑜拍的那个视频给我看了。虽然只有十几秒,不过扮演的实在很传神。”
    “你过誉了。”楚子沉道:“谨之这话,似有未尽之意。”
    “是。”傅致远点了点头“虽说我不介意供养楚相一辈子,但楚相当真没有考虑过日后的生活?比如说,如同时下的主流观念一样——从事一份工作?”
    他取出了抽屉里的照相机“像是和今天的角色扮演性质很类似的,演员?”
    傅致远这话其实是有点诱。拐意味的。
    他思考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如果可能就让楚子沉去娱乐圈看看,倒不完全是因为那份视频,也算是他本身考虑的结果之一。
    在他看来,楚子沉虽然又忍又狠,但终究还是千年前的老古董。这千年来人心多变,像是他这样来自一个信义至重时代的古人太容易吃亏。
    倒不如先让他去最乱的圈子看看,心里有个提防,然后再谈在现代深深扎根的事情。
    更何况,他记得春秋战国时代的时候是没有“戏子”这个说法的,这样的话完全可以避免楚子沉拎出“旧时这是贱籍职业”的说法,把演员托为一个新兴职业,也未尝不可。
    楚子沉并没有一口应下,他的语气略有犹疑“诸如匠医乐工之流?”
    傅致远“……”
    他的确没想到,春秋战国时期虽然没有戏子,可是还是有匠医乐工的。
    傅致远深吸一口气,换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腔调。
    “璋华,你如果要问,我只能说,这的确如同匠医乐工之流。但是我希望你能接受——不是接受演员这个职业,而是接受这个世界。”
    “这不仅仅是你一直以来旧有观念和现代观念的碰撞,更是你本身对于这个世界的排斥。”
    “既然无法离开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那我作为朋友请求你,希望你不要把自己封闭在过去里。”
    傅致远的话直戳问题的最深处,那个关于职业的建议反倒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血淋淋的拨开了楚子沉隐蔽的很好的外壳,赤。裸裸的告诉楚子沉:你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你不能再逃避。
    你必须适应这个世界。
    如果是庸人,一定会很委屈:我为什么一定要适应这个世界?它处处都不吻合我的观念,我在这里活得窝囊憋屈、捉襟见肘。穿越时空难道还是我的过错吗?
    然而楚子沉和傅致远都不是。
    你必须适应这个世界,哪怕它粗暴而无道理。
    不为什么,因为你活在这个世界,你正在这个世界里,你的力量绵薄而弱小,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面对绝对的力量,纵使心有不甘,也唯有屈服。
    不过——
    “谨之,其实我今日已经想通了。演员一事暂且搁置吧,我已经拟定未来之事,还要你最后帮忙把关敲实。”
    “哈?”
    傅致远呆若木鸡。
    他今天上午反复推敲这次的谈话,怕说得太重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怕说得太轻根本敲不开楚子沉身上的玻璃罩子。
    然而现在,楚相告诉他他已经想开了?
    ……一番苦心俱化东流水。还不等傅致远喟叹一番,楚子沉就轻描淡写的给他补了个刀。
    “我今天看了瑾瑜她们的课本,着实不错。论起来我如今身体只有十七,未及弱冠,不知能否做一名高中生呢?”
    ……高中生?
    ……楚相你醒醒!
    ……别先的不说,你造吗,三大主科是有英语的!
    
    第二十章 坦白
    
    月明风清,一片飒爽;风扶夏叶,簌簌微凉。
    这种美好的晚上适合干什么?
    约个美妞,喝点小酒,调个小情,进行一场名为谈恋爱实为耍流氓的、游戏人间的运动。
    谭磊正在进行这种运动。
    然后他接到了一个煞风景的电话,比上午打扰睡眠的电话还要煞风景。
    谭磊:“卧槽。”
    等他看清了来电显示后,心中飞快的跑过一排整齐的草泥马。
    “老傅,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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