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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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朕的话，回去吧。”司马卿岚避开他探究的视线，转身离开。所有人都认为奚自涯来晋陵带着巨大的阴谋，但只有岚昭帝知道她没有，这一切的阴谋都是她亲身为奚自涯设的，是她带着她来到晋陵这个是非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多打分哦~~~~~~~~~·
　　

　　☆、爱与不爱无关善良

　　
　　苏五儿听了奚自涯的建议，找了刑部相助前去虔音寺救人。有了岚昭帝的指示暮观澜早已将一众无极宗手下撤回，苏五儿和武信瑜赶到虔音镇自然扑了个空。两人在寺里接到了君姒打算护送她回晋陵疗伤，但君姒婉言拒绝。她分别交给了苏五儿和武信瑜两样东西，一是带给君游玄的书信二是那蓝衣男子的画像。武信瑜拿了画像就先行回城，苏五儿在寺里留了半天企图劝服君姒回去。她们自幼相熟君姒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不回晋陵她又能去哪里。
　　“我心意已决五儿不必再劝，有了这封信爹爹他不会为难你。”君姒闭上眼捻起手中的念珠不再看她。十五年前也恰是在这虔音寺，君游玄捡到的君姒。如今一场追杀变成了故地重游，一切都回到了原地。所有的阴谋都是冲着她来的，潜伏的敌人知道她的过往、知道龙巫的身份。经过昨晚一事她改变了初衷，晋陵已不再是她所认为的归宿，她所牵挂忧心之人也没有在意过她付出的一切。她平步青云的人生从未像现在这般失意落魄，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不如就趁此离开晋陵，抛掉一切纷扰。
　　“哎呀，拿着个破珠子是作甚么，姐姐难不成想皈依佛门出家为尼？姐姐风华正盛日后一定会寻得良人温柔以待相守一世，怎么能将青春年华断送在一个破庙里！”苏五儿转到君姒面前一手夺过了君姒的血龙木佛珠，这东西是换魂时南宫于渊所赠的护身法器，之后君姒就一直戴在身上。她与佛有缘，对于佛物也格外青睐。
　　“人生之苦在于无常，过去已去未来难测，良人相守已成奢望，青春年华也终将逝去。”
　　“好姐姐，你就跟五儿回去吧，你光拿着这一张纸给我，我回去怎么跟君游玄那个老头子交差嘛……再说你伤得这么重，一个人长途跋涉去丽普实在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回晋陵在做打算。”苏五儿软磨硬泡了半日君姒依旧不肯答应。苏五儿看得出她伤势不轻，有人已暗算到了声色馆头上，君姒只身前往桃花门肯定是一路的险阻。况且这个特殊时期，君姒留在晋陵对她自己也更有利。
　　“我只是去桃花门赴楚门主疗伤之约顺便散散心，五儿你想太多了。”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嘛！我看你根本就是想逃避！奚自涯现在醒过来了你就打算功成身退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心意？你为她和陛下翻脸、你为她忍受炙毒折磨，她何德何能让姒姐姐你为她付出一切！”苏五儿将君姒对奚自涯的好全部看在眼里，她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奚自涯的面前给她两个打耳光，扇醒那个绝情绝爱的女人。
　　“说了又能怎样？只会让她更加为难。过了今年五儿就该行笄礼了，任意妄为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在陛下身边行事更要步步小心。”
　　“你不说怎么知道她想什么？陛下是天子我不也敢追嘛！姐姐你别傻了，默默付出不求回报那是圣人，你不告诉她她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好，万一以后她爱上了别人你会后悔莫及的。”苏五儿想不明白，付出目的不就是让对方爱上自己？就像她对岚昭帝抱有的期待一样，她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但绝不可能忍受她不爱自己。所以就算岚昭帝有了皇夫她还是没放弃，她没有听到司马卿岚亲口说不爱她，她不会让自己所有的付出变成徒劳，她一直都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用苏五儿自己的话说她就是一个爱情狂热分子。
　　“她爱上谁都是她的选择，我无法左右她的想法。你就让姐姐出去散散心吧。”地处西南丽普的桃花门是天下闻名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也是奚自涯从小生长的地方。她离开奚自涯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离开，相反的去桃花门有助于她了解她过去的生活，在那里也许能想明白一些事情，待在晋陵她只会更累。
　　“散心可以，咱们先回去养好身体再走好不好？姐姐你再烦心能比五儿烦嘛！你看我，我最爱的女王陛下嫁人了不说她还要让我嫁给那个该死的暮观澜，奚自涯什么都不知道偏还得了我家陛下的喜欢，想来我这一生都是替他人做嫁衣的命，我简直就是夜墨最最悲惨的女子了……”苏五儿一副委屈的模样，让她开起了头她能说上几天几夜，把自己几十年的人生说得比乞丐都苦。
　　“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说的苦，就连陛下……亦有她自己的苦。身为世间最孤独的人，必须把爱变成利用应该是她最大的悲哀。”作为岚昭帝十多年的臣子兼挚友，岚昭帝只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君姒就能轻易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岚昭帝对奚自涯早已超出了原来的意图，她步步为棋却忘了把自己算进去。苏五儿弄巧成拙捂热了司马卿岚的心，可岚昭帝却误认为自己爱上的是奚自涯。
　　“利用？陛下想利用谁？”苏五儿有一颗时刻关注岚昭帝的心也有一颗爱八卦的心，凡是有疑虑的地方她都不会放过。
　　“一开始陛下将奚自涯带回晋陵只是为了除掉她，可后来奚自涯的另一个身世引起了陛下的注意，陛下开始在她身上设局。璇玑山那场行刺你可还记得？其实行刺陛下的人并不是什么前朝云惊军的叛军，而是声色馆的人。刺了陛下一剑的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我。那是陛下为除掉卫修远而设的圈套，也是为奚自涯设的圈套。只是那时我不知你与奚自涯早已换了魂魄，你不是你，她不是她。”君姒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苏五儿，说完她觉得轻松了许多但同时也多了几丝担忧，毕竟那个时候奚自涯身体里住着的是苏五儿，她和陛下联手设的局其实是设到了苏五儿头上。
　　“也就是说，陛下和那天的刺客是一伙的？”苏五儿完全没想到岚昭帝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赌，“那她替我挡的那一剑算什么？”
　　“没错。陛下唯有将自己置于死地太后才不会阻止她的下一步计划。至于那一剑，陛下是要让奚自涯欠着她的情分，等到有一天她终会要回去的。”君姒唯一知情人她不想看着苏五儿傻傻的执着下去，这些事是岚昭帝谋在奚自涯身上的没错，可是当事者都是苏五儿。苏五儿承着岚昭帝所谓的救命之恩还被蒙在鼓里。
　　“不可能！那一剑刺的那么深，陛下她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是做戏！姒姐姐又怎么可能下得了这样的手，陛下又怎么可能这样残忍对待自己！不可能！”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快四十年的苏五儿终究还是敌不过岚昭帝掌权天下十年积攒的心计。
　　“如你所说陛下确实残忍对待了自己，因为那一剑陛下已不能为皇室延续后代。她既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一定会从奚自涯身上拿回更多。你所认为的爱、你所看到的感动，都是陛下为奚自涯精心布的局。即便这样，你依旧爱她吗？”
　　“如果我说爱，姒姐姐是不是会笑话我没出息……就算现在我知道了她是这样的人，我依旧无法停止爱她，我的爱与她善良还是狠毒并无多大的关系，我只认定她是我爱的人。”义无反顾才是她苏五儿的爱，为了岚昭帝她远远不止做到这些，她还能做更多。
　　“唉……”君姒看到苏五儿坚定的眼神已知道了结果，她无法劝说一个情根深重的痴情人，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我想最后问姒姐姐一个问题……陛下想让奚自涯还的情分，可是还一个夜墨的继承人？”君姒的话已很明白，夜墨不可能从此没有继承者，岚昭帝肯委身接纳皇夫为的就是承先启后。
　　“是……”君姒没有告诉苏五儿关于试婚公主的事，这里面有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同时也是为了维护奚自涯的尊严。她知道苏五儿对奚自涯敌意很深，告诉她也许会让奚自涯惹祸上身。
　　“可惜……我非司马家血脉，不然我会还的。”苏五儿此刻还在为岚昭帝着想，奚自涯对她来说远不及岚昭帝重要。
　　“五儿你的执念太深，终有一天会害苦了自己……”
　　“常人不曾经历过的苦我已受了十几年还怕什么。姒姐姐，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至少有一件事值得庆幸，陛下现在对奚自涯好不是因为爱奚自涯而是要利用她为皇室续脉，对不对？”岚昭帝步步为营哪又怎样，利用奚自涯又怎样？她苏五儿甘愿与她一起下地狱、一起成魔。
　　“对与不对全在于陛下的选择，我并不知道。”苏五儿的内心强大到让君姒觉得有些可怕，在这一方面她和岚昭帝真的很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哇，五儿知道了这个大秘密了

　　☆、多事之秋风波不断

　　
　　第二天一早苏五儿下了山，回去就将书信带给了君游玄，上面只有君姒简短一句话：我已前往桃花门赴疗伤之约，爹爹放心，再见时女儿一定好好的。
　　君姒留在寺里修养了几日就匆匆前往桃花门。她的选择让君游玄黯然，他唯一的女儿去了桃花门他也无心打理声色馆，没过多久他就将声色馆的生意暂停了，后又将声色馆大部直接搬离了晋陵。
　　这场变故全因晋陵无常的局势转变而起，如岚昭帝所愿武不古带着五万精兵去了固州支援无栾，名为封荫实际与驻守边塞没有什么两样。凌波公主迟迟没有离开晋陵去往自己的封地，她是真失忆还是另有图谋觊觎皇位变成了许多忠臣的顾虑。澜王爷暂被革职萧子慎上位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岚昭帝的左膀右臂户部尚书请辞后音讯全无外界传言她皈依了佛门，江湖中突然多出了行事诡异的神秘门派无极宗，琳琅阁的掌门莲白衣游历在外踪迹难寻，晋陵正值多事之秋声色馆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无疑是最明哲保身的选择。
　　朝中格局的突变，但晋陵城自古以来繁华并没有因此而衰减下来，声色馆闭馆后苏五儿的二五坊成了达官贵族们趋之若鹜的新玩乐场所。二五坊不是青楼，没有酒池肉林没有美女如群，但里面的东西都颇具新意。在苏五儿看来，连现代人都乐此不疲的娱乐活动放在这个古板的时代只会更受推崇，一时之间撞球、棒球、马赛等一系列苏五儿带来的现代运动在晋陵风靡开来，她的二五坊分店也如雨后春笋般在晋陵开了起来。在百姓眼里，这个二五坊受推崇的程度已超越了声色馆当年最鼎盛的时候，而未来王妃名利双收肯定也是不亦乐乎。仅半月二五坊在晋陵已开了两家分店，但是面对这份突然降临到她头上的好运，除了在数银子的一瞬间苏五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日赶上她的第三个分店开业，前来祝贺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不爱凑热闹的武信瑜和萧子慎也一同赶来祝贺。武信瑜与她还算相熟，知她喜好特意送了一个‘金石玉珠算’，算盘比巴掌略大玲珑小巧，翠绿的祖母石算珠穿在纯金打造的珠盘上，算账的时候正合适。一见此物苏五儿就欢喜得不得了，找了个金丝佩绳系到腰上随身携带。用过午宴，苏陶邀了朝中稍年长一些同僚在坊内品茶，较为年轻者和各家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则由苏五儿领着去玩撞球，天气日渐转冷室内活动更受养尊处优的世子千金们青睐。像萧子慎、武信瑜这类有功夫傍身的少年学台球学得很快，但对于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姐们这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娱乐活动，苏五儿自然而然就成了她们的师傅。
　　“呐，你这个出杆发力不太干脆，再好好练练基本功吧。”
　　“五儿五儿，我终于把球打进袋了！你快看！”
　　“夏小姐，拜托你看清楚一点，这是白球……母球洗澡是无效的！”
　　“喔……我忘了……”
　　“五儿，五儿你教我打萧大人那种弧线球吧！”
　　“没学会走就想学跑了，一边玩儿去。”苏五儿在几个桌球台来回跑了几十圈讲得有些不耐烦，自己来了一下午光看别人玩了自己都还没过到瘾。她来回看了一圈走到了武信瑜和萧子慎的桌前。
　　“咳……玩得挺不错啊……你俩分出胜负没有啊……”苏五儿虽不是什么腐女一类，但萧子慎和武信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忍不住要往那方面联想，这两个人男人一个柔弱一个阳刚恰是互补，关系似乎也早已超越了同窗之谊。
　　“比起师妹你，我俩水平还差得远。”萧子慎在军机处为官已一年有余现又是一品护卫军统领，早已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说起话来也是中规中矩。
　　“大师兄太谦虚啦，才学了半日就能打出弧线球已经非常厉害了。你现在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以后可要多照应小妹的二五坊呀。”说完苏五儿一脚跳上台球桌坐在了边上，又解下腰上的小算盘把玩起来，“二师兄，你送的这个礼物五儿太喜欢了，以后我的二五坊你随便进出，回头我在给你搞个VIP，吃喝玩乐不收你钱。当然，你带大师兄来玩一样不收钱，嘻嘻……”苏五儿一手搭到武信瑜肩膀上不停对着他挤眼。
　　“小小心意，五儿师妹喜欢就好……”武信瑜瞄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萧子慎，表情立马显得有些尴尬。
　　“五儿师妹岂是你能随便叫的！二师兄是想去固州陪你的大哥吗？”一个不受欢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苏五儿一回头刚刚还嘻嘻哈哈的一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听到来人对武信瑜出言不敬，萧子慎略有不快地皱起了眉头。
　　“本王道贺不及时还请五儿师妹见谅。”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暮观澜，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待他说完他身后的两个美男子递上了礼物，“在下户部左侍郎沈师，右侍郎施昌，同祝澜王妃开业之喜。”
　　“走开……”苏五儿一手打掉了两人送上的东西，顿时偌大的撞球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王爷和未来王妃身上。暮观澜对着两人挥了挥手，沈师平静的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到球桌上，面有不甘的施昌则恨恨的退到了一边。
　　“你来干什么？”苏五儿没好气的说着又翻了两个白眼。
　　“本王是陪父亲大人过来的，这会儿父亲大人与苏丞相正在商议我们新王府的落成仪式，我就抽空过来看看你。”暮观澜像是在武萧两人面前宣告苏五儿的主权。
　　“澜亲王位高权重，我的这个小庙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现在人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门在那边，不送！”苏五儿指着大门开口就要赶暮观澜走。
　　“师妹何必这样见外。”说完他走到了武信瑜和苏五儿中间企图要挤开两人，从他进来看看到苏五儿和武信瑜勾肩搭背相聊甚欢，他心里十分不痛快。苏五儿拽着武信瑜的脖子就是不让暮观澜插进来，暮观澜暗自发力和武信瑜较量起内力来。苏五儿坐在桌上看不到桌下两人的情况，萧子慎看出端倪立即上前解围。
　　“师妹，时候不早了我和二师弟先行回去了。”萧子慎站到武信瑜身边一把将他拉到外围又替他接了暮观澜袖中一掌，化解了武信瑜的危机。在卧龙书院待过的人都知道武信瑜样样精通就是武功不济，他和暮观澜较量只有吃亏的份。
　　“我与师妹还有家事要商议，就不送两位师兄了。”见萧子慎还算识趣暮观澜收了手，颇有些耀武扬威的说着。
　　“谁跟你是一家人。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不准走！今晚就留在坊中我要好好款待你们。”苏五儿狠狠瞪了暮观澜一眼，跳下台桌急忙拉回了两人。此刻他俩就是她最好的救命稻草，暮观澜死缠烂打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她怕自己一人难以招架。
　　“师妹还是下次吧，陛下晚上要出行我现在必须回宫了。”萧子慎所言不虚，护卫军统领是不能离开皇宫太久的，也因此岚昭帝只准了他半日的假。
　　“皇姐的事可是大事，萧大人身为护卫军统领可不能玩忽职守因小失大，到时候乌纱帽不保就怪不得本王没提醒你了！”萧子慎接替暮观澜成为护卫军统领让他心里很不痛快，在晋陵城许多人总是拿他与自己比较，在他的权谋之路上萧子慎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
　　“我跟你们一起走！”萧子慎拿出岚昭帝苏五儿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暮观澜就是瘟神她避之不及。
　　“师妹要去哪里，本王送你。”暮观澜一把抓住苏五儿，苏五儿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他又岂会让她轻易得逞。
　　“我去如厕你是不是也要送？”苏五儿语不惊人死不休，屋内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大胆妄言众所周知但她们没想到她能这般随意的对一个亲王出言不逊。
　　“不怕你现在嘴硬，你早晚都是本王的人！”暮观澜凑到苏五儿耳边小声警告而后放开了她。
　　“那澜王爷就拭目以待吧，只怕到时候你不敢收我！”苏五儿显得很平静，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敢威胁她的人也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面对暮观澜这类心机深沉的人她早就有了谋略，在他最得意之时给予重击才能让他终身难忘。
　　待二五坊短暂的风波结束已是傍晚。晚秋的天黑的早，前来二五坊的客人们也就纷纷告辞回府。武信瑜和萧子慎也一同离开，走了没多远甚是疑虑萧子慎开了口，“户部两位侍郎什么时候和澜亲王走得这么近了？”
　　“俩人似乎还很听他的话。”武信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澜亲王经常给他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那个叫施昌的户部侍郎也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眼下君大人和你哥一走，晋陵最得势的就是他和凌波公主了。”萧子慎一边走一边认真分析着。
　　“萧大人还漏了一个人。”武信瑜故作神秘，比起刚才在二五坊说话已活泼了许多。
　　“还漏了一个？”
　　“师兄你呀……”武信瑜男生女相，是晋陵公认最具阴柔之美的美男子，萧子慎看着他超越男女之美的外貌不免跟着心神荡漾了片刻。
　　“师兄怎么不走了？”见萧子慎愣神，武信瑜回头看他，清澈的眼睛似在微笑。
　　“我要即刻回宫，今天就不送你回去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对基友送上~~~~嚯嚯~~

　　☆、金云之行初生情意

　　无栾出征已至年下十一月，边塞告急皇都震骇，岚昭帝却选择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暂搁朝政前往金云湖的行宫。十多年来，第一场初雪到来岚昭帝必要温汤的习惯从未因任何事而间断过。温汤一般只是做帝王的喜好不算特别起眼的事情，但朝中之人都知道岚昭帝对温汤的重视超过了任何一种国典活动。而每年她所选的出行时间似乎也具有某种特别的意义。金云湖的行宫在众人眼里独具神秘色彩，任何皇亲贵胄都不被允许踏足这里，就连太后亦没有受到过岚昭帝的邀请。而这一次有一位皇亲有幸随行那就是奚自涯。就在苏五儿吃不好睡不好还在烦恼于白日里暮观澜的纠缠时，岚昭帝和奚自涯早已在护卫军的保护下悠然出宫。
　　玉粹宫此行的目的地，独特的奇松美景与舒适的温泉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整个宫殿依山而建傍泉而生，被氤氲热气包围，加上它本身是一座纯白色的宫殿更让人有一种置身仙境玉宫的感觉，三步一小汤五步一大汤，汤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砂生，沐日浴月泛灵液，微波细浪流踪峥。原本十分不乐意与岚昭帝共同出行的奚自涯见到了这温汤的行宫之后也起了几分兴致，谁都不会拒绝享受天然的纯粹与温柔。
　　这座琉璃般的宫殿里有让人愉悦的温汤亦有不得触犯的禁忌。奚自涯未来得及做足这些功课，但岚昭帝身边的有心人总不忘提醒，比如萧子慎。岚昭帝知他不贪恋女人美貌因此他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这座宫殿外殿的男子，但也仅仅是外殿。
　　“公主殿下第一次来这，有些规矩是绝对要遵守的。”萧子慎虽知自己人微言轻但出于好意也想提醒一下奚自涯，“陛下不喜红色，在这里绝对不可以看到任何红色的东西。”
　　“本宫从来不带太鲜丽的东西。”从奚自涯的穿着也能看出来，她的东西以黑色居多，红色与她的性格不符。
　　“玉粹宫里殿的御泉如无陛下邀请绝对不可以进去，公主殿下可以享受任何一个汤泉除了清风玉莲池。以上还请殿下谨记，臣先告退。”萧子慎说完就打算离开，已是夜深路途虽不算远他也不好打扰了主子们休息。
　　“多谢萧大人提醒，陛下要在这住多久？”奚自涯不假思索的问道，她总想避免与岚昭帝会面，但此行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注定是避她不开了。
　　“七日便回，不过依臣看以后殿下常伴陛下的日子还很长。”除了岚昭帝、除了君姒，奚自涯对于岚昭帝具有什么样的政治意义，萧子慎是唯一的知情人。也因为这样他对失忆后的奚自涯多出一丝怜悯，现朝廷里许多大臣誓要聊表忠心守护岚昭帝的帝位与江山，而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凌波公主。加之叛军迟迟镇压不下边关不定只怕此次回去她的日子会变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