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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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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匆匆吃罢,癞叫化指着地上的包裹道:“打开包裹,把衣服换上,穿好了我们好赶路!”

  蒲逸凡听得怔了一怔,问道:“老前辈不是要在这庙里过夜么?怎地……”

  癞叫化忽然一沉脸色,接道:“教你换装你就换装得啦,那来这许多废话!”

  蒲逸凡早已摸透他的癖性,知道这位风尘奇丐,有时虽然嘻嘻哈哈,一下又会坚眉瞪眼,但却一言一行,绝不轻率从事,眼下见他催着自己换装,想必定有要事,当下再也不说什么?发言把包裹打开。

  低头一看,只见包裹中,除一双半新半旧的麻质草鞋外,还有一件破破乱乱的灰布长袍,和一条污脏不堪的头巾。

  癞叫化待他换妥后,瞪着一双薰薰的醉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阵,似是大为高兴,纵声笑道:“要饭的江湖闯,大半生岁月是独来独往,想不到在人土之前,还有你这小要饭来跟我作伴……”

  话未说完,人已出庙而去。

  两人奔行了数盏热茶时间,到了一座高大的庄院外面停下,癞叫化拉了蒲逸凡一把,隐入暗处,低声说道:“此庄主人武功奇高,手下能人很多,待会我们进庄之后,可能会被人发觉,如果自觉难以隐藏之时,不妨打着我的招牌,堂堂正正的现身出去,随意应变支吾一下,千万别和人动手,要饭的自会来接应你。”

  蒲逸凡一提真气,纵上墙头,但见一片漆黑,癞叫化人踪已无。

  他纵目打量一下四周景物,腾身向院内跃去。

  这座高大的庄院之中,除了房层衔接,楼阁耸立之外都是高大的杨柳,阴气森森,不见一点灯火。

  蒲逸凡对这等夜人人宅之事,除了缺少经验之外,心理上还甚感愧疚和不安,他隐身在一株大杨树下,呆了半晌,不知何去何从。

  深夜的微风,吹拂着树上的枝叶,阵阵沙沙响动,更增加了这座荒凉庄院的阴森气氛,蒲逸凡呆呆站了许久,突然想道:“齐老前辈既然带我到这里来,一定是打探要紧事情,我如老是呆在树下,只怕待到明天,也是毫无所得,何不四处去打探一下……。”

  此念一动,立时暗中调匀真气,施展“拔步登空”的身法,一口气穿过了一座四五丈宽的院落,飞落在屋面之上。

  低头看去,各室门窗紧闭,毫无有人迹象,心中不觉大为生疑,暗道:“此等情景,那似有人居住,不知齐老前辈,带我到这来打探什么?”

  但转念又想到癞叫化适才交待自己的一番话语,忖道:这庄院房屋频多,此处没有人居住,大概别处有也说不定,心念一动,立时纵身跃起,又越过一重院落,到了一处满枝花木,修饰得颇为整洁雅致的小跨院。

  在他想来,这小跨院既然满植花木,而且修饰得这般雅洁,一定住的有人,自己只要凝神瞧看或倾耳听一下,必然有所发现,那知过去了两盏热茶功夫,仍是毫无动静,一片死寂……。

  放眼望去,但见夜色茫茫,四野不见人踪,却使人更觉这森森庄院中的恐怖。

  忽然瞥见数丈外一条人影,疾如流矢划空,一闪而逝。

  他正党难以自处的当儿,见了这条人影,那里还肯放过,不觉猛提一口真气,立时疾追过去。

  他自修”七五玄功”之后,功力与日俱增,这一跃,直飞出二丈七八尺高,悬空施展“八步赶蝉”身法,连越过两三重屋面,落到一株大杨树上。

  手抓树皮,微一借力,人又向前飞出一丈四五尺远,落在屋面之上。

  他心中急于追上那逝去的人影,施展全力赶来,脚落屋面抬头望去,但见星光兴烁,那里还有人影。忽听蹬然微响,似是有人落在地上。

  蒲逸凡很快地转过头去,只见右面屋檐下,窗口伏着一条人影,当下一提气,斜跃而下。

  他这时早已被阴森恐怖的气氛,憋的满腔气恼,只想早些找着一个人,探询一下这庄院中的情形,一见那倚伏在窗下的人影,也不考虑,立时疾跃而下,脚落实地,振腕一指向那人腋下点去。

  那人不知是发觉了身后有人施袭,还是碰巧有事进屋,就在他落地出手的同时,竟然推窗而入,恰好避过他点到的一指。

  蒲逸凡一指点空,戒意立起,想起适才进庄时癞叫化叮嘱之言,不由深海自己莽撞,赶忙蹲下身子,静以待变。

  时间在静寂中过去半晌工夫,他脑际突然掠起一个念头,暗暗忖道:这人深更半夜,毫无忌惮的穿窗进屋,想必是庄中之人,我何不推窗瞧瞧?当下缓缓站起身子,紧贴窗壁,用舌尖舔破窗纸,双眼向里瞧去。

  这间房子约四丈见方大小,中间挂着一幅帷慢,隔成里外两间,昏黄的灯光下,帷幔上印着两个人影,一个修伟,一个纤巧,似是男女两人,但因为被帷幔遮住,辨不出面貌。

  半晌之后,忽听一个宛转似是女人的声音道:“事到如今,你还犹豫什么?”

  话声甫落,接着响起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口音,道:“你别这样催逼,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两人对答话声,只听得蒲逸凡微微一震,暗道:“这两人声音好熟啊……”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

  但闻那女人轻哼一声,似是不耐烦的说道:“难道你考虑了这久,还没有想通?”

  那苍老的口音忽然叹息一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得到人家谅解么?”

  那女的毫不犹豫的答道:“但求生前心安,死后何必要人谅解?”

  蒲逸凡隐伏窗口,视线遭帷遮住,虽然清楚的听到两人谈话,但却无法认出两人的面貌,一时忽动奇心,暗道:“这两人各执一词,一时只怕难以听到结果,我何不穿窗进去,拨开帷幔瞧瞧?”

  他乃是年青冲动之人,心中想到就做,手推窗棂,探身而进,但就在此时,忽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不禁心神一凛,转头看去,只见癞叫化蹲在身边,不觉脸上一热,赶忙蹲下身来。

  忽听那苍老的口音,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想来想去,与其悬崖勒马,得不到人家的谅解,还是只有将错就错,也许可以……”

  那女人未等说完,立即截口说道:“你以为这样做法就可以保得住性命么?”

  那苍老的口音答道:“事到如今,骑虎难下,现下情势如此,那能顾得许多?”

  他似是言未尽意,不等对方开口,接着又道:“再说,属下七位院主,无一不是身负绝学的草莽奇士,收服因很困难,要遣散也非易事;上次三三大会,我们临阵撤去,已引起不少烦言,现下若为了我俩一己之私,无缘无故的把他们遣散,只怕他们不会俯首听命吧!”

  那女人不以为然的说道:“当初你能收服他们,如今我就不信你无法把他们遣散,说来说去,无非是你自己不愿意罢了。老实告诉你,前夜在耸云岩上,我已亲眼见过北岳门下那小娃儿的武功,以上官老怪,同神蛛正副教主那等高绝的身手也无法将他截住;若凭咱们庄中几人的艺业与之对抗,无异白白送死!”

  说到此处,忽然幽幽一叹,接道:“还是听我的悬岩勒马,及早遣散庄众,我俩相偕同上嵩山求无我大师出面,以你过去同他的交情,再加上我这次救过他的危难,老禅师慈悲为怀,断无不设法成全你我之理只要有他出面,事情就好办了!”

  这番话语,只听得窗外两人同时一震,蒲逸凡暗暗忖道:“听她说话的口气,这女人定是那位救管师叔等出险,之后指引按图索骥,并替云姊姊服药的老婆婆无疑;听那男人口称属下‘七位院主’,想必是七绝庄中的领袖人物,只不知……。”

  正自忖思间,耳际又响起那苍老的口音道:“你人倒说的容易,老和尚与我交情不错,你也对他施过救难之恩,但如他知道了你我二十年前那桩天人共愤的错事,只怕他宁可负情撇恩,也不会为我们挺身出面,退一步说,就算他肯替我们转圆说项,你想管老二会答应吗?再说……。”

  那女人似不愿他讲下去,截断话头沉声说道:“好啦,别再说啦,不过我要提醒你,此番神蛛教远自西域来到中原,上官老怪再次出现江湖,各存野心,俱怀诡谋,旨在横扫中原,称霸天下;目前所以同你联手合力,无非是委屈求全,想利用利用你而已……”

  忽听一声哈哈朗笑,打断她的话锋,接着响起那苍老的口音道:“你可是怕中秋大会,我们得手之后,他们反过来对付我?哈哈!你以为这点我没想到么?”

  那女人哈哈地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及早回头?还要一意孤行,多造杀孽?到时害的别人枉送性命,自己还是难以保全?”

  那老者似是早有成竹,闻言纵声笑道:“凭武功,我自知难及他们三人,但说到心机谋略,只怕他们三人谁也赶不上我……”

  他微微一顿后,缓缓的接道:“就是为了防备他们三人事后反脸,所以我前天才临时变卦,叫琦儿带他们前往苗山,我则留在此地,另行策划;只要这次我们能把那东西取到手,趁这数月时日,参造几项绝艺,到时上官等几个魔头,即便不与我反脸,我也不能容他们哩!”

  他似是非常得意,说完又哈哈大笑。

  那女人忽然冷笑一声,斥道:“到了今天,你还在做这等望梅止渴的美梦,你能从人家手中把东西取过来?你这不是在自我陶醉么?”

  那老者似是颇有信心,但却又不愿与她争辩的哈哈笑道:“现下我们不用争辩,到时事实是最好的答复,你这几天两头奔跑,劳心费神,也该休息了;现在我得去同齐院主商量一下,明早好动身呢!”





孤剑第十六章 狭路相逢



第十六章 狭路相逢

  那女人似见他不听劝谏,心中非常伤心,一阵叹息之后,接着传出来哽咽的啜泣之声。

  两人听至此处,知再无下文,癞叫化轻轻拍了一下蒲逸凡的肩头,附耳低声说道:“小娃儿,咱们该走啦!”

  双肩微一耸动,人已纵上屋面;蒲逸凡接着腾身而起,径向庄外奔去。

  残月西挂,晨星寥落,天将露晓之际,两人又回到了那小庙之中。

  癞叫化不知是经过一阵奔跑,感到劳累?还是适才在庄中所见需要推敲?进得庙来,立即依壁而坐,闭目行起功来。

  但见他满布污垢的脸上,泛现出奇异的色彩:含愁带愤,似惊还喜,刹那之间,连换了多种不同的神情;但俄顷之后,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闲目静坐,默然不语,似在运功调息,又似在推敲着一件十分困难之事。

  蒲逸凡知道这位武林奇快,平素放荡不羁,如非适才庄中之事困扰着他,绝不会这等形诸神色,暗想自己阅历浅薄,对适才所见虽然也有一知半解,但真象究竟怎样,还得须他费神思索,据理推断,是以也不敢惊扰于他。

  这样沉默了片刻工夫,癞叫化忽的一声大笑,笑罢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鬼便神差,被听到了这等宝贵的秘密,看来这倒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废物命不该绝了!”

  蒲逸凡任了一怔,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脱口问道:“老前辈说什么?”

  癞叫化坠然一沉脸色,神情凝重地说道:“你别问我,对于方才之事,要饭的和你差不多,倒是我有一件事情问你,你可得量力行事,老老实实的答复我!”

  蒲逸凡道:“老前辈有事请讲,晚辈当尽其所知,据实禀告!”

  癞叫化道:“你说你在小南海边一座大厅之中,虽单身一剑,斗败徐寒武、郭立奇、花迎春三人,此话可是当真?”

  蒲逸凡毫不犹豫的朗声答道:“斗败他们三人,也算不得什么荣耀之事,怎么?老前辈可是觉着晚辈自吹自擂,出言相欺么?”

  癞叫化凝重的神情,闻言转趋缓和,道:“非是要饭不相信你,实是此行关系重大,事先不得不问你,要知此番一个弄的不好,不但救不了别人,反而会害了自己。”

  蒲逸凡道:“晚辈愚鲁,还是不明白老前辈问话的用意。”

  癞叫化道:“眼下无暇细说,到时你自然明白;现下我再问你一句,假如像徐寒武他们那等身手之人,再多上两三个,或是有武功更高这人联合出手,你是否也能接得下来?”

  蒲逸凡略一沉吟,答道:“如单是像徐寒武那等身手之人,再多上三两个,虽然不敢言胜,但也不致落败,若有武功更高之人参加出手,那就很难说了?”

  癞叫化怪眼一翻,突射奇光,注视了蒲逸凡一阵,忽然扬声笑道:“小娃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如接不下来,可别怨要饭的带你往死处跑……”

  忽然目注庙外,见晨光微曦,天已大亮接道:“咱们得赶紧走,再返就要让他们抢到前面了!”

  说完闪身出庙,径向西边一条小道奔去。

  蒲逸凡一侧身,抢到癞叫化前面,大踏步当先向前走去。突然山腰间传来一声大喝道:“站住!”

  接着嗖嗖连响,两只疾弩,带起啸风之声,分向二人“太阳穴”射来。

  两人各有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那里会把两只弩箭放在眼下,各自臂猿一舒,二指已挟住射来弩箭,随手甩在地上,仍若无其事的向前疾奔而去。

  那暗中发射响箭之人,似被两人这接箭的利落手法,一下子给慑住了,竟是自知非敌,不敢现身阻拦,任由两人前去。

  蒲逸凡阅历不深,好生不解的说道:“敌人既在此处伏下暗卡,为啥只在暗中放箭,不现身阻拦我们,这倒教小要饭的莫测高深了?”

  癞叫化却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闻言高声笑道:“咱们走咱们的,别理他!依老要饭的推断,不出三十丈,便会有人现身阻路……。”

  他这里话未住口,适才发箭之处,又是弓弦急响,一只带着蓝光的弩箭,从两人头顶掠空飞过,射入前面一方高大山石之后。

  癞叫化得意的怪笑说道:“我说吧,小要饭的,你看怎样?”

  他口中“样”字方落,山石后已暴喝连连,跃出来六条人影,一字排开,挡住两人的去路。

  这六人一色劲装,背插单刀,个个精气充沛,神光十足,看样子俱非弱手。

  两人虽急于赶赴“沧海钓庐”,但眼前六人阻住去路,自不得不停下身来,蒲逸凡走在前面,首先收住脚步,剑眉一轩,目射精光,扫掠六人一眼,朗声问道:“几位现身阻路,想必有所指教?”

  只听站在最右的劲装汉子冷笑一声,不答反问的说道:“两位不接受咱们派在前面的兄弟劝告,硬往里闭,不知意欲何往?”

  癞叫化嘻嘻一声哂笑,怪声怪气的说道:“咦!这倒怪了,我们一路行来,连人影子也没见过,那里有什么人来劝告我们?我看尊驾只怕是在说梦话吧!”

  话到此处,满布污垢的脸上,忽然掠过一派令人捧腹的滑稽神情,口中却哀求着说道:“非是我们不怕死要往前闯,实因我有一个摸鱼的朋友就住在前面,听说今天是他的死期,老化子带着小要饭的急着赶去送终,几位大爷就做做好事,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了吧!”

  六人凝神对他瞧了一阵,似已看出了他的身份来历,脸色陡然一变,但刹那之间,又似有恃无恐的恢复了原有的十足神情;只听适才发话的那个劲装汉子,漠然不屑的冷笑说道:“少在咱们面前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来路么?”

  蒲逸凡少年性急,早已按捺不住,闻言未等癞叫化开口抢先怒喝一声,接口说道:“知道又怎样?就凭你们几人也能阻得住人么?”

  六个劲装汉子,闻言拔下背上单刀,同声喝道:“不信你就闯闯看!”

  蒲逸凡艺高胆大,那将六人放在心上,闻言哈哈一笑,双手负背,大踏步对直向六人走去。

  只见那站在正中之人单刀一摆,口中喝得一声:“小子真要找死!”

  一招“开门见山”,迎面劈到。

  蒲逸凡有心显露武功,一着将对方六人慑服,当下不避刀势,直抢中富而进,左手伸缩之间,扣住了对方握刀右腕,口中同时喝道:“撒手!”

  那人只觉右腕一麻,单刀已当场落地。

  他一招逼的对方兵刃脱手,只是霎眼工夫,此等快绝的招术,不仅敌方六人看的直瞪眼,即连站在他身后的癞叫化,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

  他乃居心仁厚之人,虽然一招逼的兵刃脱手,但并未出手还击,纵目扫了六人一眼,沉声说道:“只要几位不再阻拦……”

  一语未了,忽闻一阵大笑之声,划空传来,倏忽之间笑声已到数丈以内,蒲逸凡凝神望去,阳光下只见三条人影,疾如流矢一般奔来,那人影在一丈左右处停下。中间一人年纪五旬左右,皓首银须,背插长剑,认的是那日土地庙前,与圣手书生两败俱伤,七绝庄荆襄下院院主晏兆明;另两人一式武装打扮,手中各执一只判官笔,却是从未见过。

  这时,那六个劲装汉子一见三人赶到,齐齐转过身去,躬身施了一礼,只听那被蒲逸凡逼落单刀之人说道:“小的有辱院主威仪,情愿领受责罚。”

  晏兆明看了那落在地上的单刀,叱道:“就凭你们这点烛火萤光,便想与当空皓月争辉,这也太不自量,还不给我退下!”

  他待六人走后,面向癞叫化抱拳笑道:“齐帮主,三三大会你我未能碰面,想不到今天在此巧遇,看来这倒应了一句俗话: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癞叫化暗道:“此人已在此处现身,想来一般魔崽大概都赶来了,只不知他们是否到了‘沧海钓庐’我得想个法子探探他的口风……。”

  心中念头一动,当下朗朗一笑道:“怎么,只有晏兄同身边两位朋友么?”

  晏兆明笑道:“齐帮主可是觉着咱们三人,无能接下大驾?”

  癞叫化道:“好说,好说!……”

  忽的心中一动,忖道:“此人陈年老姜,心机深沉,要从他口中探得什么,只怕是不大容易之事,眼下他们三人在此,不如趁机把他们除去。”

  心念一转,陡然一沉脸色,冷笑说道:“老花子带着小要饭的路过此地,你派人拦路阻截,不知是什么意思?要不讲个清清楚楚……”

  晏兆明纵声一阵大笑,翻腕抽出背上长剑;接道:“齐帮主不觉着此话问的有些多余么?”

  癞叫化冷笑一声,正待开口说话,蒲逸凡早已忍耐不住,沉声问道:“这么说来,那你们是存心阻路了?”

  晏兆明道:“漫说是你们俩个讨饭的化子,便是当今皇上,今天要走此地经过,也得经晏某人允许才行!”

  话到这儿,双目突射精光,横扫了两人一眼,厉声说道:“识相的,赶快滚回去,要是引发了晏某人的火气,那可是你们自寻死路!”

  他这里说得声色俱厉,威风十足,蒲逸凡却是当作过耳边风,闻言漠然,不屑的说道:“自古道天下路,天下人走,小要饭的行走江湖,跑遍天下,还没听说过有路不准人走的话,不知你凭的什么?”

  晏兆明一扬手中宝剑,道:“就凭这三尺青锋!”

  蒲逸凡哂笑一声,鄙薄地说道:“就恁你那三脚猫,在小要饭的手下只怕难以走上三招!”

  晏兆明久负盛誉,武功卓绝,大半生岁月,闯荡江湖,手中长剑不知会过多少高人,却从未听过,像他这般狂妄的口气,只激的他五内热血翻腾,脸色当场大变,正待挥剑,忽听身后一人大声喝道:“院主且慢!”

  晏兆明偏头看了那人—眼,问道:“你有什么事说?”

  那人一挥手中判官笔道:“对付这种无名小辈,何劳院主亲自出手,方旭初不才,讨令代院主一战!”

  晏兆明被方旭初一言提醒,暗道:“小化子这般激我索战,老要饭的却置若不闻,看来武功定有独到之处,我纵然有把握制胜,只怕也非三二十招可以分出胜败,以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若要让一个无名小辈在手下走过几十个照面,传言出去,那可是大大的丢人之事,何况,还有个武功高强,出名难慧的老花子,自己若不亲自出手,便无人能接得下来。”

  心念一转,愤怒立平,当下点头说道:“好吧!方执事可要小心了。”

  方旭初看了蒲逸凡一眼,沉声喝道:“小花子快亮兵刃……”

  蒲逸凡哂然一笑,道:“只要你能在我徒手下走上两招……”

  他这狂妄的口气,只听得方旭初五内气炸,双眼喷火,不等他把话说完,立时暴喝一声,虎扑面上,判官笔一招“梦笔生花”,扬起点点笔影,带着锐啸风声,当胸电疾点到。

  蒲逸凡不退反进,微一侧身,施出“游鱼逆浪”身法,左手随势反拂,拍出一股潜力,人却从那点点笔影之中,闪穿过去。

  这等奇奥身法,只看得在场所有之人,无不心神大震,方旭初微微一怔,蒲逸凡已闪到身侧,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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