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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情霸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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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鸟帮中贼众,从来未见帮主输过一招半式,想不到今天使出追魂三掌,竟还被这少年震得热血狂喷,俱都大惊失色。其实他们那里知道,“反九门绝户掌”中的第七招三式,正是这追魂三掌的克星。再说监堂堂主冷丹,一见帮主受创,立即身形一长,举掌就向冷浩后心拍去。冷浩到底年轻,先前使出了反九门绝户掌中第七式,震翻了七鸟神翁,自己也感到一阵逆血上涌,此时正暗暗地运气调元,见状梅牙一咬……”他正待拼负内伤,硬接这攻来的一掌…
  突然,蓝衣微闪,一名清霍的老人,已经拦在身后,将攻来的贼子截下。冷浩想不到这毫不相识的老者,竟会为自己挺身而出,在他这寂寞的心灵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不由对着那蓝衣老者报以感激的一笑。
  这蓝衣老人,正是通天掌郝子庄,只见他一招攻出,顿时大喊一声:“小侠当心!”冷浩闻声知警,一扭头,只见七鸟神翁两目喷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长索,索上由头至尾,攀附着嘴尖爪利的七只铁鸟。心知这就是老贼仗以成名的七鸟追魂索,顿时一沉丹田之报导,右掌外翻,母食两指内屈,中小指前伸,羌名指弯成弧形护住“心坎”穴上,左肘子屈齐肩,掌,心外翻,暗凝真力,蓄势待发。
  七鸟神翁这一架式刚刚拉出,顿时场中一片惊叫:“天魔指!天魔指……”七鸟神翁见状,背疹上不由冒出了丝丝冷汗,他绝没想到,冷浩小小年纪,竟学到了独指飞魔的成名绝学天魔指,心知若不抢制先机,则今日胜败之数,还是未定之天。思量中跨步拧身,追魂索如同白虹红天,破空点到。
  冷浩身形不动,二指如同灵蛇一般,婉蜒颤动,快如性火般向七鸟追魂索上搭去。七鸟神翁心下一寒,追魂索翩然翻回,呼呼怪啸,缠向冷浩双腿。七鸟神翁,鼓翅乘风,似欲离索飞去,隐隐约约罩向下身七处要穴。冷浩然间身形晃动,第一招“长夫留恨”脱手打出。
  只见指影悠悠,风涛震耳,逼得那蛟索乱掷,七鸟倒飞,威势之凌厉,竟较独指飞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七鸟神翁脚步一乱,门户洞开。丰都鬼使被蓝衫客缠住,一时无法分身,不由急得大叫道:“众家贤弟,还不出手等待何时?”只听一阵鼓燥,顿里跃出十多名壮汉,分从四面八方向冷浩攻去。
  冷浩杀机勃发,长啸一声,天魔十三式,二三招“恨海残天”“天网罗魂”接连使出。独指飞魔当年,因为天生残疾,并未能发挥天魔指全部奥妙,冷浩此时使来,凌厉处较独飞魔指全部奥妙,冷浩此时使来,凌厉处较独指飞魔不相上下,严密处实有过之。两招并出,顿时风悲日瞑,惨曝盈野,凄呼震夫,断臂臂残肢,凌空飞舞,点点热血如同下了一场血甫。帮中十多名高的无一幸存,冷浩那一根追魂索只剩下两尺采长,脸上被凌厉的指风削开寸多宽一条血槽,皮肉翻卷,白骨外露,两跟睁得铜铃般大,厉声道:“小狗!冷月坪之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正的……”一言末毕,喷出满腔黑血,脖子一歪,倒地死去。
  所有在场之人,俱被吓得瞠目结舌,就连蓝衫客也停下手来,惊愕莫名。就在这一片沉默中,碎闻一声暴喝,丰都鬼冷丹,如同疯虎般扑向冷浩背心。冷浩眼梢一掠,已知这扑来之人,就是先前出手的悍贼,身形一错,快如闪电般住丰都鬼使的足躁,冷哼一声,脱手打出。  ,丰都鬼使如同一枝利箭,猛向厅前巨树上撞去,但闻轰然一响,脑血四溅,坠地而亡。这般情形,只吓得群贼胆裂魂飞。
  蓝衫客心有未忍,连忙抱拳微笑道:“元凶已死,望小侠体上天好施之德,放过这群无知的人!”冷浩微微一笑道:“长者吩咐,敢不遵从,此间善后,尚请区处。相助之德,容在下日后图报!”说完用手一招,取下了那只鬼泣神悉的追魂夺命招魂幡,返身一礼,便向谷外驰去。屏风上留下一块招魂幡的痕迹,幡正中写着“誓不两立”四个血红字迹,蓝衫客黯然一叹道:“咳!此人小小年纪,怎地较独指飞魔还要心狠手辣,看来武林之中,又将掀起无边杀劫了!”曲终人散,雄霸陕南的七鸟帮转瞬瓦解了,那一班喽罗逃走之后,天风谷中只剩下几座空的屋宇。
  西下的夕阳,照射着血迹殷殷的演武厅,厅中有一位绝色少女,她正凝望着屏风上“誓不两立’四个血红的大字出神。
  霞彩飞逝,幕需四合,那姑娘跨着青驴,神情落落漠地驰出了天风谷……
  苍海桑田,世道无常。
  声威喧吓的七马帮,一夕之间土崩瓦解,立即震撼了整个武林。黑白两道真不知有多少高手,为了“招魂幡”的重现扛湖而感到汪忡不安。就在武林颤悸,江湖鼎沸之时,“招魂幡”的新主人,却已仆仆风尘四到了浙东故乡。暮春三月,草长莺飞,雁荡山流舟滴翠,飞云江逝水呜咽,风吹绿柳,波漾红菱,景色之美,端的无以复加。但这一切着在浪迹天夫涯的冷浩眼中,虽沉风景不殊,却觉举目有山河之异。他坐在银槐镇上的小客店内,临窗独酌,思虑当年家园怪变之根由,不时驻盏停杯皱眉蹙额。白发者父,而今身在何处?
  “潜龙堡”连绵楼阁是否无恙?
  唉!雕玉碟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恐怕那曲折回廊,描金画壁,均已在风雨侵蚀下面目全非了吧?酒入愁肠,心神恍馏。隐约中突闻履声笃笃,黑影一晃室中已多出个面目黧黑的老人。只见他黑面金睛,苍须统颊,一身长仅及膝的灰白怖,布满了厚厚黄尘,足上牛皮高口靴,走起跑来,更发出咚咚刺耳响声。
  他进得店来,独个儿在角落坐下,要了一份酒食。
  便即吃喝起来。
  冷浩恍觉此人眼神之中隐泛慑人威棱,二次偷眼打量之际,不由神情一愕。
  原来这老人左手举著,右手持杯,不同处就在那只右手,五全缺,只剩下半截血红如火的残掌。
  冷浩中暗暗思忖:“此人似乎曾闻师父说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他不想。”
  沉吟未已,老人忽然克叭一声,放下了手中酒杯,轻唤一声:‘小二哥,此地至潜龙堡尚有多少路程?”
  冷浩见这老人问起故居,不由头一怔,而那店小二更是睁大了眼睛,满面惊情道:“潜龙堡!你……你老人家问它则甚?”
  冷浩一路行来,早就听潜龙堡如何如何,此时真想插上一句,从头问个仔细,想是那老人也急于知道中原委,慌不及待地说道:“老朽只是久闻其名,欲思瞻仰一番,你尽说无防!”
  店小二压低了声音。显得万分神秘地说道:“你老人家不知,自从三年之前,潜龙堡狐仙作崇,拎先生一家三口,全都被那些狐狸精摄去了……”
  老头儿听得冷哼一声,眼中突然露出迫人的精芒,店小二吓得赶紧住下口来,老人家见状转颜笑遭:“后来怎样?你继续说下去!”店小二续道:“后来偌大一座潜龙堡,全叫狐狸精给霸占,啦!常年看不到—个人影,有时候夜半三更,却又鬼哭神嚎,就像……”冷浩中猜想,这一定是江湖中人所玩的把戏,看来要想追缉仇踪,还得要从这班装神弄鬼的家伙身上着手才行。他想到此处,面上不禁罩满煞气,鼻中发出一声沉浊的冷笑。
  那老者听到之后,顿时抬起头来,两眼灼妁,向他脸上不住打量,那情形,似乎对眼前之文弱书生,必丰收疑。幸好店小二适时插言道:“说来也许公子爷列加不信,潜龙堡不不但狐仙作崇,而且还闹鬼呢!隔壁刘老二就曾看见一名满身血迹的大头鬼,天刚一黑,就从潜龙堡溜了出来!”老者听得徽微一笑道:“男不跟女斗,人不跟鬼斗,既然龙堡被鬼狐盘据,我老头ㄦ不去也罢,不过既到此地,就烦你指明道路,让我老头儿站在远处看看也就算啦!?
  店小二笑道:“老人家说得是,出镇之后东行不到五里,山脚下一片茂林那就是啦!不过,可千万不能进去,听说半月之前,少林寺什么大风禪师进去之后,至今还没有下落呢!”大风禅师,乃少林有道高僧,一身内外轻三功,在江湖中颇负盛誉,而今居然失陷在潜龙堡内,可见那班装神弄鬼之人,并非江湖泛泛之流。是以那老者听完之后,顿时神色一变。冷浩虽然出道示久,但大风禅师之名,却也久闻师父说过,此时也觉事不寻常。
  入夜之后,银槐镇上扑出一条人影,恰似脱弦之箭般,真向潜龙堡驰去。那黑影奔出不久,镇上又像山风送落花一般,飘出一黄云,月色下恍如一缕轻烟;紧随在先前那条黑影身后,电遥星射向东而去。就在两条人影,到达潜龙堡外不远之时,突闻左边密林之中,传出声声令人胆寒的鬼叫,每当鬼叫中断之际,便猝然爆出一声惨嗥。冷月凄迷,寒星播晃,风弄影,如同群魔乱舞,益增恐怖之感。
  两条人影,突然之间俱都停下身来。
  前面一个,苍须飘洒神色愕然,正是那银槐镇车的老叟。随在他身后的,可不正是冷浩。
  他虽然身怀旷代绝学,毕竟年岁尚轻,猝闻这声凄厉鬼叫,由不得浑身直打寒然,及至他会过意来,前面那老人已轻走得无影无踪。顿时心中暗忖遭:“这老头儿行迹可疑,不要他就是……”
  思量中平地拔起,星跃丸奔,猛向那片密林中射去。点点流萤,星星鬼火,惨绿的光芒,愈觉阴森可怕。  幽暗月色下,立着一条人影,在他脚下躺着三具尸身。
  瞧衣着俱是武林人物,而且尸身额上,俱有五只圆孔,排列形状给似一朵梅花,灰暗脑浆与鲜红血迹流在渗白的面颊上,蕨状惨不忍睹。冷浩天生侠骨,一见这几个惨死形状,顿时杀机上升,双手一扬,就待把那条人影,正是银槐镇上所见的老人,暗忖:“瞧那尸身额上伤痕,分明是一种恶毒的指上功夫,那老人五指俱残,怎会……”思量未已茂林中陡然传出一阵桀桀怪笑,声调阴森,如同极地寒风。只听那老人暴喝一声;“老夫就不信牛鬼蛇神这一套,看掌!”
  双肩来动,身形陡然欺出六尺,手掌微扬,就在立足未稳之际,飚然劈出。这老者功力确实不凡强劲掌风,居然带起耳锐啸。
  就在他一掌劈出之际,树林中又是一声凄厉的鬼啸,蚀骨阴我,卷起流星般一蓬磷火,嗤嗤暴涌而来。双方一触,只听轰然一声.顿时磷火粉飞,劈劈啪啪,败叶残枝俱都起火日,深烟中一声鬼曝,黑影倏晃,刹时消失不见。冷浩一见火起,急切间连续劈出三掌,强烈的内家真力,硬把火苗压下,可是就这转眼之间,林中又已人迹沓然。要知这老人也是武林有数怪杰,一击之下,巳知暗中之人,功力不在已下,心头一凉,倏然欺身而上。谁知那人狡如鬼魁,在幽暗的树林中一闪而逝,不时发出阴恻冷笑,引诱老者紧迫不舍。转瞬之间,已至潜龙堡庄后,只见山风浩荡,冷月凄迷,卿卿虫呜,点缀着荒山乱石!一切都显得平静。  怪!难道人世间真有鬼狐?
  不然,凭自己数十年江湖,怎会轻易把人道掉?
  远望潜龙堡,突见一座危楼上升起两团绿萤萤地光华,在夜风中缓缓称动。那是什么?
  劈啪!劈啪!夜风中送一来阵单调而奇特的脚步,两团绿惨惨地光芒,迅速地飘下楼来。
  咦!那是人的…….‘啊!不!那是恶鬼的眼睛!
  凄凉的月色下,信佛看到恶鬼的身形甚矮,一颗脑袋大得出奇,长长地头发,像一堆乱草般披在背后吱吱!大头矮鬼发出一声冷笑。笑声寒意澈骨,白森森的撩开,像是倒插的短剑。
  突然鬼影一晃,风驰电掣般向身前飘来。
  老人由背疹上升起一股奇寒,身形一转,大步向来路面去。
  可是他脚步一动,突然,b中感到一阵愧意,睛骂遭:“凭自己在江湖中声望,岂可不战而退,不盲鬼狐之事无凭,纵然真是一只恶鬼,自己又何惧之有?”
  念头一转,豪气勃发。冷哼了一声,陡地掉过头来,晃肩迈步,直向那飞奔而来的恶鬼迎去。
  一人一鬼俱都快如飓风,转瞬已至个丈之内。
  那矮鬼身表一刹,兹兹惨笑遭:“奉铜牌令主法论,接引赤焰残掌边志远前往‘血海别府’侯番!”
  这几句人言,此时听来,位党寒意澈骨。
  老人果是赤焰残掌边志远,他平生啸傲江湖,刀山剑树这前,从不知道“怕”字,可是此时此境,却不由全身汗毛倒竖,一丝寒气,由足心直透顶门。
  矮鬼声音一落,陡地滋牙吱吱而笑,倏急间身飞快而去。  赤焰残掌边志远,不但功力高绝,而且阅历渊博,此时略一定神,已看清矮鬼身形,虽然快如风幽灵,但却衣袂凌风飒飒作响,分明是武林人物无疑。
  当下转惊为怒,迈步紧迫,并且不断冷笑遭:“边志远闯荡江湖已四十年,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装神弄鬼的人物,是好朋友,你就不用走啦!”
  夜枭悲鸣,野鼠乱窜,潜龙堡那座残楼之上,射出一线怪绿的光芒,就像是幽冥地府一般。
  赤焰残掌边志远,立在楼下,,b中感到一阵踌躇。
  他知道此时潜龙堡内,正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视着自己,假如稍有不慎,不但辜负了冷前辈的厚望,说不定……
  不过,假若就此一走,则“赤焰残掌”之名,岂不就被一笔勾消?
  他微微冷哼一声,迈动身形,急向残楼而去。
  这残楼座落在潜龙堡后园之中,楼前藤蔓没径,衰尊丛生,绿杨掩映下露出斑駁朱栏。楼左一方右池,更是苍苍滋长,浊水无波,满是芒凉颓废之状。突然,废园中传来一声枭鸣,令人毛骨悚然。
  赤焰残掌微一怔神,猛见光线一闪,残楼上那暗绿光芒。
  转瞬间转成为赤红颜色,不过光线理暗,厉无比。
  边志远冷笑一声:“好朋友,再要装神弄鬼,不嫌有点小家气么?”语音中。双掌平胸,身形一长已经落人残楼之中。
  耳闻鬼声啾啾,怪声怪调地叫道:“启禀令主,边志远拘到,恭请发落!”赤焰残掌进楼之时,已把四周中情景看清。
  只见楼上门窗凋破,蛛网尘封,正中挂着一方巨匾,上书“血海别府”四个大宇,就在那巨匾之下有座断腿缺脚的香案。案后坐着个面容惨白,脸形瘦削之人,左有分立着前见的矮鬼与一名形如竹竿之老贼。赤焰残掌听清那说话之人,正是前见的大头鬼当下虎目圆睁,发出一声振欲聋的狂笑。这一笑,只震得窗门吱吱作响,阵阵尘灰籁籁而卞。
  神案后寻那面容惨白之人,陡地一拍桌面,阴阳怪气地说道:“赤焰残掌边志远,妄闯血海别府,复又兄咆哮神堂,铜牌一号,快查查该当何罪?”左侧那形如立竿之人,手捧一页黄卷,装模作样地查了半,向,这才冷冷地说道:“妄闯血海别府,罪应削去双足,咆哮神堂,按律当受拔舌之刑!”
  赤焰残掌边志远怒极狂笑道:“数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向老夫发此狂言,今天倒看看尔等这班魅魑魍魉,双足如何削法,舌头如何拔法?”案后那面容惨白之人,寓言微哼,阴恻恻地喝道:“铜牌二号,还不行刑等待何时?”那状如大头鬼之人,闻言身形一晃,一只大如蒲扇般的毛手,已向赤焰残掌心头遥遥印下。
  此人排名铜牌二号,想必在血海别府之中,并非一流人物,可是他扬掌出招之际,功力却颇不平凡。
  第 三 章
  只听阴风飕飕,带起一线暗绿色的青磷毒火,恰似火树银燕般波翻浪涌而来。边志远心知他必是先前林中所见之人,心头一凉,陡然脱口惊呼道:“毒磷恶判!”
  呼声中一连攻出三招,双肩微晃,已快如飘风般退出楼外。
  那大头似的人物,果然就是江湖上恶性名素的青磷恶判钟辽,只他身形微晃,便已跟踪而出,贺辽睨着一双鬼眼,吱吱怪笑道:“想不到你这老儿果还有点眼光,不过血海别府向来有进无出,你今天就干脆认命吧!”掌随身进,电光石间连攻五招,阴风磷火,在夜空中腊腊飘荡,威势狠毒惨厉,令人心悸。
  赤焰残掌脚步微错,展开独步江湖的赤焰残掌,六十四招绝学,招招全是硬攻实架的手法,此时尽量施展,威势霸道无伦。潜龙堡荒烟蔓草之间,淡月疏星之下,只见衣袂飘飘,人影晃动,如同免起鹊落转眼是就甘余招。
  青磷恶判钟辽,三十六手青磷掌,诡异毒辣,除去十多年前败在神州五霸公孙丑掌下外,生平罕逢敌手,此时连攻廿余招未占上风,真是又惊又气。
  但赤焰残掌边志远;眼见血海别府之二三流角色,此时竟与自己打成平手,不由心头微凉,暗暗思量道:“怪不得大风禅师失陷此间,假若自己不能在十招之内击退此贼恐怕今夜要想全身而退,似比登天还难!”念头一转,连忙神凝紫府,气走百穴。
  陡地大喝一声,用足十成功力势如怒海狂涛般攻七掌,肩头一侧,就相……
  他本想抽身而退,谁如脚步一动,那身如立竿之铜牌一号已经欺进三尺之内,立肘沉腕,一声不响迳向肋下点到。此人动如飘风,显见轻功高人一等,尤其是腕肘齐施,凌厉诡奥,叫人防不胜防。赤焰残掌边志远事出意外,再想出招破解,已经迟了一步。心下一狠,上体半旋,右手“抽刀断流”硬往对方小臂上斩下。
  虽然这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设若对方拼去一条手壁不要,则边志远那条老合非要送掉不可。是以就招式而论,赤焰残掌仍旧输了一招。谁知事实尚不止此,那形如立竿之人,功力有独到之处,只听他阴侧测地一声冷笑,陡地反掌一拨。这一拨之力,竟把边志远攻出的右手天才开三寸。
  动手过招,讲的是千钧一发,往往粟米之差,便判生死。
  边志远棋差一着,“糟糕”二宇尚未出口,对方五指原式未动,已经点向胁下五处要穴,心头大震之下,不由黯然一叹:“想不到我赤焰残掌,今夜竞糊里糊涂地丧命在潜龙堡内。嗨1生死何惧,只是我此时一死,岂不让冷前辈望眼欲穿!”他思量末已,猛觉身侧微风飒然,一声惊叫过处,那身如立竿之铜牌一号,已经出三步开外。寒星闪灼,银河倒挂,沉寂凄凉的古堡一无变化,只是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个玉树临风般的黄衣少年。剑眉星目,神朗气清,可不正是银槐镇上的文弱书生?
  他来到此地干嘛?那式凌厉形如鬼魅般的铜牌一号为什么会倏然暴退,难道是被这少年所逼?可是,这少年分明是一派斯文,难道还会武功不成?果真如引,凭自己的功力怎会看不出一点兆头来?
  赤焰残掌自闯荡了数十年江湖,此时当局者迷,竟没想想,这少年能够悄没声息地欺进三尺之内,岂是常人可及?赤焰残掌如此,那本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又何尝不是?一个个干瞪着两眼,满脸全是惊异之色。
  夜风指面生寒,朦胧月色之下,那面惨白之铜牌令主,终于嗤声冷笑道:“小辈何入门下?闯血海别府,难道真想找死么?”黄衣少年剑眉陡地一扬,沉声说道:“无知蠢贼,小爷何人门下也是你问的么?尔等窃据潜龙堡。装神弄鬼妄作威福,到底是何居心,还不尽速招来!”
  “大胆小辈,妄闯血海别府尚敢出言无状,十招之内我要叫不出你是何入门下,那还配执掌铜牌血令!”
  说话间陡地飘身而起,双掌一扬,电光火石般攻三招。
  黄衣少年冷笑一声,踢肩,亮掌,跨步,回旋,两招攻出,也只是转眼之间。月色下人影一触倏分,那身材瘦削的铜牌令主桀桀果笑道:“好小辈,这两招‘虎啸云山’、‘狮吼天庭’,虽然已具十成火候,但还不在本令主眼下.不说是你,就是万兽神君彭九麟那者鬼亲来,今天也休想全身而退!”黄衣少年冷笑一声:“瞎眼蠢贼,你再看看这两招!”
  声落掌出,步如流水,五指嘶风,中指朝立,指下垂,其余二指,半封半闭,似实还虚,隐约间蕴蓄无穷玄机。寂地夜空之中,突然爆出一声惊叫:“夫魔指!”
  随着这一声惊呼,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后连退数步。
  黄衣少年俊目一扫,恰像苍穹双星,寒芒电射,令人心悸。只见他缓得两步。冷然说道:“你这个蠢贼,还算有点眼光,只要今天说出盘据潜龙堡的前因后果。小爷就网开一面,否则天魔指下……”说到此得,陡地一声冷哼,众人惧觉心头一震。
  那身瘦削之人木然半晌,蓦地双掌蓄气。缓缓提起,口中嘿嘿冷笑道:“真没想到阁下意是独指飞魔的传人,不过本帮在此立舵,与你天魔一派毫无关联,本令主外施仁你还是趁早……”一言未落,少年突然喝道:“好个‘毫无关联’,瞎眼蠢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在下冷浩乃是此间主人!”赤焰残掌边志远,闻言突然惊叫道:“冷少侠,想不到你仍然活在人世,令尊大人……”冷浩一闻此言,陡然间心中猛震,急道:“者前辈,家父如何?”
  赤焰残掌忙道:“令尊……小侠当心,这是穿心白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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