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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一代天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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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设伏、布陷,就是等我们冲出去,”天衣大师道:“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对着
耗下去,他们绝不会等到天明,三更时分,应该是他们攻豪的时限,他们一有行动,有些埋
伏就派不上用场了,我们以逸待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可以静坐调息一下,
以保体能,至于如何一个走法,要请老郎中动动脑筋了。”
知机子点点头。
几人不再言语,闭目调息,这一静下来,飞云子和江豪也听到了隐隐传来的步履移动之
声,而且是四面都有。
这座小小庭院,果然是被重重包围了。
夜色渐深,一股潜伏的杀机,随着夜色加重,逼入庭院之中。
江豪本能地握住了刀柄,低声道:“现在,快近三更了吧?”
“三公子,沉住气,”天衣大师微笑道:“杀机隐隐逼来,他们已经弓上弦,乃出销,
准备行动,但敌未动,我们不能先动。”
“晚辈出去瞧瞧。”江豪站起身子,准备出厅。
天衣大师一把拉住江豪,道:“三公子,四周的屋脊、树上,都可能隐藏了训练有素的
弓箭手,强弓利矢,不是一般气功能够抵挡,再等等吧!等他们的人进入庭院中,弓箭手投
鼠忌器,我们再杀出去。”
“承教了!”江豪长长吁一口气,又缓缓生了下去。
这种等待的焦虑,是需要极大的定力才能忍得下,不浮躁,才能处变不鞘,这和武功高
低的关系不大,是一种养气的功夫。
江豪沉住了气,也想通了,此情此景,生死已置之度外,还有甚么比死更大的事呢?
所以,目睹四个夜行人飞落入庭院中,江豪没有动,如机子、飞云子、天衣大师也没有
动。
星光下寒芒闪动,四个夜行人都亮出兵刀,人也贴向呜墙。
“璞”的一声,窗纸被戳一个洞,一个鹤嘴型长筒伸了进来。
这一下,全都动了,如机子迎窗打出一把银针,飞云子人如穿梭,身剑合一,紧随在一
把银针之后,穿出窗外。
天衣大师从容起身举步,拉开木门衍了出去。
庭院中的形势,已然剑拔弩张,四个夜行人,一般的玄色动装,手握一样的兵刃斩马刀。
那是比一般单刀长出一尺的大刀,乃面也宽了两寸,是那种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杀气凛凛
的凶霸兵刃。
四个人完好无缺的一排横立,这说明了他们避开了知机子的一把银针,也避开了飞云子
穿窗而出的一剑。
飞云子剑横前胸,目注四人,脸上是一片不屑的神色,似乎根本没把四个人和四把杀气
腾腾的斩马刀放在眼中,但飞云子手中之剑,比起对方的刀虽小了一半,却气势凌人,一副
以寡驭众,以小吃大的神态。
这就激得四个玄衣人心火高涨。
江豪和知机子也出了瞌门,但两人站在天衣大师身后,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
这一段时间相处,两人的内心中,已认知飞云子名非幸至,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剑术高
手,天衣大师更是高深难测。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大和尚仍然空着一双手,连藏在僧袍下的戒刀也没拿出来。
突然间,四个玄衣人同时举起了斩马刀,人随月起,飞起了七八尺高,四把长刀交错劈
下,结成了一片刀网。
江豪只看得头皮发麻,想不出任何一招能破解这绵密的刀网,暗忖:以一敌四,竟还不
抢先机,倒要看你如何避开这匹人合组的刀网。
飞云子没有闪避,手中长剑沦动,一蓬剑芒直升而起,像一把顺子,竟由帛密的刀网中
冲了出来,一飞冲天,人随剑起,上升了两丈多高,才飘然落地,长剑科伤叫道袍末损,人
却落到围墙边处,如果他存心要走,四个人都无法拦截他。
四个玄衣刀客也未受伤,但四个人却一脸征忡的神色,这一招“天网密布的刀法,合了
四人之力,但却被人一剑破解了。
刀、剑上都含蕴了强大的内力,硬碰硬的刀剑撞击,一次接触中比了招术,也比了内力。
“很霸道的刀法,乃网也组得嵌密,”飞云子道:“四位是常在一起练刀了?”
四个玄衣人相互望了一眼,没有答话。
“其实,四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杀手,”飞云子叹息一声,道:“你们杀人,不问对方
身份,也不知对方来历,只是一些杀人的工具?”
做口中问话,画目却十分仔细的观察着四人的神情变化。
四个玄衣人似哑了一般,仍然未发一言,但四个人八道目光却一齐投注在飞云子的脸上。
“果然是慕容世家训练的杀手,”飞云子道:“只好拿四位试剑了。”
他飞身疾扑,挥剑抢攻。
但见四柄斩马刀连结成一片刀芒,反击过来。
事实上是双方同时挥刀出剑。
但闻金铁撞击,刀光和剑芒并飞,江豪看得很用心,也没有看出个来龙去脉,一场激烈
拼搏,火并已至尾声。
四个玄衣人倒了下去,都是咽喉中剑,也是必死的要害所在。
飞云子以剑柱地,血由剑上流下来,无法分辨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知机子低莫道:“剑技已入化境,杀敌如探襄取物……”
“他们也是我遇上最难对付的强敌,来的不是一把刀,是一片刀轮刀山,”飞云子道:
“走!快些走!”
突闻一个阴森森的笑声传了过来,道:“武当剑法,果非凡响,一举击杀了四个特级刀
手,确已先群夺人,只可惜你也受伤不轻,你如能装出未受伤的样子,老夫真不敢再拦截你
们了,现在,给我杀!”
一个“杀”宇出口,十几条人影已飞跃入出墙。
江豪大喝一群,一摆紫金刀迎了上去,立刻和来人投在了一起。
知机子却暗暗自责:我如能闭口不言,飞云子也许会装出未受伤的样子,想不到两句赞
美之言,却招来了一场杀劫。
他想到忿怒之处,转身向跃入出墙的敌人迎上去。
这批人穿著黑色的劲装,手中兵刃有刃有剑,攻敌气势,虽不如四个玄衣人威猛逼人,
但却是不要命的打法,只要能教你一刀,轨完全放弃了防守,这就把采取攻势的江豪,逼得
改采守势。
但来人众多,四面出攻,乃、剑绵连,十分凌厉。
初受出攻,江豪有些慌张,但五六个照面之后,江豪稳了下来,一把紫金刀,防守十分
歧密,三把刀、三把剑的攻势,全被他封在门户之外。
敌人还有很多,但六个人联手合攻,已把江豪遇围填满,再多的人就无用武之地了。
知机子断了土来,但对江豪却全无帮助,因为被另外六个黑衣人挡住了。
天衣大师观察了一阵,发觉了敌方是六个人自成一个小组,三人用刀、三人用剑,攻势
配合得很紧密,但更可怕的是他们都存有与敌皆亡的拼命之心,有机会,就拼命攻出一剑,
江豪和知机子虽可自保,但已被困得无法移动,要全神封架敌人的刀、剑攻势。
飞云子也被六个人围住了,刀、剑齐举,分由六个方位,便向飞云子冲了过去。
飞云子一提气,原地末动,手中剑伸缩刺点,展开反击。
冲上来约六个人,三把刀、三柄剑,没有一件刺中飞云子,反被飞云子的快剑刺中,三
个人伤中要害,立刻毙命,三个人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呻吟。
但飞云子也累得大喘气了,伤处的鲜血和头上的汗水齐下,出剑御敌之时,已清楚可见
血金由他右腰处涌出来的。
剑势虽仍然快如闪电,但人却行将不支,敌人不停的攻势,使他无法运功止血,只能咬
着牙硬挺下去。
又有一组黑衣人出了土来。
这是个非常惨酷的组合,他们只知杀敌,无视于同伴的死活,六个人同时飞起一脚,把
倒卧在地上的同伴尸体踢了开去,三个重伤未死的人也被揣出五六尺外,疼得大群尖叫起来。
飞云子暗暗叹息一声,忖思:这些杀手以已泯灭了人性,对日久相处的同伴尚且如此,
对敌人的手段当是更为恶毒,勿怪他们在对敌时,都有着与敌皆亡的精神,不知慕容世家用
的甚么方法,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训练成铁石心肠的死士。
长长吁一口气,飞云子暗暗估算自己的体能余力,如不能及时运功调息,止住流血,杀
了这一组敌人,绝难再撑持下去,想不到名列武当剑派第二高手,在追觅龙道长下落的第一
战中,就战死当场,血染黄沙,练剑数十年,一向傲视同济,但结果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战,
这些人如找上武当山去,又有谁能够抗拒得住他们的豪勇?
他心中的忧苦已影响到克敌的意志,只觉伤口处剧疼刺心,在举起手中长剑时,竟然不
由自主的身子向前一栽,几乎跌倒在地。
这个动作,给了敌人很大的鼓舞,连串的大喝群中,六个黑衣人又一起冲了土来,三把
刀、三把剑,分由六个不同的方位攻土来,刀光剑气,闪动着凛凛寒芒攻势的猛烈,比之第
一批杀手更为凶猛。
眼看飞云子人已不支,大家都想抢功啊!
飞云子一咬牙,暗忖:今夜毕命于此,也要拼尽余力,多牢一些杀手,他们已失去了人
味,留在世上,也只是一些杀人的工具。
杀机升上心头,手中长剑顿变犀利,忽然一记怪招,剑光突然涌起,幻化千堆雪,整个
人被一团寒芒吞没了,看到的只是一片片连绵的剑花。
这是甚么剑法呀?攻向飞云子约六个黑衣人,一下子呆住了。
全是耀眼的剑花,敌人却在剑花中消失了。
其实人在剑气包田中,只是这招剑法太奇幻,诱得人目眩神迷。
先保命,后杀敌,飞云子准备施下毒手了。
但见一道闪电般的冷芒已迫射过来,冷芒会转弯,六个出成一圈的黑衣人全倒了下去。
好凌厉的一击!
“快些运气止血!”冷芒敛收,天衣大师用袈裟拭着戒刀上的鲜血,低声道:“我们得
走了,老柄带你一程。”
是一把小巧的戒刀,但却是一把好刀,银芒灿烂,耀人眼眸。
这样一把长不过二尺的戒刀,怎能发出那种奇大的威力,世上有驭剑术,难道少林寺也
有驭刀术?
飞云子转头着去,心头吓了一跳,乖乖,围攻知机子和江三公子的黑衣人,全都倒了下
去。
如若这些人都是天衣大师所杀,这一刀就杀了三组杀手十八个人,甚么样的刀法?竟然
能如此的凌厉……:
知机子快速奔了过来,撕下飞云子身上一片道袍,把他的伤口捆住,背起飞云子飞跃出
出墙而去。
天衣大师、江豪紧追身后而行。
快如闪电的屠戮,连杀手也被展骇住了,竟是无人追赶上去。
事实上,有多少武士、杀手参与这场夜卖,如机子也无法知晓讯息,追走了七个小郎中
亡命天涯,他已失去了探取消息的耳目,其实最好的保密方法,就是断绝去一切连络消息,
不去侦如敌人的行动,也阻绝了本身行动外泄的管道。
但知机子送作了最后的部署,当放起一道高空的烟花之后,两批人,分乘六匹快马,分
向正西和西北方向跑去,每批三人三骑。
一艘快船也驰离了杭州湾。
这些水陆诱敌的部署,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如机子无法预料,但他估算慕容世家的能
力,这些部署无法支撑过两天,就会被拆穿。
所以,知机子设计是第二天中午,就让那批替身,弃马离去,各自回家,如果能抢先一
步消散,会让慕容世家的人耗费一批相当大的人力和时间,浪费在搜觅这些人的下落上。
现在,知机子、天衣大师、江豪和飞云子四个人也在船上。
这是一艘大型的游湖画舫,就停在西湖中,本也是疑兵之计的一个安排,但知机子不能
不改作停身之处,因为飞云子受了伤,而且还伤得很重。
那一刀在右腰上开了一道五十长的伤口,幸好还未伤到经脉、筋骨,主要是飞云子的内
功精湛,避开了要害,但也要靠一点运气卖助,敌人刀上的力道及时而尽。
船舱四周,都重土黑色的帷幕,如机子才能仔细替飞云子敷药包伤口。
牠是个阅历丰富叉十分小心的人,何况他心中非常明白,此时正面对着生死关头的时
刻,慕容世家必会倾全力追杀他们。
熄去了舱中火烛,如机子下令画舫移入湖心,才轻轻呼一口气,道:“老郎中无法知晓
慕容世家训练了多少杀手,今夜出动的杀手,是否是最强的一级高手?但他们今夜的折损非
常惨重……”
“对!四个施用斩马刀、身着玄色衣服的,似乎是一级杀手。”天衣大师道:“他们的
武功,也确有一流高手的气势,四人合手一群,更是力量万钧,我和尚就想不出如何去抗拒
那一峰,但飞云子道儿却能一剑破围而出。”
“贫道也想不出你那行空一刀,如何能七转入折的绕着圈子杀人,”飞云子道:“少林
寺技艺精博,真如山藏海纳,深不可测。”
知机子道:“两位表现的技艺之高,老实说,完全出了老郎中的意料之外,少林、武当
称雄江湖数百年,威名不衰,实非幸至,今夜来袭的杀手个个都非弱者,但他们可能已全军
覆没,不过,隐在夜暗、幕后中的指挥者,并未受到伤害,他们会仔细的把经过报告上去,
这可能使他们更迫切的去压榨三位老人家的武功,但也多给了三位老人家一重生命的保障,
使他们感兑到少林、武当的弟子中,已有非常的高手,压榨不出三位老人家的绝学,很难对
付。”
“有道理,”江画道:“三位老人家在被逼交出武功的过程中,只怕又多一些酷刑来折
磨了。”
“唉!古今事难全,无可奈何花落去啊!”知机子道:“但愿三位老人家的深厚内功修
为,能具有常人不及的抗疼能力,忍得那些惨酷的刑罚。”
“老郎中,现在如何确定行动?”飞云子道:“不能因为贫道一点伤,耽误了大家逃命
机会。”
“不是一点,而是重伤,没有个十天八天休养,别想行动如常,”知机子道:“如若我
的推断不错,慕容长青可能已赶来杭州,很可能连南宫秋月和散花仙子也联袂而至,他们展
鞘于这次挫败,也不能忍受这番夜画的失误,所以,他们会动员一大批力旦,全力搜觅,老
郎中那点障眼法,虽然是布置得差强人着,但瞒不到明天午时……”
“这就很可怕了,”飞云子道:“你们现在走,贫道留下来,不能被人家一锅煮了。”
“别说大和尚不肯弃你而去,”知机子道:“我和江三也作不出这样出卖朋友的事情,
再说见到全大夫说不出龙道长的切口,他也未必肯收留我们,这档事再也休提,三位先换衣
服,和尚、道士是不能干了,江三公子也得沾上胡子作水手,我要他们收了帷幕,明天就招
揽客人游湖,这艘画舫相当大,可以多用四个人,咱们不能主厨,迎客,就作作打杂的下手
吧!老郎中决定就这样给他们泡上了,泡到你伤势全好,能打能跳再上路,我相信这几天搜
索的重点在杭州的近郊两百里内,会不会转入西湖中,无法预料,慕容长青心机之深,布事
的深远,能遮住天下耳目十余年……”
“我能做甚么呢?”飞云于道:“一直躺在舱底睡大觉……”
“想得美呀!你是火头军,”知机子道:“坐在炉头上烧火,那画四面通风,可见湖面
上船只往返巡梭及一切变化,不过是真正的烧火,一个人要管两个炉,除了一脸人次油污
外,还得忍气挨骂,等一下就找人来,传你烧火的技术,然后,要他们连夜下船去,补上四
个人,至少得遣走三个人,才能保持原样,人太多就破绽处处了,咱们留船上是真的干活。”
“对!干粗活难不倒人,”天衣大师道:“问题是干得恰到好处,能在强敌目视下不露
破绽,做到这一点,大概我们就可以躲过这一关了。”
“难道慕容世家已肯定我们还藏在杭州?”江豪道:“何不出其不意连夜离开,我们分
批昔人赶路,走快生,一天一夜就到湖州了?”
“他们是一个组织严密、善于策到的组合,”知机子道:“他们会四面八方下网,我也
一直怀疑他们有一种很特殊的方法,能很快搜觅一大片地方,他们今明两日的重点在杭州近
郊,也会怀疑到我们还留在杭州,但他们不能肯定,大和尚说得对,我们无法完全避开,很
可能会对面撞上,这就需要镇静如恒的功夫,就要靠各位的修养了。”
天衣大师目光转到飞云子的身上,道:“道长,安心修画,要尽快复元。”
“老郎中的药物不错,伤处痛疼已消,”飞云子道:“我相信明天午后,就能自控伤
势,行动上不霭破绽,五天内可以行动如常,十天内完全康复。”
“好极了!三位,”知机子道:“一旦再遇上敌人,能不动手就忍下不动,一动就要出
手无情,斩尽诛绝,心不能慈,手不能软,留下一个敌人,就自绝一分生机。”
一切似都如知机子所预料,三天下来,西湖中一切平静如常,但杭州城中,却是外弛内
张,各处客栈和往来行商,都受到顺苛的盘查,查根究底,一个不放。
第四天,追查的铁骑,终于登上了湖面。
以知机子江湖上历练之丰,一大早,就感斑情形不对,西湖水面上,突然多出十余艘梭
形快艇,这种船体形不大,至多能生四个人,特色是速度快,操控灵活,天一亮,十几艘梭
形快艇就出现水面,不知它们来自何处,这种外形的快艇,绝少在西湖中出现,一下出现十
多艘,引起湖中带客游湖的画舫和小客船的惊奇,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但他们看清楚快艇上的乘客之后,立刻摇槽离去,不敢多看。
只见每艘快艇上工一个人,都穿著紧身动服,三把刀就放在舱面甲板上,还有一张牛角
弓,一袋雕翎箭,怎么看都不是好与人物,带的家伙,既可以远攻,也可以近取。
知机子看到了,江豪、天衣大师、飞云子也都看到了,这般人不是官差身份,却明目张
脍的带着单刀、弓箭入西湖,这股势力的庞大,连官府中人也敬畏三分,睁只眼、闭只眼,
看见装作未看见。
梭形快艇已开始在湖面穿行,似是数计着湖面上的画舫数量,一般的小客船上只有一个
摇桧的船家女,最多能生两个客人,一眼可见全船情景,所以,他们注意的是湖面上的画
舫,大型画舫只有六艘,中型画舫十二条,千余艘梭形快艇绕行湖面一周之后,开始在六艘
大画舫遇围打转。
知机子等乘坐的一艘画舫船名叫作‘丁香花’,是西湖六大画舫之一。
六艘大卖舫上,两艘有客人,另一艘叫作‘石榴红’,四艘空着的画舫也立刻破人包下
了,不过,要它们驰向湖边一排停放,当然,画舫上也上去了不少带刀佩剑的人。‘丁香
花’号上住有两批客人,两个是游学的士子,各带了一个书僮,分住了两间舱房。
一位是个中年贵妇人,带了两个丫头,住了主舱房,住在西湖画舫上,除了可以作夜游
西湖之外,也贪图那份清静,当然,价钱也很可观,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现在,有
四艘梭形快艇,绕着两艘画舫转。知机子和天衣大师忙着搬柴提水、上下跑,但江豪和飞云
子却坐在甲板上面着热闹。
江豪一脸大胡子,看上去是个三十五六的壮汉,掌舵稳船,坐在舵后的位置上,观赏着
湖面景色,他在洞庭湖水上成长,这一行径由小看到大,那份老舵手休息的悠闲神态,表现
得十分老练自得。
飞云子管理两个炉,加柴加火,还得照顾着锅里煮的食物,这两天练下来,倒也能应付
自如。
天衣大师发了狠,把一部颇具仙风的五络长发,便生生的刮下来,用柴灰涂了半个脸,
掩遮得不留一点痕迹。
四艘快艇共生十二个人,三人摇桧操舟,还有八个人盯着两艘画舫瞧,瞧得人心头发
毛,却是瞧不出一点毛病。
知机子心中打鼓,这个架势,对方已锁定了这两艘画舫,暗中指挥这次湖面行动的人,
判断力和决心,都叫人又敬又怕,目标选得准,决心下得狠,看样子不弄个水落石出,大概
不会轻易撤走。
知机子也无法判断出慕容长青是百到了西湖水面,但看这番布置,以已到滴水不漏,十
分顺密。远远看去,岸上林木掩映中,人影闪动,似乎是在岸上也布下了截拦的人手,好象
是已认定了知机子等四个人,隐匿在西湖的画舫上,而且就在‘丁香花’和‘石榴红’两艘
船上。
知机于心中是千回百转,但却忍下了心中话没说出来。
不能随便说呀!说出来就徒乱人意。
俭眼着向天衣大师,一副镇静从容神态,对那些绕来绕去、缠夹不休的四艘梭形快艇,
完全是视若无睹。
飞云子和江豪,也都能沉得住气,还不时向快艇上瞄两眼。
但两人也作了最坏的打算,悄然把兵刃移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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