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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庶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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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浩一听,不由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女子,你能看的上?”

说话的这位,是丞相的大公子。

莫翌轩听了,不由的笑了笑,这样肤浅的女子,一抓一大把。

宛清走在前头,回过神来走了一步,发现她们没跟上,转身去寻,就见宛玉对着上回的那个男子大放花痴,而那男子却是眸底暗沉隐有恼色,不由的暗暗摇头,少女倾慕美男,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不知道克制就是不知礼数了,况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更不好玩了,宛清想着,不经意对上两人的视线,便欠了欠身子,算是见了礼。

回身走到宛玉面前,挡住她的视线,笑道,“四妹妹,我们该进去了,别让郡主等急了。”

视线被挡住,宛玉当即皱起了眉头,见阮文浩和莫翌轩已经跨步上前了,忙越过宛清给两位少爷行礼,“宛玉见过两位。”

宛清翻了个白眼,只好转身再行一次礼,莫翌轩挑眉看着宛清,也很礼貌地对宛清回了一礼,“没想到在此遇见几位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

阮文浩见莫翌轩回礼,着实诧异了一小下,也有礼貌的回了礼,望着宛清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探究,能让端王世子一眼不眨的注视七秒,定不是寻常之辈。

随意客气了两句,宛清几人便走了,宛玉倒是回了两次头,依依不舍的,一副少女情怀。

等宛清一走,阮文浩就戏谑的拍着莫翌轩的胸膛问道,“你书房里那幅没有落款的画不就她的?”

莫翌轩回头给了他一记冷眼,“少胡说,她可是已经议了亲的,不可坏人名声。”

阮文浩瞪大了一双眼睛,有猫腻啊,胳膊随意的搭在莫翌轩的肩膀上,“议亲了又如何,难得遇上个喜欢的,大不了脸皮厚点抢过来就是了,大御朝有几个有你身份尊贵的,实在不想担骂名,就直接去找圣上赐婚。”

莫翌轩拍掉他的手,再横了他一眼,“她议的是锦亲王世子。”现在是尊贵,可是端亲王不是铁帽子王,回头等他继承的时候就是郡王了,还真没他尊贵。

阮文浩一听,眼皮就耷拉了下来,难怪刚刚她见了他都没多瞧两眼了,原来是见过比他还俊美的啊,不由的叹道,“唉,好多年都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了副什么模样,今儿,他来么?”

莫翌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是别见了吧,回头再把你惭愧死了可如何是好,还是几年没挨打,皮又痒了。”说完,就惹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宛清几个直接被领进一座院子里,那边端宁郡主和静宜郡主一听宛清来了,便出门迎接,端宁郡主见到宛清便上前拉着宛清,憋着张嘴抱怨道,“可把你给盼来了,我都差人去看了好几回了。”

宛清摇头笑道,“肯定不是有什么好吃的等着我,说吧,这么急的盼望着我来,有什么急事?”

端宁郡主鼓着张嘴,眼神有些躲闪,见宛清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由的讪讪的笑着,“被姐姐看出来了,呵呵。”

宛清一听,心里直突突,还真有事啊,就见端宁郡主吩咐云香道,“带三位顾姑娘去花厅用些糕点,好好招待着。”

宛容宛玉一听,眼睛就黯了下来,虽然有些不愿意,可郡主都发话了,哪里敢不听,转身要走,见宛絮还杵在那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一伸手拽过她,就要带她走,宛清见了,忙对端宁郡主道,“宛絮可以留下么?”将她留给宛容宛玉她不放心。

端宁郡主睁着眼睛看着宛清,眨巴眨巴之后点点头,她要留下她自然无话可说了,宛清忙叫宛絮谢恩,端宁郡主不等她们行完礼便带着宛清就进了屋。

屋里有两个人,衣着华贵,气质闲雅,但都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宛清正猜测着这人是谁,就见端宁郡主道,“这位是颜容公主,这位是冰娴郡主。”

颜容公主是当朝皇后所出,身份尊贵,只是以面纱罩面看不清面容如何,她旁边的那位冰娴郡主是宁王府的,面容姣好,说她灿如春花,娇如秋月都是可以的。

冰娴郡主见了宛清,不由的笑道,“这位就是端宁口中口口声声称道的宛清妹妹吧,果然不错,以前没能请你来参加梅花宴,可惜了。”

宛清实不敢当啊,忙道,“郡主谬赞了,宛清无才无艺何以参加这梅花宴,这回还要多谢几位郡主,能给宛清一个观看盛宴的机会。”

端宁郡主最是见不得这么客套话了,忙挥手将静宜和冰娴郡主赶出去,“你们两个快些出去,我和宛清姐姐要借这个地方说些秘密话,回头去前面找你们两。”

冰娴郡主一听,鼓着嘴不乐意了,“有你这么赶人的么,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们说什么私密话是我听不得的?”说完,给自己倒了杯茶,优雅的品了起来。

端宁郡主鼓着嘴,两眼睛直翻,颜容公主见了,不由的摇头,“冰娴,你还是先出去吧,不然端宁的眼睛还不知道要翻成什么模样了,我见了都眼睛疼。”

颜容公主发话了,谁敢不听,冰娴站起来,故作生气的捏了捏端宁的脸,这才和静宜郡主一道出去,出门前回头瞥了眼宛清,若有所思。

颜容公主眼睛就望着宛絮,眼里有让她也出去的意思,宛清不得已让竹云和梳云好生看着宛絮,“就在外面等姐姐,姐姐一会儿就出去找你。”宛絮点头依依不舍的跟着竹云梳云出去了。

等将人都送了出去,端宁这才拉着宛清到一旁小声说道,眼睛里就流露出几分抱歉出来,宛清多少能猜的出几分来,不由的问道,“你跟公主说了我会医术的事?”不然还真找不出还有别的事能让郡主愧疚的。

端宁郡主不由得摇了摇头,红着脸轻声道,“颜容姐姐曾经救过我一命,她的脸在前年狩猎的时候受了伤,吃了那群庸医开的药,用尽办法都没能治好,我想着姐姐可能有法子,不过我没说姐姐会医术的事,就说姐姐也曾有一大块疤痕,后来治好了。”

宛清一听,这丫头撒起慌来也是不弱的,不过总比明着说她会医术的好,再者这样说便给了她回旋的余地,治不好不关她的事,不过于公主有恩不是一件坏事就是了,宛清暗自想着,见端宁一副愧疚的样子,不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别让公主等急了。”

端宁郡主一听,眼睛霎时间就闪亮了起来,拉着宛清饶过屏风就进了屋,坐在颜容公主身边,道,“她是真的治好了,不信你可以听听宛清姐姐是怎么说的。”

颜容公主左右瞄看着宛清的脸,是真的没有疤痕,不由的眼睛里就流露出希望出来,宛清暗暗道,她的脸又没受过伤,能瞧出伤疤来才奇怪呢。

就听颜容公主道,“你真有药可以治好伤疤?”

宛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确定,这得先看过伤痕再说。”

端宁在一旁鼓动着,颜容公主纠结了半天才将面纱给取了下来,宛清这才看清她脸上的疤痕,有些大了,有新生婴儿的小手那般大,痂也结的不是很好,听端宁郡主说的这伤是去年受的,两年时间按说早该结痂了才是,不由出声问道,“公主可是中了什么毒?”

颜容公主一怔,茫然的摇头,“太医没说过我中毒啊。”

宛清给颜容公主把了脉,颜容公主眉头就露出几分疑惑出来,宛清一句久病成良医就给盖了过去。

颜容公主似没有中毒的迹象,可若健健康康的,这脸怎么会不结痂,宛清不由的问道,“公主平日涂抹的药可曾戴在身上?”

颜容公主忙从袖子里掏出一玉瓶子出来,宛清看着那精致的瓶子,拿在手里还温温的,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才是皇家用品啊,忙打开瓶子嗅了嗅,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膏药很好,只里面多了样东西化血就不合适颜容公主用了,不由的道,“公主以后还是别用这个了,没多大用处。”

生长在宫廷里的人哪个不是伶俐聪慧,心都长了七八个的,宛清这么说,颜容公主自然听出问题了,眼睛里就蹦出恨意出来,收了玉瓶,拉着宛清的手道,眼睛里闪出希夷来,“可有法子帮帮我?”

宛清看着颜容公主的脸,又扭着眉头想了想,这才道,“方法倒是有,只是有一味药太珍惜了,不知道皇宫里有没有。”

颜容公主一听有办法治她的脸,忙拽着宛清的手问道,“是什么药材,你说,我找父皇要去。”

那边端宁郡主自觉的拿了纸笔过来,等着宛清报药名,宛清报了几样药材,其中一味白獭髓最难得,那是去疤痕的良药,报好了药名,宛清嘱咐道,“回去不要擦药了,拿酒精消消毒,回头药材送我那儿去了,我找人制一盒去腐的膏药出来,擦过后便可以结痂,等有了白獭髓,就可以去疤痕了。”

端宁郡主听了,忙问道,“她的脸什么时候可以好?”

宛清想了想道,“有了舒痕膏,三四个月后施些粉就看不出痕迹了,要想完全好,至少得八九个月。”

颜容公主一听,恨不得立刻就将药材全送到宛清这儿来,那些药材对别人珍贵,但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就是那白獭髓,皇宫里或许没有,但是只要世上有这种动物就成了。

端宁郡主听了,自然是替颜容公主高兴了,笑道,“我说定有法子治好的吧,回头太医院里的那群庸医得好好治治了。”说起庸医,端宁郡主就一肚子火气,大有灭了太医院的架势。

颜容公主点点头,心里也是气愤,对宛清更是感激不已,宛清轻轻的笑着,“我不过是知道两个方子罢了,这药材我可是半点没有,舒痕膏也得找人制才成。”

颜容公主又谢了宛清几句,端宁郡主见时辰不早了,便拉着两人去出去赏梅,表演还在后头呢。

那边宛容宛玉等的花儿都谢了才看见宛清牵着宛絮出来,忍不住皱着眉头上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宛清,眼里满是指责宛清,更是气愤端宁郡主高看一个庶女。

“总算是出来了呢,”宛玉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道。

宛清挠了挠额头,如无其事的道,“是啊,刚刚在说雪花膏的事呢,可惜我没有了,不然还可以送颜容公主两盒。”

宛玉一听颜容公主,这才往后瞧,果然见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忙行礼道,“公主若想要雪花膏,我那儿有,这就叫人取来。”说着,便回头吩咐巧晴。

端宁自是知道宛清糊弄她的,见颜容公主一副茫然不知雪花膏为何物的样子,忙凑着她的耳边解释,颜容公主听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朝宛玉点点头,“那就多谢顾四姑娘了。”

那边宛容见了,又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她也买两盒子带来就好了。

巧晴将雪花膏取了来,颜容公主见了,忍不住打开来看了看,刚刚听端宁说的那么好,不由的有些动心,再看盒子雕刻的‘半月坊’三个字,眉头皱了皱,这应该是个店铺的名字,怎么以前都没听过,端宁见了,也好奇的看着宛玉,问道,“半月坊在哪儿?”

宛玉哪里知道啊,又把目光投向梳云,梳云这才回道,“就在清平街,不过现在还没开张,听老板说半个月后正式开张。”

端宁听了,高兴起来,知道上哪儿买雪花膏了就好,不怕用完了就没了,便笑道,“快些去赏梅吧,不然待会儿梅花宴开了,哪有心思去赏梅啊。”

宛清正有此意呢,牵着宛絮的手跟在后头走着,宛容宛玉左右挨着宛清,审问道,“除了雪花膏,就没说点别的什么了?”

宛清无语的翻着白眼,无奈的道,“没了,公主头一回见我,能跟我说些什么,不然,二姐姐跟四妹妹认为公主和郡主会跟我说些什么呢?”

宛容宛玉一想,也是,她们能说什么啊,公主能自降身份的跟她说句话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不由的加快脚步跟在颜容公主和端宁郡主身后。

梅花林入口处,好几十位端丽冠绝的姑娘从对面走过来,为首的自是冰娴郡主和静宜郡主,一行人亭亭玉立的给颜容公主行礼,行了礼,静宜郡主才上前,笑道,“秘密总算是说完了呢?”

端宁郡主眉毛一挑,露出一个捉狭的笑脸来,“可不是,你最大的秘密已经被我给透露了出来了,回头看太后不笑话你。”

静宜郡主一听,作势就要上来打她,嗔骂道:“你敢说我坏话,看我不把你的小秘密也告诉太后去。”

端宁被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才倚着梅树呼呼喘气,梅花瓣掉落了一地,连连罢手,“好了好了,我没说你坏话,明知道你手里握着我的把柄,我哪敢放肆啊。”

一群人围着两人,眼睛勾勾的笑着,宛清依然牵着宛絮走在后头。

满树满园的梅花凌寒而开,犹如一簇簇白玉,晶莹光洁,似雪非雪,却比雪花更夺人眼球,鼻息之间,尽是清幽的香气。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脑海里,不由自觉想起这样一首描写梅园的诗句,记得当初出看到这首诗,她还嗤笑林逋爱梅成痴,简直不可思议。可如今看眼前这峻洁清高,如诗如画的梅花园,她多少有些明了他当时赏梅爱梅的心情,这一团团、一簇簇晶莹美玉谁人不爱?

宛清忍不住吸引走进了梅花林,粉红色的花瓣在风中飘落,空中旋转着,缓缓落地,她浅笑,伸手接住雪花般的花瓣,如蝴蝶的翅膀,颤颤落在掌心,带着淡淡的,特有的幽香,果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怎有梅花扑鼻香,以花的娇弱能在这寒冷的酷寒胜妍的开着,能不让人钦佩?

竹云梳云见了,啧啧称道,“好漂亮的地方啊,可惜了这些落在地上的梅花了,被人踩了多可惜。”

宛清听了,不由的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学黛玉葬花?”

梳云眼睛一睁,瞪的圆圆的看着宛清,冒出来一个特大疑问,“黛玉是谁?”

宛清无奈对天翻了个白眼,并不答梳云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句,“回头多看些书。”好吧,读书破万卷也不一定知道黛玉谁。

梳云立刻就闭上了嘴,不用猜定是书中的人物了,只是这葬花还不如拿来做梅花糕或者泡茶喝呢,再不济做成香包也是好的啊,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宛清在后头走着,离她们三米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一群人已经由赏梅变成了咏梅了,颜容公主今儿高兴,解了身上的玉佩作赏头,谁做的诗做好,玉佩便赏给谁。

一时间言笑晏晏,宛清也听到一两句诗,小女孩之作,词句偏于华丽,却也颇有文采,不过说实话宛清还是很钦佩她们的,因为她自己就憋不出来半句,连平仄都分不清,思来想去脑海里也还是那些名句。

宛清不打算凑这个热闹,却见端宁郡主如小蝴蝶般翩然过来,嘻嘻笑着,“宛清姐姐,她们都作了诗,你的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人。

宛清摇摇手,笑道,“我哪有那本事啊,赏梅我会,这咏梅我可是不会。”

尽管宛清说的是老实话,可端宁就是不信,宛清无奈,随口说出来一首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端宁听了,眼睛亮晶晶的,也不说话,直接拉着宛清就到前面去了,直接对着颜容公主伸手道,“玉佩拿来。”

颜容公主晃着手里的玉佩,挑眉看着端宁,那边静宜就眨眼笑道,“这讨赏呢,你作的诗连我的都比不上,怎好意思要玉佩,羞不羞。”

端宁郡主嘴巴一鼓,朝着静宜一皱鼻子,“比不得你就比不得你,你不也没拿到玉佩么,还笑话我,我这是给宛清姐姐要的,她出口成章,这玉佩自然非她莫属了。”

宛容宛玉一听,愕然瞪大了眼睛,出口成章?宛清?端宁郡主是不是疯了,在场的谁出口成章也不会是她啊,不由的嗤笑一声,讥笑过了,也不像以往那样落井下石,她们可不想回头被老太太罚。

静宜郡主也诧异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的道,“诗呢,你倒是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端宁郡主这才将宛清的诗重背出来,宛清那叫一个汗颜啊,想当初她背诗的时候,可是机械式的重复了好多遍,这才记住的,不料人家一回就记住了,打击她呢,汗滴滴的。

在场的人听的不由的暗暗点头,果然是好诗,颜容公主爽快的就把玉佩送给了宛清,宛清忙谢了恩,那边就有眼红的人开口说风凉话了,“上回在端王府不是说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半点不通么,怎么就出口成章了呢?她一个人走在后头,不会是有什么人帮她吧?”

宛清抬眼望去,就见说话的是那个叶诗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轻笑一声不语,端宁郡主就看不惯她,冷哼道,“那你倒是说说在场的谁帮了她?”

叶诗文嘴角挂着冷笑,“我可没见着,不过那日的话有不少人都听见了,郡主当时也在呢,要证明没人帮她也成,请公主再出一题考考她,让她当场作诗,让我们亲耳听听。”

她的话一出,不少人跟着起哄,端宁郡主气的想骂人,她可是求了好久宛清姐姐才说的,谁帮她了,颜容公主把目光投向宛清,“那就再做一首诗,也不换题目了,还是咏梅吧。”

宛清目光淡淡的扫向叶诗文,嘴角轻勾,有一丝冷意划过,脱口而出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端宁郡主听了,忍不住咧了嘴笑道,“可不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么,这下可没人帮她,大伙儿该满意了吧?”

不少人揉着帕子暗暗咬牙,叶诗文气的把眼睛瞪向宛玉,宛玉也是暗恼不已,她就想不通了,她怎么就可以出口成章了呢!

颜容公主原也是个直爽性子,如今亲眼见了宛清的才华,而宛清前前后后又表现得不卑不亢,沉静雅然,初看时平常无奇,呆得久了,越发觉得这位顾三姑娘性子沉稳内敛,如一坛久酿的美酒,甘醇甜美,越闻越香,从表面看,你根本就猜不出她都会些什么,这诗要是从别人口里读出来,还不定怎么炫耀呢,可从她嘴里就能读出那种与世无争的味道出来,着实不一般啊。

从先前她跟她两个姐妹之间的态度来看,这位顾三姑娘在家应该常受欺负,可怎么就会医术呢,谁教她的,颜容公主很好奇。

在梅园里逛了好一通,宛清见梳云望着那些梅花骨朵依依不舍,不由的向冰娴郡主道,“不知可否将这梅花送一篮子给我?”

冰娴郡主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顾姑娘喜欢,要多少都可以。”回头却是吩咐人取篮子来。

宛清忙摇头,笑道,“不用篮子了,丫鬟随身带有布囊子来,去采了就可以了。”

上回宛清叹息有些梅花府里没有,梳云就记着了,想着宁王府肯定有,就备下了。

梳云忙福身行礼,转身往梅花林深处走去,宛絮也想去,扯着宛清的袖子,宛清见大家要在这里歇上好一会儿,便让竹云带着她一起去了。

大家在这凉亭里歇息着,也不怕冷着,都备有炉火呢,大家品了杯香茗,一杯茶尽,梳云便拎着包梅花回来了。

端宁见了,不由的好奇的道,“我还以为采的梅枝拿回去插瓶呢,原来不是啊,这是要拿回去做什么?是做梅花糕么?”

宛清笑道,“是一些花骨朵,回头晾干了泡茶喝,对皮肤好。”

一听对皮肤好,端宁郡主当即瞄向冰娴郡主道,“那我也要一篮子带回去,宛清姐姐独独要你这儿的梅花,定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冰娴一听,也来了兴致了,笑道,“待会儿让下人来采,回头一人送一篮子。”

又坐了好一会儿,一行人才入席,梅林中心有一块空地,有座殿房,很大,一边衔接着梅林,一边环绕着水,风景霎是好看。

空地上早已布了大红地毯,足有十米宽,两边摆满了桌子,桌子上放着各色的糕点茶果,见冰娴郡主领着人进来,就有下人招呼着落座。

于此同时,那边应该就是少爷世子们的座位了,因着几位郡主的关系,宛清和宛絮坐的比较靠前,宛容和宛玉倒坐在了稍后的位置,宛清虽然觉得有些于礼不合,可也不再说什么,在马车上她们两个就不想跟她呆在一块儿,她何苦紧跟着她们不放,找罪受呢。

等所有位置都坐满了,宁王爷和宁王妃才出现在了高处,还有不少夫人在,不过宛清没见着锦亲王妃,就连端王妃都来了呢。

不过高坐上坐的都是长辈,就连颜容公主都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不过在第一个就是了。

宁王爷站起来正准备讲两句,那边就有一个公鸭嗓子叫道,“四皇子,七皇子,陵容公主驾到。”

一行人忙站起来,恭谨的行礼,宁王爷上前迎接,宁王妃则是吩咐人准备他们的座位,往年他们可从来没来过,今儿倒是来了两位公主两位皇子,宁王妃觉得很有面子,脸上的笑更是灿烂。

宁王爷拱手,笑道,“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突然就来了,还来的这么巧。”

陵容公主眼睛一瞥,看着颜容公主笑道,“有两年没见着颜容公主表演了,她今儿来了,我又岂能错过了,宁王府好大的面子啊,比父皇的都大呢。”

宁王爷一听,忙陪笑道,“颜容公主来可不是给我面子,而是给在场的面子,快些落座吧,梅花宴要开始了。”

陵容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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