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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庶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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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把庄子和铺子给西府的。

老夫人气的嘴直哆嗦,平时一个个唯她的命是从,真要关系到她们的利益时,一个个都装聋作哑,那边三老爷自然知道王妃不松口是因着莫流宸的原因,少不得朝老夫人道,“娘,看你方才把宸儿骂的,眼睛都红扑扑的了,儿子瞧着都心疼,他才多大点,平日甚少出门,哪里败得了王府,再说了,王府家大业大,岂是谁说败就败的。”说完,三老爷瞪了老夫人一眼,示意她给宸儿道歉。

老夫人被瞪委屈极了,可要儿子去蹲大狱她实在心有不忍,少不得拉下脸皮,嗡了声音小声的道歉,“宸儿,奶奶年纪大了,方才又是被你三叔气糊涂了,逮谁骂谁了,你是个孝顺的,别跟奶奶置气。”

莫流宸墨琉珠般的眼瞳,绽放出一点点璀璨珠玉般的流光,一屋子的人都不可置信,就连宛清都有些诧异,老夫人当真拉下脸道了歉,看来三老爷当真是她的软肋呢,就听莫流宸问道,“还用我娘子每日去给你请安么?”

宛清听了,心弦像是被人用羽毛拨弄了一下,痒痒的,酸酸的,还有一丝感动,今儿他们一起摆了老夫人一道,赶明儿她就能用他们不去请安来找回场子,或许比她今儿摆低姿态道个歉难上百倍千倍,宛清一眨不眨的瞥着老夫人。

就见她暗沉了脸,显然是不愿意答应的,那边三老爷见了,低头掩嘴假咳一声,老夫人仍然抿唇不语,倒是沈侧妃开口了,“这个要求怕是不妥,哪有做晚辈的不去给长辈请安的,这是礼数。”

宛清点点头,应道,“相公,侧妃说的对,不去不合礼数,等冰娴郡主嫁给大哥后,我们两个每日一道去给老夫人请安,再给几个婶子请安,相互也有个照应,一圈下来也就一两个时辰就回去了,也不碍什么事,再者每日多走走对身体也好。”

侧妃一噎,再劝的话就不好再说了,既是她每日去了,那冰娴嫁进来后,定然每日也是要去给老夫人还有几个婶子请安的,都是孙媳侄媳当然得一视同仁了。

宛清才不管她们呢,站到莫流宸身后,问道,“相公,今儿秋月在我粥里下了毒,是谁会在背后指使的都还未审理清呢,我们就先回去吧?”

王妃一听,立时就站了起来,沉了声音问道,“有人在你吃食里下毒?”

宛清点点头,“毒是她下的,她已经招认了,只是方才赶着来请安,还未审理完呢,宛清这就和相公回去了,明儿再来给长辈们请安。”

那边老夫人听他们要走,就有些急了,“宸儿身子不好,你照顾他才是首要之事,不用每日去给我请安了。”

宛清正要开口说两句,那边南儿急急忙跑进来,一进门也顾不得行礼啥的,直接就朝宛清道,“少奶奶,秋月死了。”

宛清脸一沉,死了,都还未审理清楚怎么就死了,莫流宸也沉了脸,推着轮椅就往外走,王妃也迈步往外走,老夫人见了一肚子的气,歉她也道了,这会子庄子铺子她还不松口,便冷了脸道,“不过死了个丫鬟,又是宸儿院子里的事,宛清是院子里的主母,这事有她处理就够了,你跟去做什么,倒是你三弟的事耽搁不得,西郊的八百倾地,还有清平街那三间连着的铺子,一并划给西府了吧。”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王妃没差点儿气死,清平街连着的三间铺子,可是生意最好的,每月的盈利就有不下两千两,还有西郊的八百顷地,那可是祭田啊,亏她也张的开这个口,还口口声声说宸儿和宛清败光王府,到底谁才是王府的败家子啊,王妃冷冷的回道,“这事儿媳做不得主,还是等王爷回来再商议吧。”

宛清推着莫流宸出了王妃的屋子,才出院门没几步,那边王爷已经黑沉着脸迈着步子进院子,身后跟着一个小厮,还有一个很是精明的中年人,身上有股子纨绔气息,走路松松垮垮的,宛清猜估计这应该就是上门要债的赌坊里的管事了。

宛清见了,随口问道,“相公,你说父王会答应把铺子和庄子给三叔么?”

“会,”莫流宸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妖媚的凤眼划过一丝冷笑,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情况王府里哪一年没个两三起,父王念着老夫人的抚育之恩,只需她掉两滴眼泪哭天抢地的嚎两句,父王就心软了。

宛清回到院子,便和莫流宸一起去了关押秋月的屋子,负责看守秋月的婆子就守在门口,脸色有些刷白,见宛清和莫流宸上前,忙福身行礼,退至一旁。

冷灼推开屋门,迈步走进去,宛清和莫流宸就守在外面,不一会儿,冷灼就出来了,面无表的道,“秋月心口插着发簪,当即毙命。”

宛清饶过莫流宸,就进了屋,屋子里就一简易床铺,铺着稻草,已经很凌乱了,宛清细细查看了一番,看秋月凌乱的发丝下有一丝橘红色的线,只露出一厘米的样子,宛清伸手就要去搬动她,那边莫流宸推着轮椅靠近,见了忙推了轮椅上前,伸手拉住宛清的衣服,将她拽到后面了,瞪了她道,“别碰她,死人有啥好碰的,也不怕晦气。”

宛清由他骂着,只是衣服被拽了,她动不了,便指着秋月的尸体道,“她身子下面好像压的有什么东西,我想或许跟她的死有关呢。”

宛清才说完,冷灼就去搬动秋月的身子,那根橘红色的线是个荷包络子,似是被拽下来的,宛清左右翻看着,这络子太普通了点儿,她才嫁进来不过十几天,还不知道这是谁的手法,便随手塞到衣袖子里去了,又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异常,便推着莫流宸就回了正屋。

那个负责看守的婆子跪在屋子中央,早吓得如筛糠一般抖着,宛清沉了脸问道,“你一直就守在屋子门口,没有离开过?”

那婆子一惊,下意识的摇头,“奴婢没有离开过。”

宛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吩咐竹云道,“来人,先将这个婆子拉出去打了十板子再说。”

那婆子听了吓得面无人色,纳头就拜,“少奶奶,奴婢当真没有离开过,奴婢先前不过去上了一趟茅厕,可奴婢让红儿守着屋子了,一刻钟不到奴婢就回来了,屋子外从未离过人,少奶奶,奴婢冤枉啊。”

宛清听了,头一撇,竹云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便领着红儿进屋了,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负责扫院子的,进屋直接就跪了下来,见宛清问她是不是一直就守在屋子门口,红儿当即摇头道,“奴婢没有一直守着,奴婢守了好几分钟后,她都没回来,奴婢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便走了。”

那就是有好几分钟没人守着了,宛清沉了脸,问道,“那是如何发现秋月死了的?”

那婆子脱口回道,“自将她拖进屋子后,她一直就喊疼,可奴婢上了趟茅厕回来,半天也没见她喊一句,这才开门去看的。”原以为她可能是睡着了,没想到秋月就死了。

宛清一时陷入沉思,更是气闷,好好的让她们看个人也能让人得手,那边莫流宸烦躁的挥手,“看个人也能让人给害了,把这两个拖下去一人打二十大板。”

立即来了四个婆子将那两个拖了下去,没多久,院子里便晌起了凄惨的嚎叫声,外边梳云进来,见宛清皱了眉头在想事,心里就有些着急了,前几吩咐的店铺的掌柜和庄子的管事的都在二门守着了,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这边秋月的事都还未了,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们啊,那边的事可是更大呢。

梳云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竹云见了,便开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宛清闻言抬头,恰好瞥见梳云腰间系着的荷包,眉头又陇起来了,指着她腰间的荷包道,“拿过来给我瞧瞧。”

梳云忙解下荷包,递到宛清手上,宛清左右翻看了荷包的络子,那边梳云就道,“这是前几日出府前雁云送奴婢的,里面还有二两银子,求奴婢帮她说说情,能不能放她回二太太身边,奴婢一时忙,给忘记了。”说完,一脸讪讪的,今儿早上还记着呢,一转身就给忘了,满脑子都是那些香。

竹云听了,直拿手去戳她脑门,瞪了她道,“才来王府几日,就学会收小礼了,你几时缺银子了。”少奶奶每月给她们的月钱足有十两呢,是一般大丫鬟的三四倍了,比少奶奶先前在顾府的月钱还要多三两呢,就连南儿北儿也都有五两银子,少奶奶对她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她们遇见少奶奶这么好的主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她怎么可以收她们的银子呢。

梳云嘟了嘴,嘟嚷道,“她硬要塞我,我不收她不让我走,我只是收了,没打算帮她说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奶奶决定的事,哪是我们说两句情就可以改变的啊,人家喜欢塞银子给我,不收白不收嘛。”

说着,朝竹云一阵眨眼,竹云一阵无力,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她也知道梳云也就在她们面前嘴巴藏不住话,出了这个门也就有些脾气急,但是嘴巴是顶严的,或许连她都比不上,人又机灵,对少奶奶是绝对忠心的,便又嗔了她一眼,这事算是揭过了。

那边宛清掏出袖子里的荷包络子,并着梳云的荷包一起递到莫流宸手里,莫流宸比对着瞄了一眼,妖媚的凤眼就露出一丝的深邃,那边宛清已经吩咐梳云道,“既然她想回二太太那儿,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梳云愣了一下,少奶奶的意思是要放雁云回去?二太太想着给二少奶奶添堵,少爷好不容易才把她身边的大丫鬟给要了来,也算是给她一个告诫了,怎么就要放她回去了呢,但还是依着宛清的吩咐出去了,不一会儿,便领着雁云进屋了。

宛清正喝着茶,桌子上摆着她送给梳云的荷包,雁云见了,心里就有些打鼓,她进绛紫轩也有好几日了,少奶奶还是头一回见她呢,难不成真是梳云帮她说了情?少要放她回二太太身边?

宛清怡然自得的呷着茶,一边眯着茶一边打量她,神色有些拘谨,但似乎没有惧怕之色,秋月死了的事应当早传遍整个王府了,她不会不知道,现在特地传了她来,若是秋月是她杀的,她应当有两分惧色才是。

宛清放下茶盏,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荷包,左右翻看着问道,“绣艺不错,这络子打的也好,是你自己打的么?”

雁云是一头雾水啊,少奶奶把她叫来不单是为了一个荷包这么简单吧,方才屋子里应当是在审问杀害秋月的凶手啊,她在猜测着没有及时回话,梳云忍不住皱了眉头嘟道,“少奶奶问你话呢。”

雁云回过神来,忙摇头道,“荷包是奴婢绣的,这络子是问屏帮着打的,少奶奶要是喜欢的话,回头奴婢多做几个送来给您。”

宛清点点头,又接过莫流宸手里的橘色络子,雁云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宛清嘴角微勾,示意梳云去叫问屏来。

问屏来了后,宛清直接就问道,“这橘色的络子是你打的吧,总共打过几个,都送给了谁?”

问屏想都未想便回道,“奴婢打了许多个,二少奶奶平素赏赐下人的荷包上的络子都是奴婢打的,光是这橘色的也有不下十个,奴婢也不知道都有谁有。”

“二少奶奶是问你,我们院子里都有谁有,”竹云及时补充道,这几日绛紫轩可是没有外人来过,少奶奶素来不爱管闲事,今儿独独问个橘色络子,定然是院子里的事。

问屏摇摇头,道,“奴婢只见过秋彤和青芙戴过,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奴婢今早还见她们戴过呢。”

秋彤和青芙,那不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吗,二夫人赏赐她们也不难理解,秋彤和青芙来了之后,宛清瞧着青芙见到橘色络子时,眼神闪了一下,随即镇定,宛清再去看她腰间,倒是有个荷包,连络子都在,跟她手上这个一模一样。

倒是秋彤的不在了,而秋彤从进门起,眼睛就腻在莫流宸身上,对那络子恍若未见,面色红润,桃花满面啊,不断的朝莫流宸飞媚眼,正大光明的大放花痴,她可是二少爷点了名从老夫人那儿把她要来的,只是来了这么多天,到如今还未正式拜见二少爷二少奶奶呢,每日不是锄草就是挖地,她都等的不耐烦了,柔嫩如葱的十指都有了茧子了,好在太阳不是毒辣,否则真得被嗮黑不可,今儿把她喊来,是要正式纳她为妾了么,只要这么想着,秋彤心里忍不住就冒泡,二少爷可是个美艳绝伦的人物,每与他红袖添香,那该是一件多么美的事啊。

莫流宸见秋彤一脸花痴样,清冷而妖艳的眸子渐渐眯起,里面也尽是戾色,要不是要审理秋月的死,他真恨不得让冷灼把她给扔外面去,免得污了眼睛。

宛清见了也是气,当即拍了桌子道,“说,你为什么要杀秋月!”

秋彤被吓的一跳,当即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少奶奶冤枉啊,奴婢没有杀秋月。”

宛清把着络子,冷冷的道,“你没有,这个络子是在秋月的尸身下找到的,整个院子里就你和青芙有,她荷包上的络子还在,你的呢。”

秋彤身子一凛,咬着唇瓣,眼睛都急红了,忙解释道,“奴婢的络子今儿早上还在荷包上的,不知道何时丢了,少奶奶,奴婢从未杀过秋月啊,奴婢与她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去杀她,您可不能冤枉奴婢啊,少爷,救救奴婢啊,奴婢胆小,没有杀人啊。”说完,就扯着嗓子嚎起来,一张娇嫩的脸如梨花带雨一般,时不时的拿眼睛睨一下莫流宸。

莫流宸纠着眉头,估计快忍不下去了,宛清回头瞪着他,上回让他挑人,他就挑了这么个花痴回来,一进门眼睛就没离过他,把她这个正牌的少奶奶都跑到九霄云外了,莫流宸也无辜啊,他只记得秋彤的姐姐秋容,哪知道她是这个样子啊,同样是姐妹,差别怎么这么大,还敢不怕死的对他发花痴,莫流宸一双邪魅的凤眼冷例凌厉,挥手道,“来人,给我掌嘴,掌到她不会嚎为止。”

秋彤一听,立时闭上了嘴,小意的抽噎着,一副想哭不能哭的委屈样儿,但是上前的婆子还是左右开弓的赏了她两个巴掌,不当她嚎的少爷少奶奶心烦,她们同样耳朵难受着呢,这么好的机会,才不会放过呢,她们最是瞧不过秋彤的狐媚样了,以为嚎两句就能得到男人的怜惜。

秋彤捂着脸憋着脸跪在那儿,白皙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辨,迅速泛青,可见婆子是用了劲的,宛清冷哼一声,把络子扔到她跟前,“招还是不招!”

秋彤捡起来一看,抽噎着鼻子道,“奴婢是真的没有杀秋月,络子奴婢不知道掉哪去了,但这个络子不是奴婢的,奴婢的络子前几日去厨房的时候,被火星给溅到了,有个小洞在,这个是完好的,厨房的婆子都可以给奴婢做证的,不信少奶奶可以找她们来,奴婢可以当面对峙。”

说完,瞥头去看青芙,院子里就她们两个有,这个不是她的那就该是她的了,那她腰间的那个岂不就是她的了,这么想着,便窜上去扯下青芙的荷包,青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由的脸有些白,秋彤迅速的翻着络子看。

果然,有个小洞在,这个才是她的,秋彤跳着脚骂青芙,然后对宛清和莫流宸道,“这个才是奴婢的络子,秋月肯定是她杀的,她定是杀秋月的时候丢了络子才偷了奴婢的,请少爷少奶奶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说着,一脸委屈的捂着脸,她被冤枉了,还被打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最在乎的就是这张媚水嫩的脸了,要是破相了,少爷肯定不要她了。

宛清淡淡的瞥了一眼秋彤,转而冷冷的瞧着青芙,端着茶盏微眯了一口,勾了唇道,“你还有何话说,是现在招,还是等挨了板子再招?”

青芙跪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红了,身子竟还有些瑟瑟发抖,半晌也不说话,莫流宸见了,忍不住蹙了眉,“看来是不打不说实话呢,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青芙听了,连更是惨白的吓人,目露惊恐,额间的汗珠细细密密的沿着白皙的脸颊流下,呢喃道,“你们不可以打我,不能打我,不能……打……。”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晕了过去。
第五十七章

青芙听了,连更是惨白的吓人,目露惊恐,额间的汗珠细细密密的沿着白皙的脸颊流下,呢喃道,“你们不可以打我,不能打我,不能……打……。”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晕了过去。

梳云一惊,青芙身子骨不差,怎么才吓了两下就晕了,连板子都还没上身呢,忙蹲下去看她,轻摇了她两下,人未醒,梳云不由得瞥头看宛清,微蹙了眉头,问道,“少奶奶,青芙晕过去了,是不是拿水泼醒?”

宛清一双清泠的眼睛看着伏在地上的青芙,耳边回旋的是她呢喃重复的那句不能打她,还有她惊恐惧怕的眼神,不能打她?为何不能?

再看她手护着的位置,宛清心下一凛,心中有什么呼之欲出,瞥头望了一眼莫流宸,随即站起来走到青芙跟前,蹲下,用袖子掩着她为青芙把脉的手,宛清越把心越冷,连温婉的目光都带着丝寒意,梳云见了,小声的问道,“少奶奶,可是有什么问题?”

“扶她到椅子上坐着,”宛清吩咐完,直起身子走到莫流宸跟前,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着,沙哑着声音小声道,“相公,青芙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宛清心就跟沉到谷底似地,浸在前年寒潭里,眼圈也跟着红了,青芙可是老夫人挑来给他做通房丫头的啊,这才送来几天,如今竟查出来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老夫人这是置他于何地啊,斫贱她不算,还非得连她自己的亲孙子也要一并踩在脚底下吗?她当真有当他是她孙子吗?

宛清一抬头便看到莫流宸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色,该是心寒了吧,围绕在他四周的不是流言蜚语就是冰刀寒霜,也难怪他只要出了内屋的门,便是一副两眼不望人,装傻充愣的神色了,那些丑陋的嘴脸,瞧了也是污了他那双清冽妖魅的眼睛。

莫流宸见宛清眼里的疼惜,一股暖意直冲心田,连那股子寒意也给冲淡了,冲没了,抽回被宛清紧握着的手,轻轻的把宛清掉落的眼泪给擦了,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眉,“原就丑了,哭就更丑了,既然她有了身孕,我们就该把人给她送回去,还有那几个,今儿一并给处置了。”

宛清笑着点头应下,转身吩咐梳云找两个人把青芙给抬着,并派了南儿前去问问,老夫人是在她自己屋里,还是在王妃屋子里,原本宛清想着老夫人怎么说也是他的祖母,嘴刻薄点对她脸色差点,只因着她是庶女的身份配不上他。

只要她心里有她相公,她多少都敬着她点儿,就是心里如何气就是拼了命也忍着,经过今儿这一天,宛清对她已经半点敬意也无了,她拿莫流宸和她当草,她又何必对她有好脸色,又何苦逼迫自己去恭谨待人,也得看她值不值得她以礼相待,人家摆明了就是欠收拾。

南儿跑的快,宛清才出院门,南儿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红着脸喘着气道,“老夫人这会子还在王妃屋里。”

宛清推着莫流宸就往王妃屋子里走去,王妃见宛清和莫流宸又回来了,忙走过来,问道,“可查出是谁杀了秋月?”

宛清点点头,脸色就有些僵硬,“查是查出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王妃急急问道,要不是这儿的事一直耽搁着,她早去宛清院子了,宸儿难得与宛清相处的好,有人害宛清不是见不得宸儿好么,他们今儿敢在宛清粥里下毒,明儿难保不会害宸儿。

那边老夫人见宛清和莫流宸一来,王妃就瞥下他们去看宛清和莫流宸,才议道一半的事又搁下了,王妃今儿像是吃了铁板似地,无论她们说什么就是不应,老夫人周旋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心里一直憋着的火气,这会子终于找到地方发了,哼了鼻子道,“倒是来的勤了,一日来几回,回回耽误正事。”

言外之意,就是宛清他们几日都不去她那儿请安,反倒是来这儿碍她的事了,宛清冷哼一声,走上前福身行礼,目光淡淡的瞅着老夫人,“孙媳这回可不是来瞧母妃的,孙媳来可是有正事的,比三叔的事严重多了,您前几日不是送了两个丫鬟给相公做通房么,其中一个晕倒了,查出来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呢,孙媳都吓坏了,相公可是贬了她们做三等丫鬟去锄草挖地的呢,今儿头一回见面人家就有了身孕,这么败坏门风的事发生在我们院子里,孙媳和相公连忙赶着来认错了。”

说完,又朝王爷行礼道,“正好父王也在,这事儿媳没法子处理了,和相公商议了半天,想着这人既是老夫人送的,又点名送了做通房的,这孩子也是在我们院里才知道的,老夫人又一直盼着含饴弄孙,这孩子将来生下来,不如就养在儿媳名下了,到时候就是王府的长孙了,也算全了老夫人的心愿。”

宛清这一回下的药猛,你不是要重孙儿么,塞通房不够,还塞平妻过来,没想到你送的丫鬟有了身孕了吧,你敢送,我们就敢接,你不怕脏了王府,我就敢让这孩子做王府的长孙,看不活活气死你们。

老夫人一脸通红,眼角直抽抽,王爷气的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直跳,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一张上等花梨木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宛清吓了一跳,那边莫流宸把宛清往身边一拉,瞪了王爷就道,“你吓到我娘子了!”

王爷被瞪的一怔,抬眸望去,就见莫流宸柔声宽慰宛清道,“不怕啊,这孩子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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