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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庶女-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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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宛清只听的牙酸,浑身抖了一下,靠在马车上,阮文浩等了几秒见没人应他,掀了车帘就把身子往里探,下一秒,一个修长硕健的身子成抛物线状往远处飞,在半空中才回过神来,忙一个回身就立正了,又巴巴的凑上来,青白色衣襟前一个大脚印,很是掉相。

宛清见那脚印,就知道他是用了劲的,担忧的问道,“相公,腿可踹疼了?”

走近的阮文浩听了只觉得一阵腿软,那边冷灼推了轮椅过来,也是面无表情,阮文浩一脸受伤的表情,凑上去,“他不搭理我,好歹你给个笑脸吧,要不呲牙也成啊!阿灼啊!”

冷灼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听到最后一唤,那九曲十八弯的调调,活像个深宫怨妇,冷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几年没见,他更是无状了,活该被爷踹!他都恨不得补上一脚才好!

摆好轮椅,冷灼抱着莫流宸下马车,其实莫流宸一只脚活动自如了,不用冷灼帮他也成,只是他腿渐好的事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总觉得当年那匹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浑身无力,坠下马时动弹不得,总该是有人害他,如今还未查出来,一切得谨慎行事。

莫流宸下了马车之后,那边竹云和梳云上前扶了宛清下马,见阮文浩可怜巴巴的像个受了气的小丫鬟似地站在那儿,忍不住微鼓了嘴憋笑,莫流宸就没那么好脸色了,瞪了他道,“还不快带路!”

阮文浩一个激灵,立时昂首挺胸,脸上一朵化不开的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请进,快请进,今晚在这里住一宿不,屋子都干净的呢。”

宛清抚额,这也太过热情了点吧,见他们相处,宛清总觉得怪怪的,应该是打小就认识的,而且莫流宸见他就没好脸色,阮文浩倒是巴巴的往上贴,有点狗皮膏药的感觉,得找个机会问问,阮文浩是丞相之子,应该是可以出入宫廷的,当年的事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也说不一定呢。

由着他领着,一路穿堂过屋往里走,那边宛玉的贴身丫鬟巧晴迎上来了,莫流宸是男子不好去宛玉的住处,宛清便跟他说了两句,便随着巧晴去了宛玉的屋子。

宛玉正坐在床上,碧月正服侍着她吃燕窝,见宛清来也没站起来,好在碗里没剩多少了,宛玉也吃不下,见宛清走近,挥手让碧月下去了。

宛玉气色不错,白里透红的,屋子里的摆设高档精致,墙边的多宝格上,大多以金器为主,还有不少是名贵的瓷品,加上珊瑚树,墨石屏之类的,无一不是贵重的物什,就是堂前挂的画,也是名作古画,宛清瞧着啧啧赞叹,宛玉在顾府的闺房她是没去瞧过,不知道里面的光景怎样,不过宛玉的琴她是瞧过的,贵重着呢。

但是就这间屋子而言,也太过奢华了吧,难怪要时不时的就回顾府找大夫人要银子了,就是金山也有给她败光的一天啊。

宛玉在宛清眼里露出艳羡赞叹之色,脸上不由微微的得意起来,还有一丝的鄙夷,还锦亲王府的媳妇呢,见了她的屋子还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真没见过世面,说话就带了三分轻蔑,“你巴巴的跑一趟便是看着我屋里的东西发呆的么?”

宛清听了收回打量的视线,笑道,“我瞧的可不是这些东西,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呢,四妹妹这间屋子可值钱了,没个一两万怕是置不来。”

提到钱,宛玉脸上的傲气就歇住了,她手头上的银子全都在这里了,有时候她瞧着也像是在瞧银子,手头上紧缺了,就想拿出去变卖了,可万一传出去,她的脸往哪里搁啊,可是谁一说有了什么什么稀罕东西,她就想要,控制不住的想买。

宛玉永远缺银子,宛清哪里会不知道,都是大夫人娇惯出来的,这宛玉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就是知道哪个郡主有了什么,她也吵着大夫人要,大夫人心疼宝贝她,可不得想尽法子弄来给她,如今养成她攀比的习惯,身边又没个约束的,就变成这样了,宛清忍不住摇头,当家主母控制不住自己,这往后院子里还不是入不敷出了,阮文霖那么奸诈的人,怎么会放心把院子交给她打理。

宛清摇摇头,想着自己今天来是祝贺她来的,忙坐到她床边,笑道,“四妹妹大喜,我特地来祝贺四妹妹呢。”

宛玉听了眼里也是笑,手轻轻的抚在小腹处,瞧着真有三分贤妻良母的样子,“上午才得的消息,没想到你这会子就来了。”

说完,想到什么抬头问宛清,“前几日你回门,当真同意宛容认在三姨娘名下了?”

三姨娘,宛玉打心底就不认她是二夫人,宛清嘴角轻勾,眼神微冷,“她求到锦亲王府了,我能不同意,她既是入选秀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犯不着为了点小事跟她过不去。”

宛玉听了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庶女,还是皇后娘娘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当选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前途不可限量,下回她再去求你,你别傻乎乎的应了,将来出了什么事可都落在你头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估计是宛玉说的最中听的一回了,虽然还夹着她的几分私心,好歹没想着打击她,宛清点头笑道,“四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她入宫是皇后恩准的,秀女要个嫡出的身份,她不求,老太太也会想法给她弄一个,我不过卖她一个人情罢了,再说了,选秀的时候,我也不再京都,也帮不到她什么。”

宛清要出去的事,宛玉也是听说了的,这回听宛清亲口说,心里更是舒坦了,她可不想宛容在宛清的帮助下步步高升,只是有些好奇,“你好好的出去做什么,姐夫那腿能成么?”

难得宛玉能平心静气的和她说会儿话,宛清也很配合,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新婚才一个多月,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老闷在王府也憋的慌。”

老呆在一个地方确实闷的慌,宛清这么一说,宛玉都有些动心了,她也想出去溜达溜达,游游山玩玩水,想着他跟她说的一件事,宛玉瞅着宛清,“听说锦亲王府有个铁匣子,是吗?王爷把它传给你们了么?”

宛清被问的一怔,宛玉好好的怎么也关心起铁匣子起来了,不过她还记得莫流宸的叮嘱,铁匣子问题大,她少过问,免得惹麻烦,宛清摇头道,“我进门才一个多月,锦亲王府的事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四妹妹哪里听来的?”

宛玉瞧宛清那样也不像是个知道的,这笨蛋成亲第二日就让人把世子妃的位置给夺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放心的交到她手里头,要是搁她手里,谁敢抢去,八成是以前把她欺负怕了,见了事就知道躲,没有半点血性,宛玉一阵失望,也不回答宛清的问题了,随意扯了几句。

宛清来只为送上一句祝贺的话,这会子话也说了,也该走了,宛清站起来,“四妹妹好好养身子,我在这里祝四妹妹一举得男。”

这句话说的宛玉是眉开眼笑,恩,几日没见,会说话多了,正笑着呢,那边一个妇人盈盈走过来,听了宛清的话,笑的越发的妍丽,“借二少奶奶的吉言了。”

宛清猜她就该是阮文霖的亲娘了,丞相夫人她是见过的,端庄的紧,不过能养出阮文浩那样的性子,倒是奇了,难道是叛逆导致的?

宛清朝她稍稍俯身算是行了礼,那妇人更是诧异,脸上的笑更是深了,按说她只是个妾,哪里敢担锦亲王府二少奶奶的大礼,不过她既是她妹妹的婆婆,就是她的长辈,这礼倒是坦然接受了。

略微客气了几句,宛清以不打扰宛玉休息为由,出了宛玉的屋子,那边守着莫流宸的竹云也往这边来,应该是等不及要回去,梳云瞧竹云的脸色,就知道有事,忙问道,“少爷呢,可是有什么事?”

竹云点点头,“少爷和阮大公子打起来了。”

梳云啊的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拽了竹云问,“他欺负我们爷了?伤的重不重?”

竹云摇摇头,才出了院门,宛清就瞧见莫流宸推了轮椅往这边来,瞧着跟来之前没什么两样,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发冠有些歪了,当真打起来了?

宛清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他跟前,上下前后的瞄他,还是不大放心又给他把了个脉,莫流宸乏着眼睛瞅着她,“娘子,我们该回府了。”

宛清点点头,才走两步,就见到原先的翩翩少年郎鼻青脸肿的模样,胸前好多的鞋印,一副颓败的样子,鼻子一抽一抽的,抽一下嘴呲一下,估计是扯到伤口了,真是惨不忍睹,宛清都不忍侧目,不会是她相公打的吧?

宛清拿一只眼去瞅莫流宸,估计真是呢,这多不好啊,怎么说这也是相府呢,是他的地盘啊,回头丞相知道了,会不会杀到王府去啊,宛清想着,回头吩咐竹云道,“身上可带了什么膏药,送一点给阮大公子。”

竹云点点头,她也早有这想法了,她还是头一回见爷出手呢,少爷的功夫当真是出神入化,她都看得晃眼,一眨眼功夫,阮大公子就成这副模样了,也不知道少爷与阮大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冷侍卫在一旁瞧着,谁也不帮,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竹云从小包袱里掏出两个小瓶子来,送到阮文浩的手上,阮文浩拿着小瓶子,瞅着瓶子上半月坊字样,以为自己瞧花眼了,眨了又眨,这才咧了嘴笑,恩,也不算白挨了一回打,好歹换了两瓶好药来,以前可是连空药瓶都没有呢。

如今什么东西只要打上半月坊字样,就跟精致罕见好挂钩了。

阮文浩想着,就把药揣怀里,朝宛清这边望来,一时有些怔忪,看光影在那少女身上洒落,娇美的俏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眸波光潋滟,那眼睛如此清灵透彻,仿佛能看到人心底一般,不过跟小宸搁一块,还是逊色不少啊,才叹了一句,又是一阵龇牙,好小子,下手比之前更狠了,武功也更高了,原以为可以报仇呢,结果又挨了一回凑,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等哪一天他站起来了,唉,那可真是要将他活活气死啊。

不过他右脚好似还能活动,左脚却是不能挪,要是真能动的话,他这会子估计已经被人抬着走了,这副尊容,怕是好几天不能出门了,明儿还想着去镇国公府祝寿呢,这副样子哪能出门啊,唉,挨打没选好日子啊,呸呸呸,没比试之前,谁知道挨打的是自己啊!

阮文浩还在纠结着,宛清推着莫流宸路过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瞅着他,阮文浩瞧了一阵翻白眼,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他长的很阴狠,像是那种会偷袭的小人吗,再说了,他也得敢偷袭啊,那事早八代就干过了,结果被打的更惨,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不行,得奋发图强,一定要把那仇给报了。

不过,也怪不得他啊,谁让他没事长得那么美了,也难怪他会认错了,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他一番爱美之心呢,还在想着,那边阮文霖走过来,瞧了阮文浩的样子,诧异的道,“大哥这脸,是谁打的?”

阮文浩拿手触碰了一下伤口,伸手指了指莫流宸,阮文霖一脸的了然,难怪了,从小到大,自家这大哥就没少挨锦亲王二公子的打,这才消停了几年,这又开始了?

想不到自己那位三姐夫武功这么高呢,自己这大哥,自己拼尽全力勉强也才能和他打个平手,看着阮文浩那张青肿的脸,阮文霖一阵舒心,嘴上却是劝道,“大哥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都挨了不下几十次的凑了,也该长长记性了,不然,二弟都以为大哥有受虐的倾向了。”

阮文浩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呲牙咧嘴的追在莫流宸身后,扯着嘴皮道,“小宸啊,你少得意,下回鼻青脸肿的肯定是你,就算你长得再美,我也不会手软的,呲。”

宛清只觉得阮文浩话音里,她听见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是莫流宸的,宛清叹息一声,阮文浩拿一脸的伤来的真不冤,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说他相公美,其实他长的也不赖啊,莫流宸气的推着轮椅就要转身,非得狠狠揍他一回不可,宛清忙阻止道,“相公,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皮痒,挠成那样也算对得起他了。”

莫流宸听着宛清的话,妖媚的凤眼溢出笑来,甚少有人会把他打人说成挠痒痒,还是恩赐的那种呢,可不是,阮文浩听得一阵白眼乱翻,心肝肉疼脸疼,哪里都疼。

他皮痒?他皮痒?不说还好,说了还真有点痒,可又不能挠,难受死了,不成了,得回去养养才成。

坐到马车上,宛清瞅着莫流宸,一脸八卦样,“相公,你个阮大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莫流宸听了直接瞪了宛清,“怎么,你也觉得我下手重了点儿?”

宛清忙摇头,“不重,用药一晚上就差不多好了,一点都不重。”

莫流宸把宛清搂在怀里,捏了她的鼻子道,“叫你瞎好心,还送什么药给他,他巴不得脸肿了才好呢。”

宛清疑惑的睁大了眼睛,有人希望脸肿的么?

可不是,阮文浩顶着那张鼻青脸肿往回走,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有一丝丝的开心,恩,脸伤成这样,一段时间不用为亲事担心了,不过下手也忒狠了点,不过从小到大除了挨过丞相大人的打,就挨过他的打,别人打了心里不舒坦啊。

丞相府正屋,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天花乱坠的吹着,高座上坐的丞相夫人听得啧啧点头,见阮文浩鼻青脸肿的进来,脸上就挂不住了,那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见,眼睛就睁大了,“这,是阮大公子?”

丞相夫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回头狠狠的瞪了阮文浩一眼,正想说两句好话,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已经站起身子了,慌忙的福身道,“我府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丞相夫人气的直咬牙,瞪了阮文浩骂道,“浩儿,你都快十九了,什么时候才娶亲啊,那么多的大家闺秀名媛千金就没一个中意的?你二弟都快当爹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当娘的想抱孙儿的一片心……。”

“娘,脸疼,”阮文浩一阵龇牙,丞相夫人果然止了话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忙招呼人请太医去,回头想起什么,问道,“浩儿,你这脸是谁打的?是谁让你伤的这么重?”

“小宸,”阮文浩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风轻云淡的道,却是气的丞相夫人直瞪着他,“浩儿啊,听娘的话以后离他远点儿,小时候下手就没轻没重的了,如今人傻了,下手更是狠了,看这脸伤的,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待在府里养养性子,你有那闲心多学学你二弟,帮你爹打打下手,少惹你爹生气,别一心想着……。”

“娘,脸疼,”阮文浩又是一阵呲牙,连出口的话都打颤,心疼的丞相夫人直吩咐人去催太医。
第七十二章

左等右等,镇国公大寿总算是来了,这日一早,宛清就拖着莫流宸起了床,平素这厮不大出门不要紧,镇国公可是他外祖父,这寿定是要去拜的,穿戴洗漱好,又用了点早饭,宛清便推着莫流宸去了王妃屋里。

王爷正在屋子里喝茶,见了莫流宸,便放下手里的茶盏,神色有些担忧的走过来,摸了摸莫流宸的头,轻声嘱咐道,“待会儿去了镇国公府,宸儿乖一点,不可像去年那般拿东西砸人了,知道吗?”

“去年,我有砸人吗?”莫流宸鼓了嘴,妖媚的凤眼巴巴的看着王爷,疑惑的问道,眉头皱皱的,一副努力回想自己在镇国公府所作所为的样子,仔细瞧的话,还有三分对王爷污蔑了他的指责,只是碍于王爷是他父王,不敢明言。

王爷被问的一怔,心里的疼痛慢慢的弥散开来,脸上就染了抹愧疚之色,大手轻轻的摸在莫流宸的脑袋上,这么多年了,宸儿的记性还是那么差,难不成脑子里的淤血还未完全散开,这摔断了的腿复原的机会怕是渺茫了,可这脑子里的淤血不除干净,宸儿怕是永远也长不大了。

王爷想着,就抬眼去瞧王妃,正瞧着王妃眼里一闪而逝的伤痛,王爷的心更像是被人拿铁锤捶了一下似地,正想说些什么,王妃已经撇过脸去,脸上换了一副温婉柔和的笑,像朵淡雅的幽兰。

外边一阵珠帘晃动,莫流暄和冰娴郡主并肩走进来,弯腰俯身给王爷王妃请安,等他们行完礼,宛清才对他们福身,莫流暄名义上也是王妃的儿子,所以镇国公大寿,莫流暄和冰娴郡主都是要去的。

莫流暄今日一身蟹壳青直缀,翡绿的半臂开襟褙子,腰束玉带,整个人显得英俊潇洒,风流不羁。

冰娴郡主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宛如出水芙蓉。

冰娴郡主进门便瞧见宛清眼睛一亮,嘴角便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心情大好,宛清这样的表现可比那些赞美的话更让人心情舒适,她原就长的美,又经过精心的装扮,哪里是宛清可以比拟的,整个王府也就王妃比她美了,不过王妃年纪比她长,气韵也不是她可以比的。

再看今儿的宛清,耳朵上是一副赤金菊花耳坠,穿的白绫衫儿,玫瑰绿的刻丝妆花对襟褙子,鹅黄缠枝花卉梅竹镧边裙。肌肤白皙胜雪,一双眼睛黑亮夺目,宛如初盛放的花朵,生涩中隐隐透着风华,又于妩媚中透着三分娇俏,还带有一丝宁静致远的淡泊疏离。

再看她手搭在轮椅上,轮椅上坐着的莫流宸,一身蓝灰色刻丝祥云直缀,外罩同色刻丝纱衣,整个人俊美无铸,美艳不可方物,却是两眼望天,颇有一丝无耐的意味,冰娴郡主想着,当初若是他未从马上坠落下来,如今怕是已经是自己的相公了,想着昨夜自家相公对自己的温柔,她有一丝的庆幸。

几人坐定,略微交谈了几句,直到外面有小丫鬟进来禀告马车准备妥当,几人这才起身往外走,宛清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是去参加个寿宴,又不是没参加过,只是京都素来都是权贵的云集中心,每月至少都有一两个显贵过大寿,王妃又想着她能多结识些人,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不会少。

只是王爷不时投来的担忧神色,让宛清有些不解,按说这厮砸的人也不少,为何独独去镇国公府让王爷这么担忧?

马车上,宛清好奇的问道,“相公,为什么父王那么担心你在镇国公府砸人啊?你到底砸过谁?你可别唬我说不记得了。”

莫流宸听忍不住去揪宛清的鼻子,白了宛清一眼,“我什么时候唬过你了?你就这么好奇我砸过谁?”

宛清拽了他的手,连连点头,当然好奇了,不然她吃饱了撑的问这么多,依着王爷的神色,怕是砸的人身份尊贵着呢,万一是个小心眼的,奈何不得他还不得趁机对她落井下石啊,所以总的问清楚了点,好歹心里有数啊。

莫流宸见宛清那八卦的样,便跟她说了,听的宛清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声音问道,“砸了七皇子和镇国公府的二少爷?”你还能再剽悍点么?

难怪王妃和温贵妃不怎么亲了,不是说这厮曾是七皇子的侍读么,怎么会和七皇子闹翻,当年那事是不是他们做的?

宛清还想再多问两句,马车却是已经停下来了,宛清掀了车帘,便见到两个大石狮子伏在门口,气势磅礴,镇国公府门前热闹非凡,来往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镇国公府的显赫可想而知了,大御朝两个独有的铁帽子王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女婿,还出了个贵妃娘娘,数十年圣宠不衰,外孙又是七皇子,那可是有望登上帝位的主,镇国公大寿这么好的机会,那些个人还不上杆子巴结。

宛清还在马车上就听到那些奉承的话,下车时更是看到很多奴仆管事在跟一众前来送礼的官员太太说好话,福身领着他们进去,那眼尖的管事看锦亲王府的马车来了,神色异常激动,忙迎了过来,顺便带了一众家丁过来开路,生怕有人冲撞了锦亲王府家眷。

那管事的白发胡须,一脸和煦的笑,见了王妃更是眼圈都红了,直拿袖子抹眼睛,王妃瞧了也有些动容,轻唤了声,“福叔,许久未见,身子可还硬朗?”

福叔连连点头,笑道,“一把老骨头了,身子骨哪还硬朗的了,国公爷想您呢,您快进去吧。”

说着,退到一边去,瞧着莫流宸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眼圈又红了,泪眼婆娑的,二姑娘出嫁都快有二十年了吧,也就国公爷过寿的时候才回趟门,这二少爷就更是如此了,记得那时候,他还带着他去买过小糖人,那可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打小就聪明,国公爷更是赞不绝口,不料好好的怎么就落得个腿残呢,二姑娘那么心善,天仙般的人物,怎么就没个好福报呢。

宛清和冰娴是跟在王爷和王妃后头走的,自然听见王妃喊他福叔了,瞧他眼里露出的真情,该是将王妃当女儿般对待了,宛清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怕是有关节炎吧,就听王妃对福叔道,“你腿疼,这迎宾待客的活怎么也让你来,快回去歇着吧。”

福叔摇摇头,嘴角溢出来一抹苦涩的笑来,“不碍事,国公爷过寿忙着呢,我若是歇着了,怕是……。”

话才说到一半,就止住了,那边走过来一个妇人,身形窈窕,肤色微黑,却不掩秀色,容貌倒是不差,身上穿着湖绿镶银边儿的花蝶褙子,银白的对襟比甲,下身是浅红八幅月华裙,遥遥走来,倒是风情无限,只可惜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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