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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所有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看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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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大生前是个非常热爱摄影的人,因此他有着很多很多的相册,然而这本相册却是最特别的一本,因为里面没有任何一张与珊珊有关的照片,只有一张张光怪陆离的长曝光照片,有线条状的闹市人流、光晕模糊的街景、色彩斑驳交融的花草,还有旋转的午夜星空。
我知道这些相片都是有情绪的,就像梵高的画作一般,是一个孤独的人一生精神世界的写照。然而老大并非梵高一般的天才,也绝非是个疯子,我知道他虽然不普通,但他的特殊并没有给他带来过什么现实意义上的幸福或是痛楚,于是他内心的复杂究竟从何而来,我便不得而知了。
一切都是个谜,包括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很温暖的午后,我坐在他的书桌前看着他拍的相片,心想如果他还在的话,我们可以像往常一样一起喝杯茶,然后聊聊天,不知不觉就能度过这个漫长的午后,然而现在,所有美好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转头望了望窗外晴朗得有些冷漠的天空,一幕幕往事开始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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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是我的高中同学,之所以会叫他老大,并不是因为他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仅仅因为他个子很高,190cm的个头让他看起来鹤立鸡群,又难免显出几分笨拙,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颇有些戏谑的称呼。
之前他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我和他也素无交集。由于个子高,他总被安排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平时不怎么说话,成绩也一般,每次被老师点名总是要过个半分钟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让人感觉是个迟钝异常的人。
我第一次对他有些印象是在一次物理课上,老师无意说起初中的一个物理实验:一个人抓住一根长尺的一头,随时放手,让另一个人在底下接,接到的刻度可以表明一个人的反应速度有多快。我们当时在底下起哄说想玩玩看,老师眼看快下课了,课也讲得差不多了,于是就答应了我们。他先后喊了几个同学上来测,结果他们中反应最快的也都只抓住了尺子的中段。
当他最后叫到老大的名字时,我们纷纷回过头看他。他果然又是盯着课本在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被电击似的猛地站起来,引得全班一阵哄笑。当他走上讲台的时候,我们都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像是等着看他出丑似的,毕竟老大这么迟钝的一个人,能接得住尺子才怪呢。
怎料老师一放手,老大稳稳地接住了尺子的最底端,顿时引得全班一阵惊呼,就连老师都在一旁愣住了。他不信邪地又帮老大测了几次,结果老大每次都稳稳接住了尺子的最底端,我们在底下纷纷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位同学的反应还是蛮快的嘛。”老师沉默了半天,最后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听见下课铃响了,便让我们下课了。
这件事虽然被大家议论了两天,但后来在大多数同学心里都没有留下什么过多的印象,毕竟就算老大接尺子特别厉害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作为一个存在感一直很低的人,他终归不会在别人的目光中停留太久。
可我却在那时对老大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我隐隐觉得在老大身上一定有着什么故事,或许孤僻的外表只是他的一个假象,甚至仅仅只是一种暂时无法逃离的状态罢了。
但我却始终找不到什么机会去接近这个成天总是在发呆的同学,有时候看他在走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看风景,便想过去和他说一说话,但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可以问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每次这般发呆的时候,神情总是特别地专注,让人甚至都有些不忍心去打扰他。于是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一转眼高中就毕业了,高考后我们都去了各自的城市,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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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我来到这个城市工作,因为入职需要证件照,我便来到了公司旁边的一家小影楼,没想到我在这里竟遇到了老大,此时他已经是这家影楼的老板。
他的样子这些年来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尤其是他那190cm的显著身高,得以让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他告诉我他高考失利后便独自来这个城市闯荡,由于喜欢摄影,他帮别人打工的同时也自学摄影技术,几年后终于有钱开起了自己的这家影楼。
从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老大其实挺渴望交流的,只是比较羞涩而已,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因为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熟人,我和老大便渐渐成了好朋友,工作之余我经常来影楼找老大,看老大拍照修片。
一天我忽然和他提起高中物理课上发生的那件事情,老大很惊讶地说没想到我还记得那件事情。
“嗯,高中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偏偏那件事情给我很深的印象,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真不知该从何说起。”老大叹了口气。
“说说吧,咱们是朋友对不对?”他这样一来反而更激起了我埋藏多年的好奇心。
“事实上我可以做得更好,我不仅能接住尺子的最底端,还能按要求接住任何一个刻度,精确到毫米。”
“不是吧?你开玩笑的吧。”我表示难以置信。
“你有没有想过,对于时间的概念都是由人的主观意识决定的,一秒钟究竟有多长,说到底都是人的主观感受,但也许对于一只苍蝇来说,一秒钟能有人眼中的一天那么长,而对于一棵树来说,一年却可能只有我们眼中的一秒钟那么长……”
“你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
“其实我有这样特殊的能力,我能将自己意识的速度加快或者放慢。”
“啊,差时症?我在《李献计历险记》里看到过这种症状。”
“不不,我也看过那个片子,我和他不太一样,我能主动控制这种感受,就像相机能自由决定变焦倍数一样。”
我这才忽然明白老大在高中时候经常发呆的原因了,他只是将自己的意识速度放得很慢,这样周围发生的一切才会显得快起来,一节漫长而无聊的课对他来说也会短一些。而这也是为什么老师每次点他名字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因为他真的迟钝,而是等他用一秒钟时间反应过来,现实中可能已经过去二十多秒了。
“所以你接尺子的时候,是把自己的意识加速了?”
“是的,只要我把意识加速二十倍,无论你什么时候放手,尺子落下来就和棉絮一样,接任何刻度也是一个道理,意识越快尺子落得越慢。只不过加速太多的话我主观上要熬过的时间就太长了,所以我一般不表演这个,很累的。”他有些腼腆地笑道。
我表示很羡慕老大的这个能力,老大却说这个能力并不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好处,除了读书时能够把一堂课以这样一种方式快进掉以外。但他这些年渐渐感到放慢意识是一种罪恶,因为不知不觉就把一段很长的时间给瞬间挥霍掉了,所以现在他都不怎么去用他的能力了。
我问他,可是加速意识并没有什么问题啊,还能给你很多额外的时间不是吗?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除了抓尺子之外,至今还没想到什么实际的用途呢。
但其实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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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是老大救下的一个女孩,就在他影楼旁边。
那天晚上他关店回家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求救声,他发现原来是旁边的小巷里一个女孩被抢劫了,他循声过去,发现两个歹徒都各自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老大说他当时没有想太多,上去就和歹徒搏斗,两个歹徒无论怎么努力都刺不中身形如此高大的老大,反而被打得满地找牙。那个姑娘得救后十分感谢老大,说自己名叫珊珊,没想到老大身手如此敏捷,是不是学过武术跆拳道什么的。
但其实只有我知道,老大那天晚上只是把意识加速了罢了,歹徒拿刀捅他在他眼里不过是慢动作,就像人为什么用手永远打不死苍蝇一般。
可是老大后来每次说起这件事情却都心有余悸,他告诉我,尽管他的意识可以加速,但他的身体却不能,因此他看到歹徒刺过来的时候,需要提前很多并用尽力气去躲才能躲过,他这么做其实还是很冒险的。
不过珊珊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秘密,她出于感激后来经常来影楼找老大拍写真,这么一来二去便渐渐和老大好上了,成为了老大的女朋友。
有了女朋友后的老大开始变得开朗起来,我经常能从他的脸上看到笑容,也再没看见他发呆了。我想他终于像自己承诺的那样不再放慢自己的意识了,毕竟没有人愿意快进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
老大给珊珊拍了很多照片,都被他很仔细地修过,打印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一本本相册中。那段日子珊珊是他摄影唯一的主题,他们在一起很幸福,这能从那一张张照片上如花的笑靥中读出来。我一度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会结婚生子,组成幸福的家庭,但这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美好愿望罢了。两年后珊珊离开了老大,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其中的原因作为旁观者,我不得而知,但就像每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一般,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失恋后的老大显得很痛苦,那几个月都是我陪他度过的,他的影楼不再营业,而他每天就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有时一躺就是一整天。
当我渐渐发现老大又开始发呆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定是他又重新开始放慢自己的意识来熬过每一天的时间,不免替他感到担心。
“你这样可不行,你是在挥霍自己的生命。”我劝他。
“我知道,但是你不懂我的痛苦。”
“你们俩不是才在一起两年么?我见过太多一起七八年了还分手的情侣呢,他们最后不也都好好的。”
“不,对我而言,我和她已经在一起好几个世纪了。”
老大的这句话把我给镇住了,我猛然意识到老大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故意把意识加速得很快很快,这样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才会变得很长很长。我时常会看着她凝固的笑容,就那样久久地凝视着,以至于彻底忘记了真实的时间,那时候每一天真的都像一年那么长,但是却很开心。”
我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老大,毕竟我无法想象和自己爱的人相处了几个世纪后,感情会发展到怎样的一个程度,我只知道这对于老大来说是个无可比拟的创伤,他以自己的方式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最终耗尽了自己,然而对方却无法和自己同步。
之后我一直担心老大会想不开,直到上周老大被发现在影楼里失去了意识。尽管送去医院的时候显示他还有生命迹象,但是几天后医生告诉我,他的脑部功能已经永久丧失了,最终还是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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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头望望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个静谧而美好的午后是如此的仓促,不知为何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我发现上面写着这么一句话:“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台坏掉的收音机,我的意识像一卷磁带一样被快进或慢放,然而无论怎样,快进过的时间我无法再倒带,转瞬即逝的东西最终还是变成了虚无,再也无法被重温。”
于是我终于知道,老大在那天无限地把自己的意识放慢了,就像他曾经提到过的那棵树一般,当他的一小时,甚至一分钟结束前,他可能早已在某个时刻老去了。
然而那时的他,究竟在想着什么,我们这些被时间拖着走的凡人们,也许永远都无法参透,这本相册或许正是他临死前所看到的所有壮观景象的部分写照,但那些画面究竟是怎样的,我却已经无从知晓了。我只能偶尔闭上眼睛,去想象他脑海里,这个正在急速变化的世界,这个宛若烟花一般绚烂的,缤纷旋舞的,却又转瞬即逝的世界。
无论是苍蝇还是古树,生命的价值也仅限于他们自己而已,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个旁观者,就像老大一样,我不知道当他独立于这个世界外很久后,还有没有人会记得他,但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感悟与体会,尽管已经无从考证,却可以是永存的。
当我合上相册的那一瞬间,好像也过了一万年。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这急速向前飞奔的世界为你停下时间。

杀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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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人对于杀手的印象都有点过分理想主义。
尤其一提到职业杀手,非得是身手敏捷,全身肌肉,会使十八般兵器,冷酷无情,独来独往,行踪不定,爱穿黑色风衣戴黑色墨镜,各种犀利各种霸气各种拉风……
我想说你们都误会了,我穿轻松熊的睡衣,用HelloKitty的手机链,而且今年是我本命年,我他娘的还穿着印有海绵宝宝的红色内裤呢,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成为一个骨灰级的职业杀手。
说到底,做杀手最精髓的地方在于让别人看不出你是个杀手,如果你脸上写得满满都是杀意,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一百万似的,再把手枪别在裤腰带在街上晃来晃去,我觉得你先被人杀掉的可能性大一点。
其实很早的时候,杀手一般是世家,他们会受到犯罪组织或个人的委托去杀人,前提是有一笔不菲的报酬,他们才会行动,杀完人留下名片或者标志,告诉别人是你干的。这有点像搞品牌效应的味道,一方面让天下人闻风丧胆,另一方面告诉大家这桩是版权所有,顺便打打广告。
但是到现在这个时代,杀手不可能到处打广告,毕竟电视广播不给播的,你更不能在大街上像办证的一样贴手机号写个“帮杀人”。你也不可能去给个人服务,一方面你不知道他会不会事后把你卖了,另一方面对方的理由也许会很蛋疼,你不可能老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去帮人杀人吧。
所以大部分的职业杀手现在都是为特定的犯罪组织服务的,平时有正经工作,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组织里有需要去暗杀谁,你再接任务出动,不用问这问那的,干完拿报酬,干净利索又高效。没有任务的时候,你该干吗干吗,别给自己找麻烦就是了。
我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上头是一个很神秘的犯罪组织,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一般过几个月就会让我去杀一两个人,报酬拿得还算丰厚。他们很喜欢派我去杀人是因为我杀人的手法很特别,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刀动枪,一般会用造意外的方式,比如半夜潜入别人家里开煤气,在交通工具上做点小手脚之类的,这样风险会小很多,即使没杀掉,对方也不会有所警觉,这同时也给组织上省去很多后顾之忧。
不过干这行有一点非常不好,那就是没法找女朋友,而我到达适婚年龄都已经是两届世界杯前的事情了。其实倒不是组织上不让找,而是我自个儿觉得这职业风险太大,谈女朋友对人家姑娘有点儿不太公平,毕竟生活不是演电影,总能让你活到最后跟女主角灰头土脸地在硝烟废墟中激情拥吻,万一哪天挂掉了人家该多心疼啊。
总之,我还算享受现在的生活方式,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错,至于啥时候金盆洗手,我也不知道。
我的职业生涯一直都还算是一帆风顺,至少从没失过手,直到前两天接到的一个任务让我有点头疼。
组织上发配任务的方式有点奇怪,他们在网上开了一家淘宝店,专门卖袜子,需要我接任务的时候,他们会给我发个店铺打折的邮件,然后我就知道又到了得上淘宝拍一双袜子的时候,交易成功后隔天就会有专人送快递上门,包裹里当然除了袜子,还会有需要我去除掉的人的各种信息,照片啊地址啊个人资料啊什么的。
我实在觉得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即使是出于安全或者保密上的考虑,也不用这么费劲吧?不过我琢磨着整个组织的经费大概也就是从卖袜子里赚来的了,别说这袜子的质量还真不赖,而自从干了这行以后我的袜子也就穿不完了,一杀人就得买袜子,堆了满满一个衣柜,全是十成新。
我心想;金盆洗手以后大概自己都可以开店卖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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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照例快递送上门,我拆开一看,让我杀一个倒卖摇头丸的,一看照片就是个吸毒的,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表情,估摸着用不着我去杀他,他都活不了几个月了。
仔细看过资料之后,我准备晚上去他家踩点。为了避人耳目,也防止被他看到后起疑心,我只带了手机钱包钥匙,穿着一身休闲装,到镜子前一照,简直就像个嫖客一样。我坐公交车到了那个小区前,放眼望去觉得还挺高档的,一般这种毒贩子,住的都是便宜的旧房子,没想到这家伙还算有点儿资本啊。
寻着地址走到了他家的大门前,我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心里盘算着如果他开门我就说找王大爷,毕竟一个小区里没有“王大爷”的概率是极其低的。
敲了半天没人应,我刚想转身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我吓一跳:“你他妈的给我滚,你还回来找我做什么?再敲我就报警了啊!”
听到“报警”两个字我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匆匆下了楼,边走边想这里面的人胆子也忒大了点,自己是卖毒品的还敢叫嚣着报警,简直不懂礼貌啊,黑吃黑哪有找警察的。
回到家以后我反反复复又把资料读了好几遍,里面明明说的是这个家伙单身没有女朋友,即使两天内找了个也就罢了,可是听那女的口气两个人像是已经分手了,现代人的生活节奏有那么快吗?两天时间一段感情就从开始到结束啦?
不过仔细想想也奇怪,这地址按理说也是他本人的,既然分手了他怎么会被女朋友给赶出自己家了呢?真是莫名其妙。看来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的确难以读懂彼此的悲伤。
第二天下午我换了套衣服准备再跑一趟,这次我换了套西装领带,夹了个公文包伪装成卖保险的,还顺便揣了把军用小刀在怀里,准备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得了,毕竟这次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毒贩子警惕性又高,去太多次容易引起怀疑。
当我再次来到他家门前,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压根没有上锁。我有些紧张地轻轻推开了门,里面关着窗户拉着窗帘一片漆黑。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脱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但越发觉得这次的任务有点不太对劲,我背后前所未有地出了很多冷汗,这诡异的气氛仿佛自己随时有可能被一颗从暗处飞来的子弹打穿脑门一般。
还没走两步,客厅里的灯忽然开了,差点没把我吓死,有一个女的坐在沙发上,披散着头发,地板上堆满了用过的抽纸。
“你是谁?”她抬眼用沙哑的声音问我。
“呃……那个……卖保险的卖保险的,不好意思刚才没敲门就进来了,我不是坏人不要误会……”我毕竟是职业杀手,赶紧收起自己的紧张冲她笑了笑。
“噢……卖保险的,你坐吧。”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
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我说自己是卖保险的原意是让她把我赶出去,这样我就能全身而退了,没想到她让我坐。这什么心态啊?真的要找我买保险吗?
我心里打着鼓坐在了她旁边,这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年龄大概二十出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大哭了一场,看这满地的抽纸,她究竟是有多能哭啊?还是用来收拾别的什么液体。
“你有哪几种保险?”她吸了一下鼻子,问我。“啊?保险保险……有……健康险、养老险、意外险……还有……伤害险……”我实在是没这方面知识,只好随口胡诌了几个。我象征性地翻了翻公文包想找一找有什么可以冒充保险单的表格,怎料一不小心把揣在怀里的军用小刀给掉在了地板上。
然后气氛就尴尬地凝固了。
过了半天,她看了我一眼道:“卖保险为什么还要带刀呢?”我告诉她:“这个嘛,是为了告诉顾客,生活中危险是无处不在的,比如这把小刀,我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它划伤了。”为了演得更逼真,我狠狠心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个很小的口子,然后疼得龇牙咧嘴,“你看,这虽然是个很小的口子,但是一旦处理不当感染化脓破伤风,还是有可能带走我性命的,所以既然生命如此脆弱,买份保险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我为自己这一通临时杜撰出来的扯淡有些洋洋得意,但是看见手指的血还在流个不停,便又收起了笑容。她愣愣地看了我半天,然后抽了一张纸递给我让我把血擦掉,嘴里嘟哝着这年头卖保险的都是用生命在卖啊,还得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还说感觉不买都对不起我了。
我心里哭笑不得,心想你要真找我买我可要露馅了,下次说什么也得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了,好歹放点给客户填的表格在公文包里。
她想了一下忽然跟我说:“如果自杀的话,保险公司赔不赔啊?”我尴尬地笑笑说:“自然是不赔的,小姐,而且你都死了,还要钱干什么?”她忽然跳起来一拍桌子激动地喊道:“老娘要花钱雇人杀了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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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觉得有些荒诞了。我试着让这个姑娘冷静下来,然后跟她聊聊那个男人的情况。
“话说……你的男朋友……”
“请叫他前男友好吧。”
“那个……你的前男友,他是干什么的?”我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
“他是健身教练。”
健身教练怎么还卖摇头丸呢?我听完不禁摇头,心想这简直比杀手去卖保险还要讽刺,而且看照片那样子也没看出几块肌肉来,健的哪门子身。
然后她就跟我絮絮叨叨说了她和她前男友的各种事情,怎么认识怎么相恋怎么劈腿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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