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里的阳光gl-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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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不讲话了，陈清已经明确又坚定地拒绝了他，但是他心中还是没有放弃。他爱陈清，他就喜欢这样的女人，也可能就如陈清所说，他是非理性状态。但是，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的，没有理由，人的一生总是需要有这种没理由的爱恋，否则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陈清吃完饭就急急忙忙回家了。她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让于小跳饿得躺在床上省力气。
一听见钥匙的转动声，于小跳就从床上蹦了下来，跑进客厅。陈清刚跨进门，于小跳就迫不及待地抱住陈清，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撒起娇来，“我的耳朵都快累死了。”说着用手拉起两边的耳朵来，做了个鬼脸。
陈清将手中的必胜客纸盒递给于小跳，“先吃饭。”
喝着陈清端来的咖啡，吃着披萨，于小跳满足地咂着嘴。
“说吧，你耳朵怎么了？”陈清看着于小跳快活的表情。
“我说你这个人吧，还真是狠心呐。”于小跳一边吞咽着面饼，一边口齿不清的吐着槽，“从你挂断电话开始，我一直在床上捕捉所有的声音。我不能相信啊，你会这么狠心。我以为你一挂电话就会脚底抹油飞奔回来。我听楼下的汽车声，听楼下各种女人说话的声音，听走廊里的脚步声。居然全都不是你，我的耳朵累得都快失聪了。”
陈清笑了起来，她跟于小跳在一起时笑得最多。
看到陈清的笑容，于小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她今天可以继续留宿这里。“我今天可以不回去了，是吗？”
于小跳猜对了，陈清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在等候一个时间很长的红灯时，陈清做出了这个决定。
陈清对于小跳说，“既然骰子已经掷出，那我们就博一个未来。”虽然她觉得把爱情这么神圣的事情比作一场赌博或游戏，是非常不合适的，但是其实她们的确也有相似之处。
于小跳迟疑了一下，定定地凝视着陈清，然后眼睛一亮，她懂了陈清的意思，“好，你不是孤军奋战，我们一起博未来。”
“陈清，你把什么当成了骰子？”于小跳在被窝里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她觉得蹭擦着陈清的身体很舒服，任何棉质床单都没有这么好的触感。她磨蹭得舒服极了，像猫咪一般眯缝起眼睛。
陈清不理她，明知故问嘛。她推了于小跳一下，“你别扭来扭去像个小猪。”
于小跳趁机转过身来，刚刚还眯缝着的眼睛放出光来，“是不是有个说法叫扮猪吃老虎？你是这个意思吗？”
陈清的身体早已在于小跳的摩蹭下变得敏感，她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热。
于小跳凑近陈清的耳边，“你的骰子掷出来了，我的还没掷呢。”
陈清轻轻搂住于小跳，也凑在她耳边说，“听过一句英语吗？You　can　you　up。　”
于小跳翻身压住陈清，“陈清，你会这句英语啊，早说嘛。”
　
第34章　第34章

极度而连绵的快/感！陈清松开了紧咬的唇，却无法发出任何夸张的声音，唯有一声低低的叹息。
听在于小跳的耳中，这一声叹息已经传达出了足够的信息。于小跳心中升起满满的骄傲。
于小跳并非性/爱高手，她手法其实有些生涩，有试探有模仿，她在模仿陈清前一晚的技巧，加入一点点的试探。或许是女人的细腻，让她可以捕捉到陈清身体的一点一滴的变化。于小跳发现陈清的身体非常敏感，只要有温柔的轻抚就足够了。不管怎样，于小跳觉得自己棒极了。
陈清躺在于小跳的臂弯里，懒懒地享受着翻云覆雨后的倦怠。她的倦怠是因为身体的放松。她的身体并不像于小跳那般激动亢奋，她感受到的是一股暖流从身体深处的那一点，如涟漪一般向四肢百骸荡漾开去。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她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自己的身体。
于小跳仍然兴奋莫名，手指还在陈清的脊背到处游弋，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身体也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你不累吗？”陈清懒懒地问道，声音有点哑。
“不累，咱都攒了一天体力了。”于小跳快活地说。
陈清抬手捏了捏于小跳的脸蛋。
于小跳将手指搭在陈清的脖颈间，轻轻抚摸着喉咙处的软骨，“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声音实在很适合唱爵士蓝调，她们都是你这样的嗓音。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爵士，呵呵，真是销魂呐。”
陈清白了于小跳一眼，心里却是很舒服。人一松懈，就很容易被打动，什么样的情话都受用。
“但是，我有个疑问。”于小跳终于把话题又转回自己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上来。
“嗯？”陈清懒懒的应了一声，她有点困了。
“你把我们的未来当成一场赌博吗？”于小跳虽然觉得现在问不太合适宜，但是她不搞清陈清的想法，她很难入睡。
“嗯。”陈清简短回应。
“你是担心我靠不住？”
“我赌的是我们的未来。不确定的因素很多，或许我比你更加靠不住，谁知道呢。”
“你有些悲观。”
陈清已经清醒过来，“赌，是为了赢。所以赌徒是乐观的，他们都有强烈的求胜心和不服输的精神。不过，如果连危险都意识不到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赌的。”
于小跳觉得有点绕，眨着眼不吱声，她要理一理。
“但是，如果不能忘记危险放手一搏，就永不可能胜出。是吗？”陈清又来了一个转折。
于小跳昏死。
陈清撸了一把于小跳的乱发，“我说过，不会让你不系好安全绳就去跳蹦极。记住这点就行了。其他暂时别想了，睡吧。”
陈清翻了个身，背朝着于小跳，合上眼，她真的困了。人其实在真的下定决心以后，就可以安心入睡了。
一夜无梦，陈清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深沉的睡眠了。
时间像是安排好的一样，陈清刚把于小跳送到机场，还在回程的路上，便接到唐宇浩的电话。
“陈清，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谈一谈，行吗？”唐宇浩小心翼翼地说。
“好。哪里？”
“静觅西餐厅。”
陈清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那么浪漫的氛围适合情人幽会，我们用不着了吧？”
唐宇浩一时语塞。
“我们就在上岛西餐厅吧。”陈清说出具体地点。
陈清没有回家，直接就去了上岛，时间还早，她点了杯咖啡，燃起一根烟。要怎样才能让唐宇浩放手呢？
面前袅袅升起的青烟正蜿蜒飘荡，陈清的视线正追随着烟雾走向，却看到了已经来到桌台边的唐宇浩。她没有想到唐宇浩来得这么快。她也没有想到唐宇浩会是这么一幅憔悴模样。陈清无法直视唐宇浩有些失神的眼睛，急忙把视线移开。
唐宇浩在陈清面前坐定，眼睛瞟向她的袖口，那里的瘀斑还清晰可见。唐宇浩咽了下口水，他很紧张。
陈清直接帮他点了咖啡，他喜欢焦糖玛奇朵。
他们俩各自将自己的视线凝视着某个无意义的地方，犹豫着、沉默着，都不知道怎么开始。
最后还是陈清先打破僵局，“今天我们就做个了结吧。”
唐宇浩猛然抬起头，眼圈瞬间就红了。陈清忽然想起于小跳说，张赫与她分手时哭了。陈清不想看见唐宇浩哭，她不想让自己心软。无论如何，唐宇浩都曾经是自己的亲人的，即便是现在，他们也应该叫一家人。
“陈清，对不起。”唐宇浩伸手握住陈清的手腕，“那天我疯了，我很抱歉。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陈清想把手缩回来，却被唐宇浩握得紧紧的，挣不脱。
“我不想丢失我们的家，我们重新来，好吗？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
“你不需要说抱歉的。”陈清轻轻的说。她不会说出口的是，其实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出轨，哪里还有资格去指责唐宇浩。
　
第35章　第35章

“宇浩，我们还是冷静下来审视一下我们的婚姻。走到今天，我们俩都有责任，所以你用不着向我道歉的。”
“……”唐宇浩想说什么，被陈清抬手制止。
“你耐心一点，我们平心静气地讨论，可以吗？”陈清重新燃起一根烟，“你能不能坦率地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陈清直接用了“她”，没有加任何注解，她就是不想唐宇浩再逃避这个问题。
唐宇浩喏喏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很年轻吗？至少比我年轻很多，是吗？”
唐宇浩被动地点点头。陈清问话时眼中没有往常的犀利，也没有那种常常流露出的不屑，他觉得她的眼神很坦然，似乎又回到他们最初认识时的神情。
“她性情温柔，单纯天真，会生活，对吗？”
唐宇浩想了想，又犹豫地点点头。
“宇浩，明白了吗？这才是你真实的喜好。你现在不肯放手，只是一种习惯或者是念旧。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以前不是，以后也变不成你喜欢的样子。”
“不对，陈清。原来我也以为是这样。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不是真的爱她，我只是觉得，她是我唯一可以拿来抗衡的人。”
“抗衡？”陈清愣住了。
“是的。和你抗衡。因为她身上有你没有的气质，所以我觉得才能与你抗衡。”
陈清张了张嘴，语塞了。她没有这样想过，但是对唐宇浩的话，她有点感动。即便是离婚了，唐宇浩也算是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唐宇浩并没有贬低或者诋毁或者羞辱她。也不枉他们夫妻一场。
“宇浩，你用了抗衡这个词，我知道，是我造成了你的这个感觉。夫妻相处不应该用抗衡的心态，你这样想，是因为我的态度给你带来了压迫感吗？”
“我知道，你觉得我弱，你看不上我……”唐宇浩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陈清打断他，“不是，不是你弱，主要的问题应该出在我这里。我可能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婚姻，也没有信任过男人。”
这个时候，服务生将咖啡端来，他们停止讲话。
看着放在眼前的焦糖玛奇朵，唐宇浩没有谢服务生，倒是谢了陈清，“谢谢，你还记的我喜欢这个。”他们很久都不一起出来喝咖啡了。
服务员退开，陈清和唐宇浩都低头喝了口咖啡。他们这么多年夫妻，却很少进行这样平和的讨论。
“我想这是个心理问题。我无法放心地把自己交付给什么人，婚姻也不能给我安全感。你知道，我来自破碎的家庭，我从懂事开始，每天看到的都是无休止的争吵和背叛。我爸是个脾气极度暴躁的男人，所以相对来说，我喜欢妈妈。但是，我妈妈却在我13岁的某一天抛弃了这个家。”
唐宇浩听着陈清缓缓地说起自己的过去，有些愧疚，他从来都不曾真正聆听过陈清说自己的过去，更没有好好听她讲述自己的想法。
“最可笑的是，妈妈选择抛弃这个家的理由是，要遵循自己的爱情。所以，我从13岁就开始思考婚姻和爱情的关系。书上看来的都说是，因为爱情才有婚姻，但是妈妈却说，因为爱情才抛弃婚姻。”陈清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我觉得自己挺厉害的，那么小的时候就能想出这么高深的问题来。其实就算今天，我依然没有想出答案来。或许本来就没有标准的固定的答案。”
唐宇浩想了想，他与陈清的差距就在与，他永远都不会自己想出这样的问题来。
“但是，是你妈妈背叛了家庭，你为什么会对男人没有信心？”这是唐宇浩可以想到的问题。他知道，陈清的爸爸后来并没有结婚，也没有爱是过什么女人。
“妈妈让我对婚姻产生了怀疑。但是我爸的影响却是后来慢慢才发现的，当时我只是惊恐于他的暴躁。后来才意识到，他不只是脾气坏，他根本就不会爱。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样去爱别人，他不知道怎么爱亲人，怎么爱朋友，甚至他也不知道怎么爱自己。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才是家庭破碎的根源。我对男人的不信任也就源于此。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爱的能力。”
“你不能以偏概全。”唐宇浩委屈地说。他觉得陈清是在说他。
陈清笑了一下，“是啊，所以我说了，这是我的心理问题。”
“你不信任男人和婚姻，为什么当时会跟我谈恋爱？跟我结婚？”
“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我有这样的心理问题。我一直想的就是，我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从来都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要找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一个能爱我的人。还有，就是因为我的工作压力的缘故，让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陈清差点说出“饥不择食”这个词，幸好她及时忍住了。她无意伤害唐宇浩。
“我让你失望了。”唐宇浩说。
“我也让你失望了。这才是关键。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们不能互相欣赏，也很难相互沟通。宇浩，好聚好散也是一种缘分，既然已经证明我们在一起是错误的，何必还要继续错下去呢？找个爱你的和你爱的女人，你会得到幸福。”陈清是认真的。
唐宇浩犹豫着，他有些晕，他看不出陈清对他的婚外情有任何指责，他想不通。就算陈清讲的全是真话，那他也很难理解一个女人会对于丈夫的背叛如此淡然，这不符合常理。
“陈清，你不觉得我们今天交流得很好吗？我们可以的，我们可以重新再来。这段时间我仔仔细细地想过了，我不想失去你。”
“宇浩，你还没有明白吗？我们不合适。你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要，这是心理障碍，不是随便就能克服的。”陈清开始有些不耐烦，她觉得唐宇浩在把她内心的东西一点一点地逼出来，她已经说了太多她不愿意说的话题。
　
第36章　第36章

陈清皱眉的微小动作，一下子提醒了唐宇浩：陈清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骗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而已吧。唐宇浩对陈清的眷恋情愫蓦然降温。
唐宇浩熟悉并且憎恶着陈清的这种神情，嘲讽的、冷淡的、不耐烦的、甚至厌烦的表情，此刻在他已经如此真诚地与陈清交流之后，她居然又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唐宇浩失望极了。他觉得被骗了，被陈清骗了。陈清真冷酷，她从来都不会动真感情的吗？一切都只是她的策略吧。
冷静下来，唐宇浩进而想到一个问题：似乎陈清根本不是因为他出轨的事情愤怒，那么她又为什么在发现他的婚外情后搬走分居？而且决意离婚？她所说的各种因素都不是一天两天才发现的，何必今天隆重地提出来，成为了她离婚的主要理由？
真是虚伪！
对，虚伪，冯冰彦用的就是这个词。
就在昨天，当唐宇浩听到冯冰彦把这个词扣在陈清身上时，他愤怒得差点将手中捏着的纸巾扔到冯冰彦脸上。但是现在，他自己不自觉地就冒出了这个词。
唐宇浩周末答应冯冰彦出来喝茶的心情很复杂。他对陈清做出那样的举动后，一直无从发泄自己内心的焦虑不安。他明明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间见冯冰彦，但接到电话鬼使神差地就去了。或许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想到这个家很可能就变成他一个人，真正的一个人住，他就心慌意乱。
也不知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觉得冯冰彦会成为他的家人。或许在潜意识里，情人和家人是两个相冲突的角色。
冯冰彦是想来打听唐宇浩的决定。她看到陈清和王军的那一刻很高兴。她不喜欢做陈清的情敌，对手太强大了。
在她和唐宇浩相处的初期，他们都别有用心地把陈清说成一个好女人，只是有些缺点而已。但是随着交往的深入，唐宇浩对陈清的不满渐渐地、越来越多地流露出来，而冯冰彦则顺势而为，不再会说出有利于陈清的话，虽不至于诋毁，但至少都是些负面的词汇。
然而，在陈清忽然出走以后，唐宇浩的态度非但不是欣喜，而是变得模糊起来，他有些垂头丧气，对冯冰彦的激情也随之降温。
到在个时候，冯冰彦才真正意识到，原来陈清是个很强劲的对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彻底俘获唐宇浩的心，却发现陈清才是唐宇浩最不想放弃的女人。
那天晚上在餐厅见到陈清和王军，唐宇浩的面孔因愤怒变得绯红。冯冰彦的直觉却是，陈清和王军根本不是情人关系。
冯冰彦的重要判断依据是，陈清在跟王军说话时眼中没有情人之间的感情。她听王军说话时神情很专注，应该说是太专注了。而冯冰彦根据经验，恋爱中的人，很难专注地听情人说话，一般都是心不在焉的，兴趣一般不在谈话内容，而在于调情。女人喜欢搔首弄姿，男人则喜欢去撩拨女人。
但是她没有告诉唐宇浩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宁愿唐宇浩误解，这样态势才会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冯冰彦在周六忍不住打电话约唐宇浩出来喝茶，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唐宇浩的决定。
但是，唐宇浩恍惚的神情，让冯冰彦恨不得给他当头一盆冷水，浇醒这个蠢男人。她没有真认为唐宇浩“蠢”，她只是一时生气。她心里是喜欢唐宇浩这样的男人的，又英俊，又好脾气，有时单纯的像个孩子，她真心想不明白陈清为什么就不喜欢唐宇浩。
“宇浩，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冯冰彦追问。
唐宇浩抓着自己的头发，尽力掩盖着自己抓狂的心情，“她又没做错什么。”唐宇浩憋了半天，就嘟囔出这么一句。
“你怎么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冯冰彦决定要违心利用这个把柄。她接触不到陈清，她没有可以攻击陈清的素材。
“那是她的同事。”唐宇浩底气不足地说，他宁愿选择相信这个说法。
“她太精明了。把所有责任全推在你身上，像是都是我们的错。我才不信她那么清白。她戏演得好，把你骗得团团转。你看不出来吗？她是个虚伪的女人！”
冯冰彦这个武断又神经质的言辞很刺耳，所以想把纸巾扔向冯冰彦脸庞的冲动攫住了唐宇浩，他白皙的脸色憋得通红，要不是他的好脾气，他一定会付诸行动。
冯冰彦的言辞此刻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讽刺的是，陈清正相反，非但没有把责任推在唐宇浩身上，而是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唐宇浩得出的结论却和冯冰彦一模一样。
唐宇浩强压下怒火，“陈清，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你这么久都忍了，要不是爱上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坚决要求离婚？”
陈清一愣，唐宇浩忽然又转了回来，抛给她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
陈清不想说谎，但是似乎现在很难保持诚实，连回避都很困难了。
“无论我们有没有爱上谁，根源都在我们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爱上了别人，对不对？！”唐宇浩紧紧地盯着陈清。
陈清避开唐宇浩的眼神，“是的。我爱上别人了，我们没有继续的可能了。对不起。”
“他是谁？你还说不是王军？”唐宇浩已经抬高了嗓门。旁边桌的人斜眼往这边瞟。
陈清不自在地往桌面俯低身体，“宇浩，咱们都保留下最后的自尊心，行不行？我从来没问过她是谁，你也不必追问。我们就处理我们自己的事，谁都不要扯进来。我只是希望好聚好散，所以一直都在等你签字。我不想撕破脸。我不恨你，就算你对我那样，我依然不恨你。但是我离婚的决心已定，是不会改变的。你也要清楚，只有结不成的婚，没有离不了的婚。”陈清想想，又补了一句，“就算我什么理由都没有，我们分居足够长的时间，也可以自动离婚。我们何必要走到那一步？”
唐宇浩停了很久，才恨恨地说，“陈清，你是个自私、虚伪、冷酷的女人。你说你爸爸不懂爱，我看你也一样。你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你比你爸强一点点，就是你会爱自己，你只爱你自己。你自私透顶。你根本不懂爱别人。我可以肯定，爱上你的那个人是倒了大霉了，他早晚要后悔死他的选择。谁也别想走进你那颗冷酷的心。我们走着瞧吧。”
唐宇浩扔下一堆咒骂和两张百元钞票，扬长而去。
　
第37章　第37章

王军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站在病床边的陈清。他努力地做出一个笑脸，动了下身体，似乎想起身，被陈清按住肩膀。
“别乱动。”陈清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幸好，我不是躺在你的手术台上。”王军在中枪的那个瞬间，真的想到了陈清。他在昏迷之前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死了，一定要陈清给他验尸。“如果那样，她就能永远记住我了。”闪完这个念头，王军就昏迷过去。
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以后，王军已经醒过好几次了，但是醒来的时间都很短，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去。那些都只是“醒来”，现在才算是“清醒”。他看到陈清的时候，他大脑真的清醒了。他很高兴又看到陈清，而且不是在验尸台上。
“活着真好，”王军微笑着说。他还想接着往下说的是，“还可以看见你。”但是他收住了，因为陈清迅速地闪开身体，站在她身后的王军父母那忠厚老实的面孔露了出来。
他们还没有完全从惊慌中镇定下来，他们看到儿子醒来，终于送了一口气，王妈妈流出眼泪，并用粗糙的手用力抹去泪水。王爸爸皱紧眉，表情木讷，看不出悲伤，但是嘴唇抖了两下，什么也没有能说出来。
陈清轻轻扶住王妈妈的后背，将她往王军的床头边推了一下。王妈妈只是伸手掖了掖王军的被子，然后缩回手，用力绞着手指，害羞地站在床边。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王军看着伤心的父母，十分不忍。
陈清抚慰地拍拍王妈妈，“叔叔阿姨，你们不用太担心，王军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能康复。你们陪着他，我出去一下。”说完退出房间把空间让给他们一家。有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