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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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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那姑娘说的话不像是初次见面的样子，而且……”蜀子菁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说，“你和我都看到了那姑娘手上的伤自己愈合，碧萝姑娘故意背对子玉以免他看到，可是皇后应该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吧。”
红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原来蜀子菁是故意让宫人这么做的，看来他也知道碧萝是妖，所以故意试探，难怪前些日子皇上会悬赏召集得道高人来捉妖。
“皇后若是与碧萝姑娘不是旧识，见到如此场景难道不该大叫一声，立即喊人来捉妖怪吗？”蜀子菁继续追问。
“我和她……确有一面之缘，但并非旧识。”红莲解释道，与蜀子菁讲起来大婚之前自己病重，危在旦夕，一直昏迷不醒的事，醒来之后却看到自己体内钻出另一个女子的身影。
原本她以为是子玉从深山中带来的血人参令她起死回生，直到她遇到碧萝才知道，是碧萝用自己妖的内丹令她身体逐渐恢复。
虽然碧落是妖，但是却没有害过人，加上碧萝这次救回了子玉的命，红莲就更不忍心告诉子玉，碧萝是妖的事实。
“毕竟她救过我的性命，我希望你不要为难她。”红莲一直不怨求人，尤其是求蜀子菁，可是这一次她只能开口为碧萝求情了。
“我若想伤她，刚才就可以揭穿她的面目，放心吧，我现在是不会这么做的。”蜀子菁别有深意的说，心中却在谋划如何让子玉悲痛欲绝，生不如死。
红莲看着蜀子菁那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心头掠过一丝担忧，不知道蜀子菁知道碧落是妖之后要做什么，按理说应该会极力反对子玉的婚事才对，可是他却并没有反对此事，而是一如既往地处理国事，仿佛根本不知道此事一般。
眼瞅着，蜀子玉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皇上已下旨比照皇室最高礼仪为自己的皇弟办理婚事，所有皇亲贵族，王侯将相皆收到邀请，就连城内的孩童都吵吵着要去凑热闹。
皇城内十里红妆，洋洋洒洒的花瓣随风飘落，带着喜悦的氛围，伴随着咯吱咯吱～车轮转动的声音，五匹骏马高昂着脖子拉着这花车前行，红绸浮动，跟衬托出佳人的娇媚。
凤冠金玉，流苏垂目，红粉朱唇，碧萝身着定制的喜服缓缓走下马车，由新郎牵引进府中，不少宾客簇拥着争相前来一睹王妃的芳容。
此时的蜀子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没想到他还能遇到一个知他，懂他，爱他的女子，此生为一人足矣。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在婢女的搀扶下，新娘被送入新房静候新郎的到来，与此同时，蜀子玉在宴席上招待宾客，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有条有理，只是说好会前来道贺的蜀子菁却迟迟未到。
蜀子玉心下觉得皇上没来也就算了，或许皇上忙于政务，无暇抽身，不管怎么说此次的婚礼已是很大的恩赐了。
还未等蜀子玉多想，皇上的銮驾就已进了门，只是皇后并未随同现身，众宾客纷纷行跪拜礼恭候皇上的驾临。
蜀子菁别有用心的扫了一眼蜀子玉，淡淡地说了句：“平身～”
皇上十分客气要所有宾客不用拘束，特意召见蜀子玉到花园一叙，想要在这么特别的一天，送给他这个皇弟一份特殊的‘礼物’
蜀子玉跟随皇兄一同来到花园的凉亭中，还未开口，蜀子菁就下令只开了所有随行的宫人，唯独只留下了罗乾在身边。
“你知道我为何将你单独约出来吗？”蜀子菁问。
蜀子玉摇了摇头：“臣弟不知。”
“那你可知道碧萝姑娘的真实身份吗？”蜀子菁继续问。
“她是个山里的姑娘，无论她是名门淑媛还是乡野平民女子，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她，我不在乎她身份的高低。”蜀子玉虽不知道皇上为何会这么问他，但是他已和碧萝拜过天地，他们已是夫妻。
“那……如果她不是人，你也会喜欢吗？”蜀子菁的眸子紧盯着蜀子玉，他倒是要看看他会有何反应。
“皇上，此事怎可随意开玩笑，她就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怎么会不是人，难道……依照你的意思她是妖吗？”蜀子玉严肃地问。
蜀子菁嘴角轻牵，果然如他所料，碧萝还没有将自己是妖的事告诉蜀子玉，那么就让他来给他们两个制造个裂痕吧。
“子玉～你是在质疑我说的话吗？”蜀子菁继续道，“还记得红莲昏迷不醒的事吗，当时就连太医都说红莲命不久矣，可是自从你带了那个姑娘来到皇城，红莲的病就好了，事后是红莲亲口告诉我，她醒来之后就看到从糖体内穿出，她怕你被妖所害，才叫你离碧萝姑娘远一些，早日送她走。”
“我不相信！这不可能！”蜀子玉竭力为碧萝辩解。
一旁的罗乾也附和着蜀子菁说道：“王爷不要急，皇上也是为你好，毕竟人妖殊途，妖为了容颜永驻，定是需要不断吸取精元，我想她一直呆在王爷身边的动机一定不单纯。”
“你胡说！她从未害过我性命！”蜀子玉厉声斥责道。
“她未害你，不等于她没有害人的心，说不定皇后的昏迷就与她有关。”罗乾揣测道，“皇后到现在还害怕她，所以不敢来你这里道贺。”
“那日在花园，我和皇后都亲眼看到碧萝姑娘的手腕再被烫伤之后，不治而愈，她为了不让你看到，所以才背对着你。”蜀子玉不断地讲着每一个细节，“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皇后，当然……还有一个更为简单的办法。”
蜀子玉听了蜀子菁的话，有些犹豫，说起来他确实对碧萝的一切都不知道：“什么方法？”
蜀子菁示意了一下罗乾，罗乾拿出一个酒壶说道：“这酒是我特殊提酿的，普通人喝了并无异常，若是妖喝了自会现出原形。”
“你既然相信她不是妖，试一试自然就知道了，若是无事，皇兄自然是为你高兴，若是……你知道的，我也是担心你。”蜀子菁将酒壶递到蜀子玉的手上。
不管蜀子菁怎么说，蜀子玉都难以相信蜀子菁的话，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会证明给他看，碧萝绝不是妖！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蜀子玉决绝的看着蜀子菁，不管蜀子菁安的什么心，他都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若是这酒有毒，自然他也会先喝，决不让碧萝冒险。
看来他是真的很爱那个姑娘，蜀子菁从未看到过子玉为了哪个女子如此气恼，就连红莲也曾有过。
蜀子玉握着手里的酒壶，一步步走出凉亭，却被蜀子菁喊住，蜀子菁取出随身佩戴的匕首交给蜀子玉，叮嘱道：“这匕首是先王留给我的，我一直留在身边，今日你大婚我却没有备什么礼物，这把匕首就当做贺礼送给你……防身之用。”
蜀子玉知道蜀子菁的话外之意，皇兄定是怕万一碧萝是妖，会伤了自己，他却觉得自己根本用不到，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他想要推脱，可是蜀子菁却将匕首静静地按在蜀子玉的手里，喃喃呓语道：“你若是有闪失，红莲一定会难过的，我不喜欢……不喜欢看到她为了你而难过。”
离开之后，蜀子玉的心情有些压抑，他望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烛火摇曳的新房，他停下了脚步，内心在徘徊。
她真的在骗我吗？蜀子玉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香消玉殒魂断肠
蜀子玉一步步走近身着红装的碧萝，轻轻卷起喜帕，红粉佳人，肌肤如雪，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剔透的隽永气质流转在淡若青瓷的脸上，她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弯温柔，娇艳欲滴，艳到极致。
他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忍不住想要吻上她唇，可是就在快要接触的时候，蜀子玉却想起来蜀子菁的话，身子一僵停了下来。
“对……不起～”蜀子玉正了正身子，坐在了碧萝的旁边。
“我……”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碧萝看了看子玉，其实她心里一直在犹豫是否告诉子玉有关她的事，可是她刚一开口恰巧子玉也有话要说，所以就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你先说吧～”
“我想起来……我们没有喝交杯酒，我这就去拿。”蜀子玉有些犹豫地说，起身将酒壶里的酒倒出，斟了两杯酒，怀着一份不安与阿碧两手相绕将杯中酒饮下。
“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蜀子玉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低声问。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碧萝娇羞地看着蜀子玉，“你吹的曲子真的很好听，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蜀子玉的身子微微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阿碧这么说。
“只是，我……”阿碧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浑身火一般的灼热，就连手也开始不住地颤抖，手上的筋脉开始变化，她意识到她的内丹将无法控制，她怕自己会现出原形，只得紧皱着眉头艰难地站起来。
可是她踉跄了几步还是摔倒在地，蜀子玉担心地上前扶住阿碧：“她怎么了？我马上帮你叫大夫。”
啊！蜀子玉看到阿碧的手上筋骨都变了形状，化作粗细不一的藤条，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不断向后退：“你……你……真的是……妖！”
看到蜀子玉眼中惊恐的表情，阿碧既心痛又难过，她勉强支撑其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和子玉解释：“我其实……”
阿碧张了张口，隐隐感觉到脸上疼痛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要变回原形吗，那她这张脸到时候一定很丑，不行……她不能吓到子玉，阿碧忍着眼中的泪水看了子玉一眼，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婚房。
院子里来来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一个个被吓得直打哆嗦，有的甚至丢下手中的糕点，脸盆，大叫着躲开碧萝。
“要乖啊！有妖怪！”
听到嘈杂的叫喊声，阿碧惊恐万分，赶紧捂住自己的脸，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头上凤冠步摇散落一地，凌乱的青丝将她丑陋的脸遮去半边。
由于皇上下令封闭府上所有的进出口，府外又有重兵将这里层层围住，以阿碧现在的法力根本无法逃出这里，她只能藏起来。
阿碧一袭红装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将头埋在膝盖中，独自哭泣。
呜呜呜……她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不是因为那些人因为她的丑陋而躲避她，而是……为什么就连她最喜欢的人，也用那种眼神看待她，难道她真的就是个怪物吗，让他害怕，讨厌～
不少身穿铠甲的侍卫手举火把在整个府里搜寻碧萝，不多时府里随处都被火把照的通亮，阿碧无处可躲被侍卫撞见。
由于皇上已下令，见到碧萝这个妖女格杀勿论，以免妖怪为祸人间，伤及宾客的性命，所以不少侍卫手持利剑一步步逼近碧萝，想要拿她性命。
碧萝害怕极了，她从没有害过人，可是这些人都好可怕，每个人都想取的性命，无论她朝哪个方向逃，都被逼退回去，阿碧不断在内心喊道：“子玉……子玉哥哥～你在哪里～”
最终，阿碧被侍卫团团围住，逼近死角，她紧紧攥着双手，无助地看着无数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反着银光朝着她落下来。
子玉哥哥……他为什么没有出现，他说过他会一直保护她的，为什么现在这一切都变了～阿碧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乱刀砍死，尽管她现在浑身无力，心如刀绞，可是她要活着，她要亲口问一问子玉，他是真的爱她吗～
阿碧凝聚内力注入引进化作藤条的双手，将那些一个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侍卫一个个死死捆绑住，高高举起朝四周甩出去。
“妖怪！……妖怪杀人了！”后面的侍卫被此时面目狰狞的碧萝吓得直冒冷汗，被重重摔到地上的侍卫有些口吐鲜血，有些当场死亡。
这时闻讯赶来的蜀子菁和蜀子玉都被这一幕吓得惊呆了，此时的碧萝像发了疯一般将那些拦住她去路的侍卫一个个卷起，粗壮的藤条不断延伸，不断缠绕交错，将侍卫的脖子死死勒住。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蜀子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可是这血淋淋的一幕幕就在他的眼前，此时的碧萝就像一个杀人狂魔一般，蜀子玉身子不由得向后瘫软。
蜀子菁急忙拉过罗乾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这药只会令妖现身，至于为何会发狂……”罗乾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眼下，只有快速制服这只妖怪，否则只会令更多的人失去生命，皇上和王爷只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罗乾主动请命，拔出桃木剑一跃而起，披荆斩棘杀向碧萝企图将她制服。
蜿蜒的藤蔓死死缠住罗乾手中的桃木剑令罗乾动弹不得，罗乾威胁道：“妖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你已经服用了我的现形丹，若是再强行用内力只会令法力反噬自身！”
“臭道士！原来是你！”碧萝愤恨地看着罗乾，都是他破坏了她的幸福，“我今天就是毁了千年的修为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又有不少藤蔓将罗乾的身体死死缠住不断缩紧，正如罗乾所说她每动用内丹就如同万蚁噬心一般，就算如此，她也要让所有人与她一起陪葬。
“不要！”蜀子玉心痛喊道，他不想看到碧萝再继续害人，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一切。
子玉……碧萝在摇曳的火光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最终还是来了，可是她却觉得此刻的他好遥远，遥远到无法触及，原以为伪装自己的谎言是完美的，可是如今……她再也无法拥抱他。
“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想想你曾经在这里与大家愉快的生活在一起，收手吧～”蜀子玉尽力劝道，希望碧萝能念及往日大家的关照之情，减少杀戮。
蜀子玉朝碧萝伸出手，真诚地说：“放了他们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看着蜀子玉的手，阿碧有些迟疑，她现在这个样子子玉真的能接受吗～可是，她的内心却是渴望的，她也希望可以回到从前一样。
碧萝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杀戮，她松开所有的藤蔓放了那些攻击她的侍卫，由于她无法恢复人形，只得以藤蔓代替手想要握住子玉的手。
不料刚刚被释放的罗乾一剑挥去，连带着剑气的寒光将碧萝的藤蔓斩断，挡在了蜀子玉的身前喊道：“切莫相信这妖女的话，她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放了她，以后会成为更大的祸端。”
蜀子菁也认为罗乾的话有道理，倘若他日这妖怪要寻仇，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也有生命危险，所以今天决不能让这妖怪活着离开这里。
他将蜀子玉拉开，并喝令下去：“所有弓箭手准备，给我射死这个妖怪！”
原来他们早有准备，罗乾早已备好□□让所有弓箭手涂抹在箭尖上，只要射中妖怪的要害就会令妖怪的内丹破裂，形神俱灭。
“照着妖怪的心脏射！”罗乾指出碧萝的内丹所在之处，只要有一支箭射中，箭尖上的毒素便会迅速蔓延至她的内丹，加上之前的药力以及她前行催动法力导致内丹消耗殆尽，相信定是可以摧毁内丹。
霎时间，万箭齐发如雨丝般射向碧萝，碧萝忍着剧痛不断挥动着藤蔓挡下锋利的利箭，即使藤蔓再粗壮结实却还是被利箭划伤，不断往外淌血。
“住手！住手啊！”蜀子玉着急地喊道，可是将碧萝团团围住的弓箭手根本不听他的命令。
这时罗乾递上蜀子菁的帝王弓箭，可是却被子玉拦了下来：“皇兄！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吗！”
蜀子菁甩开蜀子玉的手，厉声呵斥道：“自古以来人妖殊途，今日若不是她死，就是你我的死期，我是一国之君，绝不能让她再为祸人间。”
说着便拉弓搭箭瞄准碧萝，可是蜀子菁转念一想，与其让她死在自己手里，倒不如让她死在蜀子玉的手里，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一定会让他活在痛苦之中。
蜀子菁眼眸微敛，放下手中的帝王弓箭，转身将弓箭交给蜀子玉，语重心长地说道：“从小到大，无论是诗书礼乐，还是骑马射箭，子玉的技艺都远远好过我，这有关国家百姓的事还是交给你来做更好。”
“皇兄～我不能……”蜀子玉怎能这么做，他下不去手。
蜀子菁将弓箭牢牢地按在蜀子玉的手里，丝毫不给他推脱的机会：“难道你看到这里血流成河吗！”
“是啊，今日的侍卫已经死伤过半，还请王爷早做决断！”罗乾在一旁附和道。
蜀子玉最后望了一眼碧萝，狠了狠心握起弓箭，离弦的箭银光一闪穿过藤蔓正中碧萝的心脏，扑通扑通……碧落感到一阵绞痛。
啊！她忍不住发出□□，她伸手想要拔出利箭却发现浑身无力一般地跌落下去，蜿蜒而出的藤蔓也相继蜷缩回来，就在她拔出箭尖的那一刻，三千青丝化作白发在风中凌乱。
嘭～蜀子玉手中的帝王弓掉落到地上。
此刻的碧萝感觉自己的身体轻若鸿毛翩然而下，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有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阿碧！”蜀子玉将她搂在怀中，看到此刻苍颜白发的阿碧，他颤抖着手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以为……我会陪你走完一生，没想到你我却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碧萝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一般，一点点在消散，过去的她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会长久孤寂的活着，没想到自己也会死，消散于天地间，化作尘埃。
可是她此刻真的不想就这样失去，她还想陪着子玉一起归隐天涯，看遍世间繁华。
子玉的脸在一点点模糊，她使出最后的力气想要触摸他的脸庞，终究在指尖还未触及便已化作无数星光渐渐消散。
子玉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发现阿碧的身体化作无数星光消散无影，他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阿碧！”
他对碧萝的呼唤声回荡在天地间，深邃的夜空下一片空寂，唯独留下了一只翠绿色的短笛。
蜀子玉将它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这是他送给阿碧的短笛，阿碧一直把它戴在地在身边，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把酒消愁愁更愁（大结局）
自从碧萝走后，蜀子玉便日渐消沉，以酒度日，将自己关在府里醉生梦死，或者说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偌大的王府里弥漫着酒气，随处是喝空了的酒瓶，卧榻前蜀子玉蓬头露面，抱着酒坛日日酗酒，只有这样才会消减他亲手杀了碧萝的罪恶感。
红莲看在如此颓废不堪的子玉，既心痛又无奈，只得命府上的下人将屋子里面打扫干净。
她夺下蜀子玉手中的酒扔到一边，训斥起来：“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有没有想过华都的百姓，他管理一方水土，你身上肩负着重任，如今却是这副模样！”
“你别管我！就让我这样醉死好了～”蜀子玉勉强支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身上的短笛掉了下来。
他立即蹲下身子，宝贝似的将短笛揣在怀里，愧疚的擦拭着短笛：“没摔坏你吧～”
红莲瞥了一眼蜀子玉手中的短笛，这只短笛她见过，之前一直佩戴在阿碧的身上，或许这是阿碧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想必子玉把它带在身边就像是阿碧还在他身边一般，他把精神都寄托在了这支笛子上了。
虽说睹物思人，可是阿碧已经离开了，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若是任由子玉这样下去，迟早他会因为哀思把身子拖垮的。
红莲夺过蜀子玉手中的短笛，毅然决然地高高举起想要把这害人的短笛摔碎，却被蜀子玉拦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蜀子玉厉声责问。
“干什么！”红莲生气看着蜀子玉，“你该清醒清醒了，阿碧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呜呜呜呜……蜀子玉嚎啕大哭起来，大吼道：“不要再说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我。”
“子玉～你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过，我想……若是阿碧还在，她一定希望你能带着她回华都，回到她的故乡，把华都管理得富庶繁华。”红莲语重心长的劝解道，她不知道子玉会不会振作起来，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真的很心痛。
红莲走后，蜀子玉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喝着酒，醉倒在卧榻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
在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初次与碧萝相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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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长满了参天古树，阳光穿过树梢不停变换着色彩，几只小巧玲珑的蓝鸟摇着色彩斑斓的尾巴，侧着头看着这位山外来客。草丛中穿梭的松树一个机灵，麻利的窜上树梢，趴在那里偷偷看着来人。这里树木丛生，到处都是落叶，远远望去有一片亮光。
传来歌声……混着清亮灵动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丁玲丁玲～传来铃铛的响声，子玉抬起头却不禁眯起眼睛。阳光透过摇曳的叶子晃动着树影，仅仅看到随着腿晃动的绿纱裙。
“姑娘～你在上面很危险～”
歌声停了下来，可是依旧可以听到丁玲丁玲的脚铃声。
蜀子玉担心姑娘会摔下来，骑着马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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