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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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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十八层到了。
    也是单层单户,贺槐生打开门,领着夏蝉进去。
    夏蝉立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远比她想想得要空荡。房子只做了硬装,偌大的客厅里,就放了一组沙发。她拉开旁边的鞋柜一看,就两双拖鞋,一大一小,明显是新买的。夏蝉把小的那双拿下来换上,走进去。
    厨房里有成套崭新的厨具,许多还没开封,显然也是刚买没多久。拉开冰箱门一看,蛋奶蔬菜,全都在包装盒和保鲜膜里封得整整齐齐。
    夏蝉在流理台上发现一台烧水壶,便拆开包装,清洗之后烧上水。
    贺槐生走了进来。
    夏蝉转身看他,“新房子?”
    “嗯。”
    “你不跟贺芩住了?”
    贺槐生没说话,缓缓走到她跟前,手伸进衣袋里,片刻,摸出样东西。
    他把夏蝉的手拉过来,把那东西放进她掌心。
    是把钥匙。
    夏蝉蓦地抬头,看向贺槐生:“什么意思?”
    “你,没事……可以过来。”
    夏蝉一怔,片刻后笑了一声,看着贺槐生,半开玩笑道:“你这要金屋藏娇?”
    没待贺槐生开口,夏蝉又说:“这里离公司远,我没事也懒得来。”说着,要把钥匙塞回给贺槐生。
    贺槐生没接。
    “真的用不上,”夏蝉看他一眼,心里一时沉闷闷的,“……你需要我过来,给我发条信息就可以了。”
    贺槐生盯着她看了片刻,一言未发,转身走了。
    夏蝉攥紧了钥匙,脑袋里有些空。
    渐渐的,水壶呼呼想起来,没过几分钟,“哒”的响了一声,烧开了,自己断了电。
    夏蝉叹了声气,把钥匙揣进口袋,从碗橱里找出两只杯子,拿开水涮了两下,倒了两杯水,端出厨房。
    贺槐生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抬头看她一眼。
    夏蝉把玻璃杯轻轻放在他跟前,低声喊他:“贺槐生。”
    贺槐生垂着眼,没看见。
    夏蝉只好到他身旁坐下,伸手,握住他没拿烟的那只手。
    贺槐生顿了一下,转头看她。
    夏蝉也看着他,“……你要是不在这儿,我一个人也不想住这么大的房子。”
    这话,隐隐有些示好撒娇的意味。贺槐生琢磨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手指紧了紧,反将她手握住。
    他讲没抽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看了夏蝉一会儿,凑近吻她。
    四周安安静静的,两个人唇齿纠缠,渐而就有了些情热的意思。
    自上回在小旅馆之后,两人见面除了吃饭就是聊天,并没有进一步的接触。
    室内暖气很足,即便褪了衣服,也并不觉得冷。
    但夏蝉今次有些不投入,没一会儿便觉得底下涩得要命,动一动就疼。
    贺槐生也觉察到了,盯着她看了片刻,停下退出。
    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躺着,谁也没说话。
    夏蝉叹了声气,自己坐起来,慢慢地又把衣服穿好。
    枯坐片刻,夏蝉问贺槐生:“中午去哪儿吃?”
    “你决定。”
    “要不就在这儿做饭吧,你买的那些菜,再不吃都要坏了。”
    贺槐生看着她,点头:“好。”
    夏蝉到厨房淘米洗菜,没一会儿,贺槐生也跟着进来了。
    夏蝉看他一眼,“你去外面等吧。”
    贺槐生“嗯”了一声,却站着没动。
    夏蝉便不理他,将洗净的青椒的沥干,装在一个碗里,又拿过解冻的新鲜猪肉,开始切片。
    她无端的,又想起以前做饭的事。
    以前谢星洲单独租了一个一居室的房子,带一个很小的厨房。她周末闲得无事,会过去帮他做一顿饭。但出租房的抽油烟坏了,每次要做一些重油重辣的菜,一整个屋子都是烟熏火燎的。
    她常跟谢星洲开玩笑说:“我既要负责貌美如花,又要负责赚钱养家;还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儿亏。”
    谢星洲便不说话,半晌拉着她手认真地说:“……委屈你了。”
    她其实不觉得委屈,真正的委屈是说不出口的那些;譬如后来,谢星洲拿他上司告诉他的谣言,旁敲侧击试探她时,她一句话也没说。
    “嘶……”
    指尖一阵刺痛,夏蝉急忙一缩手指。
    贺槐生赶紧过来,将她手一抓,刀拉了道小口子,有血珠沁出来。
    “……没事。”夏蝉抽了抽手,没成。
    贺槐生说:“你等等。”
    便松开她手,大步走出去。片刻,夏蝉听见大门阖上的声音。
    夏蝉将伤口放到凉水下冲洗,水从底下管道里泵上来的,冰冷刺骨,冲了一会儿,兴许已冻麻木,倒不觉得疼了。
    约莫十五分钟后,贺槐生拎着一只塑料袋子回来。
    他从袋里拿出酒精和创可贴,攥着她发红的手指,拿棉签蘸着酒精,替伤口消毒。
    夏蝉疼得吸了口凉气,不禁咬紧了后槽牙。
    消完毒,贺槐生揭了个创可贴,替她贴上。
    灶上还烧着水,贺槐生将火关了,也不管流理台上铺了一层的食材,拖着夏蝉走出厨房。
    她手是冰冷的,贺槐生攥着捂了一会儿,知道渐渐有了点儿热度,才问她:“疼不疼?”
    夏蝉笑说:“就一个小伤口,你别这么大惊小怪。”
    贺槐生看她一眼,“以后……别做饭了。”
    “那不是因噎废食么。”
    贺槐生看着她,认真又费力地说:“你,不是用来……做饭的。”
    夏蝉笑了,“那我是用来做什么的?”
    贺槐生却闭嘴不言了。
    静了片刻,夏蝉忽说:“我有个初中同学要结婚了。”
    贺槐生看着她。
    “在美国,还给我发了请柬。”
    前几天,夏蝉收到一封邮件,就是她初中曾帮助过的那个女生发来的,说是圣诞假期即将举办婚礼,邀请夏蝉过去,并负责往返机票。女生在信中简要介绍了与自己未婚夫相识相恋的过程,并再次感谢夏蝉当年的帮助,且祝她也能早日收获姻缘,附件是一张她与未婚夫在沙滩上的合影。未婚夫高鼻深目,典型白人的长相,搂着那女生的肩膀,一人露出八颗牙齿,笑得跟牙膏广告一样。
    夏蝉从一旁摸过手机,翻出照片给贺槐生看,“你看,她男朋友帅不帅?”
    贺槐生:“……”
    夏蝉笑嘻嘻地看了贺槐生一眼,“没你帅,好了吗?”
    她收起手机,“可惜我去不了。”
    贺槐生沉默片刻,忽问她:“想结婚?”
    夏蝉愣了一下,继而意识到,贺槐生怕是误会她提起这茬的意思了,便笑说:“不想。结婚有什么好,得替人烧一辈子饭,要是运气不好碰上家暴,或是婆媳关系不和,或是生孩子遇上什么羊水栓塞,一条命都要搭进去。”
    夏蝉看着贺槐生,又笑问:“你觉得,我是那种想要结婚之后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女人吗?”
    贺槐生目光定在她脸上,没有说话。
    夏蝉静了片刻,脸上笑容渐渐地淡了。
    她想,即便她是,也不会向贺槐生这样的男人要婚姻。
    一时谁都没说话。
    直到夏蝉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过一看,陈艾佳的电话。
    夏蝉看了贺槐生一眼,起身接起来,“艾佳……”
    贺槐生坐着没动,抬头看向走去一旁的夏蝉。
    不一会儿,夏蝉挂了电话,赶紧过来拿外套和包,一边解释道:“我得去趟艾佳家里。”
    贺槐生也跟着站起身。
    夏蝉看他一眼,“你不用去了,我估计得送她去医院,人多眼杂,我怕……”
    贺槐生却坚决说道:“我送你。”
    两人下楼,径直上车。
    夏蝉心里焦急,频频向前张望。
    贺槐生将她手抓过来,安抚道:“别着急。”
    她手又冷了,这会儿冻得跟冰碴一样,好像怎么捂也捂不热。

  ☆、第31章 鬼迷心窍(05)

到了陈艾佳楼下,夏蝉没等车停稳就立即开车跳下去,从楼道进去,直奔五楼。贺槐生紧随其后。
    夏蝉敲门,听见里面陈艾佳应了一声,等了半晌,门方才打开。
    陈艾佳整个人靠着玄关处的柜子,蜷作一团,整个人筛糠似地发抖,一张脸纸似的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
    夏蝉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搀住,“你怎么样?”
    身后响起贺槐生沉着的声音:“送医院。”
    夏蝉忙不迭点头,待贺槐生进来扶着陈艾佳,自己进屋去给她拿外套。往里一走,地板上摔了个玻璃杯,水和碎玻璃溅了一地。她顾不得打扫,进屋去给陈艾佳拿上外套和提包。
    这边,贺槐生已经二话不说,将陈艾佳背了起来。
    贺槐生将陈艾佳放进后座,让夏蝉搀着她,自己去副驾。
    丁永贵开车一贯沉稳,这会儿也见缝插针地飚起车速。十五分钟后,到达最近的医院。
    一检查,急性阑尾炎,得立即住院准备手术。
    陈艾佳挂上点滴,疼痛稍减。夏蝉在床边坐下,避开了贺槐生,凑近低声问陈艾佳:“要不要联系程子晋?”
    陈艾佳气若游丝:“联系他做什么。”
    夏蝉一时沉默。
    丁永贵帮忙办完手续,回到病房。
    夏蝉走到贺槐生跟前:“谢谢,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陪着艾佳。”
    贺槐生面有犹豫。
    “医院人多口杂,你在这儿待着,也不方便。”
    贺槐生沉吟片刻,嘱咐她:“有事……联系我。”
    夏蝉点头,“那我不送你了。”
    贺槐生走之后,夏蝉看着躺在床上微微呻。吟的陈艾佳,考虑许久,还是从陈艾佳手机里把程子晋号码翻出来。
    夏蝉走到门口,打给程子晋,略有些局促地说:“我是夏蝉……艾佳现在在三医,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那边静了一瞬,过了片刻问道:“艾佳……怎么了?”
    夏蝉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犹豫,当即在心里冷笑一声,“阑尾炎。”
    程子晋应下,说马上过来。
    夏蝉挂了电话,在走廊里站着,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程子晋犹豫什么,莫非以为陈艾佳还能平白无故地给他整出条小生命来?
    没过多久,程子晋到医院了。陈艾佳见他进来,微微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满夏蝉自作主张,但也没说什么。
    程子晋在床边坐下,问她:“好些了吗?”
    陈艾佳没吭声。
    程子晋看向立在一旁的夏蝉:“什么时候手术?”
    “晚上十点。”
    程子晋习惯性地抬腕看了看手表。
    陈艾佳睁眼瞥他,声音从齿间虚虚浮浮地飘出来:“你有事就去忙。”
    程子晋说:“没什么事。”
    陈艾佳便又闭上眼,再不说话。
    程子晋看向夏蝉:“夏小姐,我在这儿陪着艾佳,你如果有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夏蝉看了陈艾佳一眼,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麻烦程总,我晚上再来。”
    夏蝉到了医院门口,正在路边打车,便看见前方一辆红色的汽车朝着医院驶来,自旁边路口进去,开进了停车场。夏蝉心里一个咯噔,抬眼远眺,那车依稀便是程子晋的那辆兰博基尼。这会儿程子晋已经在医院了,谁还开着他的车?
    夏蝉不敢细想,赶紧又转身回去。
    到走廊一看,程子晋正站在门口接电话:“……你先回去,不然小心我告诉你哥……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我公司的一个员工……”
    程子晋不经意抬眼,瞥见夏蝉了,微微一怔。
    夏蝉绷着脸,一言未发,径直回了病房。
    陈艾佳扭头一看,“……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事,我无聊,就在这儿陪你。”
    片刻,程子晋打开门,看了看夏蝉:“夏小姐,麻烦你稍微看着艾佳,我下去有点事。”
    夏蝉掀了掀眼皮。
    陈艾佳瞧出些什么,待程子晋走了,忍着痛问夏蝉:“发生什么事了?”
    夏蝉闷着头,没吭声。
    陈艾佳蹙着眉头,“谁来了?”
    夏蝉知道瞒不住,只得说:“估计是贺芩。”
    陈艾佳一时沉默,过了片刻才细声说:“所以让你别喊他过来。”
    “手术不算个小事,他来了你安心点。”
    “安得了心吗?堵心差不多——你赶紧走吧,免得波及到你身上。”
    夏蝉只说:“你休息吧,别说话了。”
    不知等了多久,程子晋才又回来。陈艾佳头冲里面,紧闭着眼,再不看他。
    程子晋搬了张椅子,在窗户前面远远地坐着,夏蝉则坐在床边,都没说话,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正这时,夏蝉手机一振,贺槐生发来信息:还在医院?吃饭了吗?
    夏蝉回复:在,还没。
    贺槐生:你派人过来看着,你先去吃饭。
    夏蝉回了个“好”。
    半小时后,病房门忽然打开。夏蝉抬头一看,立时怔住——是傅如玉。
    傅如玉也是一怔,与夏蝉对视一眼,微微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神色平淡地移开了目光,看向程子晋,打了个招呼:“程总。”
    程子晋微微点了点头。
    傅如玉走到床边,看了看陈艾佳,踌躇片刻,又看向程子晋,“程总,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有我看着。”
    夏蝉没说话,拿上自己的包,走去病房门口。
    正要开门,这门自己朝里一开,夏蝉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一步,险险避开。
    定睛一看,贺芩。
    夏蝉一震,还没开口,程子晋已一个箭步过来,“你不是走了吗?”
    贺芩气鼓鼓瞪着程子晋,“我才不走,我一定要看看,什么员工这么重要!”
    夏蝉看明白了,怕是贺芩过来找人,被程子晋打发掉了,却没真走,结果看见傅如玉也来了医院,便跟在她身后找来病房。
    程子晋将她一拦,“贺芩,这在医院,你别胡闹,不然我喊你哥过来。”
    “你喊呀,看我哥是向着我还是向着我。”
    贺芩搡了搡程子晋拦在跟前的手臂,纹丝未动,她也不硬碰硬,躬身从他手臂下一钻,像条鱼似的轻捷灵巧地绕过程子晋,进了病房。
    她往病床上扫了一眼,“原来陈主管。”
    程子晋跟着进来,“贺芩,下次我再找机会把这顿饭补上,你先回去,别待病房里吵着人休息。”
    贺芩瞪他一眼,“你不要觉得我傻。既然你真当陈主管是你我员工,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诚实告诉我?”
    “……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你非要知道干什么。”
    “我现在也是运营部的人,员工生病,跟我怎么没关系?”
    程子晋语塞,伸手将她一拉,“先走,什么事我回头再说。”
    “我不走。”贺芩将自己衣袖一扯,退后一步,跟程子晋对峙。
    “……夏蝉。”
    夏蝉听见陈艾佳喊她,立即走过去俯身问她:“怎么了?”
    陈艾佳声音发虚:“麻烦你让他们都走,我不用人陪,一个人待着就行。”
    陈艾佳紧咬着牙,一张脸疼得皱成一团。
    夏蝉心里不是滋味,这会儿也顾不得贺芩是不是贺槐生妹妹了,直起身,不动声色地将陈艾佳一挡,“贺小姐,我朋友晚上要做手术,需要静养休息,恐怕不方便见客,请你见谅。”
    贺芩看着她,“你是……”
    “我叫夏蝉。”
    贺芩忍不住打量她,“你就是夏蝉?”
    夏蝉一怔,不由朝着一旁的傅如玉看了一眼,“嗯,我就是,贺小姐认识我?”
    贺槐生大约是不会主动朝贺芩说起她,那便很有可能是傅如玉提起的。
    贺芩没答,只看向程子晋,“你跟我走,把话说清楚。”
    程子晋有些烦躁,按捺着情绪,“等人手术做完了,回头找个时间,我慢慢跟你说。”
    “你要在这里陪着她?”
    程子晋没说话。
    “我从来没听说别的员工生病,你也会陪着做手术。”贺芩红了眼睛。
    沉默片刻,夏蝉说:“程总,你和贺小姐先去忙吧,艾佳有我在这里守着。”
    程子晋站着没动。
    夏蝉心里怒火暗生,颇为后悔把他叫了过来,这时候语气也不大客气了,“程总非要挑这时候跟人吵架吗?”
    气氛格外凝滞,一直一言不发的傅如玉走过来,“小芩,先让病人好好休息。”说着,拉过贺芩的手。
    贺芩挣了一下,便由她牵了过去。她眼里包了两汪泪水,咬了咬唇,看了陈艾佳和夏蝉一眼。
    这眼神分外的复杂,怨恨有之,鄙夷有之。
    夏蝉挺直了后背,紧抿着唇。
    傅如玉带着贺芩走了,陈艾佳将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说:“程子晋,你也走吧。”
    程子晋走过去,将她手一攥,“等你做完手术。”
    陈艾佳使劲一挣,声音虚弱,却自带一股狠劲,“让你走,你听不懂人话吗?”
    程子晋面色一沉。
    僵持片刻,程子晋将她手一放,拂袖走了。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夏蝉到床边坐下,轻轻唤了一声,“……艾佳。”
    陈艾佳忍着痛,冷笑一声,“你说,男人有什么用,关键时候谁都靠不住。”
    夏蝉心有戚戚然。
    她今天跟贺芩第一次见面,就把人给得罪了,这事儿要给贺槐生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第32章 对峙(01)

安静很久,陈艾佳似是低低地叹了声气:“你去吃饭。”
    “没事,”夏蝉脑袋里有些空,“我没胃口。”
    她越发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当时只觉得推己及人,如果她生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大约还是希望贺槐生过来看一眼的。
    可这时候,她忽然就不确定了。
    正如陈艾佳所说,来了又能怎样?男人多是喜欢享乐害怕麻烦,你最好永远娇妍青春,一旦哪天丑陋病困,便避之犹恐不及。
    夏蝉在那儿埋头坐了很久,心里越发凉得彻底。
    病房外忽传来脚步声。
    夏蝉抬眼一看,是去而复返的傅如玉。
    傅如玉手里拎着一直塑料袋,看了夏蝉一眼,合上门,走过来将袋子放在床边桌上,“给你和艾佳买的饭。”
    等了片刻,她见夏蝉没动,便将袋子里饭盒都拿出来,又拿了双筷子,递到夏蝉手边。
    夏蝉瞟了一眼,顿了片刻,方接过来。
    傅如玉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我有事先走了。”
    夏蝉垂着眼,只当是没有听见。
    傅如玉看她一眼,似是无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傍晚,傅如玉又来送了一次饭,仍然是送到,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到晚上十点,傅如玉被推进手术室。
    夏蝉在外面等着,收到贺槐生的信息:手术开始了吗?
    夏蝉回复:嗯。
    贺槐生说:我在路上了。
    夏蝉顿了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又回一个“嗯”字。
    约莫二十分钟后,贺槐生到了。
    夏蝉起身看他,“你来了。”
    贺槐生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手一握,又是冰冷的,便攥得紧了一些。
    两人面对面站着,没说话。
    片刻,夏蝉哑声唤道:“贺槐生。”
    贺槐生目光微沉,抓着她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按。
    他手贴在她背上,抱得有些用力。
    他大衣上沾了些寒露的气息,就像冬天夜晚常能闻见的,那略带清冷的气味。
    一会儿,程子晋也来了。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儿,闷头等着。
    阑尾炎手术算是小手术,没等多久就结束了。
    夏蝉本想在这儿陪房,然而程子晋坚持要留下来。陈艾佳十分倔强,不让他陪,但这回程子晋比她还倔强。两人僵持一会儿,还是陈艾佳妥协了。
    夏蝉嘱咐陈艾佳早些休息,自己跟着贺槐生离开医院。
    上了车,夏蝉看了看手机,没有周兰打来的电话。
    她反倒有些不放心,给周兰打了一个。
    等了半晌,周兰才接起来,不耐烦道:“都十二点了,你现在打什么电话。”
    夏蝉说:“我还没回来。”
    “……我不在家,跟人打麻将。怎么,还要我来接你回去啊?”
    夏蝉:“……”
    周兰嘟囔两声,“你早点回去睡觉。”便挂了电话。
    刚撂下电话,收到坐在身旁的贺槐生发来的信息:跟我去月牙湾。
    夏蝉转头看了贺槐生一眼,低头打字,一句“我没心思”还没打完,贺槐生又说:有话跟你说。
    夏蝉便把自己没打完的话删除,回道:好。
    到那儿,夏蝉烧了壶热水,给贺槐生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自己握着杯子,转头看着贺槐生,“有什么事?”
    贺槐生费力地说:“贺芩,今天……”
    夏蝉一听见这名字,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她有个习惯,面对紧张的场合,总要挺直后背,好像这样能给她壮几分胆。
    贺槐生缓慢地说:“……她,不太成熟……”
    断断续续的,夏蝉耐心听着,贺槐生说父母去世时贺芩才六岁多,他作为兄长,自然偏疼一些,没让她受过多少委屈。贺芩从小就依赖程子晋,所以今天才会贸然跟去医院。
    最后,他顿了顿,问夏蝉:“……你能不能,问一问,陈艾佳……”
    夏蝉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方才听贺槐生陈述,她一直提心吊胆,就怕贺槐生说出这句话。
    问什么?
    问陈艾佳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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