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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全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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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沈惜凡抬头,皱眉,“何苏叶,那些什么阴阳都用拼音?”
  他点点头,“加连字符。”
  “木香怎么说?”
  “Vladimiria souliei,先用拼音,然后解释一下。”
  屋里安静的就剩下他们两个打字的声音,还有简单的交流,两个人合作默契,不一会一份资料就完成了,李介在QQ上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过来,倒是把沈惜凡看得忍俊不禁。
  觉得肩膀有些酸痛,她抬头甩了甩膀子,没留神就看见何苏叶捂着嘴对着电脑笑,右边的小酒窝甜甜的,可爱到没天理。
  她实在忍不住,凑过去看,看到第一行就笑出来了,“何苏叶,那些小孩都太有才了!你这个老师做的也很有才!”
  某男人在网上发帖子:
  “挺抑郁的……改了你们的方歌……
  同学们,学中医的大家都知道“白薇”这玩意,可是中国汉字就是那么奇妙,有了“白薇”还有了“百威”,某位同志就写上“加减葳蕤用百威”。
  其实你要是写“紫薇”也就算了,写“喜力”我也算你对了,偏偏写个什么“喝百威,赢宝马”,估计是觉得学中医没钱途,想去刮刮彩中个宝马。
  这句“黄苓生地加甘草,发汗祛风力量雄”,怎么有人写“发汗壮阳振雄风”。
  看看都被小广告毒害的同学,孩子们,这些话不能乱写的,还好是给我看着了,给灭绝看到了,估计真灭绝了。
  还有同志把碧玉写成碧血,我就可真纳闷了,是不是小时候床头金庸看多了,念念不忘袁承志温青青金蛇郎君。
  还有更绝的,普济消毒蒡芩连,XX蓝根X翘X——不知道同学将来给人开药,想不起来用啥药了,直接用个XX代替,“您自个琢磨着吧!”
  改的过程中错字无限,同志们都别着急啊,两小时呢,慢慢写好了,脖子上的那玩意儿要用起来……
  有首方剂我觉得是学中医药都应该会的——麻黄汤中用桂枝,但是为什么有好多人第二句都是“细辛甘草木通施”?难道你们老师在讲治方原理君臣佐使的时候不是用麻黄汤举例的吗?
  总的来说批方歌比默写痛苦多了!
  精神疲劳了两小时,鸭蛋打了好几十,4。5个学分,估计又有人得付钱了吧!
  同志们,珍惜生命,远离补考,一切保重!”
  两个人就捂着嘴巴笑,沈惜凡指着屏幕,嘴里还念叨,“白薇,百威,不知道那位仁兄用百威做药,能治啥病的?”
  何苏叶很严肃的告诉她,“加减葳蕤用白薇,豆豉生葱桔梗随,草枣薄荷共八味,滋阴发汗此方施,这位仁兄用百威滋阴凉血的!”
  沈惜凡瞅着他,一本正经,“何苏叶,我第一次发现你能说出好笑点的东西,你说你是不是闷骚型的?”
  被她这么一说,何苏叶佯装生气,顺手卷起一本书敲她的脑袋,“小丫头开始没大没小的了,皮痒了是吧?找打!”
  沈惜凡连忙躲过去,只是没想到她人一闪,手指不偏不倚的扶住了抽屉,再退一步,身子把抽屉撞的“哗啦”合上,正好夹住了大半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她闷哼一声,眼泪就齐唰唰的流下来,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倒是把何苏叶吓了一跳,把她手抬起来,在灯下仔细看看,红了大片,沈惜凡眼泪婆娑的问,“我手指会不会断呀?”
  何苏叶叹气,“你觉得会断吗?我去拿药,乖乖的不要动,别再把腿给夹到了。”
  沈惜凡十分委屈的看他给自己上药,心想,我不过是胆小怕死而已,何苏叶你怎么每次都喜欢冲我,搞的我非常的郁闷!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何苏叶的心思,刚才她被夹了一下,他受的惊吓不是一点点,看到她眼泪直流的样子,他开始自责,把不得替她受这个罪算了。
  而现在,柔柔的灯光下,她咬着嘴唇,弱弱的喊疼,无可奈何冲着自己翻白眼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十足的小女人的姿态。
  他脸有些微红,托着她的手有些把持不住,他觉得自己感情上迟钝的可以,用邱天的话说就是“骡子也比你强”,怎么现在碰上沈惜凡就好像开窍了一样。
  这怕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难题,比默方歌还难,他觉得。
  倒是沈惜凡完全不自知,眼珠子到处乱转,“何苏叶,那个白薇你有吗?”
  何苏叶回神,“你确定你说的是白薇,不是百威啤酒?”
  她用没被夹过的手指去戳他脑袋,“老人家没大没小的,我说的是白薇,那么好听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样的?”
  何苏叶恍然大悟,“哦,你要看那个是吧,我先提醒你别失望!”
  结果白薇真的不好看,沈惜凡垂头丧气,“我以为是多么惊艳的花呢,没想到是一堆枯草!”
  何苏叶指着标本细细的说,“这是白薇的根茎,粗短,有结节,多弯曲,表面棕黄色;质脆,易折断,断面皮部黄白色,木部黄色。气微,味微苦。性寒,清热凉血,利尿通淋,解毒疔疮。”
  沈惜凡接过来,“一种中药怎么能治那么多病呢?可是,白薇,真的是很漂亮的名字。”
  何苏叶笑笑,“小丫头怎么那么肤浅……”还没说完,看到沈惜凡瞪他,立刻改口,“其实中药里面好听的名字太多了,白芍、半夏、桂心、厚朴、茯苓、连翘、白术、香附、玉竹、紫菀、栀子、莲草、茱萸、紫花地丁……”
  他仔细的数着,神情很是专一、认真,沈惜凡看着他,觉得这个男子怎么看怎么温润,心下一动,“苏叶,也很好听……”
  冷不防的被打断,何苏叶轻笑出声,“是,比荷叶好听……”
  窗外是哗哗纷飞的大雪,飘落在窗台上,明天,一定是白雪皑皑的景象。宁静的冬夜静谧无声,屋里的暖气,台灯和电脑明亮温和的灯光,映衬着两个面对面坐着说话的人,和地上各样的中药标本。
  两个人都有些懵懂,更多的是不自知,橘色的柔光,从眼眸里流淌,融入无边的夜色。
  此情此景,让人觉得温暖惬意。

  薄荷

  这几天忙着李介的资料,沈惜凡一直没有睡好觉,上班时候哈欠连天的,回家时候已经神志不清,走在路上,尽糊里糊涂的往雪地里面走。脚底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她觉得很好玩,所以每一脚都尽量踩的极重,“吱吱咯咯”的声音让她有种盛气凌人的快感。
  她最近总是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压力太大”这个问题。
  就是苦了可怜洁白的雪,被她变相蹂躏。
  归根结底,和何苏叶那厮有点关系,她有些想他,不着痕迹的想,轻描淡写的,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绵长悠远。
  但是有些苦涩,不是咖啡的滋味,没有苦茶后的留香,是中药入口的味道,有些半强迫的味道,治病救人,不得不喝,对他,不得不想。
  懊丧的把脑袋撞到书架上,却不小心把柜子上岌岌可危的一堆书撞了下来,沈惜凡怪叫,享受那种书本砸来的淋漓快感,顺便发泄一下情绪。
  她笑起来,大笑,发现自己有些傻,但是傻的可爱,她自己都忍不住喜欢上自己。
  干脆就坐在地上整理那些散落的书籍,眉眼掩饰不住的笑意,都是自己大学时候的教科书和参考书,有些书翻上去空白一片,连名字都没有。
  逃课、上课睡觉、为考试熬夜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独立了,开始承担责任了。
  但是那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但是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往后只有用无穷的岁月缅怀那段似水年华。
  只是她的手忽然滞了一下,看到夹杂在那堆书里的有一张照片,几张信纸,犹豫了下,她仍然把它们拾起来,轻轻飘飘的纸,对她来说千斤重。
  因为是痛苦,所以格外的沉重,分量不是压在手上,而是积在心头。
  照片上,她笑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出自真心的,眼眸是浓浓的甜蜜,手臂挽着严恒,他偏偏不看镜头,宠溺地望着她,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
  恋爱的时候,每个女孩子都是天使,受到神的眷顾,所以总是幸福美丽。
  可是现在,她转过身对着玻璃柜门,用力的扯出一个自认为算得上是灿烂的笑容,玻璃中的自己,眼中没有了神采,笑容勉强,和照片相比,反倒成了一种另类的讽刺。
  真的是很讽刺,她觉得,非得三年后碰见自己的初恋,似乎还有点说不上的纠缠。
  她顺手把照片和信纸往柜子里面一丢,坐在电脑面前继续翻译资料。只是没有留意,那几张信纸悄然坠地。
  “每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多出很多时间,于是我东张西望,我无所事事。
  你知道吗?每天我走过学校的街边的邮筒,发现它的一瞬间我有种冲动,我想把我们过去的日子统统写下来,然后再一股脑的塞进这个邮筒,而每个信封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地址,叫爱。
  邮筒不说话,可它知道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了离开我了,我也要以这样的方式死乞白赖遥想当年。”
  “高速路上,成群的云层被日光吸引,淡蓝色的天空,月亮和太阳同时发光,好像第二次我见你时你的脸,刹那间就让我盲了心,瞎了眼,从此不管不闻不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崩地裂又如何?
  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你,第一次见我有什么感觉?
  我不问,你就不说,现在没机会了,我觉得好遗憾。”
  “时间过得这样快,樱花散尽,蔷薇盛开,栀子谢幕,初荷绽放,转眼,我们的人生就这样疾徐不定的,一路走远了。
  其实到今日我都没后悔爱过你,只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总要学会接受一些无奈的事情,总要明白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也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而不能走到最后。”
  第二天去上班,她有些倦怠,望着窗外滴滴的雪水融化,没来由的有些沮丧,她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白雪皑皑,冰封天地该多好。
  说到底,她觉得自己是个念旧的人,总是不知道下一秒的步伐如何迈出。
  今天轮到林亿深值班,沈惜凡因为客房部预算的问题走的极晚,整栋行政楼上,只有公关部的办公室和一楼秘书处还亮着灯,她笑笑,准备去打个招呼走人。
  月光,泛着雪色照在走廊上,很美,月色清凉却透出无限的苍茫,让人透骨生寒。她手不由的触摸上去,手心透白。
  忽然电话铃猛地想起来,她慌忙把手收回,匆匆忙忙接起电话,对方却没有应答,她只好问道,“请问,您找谁?”
  他轻声唤她,“小凡……我想你了……”声线平和,穿过长长的走廊,有些隔世的迷离。
  三年前,他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冬天寒风阵阵,他们就牵着手绕着操场一圈一圈走,最后到了熄灯的时候,他才送她回去,他依依不舍不肯放开她的手,最后还是她挣脱了出来。
  结果还没有等的到她回到宿舍,他的电话就来了,“小凡……我想你了……”
  她那天晚上彻夜的失眠,手心里是他残留的体温,她躺在黑暗中慢慢咀嚼那句“小凡,我想你了”,满心的欢喜,偷偷的把脸埋在被子里面轻笑。
  那时候,他每天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如此。
  只是她现在异常的平静,她告诉自己,该来的总是逃不了的,循着声音的出处,她转过身,合上手机,轻轻蹙起眉头,“有事?”
  他瘦了,很憔悴,满身的风尘,领带都没有打好,额头上细碎的汗珠,但是神情还是一如的自信,像是一切皆在把握的样子。
  以前她看见这样的他,会觉得骄傲、自豪,但是现在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悲哀,有些恼怒。他伤了她那么深,凭什么还把她想作当然,一如当年那个傻女孩。
  严恒快步走过来,气息有些不稳,他开口轻轻说道,“我想你,那晚上和你分别,然后去了美国,在那里,我发现很想你,晚上睡觉辗转就是你的身影,我只好回来,告诉你,我想你。”
  她内心是倒海似的翻腾,脸上仍然强作镇定,“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不!”严恒说话掷地有声,走上一步,小心翼翼的试图去抱住沈惜凡,没料到她身子微微一闪,就错过了。
  他却不依,狠狠的禁锢着她的胳膊,他的下巴紧紧压着她的头,沈惜凡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她无力的看着远方,黑暗的走廊没有尽头。
  长久的沉默,然后他低声的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凡,三年前是我错了,现在你回来好不好?”
  这句话,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
  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她只想哭,放声大哭,把三年来委屈、不满、忿恨,全都哭出去,她恨他,他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她。
  他现在怎么还能对她说“对不起”,他怎么能够开口,他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放过她。
  然后她突然就明白了,错过了一瞬,就错过了生生世世。
  感觉到沈惜凡身体不正常的僵硬,严恒不由的松开了胳膊,想一看究竟,不想她却用尽力气挣开,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他的西装上,深深的一滴泪渍。
  他打算追过去,不想后面传来冷冷的说话声,“她不会见你的,请你先走吧。”
  林亿深站在橘色的灯光下,双手插在口袋里,倚在门上,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表情是不可思议的柔和,“回去吧,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他敛去周身的凌厉的气势,朝着楼梯走去,林亿深面对着他走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再次回头,却没了他的人影,只有林亿深与他擦身而过时的那句“她可是我的小师妹,你怎么能让她哭”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窗外,苍白的月亮冷漠地俯视众生,冥冥的轮回中不知是谁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别哭了,小师妹……”
  沈惜凡抬起头,眼睛没有办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顿时一阵眩晕,好容易稳住了,定定的望着林亿深,想开口说话,张了几次口,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会来的了,我刚才已经让他走了。”看清楚之后,林亿深很惊讶,“原来你没哭呀,害我白担心一场。”
  沈惜凡挤出一丝微笑,“怎么可能,为他那种人,哪里值得,不过不想面对他而已。”
  林亿深只好笑笑,顺手帮她撩起散落的头发,沈惜凡无奈,“师兄,你似乎很闲,可惜我可没空陪你,我要回家吃饭呢。”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的问,“师兄,你知道,我和他……”
  坐在桌子上的林亿深不去看她,只是望着窗外出神,口气飘渺,字字撞在她心上,“你可是我的小师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今晚,沈惜凡自己觉得真的是撞邪了。
  出了酒店,却不想回家,她只好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街边还有些积雪,不过浮上了一层灰,再也不是纯洁的白色。
  她记得那天晚上何苏叶送自己回去的时候,雪下的很大,很美,铺天盖地的向他们袭来。何苏叶帮她撑着伞,她却喜欢在风雪里玩闹,不肯让他打伞。那天晚上的雪,晶莹剔透,洁白无暇。
  那时候她在漫天的大雪里唱歌,“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何苏叶笑吟吟的看着她,然后告诉她“红豆性平,味甘酸,清热解毒,健脾止泻,利水消肿。红豆配以连翘和当归煎汤,可治疗肝脓肿;红豆配以蒲公英、甘草煎汤可治疗肠痛”。
  她笑他职业病,迂腐,老学究,他说她小丫头装老成,最后连他也忘了撑伞,和她玩闹了一身的雪水。
  感情是不是也是如雪,蒙尘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么纯洁了。
  走了长长的路,她有些累,想坐公车回去,结果摸了半天的包,却发现钱包忘记带了。
  苦笑一声,她又实在不想打电话回家平白招来一顿责难,只好在电话簿上一个个按去,按到何苏叶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却是坚定的拨了过去。
  “何苏叶,我可不可以不要李介请我吃饭?”
  可能他不在家里,周围还有些吵闹,但是他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小丫头,又打什么主意?”
  沈惜凡无奈的笑,“我是在想,何医生你能不能妙手仁心可怜一下我,是这样的,我没带钱包,暂时回不了家……”
  何苏叶真的赶来了,恰巧他留在学校,离她所在的位置很近,她看他从公车上下来,背着单肩包,风衣的纽扣还没有扣好,额发被风吹起,然后他站在她面前,轻轻的说,“走吧。”
  只是这样两个字,让沈惜凡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一直假装那么坚强,即使她有多恨严恒,在他面前仍是小心掩饰,不愿意输了半分半毫,即使她觉得她多委屈,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但是这样温情的两个字,却让她的情绪堆积,努力找一个出口宣泄。
  大碗的兰州拉面,满满的汤料和香喷喷的牛肉,人来人往的吵杂,老板时不时和食客搭一两句话,多半是调侃,热气缭绕,熏红了沈惜凡的眼睛。
  她大口大口的吃,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她怕一停,眼泪就要不受控制的流出。对面这个男子,即使是在街边简陋的小食铺里,仍然是那么温情。
  他笑着为自己点大碗拉面,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把牛肉挑完,不动声色的把他碗里的牛肉夹给自己。总是比自己后拿起筷子,却先于自己吃完,还会询问要不要再来点什么。
  沈惜凡想哭,她想找个借口大哭,连同委屈、恨意,统统哭掉。
  她看不懂,看不清的东西太多了,她想视线模糊一点,看清最近的东西,自己的心意。
  经过小区的超市,她伸手借钱,然后拿着一包薄荷糖出来,何苏叶看了咋舌,“很辣的,这个牌子!”
  沈惜凡忿忿的瞪他一眼,“哗啦”撕开包装纸,“看什么?你也想要?”
  何苏叶摇摇头,“太刺激了,我吃不了。”说完,就转过脸去,准备回家。
  然后,她把大把的薄荷糖丢进口,一股薄荷味一下子冲上大脑,她被着实的辣到了、呛到了,薄荷脑刺激泪腺,她低着头,看眼泪滴滴,落在地上,却没有悲意。
  那样的委屈、伤痛、恨意,都抵不过零星的温情,只要一点点的温暖,她就满足了。
  何苏叶似乎觉察到什么,停下脚步,去看沈惜凡,发现她蹲在身后,头埋在衣服里,忙蹲在她面前,紧张兮兮,“小丫头,怎么了?”
  “被辣到了……”沈惜凡不愿意抬头,她的脑袋在努力的蹭着衣服,想把哭过的痕迹抹掉。
  何苏叶叹气,“让你不要吃那么多,跟藿香一样,味很刺激的。虽然薄荷疏风散热,辟秽解毒。治外感风热,头痛目赤,咽喉肿痛,食滞气胀,口疮牙痛。”
  沈惜凡终于抬头,眼圈红红的,“何苏叶,你好吵哦……你怎么老是不改你的职业病……”
  他蹲在面前,接过那包薄荷糖,思量着哪有垃圾箱,一边打趣沈惜凡,“唉,我要是不那么多废话,你能抬头看我吗?”
  “何苏叶,薄荷好辣呀,呛死我了,我要吐出来……”
  “忍着!”
  坐在小区花园的椅子上,沈惜凡好容易缓了一口气,却迎上何苏叶的笑容,“薄荷,是会让人唇齿留香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尝试的。”
  沈惜凡笑起来,“何苏叶,你没勇气尝试?”
  “我?不是,是单纯的不喜欢。”
  “那你觉得爱情是不是薄荷味呢?”
  “小丫头,爱情是什么味道都有的,酸甜苦辣,不是可以概括的,但是每段感情都会留下痕迹,可能是苦味,可能是清香……”
  “如果有种爱情叫失而复得……”
  “傻丫头,爱情是不会失而复得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再回来,就不是那个味了。当你丢了一颗薄荷糖进去,开始辣辣的很刺激,然后香味停驻在嘴畔,最后一抹清甜让人回味无穷。每一段的滋味都不一样,半途的爱情,就是尝了一半的薄荷糖,失而复得,哪有开始的那种滋味?
  “何苏叶,我也不知道……”
  “那就慢慢去想,时间,是会让人想明白很多事的……”
  风很急,树上的积雪被纷纷吹落,擦过她的脸,化成小小的水汽,蒸发了,就不见了,也许今年还会下第二场的雪,第三场的雪。
  时间会流逝,那些让她迷惘的感情,让她迷乱的人,就让她好好想想,等第二场雪,然后融化,第三场雪,然后等春天。
  她想,一切会有答案的,关于自己,关于严恒,关于初恋的伤痛,关于爱情。

  苦丁

  何苏叶去医院上班,刚下公交车,就看见邱天同志戴着MP3,摇头晃脑的走进医院大门,他有些好奇,走过去拍邱天肩膀,“别告诉我你也在这里工作。”
  邱天表情无辜,“什么世道呀,就这么不欢迎我的到来,俺好伤心的!”
  何苏叶笑起来,“欢迎,只是觉得哪个导师都震不住你,很好奇!”
  邱天叹气,“你以为弄个博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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