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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爱的时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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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周萄怀疑时,她看到里面的人,的确是祁容暄。他背对着电梯门,并不知道有人在身后注意着电梯里的情况。
    祁容暄要将轮椅倒退着退出电梯,不明白情况的周萄见还没转过来,怕电梯关掉将他困在里面。她急急忙忙地几步跑过去,双手握紧,拉着轮椅连同坐在上面的祁容暄一同带出电梯。
    心知自己的举动在祁容暄来说属于管闲事,周萄慌忙松开手,可他还是冷嘲道:“松开!我可以!”
    周萄小声回答:“已经松开……”
    话还没说完,在她松开手的那一瞬间,祁容暄已经气冲冲地操控着轮椅朝外而去。
    周萄想上前解释,她不是认为他做不到,只是当下那一刻的反应,是她要上去帮忙而已。不过这样的说辞祁容暄怎么会相信,去了恐怕让他更难堪,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吧。
    周萄只得目送他沿着残疾通道到院子里。
    祁容暄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她能看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上去与晨色融为一体,实际上却格格不入。
    天色虽渐渐亮起来,可依然有些灰暗。
    周萄走到窗户边,准备开窗换气时,微风吹着细雨滴落在玻璃窗上。她朝外望去,原来天空中飘起了小雨。
    糟糕,祁容暄!
    周萄快步跑回休息室,拿了一把折叠雨伞。慌忙跑向院子时,她猛然想到,如果送伞去,他会不会不高兴。
    这么想,脚上的步伐便放慢,周萄走到屋檐下,看向没因下雨而有丝毫影响的瘦弱男生。
    周萄垂眸看向手里被她死死捏着的雨伞,咬着唇,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去吧,生病就惨了,特别是他不出门身体素质没那么好,感冒的话,很难好起来。
    别去,去了会被骂,好心当作驴肝肺,别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别人自己都不在乎淋雨,你又何必关心呢。
    周萄纠结的注视着他的背影,仿佛此刻不是要去送伞,更像是要送命一般难以抉择。
    秋风习习吹来,吹起周萄的头发时,几滴雨水落到她额头。
    真凉!
    周萄不再多想,一边撑开雨伞,一边朝院子里走去。不管他会不会生气,她终究做不到视而不见,不能眼看他淋雨却什么都不做。
    周萄驻足在祁容暄身旁,将雨伞的大部分都遮在他头上。
    她心惊胆战,却又怀着一丝侥幸。或许祁容暄不会生气,而是感激的说一声谢谢。
    闭目的祁容暄听到脚步声,更能感受到原本有雨水散落的脸颊此刻被挡住。不用睁开眼睛,他也很肯定此人是爱管闲事的周萄。
    这个时间点,何慕诚还没起床,那么住在祁家的三人中,只有刚才瞧不起他认为他连出电梯能力都没有的周萄!
    他缓缓睁开眼,偏着头,望向因为将伞撑在他身上,一半身体暴露在风雨中的女孩。
    那一刻,他从周萄眼中看到的是担心。
    见他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注视着自己,周萄心里发毛。她知道祁容暄不喜欢她做这些,虽然有底气,可对上他深邃犀利的目光时,周萄挫败的不敢看他。
    祁容暄就这么望着她,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别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扬起脑袋,在风雨交加的清晨,注视着周萄。
    他的眼中,有愠怒,有疑惑,甚至有些许难以察觉的欣慰。
    周萄被看得无地自容,她将胳膊往前伸,将雨伞手柄递到他面前,心虚地说:“给你。”
    祁容暄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终于垂下眼眸,没再看她。他淡淡地说:“拿走,我不需要。”
    周萄仍然举着伞,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大,她身上被淋湿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如果他还不需要,那怎么能行。
    她没收回手,而是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有义务照顾你。雨越下越大,如果淋雨就惨了,你回去吧。”
    祁容暄再次看向周萄,此刻的她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撑着雨伞的手臂不自觉的颤抖着。看来,她的确有些害怕,怕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刚才那句话,祁容暄只记住了两个字:义务他突然拉下脸,出乎意料地抬起胳膊,准确无误地抓住周萄撑着雨伞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祁容暄已经猛地向下用力,将她的手往下拽。
    周萄整个人不受控的跌落到他面前,甚至快要面对面。
    即便天色昏暗,可这么近的距离,周萄清楚的看到他被淋湿的头发,和脸上的无数水珠。
    还有,他带着怒意的双眸。
    她眨眨眼,固执的没松掉手里的雨伞。相反依然很努力地要遮住他的身体,免受风雨的侵袭。
    祁容暄瞪着她,明明是愤怒的眼神,可周萄却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受宠若惊的情绪。她一定是眼花了,他不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祁容暄稳住周萄的手,另一只手大力地夺走她手里的雨伞,毫不犹豫地扔向远处!
    雨越下越大,两人都暴露在风雨中。
    周萄的头发和身体全部淋湿,祁容暄也不例外。他重新正身坐在轮椅上,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又继续闭目养神,只是在风雨中而已。
    周萄慌了,她不知是不是该走掉。既然他不愿意,那就留他在这里饱受风雨的折磨吧,反正他不需要她的帮助。
    可虽然这样想,脚却挪不开,她做不到视若无睹,不能就这么抛下他,独自回去。
    没时间多想,周萄走过去,将雨伞捡回来,重新撑在祁容暄头顶。她怕他再次将伞抢走扔掉,用双手死死地握着伞柄,免得刚才的情景重演。
    只是她不敢看他,哪怕根本就看不到他带着怒火的眼神,周萄也不敢。
    祁容暄并未对周萄的举动有任何感激,反而更加恼怒,他侧身吼道:“我就想淋雨,这也不行吗?!”
    周萄为难地劝说:“可是淋雨不好,你为什么非要淋雨……”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毫无底气地动着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祁容暄看着周萄,她的头发被淋湿,脸上有雨水滑落。他注意到她的额头,那个曾经受伤的地方。创可贴已经取下,昏暗的天色下,他看不清那里是否有伤疤。
    忽然就没了一定要呆在这里的决心,他的手在扶手上转了转,低头说:“我想淋雨而已,感冒也好死掉也罢都是我自己的事!”
    他竟然这么自暴自弃。
    这句话震撼到周萄,她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安抚此刻情绪激动的祁容暄。或者说,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惹到对方,不可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祁容暄没再多说,操控轮椅,沿着畅通的残疾通道回到屋内。周萄木讷地撑着雨伞,目送他回到客厅后,才缓缓迈开脚步,走回去。
    她脑袋里乱糟糟,无法思考。
    回到保姆房,周萄擦干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等收拾好自己时,她才想起祁容暄也全身湿透,他要换衣服会不会更费力?
    她望着二楼的方向,心里十分不安,到底该不该询问。可想而知,换来的肯定是一阵痛骂,周萄徘徊着挣扎着。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声响。
    抛却全部顾虑,周萄朝楼梯跑去。他身有残疾,行动不便,她理应去问一句是否需要帮助。因为她是这个家的员工,拿祁容暄给的工资。
    作者有话要说:
    透心凉,心飞扬。
    
    第6章 尴尬的他
    
    头脑一热疾步冲到二楼,周萄带着喘息地敲了敲门,询问道:“祁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房内没人回答。
    周萄这才冷静下来,不管他需不需要,她把自己作为员工该做的都做了,不管祁容暄什么反应,她都接受。
    仍旧没听到回答,周萄转身要走时,却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她拿不准祁容暄会是什么表情,心神不定地转身,看到的却是光着上半身坐在轮椅上的男生。
    像做了坏事一样,周萄紧紧地闭上眼,小脸羞红。
    看着她含羞的小女生模样,祁容暄忽然发笑。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陌生人面前笑了时,立即收整表情,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当他想起周萄根本就没看而是羞赧地闭着眼睛时,祁容暄露出一个苦笑,他干嘛自作多情的怕被人看到刚才情不自禁的笑意呢。
    见周萄依然闭着眼睛,他故意问:“你觉得我任何事都做不了,需要人帮忙吗?”
    周萄转身,背对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但在祁容暄面前,如果这么回答肯定会死得很惨。她回答:“不是,我认为你能自己做好,只是看你淋雨,所以来问问。”
    周萄转身的动作在祁容暄看来异常刺眼,像是自尊心受到伤害一样,他突然严厉道:“我不需要!”
    从语气来判断,他生气了。
    周萄睁开眼睛,既然对方不需要,那她没理由留在别人门前。她往前走两步,说道:“那我先去了。”
    祁容暄没说话,而是看着她落荒而逃的狼狈样。
    过了几分钟,他才进屋,穿衣服。
    ——
    下楼后,周萄听到门铃声。她撑着雨伞小跑到大门处,只见一辆贴着锦鑫花店宣传图的面包车停在外面。一个穿着雨披的工作人员朝她挥挥手,叫道:“这里!”
    喔。
    周萄开门走出去,花店员工将一大束玫瑰花抱给她。见来收花的不是熟悉的白会芝,对方好奇地问:“白姐呢?”
    周萄一手抱着花,一手撑着伞。她急着往回走,打发道:“她回家了。”
    工作人员意外的愣了愣,随后告别。
    抱着花回到客厅,不用多想,周萄都清楚这花是送给祁容暄的。她想起何慕诚的那些话,这些花是白会芝的财路,离白会芝回来还有几天,她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些新鲜花朵。
    就在周萄不知如何是好时,来上班的孙正笑呵呵地走过去。见她一脸不知所措为难的样子,他故意说:“收到花啦,这哪个小伙子送的啊,小周!”
    周萄才察觉到孙正已经来上班,她尴尬地说:“孙叔叔,这不是我的,是送给祁先生的。”
    孙正自然知道,他见周萄如此认真,也不再开玩笑。他走到她面前,面露可惜的瞧了瞧娇艳欲滴的花朵,问道:“你知道这花的来历?”
    对此周萄只知道花是送给祁容暄,他不要让白会芝处理。更深层次的来历,她并不知道。
    只是可惜了这价值不菲的花儿,周萄不解地问:“这花很贵,为什么天天送?”
    孙正抬头望了望祁容暄卧室的方向,叹息道:“送这花的女生叫傅淼,和容暄青梅竹马,追他三年他都没答应。”
    周萄很吃惊:“三年都没追到?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
    孙正惋惜道:“那得看是谁吧,容暄恐怕打定主意不谈恋爱。三年都能视而不见,可见他的心态多坚定。车祸后他有些自卑,即便是傅淼主动追他,他也觉得自己残疾,结了婚也是祸害别人。怎么说,他自暴自弃惯了。”
    听到这里,周萄不知如何表达听到此事的感受。实话实说,祁容暄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帅。可感情的事并不是依靠容貌来决定,如果他不愿意接受,那谁也帮不到傅淼。
    周萄哦了一声后,注意到怀里的花束,问道:“孙叔叔,这些花怎么处理?等白姐回来吗?”
    孙正见她这么老实,笑着说:“傻孩子,白会芝不在这就是你的,你也可以像她一样拿出去卖掉,这可是一笔收入。”
    想到昨天离开祁家回寝室拿东西的事,周萄就后怕的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要因为私事出门的好。”她瞧见外面天色昏暗,小雨变成暴雨,说道:“反正现在下雨,我先留着,等雨停了再说吧。”
    孙正认可的点头,随后上楼去。
    原本周萄打算等雨停了拿花出去问问情况。毕竟是一笔收入,祁容暄不要,白会芝不在,扔掉终归可惜,不如换成钱。
    可事实是,雨一直下,到下午都没要停的意思。看来意外之财注定得不到,周萄只得躺在保姆房的单人床上,望着天花板,无聊的发呆。
    门外响起嘭嘭敲门声时,何慕诚的声音传进来,他问道:“小周,在休息吗?”
    听出是何慕诚的声音,周萄立即起身。
    将被子铺好,整理仪容后,她开门问道:“在的,何助理,有什么事吗?”
    何慕诚站在门外,打扰到周萄休息,挺不好意思,他抱歉地说:“你把三楼的客房整理一下,今晚家里要来客人。”
    原来是要来客人,周萄应答:“好,我马上去弄。”
    周萄带上干净的床单被褥将客房的全部更换,又将房间收整干净后,将换下的脏被褥房间篮子,提着下楼。
    经过二楼时,她不自觉的放慢脚步,望向祁容暄的房间。
    不知道淋雨后他有没有不舒服,或者会不会感冒。孙正说的他不愿谈恋爱的事究竟有多严重,他这样孤立自己真的好吗?周萄一下子想了很多。
    突然脑海中闪现出祁容暄光着上半身来门的画面,周萄的脸,发烫了。
    她快速离开。
    下楼后周萄碰到何慕诚,见她这么快就收拾好,何慕诚夸赞道:“小周你的速度比白姐快很多,挺不错。”
    周萄被夸得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哪里,客房虽然不是每天都打扫,但房间很干净,所以我花的时间不多。”
    何慕诚粲然一笑:“对了,你在保姆房住得习惯吗?”
    收到关心的话语,周萄礼貌地答:“挺好的,谢谢你何助理。”
    何慕诚准备上楼,想到或许祁容暄又会不高兴,他抱怨道:“唉,容暄的爸妈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甩脸色。”
    原来是爸妈?可爸妈为什么要用客人来形容?
    正在纳闷之际,何慕诚已经上楼去,周萄不得不满腹疑虑的下楼。
    ——
    在祁家两天,这是周萄第一次见到餐厅有人用餐。
    通常情况,祁容暄的饭菜要送上楼,而其他人都是挤在厨房将就吃饭。餐厅的餐桌上,除了摆件和水果盘之外,不会出现人的身影。
    周萄和孙正站在不远处的绿植后面,等待祁家人用完餐。
    望着祁容暄和父母不太融洽的氛围,孙正猜测道:“估计是为了傅淼的事。”他怕周萄不记得,特意提醒:“就是那个追了容暄三年的女生。”
    其实不用提醒周萄都记得,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
    孙正见餐厅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痛惜道:“傅淼和容暄青梅竹马,两人的父亲也是几十年的好朋友。车祸时傅淼在国外,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后来她特意回来探望,可容暄却板着脸,连话都不愿说。傅淼准备再次出国前向容暄表白,当场被拒。或许是认为容暄当时的情况没心思谈恋爱吧,她并未放弃,而是继续追求,以为只要过一段时间,容暄就会重新考虑。可现在三年过去了,她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周萄看向餐桌上的祁容暄。
    祁容暄和父母的聊天越来越进行不下去,两人的三句话中第一句是出去走走,第二句是傅淼,第三句是来公司帮爸妈分担点吧,第四句是去德国治疗。
    祁文新放下筷子,快失去耐心的他强压对儿子的不满,说道:“淼淼有什么不好,年轻漂亮还那么喜欢你。又不是身患绝症,怎么就不想恋爱,试试也行!做男人,怎么这点自信都没有!”
    祁容暄也放下筷子,坚定地说:“我想得很清楚,我不喜欢傅淼,也不会谈恋爱!”
    见父子间暗流涌动,容玉芳拍拍儿子的肩膀,再看向祁文新,对他说:“你那么急做什么,等淼淼回来,两人相处相处,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人感觉呢。”
    祁文新不说话了。
    祁容暄不想再听两个大人没完没了的唠叨,叫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何慕诚:“上楼吧。”
    何慕诚不得不上前,推着他朝电梯走去。
    餐桌上只剩下祁文新和容玉芳两人。
    儿子已经离开,见他性格越来越扭曲,祁文新忍不住心酸:“这孩子,总觉得没腿就低人一等,连家门都不愿出。你说,他以后要怎么办,余生都呆在这栋房子里,不出去吗?别说感情,他的全部人生,都要毁了吗?”
    听到此话,容玉芳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也没了食欲,看着儿子座位前没动几口的食物,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双眼,含泪说道:“文新,我们得想想办法了。”
    这话从容玉芳嘴里说出来太难得了。
    车祸至今也有四年,容玉芳和容暄奶奶最舍不得孩子难过,他不要假肢那就由着他,他要呆在家里也听他的。而现在,浪费了四年时间的容玉芳决定不再任由儿子任性了,如果他不知道将来的路该怎么走,那么她就推着他走,而不是放任他胡来。
    向来偏袒儿子的容玉芳发话,祁文新瞬间看到希望。他来了精神,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这个家就你和妈惯着容暄,要不是你们什么都依他,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些话祁文新抱怨过很多次,平时容玉芳都会说他当初绝食逼我,儿子还小这样的话。但这次,她说:“是我的错,现在我想弥补,希望为时不晚。”
    既然妻子都这么说,祁文新也不好再批评。
    容玉芳分析道:“我们容暄也是正常男孩,即便他心里不愿谈恋爱,但生理上肯定有反应,不如……”她压低声音,生怕被外人听见。见妻子如此神秘,祁文新凑到她面前,只听容玉芳说:“我们买些那种影碟,刺激刺激他。”
    原来是这种方法,祁文新黑脸:“他不会看!”
    容玉芳却说:“明目张胆肯定不会,我们可以重新做个封面,弄成他感兴趣的与股票有关的,他肯定会看。而且,你真相信你儿子这么纯洁?二十三岁的年纪,能没看过吗?”
    祁文新忽然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人看﹉
    
    第7章 黑暗中的他
    
    祁家人用餐之后,周萄被叫到厨房吃晚饭。
    席间,孙正说:“刚才祁总找我谈话,让我们多照顾容暄。还问我家里人手够不够,不够再招人。”
    葛翠菊喝了一口汤,说道:“不是我说,这个家为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已经请了五个人,还不够?我看这些有钱人就是钱多闲的。”
    这也是周萄疑惑的地方,她感觉家里根本没那么多活可以做,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
    孙正解释:“请这么多人还不是希望家里多点人,多些气息。否则这么大个房子就一两个人,哪里还有生气,对容暄也不好。其实对于请些什么人,容总有详细交代。先说我吧,虽然是管家,但是说真的我就没做过这么简单的工作,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我想你们也有这种感觉。但其实容总对我的定位是要像长辈一样,毕竟年龄摆在这里,人生的阅历要比容暄丰富。容总希望我能以长辈的身份给容暄提提建议。”
    这还是孙正第一次提起此事,葛翠菊好奇道:“那我呢?”
    孙正回答:“定位的是知心阿姨,希望容暄能对你说说心里话。但显然,目的没达到。”
    葛翠菊瞧见坐在对面的周萄,问:“那小周呢?”
    孙正说:“小周和瑶瑶嘛,自然是同龄人的定位了,家里总不能全是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吧。”
    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葛翠菊说:“其实人多也好,像我做饭,连菜都不用买,这要是搁别人家,哪有这样的好事。”
    吃完饭,周萄留在厨房帮忙洗碗。
    她将清洗好的碗筷逐个放入消毒柜中,见葛翠菊摘下围裙准备下班,便问:“葛阿姨,你要下班啦?”
    葛翠菊将围裙放在橱柜里,她笑着答:“是啊,得下班了。幸好现在下了一天的雨停了,我怕这雨待会儿又要下起来,还是抓紧时间回家吧。”
    见葛翠菊急着回家,周萄硬着头皮走过去,说道:“葛阿姨,祁先生今晚好像没怎么吃饭……”
    咦?
    正欲往外走的葛翠菊停下脚步,她明白周萄此话的用意,说道:“吃得多少是他自己的事,你要是可怜他想给他送吃的,就不怕死的去吧。”
    葛翠菊说中周萄的心事,她的确想去给祁容暄送些吃的。
    但在葛翠菊面前,她这样说:“我不是胆子大,就是觉得他身体不方便,如果晚上饿了……”实在不好直接关心,周萄想了个理由:“他晚上要是饿了,还得我半夜起来给他做吃的。我做得不够好吃,惹到他还平添事端。现在给他送点去,吃饱了我晚上也可以睡得安稳嘛。”
    葛翠菊有些吃惊:“小周啊,我看你老老实实,心思还挺多。不过你说得对,你给他送去,他吃了晚上你也不用麻烦。他要是不吃,那我就帮不到你了。”
    于是葛翠菊给祁容暄做了一份他平日里爱吃的皮蛋粥。周萄将勺子和餐巾纸一同放入托盘,端着上楼。
    端着托盘站定在祁容暄房门前时,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
    祁容暄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的帮他做事,显然,送吃的属于其中。但她就是鬼使神差地站在这里,这令周萄不知所以。
    她腾出一只手叩门,礼貌地说:“祁先生,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皮蛋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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