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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武林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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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存亮起身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解开他穴道问问。”
万镇岳急忙拦道:“且慢。”
耿存亮道:“万兄还有什么事?”
万镇岳道:“耿兄且听兄弟把话说完了,再解他穴道不迟。”
耿存亮回身坐下。万镇岳又道:“咱们虽以耿兄寿辰为饵,但对千面教贼党,说法又是不同。”
耿存亮道:“万兄请说。”
万镇岳道:“耿兄对千面教贼党,就得告诉他们整个计划,那就不妨说,自从莫老哥、平老哥从四川回来,已然对耿兄启了怀疑。因此耿兄不得提前发动,借寿辰之名,把各大门派掌门人一齐诱来柳庄,在酒中暗下毒药,趁机一举消减,命令四处份坛扮作贺客,限寿日前赶到柳庄,好在会后接收各大门派。咱们事前已知这些人的身份,就个别予以监视,到时来个掷杯为号,分头把他们拿下,如此一来,就无一个漏网之人。”
耿存亮双手一拱,喜道:“万兄运筹帷屋,算无遗策,此计果然大妙,兄弟悉听万兄调度。”
莫延年道:“万老大自己当了十年盟主,可说一无建树,终于逃家去当道士,想不到在耿老儿这一届盟主手上,当个军师,却建下了大功。”
万镇岳捻须笑道:“这叫做时势造英雄,你莫老儿、平跛子这些人,兄弟当盟主的时候,找也找不到,等耿老儿当了盟主,你们居然全出来了,而且功劳簿上,你莫老儿和平跛子,火烧西坛,大战峨嵋伏虎寺,揭发奸谋,还居了首功呢!”说到这里,脸容一正道:“咱们还是说正经的。”
目光抡动,问道:“大家如无异议,就照计行事。”
耿存亮道:“咱们全听万兄调度。”
万镇岳道:“耿兄是本届盟主,自然以耿兄为主,兄弟只是从旁提调。”
柳万春道:“那是军师。”
万镇岳啊道:“对了,有一件事,还得请柳庄主偏劳。”
柳万春道:“军师将命,只要老朽办的了的,自当遵命。”
万镇岳道:“有关耿兄六九大岁的筹备事宜,就请柳庄主全权主持。”
柳万春巴不得自己挨上一脚,闻言大喜道:“这个没问题,一切都交给兄弟好了。”
万镇岳道:“耿兄现在可以解开那如山的穴道。
那如山妞梦初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坐在地上,口中啊了一声,赶紧一跃而起,惶恐的道:“盟主………”
耿存亮双目神光炯炯,直注那如山,沉声道:“那总管。”
那如山和他目光一对,心头直是发毛,口中连应了两声:“是………是………”
耿存亮徐徐问道:“你可知老夫是谁么?”
那如山目光如鼠,已感事态严重,慌忙陪笑道:“盟主自然是耿大侠了。”
耿存亮道:“不错,老夫就是耿存亮,但已经不是郑锡侯了。”
那如山身躯微震,只觉背脊骨上阵阵发麻,虽想力持镇定,却仍掩不住内心的惊慌,勉强陪笑道:“盟主自然不是郑帮主………”
耿存亮陡然目射威,沉喝道:“住嘴,那如山,老夫面前,岂容你再使狡猾?老实告诉你,你们天坛已破,郑锡侯业已死去,摆在你眼前的,只有生死二途,凭你自己抉择。”
那如山脸如死灰,目光环视诸人,突然哺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但求盟主绕命。”
耿存亮捻须道:“只要你弃邪恶………”
话声未落,只听万镇岳大吼一声:“竖子敢尔!”
“呼”的一掌,直向那如山劈去。
那如山大吃一惊,伏在地上的身子原形不变,急急使了一个“懒驴打滚”一下滚去丈许来远,迅疾一跃而起,跌跌撞撞的往右首壁上撞去。
他这一下当真快速无伦,室中这许多武林高手,也都措手不及!
万镇岳大声道:“莫让他逃走了。”
耿存亮站立不动,冷晒道:“老夫面前,你休想妄动逃走的念头。”
那如山堪堪扑到壁上,身形一颤,已然原式定住,一动不动。
尹天骐、关吉二人也在此时,掣出兵刃,双双掠到。
耿存亮急忙叫道:“骐儿不可伤他性命。”
尹天骐但觉师傅这声叫声,后音森冷,心头暗暗一怔,但一时匆促之间,也无暇多想。
那如山已被制住了穴道,这自然是耿存亮出的手!
万镇岳呵呵一笑道:“耿兄这一记乾元指,发的神速无比,丝毫不落痕迹,兄弟总算开了眼界。”
耿存亮道:“万兄取笑了,只是兄弟还有些弄不懂,万兄如何发现了那如山有逃走的企图?”
万镇岳淡淡一笑道:“千面教这些歹徒,都是昔年漏网余孽,凶顽不驯,岂有转变的这么快法?兄弟看他伏下之时,目中隐露凶光,说不定手上还有歹毒凶器呢!”
耿存亮道:“原来如此。”
一面回头朝尹天骐、关吉二人吩咐道:“你们搜搜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凶器?”
尹天骐、关吉二人答应一声,各自收起兵器,在那如山身上,一阵搜索,果然从他左手袖中,搜出一个用皮带缚在手腕上的圆形铁筒。
尹天骐心头暗晴一惊,忖道:“他袖中这支铁筒,无论形式大小,都和石嬷嬷送给桑南施的‘袖里神针’,一模一样,莫非他就是从桑南施手上劫夺来的?”
一面只好双手拿着针筒,送到师傅面前,说道:“他手腕上缚着一支针筒,请师傅过目。”
耿存亮微微叹息一声道:“万老大见微知著,这是兄弟不及之处。”
铜脚道人目光一注,道:“千毒针,这是千面教歹毒暗器中最厉害的一种了,据说这针筒之内,藏有一千枝牛毛细针,每支毒性各异,打中人身,不是一种解药可救。”
万镇岳笑道:“你平跛子在解毒一道上,化了几十年工夫,能不能解除千毒针之毒?”
铜脚道人笑道:“千面教千毒针,必须五种药丸同时使用,方能奏效,但贫道却只需半颗药丸,就能解毒了。”
万镇岳目中闪过一丝异色点头道:“兄弟对这一道,十足外行,那就只有任你平跛子吹了。”
耿存亮朝尹天骐一摆手道:“你把此针暂时收藏起来,等过了下月,千面教余孽并一成擒,再行销毁。”
尹天骐应了一声“是”,便把针筒收起。
耿存亮又吩咐道:“你去解开那如山穴道,把他押过来。”
尹天骐转身过去,一掌解开那如山穴道,冷声道:“师傅叫你过去。”
那如山在这刹那之间,登时一改平日恭谨,满面狞厉,冷笑道:“过去就过去,老子只有一条命,怕你们吃了我不成?”
大步朝耿存亮走了过去。
莫延年怒哼道:“姓那的,咱们这种狠劲看的多了,你再敢出言不逊,老夫先要你尝尝厉害。”
耿存亮脸上神色不动,也没有一丝怒容,只是两道湛目光,盯注在那如山脸上,徐徐说道:“那如山,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话。”
他神情严肃,不怒而威,那如山似是为他气势所阵,竟然不敢仰视,冷冷的道:“什么事?”
耿存亮道:“一生一死,两条路任你选择。”
耿存亮道:“生如何,死又如何?”
耿存亮道:“你若是想死,老夫一指就可送你上路。”
那如山道:“求生呢?”
耿存亮严肃的道:“那就要革面洗心,背弃邪恶,重新做人。”
那如山不信道:“就这么简单么?”
耿存亮道:“不错,老夫不但赦你无罪,而且这十年之中,你仍是老夫手下总管,等老夫这武林盟主,卸去仔肩,你自可去。”
那如山一脸惊疑之色,抬头道:“盟主不是欺骗属下吧?”
耿存亮严肃道:“老夫何人,岂会欺骗你?”
那如山突然翻身拜倒,连连叩头道:“那如山蒙盟主不杀之恩,自当追随左右,将此身赎罪,就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耿存亮颔首道:“好,老夫相信你,你可以起来了。”
那如山这回暴戾之气尽敛,一脸俱是感恩欣喜之色,又叩了几个头,才站起身,垂手恭立。
李剑农叹息一声道:“这叫做人以德服人,和以力服人,果然不可同日而语,也惟有盟主这份恢宏气度,才能使人心悦诚服。”
耿存亮含笑道:“帮主好说,兄弟曷克当此。”
一面朝众人拱拱手道:“时间不早,诸位老哥可以休息了。”
一面又朝那如山吩咐道:“唐兄目前不便以本来面目露面,你可有现成的面具?”
那如山道:“属下身上带有现成的面具。”
当下就探怀取出一张人皮面具,送到唐宗尧面前。
唐宗尧接到手中,感慨的道:“兄弟从未戴过面具,如今只好如此了。”
万镇岳道:“唐老哥只管宽心,不出一月,兄弟保证你重回唐门。”
唐宗尧道:“便愿如此。”
耿存亮道:“那总管可替唐兄安排一处住所,回来老夫还有话和你说。”
那如山躬身道:“属下遵命。”
大家折腾了半夜,就相偕步出书房,各回宾舍,柳万春父女重逢,别过耿存亮,回转内宅。
书房中只留下耿存亮和尹天骐师徒二人。
尹天骐目送那如山领着唐宗尧走后,忍不住问道:“师傅,那如山是真心么?”
耿存亮一手捻须,蔼然笑道:“为师看他诚形于色,颇有自新之意,应该不会有假。”
尹天骐道:“师傅既然看出他是真心,那就不会错了。”
耿存亮大笑道:“师傅在江湖上走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自信还是有的,好了,你也该去睡了。”
尹天骐道:“徒儿还有一件事,要禀告你老人家。”
耿存亮目视尹天骐,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尹天骐道:“那郑锡侯假冒师傅,把徒儿逐出门墙,今天徒儿随莫老前辈来的时候,戴了人皮面具化名雷其武,在你老人家寿辰之前,徒儿不好以真面目出现了。”
耿存亮一手捻须,说道:“有这等事?唔,不错,那你还是仍用雷其武的身份为宜。”
说到这里,只听那如山的声音,在门口道:“回盟主,属下回来了。”
他敢情因盟主师徒在书房谈话,是以不敢进来。
耿存亮点头道:“你进来。”
那如山答应一声,走入书房,垂手而立,状极恭谨。
尹天骐心中暗道:“看来师傅说的不假,他倒确是皤然改过,弃邪归正了。”
当下就向师傅请了安,退出书房,回转宾舍。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莫延年要关吉赶去尖山吕祖殿,邀请银拂道人前来,共议破敌之事,关吉和尹天骐最是投机,硬要拉他同行。
尹天骐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两人离了柳家庄,直向尖山奔来。
到行吕祖殿,只见小道童站在阶前,似在等人,一眼瞧到两人,立即迎丁上来,稽首道:“两位少侠正好,观主昨晚匆匆离观,此刻还未回来…………”
关吉听的一怔,急忙问道:“老道长到那里去了?”
小道童道:“观主昨天午后出门,傍晚时分,匆匆回来,留了一张字条,又匆匆走了。”
关吉问道:“老道长字条上留了什么话?”
小道童道:“观主交待小道,不论莫大侠、平道长亲来,或是两位少侠中那一位前来,就把字条交与,小道这就去取来。”
说完,转身往里行去。
尹天骐笑道:“老道长一身功力,已至化境,江湖上很少有他的对手?他留字条再走,可见事情并不太急,但却是十分重要之事。”
话未说完,只见那小道童手中拿着纸条匆匆走来。
关吉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顷有极大发现,必须即刻追踪,如至明晨未返,可按前约记号,赶来接应。”
纸上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字迹潦草,显见极为匆促。
关吉道:“尹兄,我没说错吧,老道长一定遇上劲敌了。”
尹天骐道:“我们赶快回去报知莫老前辈。”
关吉道:“来不及了,从这里赶去柳家庄,来回最快也得一个时辰,老道长昨晚未回,只怕已经去远,那里还能耽搁?”
尹天骐道:“就是我们两个人赶去接应,只怕不成吧?”
关吉笑道:“怎么不成?光是你尹兄一个人,也差不多了,这几天,咱们跟在他们一班老前辈的后面,既没有咱们出手的份儿,还得循规蹈距,事事恭谨,真把人闷死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正好松动松动筋骨,走,咱们这就赶去接应老道长去。”
尹天骐道:“你知道记号?”
关吉笑道:“自然知道,这是老道长和师傅约定的暗记,就是为了万一有事,可以互相接应的时候用的。”
尹天骐想了想,觉得纵遇强敌,凭自己两人也足够对付的了,当下点点头道:“好,那就走吧!”
关吉把字条递还给小道童,说道:“咱们这就接应老道长去,若是平老前辈或师傅来了,你把这张字条给他们看就是了。”
小道童接过字条,点头应“是”。
关吉一拉尹天骐,说道:“尹兄,咱们快走了。”
两人走出吕祖殿,尹天骐道:“关兄看看记号,咱们该往那里去?”
关吉脚下不停,往前急走,一面说道:“这里不会有记号,等到了岔路的地方,兄弟自然会找出来的。”
两人一路急奔,走了里许光景,前面已是到了三叉路口,关吉双目凝神,在路旁仔细查看,终于在右首一棵大树上果然发现了记号。
关吉喜道:“在这里了。”
尹天骐问道:“暗记怎么说?”
关吉道:“往南去。”
尹天骐道:“既然如此,咱们快往南追吧。”
两人立即依着南首山径,放腿向前奔去。
尹天骐练的“无极气功”,讲求运气返虚,周行不息,纵然在飞掠奔行之间,依然保持气机运行自如,因此毫不吃力,也不会汗流浃背,面红气喘。
关吉练的是外门功夫,虽然从小奔惯绝峰山巅,但和尹天骐相比,就显的逊了一筹,只是他少年好强,那肯示弱?用尽了全身气力奔行。
两人展开脚程,一口气奔行了三十余里,眼看前面祟山峻岭,人烟渐稀!
尹天骐怕关吉走错了路,忍不住问道:“关兄,这一路上都没有老道长的记号么?”
关吉道:“不用看,咱们只要往南去,就不会错。”
尹天骐不再说话,继续向前赶路。
又奔了十余里,地势更见荒僻,几乎已进入了连绵的群山之中!
关吉忽然在一方巨石之上,发现最银拂道人的记号,蹲下身去,仔细看了一阵,站起身道:“老道长果然是暗中尾随人家来的,从他这里留的记号看来,对方还没有发现他呢!”
尹天骐道:“不知老道长追的会是什么人?”
关吉道:“也许是千面教的人。”
尹天骐吃惊道:“会是千面教的人?”
关吉笑道:“不是千面教的人,老道长会这么穷迫不舍?”
尹天骐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两人继续上路,他们走的尽都是荒凉的小径,凡是山势回转或是遇上山涧,都有银拂道人留下的记号。
这样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时间早已过了晌午,两人腹中全已觉得饥饿。
尹天骐道:“这样走法,不知要几时才能追得上老道长?”
关吉道:“大概快了。”
尹天骐道:“何以见得?”
关吉望着他笑子笑道:“尹兄不妨猜猜看。”
尹天骐道:“这我如何猜的出来?”
关吉笑道:“方才老道长的记号很远,才发现一个,如今记号,不是愈来愈近了么?”
尹天骐道:“这和快到了有什么关系?”
关吉道:“自然有关,先前老道长一路急追,连记号都无暇多留,那就是说对方一路不停,走的极快,老道长怕把人迫丢了,自从进入山区,尤其到了这里,老道长的记号忽然多了,这就证明了对方这一路上已经缓慢下来,而且深山大泽,尽可笔直奔行,此处转折特多,不就是快近贼巢了么?”
尹天骐听的一呆,说道:“话是不错,难道这里也有千面教的巢穴?”
关吉道:“这很难说,千面教贼党,狡猾如狐,难保没有狡兔三窟。”
两人边说边走,不觉又走了一段路,再也找不到银拂道人的记号。
尹天骐道:“关兄,我们莫要迷失了道路?”
关吉道:“不会,方才的记号,明明是指向这边来的,莫要就在此处了?”
两人脚下一停,抬目四顾,但见自己两人已到了一座插天高峰之下,乱石崎岖,草长过膝。
关吉忽然目光一注,跃身飞掠过去,口中咦道:“尹兄快来。”
尹天骐急忙跟了过去,但见一片乱石草丛之间,似是经人践踏,十分零乱!
关吉仔细察看了一阵,凛然道:“这里好像有人动过手了。”
尹天骐还没回答,只听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接道:“不错。”
两人听的大吃一惊,急忙回目看去!
但见身后不远一堆大石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身材矮小,貌相阴森的黑袍老人,瞪着一双碧绿的眼睛,虽在大白天,也使人有森森,鬼气之感!
尹天骐从未见过此人,不觉回头朝关吉问道:“关兄认识他么?”
关吉摇摇头道;“不认识。”
矮小黑袍老人阴笑道:“老夫成名的时候,你们两个小娃儿还没生呢!”
尹天骐看出黑袍老人生相阴森,决非善类,不愿多说,忙道:“关兄,这里没有了,咱们再过去找找。”
关吉自然听出他的口气,点点头道:“也好,咱们快走。”
两人话声出口,正等离去!
只听黑袍老人缓声道:“站住。”
尹天骐站停身子,回头道:“老丈有什么事?”
黑袍老人道:“你们在找什么?”
尹天骐道:“我们找什么,似乎不关老丈的事。”
黑袍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丁尹天骐一眼,说道:“老夫就是爱多管闲事,问出口来的话,你们也非答不可。”
关吉道:“我们是找妖人来的。”
黑袍老人道:“什么妖人?”
关吉道:“就是身上有妖气的人。”
黑袍老人嘿然阴笑道:“老夫没说你们可以走了,你们能走得了么?”
话声甫落,但听四周响起一片啷啷金铁之声,同时站起五个面目冷森的黑衣汉子,手执铜叉,向空振腕摇动,发出震慑人心的叉声。
尹天骐冷笑道:“原来是五叉鬼王。”
原来前晚他们遇上了五叉鬼王,时在深夜,那五叉鬼王又蹲在墙角阴暗之处,看不清切,因此当了面也认不出来。
五叉鬼王目射奇光,问道:“你们两个娃儿,知道老夫名号?”
关吉笑道:“鬼王大概健忘的很,咱们前天晚上,不是见过了面?”
五叉鬼王脸色微变,目光阴森,狞笑道:“你们是银拂贼道的徒弟,还是莫老儿的徒弟?”
关吉道:“你要如何?”
五叉鬼王道:“老夫把你们拿下,不怕你们老鬼师傅不出头。”
关吉道:“你才是老鬼。”
尹天骐道:“你准能把我们两人拿下么?”
五叉鬼王森森笑道:“老夫连你们两个娃儿都拿不下,还能在江湖走动么?”尹天骐道:“只怕未必。”
五叉鬼王忍不住点点头道:“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唔,你们只要闯得出老夫门下的王五叉阵,只管自去,老夫决不难为你们。”
老鬼敢情自恃身份,不肯自己出手,和小辈动手。
尹天骐朝四周五个黑衣汉子望了一眼,说道:“闯出五鬼阵,何难之有?”
五叉鬼王没有理他,面向五个鬼徒说道:“你们都听见于严五个鬼徒一齐躬身道;“徒儿听到了。”
五叉鬼王点头道:“很好,人家的徒弟,不肯辱没了师门,你们也莫辱没了为师。”
五个鬼徒齐声道:“这两个小子,只会说大话。”
五叉鬼王森然一笑道:“没出息的东西,你们那晚遇上莫老儿,怎么连大话也不会说上几句?”
五个鬼徒又道:“徒儿们以后再遇上莫老儿,一定说上几句。”
五叉鬼王道:“不是莫老儿一个,无论碰上什么人,都该替师门说上几句大话,也替咱们五叉门宣扬宣扬,知道么?”
五个鬼徒同声应道:“知道了。”
尹天骐听的暗暗好笑,这几个宝贝徒弟,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五叉鬼王颔首嘉许,一挥手道:“好,你们可以动手了。”
五个鬼徒又是一声轰应,同时纷纷掠近,落到两人四周。
尹天骐、关吉两人一看他们围了上来,也立即各自掣出兵刃。
这一瞬间,但听啷啷叉声,发如雷霆,五个黑衣汉子宛如野人跳舞一般,两手高举,围绕着两人不住的游走跳跃!
他们这一围着跳跃,右手长叉,左手短叉,同时对准了自己两人虚晃,叉声更是震耳欲聋。
五叉鬼王高踞在巨石之上,眯着一双绿阴阴的眼睛,似在欣赏他五个得意门徒,联手合演的武林奇术──五鬼滚叉阵。
尹天骐和关吉自然也想了这个所谓“五鬼滚叉阵”的妙用,敢情他们这样不住的游走跳跃,和啷啷叉响,来迷乱敌人目耳,然后五人联手,奋力合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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