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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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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师道色变道:“看来姑娘虽身在江湖,却不大知道江湖正发生的大事。”
    宋鲁拈须笑道。“和氏玉璧,杨公宝库,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现在烽烟处处,有能者
均想得天下做皇帝。故这两样东西,成为了天下人竞相争逐之事。最近江湖有言,和氏璧在
洛阳出现,故自问有点本领的人,都赶往洛阳去碰碰运气,今趟我们把货物送往四川後,会
到洛阳走上一趟,看看宋家气数如何?”
    这宋鲁风度极佳,不愧出身士族,无论口气如何大,但总令人听得舒服。
    寇仲双目放光道:“若得了和氏璧,就可以得天下,哈,我和小陵也要去碰碰彩了。”
    傅君倬双目寒芒一闪,狠盯著寇仲道:“凭你这小鬼头配吗?我绝不容你们到洛阳去,
若再生妄念,以後我都不。。。。:不理你了。”
    她本想说不传他法诀,临时改口,威吓力自然大减。
    宋鲁等仍弄不清楚三人关系,但却感到傅君倬虽是疾言厉色,其实却非常关切这两个颇
讨人欢喜的小子。
    宋师道温和地道。。“傅姑娘说得对,这种热闹还是不趁为妙,尤其和氏璧牵涉到武林
一个最神秘的门派,这门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入世修行,益发秘不可测。”
    傅君倬奇道:“这是甚麽门派?”
    宋鲁道:“傅姑娘问对人了,若是其他人,可能连这门派的名字都未首听过。”寇徐两
人好奇心大起,留神倾听。
    宋师道道:“这家派叫慈航静斋,数百年来在玄门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知道静斋所在
的人都不肯透露有关这家派的任何事情。所以我们虽因和氏璧一事对静斋明查暗访,仍是所
知不多,只知齐内全是修天道的女子,据说道门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曾摸上静齐,找
主持论武,岂知静斋主持任他观看镇斋宝笈(慈航剑典),宁奇道尚未看毕,便吐血受伤,
知难而退,此事知者没有多少人,所以江湖上并未流传。”
    寇仲一拍徐子陵肩头,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秘笈呢!”
    众人中,当然只有传徐两人才明白他的意思。
    宋鲁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愈知得多。便愈自觉渺小,再不敢恃强横行了。”
    徐子陵心悦诚服道。“宋大爷才是真正的人物。”
    他在扬州惯了称人作大爷,自然而然就这麽叫了。
    宋鲁笑道:“两位兄弟根骨佳绝,若早上几年碰上你们,宋某必不肯放过。”
    寇徐两人同时色变,一颗心直往下沉。
    娘己是这麽说,宋鲁也是这样说,看来这一生都休想成为高手了。
    傅君倬也是陪他们心中难过,暗下决心,怎也要试试可否回天有术,造就他们:心中一
热,道:“夜了,我想早点休息。”
    宋师道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仍只好如她所言,把夜宴结束了。
    寇仲本想追问为何和氏璧会和慈航静斋牵上关系,但一来怕传君倬不高兴,更想到要学
九玄大法,遂闭口不问,与徐子陵随傅君倬回房去了。
    在傅君倬的房间里,三人围成三角,盘膝而坐,月色由舱窗透入,刚好洒在傅君倬身
上,使她更似下凡的观音大士。
    传君倬神情肃穆,轻轻道,。“你们知否我为何会去而复返,把你们由那肥县官手上救
走,後来在丹阳分手,又忍不住回到你们身边呢?”
    寇仲见她认真的神情,不敢说笑,正经答道。“是否因娘爱惜我们呢?”
    傅君倬叹了一口气道:“可以这麽说,在宇文化及的亲随里,有一个是我们高丽王派去
的人,所以把你们送到北坡县後,我便以秘密手法和他联络,查探宇文化及的伤势。”
    徐子陵喜道。“原来宇文化及也受了伤吗?”
    傅君悼傲然道:“当然啦,我的九玄神功岂是等闲,不付出一点代价,怎能伤找,不过
他也算难得,只坐了两个时辰,就功力尽复,只从这点,可推知他比我尚高出一线。同时亦
知他为了(长生诀),不惜一切也要擒捕你们,所以才回头来救走你两个小鬼,我怎能让那
万恶的暴君能延年益寿呢。”
    寇仲艰难地道:“娘大可把我们的(长生诀)拿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不是乾手净
脚,远胜有了我们这两个累赘!”
    傅君倬截断他道:“我偏不欢喜做这种无义的事就是了。”
    徐子陵心头一阵激动。问道:“那娘为何又要在丹阳和我们分手呢?”
    傅君倬噗了一口气,幽幽道:“最後还不是分不了吗,我也不知为何要对你两个气人的
小鬼头那麽好。本想把你们送到丹阳,让你们有足够盘川自行上路,自生自减就算了。但想
深一层,宇文化及既可动用天下官府的力量,你们终逃不过他的魔爪,才忍不住又回头找你
们。你以为我看上那宋师道吗?当然不是哩!我早打定主意以死殉国,怎还有意於男女私
情,只是想借他们的船使你两个远离险境。当船再泊码头时,我们立即离船登岸,逃往起义
军的势力范围去,那宇文化及就再拿你们没法了。”
    寇仲断然道:“我们索性先将(长生诀)毁掉,那纵使宇文化骨追上来,也得不到宝书
了。”
    傅君倬和徐子陵大感愕然,想不到这一向贪财贪利的小子,竟肯作此牺牲。
    傅君倬点头道“听小仲你这麽说,我真的很开心,但暂时仍不致到此地步。现在我先传
你们打坐的功夫。只是你两人必须立下誓言,一天达不到第一重境界的气机兆动,亦不准出
来江湖胡混,只可乖乖的给我找个平静的小镇,躲避战火,安安乐乐过了这一生算了。”
    徐子陵两眼一红道:“娘!你对我们真的很好。”
    寇仲也感动地道。“纵使我们的亲娘在生,也绝好不过娘你了。”
    两人当下立了誓言。
    傅君倬教两人合掌胸前之後,正容道。。“练功之前,先得练性,务要扫除一切杂念,
然後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
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
闭守正中是也。”
    徐子陵不解道:“娘不是谎过九玄大法重神轻形吗?为何却这般讲究形式?”
    傅君倬默然片晌,叹道。“假若你们真能练成神功,必是开宗立派,自创新局的绝代大
师,我便从没像你这般去怀疑过,不过我只能依成法来教导你们,你们若能想出其他方法,
尽菅去偿试吧,但心法必须依从遵守,否则会生不测之祸。”
    寇仲赞道。“娘真是开明,武场的师傅教徙弟时从来不是这种态度。”
    接著傅君倬详细说出奇经八脉和各重要穴位的位量,反覆在他们身上指点,到两人记牢
时,己是三更时分了。
    这时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三人同时色变。
  
第八章  痛不欲生
    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
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绰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骨这麽快就追上来。
    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矢远袭。
    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
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
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
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
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後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
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
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椎好汉之称。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
後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
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祸敝
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麽急着回京
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
两兄弟叫得这麽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悼霍然起立道:“我傅君绰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
人,来,我们走.”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回应,两人巳给傅君绰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
鸟腾空般横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
    寇徐两人耳际风生,腾云驾雾般被传君绰提着在山野闻踪跃疾行。
    不片刻巳奔出了十多里路,感到渐往上掠,地势愈趋峻硝,到傅君绰放下两人时,才知
道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上,山风吹来,冻得两人牙关打颤。
    傅君绰在山头打了一个转,领着两人到了一个两边山石草树高起的浅穴,躲进里面暂避
寒风。
    寇仲松了一囗气道:“好险!幸好隔着长江,宇文化骨不能追来。”
    傅君绰叹了一囗气道“其他人或者办不到,但宇文化骨只要有一根枯枝,便可轻渡大
江,你这小子真不懂事。”
    徐子陵骇然道:“那我们为何还不快逃?”
    傅君绰盘膝坐下,苦笑道:“若我练至第九重境界,定会带你们继演逃走,但我的能力
只能带你们到这里来。”
    寇仲试探道:“就算宇文化骨渡江追来,该不知我们逃到那里去吧?”
    傅君绰淡淡道:“武功强若宇文化及者,触觉大异常人,只是我们沿途留下的气味痕
迹,便休想瞒过他的眼鼻,不要说话了,我要运功行气,好在他到来时回复功力,与他决一
死战。”
    言罢闭目瞑坐,再不打话。
    两人颓然坐下,紧靠一起,更不敢说话商量,怕惊扰了他们的娘。
    时间在两人的焦忧中一点一滴的溜走。
    忽然傅君绰站了起来,低声道:“来了!只他一个人。”
    两小子跟她站了起来。
    寇仲颤声道:“不若把书给他算了。”傅君绰转过身来,厉责道:“你还算是个人物
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囗。”
    徐子陵软语道:“他只是为娘着想吧!”
    明月高照下,傅君绰叹了一囗气,旋又“噗嗤”笑道:“小仲不要怪娘,我惯了爱骂你
哩!”
    寇仲和徐子陵全身一震,若换了平时傅君绰肯认作他们的娘,必会欢天喜地,但这刻却
大感不妥。
    傅君绰低声道:“无论发生了甚麽事,都不准离开这里,娘定可带你们离开的。”
    宇文化及的笑声在穴外响起道:“姑娘为了这两个小子,以致暴露行藏,确属不智,这
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我们却连姑娘的衫尾都捞不着。想不到今趟为了
本鬼书,竟迫得姑娘现出影踪,若非拜这两个小子所赐,我宇文化及食尘都斗不过姑娘的轻
身功夫哩。”
    寇徐两人听得睑睑相黥,原来娘竟曾入宫行刺杨广,更为他们作出了这麽大的牺牲。否
则以她连宇文化及也自愧不如的轻功,怎会被宇文化及追上。傅君绰手按剑柄,在迷茫的月
色下,宝相庄严,冷冷道:“宇文化及你一人落单来此,不怕敌不过我手中之剑吗?”
    宇文化及笑道:“姑娘手中之剑虽然厉害,但有多少斤两,恐怕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要
宰我宇文化及,便虽立即动手,否则若让本人的手下追来,姑娘就痛失良机了。”
    傅君绰淡淡道:“宇文化及你既这麽心切求死,我就玉成你的意愿吧!”
    人影一闪,傅君绰早飘身而去,接着是气劲交击之声,响个不绝。
    两人担心得差点想要自尽,探头出去,只见明月下的山岭处,宇文化及绰立一块巨石
上,而傅君绰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
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绰
狂猛无伦的攻势。两人可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的形象相貌。
    虽是隔了足有七、八丈远,但激战中激起的劲旋,仍刮得他们肤痛欲裂,难以睁目。
    两人抵受不住,缩回了石隙内。
    到再探头外望时,形势又变。
    傅君绰飞临宇文化及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只攻不守,而宇文化及却是只守不
攻:显是落在下风。
    今次两人的忍受力更是不济,只眨几下眼的工夫就要缩回去,眼睛痛得泪水直流。
    就在此时,外面傅来宇文化及一声怒喝和傅君绰的闷哼声。
    两人顾不得眼痛,再伸头去看,迷糊间前方白影飘来,心中有点明白时,腰带一紧,巳
给傅君绰提了起来,再次腾云驾雾般下山去了。
    两入心中狂喜,原来宇文化及巳再次被自己无比厉害的娘击退了。
    今趟傅君绰带着他们毫无保留的尽朝荒山野地狂奔,沿途一言不发,直至天明,来到一
个山谷内,才把两人放下来。
    两人腰疲背痛的爬起来时,傅君绰跌坐在地上,俏脸苍白如死,再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两人魂飞魄散,扑到她身旁,悲叫道:“娘,你受伤了。”
    傅君绰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搂着两人肩头,毫不避男女之嫌地把他们拥入怀内,
让他们的头枕在胸脯上,爱怜地道:“我傅君绰的两个乖孩子好好听着,宇文化及己受了重
创,必须立即觅地疗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所以娘终救了你们!”
    两人齐叫道:“娘你还不快些疗伤!”
    傅君绰凄然摇头道“娘也恨不得多点时间培育你们成材,看你们娶妻生子,想不到娘一
向憎恨汉人,但见到你们时却完全忘记了国仇家恨,还心甘情愿认了你们作孩子。娘刚才冒
死剌了宇文化及一剑,但亦被他全力打了一拳,他的冰玄劲气确是名不虚传,而宇文化及更
是宇文伤之下家族中最杰出的高手。为娘生机巳绝,即管师傅亲临,也救不了我。娘死後,
你们可把我安葬於此,娘性喜孤独,以後你们亦不用来拜祭。”
    两人那忍得住,放声大哭,死命搂着傅君绰,泪水把她的襟头全浸湿了。
    傅君绰容色平静,柔声道:“娘今次由高丽远道前来,实是不安好心,意图刺杀杨广,
教他以後都不能对高丽用兵。岂知他宫内高手如云,故两次都只能凭仗轻功脱身。於是改为
把从杨公宝库得来的宝物显现於江湖,好若得你们汉人自相残杀,却碰巧遇上你们。”
    两人此时只关心傅君绰的生死,对甚麽杨公宝库,没有半分兴趣。
    傅君绰怜惜地摩挲着他们的头发,续道:“我到扬州找石龙,正因由我们布在宇文化及
处的眼线知悉杨广派他来找石龙,所以才去一探究竟。因而遇上我的两个乖宝贝。好了,娘
撑不下去了,本还有根多话要说,但想起造化弄人,说了也等若没说。不知人死前是否特别
灵通,娘忽然感到我两个儿子将来均非平凡之辈,你们切匆让娘失望啊!”
    两人凄然抬头,悲叫道:“娘啊!你怎能这样就丢下我们呢?”
    传君绰忽地叫道:“噢,那宝库就在京都跃马桥……”声音忽断,傅君绰同时玉陨香
消,在青春焕发的时光,目瞑而逝。
    两人抱着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哭得昏了过去。
    两人以傅君绰的遗剑,削树为板:造了副简陋之极的棺木,把傅君绰安葬在谷内一处疏
林内,以她的宝剑陪葬。
    他们对傅君绰眷恋极深,又知这深仇怎都报不了,伤心欲绝下,大反常态,就在坟旁露
天住了下来,对外面的世界,甚麽功名利禄,再不感兴趣。
    连最爱说话的寇仲亦变得沉默寡言,不再说话,制造了原始的弓箭和鱼叉,就在河中捕
鱼或间中打些鸟兽来充饥里腹,又索性脱下衣服连银两藏好,只穿短裤,过着原始茹毛饮血
的生活。
    幸好那时正是春夏之交,南方天气炎热,两人体质又好,倒没有风寒侵袭的间题。
    夜来他们就在坟旁睡觉,那本(长生诀)就给压在坟头的石下,谁都没有兴趣去碰它。
    当晚傅君绰传他们九玄功的心法,尚未说出行功方式时,宇文化及就来了,所以目下他
们只懂心法、经穴的位置和打坐的形式,但如何着手练功,却是一无所知,加上心如死灰,
那还有练功的心情,每日就是浑浑噩噩的度过:任得日晒雨淋,似若无知无觉。
    这晚由於下了一场豪雨,分外寒冷,两人缩作一堆:心中充满无限凄凉的滋味,想起埋
在身旁的傅君绰,暗自垂泪。
    到冷得实在太厉害了,寇仲把徐子陵推得坐了起来,牙关打颤道:“这麽下去,我们迟
早要生病,怎对得住娘对我们的期望呢!”
    十多天来,他们才是首次说话。
    徐子陵终抵不住寒冷,哑声问道:“你又有甚麽鬼主意?”
    寇仲苦笑道:“若没有把娘的剑埋掉,现在我们至少可盖搭间树屋出来。”
    徐子陵道:“就算冻死了,也不可干扰娘的安宁。”
    寇仲点头同意道:“当然是这样,不若我们试试去练娘教的打坐功,高手都应是寒暑不
侵的。”
    徐子陵颓然道:“怎麽练呢?”
    寇仲为之哑囗无言,伸手抱着徐子陵,就那麽苦捱到天明。
    到太阳出来时,两人才回复生机,岂料祸不单行,溪中较大点的鱼儿已给他们捉得一条
不剩,鸟兽亦像知道他们是危险人物般不再留在谷内,没有办法下,两人终决定到谷外觅
食。
    他们带着弓矢,走出山谷,只见野花丛丛、芳草萋萋,低丘平原,空野寂寂,极目亦不
见任何人迹,四处有翠色浓重的群山环绕,不禁精砷一振,胸中沉重的悲痛,减轻了不少。
    两人沿首山脚搜寻猎物的踪影,不一会竟幸运地打了一只野免,欢天喜地回谷去了。
    徐子陵因天气酷热炎,到溪水浸了一会,返回墓地时,见寇仲竟把压在石底的(长生
诀)取了出来,正埋头苦读,不禁对他怒目而视。
    说到底,若非这(长生诀),傅君绰就不用惨死在宇文化及手上。
    寇仲伸手招他过去道:“不要恼我,我只是依娘的遗命,好好活下去,这些人像图形虽
不是甚麽神功的练,但起码是延命的法门。我们虽不仅这些鬼画狩般的文字,但至少可跟首
图像昼的虚线行气:再依娘教的心诀和脉穴位置练功,倘能稍有收成,就不用活活冻死
了。”
    徐子陵正要反对时,寇仲把书毫不尊重的劈面掷来,徐子陵自然一把接着,刚好翻到其
中一幅仰卧的人像。
    以前看时,由於不知奇经八脉的关系,便像看一些毫无意义的东酉,今次再看,立时明
白多了,竟移不开目光,深探被吸引着。
    寇仲囔道:“那第六幅图最有用,最好不要先看别的。”
    徐子陵翻了翻,才知自己看的是最後的一幅,再看第六幅图,似乎没有第七幅图那麽容
易上手,便不理寇仲,迳自坐下看那最後一幅的图像。
    由这天起,两人除了打猎睡觉外,就各依图像打坐练功,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自然里,
彻底过着原始的生活。
    心中的伤痛不知是否因有所专注的关系亦日渐消减。
    有意无意间,他们终晋入了九玄功要求那万念俱减的至境。
  
第九章  再上征途
    接着的八天;两人各练各的;有时连打猎都不去了;随便摘些野果;填饱肚子了事。
    寇仲练的是那幅似在走路的图像;经脉穴位以红点虚线标示;与徐子陵那幅全无分别;但
行气的方式却刚好相反。似是起始的粗黑箭咀;对正头顶天灵穴。至於自此以下的箭咀却分
作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色箭咀看来都像说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路径有异;选取的
穴脉亦大不相同。其中很多穴脉根本是傅君绰没有提过的;又或提及时指明与练功无关的。
    徐子陵那幅却是仰卧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却是右足涌泉穴;七色箭咀的最後归结却是左
足涌泉穴;不像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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