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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刀长相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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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梦燕发出一声惊呼,躲在了吕怀良身后,吕怀良瞧着怪兽,冷静地道:“就是这家伙。”
  霍安仙跨前一步,冷声道:“我们除去这畜牲。”
  怪兽像听懂了他的话,呲咧着嘴发出一声嚎叫,眼里射出凶狠狂野的光。
  杨谷琼道:“霍前辈,此怪兽听吕怀良说似乎有些来历,莫若设法活擒……”
  霍安仙打断他的话道:“老夫刚才已经和它交过手了,不仅凶狠,且十分狡诈,况且它毕竟是畜牲不是人,我们在它身上找不什么线索的,击毙它方是上策。”
  杨谷琼扁了扁嘴,还想说什么。
  吕怀良瞧着他道:“此怪兽已不知吃了多少人畜,害了多少性命,是该收拾它了。”
  杨谷琼听吕怀良这么一说,手一抬,腰间宝剑已经出鞘。
  怪兽连吼几声,又退后了两步。杨谷琼沉声道:“让我来收拾它。”
  吕怀良双掌一抡:“大家一齐上!”
  “吕少侠!”杨谷琼沉声一喝,端然地道,“我杨某从不与人联手对故,何况对方还是个畜牲,请你们退下。”
  “这怪兽太厉害了,还是大家一齐上吧。”霍安仙边说,边仗剑大步走了出去。
  “霍前辈……”杨谷琼的剑斜里一横。霍安仙视而不见,继续踏步向前:“杨少侠若是觉得和我们联手有失体面,就请收回宝剑。”
  吕怀良和已拔出了剑的霍梦燕并肩而上。
  杨谷琼略一迟疑,也仗剑向怪兽走去,唯有任焉梦没有动。
  只有当有人攻击他时,他才能使出他“反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无形刀,他根本不知如何去攻击怪兽,所以他只好站着。
  怪兽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闪着绿芒的眸子中露出了惊恐。
  霍安仙四人已逼近怪兽。
  怪兽嘴里发出呼呼之声,眸子里绿芒顿炽,看来它是要真正的困兽犹斗了。
  “呜哇!”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吼,脚一跺,地皮都在震动。
  好家伙!霍安仙四人顿住脚步,凝招在手,等待者怪兽垂死挣扎的攻击。谁知怪兽一吼之后,扭身就往坡侧的小山路窜去。
  畜牲也会使诈!
  霍安仙厉喝一声,追了过去。
  任焉梦却抬头看着了夜空里闪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怪兽因腿受伤,速度明显比石室里要慢了许多,眨眼之间,已被霍安仙追上。
  霍安仙一剑刺去。
  “当心!”告警声来自身后的杨谷琼。
  霍安仙不觉一怔。
  杨谷琼是在向自己,还是在向怪兽告警?
  他一怔之间,剑势缓了缓,与怪兽的距离落下三尺。
  他正待再次击剑,空中一声鹰鸣,一股劲风向他袭来。往前的身躯被劲风吹得往后倒退,呼吸也感觉困难。
  一只铁鹰临空扑下。
  一堵“大山”以惊人的速度,向他倒塌下来。
  他一剑向“大山”刺去。
  “大山”斜里一晃,剑背碰在“大山”上。“当!”长剑脱手而飞。他踉跄后退,险些铁倒。
  铁鹰以翅膀击飞霍安仙手中的剑后,仍扇翅向霍安仙四人击来。
  霍安仙、杨谷琼、吕怀良和霍梦燕谁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如何对付。
  “小鹰!”任焉梦呼叫着飞扑过来。
  任焉梦抢至霍安仙身前,举起了双手,似是要去拥抱扑下来的铁鹰。
  铁鹰疾速扑下,铁翅扇向任焉梦。
  “任公子当心!”吕怀良护着霍梦燕一边往后退,一边高声呼喊。
  任焉梦痴呆了,傻傻地瞧着铁鹰,任凭山也似和铁翅击向自己的脑袋。
  铁鹰在翅膀击到任焉梦燕脑袋上的瞬间,猛然翅膀一偏,一阵狂飙在坡坳掠过,铁鹰直射空中。
  任焉梦垂下了手,嘴歪曲着,脸上满是痛楚的表情。
  霍安仙、杨谷琼、吕怀良和霍梦燕都为铁鹰铁翅的威力而感动骇然。
  铁鹰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圈,不时地发出尖声的厉叫。
  霍安仙等人都清楚地听得出,铁鹰的厉叫是对任焉梦发出的挑衅与威胁,是极不友好的表示。
  任焉梦脸色变了,继而眸子里闪射出灼炽的光亮。
  霍安仙的心陡地一震,难道任焉梦的内功比杨谷琼与吕怀良还要精深?
  他明白只有内功修为已破生死玄关,达到三花聚顶,五感轻元的人,眸子里才能进放出这种慑人的神光。
  他在剑法上的造诣,已是登峰造极,无人可比,但内功却比杨谷琼和吕怀良这两位后起之秀,要稍逊一筹。
  任焉梦突地盘膝坐到地上。
  这痴小子想干什么?
  霍安仙等四人都愣住了。
  铁鹰从空中扑下,翅膀扇向任焉梦。“呀”任焉梦进出一声厉啸,双掌倏地划出。两道无形的厉气,卷着石头、泥沙、枯枝树叶飞向铁鹰。
  “嘭!嘭!”两声闷雷在空中响起。
  西山坡在摇曳。空中星月都不见了。
  坡坳里激荡着浓浓的煞气。
  霍安仙等四人,顿感天空塌下了下来,窒息得难受,身子也几乎站立不稳。
  铁鹰冲天而起,盘旋一圈后,再度俯冲而下。
  任焉梦燕双手一划,两柄无形刀砍向铁鹰的双翅。
  闷雷再起,响声犹胜过刚才的雷声。铁鹰厉鸣,第三次向任焉梦攻击。
  任焉梦无形刀,三次出手。
  空中似有两道刀芒闪过,看不到却感觉得到,坡坳里充满了冷森的寒气。
  任焉梦气愤铁鹰不肯认自己,为自己失去了最后的朋友而震怒。
  气愤与震怒中,他已无形刀使得淋漓尽致,并发出了最大的威力。
  铁鹰不敢接任焉梦这一刀,身形一闪,扑翅逃遁。
  任焉梦跳了起来,挥着手大声高叫道:“小鹰,你不要走!你不要……”
  铁鹰没往回飞,也没在空中旋圈,甚至连叫也没叫一声就飞了。
  电闪雷鸣的暴风雨过去了。一切归于平静。
  铁鹰飞起了。怪兽也不见了。
  坡坳里痴立着五个形如石雕的呆人。
  霍安仙满脸冰屑,凝视着地上被无形刀气削落下的一幅青苔蓑衣角。
  任焉梦为何练成了武林传说中的无形刀?
  武林中没人会无形刀,只有当年血魔欧阳晋练过,但听说没有成功,难道任焉梦会是欧阳晋的传人?
  如果真是……
  他冰凉的头额冒出了汗珠。
  杨谷琼绷紧的脸上,肌肉拉起了纵横交错的刻痕。
  任焉梦的掌刀如此厉害,放眼武林恐怕已无人能是他的对手。
  此人不能不除!
  他被无形刀气划破的衣襟,无风自动。
  吕怀良面罩冰霜,眉头弓起。铁鹰和怪兽显然是属于同一个主人,因为铁鹰是来救怪兽的,然而铁鹰与任焉梦,又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关系。以前任焉梦常念着小鹰,凝视天空,并非是什么痴儿的幻想,而是事出有因。
  今夜,任焉梦与铁鹰相遇,是否以是事出有因?
  这是问题症结所在。
  如果任焉梦被人利用,用无形刀来屠杀武林中人,后果不堪设想!
  他感到一种不安与恐惧向他袭来。
  霍梦燕依偎在吕怀良身旁,眼睛呆呆地望着任焉梦,神情发痴。
  这个调皮任性,胆大包天的青城派小公主,还未从刚才的惊愕中苏醒过来。
  只有任焉梦在喃喃地念着:“小鹰飞走了……我再也没有好……朋友了。”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杨谷琼:“鹰飞走了,怪兽也逃走了,我们先回洞去看看,看不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好吧。”霍安仙先响应,走向左侧石丛中去拾被铁鹰击飞坠地的长剑。
  吕怀良走到任焉梦身旁,轻声道:“该走的,你留不住,不该走的,你推不脱……”
  话未说完,任焉梦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该来的,你躲不过,不该来的,你找不着。”
  吕怀良心一动:“任焉梦这话可一点也不痴。”
  他正想再说什么,霍安仙在地道洞口里嚷道:“吕少侠、任公子,快来。”
  钻进过道,回到石室。
  霍安仙四处看了看,又捏起一绺兽毛仔细瞧了瞧,眯起了眼。
  霍梦燕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怪兽?”
  她问的是霍安仙,眼光却瞟着吕怀良。
  吕怀良摇摇头,他是个正人君子,不知道就不知道,从不诓人。
  霍安仙支吾了一下道:“老夫也说不准,因为从未见过这种动物,但依老夫看来很可能是狻猊。”
  “什么是狻猊?”霍梦燕追着问。
  霍安仙道:“是传说中的一中猛兽,这种猛兽不仅凶猛,还很机灵,可以为人豢养。”
  杨谷琼道:“霍前辈说得极有道理。”
  五人在洞中没再发现什么,便出了鬼洞。
  杨谷琼刚出洞口,便有一名黄衣汉子急步上前禀告:“杨总管,九蟒楼出事了,黄山派代青盘剑客姚星华被杀!”
  姚星华在小路上爬出十余丈后,已感觉体内真气在急剧涣散,于是他不敢再动,只好趴在地上,静静地呆着以维持最后一息生命。
  乌云掩住空中的明月,眼前是一片悸人的黑暗。
  他竭力支撑着,以延长生命的时间,他已别无所望,唯一希望的便是在断气前能见到女儿姚云瑜一面。
  一条人影痴飞而来。
  “姚兄弟?你怎么啦?”崔子灵单膝跪在了姚星华的身旁。
  姚星华没有答话,他不能答话,只要他一开口,真气泄露,他的生命就到了尽头。
  谁能将盘龙剑客伤得这个摸佯?
  崔子灵心中犯疑,情急之下,未加思考便将姚星华扶正上身,出掌按住了他的背穴,准备注入功力,替他增补内气。
  他不知道,姚星华心脏已碎,全靠混元一气功的一口真气憋着,若他注入功力,将姚星华体内的那口真气冲散,姚星华便会立即断气。
  姚星华无急了,却又不能开口,只得眼睁睁地等死。
  崔于灵深吸口气,掌心正待吐力,突然耳中响起一声清叱:“你想干什么?”
  随着叱喝声。一道冷森的寒芒射向了崔子灵咽侯。
  丑女姚云瑜一连向崔子灵刺出九剑。
  崔子灵边向后退,边道:“姚姑娘,你听我说……”
  姚云瑜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收剑,扑向姚星华:“爹,你怎么啦?”
  姚星华乌青着脸,抿紧着嘴唇,不说话。
  “爹!你说话,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姚云瑜一边哭问着,一边使劲地摇着姚星华的双肩。
  姚星华感动体内的真气要被摇散了,眼前进出了金星。
  这个傻丫头要把他爹播死了!
  这时,三条人影飞掠而至。
  “别摇他!”发志者是云圆道长。
  姚云瑜平日最尊重的便是这位武当掌门,听他发话,便立即停住了手。
  云圆道长抢至姚星华身旁,伸出二指,捏住了他的手脉。
  跟随云图道长来的武当左右执事陆文钦和孙甫诚,手按剑柄立在左右。
  云圆道长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继而脸色阴沉。
  姚云瑜着急地问:“我爹怎样?”
  云圆道长没有说话。这表明情况十分不妙。
  姚云瑜流着泪水:“云圆掌门,您是爹爹的好朋友,我求您……”
  云圆道长没回答她的话,却蹲下身来,目光盯着了姚星华。
  姚星华目光已开始暗淡,但他却抬起手,往左边一指。
  云圆道长皱起了眉。他不懂姚星这一指是什么意思。
  赶来的崔子灵也莫名其妙。姚云瑜望了左边黑魅魅的山路一眼,想了想道:“爹,您是要去九蟒楼?”
  姚星华吃力地点点头。
  姚云瑜伸手扶姚星华。
  云圆道长拂袖拦住她道:“你爹伤势极重,再不能震动了,否则会……”
  姚云瑜滚动着泪花道:“可我爹要去九蟒楼。”
  云圆道长站起身,沉声道:“你爹说要去九蟒楼当然得去,就由陆文钦和孙甫诚抬着他吧。”
  陆文钦和孙南诚闻言,立即走近前来,弯下腰去抬姚星华。
  云圆道长道:“小心点,尽量平稳,不要走得太快。”
  陆文钦和孙甫诚抬着姚星华,姚云瑜托着他的腰,一行六人向九蟒搂走去。
  路很近,不足一里地。
  须臾,便已看到了九蟒楼殿房的影子。
  早已等待得不麻烦了的丁非凡,从殿房里奔了出来。
  人未到,声音先传来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爹受伤了。”姚云瑜高声答话。
  听她那说话的口气,早巳把丁非凡作了丈夫。
  丁非凡心中一惊:“倒霉事怎么都找上自己了?”
  云圆道长道:“快找块木板,点上油灯。”
  丁非凡知道事态严重了,忙转身往回跑。
  他拆下内侧房一张小门板,搁到殿堂地下,然后将神台上的油灯取下来点上。
  他刚刚做完这些,云圆道长等人抬着姚星华到了殿内。
  崔子灵走在最后,脸色铁青得可怕。
  路上,云圆道长悄悄对他说了一句话,他顿时心惊了,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他明白,他已落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中。
  姚星华被放到木板上,他抿着乌青的嘴唇,目光涣散,已是气息悠悠。
  “爹……”姚云瑜跪在他身边,泪水簌簌落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丁非凡急着。
  云圆道长摆摆手,示意丁非凡不要问话,却对姚星华道:“现在已到了九蟒楼,你有什么要交待的不要问话,他都将要死了。”
  姚星华眼皮眨了眨,手指动动了,似乎还在犹豫什么。云圆道长皱起了眉。到了这种时候,姚星华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姚星华确实在犹豫。
  他真气有限,只能说几句话,是告诉云瑜当年她娘失踪的真相,还是将云瑜交托给丁非凡?
  若云瑜知道了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该有何想法?
  但是如果……
  他涣散的目光陡地集中,眸子变得发亮,手背上的青筋突凸起来。
  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他这一辈子已无所望,他对不起碧云,不能对不起她的女儿云瑜,他不能让云瑜知道真相,他要让云瑜一辈子都过得愉快。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姚星华的脸上。每一个人,包括姚云瑜在内,都知道姚星华放亮的眼光,这是他死前的回光返照,所有人的眼光中有充满了痛苦与期待。
  姚星华在临终前会说些什么?
  云圆道长希望他能说出杨艳艳的事。
  崔子灵希望他能说出谁是凶手。
  陆文钦和孙甫诚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丁非凡希望他能通回桃花扇,解除他与姚云瑜在情人洞中的“婚约”。
  姚云瑜则什么也没想,她只希望他能说他没事。
  姚星华的手伸到怀中掏出了一只绣花鞋。
  云圆道长的脸变得灰白。
  丁非凡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姚云瑜痛苦得扭曲的阔嘴,眼中泪水如同泉涌。
  崔于灵和陆文钦、孙甫诚惊得瞪圆了眼,姚星华掏出只绣鞋做什么?
  姚星华将绣鞋伸到丁非凡面前:“请丁少主……照顾好我的……女儿云瑜……”
  他一边说话,一边鲜血从口中往外冒涌。
  云圆道长的脸色宁定。
  崔于灵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盘龙剑客姚星华居然如此骨肉清深,临死前不说出凶手是谁,却交待女儿之事,自己的这个冤枉黑锅上背定了。
  丁非凡愣傻了眼。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偏偏发生了!
  姚云瑜已泣不成声,把头埋在双手之中。
  姚星华挣扎着:“答应……我。”
  崔子灵站在丁非凡身后,悄声道:“你就答应了吧。”
  他马上就要背上个大黑锅,和他这个在黑锅相比,丁非凡的婚事又算得什么?所以他首先劝说丁非凡。
  陆文钦和孙甫诚见状,心中不忍,也同声道:“你就答应了吧。”
  丁非凡噘起了嘴。这事情简直是太离谱了!姚星华怎能以死来逼自己娶他的女儿?不过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愿伤害要死的人。
  姚星华嘴里的鲜血像泉不似的涌了出来,眼中的神光也在涣散,声音已细得叫人无法听见。
  但他仍顽强地挣扎着:“我已无……所望,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将死不瞑目……”
  这岂不是强人所难么?丁非凡差点叫嚷出口。
  姚星华瞪眼瞧着丁非凡,胸脯往上一挺,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复又倒了下去,手中的绣鞋掉落在血泊中。
  “爹!”姚云瑜扑到他身上,放声痛哭。
  姚星华眼中的眸光黯淡下去,瞳孔放大,寂然不动,已是断气了,但他那双鼓凸的眼睛勾勾地瞪着丁非凡,犹是不肯闭目。
  “无量佛,善哉,善哉!”云图道长合掌佛号后,对了非凡道,“丁少主,死人心愿难圆,不肯闭目,你就暂且答他吧。”
  丁非凡没想到云圆道长地会这样劝说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
  姚云瑜抬起了头,用满是泪水的细眼瞧着丁非凡,那眼光中充满了凄凉、悲哀、伤痛与绝望。
  突然间,不知怎的他心中也充满了伤感还有同情。
  他弯下腰,犹豫着伸手拾起血泊中的绣鞋。
  云圆道长在他耳旁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丁少主慈悲心怀,行此善举,必将得好报。”这是什么话?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去行善举,娶个丑女讨个好报,岂有此理!
  然而,他嘴里虽然这样叽叽咕咕地念着、骂着,但还是拎起了血泊中的绣鞋。
  陆文钦和孙甫诚同声赞道:“闻丁少主少年英雄,侠义心肠,义薄云天!今日目睹,果然名不虚传!”
  崔子灵亦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丁少主之胸怀,老夫敬佩之至。”
  他说的是实话,对丁非凡能勇于接受姚星华的女儿姚云瑜的举动,大为赞扬。要是换了他年少之时,也许他就不会答应,于是这样一来,对将背黑锅的事,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丁非凡瞧着手中的绣鞋,心中暗自纳闷,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就把绣鞋给拾起来了?
  他想再把绣鞋扔掉,可包括姚星华在内的十二只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盯他。
  他已是骑虎难下。
  姚云瑜低低地哭出了声,泪水巴达达地往下落。
  他忽然间觉得她怪可拎的,哭的声音婉逶动听,荡人心弦。
  此时,云圆道长又道:“丁少主,还不快跪下?”
  他“噗”地跪下了,捏着绣鞋对姚星华道:“好,我答应你了。”
  说也奇怪,已断气的姚星华听到此话,居然合上了眼皮。
  云圆道长合掌佛号:“阿弥陀佛!”复又对陆文钦道,“你快去告诉杨谷琼,就说九蟒出事,姚大侠被人杀了。”
  “是。”陆文钦匆匆出了殿堂。
  殿堂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姚云瑜在低声哭泣。
  暗淡的灯光照着五张灰白的活人的脸。
  梁柱上的九条蟒蛇,在跳跃的灯光中仿佛在蠕动,绕梁而下要将殿中的人吞噬。
  过了好一阵子,丁非凡回过神来,暗自叹口气,将绣花鞋收好,然后问道:“姚前辈是怎么死的?”
  没人回答,显然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非凡又问道:“他被何人所害?”
  姚云瑜地抬起了头,一双细眸子里闪闪的精芒射向崔子灵。崔子灵是第一个赶到姚星华身旁的,他该知道。
  崔于灵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没说话。
  丁非凡再问道:“是否检查他的伤口,是为哪门派手法所害?”
  云圆道长嘴唇扁了扁,却没开口。
  丁非凡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再问,即伸出手去解姚星华的上衣衣扣。从姚星华吐血而亡的死状上,他知道他的死因该是出自内伤。
  他刚解开一粒纽扣,崔子灵则道:“丁少主,不用检查了,云圆掌门检查过,说他中的是本崆峒派的‘五雷摧心掌’。”
  “原来是你!”姚云瑜细眼喷火,牙齿咬得格格直响,“难怪我父女刚到仙月胜客栈,你就暗自与我爹打招呼,咒我爹死!”
  说话间,腰间盘龙剑霍地抖开,一道剑芒刺向崔子灵前胸。
  “当!”云圆道长突伸二指,夹住了盘龙剑剑尖。
  姚云瑜用力抖动了几下,没能将剑拔出,不觉瞪圆了眼道:“云圆掌门,你……”
  云圆道长道:“阿弥陀佛,此事事出有因,还望姚小姐稍安勿躁,待大家慢慢分析个中原委,找出元凶。”
  丁非凡亦道:“我看此事也十分可疑,若真是崔老前辈要加害你爹,他也不必要用五雷摧心掌乍我暴露。”
  姚云瑜听丁非凡这么说,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手腕一抖将盘龙剑缠回腰间。
  崔子灵面色凝重地道:“姚小姐,你爹的确不是我杀的。
  其实你不知道,你爹是我少数的几个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我那天在仙月胜客栈,只是向你爹告警而已。”
  “告警?”姚云瑜是似不信。
  “是的。”崔子灵点头道,“当时我发觉任焉梦暗中用手指指着你父女,似是有欲加害你们的意思,所以……”
  丁非凡打断他的话道:“当时我坐在任公子身旁,他决没有加害姚前辈的意思,他当时只是觉得姚小姐……”
  姚云瑜截口道:“我怎么样?”
  丁非凡道:“他见你在哭脸,觉得你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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