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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覆雨翻云-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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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夫人的声音又传来道:“戚长征你听着了,你美丽的水柔晶给我使人下了慢性剧毒,现在风行烈恐早给她举行了葬礼。”
  戚长征浑身一震,狂喝道:“你说谎!”
  甄夫人得意地娇笑起来,道:“我甄素善若连使你开金口的本领也没有。定会让翟先生小觑了,不过我并没有说谎,那已是不能移的事实。”
  戚长征虎目涌出热泪,拿着天兵宝刀的手颤抖着。
  翟雨时虽不知水柔晶是何人,但看他神态早明白了九成,心中一叹,低声道:“大敌当前,节哀顺变。”
  戚长征终是非常人,深吸一口气后,冷静下来。
  这时下方的人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围了过来,火光里隐见胡节、他手下一众高手、竹叟、广应城、雅寒清、蓝天云等全翘首往他们望来。
  如此看,上面的甄夫人旁至少有花扎敖,山查岳、由蚩敌、强望生这四大高手。
  任何一方的实力,都不是他们可抗拒的。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地利和箱内的烟雾炮。
  那或能助他们逃离山谷和林区,但绝过不了近岸平原区敌人重重的封锁网,逃进地道里。
  就算没有甄夫人这批特级高手,只是胡节和他属下客卿身份的高手,配以万计的水师精兵,便可使他们逃不了。
  甄夫人娇笑道:“这样吧!让素善给你们一个机会,假设戚兄能在单打独斗里胜过素善手中剑,素善便让你两人安然离去,否则翟先生须束手就擒,乖乖的让胡大人带上京师去。”
  翟雨时按着冲动得立即想答应这诱人挑战的戚长征,气定神闲道:“假若夫人不幸战死,谁来执行你的命令?”
  花扎敖的声音冷然道:“由我来保证。”
  翟雨时心中一凛,花扎敖对甄夫人如此有信心,自是凭眼力看出戚长征尚未是甄夫人的对手,两眼一转,计上心头向下方喝道:“胡节大人,你乃堂堂朝廷命官,何时变了蒙古人的走狗。”
  这番话极是厉害,大明朝和蒙古仍处在敌对状态,就算朱元璋暗里首肯此事,传了出去,又有这么多水师兵员作证,胡节恐亦头颅不保,被朱元璋杀掉以堵天下人之口。
  甄夫人像早猜到有此一着,笑道:“你不用蛊惑军心,甄素善只是投诚大明的花刺子摸人,与蒙古人势不两立,你你要满口谎言了。”
  胡节亦不得不扬声,以表示他乃这里的统帅道:“这里无一不是我忠贞的手下,翟雨时你说什么话都没有用。”
  甄夫人语气转寒道:“是男子汉大丈夫便爽脆说出敢否和我这小女子单打独斗。”
  水瀑上下一时静了下来,等待戚长征的答案。
  水光汤漾里,韩柏划着小艇,沿着秦淮河缓缓逆水而行。
  堪称秦靳二女外当世绝色的美女虚夜月坐在船尾处,一对妙目四处溜览着。
  韩相对她真是愈看愈爱,恨不得把她搂入怀里。看她投降屈服,娇吟求饶的动人样儿。
  秦淮河曾令很多人留下美丽的回忆。
  他却知道无论在多少年后,绝不会忘记曾和虚夜月曾泛舟其上。
  韩柏见虚夜月神态俏皮地四处张望,抗议道:“虚小姐你怎么都看个饱,惟有我这坐在你对面的人,小姐眼尾都不肯瞥一下。”
  虚夜月正看着一艘疾驶而过的快艇,上面坐着五名似是捕快的人物,闻言脱口道:“你有什么好望的!”仍不肯向他瞧来。
  韩柏大受伤害,气道:“若是如此,为何你又肯陪我坐艇。”
  虚夜月“噗哧”一笑,朝他望来含笑道:“专使大人且莫动气,会伤身体的。”按着侧头摆出一个既可恨但又甜美之极的思索表情,道:“为何白芳华会带你来我我的?”
  韩柏心中一动,不若借此机会,探听一下有关白芳华的事也好,这是秦梦瑶和虚夜月外,他最想得到的女人。微微一笑道:“你像不大喜欢她呢!”
  虚夜月不屑地娇哼一声,女孩儿的神态全流露了出来,累得韩柏把眼瞪大至差点连眸珠都掉入秦淮河里。
  虚夜月倏地侧挨船沿,把手伸进清澈的河水里,玉掌轻拨,凝注着河水轻柔地道:“她对我爹太好了,肓目地服从他的命令,像其它人般崇拜我爹。所以有时我欢喜和她作对,就像我和爹作对那样。阿爹实在管得人家太厉害了!”
  韩柏失笑道:“可是你却一点不受他管,连他想你陪他吃饭也借辞拒虚夜月带着笑意的眸子盯着他轻轻道:“他想我陪你吃饭才真吧!人人都猜不到为何他想见你这个芝麻绿豆般的送货官儿,但却瞒不过我。我知他是看中了你,现在又故意想说反话来帮你的忙。嘻!他真是很好笑,你亦很可。”
  韩柏大感招架不住,头皮发麻道:“你编出来的道理倒很精彩。”
  虚夜月挺起天鹅般骄傲的芳躯,胸有成竹道:“再让我们玩个猜谜游戏,就是为何我阿爹连你的面都未见过,却会选上你来娶我呢?于是我连猎都不打,花了半天工夫,终查到原来白芳华早和你见过一面,所以定是她把你推荐给我爹。这亦是为何她今早会带你来找我的原因了。因为她就是那罪魁祸首。专使大人,夜月有说错吗?”
  韩柏惊魂甫定。哈哈一笑道:“你连我的白屁股都看过了。还有什么东西瞒得过你,而且昨夜你教训得好,我的确有对贼眼,因为每次见到你时,小弟亦忍不住贼眼兮兮哩!”
  受到虚夜月惊人智能的刺激,他的魔种倏地攀上了顶点,展开奇峰突出的反击,务耍破去她对自己的不良印象。
  虚夜月随着他的说话,美丽的眼睛不住瞪大。接着不依娇嗔道:“没有理由的。我也曾怀疑过你,可是你的眼睛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而刚才你坐在桥上沉思回忆的样子,亦不像你这类人会做作出来的雅事。”
  韩柏知道那是“无想十式”之功,开怀大笑道:“小弟终有一样东西瞒过虚小姐了。”
  虚夜月抿嘴一笑道:“你若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怎引得赤尊信赠你魔种,又能逃出那大恶人里赤媚把守的一关。是吗!韩柏!”
  这次轮到韩柏处于下风。只好改变战略叹道:“我应否把你拿着打一顿屁股呢?横竖你嫁猪嫁狗都不会嫁我。”
  虚夜月气道:“不准又岔到别的话题去,先听我说如何可猜到你是韩柏。”
  韩柏哂道:“这么明显的破绽,何用说出来,那就是小弟并不似一个高句丽来的专使。唉!看来我还是趁早离开京师,看看小姐会否有相思之苦吧。”
  虚夜月为之喷饭地“嗤”一声笑了起来,美目像叫“我的天啊”般翻往眼顶,望上漆黑的星夜。响往地道:“月儿还未出来。”才望往韩柏。用纤括刮脸羞他道:“快滚吧!谁会挂着你!”
  韩柏淡然一笑道:“对不起!小姐定忘不了我,否则亦不会放弃打猎查了小弟半天。你亦毫不例外像其它人般崇拜你的爹,否则不会把心神全放在与他的斗争上。”
  虚夜月首次露出深思的神色来,惊异地望了他一眼,把拨水的手收了回来。坐正娇躯,挺起线条便美的酥胸,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是的!我很孤独和寂寞,所以连你这种人亦使我生出兴趣。”接着呆了一呆,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向这种人倾诉心事。
  韩柏叹道:“你寂寞只因小姐长得太美丽和太骄傲了。告诉我,为何你爱穿男装,是否因你希望别人当你是男孩子,不再整天奉承和讨好你。求你垂青。我有说错吗?”
  虚夜月着腰道:“斗胆,竟敢这样说本姑娘,不怕我去朱叔叔处告你的状吗?”
  韩柏从容道:“若舍得就请随便。”
  虚夜月气得俏脸发白道:“你有何资格令我不舍得你。”
  韩柏哑然失笑道:“资格就是我”浪子”韩柏是这世上唯一敢把你当作男子般骂个痛快的人。”
  虚夜月呆了起来,细看他一会后,“噗哧”一笑道:“你这人真的很有自信,冲着这一点,我不告你的状吧!嘻!其实我是怕会害了其它人,若只是你一个,我早找人杀了你的头了。”
  韩柏伸了个懒腰,把艇掉头划回去,笑道:“我累了,现在要回家吃晚饭睡觉了!”
  虚夜月笑道:“回家?我看是约了叶素冬去逛青楼花艇吧!”
  韩柏愕然道:“连这么隐秘的事竟亦给你查了出来。”
  虚夜月见他作窘,雀跃道:“隐秘?哼!叶素冬才回家便和儿子们说你好色哩,在京师里,谁家公子不是我虚夜月的耳目,连宫内的事亦没有半件能瞒得过我呢。”
  韩柏失声道:“那现在岂非全京师的人都知道你对我很有兴趣?”
  虚夜月俏脸首次飞红。她放出声气收集有关韩柏的情报时,并没有想到这羞人的问题。忽然间,她不想这人在正跟她斗得兴高烈,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离开了。
  韩柏庞种生出感应,乘势追击道:“为免小姐误会小弟厚颜纠缠,以后我都不会再见小姐了。免得讨你生厌。”
  虚夜月咬牙望往河水里,好一会后轻轻道:“我知现在你对我使出欲擒先纵的手法,唉!打一开始我就知你是个难得的好对手。”
  再抿嘴一笑道:“你比人家还要妙想天开,胆大妄为,粗野不支。喂!今早那谜儿你怎想得通的,那只是走几步的时间哩!”
  韩柏为之气结,给他轻易化解了自己的杀手镧,鼓着气把艇驶往租艇虚夜月鼓掌道:“好了!以后都不用见到你了!谢天谢地!”
第十二章 夜袭怒蛟
  “轰!”
  一声爆响惊破了对峙着的短暂寂静和拉紧了的气氛。
  无人不愕然望往山下岸旁的方向。
  只见左方一艘战船冒起火舌浓烟。
  “轰隆!”
  远隔了半里右方靠岸的另一条船爆起了一天木屑难物,亦着火焚烧起来。
  奔走叫嚷的声音隐隐传来。
  难道怒蛟帮这么快便能重组攻势,反攻怒蛟岛。
  岸旁灯光映照的湖面不见任何入侵的舰艇。
  “轰轰轰!”
  另有三舰着火焚烧,都是在不同位置,其中一船爆起的火屑,把附近几条船全波及了。
  岸区喊杀连天。
  甄夫人娇呼道:“胡节大人请下去主持大局,这里的事交给奴家吧!”
  胡节从惊惶中醒过来,率着手下潮水般退走了,可是剩下来隶属甄夫人的高手和过千的花刺子模及蒙古战士,仍然把下面围个密若铁桶。
  翟雨时知道敌人进攻在即,低声道:“绝不是我们的人,不过这将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我们把甄夫人和她的人尽量拖延一会,使她们不能去援助胡节。”
  戚长征点头道:“应该不会是我新认义父干罗的人,没有来得这么快的。”
  翟雨时忽地一震道:“好妖女!”
  戚长征亦看呆了眼。
  原来反映着火光像一匹血红布帛由屋顶飞泻而下,做成了他们天然屏障的水瀑,竟迅速减弱下来,转眼变成了几条小水柱和滴下的水珠。
  他们的感觉便像忽然发觉身无寸缕,什么都给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说亦是甄夫人借刚才说那番话的时间,使人做了沙包一类的堵塞物,把水流堵截及引往别处去。这女人应变的能力真是厉害之极。
  翟雨时猛地退入洞里,拿起烟雾火箭,喝道:“长征你挡他们一会!”
  戚长征应命抢往洞沿。
  漫天箭矢飞煌般至。
  以戚长征的刀法,亦封不住这流水般不断的强弓劲箭,尤其机弩发动的箭矢,份外劲猛凌厉。
  迫得他亦要退入洞里。
  箭矢忽竭。
  劲风响起,四条人影一手攀着吊索,天神般从天而降,来至洞前,眼看要抢入来。
  敌人上下两方攻势的配合,确是天衣无缝。
  戚长征一眼便看到来者竟是花扎敖、山查岳、由蚩敌和强望生四大凶人,知道若让任何一人立足洞内实地,他两人便休想活命。怒叱一声,手中天兵宝刀电掣而出,风卷雷奔般往正借索子汤进来的“铜尊”山查岳击去。
  山查岳被这两个小子闹了一轮,蹙了一肚子气,激起了凶性,一声獐笑,铜照脸向戚长征捣来,同时借飞汤之势飞脚踢向戚长征的天兵宝刀,竟是连攻带守的招数,可见他是如何艺高人胆大。
  花扎敖亦同时随索汤来,只比山查岳了两三个身位,人未至,凌空一掌拍出,狂飙劲气当胸撞向正冲杀出来的戚长征,配合着山查岳的攻势。
  由蚩敌和强望生则分别离索扑往洞旁突出的石处,准备由两侧偷入这最多可容两人并肩站着的窄小洞口。
  敌人一上来便是雷霆万钧的攻势,要教他们应接不暇。
  戚长征临危不乱,霍地横移,避开了两大凶人的一脚一掌,天兵宝刀生出微妙的变化,“锵”的一声劈在山查岳捣来的铜上。
  山查岳始终是凌空不受力,巨躯猛震,往外反汤开去。
  就在这时白光一闪,一把飞斧由翟雨时手上飞出,劈在他头顶的吊索山查岳想不到对方有此一着。惨哼声中,随断索往下去,跌了十多丈后。才提气翻身,转扑回崖壁,但巳暂时帮不了上面的忙。
  花孔敖亦想不到会忽然失去了联攻的拍档,忽见门大开,本拦在洞口的戚长征移到了一旁,天兵宝刀反手往洞口侧壁的“秃鹰”由蚩敌刺去,大笑道:“让老戚看看你这家伙有什么长进!”
  花扎敖当然可趁此良机汤入洞里,但为何敌人竟如此给自己一个便宜机会呢?迟疑间,藏在洞里暗影中的翟两时手中火光暴现,一枝火箭带着一股浓黑的烟雾,往花扎敖激射过来,烈迫脸而至。
  花扎敖吃了一惊,扭身待横开,虽避过带着一股辛辣呛鼻气味的火箭,但亦边离了洞口。
  他们故是配合得天衣无缠,但翟两时和戚长征两人的一宇一攻,更是天作之合,无懈可击。
  火箭带者浓烟投往崖壁下方时,戚长征和由蚩敌的连环扣亦交击在一“锵”的一声,由蚩敌全身一震,差点给带离崖壁,他吃亏在强附崖壁,用不上全力。
  戚长征微俯出洞外,刀势变化,满天刀光卷往惊魂未定的由蚩敌。
  强望生这时已闪入洞侧,正要抢先偷袭戚长征,两枝火箭带着浓烟裂,激射而至。
  若在广阔的平地里,纵管火箭受火药带动,疾劲无比,他要闪躲或硬挡均易如反掌,可是洞口狭窄,另一侧又有了个戚长征,兼且敌人放出火箭的时间刚拿捏在自己立足洞边未稳的刹那,尽管气得牙裂嘴,仍只得万般无奈的后跃往下,避过劲刺而来的火箭。
  同一时间由蚩敌一个窜身,往上攀去,暂避风头。
  这时花扎敖刚好汤回来,戚长征一声长啸,天兵宝刀化作厉芒,往花扎敖砍去。
  花扎敖身在半空,那敢硬挡,怪叫一声,沿绳往上攀去,戚长征刀往上扬。
  花扎敖身下那截绳子应刀中断,他若再要凭此索进攻,惟有贴着洞顶攻来了。
  烟雾火箭连珠弹发般由翟雨时手中射出,投往崖下层屑包围着他们的敌人处。
  这些火箭都浸过火油。遇上树木,立时燃烧,同时释放出使人流泪呛鼻的浓烟,一时间洞口和整个山谷全是黑烟烈火,在这林木茂密的地方,火势一发不可收抬。
  “轰轰!”
  远方岸旁仍不住传出爆炸和战船焚烧的声音,更添混乱之势。
  仍在口附近的花扎敖和由蚩敌当然不怕熏人眼鼻的浓烟,但在黑烟里仍是难以视物,又不知敌人还有何种手段,不敢冒失强攻进去。
  下面的火势愈烧愈烈,竹叟等不得不往后退去,若非手下的人均是曾受严格训练的部队,只是那受惊混乱便要践死很多人了。
  黑烟弥漫着整个山谷,连在崖顶的甄夫人和手下亦遭波及。
  这时强望生和山查岳跃了上来。
  风声响起。
  花孔敖大叫不好,扑往洞内时,戚翟两人早失去了影踪。
  只馀下满洞黑烟和山林焚毁的声音。
  登岸后,虚夜月潇地沿岸漫步。
  韩柏忍不住追了上去,叫道:“小姐慢走一步。”
  虚夜月停了下来,背着他双手环胸,嘴角带着胜利的笑意傲然道:“有屁快放!”
  韩柏想不到娇贵如她的美人会吐出像范良极般的不文字眼,一愕下搔头道:“我们不要再斗气好吗?那只是折磨自已,明天我们心平气和后,再见一次面好吗?”
  虚夜月哂道:“你今晚去寻花问柳,昨晚又到我家做贼,两晚没睡,明天还有情神吗?”
  韩柏听她说话大有转机,喜道:“今晚我还怎敢去风流快活,以后都不去了。”
  虚夜月转过身来,放卜玉手在小蛮腰处,脸上绽出笑意,柔声道:“回去陪你那四位夫人吧!”
  韩柏不得不佩服她灵通的耳目,这么快便把自己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哑口无言。
  虚夜月脸容冷下来,翘起巧俏的小嘴不屑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人,女人通通要三从四德。以夫为天,从一而终,自己却三妻四妾,还出去拈花惹草,却美其名为风流。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
  韩相为之愕然,暗忖自已倒从没想过这问题,搔头道:“你的话亦不无道理,这样吧!今晚我既不到青楼,亦不回家,只陪着你,虚小姐可否赏脸让我请你到馆子吃他妈的一顿。以作赔罪。”
  虚夜月听到他说“他妈的”时,“嗤”一声笑了出来,玉容解冻,接着娇哼一声,转身走去。
  韩柏追在她身后,不一会转入亮如白昼,青楼林立两旁的秦淮街处,人来熙攘,好不热闹。
  虚夜月像当身旁没有韩柏般,翩然举步,那俊俏风流的男装样儿。吸引了街上男女所有目光。
  韩柏追到她旁,和她并肩而行,低声下气道:“你比我熟谙门路,这里那间馆子的东西好吃些?”
  虚夜月正要答他。
  一众公子哥儿迎面走来,见到虚夜月,眼睛全亮了起来,叫着围了土来。
  有人道:“夜月小姐到那里去了?”
  虚夜月瞟了被冷落一旁的韩柏一眼后,含笑向那六、七名鲜衣华服、气质华贵的青年道:“你们全不是好人,又到青楼去鬼混。”
  众哥儿连忙否认,闹成一片。
  其中一人道:“就算我们到青楼去,亦只是饮酒吟诗,找个地方聚一聚,使月小姐不若和我们一道去玩乐儿。”接着酸溜溜看了韩柏一眼道:“你这朋友亦可一道去。”
  虚夜月双目亮了起来,转向韩柏道:“对不起,现在我另有节目,没空对着你这闲人了。专使大人请回家暗你的夫人吧。”接着抿嘴一笑道:“大”你若要逛青楼,最好不要到我现在去的那一间来。”
  众哥见见邀得虚夜月,簇拥着她兴高烈去了。
  只留下韩柏一个人孤独地立在人头涌涌的街心处,摇头苦笑。
  戚长征两人横过原本由强望生把守那一面的崖壁,由另一边山脊的丛林逃去,不往湖岸走去,反奔上岛心的怒蛟峰山腰处无人理会的怒蛟殿,再出秘道逸往主码头旁的出口。
  这一着大出甄夫人料外。种种拦截的措施都落了空,还不能及时回到湖岸区处。
  戚长征两人冲出秘道。只见几幢建物均着火焚烧,既心痛又快慰,其不知是何滋味。
  打斗和喊杀声主要集中在主码头处,两人走出秘道出口的小子时,敌人都忙着救火,又或往主码头拥去。竟一时没注意两人,尤其戚长征一身官兵打扮,翟雨时虽是武士装束。却像极胡节特聘来的武林好手,故能无惊无险直闯至码头区域。
  只见黑夜里十多艘大船驰至近处,不住向正着火焚烧的水师船和岸旁发炮放箭。
  五百多艘水师船其中至少有五十多艘燃烧倾侧。
  这批来偷袭的船灵活迅捷,有效地打击着仓猝应战的水师船,不过水师方面惊魂渐定,又有胡节的指挥,正逐扭转着恶劣的局面。
  兼且泊在怒蛟岛另一方水师船陆续赶来增援,偷袭者的前景并不乐水师初战失利的原因,是注意力全放在如何封锁戚翟两人的逃路,疏漏了不速而至的偷袭,才会吃了大亏。
  “锵!”
  兵刃交击和惨叫声连续响起。
  两人正全力赶去,这时巳看个清楚,只见风行烈手执丈二红枪,领着十多个身穿水靠的高手。在主码头的尽端顶着了一波波往他们攻去的水师兵的狂猛攻势。
  风行烈身旁的人都面生得很,但人人勇悍无比,武功高强,杀得众兵东倒西歪。横遍野,不过胡节方面后力无穷,风行烈的攻势纯属愤,不能撑持多久。
  戚长征刹那间巳知道了风行烈如此意气用事的背后动机,狂喝道:“行烈!柔晶是否死了。”
  风行烈刚挑飞了一名敌人,闻言一震循声望去,见到戚长征和翟雨时两人凌空掠来,又悲又喜,凄呼道:“死了!柔晶真的死了。”红枪一扫,三名敌人一齐给他扫得骨折肉飞,掉往码头下的湖水里,那处早被鲜血染红了。
  戚翟两人力尽下坠时,踏在两名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官兵头上,再飞掠起来。到了离风行烈五丈许远处。落入官兵堆里,放手狂杀。
  戚长征满怀悲愤,刀不留情,一戳一劈,均有人立毙当场。
  不一会双方会合在一起。
  厉啸传来。
  翟雨时叫道:“快逃!迟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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