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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天书 作者:刘定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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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九少笑道。
  随后而来的太乙夕梦,得悉曼陀罗被困死林中,也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只能尽量的控制心绪,不被窥破。
  范太岁突冷冷道:“要是韦城主经历过‘鬼幽域’追杀曼陀罗等一众之战,今日捕杀,必然就不会有如此强大信心。”
  韦九少笑道:“哈……封死了密林,就算是会飞鸟儿也逃不出来,我便不信这小子真的有三头六臂。”
  突自“万岁林”传出曼陀罗的呼喝声,一物疾射向韦九少,也不脓包的他,伸出巨灵掌,五指握和,便把来物抓住。
  “岂有此理,竟扔来臭东西吓本城主,幼稚!”五指吐力,曼陀罗射来的一个骷髅头,便被抓爆粉碎。
  远处的曼陀罗突然于大树顶上出现,手里拿着另一个骼髅头,身后又背着一大袋,笑道:“哗!你这个死不孝子啊,连老子的死人头都一手抓爆,好狠心呀,喂,干脆一口气抓爆你老母、你阿爷、你太婆的死人头啊,接好啦,哈…”
  吓得魂飞魄散的韦九少慌忙地接着一个又一个骷髅头,偶一失手,便掉了一个在地,立时惊呼惨叫,狼狈非常。
  曼陀罗哈哈大笑道:“怎么啦,死小孩,刚才的镇定和威风怎么不见了?喂……放心啦,你捧着的是其它城民的祖宗,你真是好人,帮别人护住死人头,呵……看样子一定是好的父母官啰,哈……”
  韦九少手忙脚乱,立刻把手上的骷髅掉散地上,口齿不清地道:“那我爹的尸首,你……?”
  曼陀罗笑道:“啊,你老子的坟是不是写着个名字叫韦爵爷啊?”
  韦九少连忙点头说是。
  曼陀罗笑道:“怎么这样,你这个不孝子先一把就抓爆老父的死人头,哗!衰仔、忤逆仔、贱仔,你老爸会咒你生儿子没有小鸡鸡呀!”
  韦九少看着散满一地的骷髅碎骨,呆若木鸡,竟伤心得眼眶含泪,心酸难过之极,心头不禁隐隐作痛。
  “怎么啦?你想不想进来捉我,又或者派兵围住‘祖仙山’呀,是就趁早喽,否则我掘光你家祖先的尸首出来,割掉男的小鸡鸡,女的切掉屁股,呵……什么都不剩啰!”曼陀罗坐在树上,不知多畅快,不断的在要胁韦九少,教他心乱如麻。
  韦九少终于明白范太岁所言,曼陀罗又岂是容易对付之辈,连忙道:“好,咱们不敢妄动便是,祖先山坟乃后人风水所在,连系一生,请高抬贵手,本官不敢进来‘万岁林’便是!”
  曼陀罗愕然道:“什么话,你不进来呀?去你的,我不想用你老母的头做凳子,陪你老哥聊整晚、喝几杯,可惜!可惜!不过我先前已煮好饭,以为会有人陪我吃饭,这样吧……不如你请我老婆来和我用餐,等我不觉得闷,就不会拿骷髅头当球踢啦,你说好不好呀?”
  韦九少连忙点头道:“好!好!少侠的建议必定好得无比!”转头以恳求的眼神看着太乙夕梦,却是既尴尬又为难。
  曼陀罗以别人祖先上坟、骸骨作要胁,确实抓住了最痛处,易神君等亦徒叹奈何,不知如何应付。
  太乙夕梦却已踏步进入“万岁林”,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曼陀罗,面对这一段三角恋情,面对自己的抉择。
  选择嫁给深爱的云傲,放弃、拒绝曼陀罗,这回是绝对坚定不移的了,她想得很清楚,曼陀罗虽令自己快乐,但绝对不是值得倚靠终身的人,要嫁,便该选择云傲,稳重的云傲。
  当一个女人犹豫不决时,她十二万分乱,乱得心绪不宁,乱得心跳狂动,手足无措,总之便是一片混乱。
  当一个女人心意已决时,她会十二万分决绝,绝对死心,绝对斩钉截铁,绝不拖泥带水,绝不留情!
  太乙夕梦很快便走至大树下,曼陀罗笑着下来,她立即坚决道:“我爱浪漫、爱嘻笑、爱不羁、爱风流、爱真情的你,我确实曾深深对你曼陀罗着迷,但一切都过去了,因为我更爱云傲,一个更值得我彻底去爱的人。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
  坚决的话语不留牛分余地,曼陀罗绝对可以感受得到,太乙夕梦是想得通通透透,明明白白,她,是不会再分任何一点一滴的爱给自己了,他,只能死心。
  泪,从曼陀罗眼眶掉了下来,一滴,又一滴,伤心的泪珠儿,为失去爱而忧伤,为失去情而流下。
  失恋,也许是曼陀罗的最大打击,失恋好痛、好苦,滋味好难受,说不定比死更难受。
  “哈……哈……你的心愈痛,我太乙夕梦便愈快乐,哈……”
  “你笑得真的好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情狂。”
  “我曾经沉溺错爱,最了解你的相思情苦,哈……”
  “我始终不及云傲,他真的比我完美?”
  “哈……他比你完美十倍、一百倍,满意么?”
  “满意,当然满意!”
  “从今以后,你还要饱受失恋相思折磨,痛不欲生,爱上我太乙夕梦,你便注定惨痛一生,每当想起这段苦痛失恋,便心里垂泪。”
  “还心如刀割,摧毁斗志,彻底崩溃。”
  “这便是爱我的代价!”
  “这便是对爱认真的代价!”
  “付出了,却一无所获,只余苦痛。”
  “付出了,却竟能收回,此情不再。”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双份的爱,只余单相思。”
  “永无尽头,永没结果的单相思,哈……”
  曼陀罗突然发泄似的重力拍在身旁大树干上,击得树皮散射,震成碎屑,直射向太乙夕梦。
  夕梦惊愕之余,已不知如何退闪,树皮碎屑刺入胸口“玉堂穴”、“膻中穴”、“神封穴”三大穴,封死截气,立时令她动弹不得。
  曼陀罗眼眶泪珠仍在滚动,左手一挟,已把太乙夕梦提起,直飞入丛林内,瞬间失去踪影。
  在“万岁林”外的一众官兵,谁也不敢妄动,但又守着不敢散去,“祖仙山”,每个兵丁的祖坟都在那里,谁都害怕祖先受罪,坟头动土坏了风水,毁了平安,故都心焦如焚。
  “传令下去,多调来二万只众,合共四万兵,分东、南、西、北四方,挖掘地道,直通‘祖仙山’,七天内必须完成。一举封死围住,攻其不备,再杀他奶奶的一个措手不及,哼!”城主始终是城主,韦九少收拾悲愤,便下命令,要全力扑杀曼陀罗!
  韦九少跪在地上,捧起父亲头颅骨灰道:“曼陀罗,你要我爹灰飞烟灭,我也不会让你好死!”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一部 神宗四圣 第三卷第 八 章 一瓶新生命
  摇曳生姿,然而姿采不一定迷人,也许,会令人迷茫、迷惑,甚至迷失,甚至哭干了又再泪流。
  在太乙夕梦胸前摇曳晃动的,是“蝴蝶结”下的玉佩“鸳鸯舞”。绿白相衬,说不尽的水乳交融,谐和配合。
  订情古玉,沾上一滴又一滴的伤心泪水,是来自被单思苦恋折磨的曼陀罗眼眶,他突然好羡慕云傲。
  失恋,原来真的好难受。
  太乙夕梦好轻松,她终于冲破烦障,不再被三角恋情所困,她仍好爱不羁的曼陀罗,但这一份爱,与云傲之间的爱,已相距愈来愈远,云傲,始终才是她最心爱的,她已握得好紧。
  她已学会如何衡量爱情深浅,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拋弃、决绝、拒绝,她始终是了不起的女人,又美丽又了不起的女人。
  无论曼陀罗手段如何,他再也不能胜过自己的云傲,他已不可能夺走自己芳心。因此,自己不妨由他,带到“万岁林”哪里也没关系,他的一切挣扎都是徒然。
  终于,走了好一会儿后,曼陀罗在一间茅舍前停了下来,茅舍好简陋,看来是不久前才建好,还是用了林内木料、禾草搭建,简单得大风一吹便倒,单薄得很。
  “你是被邀请的两个客人之一,我和你,大婚的两个宾客,我必须带你前来看他俩行礼。”曼陀罗放下太乙夕梦,也同时解去身上穴道,让她往茅舍里去。
  “到了,到了,好得很呢,多谢你来参加咱们大婚之礼,好多谢啊!”从茅舍出来,穿得一身礼服作新郎打扮、相貌堂堂的,正是神圣痴风飞凡。
  看他笑容亲切,喜不自禁,内心的喜悦满溢,当然是因为今天便是梦寐以求的大婚日子。
  风飞凡痴心静候离家远走高飞的白雪仙,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能迎娶白雪仙,欢欣狂意不言而喻。
  风飞凡笑不拢嘴道:“哈……快恭喜我连生贵子,百子千孙,哈……我的孩子一定快高长大,比我更高、更威武,对吗?”
  曼陀罗勉强点头,他实在很难投入风飞凡的快慰心境里,看着别人大婚,交拜天地,偏偏自己刚好失恋,如何能回复本来不羁、玩世不恭的嬉闹性子,暂且也难算准。
  风飞凡拉着曼陀罗开心谈笑之际,太乙夕梦已走入茅舍,去看一身全是金红锦绣嫁裳的白雪仙。
  太乙夕梦上前,为白雪仙轻柔地扎头,缓缓把秀发束起,悦容更见清丽脱俗。
  太乙夕梦道:“下嫁心爱的人,是每个女人最大心愿。”
  白雪仙道:“每个女人,只能倚靠一个男人一生一世,这个下嫁的抉择,相当难。”
  太乙夕梦笑道:“妹妹有一位对你千依百顺的男人,可以依靠。”
  白雪仙道:“姐姐却有两位你愿意对他们千依百顺的男人,要从中取舍依靠。”
  二人对话间,白雪仙抹上口红,涂上胭脂,更觉艳色无双。
  太乙夕梦道:“因此,我作了抉择,放弃了曼陀罗!”
  白雪仙惊愕道:“怎么姐姐突然能明白如何能验证爱,倚靠谁、舍弃谁啊?”
  太乙夕梦笑道:“不错,曼陀罗对我很好,他冒险来访,明知山有虎,仍苦爱痴缠,又有哪一个女人不被他的真情吸引、打动。反之云傲,他离我而去,而且以我为饵,图捕杀曼陀罗。二人相比,当然是曼陀罗可爱得多,更该爱得死心塌地。”
  白雪仙道:“对啊,但姐姐却偏偏选择云傲!”
  太乙夕梦淡淡道:“在‘万岁林’前,我静静观看曼陀罗的动态,他真的佻皮得很,可爱好玩,有此男人为伴,必定终生快乐无忧。我便问自己,怎么二者相距如此远,还不能作取舍抉择啊?这个问题,终教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终于想通了!”
  “是曼陀罗主动的爱、付出,挑动了我心底的爱,相互有爱响应,曼陀罗绝对爱我,比我对应的爱强上十倍、百倍,咱们的爱,是他爱我。相反云傲与我的爱,我一直为他付出,为他杀人、为他险死还生,我却从未愿意为曼陀罗如此付出过!”
  白雪仙道:“由此证明,姐姐更爱云傲,比爱曼陀罗爱得更深、更投入、更忘我!”
  夕梦道:“一个女人,可以拥有许多段情,但终生倚靠的男人就只得一个,曼陀罗是我情爱一生的点缀,好有趣、好浪漫,但绝对不是永恒,我真正的爱,终生倚靠,是我唯一深爱的……云傲。”
  白雪仙突然露出俏丽笑容道:“世间上,就只有姐姐最配俊逸非凡的云傲,妹妹十分羡慕、嫉妒!”
  夕梦坚定道:“谁也再不能挽回什么,情爱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白雪仙浅笑道:“情爱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哈……怎么了,还不快出来交拜天地?‘天鹰血柱城’是风家祖宗故乡,咱们回来成亲,正好配合。”风飞凡与曼陀罗守候良久,忍不住便进来催促。
  白雪仙站了起来,对风飞凡笑着道:“飞凡,你对我真好,真的好爱我。”
  忽然吻向风飞凡,就在其脸上留下嫣红深色唇印。
  风飞凡不明所以,却又如醉如痴之际,白雪仙把桌上凤冠拿起,突扔在地上,一脚便踏扁破烂。
  谁都讶然失色,呆若木鸡。
  “对不起,我白雪仙没福份当风家媳妇,这是我第二次悔婚,也绝对是最后一次!”说罢,便脱去锦绣衣裳,扯下衣饰,就拋在地上。
  门外冷风疾吹进来,也就把原来燃点的一对龙凤烛吹熄了。
  风飞凡一手捉住白雪仙臂弯,呆呆道:“但……这一回不同……你……腹中已怀有我风家的孩子啊!”
  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就在风飞凡眼前,瓶内,有一点点污血色素,散发着令人毛骨耸然的诡异。
  白雪仙冷冷道:“你的骨肉,就在这小瓶子内,先前,我已把他打掉,咱们不再拖泥带水了!”
  睛天霹雳的震撼,剖心裂胆的悲痛,一下子把风飞凡从最快乐推向最惨愁,今夜明明是成亲好日子,怎么白雪仙要舍情拋爱,要打掉孩子,可爱、无辜的孩子?
  “为什么?”饱受苦惨打击的风飞凡,激动尽在心底,极力压抑,他只想知道“为……甚……么?”
  白雪仙仍在撕脱身上衣饰,冷冷道:“一个女人,一生只能倚靠一个男人,不能选择错误。你要我下嫁,我便清清楚楚、反反复覆的剖析我们之间的关系、情爱。云傲责骂我不明白情爱、不尊重情爱,对啊,从前的我原来真的对情爱毫不认识,因此,我完全投入的去爱你,发展一段真正的情爱,疼你、想你、爱你。”
  白雪仙抚摸风飞凡的脸庞,轻轻道:“咱们的爱发展得很好,好愉快、好温馨,我真的也自以为会一生一世跟着你风飞凡,真的以为我从前错过了一段应该永恒的爱。直至,你向我提亲,到此成亲,我才彻底的想个清楚透彻,我最爱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云傲!”
  “我的心一直记挂着他,原来一直以来,我只是把你视作云傲的替身,我拥着你,却想着云傲,把你幻化成他的影子,带给我温暖,带给我梦想的拥抱。”
  “你毁灭了我们孩子的生命!”风飞凡已泪流满脸,泣不成声。
  白雪仙冷冷道:“正好不再纠缠不清。谁也再不能挽回什么,情爱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白雪仙斜视太乙夕梦,两个女人一同发出会心的微笑。两个钟情云傲的女人,毁碎了两个云傲敌人的心!
  “喂,帅哥,听说你又被女人甩了,失恋喽,何不请我喝一杯,看着今晚有没有着落?”白雪仙突然拍拍曼陀罗胸膛,一脸嘻笑爽朗,笑容满面地道。
  往昔的大情大性,在“慈京城”初遇时的不羁豪放,又来了。白雪仙原已失去的“原来面目”,又再重现。她的确焕然一新,浪荡豪情,才是真正的白雪仙,她,又找回自己了。
  放弃了一段不适合自己的痴恋,找回失落了的自我,谁都该感受得到,白雪仙实在不该爱风飞凡。
  “喂,美人儿,你身材好正点啊,胸大臀突,今晚凑个对,铁定没问题啦!”曼陀罗也回复了他的不羁豪情,单手托着白雪仙的下巴,刻意注目“欣赏”,一脸趣怪。
  两段恋情,顿然裂散,余下来的,当然是不胜欷殻В鹁',我们需要放纵,哈……
  “哈……”曼陀罗与白雪仙大笑,笑得自然畅狂。
  垂钓静思,安心虑意。
  要洗去愁苦烦忧,来“静虑渡头”正好,这里每天都吸引无数钓叟老翁,拿着长长竹枝垂钓,半天工夫,便大有收获。
  合共十七位老翁闲坐在钓,静心养神,不久便有大鱼上钓,人人身旁竹箩都大有所获,只余一位七十余岁瞎了双目的枯瘦老头儿,一直被鱼儿戏弄,半天也没钓到一尾鱼儿。
  “静虑渡头”不比一般垂钓地方来得平静,总是人头汹涌,四周堆得黑压压一片,原因好简单,因为这里是渡头。
  而且,是“神庙”直通住“大理国”的唯一渡头。当初臣不二领兵占据了大理,其后又为宰相胡越攻陷取代,一齐合共六万大军,紧守“大理”。大理国让出一块地给胡越练兵屯守,国王段情义现已复国,对于投向胡越支持太子叛军,还是回归太后旗下,始终犹豫不决,未作明确表示。
  “神朝”只好派船封住渡头,避免胡越大军冲出。在渡头前,也有官兵设立关卡,查截疑人。
  大理仍与“神朝”有商旅往来,只是一般军用物资、粮草或被怀疑为探子者,便不能登船,故关卡的检查相当严密,也就造就了以权谋私、以权谋利的大好良机。
  “这小刀子真峰利,用来杀人割颈正好!”从少妇包袱内,负责检查的官兵搜出了五寸长小刀,正好利用来发财。
  少妇哪会不知贪官们又在借机苛索,连忙取出两吊钱,塞入官兵手中,说道:“这……只是削苹果皮用的小刀子,千万则误会啊,小女子只是回乡省亲,官大人请明察。”
  足一尺长巨掌突然闪出,从后抱住少妇纤腰,上下其手不停随意乱摸,七尺巨人露出淫笑道:“呵……果真身上没带什么,只是一柄小刀,姑娘说的没错,上船吧,哈……”
  负责关卡的长官是方天茂,七尺有二,高人一等,长相淫贱,最爱利用机会淫辱俏丽姑娘,满足手欲后才放人出关。少妇当然不敢作声或反抗,还连连点头说谢,忍辱上船。
  渡船泊在岸边等了许久,才剩下最后的二人上船,一位农家装扮少女,还有最后的一位翩翩公子。
  船上聚了三十多人,在烈日下无奈守候,大部分是穿梭两地做买卖的,早已习惯忍受,也就不敢作声。
  方天茂突眼前一亮,把部下兵丁推开,露出淫贱的笑容,对最后的农家少女道:“真奇怪,你衣衫之内究竟藏了些什么?”
  少女不知就里,低首不断摇头道:“不……我没藏什么,带的东西,都在这包袱内。”
  忙打开包袱,内里竟全是一束又一束干掉了的花,早已枯死,也不知留来何用。
  方天茂是要利用搜身机会满足贪婪色欲,又怎会是真的发现衣衫之内藏着东西,强词夺理起来,怒道:“你不给我搜个明白,本官又怎容得你过去,要过关上船便要搜身,否则打道回家也罢,哼!”
  狗官仗恃朝廷权势,要发泄淫威,当真没他奈何,少女只好侧过头垂手,合起双眼,任由抚弄。
  方天茂哈哈大笑道:“好,本官破天荒这回从胯下开始搜,搜不明白便再搜两遍、三遍,哈……”
  一双粗糙的手正要贴向少女下体肌肤,一道沉哑的嗓子,却在方天茂身旁响起道:“我钓不到鱼儿,原来是欠了饵。”
  方天茂淫意大盛之际,竟来了不速之客,顿时冷了半截,杀意暴现道:“臭老头子,你好烦人,想找死,竟敢打扰本官。滚!没饵便拿两个铜板去买啊。”
  瞎了双目的老头儿冷冷道:“鱼儿要吃的饵,买不到的,只能去借,官爷说该如何啊?”
  方天茂暴喝道:“那便快去借,滚呀!”
  借字才吐出口,鱼竿抖动,鱼弦射弹,弦尽神钩直插进方天茂右目,便硬生生钩拉出眼珠来。
  杀猪般的惨叫声中,老叟把鱼弦直射入海,眨眼间便钓起了一尾三尺大鱼,先前一目,已在鱼儿肚里了。
  “既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你的眼目也不该留下了。”
  方天茂拔出大刀欲斩,一道金光照射得双目不能视物,定神一会儿,才惊骇莫名,连忙屈膝下跪。
  “文殊郡大道县,县下九品武官方天茂不知‘钦亲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里恕罪。”方天茂的跪拜乞求,已暴露了瞎子老头儿身分,他,竟然是“钦亲大人”!
  太后丸冷雪本为外族女子,有幸为皇上宠爱,自取得权力后,一直努力建立势力,任用外戚、宦臣。宦官主要为采取朝野百官行藏消息,用以对付异己,也加强对文武百官的监视。
  外戚则主掌对外用兵之权,更成立“钦亲大人”一系,手执“钦亲金牌令”,直接传递圣谕,先斩后奏,直通各郡各城各县,操生杀之权,自然无人不惧。
  跪在“钦亲金牌令”下,平素作威作福的方天茂,全身抖颤,冷汗直冒,怕得要死。
  方天茂心慌意乱道:“大人神目失色,耳胜有眼,自然是皇太后‘钦亲大人’中十三表叔丸不日大人了!下官先前未知大人驾临,赔掉一目,实在活该!活该!”
  丸不日怒道:“睁大你的狗眼再看个清楚,为何有眼不识泰山?”抬起方天茂的头,抖颤的他独目瞪视着,感到丸不日的阴寒杀意又来,头顶冒汗,不停的滚下湿衫。
  丸不日道:“你险些偷香的美人儿,便是当今太子未婚公主,来自大理的相思公主是也,侮辱千金贵体,可知是诛九族死罪?”
  语毕,渡头内、船上民众、官兵都不禁讶然,身作农女打扮,秀丽清甜的美人儿,竟就是相思公主。
  丸不日一手便擒住公主脉门,教她再难挣扎泄脱,笑道:“咱们的好公主,太后得悉你不辞而别,凤颜大怒,幸而卑职不负所托,在‘静虑渡头’守了七天七夜,终守候到公主到临。”
  原来相思公主在曼陀罗等及太后相继出宫,往“鬼幽域”后,不久便闻得太后与太子决裂对战之消息,她这个用来诱惑太子的饵,作用已失,公主为怕事情有变后,有人会贪图其美色,心存歪念。又怕“大理国”父皇投向圣僧太子处,自己成了人质,便设法一走了之。
  逃出“慈京城”后,藉兵荒马乱之利,公主日夜兼程,又作了农家打扮,几经辛苦才抵“静虑渡头”,可惜,最后还是被擒,功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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