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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天书 作者:刘定坚-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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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诛道:“那究竟是赌甚么?”
  小男孩道:“我们赌阳寿。”
  刚巧此时,亥卒子、天诛、班禅三世及“小明禅师”终于来到这个赌坊,入内一看到小天诛被困在结界,班禅即冲前欲将结界打破,但却被小男孩所阻。
  小男孩道:“结界破,灵魂灭。我们“公平赌坊”有我们的规矩,不管谁进来都要遵守。”
  班禅三世道:“甚么公平?你又没把自己也围在结界内?”
  小男孩道:“结界是专为你们外人而设,防止反悔不赌,我们“公平赌坊”,人人爱赌,只要你愿意赌,一定有人奉陪。”
  班禅三世不善辞令,始终都是那股脾气,大叫:“我慈你个悲!长篇大论,一派胡言,我就不信破不开你的低微道行!”
  小男孩道:“你可以拿她的性命赌一睹?”
  班禅三世正要动手,怎知结界内的小天诛手一扬阻止。
  小天诛道:“我赌!”
  只见小天诛一双杏目紧蹙,表情像是对其他人说,被这个小男孩骗倒,她好生气。
  她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竟然一时不慎栽在他手里。
  她要赢,要赢回自己的面子。
  小男孩道:“很好,很好。”
  小天诛道:“赌甚么?”
  小男孩道:“别急,赌,先要有赌本。”
  小男孩突然取出一个通透瓶子,向自己的天灵盖一拍,面上忽然一阵抽搐,一股紫气钻入瓶子内。
  …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三部 天魔邪童 第二卷第 一 章 班禅相骨术
  “小赌狂性,大赌夺命”是“创业园”唯一的、却是每个人都乐意遵守的规条。
  “小赌狂性”的意思是只要有赌局,就算是赌一根头发都必须全力以赴不得礼让;而“大赌夺命”,则是就算要赌命,赌输的一方必须立即交出性命。
  其实只要有赌局,每个赌徒都不会放过,就算是十岁不到的小童,也历经大大小小上百场赌局。
  要问何谓“赌”,他们都可以告诉你自己的一番见解。
  所谓初学三年,天下无敌,再学三年,寸步难行。愈是不懂得赌,愈容易学得会、愈容易放胆去赌,相反愈是身经百战,太多的经验累积,便愈多顾虑,若无十足信心绝不敢贸然下注,要在平常赌局中得胜更非易事。
  所以“创业园”内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等待一场设计新颖的赌局,只要赌局形式是新的,就愈没有过往的经验枷锁,大家就愈可以放开怀抱去赌,痛快的赌。
  “来啊!来啊!大家快来!这里有赌局,赌什么便赔什么!”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独脚少年在“公平赌坊”外叫嚷,大街上的赌徒纷纷向他靠拢过去。
  一直伴随独脚少年左右的断掌青年也高声呼喊:“好啊!已经太久没有赌局,太沉闷的生活令人精神萎靡,你的赌局怎么赌?”
  独脚少年道:““公平赌坊”正进行一场以“阳寿”作赌彩的赌局,参与者是南么九与四个外来人,分别是喇嘛、和尚、女道士及六岁不到的小女孩,你说奇怪不奇怪?”
  断掌青年道:“喇嘛、和尚及女道士都是修道之人,该以禁睹为诫律,小女孩六岁不足,就算三岁学赌,也不过三年经验,竟然挑战常胜不败的南么九,确实奇怪,奇怪!”
  断掌青年跟独脚少年一唱一和,就像是两个在街头摆卖药石的商人,其目的只为吸引路人下注。
  独脚少年道:“第一回小女孩上场,跟南么九赌羽毛飘向左还是右,结果当然是小女孩输个精光,“阳寿”泡汤。”
  断掌青年道:“南么九会赢自是必然,要赌谁胜谁负又岂有乐趣?还是快说你的赌局怎么赌?”
  独脚少年道:“何必急惊风?第二回是怒气冲天的喇嘛上场,不如我们就来赌一赌””这一回会怎样赌?”
  断掌青年道:“啊!南么九的赌局,局局精奇,每每令人意想不到,猜他怎么赌,就已经饶富趣味,这场赌局,很好,很好。”
  “赌”对“创业园”内每一个赌徒的意义,已不只限于胜和负,“怎样赌”比“赌什么”才更重要。
  而能够有无限创意,经常在“创业园”内带给赌徒喜出望外的赌局者,南么九是其中一人,而他们所说的南么九,是在“公平赌坊”里把小天诛“阳寿”
  赢尽的小男孩。
  班禅三世的责任是要把小天诛安全带返“布达拉宫”,如今却被南么九赢尽她的“阳寿”,要救人,就必须要一睹。
  被南么九戏弄,班禅三世盛怒难耐,一脚把放在面前的木椅踢开,大声叫道:“混帐的恶毒小子,我来跟你赌!”
  南么九依然一派好整以暇,说道:“奉陪,我就讨回我的赌彩,跟你认真赌一场。”
  南么九手一长,将瓶子拍向结界内的小天诛天灵盖,小天诛在心底也认同自己输了,就像斗败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一股紫气瞬间从她体内枭枭冒出,把本来空着的瓶子填得满满。
  被抢走“阳寿”后的小天诛,双目呆滞,四肢下垂,已经没有了气息,似乎已死,南么九的计划本来就是先夺其中一人“阳寿”,再胁迫其馀的人跟他对赌,班禅三世既然挺身而出,用来困锁她的结界就再没意义,南么九手一扬,将结界去除。
  其中一个守门的持刀恶汉,见小天诛的“阳寿”竟把瓶子填满,忽地用力拍打自己的头:“唉!真倒楣,小女孩明明上庭狭窄短尖,眉角有破损,应该少年劳碌孤苦,多病多灾,绝非福寿格,没想到她竟也有百岁长命,输了只怪我不够运气。”
  南么九道:“只有无知赌徒才会依赖运气,我不是赌徒,而是庄家,赌局的一切变化早已运筹帷幄,胜是必然,你败,只因学艺不精,单凭三脚猫皮毛相学就想跟我对赌,一败涂地是理所当然,罚。”
  持刀恶汉听罢竟就用刀把左手尾指割掉,鲜血泊泊而流:“师父教训得对,我以后必定勤加练习。”
  一个三十开外的彪形大汉竟然唤七岁小孩作师父,而其他人又对南么九毕恭毕敬,他在“公平赌坊”的地位看来十分崇高。
  跟小天诛对赌之外,又跟自己的徒弟另作赌局,局外有局,南么九早就算计好一切,而且稳站必胜立场。
  摇着盛满紫气的小瓶,南么九挂上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道:“看班禅三世廿五未足,算有八十长寿,剩下的“阳寿”也不过五十馀,要是男和尚与女道士不敢对赌,多赢五十馀“阳寿”也不过尔尔,待会儿就分给大家算是慰劳。”
  天诛、班禅三世再加一个亥卒子,其毅力沛莫能御,要用武力夺命就算能成功自己也必先受创,先夺小天诛,班禅三世自然会跟其对赌,但一直冷眼旁观的天诛及亥卒子,就要用激将法挑起其好胜心””这是南么九早已盘算好的计策。
  班禅三世已经按捺不住,道:“我慈你个悲,你说话麻麻烦烦的,究竟赌还是不赌?”
  南么九道:“现在就赌。”
  班禅三世拾起刚才跌在地上的羽毛,再抛上半空,然后道:“我猜右,要是你的“话儿”再敬飞过来,我结印送他去极乐。”话儿就是南么九所饲养的小鸟。
  羽毛在“公平赌坊”内飘啊飘,班禅三世目不转睛地盯着羽毛不放,心中不停念道:“飘向右,一定要右。”
  差不多飘到地上去,羽毛飘落的方向也确实是右,话儿仍没有行动,动的却是南么九,他伸手就吧羽毛夺了过去。
  班禅三世立时青筋暴现,大喝声道:“混帐!混帐!你这不叫出千,是找死。”班禅三世正要一拳轰过去。
  南么九却将盛载小天诛“阳寿”的小瓶子迎挡,班禅三世不知道瓶子被打破的话,“阳寿”会飞到哪儿去,惟有硬生生把冲拳止住。
  南么九道:“公平啊,刚才的赌局由你们设计,这回该由我来设计新的赌局,我不要再赌羽毛这些无聊玩意,而新的赌局赌注也不一样,是你的全部“阳寿”。”
  班禅三世道:“你不早点说?”
  南么九道:“你不早点问?”
  班禅三世道:“好!赌什么我都跟你赌,快说出来,只要别再耍花样。”
  南么九双掌轻拍,在“公平赌坊”后堂内即走出两个无论样貌、衣着、身高及体形均相同的人,走路动作更完全一致。
  南么九道:“他们是挛生兄弟,左面一个叫王八,右面一个叫王百,都是三十岁。”
  班禅三世道:“你要我猜谁是兄?谁是弟?”
  王八道:“我是兄。”
  王百道:“我是弟。”两人连说话的语调都几乎一样。
  南么九道:“他们虽是同年同月同时辰生,但从命理来算,就算只差一盏茶时分出生的两个人,其一生际遇亦应有差别,未必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就来赌一睹,王八与王百,谁较长寿?”
  南么九又拿出两个汲取“阳寿”的空瓶子,道:“我喜欢公平,你可以用任何方法猜出谁最长寿,你下注后我就吸他们的“阳寿”出来作比较,只要你猜对,就算我输,小天诛的“阳寿”会归还,相反就是我赢,你的“阳寿”归我所有。”
  南么九自己不下注,任由班禅三世猜谁最长寿,猜对就算赢,确是很公平的游戏规则。
  但一个人是否长寿,怎样去猜?
  或者有一个最古老的方法可以“看”出来,就是观其面相掌纹,甚至是依据生辰八字推敲。
  “公平赌坊”外的独脚少年拍掌叫道:“好啊!相当好,十分好。假如以两个毫无血缘的人作比较,只要懂得看相算命功夫,要推敲哪个较长寿也不算太难。”
  断掌青年又着道:“但这对挛生兄弟,五官外表以至生辰八字都几乎相同,要知道谁最长寿,难度就十分高。”
  独脚少年道:“如此精妙赌局设计,只有南么九可以办得到。”
  亥卒子记得早前曼陀罗曾戏言作弄,要班禅三世为他看掌纹破解其“情缺人命”的遗憾,当时他一口拒绝,因为根本不懂掌相命理,如今又怎可能猜出王八与王百谁较长寿?
  但见班禅三世双手抱头,面部抽搐,青筋暴现,又是那副因烦恼过度而扭曲的面孔,其他人不知就里,全都呆若木鸡。
  班禅三世道:“哎呀!岂有此理!你们真是岂有此理!怎么总要我泄露天机,这会损我修行,修行与救人比较,那样较重要?唉!算了,反正再想也是想不出答案,救了人再说。”
  班禅三世自问自答,说罢走到王八两兄弟跟前,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两个看着我!”
  班禅三世的疯癫举止,着实把众人吓得心里发毛,王八两兄弟不是不敢抗命,只是作为这趟赌局的“赌具”,两人不能拒绝。
  班禅三世眼也不眨,盯住王八与王百兄弟四只眼,目露凶光模样把两人吓得心胆俱制,惊魂未定,班禅三世竟又下第二道命令:“脱掉衣服。”
  王八道:“什么?”
  班禅三世摇摇头,说道:“唉!我来替你脱。”
  班禅三世一手按下王八成弓状免他反抗,另一手扯脱其上衣,王八就光着上身示人,怎知班禅三世意犹未尽,道:“裤子,脱掉。”
  “公平赌坊”内外最少聚集了数十人,当中有男有女,苦连裤子也脱掉岂不是赤裸示人?王八不知所措说道:“你究竟想怎样?”
  班禅三世不耐烦道:“哼!真麻烦。”也不待王八首肯,他已迳自伸手过去一把将王八裤子拉掉。
  王八全身赤裸,尴尬万分,立即用手掩住下身重要部位。
  班禅三世由开始至今的行为都使人丈八金刚般摸不着头脑,其疯癫的状况令在旁的天诛也为之侧目。
  班禅三世一手捉住全裸的王八,反手一抽,他整个人就向前趴下,面贴在地上,然后双脚又被提高,硬生生地分开,班里三世也不避嫌,瞪大双目检视其身体最重要部分。
  就像是妇人在市集内买鸡的情况,班禅三世细心检规王八身体每一处细微地方,又不时用力捏他全身骨骼,连舌头、牙齿、耳朵都一丝不苟地看遍,历时半个时辰。
  班禅三世才露出满意的表情,跟着又指着王百道:“轮到你,脱衣服。”
  王百知道不能反抗,自行脱衣,班禅三世又像刚才一样替他全身检验,偶尔感到迷惑,又喃喃自语,摇一摇头,走过去王八处查检一下,然后又再返到王百处继续。
  摸至头骨背后处,班禅三世忽然停下来,指着王百厉声喝骂:“我慈你个悲,你短命种,出世出得迟,死得快过人,真混帐!”
  南么九回应道:“哦?你打算现在就下注?”
  班禅三世道:“只观外表,两兄弟的确并无两样,但经我独门绝学“相骨术”一模,就知道两人确有分别,兄王八头顶尖薄、肩膊狭窄、腰肋疏细、肘节短促、掌薄指疏、唇赛额塌、鼻仰耳反、腰低胸陷,根本是福薄而贫贱,多疾而短命之格。”
  班禅三世将王八缺陷一一道出,言之凿凿,把王八弄得全身有如蚁咬般甚不自在。
  王百听得兄长骨格奇差,正暗自庆幸时,班禅三世却指喝道:“你啊!你别得意。你额上无生骨,眼中无守睛,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全是短命之兆。你两兄弟骨格奇差,不死也罢。”
  天诛一直只知班禅三世性格疯癫,却从来不知他有“相骨术”这门技术。
  连亥卒子也不禁问道:“两个都短命,那谁较长寿?”
  班禅三世道:“两人虽然都骨格奇差,不过仔细再看,兄王八眼光清而不浊,顾盼不斜,精神耸动,容色澄澈,算是形不足但神有馀,不过坏在骨子里,没得救,能活到三十已是福份,但肯定过不了四十。”
  在“公平赌坊”外的独脚少年及断掌青年,听罢班禅三世的批言,本来相信南么九必胜的心也为之动摇。
  但南么九始终在微笑。
  班禅三世又向王百道:“你更差,眼目似醉不醉、常如病酒、不愁似愁、不哭似哭、闻言似女声,齿黄而露,形格差神更差,致命伤是头骨后有指头般大小凹陷,定是还在母胎时造成,注定你要比兄长早死。”
  形格不足,神也差劲,自己原来一无是处,王百听得冷汗涔涔而下。
  南么九拍掌道:“好啊!好,想不到原来掌相命理之外,还有“相骨术”这门功夫能断人贵贱吉凶,真是大开眼界。”
  班禅三世道:“你这个小鬼头,待我取回“阳寿”一定把你全身脱光,替你算一算死期。”
  南么九道:“你已经下注?肯定王八较王百长寿?”
  班禅三世道:“肯定。”
  南么九道:“你输了。”
  班禅三世一脸惘然:“什么?”
  南么九忽地拍了两下手掌。
  王八像是一头听话的狗,接到主人的命令般,一手夺过持刀恶汉手上的刀,横刀向自己喉头一拖,鲜红的血洒向王百的脸上,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王八已经颓然倒地。
  惊变骤来,惊讶、愕然,是班禅三世唯一的反应。
  连一直淡然的天诛也紧皱眉头。
  亥卒子摇首。
  王八忽然自杀死了,王百仍然活着,那就是他较长寿。
  南么九道:“哈哈,你输了。”
  …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三部 天魔邪童 第二卷第 二 章 我来败天诛
  “你喜欢赌吗?”
  “十分喜欢。”
  “那你懂得赌吗?”
  “陆博、奕棋、斗鸡、走马、蹴鞠、象戏、双陆,天下凡任何一种赌博皆了如指掌。”
  “那何谓赌?”
  “赌博又称为‘博戏’。”
  “那‘博戏’与‘游戏’该如何划分?”
  “‘游戏’可以是‘博戏’,但‘博戏’却不止于‘游戏’。‘游戏’只为娱乐,‘博戏’却是为了定胜负。”
  “最大的分别,是‘游戏’只需要参与者及定下规则,而‘博戏’,除了赌博者及赌具之外,还要有‘赌彩’。”
  “所谓‘赌彩’,亦即是赌博的‘标’,凡有价值之物作注者皆可视为‘赌彩’。”
  “什么是有价值之物?”
  “于穷人,钱财便是;于富裕者,生命便是;于赌徒,却是胜利的快乐。”
  “我现在很快乐。”
  “为什么?”
  “因为我刚获得完美的胜利。”
  七岁南么九自看到王八一刀割断喉头后,便一直在自问自答,自言自语,自得其乐。
  班禅三世却很愤怒,他并不愿意在人前施展“相骨术”。
  因为“相骨术”必须摸遍对方全身每一寸细微地方,若对方是女人,男女自是授受不亲,若对方是男人,脱光衣服摸遍全身就更令他毛骨悚然。
  为了要赢回小天诛“阳寿”,把一直深藏不露的“相骨术”也施展出来,仍未能扳回败局,班禅三世的反应不是失败的沮丧,而是被骗的愤怒。
  班禅三世愤怒得向空气连挥三拳作发泄,说道:“我慈你个悲!真是太岂有此理!你这卑鄙小鬼,又出千骗我。”
  南么九道:“说错了。这次我没有出千,王八与王百哪一个较长寿,事前并没有人知道,他要赢你而自行了断,我阻止不来,可能你的‘相骨术’很准确,但最后还是输了。”
  赌哪一个较长寿,先死的当然较短命,兄王八既然已死倒地,弟王百还安然无恙,他当然就是较长寿的一个。
  班禅三世怒道:“你还没有抽他们的‘阳寿’出来比,怎算我输?”
  南么九道:“要抽多少“阳寿”出来,任随我意,就是我刻意要你输,把王八的“阳寿”抽少一点出来,你也奈何不了,现在这种揭盅方法岂不更公正无私?”
  这种在他人身体上抽出“阳寿”,甚至乎如何“还阳”的秘学,的确不是班禅三世或天诛等人所懂得。
  可以说,由一开始,南么九就已经掌握大局,掌握必胜,他要做的,不过是在鼠笼外看着他们挣扎而已。
  班禅三世这才明白,南么九所说的一切规则不过是障眼法,令自己以为算出谁最长寿便算赢,其实在他下注到谁身上时,谁就要自尽。
  班禅三世道:“我慈你个悲!我不服,我要再赌!”
  南么九道:“难得你已经明白赌的乐趣,可惜你刚才已输掉所有‘阳寿’,再没有赌本。”
  班禅三世欲拔身而起将南么九重重教训一顿,却发觉身体四肢百骸不听使唤,全身变得无法动弹,不单如此,正想再痛骂三百句的口也无法吐出半句声音,一股紫气却从班禅三世口里窜出。
  只见南么九把瓶子高举,口中念念有辞,尽把班禅三世的“阳寿”收入瓶子内。
  “人的生命好奇怪,前世积孽今生报,今生积福来世享,是龙是凤一切早有定数。来世要大富大贵就要今生积德?太久了,既然如此,今生不如先尽情享乐。”
  南么九把班禅三世的“阳寿”放好后,竟然翻起经书来细阅,不理会还在“公平赌坊”内的天诛及亥卒子。
  一页又一页的翻阅,看至某一处,忽地眉头紧皱,却又面带笑容,自说自话道:“这个人,好有趣,好奇怪。”
  “如何有趣?怎样奇怪?”
  “这个人应该是不世魔头,但偏偏是正道最出色之一人。”
  “竟然有这等奇事?”
  “她自出娘胎便是个被遗弃孤雏,虽然幸运不死,但跟她亲近的人,都先后死于非命。”
  “是她的命刑克众亲?”
  “把她抚养成人的养母,于其十八之年遇害,身首异处不得善终,其养父及一对挛生兄弟,本避过刑克但最终也被杀,‘道教’中的师兄及徒弟地无法避过劫难。”
  “她是‘道教’中人?”
  “她四岁便拜入‘丹鼎观’习武学艺,生性本是狠恶奸邪,冷酷无情,偏偏拜入正道门下,报应便落在十二个徒弟身上,也连累自己被同道中人出卖。”
  “她还有十二个徒弟?她的武功很厉害?”
  “她只败过一次,而且是败给她最小的徒弟亥卒子。她叫天诛,是‘神宗四圣’之一。”
  南么九一轮自问自答后,终于合上经书,对天诛笑道:“人生的一切所有尽记载于‘三世书’,书上记载的你,相当有趣。”
  天诛冷冷地道:“那你应该好好珍惜现在,否则没有机会再看。”
  南么九道:“将来的事如果知道得太清楚,生存就变得没有趣味。”
  天诛冷冷凝视南么九,暴射杀气,道:“那你可以立即去死。”
  南么九道:“在我设计的每一场赌局中,每一次我都大胜而回,未曾一败,但你却败了一次,从战绩来算,我比你更优越。”
  天诛忽然踏前一步:“你不需要败,只需要死。我绝对相信就算我不用刀,一样可以令你死得很痛快,只要你一死,我就可以讨回班禅三世的‘阳寿’。”
  南么九失望地摇头:“唉,不能败天诛,实在可惜。”
  由开赌到引人入局,先挟小天诛,再迫使班禅三世对赌,南么九不是早已算好一切吗?怎么忽然道出如此气馁的话?
  连天诛自己也不明所以。
  “嘘,好香好香,是何处飘香?”南么九忽然弹直身来大叫。
  身旁刚割断自己一指的大刀恶汉道:“师父,是石九公准备好的酒菜。”
  南么九道:“对,赌得太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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