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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之路 (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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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森的外表饰满万圣节所用的面具和五金器具。没有人像他戴过那么重的障碍物。他长得快,旧的障碍物很快就穿戴不上,设障上将的部下煞费心机也无法及时给他重新设障,使他与别人保持平等。他不像别人那样用微型耳塞收音机作为智能障碍,而是戴着一副硕大的耳机,架着一副有厚厚波纹镜片的眼镜。设计这副眼镜不仅要让他半瞎不瞎,而且要叫他脑袋像挨鞭子一样阵阵发痛。
他全身披挂着破铜烂铁。通常,发给健壮人的障碍物讲究点对称和军事化的整齐划一,但哈里森看上去像个会走动的废品堆。哈里森在他的人生旅途上负重达三百磅。
为了抵消他俊俏的容貌,设障上将令他鼻子上日日夜夜戴着个红色橡皮球,剃掉眉毛,洁白整齐的牙齿上套着胡乱造出的黑色暴牙套子。
“假如你见到这个小伙子,”芭蕾舞女演员说,“不要——我再说一遍,不要——试图跟他论理。”
这时一扇门从铰链上扯落,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
电视机里传出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和呼爹唤娘的嚎啕声。哈里森·伯杰隆的照片在屏幕上跳个不停,像是随着地震波起舞。
乔治·伯杰隆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所谓地震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有把握——因为数不清多少次,他自己的家就是随着这种疯狂的节奏而震颤。
“我的天——”乔治说,“那肯定是哈里森!”
他刚意识到哈里森来了,这念头立刻被脑子里的汽车碰撞声摧毁。
乔治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哈里森的照片消失了。一个活脱脱有生气的哈里森占据了整个屏幕。
哈里森站在演播室中央,身材硕大,浑身当啷作响,丑角般滑稽。他仍然拿着从连根拔起的演播室大门上脱落的球形捏手。芭蕾舞女演员、技术人员、音乐师和播音员全都畏畏缩缩跪在他的面前束手待毙!
“我是皇帝!”哈里森叫嚷道。“听见了吗?我是皇帝!所有的人都得马上按我说的去做!”他跺跺脚,演播室震颤起来。
“别看我站在这儿——”他怒吼道,“失去了活动能力,浑身披挂十分丑陋,一副病态——我是从古到今天底下最伟大的统治者j现在让你们瞧瞧我的能耐!”
哈里森像撕下湿纸巾一样扯下障碍铠甲的铁皮条,那些铁皮条经保险能承受五千磅的重量。
哈里森身上的废铜烂铁松开,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哈里森将两个大拇指插在用于固定头部挽具的挂锁横杠上。横杠啪的一声像芹菜一般折断了。哈里森脱下耳机和眼镜,狠狠地朝墙上摔去。
他掷掉了橡皮球鼻套,显现出他是个令人敬畏的堂堂男子汉,即使雷神见了也会自叹不如。
“我现在要选择皇后!”他说,俯视着瑟瑟发抖的人们j“第一个敢于站立起来的女人将获得皇后的身份和权利!”
过了一阵子,一个芭蕾舞女演员像轻盈的柳树一般晃晃悠悠站立起来。
哈里森摘除她耳朵里的智能障碍,用无比体贴的态度啪一声解开她的体形障碍。最后,他拿掉了她的面具。
她美丽动人,光彩夺目。
“现在——”哈里森牵着她的手说,“让咱向世人展示舞蹈二字的真正含义吧。奏乐!”他命令道。
音乐师仓皇爬回椅子上,哈里森把他们的障碍物统统扒掉。 “演奏出最好的水平,”他对他们说,“我就封你们为男爵、公爵和伯爵。”
音乐奏起,一开始很不正常,粗劣,无聊,错误百出。哈里森从椅子上抓起两名音乐师,将他们挥舞起来,就像挥动指挥棒一样,一边唱着要他们演奏的曲子。他砰的一声把他们甩回椅子里。
音乐再次响起,比刚才好多了。
哈里森和他的皇后只听了一段音乐——神情庄重地听着,似乎要让心跳与音乐同步。
他俩把体重移到脚尖。
哈里森用一只大手兜着姑娘的蜂腰,让她感受到即将属于她的失重状态。
接着,他俩暴发出一阵欢乐,无比优美地向空中腾飞。
他俩不仅摆脱了人间法律的束缚,也摆脱了重力定律和运动定律的制约。
他俩回旋、转动、疾驰、跳起、雀跃、奔腾、旋转。
他俩像月亮上的鹿儿一样跳跃。
演播室的天花板有三十英尺高,但是每次跳跃都使这一对舞蹈家更加接近天花板。
显然他俩想亲吻天花板。
他俩吻着了。
接着,怀着爱情与纯洁的意愿,他俩摆脱了重力,悬浮于天花板下几英寸的空中,相互吻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设障上将戴安娜·穆恩·格兰波丝手持双管十毫米口径机关枪走进演播室。她射出两梭子弹,皇帝和皇后还没有摔落到地板上就一命呜呼了。
戴安娜·穆恩·格兰波丝又装上子弹。她把枪口对准那帮音乐师,限令他们十秒钟之内佩带好障碍物。
就在这时,伯杰隆的电视机显像管烧坏了。
哈泽尔扭头要跟乔治说电视机熄灭了,不料乔治已经到厨房去取一听啤酒。
乔治拿着啤酒回来了,当障碍信号震响时,他吓得顿了一下。然后他又坐下来了。“你一直在哭吗?”他问哈泽尔。
“嗯。”她说。
“哭啥?”他问道。
“我忘了,”她回答说。“电视上着实悲惨的一幕。”
“什么内容?”他问道。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哈泽尔说。
“把悲惨的事抛到脑后吧,”乔治劝道。
“我一直是这样做的,”哈泽尔说。
“那才是我的老婆呢,”乔治说道。他又畏缩了,脑袋里发出一阵铆钉枪的射击声。
“天哪——我敢断定电视上那个人是个精英,”哈泽尔说。
“你说的一准没错,”乔治说。
“天哪——”哈泽尔说,“我敢断定那人是个精英。”
(江亦川 译)
旧时宗教
科幻小说的写作不可以从宗教信仰的态度出发。科幻小说怀疑一切,不接受任何宗教信仰。《科幻之路》第一卷的序言是这样说的:“科幻小说中的宗教对信仰持怀疑的态度,尽管也有描写宗教的科幻小说。……其道理十分清楚:宗教回答了科幻小说所提出的一切问题。在宗教框架内写成的科幻小说,最终成了说教性的寓言。”
雪莱夫妇是自由思想家;诚然如此,为了迎合现代读者的心志,《弗兰肯斯坦》还是描述了那个科学家因自己渎神而惶恐不安并受到实际上是超自然的惩罚,这就降低了作品的品位。霍桑的作品似乎比坡的作品缺乏现代气息,因为前者描述了神明和超自然的命令,而儒勒·凡尔纳因为写作的纯洁性受到罗马教皇利奥的赞扬,他谴责他的文学师傅坡从来不让神明的手表现自己(这种巧合不无缘由)。另一方面,威尔斯几乎完全不顾超自然现象,只是在《审判的幻象》和《最后的号角》这样的故事中涉及神的国度,而《发电机之主》对诸多宗教的发展作了讽刺性的评论。前两篇故事更加符合马克·吐温《斯托姆菲尔德船长拜访天堂》的风格,并且对神、审判日和来世提出了新的解释。
C·S·刘易斯的《佩里兰德拉》三部曲(从1938年《来自寂静的行星》开始)是一种宗教寓言,不能称为科幻小说。科幻小说中两次有效地使用过基督教义,一次是詹姆斯·布利希的《良心问题》(1958),其中一个耶酥会牧师必须据理解释一个没有原罪的外星种族的存在,这似乎是蒙受神恩;另一次是小沃尔特·米勒写的《献给利鲍伊茨的赞美诗》(1960),讲述一个天主教修道院的修道会在毁灭性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保藏了蓝图和其他科学制品。
一个传统的故事——太传统了以致于编辑们在每一堆主动送来的稿件中都能找到它——描述流放到地球上的外星人原来正是亚当和夏娃。在比较有技能的作家笔下,基督教故事的重演可以产生科幻小说,例如雷·布拉德伯里的《那人》(1949),故事描绘一个耶酥形象刚刚离开一个行星,一名飞船船长就连续不断到那个行星上去;迈克尔·穆尔科克的《瞧,那个人》(1967)描述一个不信神的人回到圣经时代为要驳斥基督的存在,结果发现自己被迫扮演那个角色;还有阿瑟·C·克拉克的《星》(1955),讲述引领三博士到伯利恒的那颗明星原来是颗毁灭了一个美丽、聪明、先进民族的超新星。克拉克的《神的九十亿个名字》用不同的腔调问,如果西藏。的一种宗教是正确的,将会出现什么情况,并说一旦神的名字被数清楚了,世界末日就到了。
在艾萨克·阿西莫夫的《最后一个问题》(1956)之中,一台宇宙宽的计算机解决了这样一个秘密,就。是用“要有光!”①这个命令是否可以使光的衰败过程倒转过来。弗雷德里克·布朗一篇题为《答案》的一页篇幅的微型小说将960亿个行星的计算机器连接在一起问道:“有神吗?”答案是:“有,现在有神。”莱斯特·德尔雷伊的《因为我是忌邪的人民!②》(1954)问,倘若人发现神实际上站在敌人一边(在这一场合是入侵的火星人一边),人将会怎么办。故事回答说,人将会战斗到底。十三年后,他的《晚祷》(1967)把人描写成引导神去退休的篡位者。
【① “要有光”:这话源自《圣经·旧约·创世记》.上下文是:“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
【② “我是忌邪的人民”:《圣经·旧约·出埃及记》多处提到神是忌邪的,例如:“不可敬拜别神,因为主是忌邪的神,名为忌邪者。”这里“忌邪的人民”是对“忌邪的神”的活用。】
菲利普·K·迪克的小说长期以来一直在探索人生意义,然而一无所获。在《来自弗罗利克斯8号的朋友们》(1970)之中,一个人物说:
“神死了。他们于2019年发现他的尸体在太空中飘近主星。”另一个人物回答说:“他们发现一个有机体的遗骸几千次从我们头顶行过。这个遗骸显然能创造出可居住的世界并让自身生成的活物有机体居住在这个世界上。但这并不能证明它就是神。”有关神的另一种说法是:“一团九十吨胶状原质粘泥;它具备智力,不朽,有心灵感应,乐善好施,能生长到无限大,且能千变万化。这是神吗?”
哈里·哈里森的《阿什克伦村落》(发表于1962年1O月号《新世界》)回到早期的传统。在科幻小说中,传教士是传统的反面人物,给不信教的外星人带来宽大的长罩衫、唱圣诗的道德剧和陈腐的教义,连同天花和文明世界的其他“福份”,如同他们给波利尼西亚人带来的一样。在大多数这类故事中,传教士强头倔脑尽力使外星人皈依宗教,结果给每个人带来了灾难。在这篇故事中,人们要求传教士用神迹证明他所传的真理。
哈里森(1925- )开始他的职业生涯自勺_时候是个商业艺术家,创作连环画和杂志的插图,后来创办了自己的“工厂”。他在一次患病期间不能作画,写了他的第一篇故事《廉价潜水员》,于1951年将故事卖给戴蒙·奈特创办的短命的《遥远的世界》。有一段时间,在他将全部精力转入科幻小说之前,曾经为男士杂志和基督教团体杂志写稿。编辑工作也吸引了他,于是他在美国和欧洲一直变换着从事写作和编辑。
他已经编辑了英国杂志《科幻冒险》,又跟布赖恩合编评论性期刊《科幻地平线》。他还编辑了大量文集,从1966年编辑约翰。坎贝尔的社论选集开始,继而编了诸如《新星》和《最佳科幻小说》(与奥尔迪斯合作).这一类系列,还有各式各样的文集,其中部分文集也与奥尔迪斯合作。
他的长篇科幻小说于1960年开始出单行本,作品有《死亡世界》和两部续集;《不锈钢老鼠》(1961)和两部续集;《银河英雄比尔》(1965);《来自太空的瘟疫》(1965);《让开些!让开些!》(1966),该书改编为电影《种满大豆的绿野》;《鲜艳09时间机器》(1967);《被拴住的宇宙》(1969);还有许多其他作品,包括《穿越大西洋的隧道,乌拉!》(1972),两部侦探小说和四本青少年科幻小说。
他和奥冬迪斯于1972年创立了约翰·W·坎贝尔纪念奖,授与年度最佳科幻长篇小说。他最近的成就是建立了世界科幻协会,并担任首任会长,该协会是个国际组织,对科幻小说有职业兴趣的人均可申请参加。
《阿什克伦村落》'美' 哈里·哈里森 著
天上某个地方,在韦斯克世界永存的云雾里,雷声隆隆,越来越响亮。商人约翰·加思听见雷声,停下脚步……
“这声音跟你那艘飞船的声音一模一样,”伊丁说道。他说话带着韦斯克人的逻辑性,慢吞吞地把脑子里的想法研成碎片,接着把碎片逐一翻转过来便于更仔细地检查一遍。“可是你的飞船仍然停在原先着陆的地方。即便我们见不到飞船,它也一定停在原地,因为你是能操纵飞船的唯一的人。假使别人能操纵飞船,我们也会听到它升空的。既然我们没听到,如果这声音是飞船上传来的,那么这必定意味着……”
“是的,意味着有另一艘飞船,”加思说道,他想得出了神,未能等待韦斯克入滔滔不绝地说完那一连串煞费苦心的逻辑推理……
“你最好继续赶路,伊丁,”他说,“喝点水,你好快点到达村里。叫每一个人都回到沼泽地,离硬地远一点。那艘飞船将会伸下仪器着陆,谁站在飞船下面都会被烤熟的。”
这一番紧急警告对于这位矮小的韦斯克水陆两栖人来说已经够明白的了。加思还没说完,伊丁的肋状耳朵已经像蝙蝠的翅膀那样折叠起来,他悄悄地溜进了近旁的沟渠。加思啪嗒啪嗒走过泥泞地,尽可能快速地跑过粘乎乎的地面。他刚刚到达村子空旷地的边缘,这时轰隆声震耳欲聋,似乎要炸开人的脑袋。飞船穿过了空中低悬的云雾。加思捂着眼睛,挡开飞船下喷的火舌,怀着忧喜参半的心情观察着浅黑色飞船越来越大的形体。
他在韦斯克世界已经度过将近一个标准年,不得不压抑着寻求任何人类伙伴的欲望。虽然埋藏心底的一丁点儿群居本能使他想念猢狲部落①的其他成员,但是他的商人脑子却忙着在一栏数字下面划一条横线并加出总数。这飞船完全可能是另一个商人的飞船,假如确实如此,他对韦斯克贸易的垄断权就完了。不过,来人也可能压根儿不是个商人,因此他站在一棵巨大的厥类植物下隐蔽起来,解开手枪的皮套。
【① 猢狲部落,或谓猴子部落,在这里指的是人类。】
飞船烤干了一百平方公尺的烂泥,咆哮的气流平息了,着陆脚穿过劈啪作响的外壳嘎吱嘎吱伸了下来。金属嘎嘎响着回复原位,云状烟雾在湿空气中慢慢飘落。
“加思,你在哪儿?”飞船的扩音器传来嗡嗡的话音。飞船的外形似乎不太熟悉,但是那种刺耳的音调绝对错不了。加思露出笑容走了出来,两只指头放在嘴里吹出尖锐的哨声。飞船鳍翼外壳里伸出一个定向麦克风,朝着他的方向转过来。
“你到这儿干什么,辛夫?”他对麦克风叫喊……
“我到一个大气较好的世界上去,那儿有巨大的财富等着人去赚呢。我在这里停靠一下,只是因为有个机会让我经营出租汽车业而赚个诚实的好名声。我给你带来了友谊,带来了美好的伙伴关系,就是一个跟你不同行的人,他对你的生意可能有帮助。我本想出来亲口向你问好,只是我必须为生物剂作消毒。我正在让乘客按程序通过锁气室,所以我希望你费心帮他提提行李。”
至少眼下在这行星上没有别的商人,这就可以放心了。可是加思仍然纳闷是那一种乘客居然会单程飞到一个无人居住的世界上来。辛夫说话的口气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欢乐,这背后又有什么文章呢?他走到飞船的另一边,见到梯子已经放下,货舱锁气室里的人正在使劲搬着一个大板条箱,却搬不动。那人向他转过身来,加思见到教士的项圈形胶领,于是明白了辛夫喋喋不休说的是什么。
“你到这儿干啥?”加思问;尽管他想耐着性子,但他问话还是很急躁。假如那人注意到了这种态度,他并不计较,因为他仍然笑容可掬,一边步下梯子一边伸出手来。
“我是马可神父,”他说,“兄弟会布道团派来的,很高兴……”
“我说你到这里干啥?”加思的口气这会儿控制住了,安静又冷淡,他知道该怎么对付来者,必须当机立断,’要么一走了事。
“这是明摆着的嘛,”马可神父说道,他的好脾气仍然没有受骚扰。“我们的布道团募集了资金,首次派属灵的传教士到外星世界上,我非常荣幸……”
“把行李拿进去,回到飞船里。这儿没人需要你,也不许你着陆。你在这里不方便,韦斯克行星上没有人可以照料你。回到飞船里吧。”
“我不知道你是谁,先生,也不知道你干吗对我撒谎,”神父说。他仍然心平气和,可是笑容消失了。“我可是深入研究过银河法律和这个行星的历史的。这儿没有疾病,也没有兽类,我没啥好害怕的。这也是个开放的行星,在太空调查委员会改变这种状况之前,我跟你一样完全有权到这儿来。”
当然,那人说的没错,可是加思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切。…他一直在装腔作势吓唬人,希望神父不知道他的权利。不料他知道。他不吃敬酒,只好让他吃罚酒了。加思必须趁着还有时间当机立断。
“回到飞船里,”他呼喝道,现在不隐瞒他的怒气了。他唰一下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神父的肚皮,只有几英寸距离。那人脸色刷白,但他一动也不动。
“你他妈的在干啥,加思!”扩音器上传来辛夫震惊的话音。“那人付了路费,你压根儿没权利把他撵出这个行星。”
“我有这种权利,”加思说着,抬起手枪,瞄着神父的眉心。“我给他三十秒钟回到飞船里,否则我就扣板机了。”
“得啦,我想你不是疯了就是在开玩笑,”辛夫的声音如雷贯耳。“假如你是闹着玩的,太没意思了。不管怎么说你都吃不了,要兜着走。这出戏可有两个角色,只有我能唱得好。”
重轴承辘辘转动起来,飞船侧面遥控的四眼炮塔旋转过来对准加思。“听着——把枪放下,帮助马可神父搬搬行李,”扩音器发布命令,这一回口气里又有一丝幽默感了。“我很想帮忙,老朋友,可是我帮不了。我觉得现在轮到你有机会跟神父聊聊了;不管怎么说,自从离开地球以后,一路上我一直有机会跟他聊天。”
加思无可奈何,把枪塞进皮套。马可神父向前走来,脸上又露出胜利的微笑,他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本圣经,举起手来。“我的儿子,”他说。
“我不是你的儿子,”加思气急败坏,只能顶他一句。他怒火中烧,收回拳头,这时他能做的上策便是打开拳头,因此他只用手掌打了他一记。这一记照样把神父打个嘴啃泥,书页翻开来掉进厚厚的烂泥里。
伊丁和其他韦斯克人注目望着这一切,一个个似乎无动于衷,加思也不想回答他们心中的问题。他起步向家里走去,见到他们仍然一动不动,于是又折了回来。
“来了一个新人,”他告诉他们。“他需要人家帮助搬东西。假如他没地方放东西,你们可以把东西放在大仓库里,直到他有自己的地方。”
他望着他们摇摇摆摆穿过空地朝飞船走去,然后他走进屋里,砰一声狠狠关上门,把个门板都震裂了,由此发泄了几分怒气。他打开一瓶保存着的爱尔兰威士忌,又感到有几分揪心的快乐。这酒是他一直留着用于特殊时机的。得,这时机倒是够特殊的,虽然不是他真正盼望的时机。威士忌真敬劲,烧掉了他嘴里的一点恶劣味道,但没有全烧光。假如他刚才的战术奏效,什么事都好办。然而他失败了,除了失败的痛苦,他还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了洋相。辛夫已经不辞而别,他开着飞船走了。不知道他对这件事作何感想,不过他肯定会给商人分会带去一些笑料。得啦,这种事到下一次加思签到的时候再发愁也不迟。眼下他必须到处走动跟传教士搞好关系。他眯着眼透过雨水往外张望,看见那人正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搭起一顶东倒西歪的帐篷,全村人El排着整整齐齐的队列站在那儿观望着,不消说,他们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帮忙。
帐篷搭好之后,板条箱和箱子堆装到里面,这时雨停了。酒瓶里的液位下降了一大截,加思觉得比较有兴致面临那场不可避免的交道。实际上,他正盼着跟那人交谈。暂且把这件极不愉快的事搁置一旁吧,孤伶伶地独居了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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