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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月照燕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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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整理
  附:【】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络月照燕都
作者:音若希

  #论女主这么渣怎么打出HE?#
  #男主的真爱是个渣#
  容洛书肖想那个号称天下最有钱的爷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担心这位爷太高冷。
  直到后来她家九个哥哥勾心斗角把她家的江山都给整丢了,从此除了一座玄武城和手里的四十万大军,她一无所有。
  听说新帝少年时就从漠北来了燕京,已经觊觎容家的江山很久了——甚至比容洛书觊觎他的时间还久。
  容洛书想,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倒不如临死之前爽一把,把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吃了再说。
  于是她笑了:与其委身于权臣之女,倒不如来取悦我。
渣作者有几点要唠叨一下:
这是个非常非常老的梗,不过我很萌这梗2333(就是这么任性)
不主宫斗,主战争和政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洛书,君御岚 ┃ 配角:炮灰的自我修养 ┃ 其它:HE



  ☆、传言

  繁华的燕京帝都,熙熙攘攘的清莲茶馆内,一众闲来无事的茶客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一个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茶客呷了一口茶,眉毛一扬,说起了他最新得到的独门消息:“听说了么?锦容帝姬要回帝都了呢!”
  “唉?锦容帝姬?哪个锦容帝姬?”有几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书生年纪轻,并不知道这锦容帝姬是哪一个。他们只当当今圣上只有九个皇子,哪里有什么帝姬呢?
  扯开话题的中年茶客晃了晃脑袋,生出年龄长见识广的优越感来:“啊呀!就是皇上唯一的女儿,锦容帝姬啊!”
  “你说的是八年前被威北王亲自进京接去的十帝姬?我可还记得当年威北王进京的那排场呢!简直像是逼宫啊!”另一个同龄的茶客口无遮拦,插话道,“那威北王长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怎么生出淑妃那么温婉贤淑的美人儿来?不会是差种了吧?”
  “莫敢胡说!莫敢胡说!”白胡子一大把的茶博士放下茶壶,用茶盘敲打那个茶客的脑袋,“乱嚼舌根仔细你的脑袋!”
  一桌子的人都叽喳起来:
  “你儿子差种威北王的女儿都不能差!”
  “张三儿!前朝遗烈你都敢诽谤,活得不耐烦了吧你!威北王是你能开玩笑的?当心他的燕北七十二骑来取你的狗头!”
  “别说王爷不屑与你这等屁民计较,他老人家还得防着月支王朝,你摸着良心说说,没有他老人家我们大燕哪能这么太平?”
  被群起而攻之的茶客满脸羞愧,灰头土脸地溜出茶馆去了。
  楼下吵吵嚷嚷闹作一团,楼上人少,方稍得清静,却将众人的话一字不差听了个清楚。
  一身银月白裳的华服男子静坐在茶楼之上的隔窗雅间中,清贵矜傲地微挑了嘴角,似是不屑。一双丹凤眼里含霜映雪,傲意凛然,掩去了眼尾一勾天生的三分风流。
  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头如黑瀑的丝发用一顶君子冠束在身后,额发微垂,无风自动,更衬得面如白玉,恍若谪仙。天生的贵胄之气让周身自有一股威严的冷意,让人不敢接近造次。
  皇家的气度和威严,也不过如此吧?
  容洛书要回燕京了么?
  那恍如谪仙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杯,修长白皙的手指竟比手中的白瓷更加夺人眼球。
  从楼下上来一位紫衫公子,儒雅含笑,一眼便看到了窗下的白裳男子,踱步过来,招呼道:“二公子!”
  清贵矜傲的男子微侧头,看到来人,浅笑端方:“辰意兄,我已经候你多时了。”
  陆辰意落座,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何时来燕京的?”
  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君御岚声音浅淡:“已三月矣。”
  陆辰意拂了拂紫衣,洒然而笑:“这燕京繁盛之地比你月支王庭如何?”
  君御岚浅浅地呷了一口清茶,淡淡地看了对面的知己一眼,悠然道:“人杰地灵,想入非非。”
  陆辰意支颊而笑:“‘想入非非’可不是这么用的,应该是‘乐不思蜀’才对!”
  君御岚浅笑着,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皇都燕京,没有说什么。
  “怎么想起来燕京,就不怕你那些哥哥弟弟们在月支王庭虎视眈眈?”陆辰意与君御岚曾在早先年四海游学相遇,彼此引以为知己,私交甚笃,故敢如此调笑。他深知君御岚志不在月支王权,便也没有什么顾忌。
  “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他们拿的,却是我不屑要的。”君御岚看着缓缓下沉的夕阳,晶莹的瞳仁被染成狂傲的金色,炫目至极。
  “你呀你!”尽管经常被对面的男子时不时的狂妄之言镇住,陆辰意仍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儿:“再过一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考,不知二公子你有没有兴趣呢?”君御岚排行老二,故陆辰意这一帮好友总爱拿“二公子”这个称呼调笑于他。
  “你们大燕的科考倒是很好,不过我却没什么兴趣。”君御岚微勾唇角,又恢复了那副清贵矜傲的表情。
  陆辰意拍手而笑:“这倒好极!状元是吾囊中之物也!”
  君御岚抿唇轻笑,但默不语。
  还要温书的陆辰意坐了一会儿便与君御岚从茶楼出来,两人各道保重而别。
  回到别院的君御岚立刻修书一封,交与亲信罗霄带回月支大皇子处。
  罗霄垂手,语带不解:“主上,大皇子他那般排挤您,您却把这么关键的信息送给他,未必太……”哪有像主子这样的做法?这未免也太不长心了!这些重话罗霄却没敢当着君御岚的面说出来。
  “回去之后,便不用再来了。”君御岚神色冷淡,并没有丝毫动怒的样子,却让罗霄感到冷峻的威压扑面而来,“我只需要绝对服从的下属。”
  他言罢,便合上眼,示意罗霄退下。
  忠心耿耿一心为主的罗霄觉得很委屈,但是他却再不敢说什么,拿着信退了出去。
  窗外,月光皎皎,洁白如梨花铺落满地。
  城墙上的美人一袭红衣,提剑而立。黑发飞扬在月光里,像是一面猎猎扬起的旌旗。
  剑光流转,似蛟龙出海,凤翔九天。
  银光暗影倏而闪过。
  霎时间绽开红花朵朵。
  殷红的血滴一点一点滴落,滴答,滴答……
  红衣舞剑的身影逐渐模糊,伸出手,总是触不到。
  血滴滴嗒嗒,满地的梨花染血,凄艳绝伦。
  君御岚低头,银月白色的衣袍已然沾血,那柄寒光凛冽的剑,赫然已插入自己的胸口。
  他抬眼,却只看到一双灼灼黑眸,映着如火的红衣战袍,宛如艳鬼。
  有人在远方唱着凄婉的哀歌,渺远的歌声慢慢清晰,却是不知哪家女子在唱着一曲《故国思》:“山河残破,故国难留,萋萋荒草,不辨烦忧……”
  霍然睁眼,君御岚惊醒。
  窗外,清风动竹影,阴云遮冷月。
  梨花开出一树莹白。
  ……
  九天十夜后,月支大皇子君云腾收到二皇子传回来的消息:驻守大燕北大门玄武关的容洛书将在五月初一撤守,上京面圣,这是打开大燕的绝佳时机,万望皇兄把握机会,一举为月支立下开疆拓土不世之功!
  君云腾遥望不远处严阵以待的玄武关军营,井然有序,并不像无人驻守的样子。
  “呵呵,我亲爱的二皇弟,为兄险先上了你的当!”君云腾虽是笑着,俊逸的脸上却一片寒色。若是立刻出兵,他亲爱的皇弟不日便可得到月支储君与大燕帝姬两败俱伤的消息,想必做梦都能笑醒了吧?
  他转身:“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严阵以待!不得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残阳如血。
  玄武关三日不见炊烟。
  第四日。
  暮鼓悠然而起,玄武军营大开营门,炊烟伴着粟米的香味一直飘到了月支军营。
  君云腾脸色难看。
  “容洛书!你竟敢与我玩这空城之计!”言罢一口血狂喷而出,“不灭你大燕,我君云腾誓不为人!”
  “殿下!!!”一群部将焦急地围涌上来,满脸担忧之色。
  他抬手,将围上来的一干部将挥退,冷喝:“拿我的战甲来!”
  暗黑色的披风上,银线绣出的蟠龙花纹已经被血浸染,融成战甲一般的银黑色。
  君云腾在月支人的心中,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此刻,月支的将士们看着一身暗夜战甲的男人,眼神狂热如沸腾的熔岩。
  君云腾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战神!
  利剑遥指南方的玄武大营:“冲杀!”
  一声令下,万马奔腾。
  威北王站在在玄武关上,居高临下,神色镇定。他虽两鬓霜白,一双眼却依旧如鹰锐利,射出冷冽的寒芒。
  “桑颉,”威北王注视这城下冲杀而来,黑云压城一般的月支军队,“你以为,君云腾为将,比你如何?”
  身侧的少年有一张张扬至极的年轻明朗脸孔,双眸明烈如火焰:“勇冠三军,然,不及我!”
  “哈哈!好!”这位半生纵横沙场的铁血王爷仰天大笑,“再过十年,他确实不如你!不过现在,你不如他!”
  桑颉的眼眸烈烈如火:“战场上,我只承认我不如少主一人!”
  威北王看着昂首的少年,微笑:“你可知,洛书是怎么评价君云腾的?”
  “……若论勇武,当属天下第一。若比智谋,山野村夫耳!”
  威北王叹气:“你果然不如洛书。只可惜,她有一身经天纬地之才,却为女子,造化弄人呐!若她为男儿,平这天下又有何难!”
  夜月下,十六个身骑纯黑神骏,气质冷峻的黑衣铁骑护卫着一辆马车,安静如死神一般在官道上前行。
  他们突然停下来,沉默地看着黑黢黢的前方。
  “何事?”车里传出一个女子浅润的声音。
  不多时,有人在车帘外低声禀报:“少主,我们又遇到了一伙山贼。”声音沉稳,完全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
  “绑了交官便可,莫吵到我。”吩咐了一句之后,车里的人便继续合上眼,不再出声。
  四周逐渐由安静到吵嚷,再由吵嚷变得安静。
  正当容洛书再次沉入梦乡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声极响亮的嚎哭:“大爷们饶命啊!我们都是逼不得已才当了山贼的啊!”
  坐在车里的女子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这山贼已是第八拨,而这话,她便也已听了第八遍。
  沿途官道,何时竟变得这般不太平?
  “老七,老规矩,处理完这事情,带着兄弟们追上来便是。”
  “是。”车外的人安稳地应了一声,只稍打了个手势,车队后面的五个兄弟便策马而出,将制服的三十余众接手过来,解押着向当地官府的方向而去。
  其余十人迅速调整队形,将中央的马车重新围护了起来,继续前行。

  ☆、回京

  彻夜行军,天将亮时,六人归队,十六人不时即望见十里之外的高大城墙。
  一面银黑的玄武旌旗升起,上书“锦容帝姬府”五个金线勾边的大字。
  挂旗的十八抱怨道:“少主,您也真是,要是我们一直挂着这面旗,哪里会有毛贼敢来骚扰?路上也不必一直清扫毛贼这么麻烦!”
  坐在车辕上的女子伸展四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当为民除害了罢,顺便给你们活动活动筋骨,岂不是美事一桩?”
  旁边的十九接话道:“怕是少主用意深刻,想以此试探国内的民情,是否真如玄武城中那些流言所说的那么不堪吧?”
  被戳破天机,也不见女子懊恼,只是淡然浅笑一下,也不反驳。
  “只是这民情真真让人心痛!这半月之中,我们竟然遇到了八伙毛贼!更让人恼火的是,他们竟然伤了少主!”
  容洛书摸了摸后腰:“轻伤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这便是她坐马车的原因了。
  十八比十九更加愤愤然:“您当时何必去救那个小兔崽子?狼窝里出来的都是白眼狼!”
  五天前他们路过西水镇,在郊区遇到一伙大型强盗,六十八人拦路抢劫。十六骑正与他们厮杀之时,却见一个□□岁的孩儿于贼群中冲出!
  若不是容洛书弯腰扯了他一把,他无疑会丧生于燕北神骏铁蹄之下!
  容洛书只顾扯他,却没料到此子之父护儿心切,以为她要对这柔弱小儿出手,便一锤砸在容洛书后腰上。
  容洛书护着那小儿,忍着腰间剧痛,反手一枪将那男人挑于马下,而自己也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场面失控片刻,但迅速被调整过来,战情很快被容洛书的铁骑护卫控制。
  老十给容洛书检查伤口时,侥幸感叹:“玄武战甲果然不同凡响!”老王爷命人用三年时间为外孙女专门打造了这天下无双的“玄武战甲”,将后腰上的力大部分卸去,所以那一锤并未伤及容洛书的筋骨,单单留下了一片紫色於痕而已。
  趁老十上药,容洛书抬手将那惊魂未定的小孩儿招过来,默默看了他半响,道:“你年纪小小,怎么也学这些大人来行这鸡鸣狗盗之事?不懂人事却来逞英雄?”
  那男孩儿脏兮兮的脸被冲刷出两条泪痕,反驳道:“谁说我不懂!英雄就应该无所畏惧!这才是好男儿!”
  容洛书笑了:“那你告诉我,好男儿是不是该上战场,保家卫国?”
  男孩梗着脖子:“是!”
  “那你奈何为强盗欺凌乡里?!”
  看那男孩垂下头,似是羞愧难当,容洛书便挥手让他离开:“你且好好想想。”老十还调笑于她:“这般光景下,少主还不忘教化小儿么?”
  离去的男孩儿回头看她一眼,听她说道:“倒是论不上什么教化,只是这般年纪的孩子没人点拨,易入歧途罢了。”
  “只是那样小的人,能听懂您的点拨么?”老十还在揶揄他的少主。
  “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么?我记得你们知事儿的时候,可比他也大不了多少。”
  世人皆知,威北王有燕北七十二骑,却不知,当今驻守玄武关的,是锦容帝姬的修罗三十六骑。
  这修罗三十六骑是月支人给容洛书手下三十六护卫的谑称——实力如修罗一般恐怖的三十六个人。
  这三十六人从小习武,师从燕北七十二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威北王为培养这三十六人,花了极大的心血,四五岁就开始严酷的训练,更是令贴身护卫的七十二骑亲手教导,可谓文治武功,无一不通。
  本来他们是准备给自己唯一的女儿防身所用,可惜这三十六人尚未成气候,就传来女儿于大燕深宫中,一缕芳魂香消玉损的噩耗!
  怒极气极的老王爷领兵杀入燕京,将血脉仅存的外孙女锦容帝姬带出深宫养在身边,以防止宫里那些欲图不轨的小人暗算,并且将三十六骑赐给外孙女做护卫之用——这便是威震月支三军的玄武三十六将。
  不过,在一次劫杀追敌战役中,听到月支军鬼哭狼嚎,吓破肝胆似的喊着“三十六修罗来啦!”之后,他们显然更喜欢“修罗三十六骑”这个新称呼。
  容洛书和十六人抵达前方的玉虚城时,便看到一众官员已经等候多时了,同列的,还有先行两天的其余二十骑——他们从小路先走,秘密押解着三车塞北奇珍,以供进京财礼打点之用。
  玉虚郡太守何文杰率领郡中百官前来迎接帝姬殿下玉驾——他虚活五十八岁,竟然没见过像当朝天子膝下唯一的帝姬锦容这般不拘礼仪的!
  她不施粉黛,不插珠花,单单将一头黑发用一条绣工精致的黑绸带简单扎束,黛青色的罗衫皂袍宽松地披在身上,淡笑着斜倚在马车上。
  那神色,分明是闲散,漫不经心的。但那双黑眸,沉沉并非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番随意——那双眼睛,太深,太难懂。
  单是随意那么扫一眼,不是审视,却能让人瞬间冷汗涔涔,有种被看穿看破的困窘。
  这女子,和京城那些雍容华贵的大家闺秀一点儿都不同,她像一把静卧于匣中的宝剑,锋锐,却内敛。
  可这柄剑一旦出鞘,便寒光沾血,势不可挡。
  何文杰不敢留她,怕时间一久,便让她道破了这玉虚官场的天机。好在容洛书也并不打算追究这些事情,她不想在回京的路上再节外生枝,清理路障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如果不是父皇五十寿辰将近,容洛书怕是不会在离京八年后,便再回来。
  燕京之于她来说,不过一处腐朽阴暗的伤心地而已。
  八年,足够遗忘沧海桑田。
  再不过五十里,便是天子脚下。
  大燕唯一的帝姬,已经足够让百姓重视——文人骚客们,对皇家秘辛总有一种别样的热情。
  就在全城热情高涨,好事之人折返打探,高呼“来了来了!”的时候,容洛书驾着她的神驹乌羽,踏马而来,从容而过。
  单骑,一人。
  没有仪仗,没有侍从。
  只有一闲散女子,青衣黑发,打马而过。
  惊鸿一瞥,风仪绝世。
  一袭银月白裳的男子,独倚高楼,目送青衣女子打马而入燕宫。
  她肆意得像谁都抓不住的风。
  果然,是能让月支举国上下都头疼的人物。
  脚下,是目瞪口呆的少年儿郎,青年才俊。
  “那可是锦容帝姬?怎地如此轻薄肆意?”见惯了燕京闺秀的贤婉淑静,进出薄纱覆面的绰约朦胧之美,却被当朝公主,天下女子之表率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若是不肆意,便也不是容洛书。
  君御岚清冷的眉眼微挑,唇边浮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三十六骑入城的时候,并未引起任何轰动——他们的少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完美地引了去——天子脚下,不比塞北。他们在身边,太引人注目,总归是不利的。他们隐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化身平头百姓的侍卫们,听到到处都是关于刚才帝姬入京的闲话——不知礼义廉耻——迂腐酸儒破口直指,以示他们连帝姬都不畏的清高。
  三十六骑不屑一顾。
  他们的少主,何时在意过这些繁文缛节?这群老儒,真是活得太久,连思想都迂腐了!
  大燕,紫皇宫。
  昭元殿依旧还是那般巍峨辉煌,只需俯身下瞰,御花园花团锦簇的胜景便可尽收眼底。
  锦鲤池的对面,便是淑雅殿。
  八年前,淑妃住在里面,受尽恩宠。
  八年后,这偌大宫廷,已鲜少有人记得那温婉贤淑的美人。
  红颜未老一朝死,自有新人替旧人。
  楚腰一舞袅袅落,素手笙歌渺渺起。
  淑雅殿现今的主人,是宠冠三宫的茹妃,闺字嘉茹,陈太傅之女,艳冠天下。
  容洛书候在昭元殿,看着一池之隔的淑雅殿,怔怔出神。
  宫人禀报说,陛下正在淑雅殿,与茹妃相对坐调笙,殿下稍候。
  侍立的宫女们偷偷抬眼,打量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主子。
  这帝姬有双灼灼的黑眸,让人印象深刻。英眉高鼻,轮廓稍显锋利,别有一番英气。肤色略深,唇色浅粉,越看,越觉得有韵味,却不是燕京女子那般娇柔赢弱,而是动静皆宜的。
  翩若游龙,矫若惊鸿,说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吧?
  容洛书想象过很多次,父女二人再次相见,是何般光景。
  她怎么也没想到,重逢后,这位两鬓沾霜,不复年盛的帝王,第一句话,竟是:“洛书,父皇这一生,最对不起你母妃。”
  淑雅殿的丝竹声袅袅不绝。
  容洛书只是侧头,微微而笑,沉默。
  你对不起她,是事实。
  她以为,八年,足够让她原谅这个和她血浓于水的大燕国君。
  只是她以为而已。
  笑着开口:“父皇怎么突然说这个?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儿臣年幼,很多事情,都忘了。此番回京,儿臣只为父皇祝寿,这些陈年旧事,便不要再提了吧?”
  容绰,他是站在大燕权力顶端的男人,但他同时还是一个女儿的父亲——看着他最疼爱的女儿,笑容薄凉,心,不是不苦涩的。
  “是啊,八年了……”这对大燕最尊贵的父女,言语间竟是难以填补的生疏,“你这八年,可还过得好吗?你外公对你……可还好?”他问得极小心翼翼,硬生生让容洛书觉得眼前的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有几分可怜起来。
  他当年是怎样雄姿英发,少年义气,才能使母妃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对他一见倾心?
  犹记小时候,他是威严的国君,却是她最慈爱的父皇。九个哥哥都受过他的训斥,单单一个她,没听他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每每番邦进贡的新鲜珍奇,总是先送到淑雅殿的……
  这爱有多重,这恨便有多沉。
  他终究是不相信母妃对他的忠贞,赐她一死——虽然那不过是后宫女子惯用的心机与把戏。
  “一切都好。”容洛书始终微笑着,“父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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