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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刀开明月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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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实耸着肩笑道:“算了,小老儿还是靠卖梨膏糖糊口,学会了这劳什子,一点用也没有。”
  荆一凤偏头问道:“你老人家怎么会想到卖梨膏糖的呢?”
  张老实缩着头,笑道:“小老儿从小喜欢吃甜食,住在小老儿隔壁的老头,是卖梨膏糖的,小老儿最喜欢吃他的梨膏糖,没事就往他家里跑,这老头就是小老儿的师父,小老儿跟他学了几手武功,也学会了做梨膏糖,小老儿不偷不抢,搬到徐州来了之后,总要养活自己,小老儿一生只有一个嗜好,一天总得喝上二一斤老酒,所以只好也卖梨膏糖了。”

  他边说边做,没有多久,把程明山的一张,也已做好,递给了程明山。
  程明山从没戴过面具,他依样葫芦,把面具覆到脸上,双手按着脸部。
  荆一凤叫道:“看你粗手粗脚的,还是我来给你贴!”
  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站在他面前,帮他轻轻熨贴着。
  荆云台看得心中暗暗微笑,以程明山的人品武功,不但女儿对他倾心,就是自己也着实高兴,有婿如此,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程明山戴着面具,荆一凤道:“表哥,你别动,让我仔细瞧瞧!”
  她一手拿着圆镜,仔细看看程明山,又看看镜中的自己,不觉轻笑道:“真的很像呢,表哥,看起来你比我大上一二岁,从现在起,我得改口叫你大哥!”
  她回头看了爹一眼,又道:“这一来,我叫爹,你也要跟我叫爹了。”
  “嘻嘻!应该的!”
  张老实笑嘻嘻的望着两人,说道:“你叫爹,他自然也要叫爹才成!”
  荆一凤给他嘻嘻一笑,登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不禁大羞,扭着身子道:“老前辈,你取笑我,我不来啦!”
  张老实缩着头道:“好,好,小老儿该罚!”
  荆一凤道:“老人家要怎么罚法呢?”
  “嘻嘻!”
  张老实看了荆云台一眼,说道:“罚小老儿向荆老弟讨一杯酒喝,荆老弟,你说可好?”
  讨杯酒喝,他虽然没说出“喜”字来,但很明显是要讨喜酒喝了。
  荆云台大笑道:“前辈要喝,还有什么不好了?”
  他答应了。
  张老实点点头,裂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小老儿这酒是喝定了。”
  荆一凤自然听得懂,心里暗暗高兴,一面披嘴道:“这不算罚……”
  “还有呢!别嚷!”
  张老实小声道:“小老儿有点小玩艺要送给你。”
  荆一凤睁大双目,问道:“老人家要送我什么?”
  荆云台道:“丫头,还不快跟老前辈叩谢?他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还会差的?”
  荆一凤剔透玲珑,马上说道:“老人家,晚辈那就谢谢你的厚赐。”
  “不厚,不厚!”
  张老实连连摇道:“薄得很!”
  他右手一探,从怀中摸出一个圆形的破旧皮夹,耸着肩道:“这东西跟着小老儿差不多快有五、六十年了,小老儿早就用不着它,送给你,也许有用……”
  荆云台没想他拿出来的会是一个破旧的皮夹,目光一动,不禁怔得一怔,忙道:“凤儿,快跪下来,给张老前辈叩头。”
  荆一凤听了爹的话,便已明白张老实这破旧的牛皮夹子,定是一件很贵重的宝贝,依言正待跪下去叩头!
  张老实已经一把把她拉住,朝荆云台埋怨道:“你也真是,小老儿不喜欢人家叩头,这是我送她的小玩艺,又不是拜师传,还用得着这么庄重?”
  程明山心中暗道:“这圆形的牛皮夹中,藏的不知究是何物,但看去薄薄的,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荆云台道:“这是前辈当年成名暗器,小女能蒙前辈如此垂青,真是福缘不浅!”
  荆一凤好奇的道:“老人家,这是什么暗器呢?”
  “不忙,小老儿取出来,你就知道了。”
  张老实说话之时,已把圆形皮夹的盖子掀起,用两指指头,从皮夹中钳出来一叠精光熠熠的月牙形小刀,才道:“这叫五蝠回风刀,刀开五福,施展开来,就像五只蝙蝠,小老儿已经有五十年没用过它了。”
  这一叠刀,一共有五片之多,他说的“薄得很”,果然没错,每一片刀,果然其薄无比!
  荆一凤喜心倒翻,眉飞色舞的道:“老人家,那一定有特殊手法的了?”
  “这还用说?”
  张老实笑道:“没有手法,你拿着这五柄刀,就一点用也没有了,来,小老儿这就传你口诀。”
  荆云台道:“时间不早,晚辈换过衣衫,就要先行告辞了。”
  他取过包袱,打了开来,换了一件蓝布长衫,一双布鞋,然后把换下的长衫,收入包袱之中,一面朝荆一凤道:“凤儿,你要换的衣衫,也在里面,为父要先走了。”
  荆一凤道:“爹,我们和你老人家如何联系呢?”
  荆云台道:“有什么事,你们只要找张老前辈,就可以了。”
  说完,别过张老实,开了柴门,举步往外行去。
  张老实道:“你们两个,且等天亮了再走不迟。”
  一面朝荆一凤道:“现在你仔细听着,小老儿使这飞刀的手法,和一般暗器手法不同,你可要全都记住领悟才行。”
  当下就把如何运劲,如何发刀,如何收刀,每一句口诀,都不厌其详的讲解得清清楚楚。
  然后又当场示范手法,身法、步法应该如何,如何五刀同发,连珠出手,一面解说,一面配合动作手势。
  荆一凤一一牢记在心,一面跟着他练习身法,步法、手法。
  程明山因张老实教她的是独门暗器手法,自己不好多听,正感自己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才好?
  张老实回头笑道:“小娃儿,小老儿的手法,难道还怕你听不成?你们两个也不用分什么彼此了,尤其这能收能发的五柄飞刀,和游老儿的‘回风子’,有异曲同工之处,你也不妨听听,对你也不无帮助。”
  程明山道:“老前辈说得是,晚辈自当恭聆。”
  回风刀和回风子,同样有“回风”二字,手法自然有相似之处了。
  张老实讲解得很详尽,程明山自可一听就会,荆一凤却觉得很难了,尤其很多精微之处,一时更无法全数领会。
  张老实就指着程明山道:“这样好了,你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表哥,游老儿的‘回风子’手法,比小老儿还高明得多呢!好了,时间不早,小老儿要熬梨膏去了,你们可要等日上三竿才能出去,太早出去,两个哥儿们也容易引人起疑。”

  说完转身往外行去,但走了几步,回头又道:“你们出去,只要把门带上就好。”








     东方玉 》》 《刀开明月环》

        第十四章 双改扮初探镖局

  张老实走后,荆一凤又练了一回手法,东方已经渐渐露出鱼白。荆一凤道:“表哥,你快把衣衫换好,我也要改装了呢!”
  程明山道:“你怎么忘了,从现在起,要叫我大哥才对。”
  荆一凤道:“人家叫惯了嘛!”
  “对了!”
  程明山道:“从现在起,我叫姨父也该叫爹了。”
  荆一凤脸上一红,啐道:“你坏。”
  程明山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咯,你的爹,也是我的爹呀!”
  荆一凤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说道:“快换衣服了。”
  程明山笑着脱下身上长衫,换上了一件新的天蓝长衫,连脚上薄底靴都换了新的。
  荆一凤先把秀发打了一条辫子,然后拿起包袱,到里间去换了衣衫。
  既是兄弟两个,衣衫、靴子自然都是一样的了。
  过不一回,荆一凤已经打扮舒齐,走了出来,说道:“大哥,你看像不像?”
  程明山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阵,才道:“像是像,只是……”
  荆一凤问道:“只是什么呢?”
  程明山道:“只是太漂亮了,这样一个英俊俏书生,走在路上,不知要有多少女孩子对你倾心呢!”
  “这是说你自己了!”
  荆一凤白了他一眼,才道:“不打自招,我总算听你说了真话。”
  “我?”
  程明山得意的道:“我只有一个人对我倾心就好。”
  荆一凤心里甜甜的,却故意披披嘴道:“对你倾心的,可不止一个呢!”
  程明山道:“你说,还有谁?”
  荆一凤道:“就是那个呀!”
  她口中的那个,自然是指林秀宜了。
  程明山故作不知,低声道:“但我只对一个人倾心,她,就是我表妹了。”
  “我不要听!”
  荆一凤披披嘴道:“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真的。”
  程明山走过去,低低的道:“表妹,我心你只有你一个。”
  他要去捉她的手。
  荆一凤双手一缩,嗔道:“快别这样子,我们说正经的,我们改扮成兄弟,到那你去呢?”
  “这个……”
  程明山一怔,说道:“方才爹也没说,我一时怎么想得出来呢?”
  荆一凤听他真的把爹也叫起“爹”来,心头自然暗暗高兴,但粉脸却有些发热,说道:“那该怎么办?”
  程明山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就当刚到徐州来,到处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岔眼的人,对了,九里山是刘邦和楚霸王交战的古战场,也算是古迹了,我们可以去登临一番,九里堡的动静,不是可以一览无余了么?”

  荆一凤道:“对,这办法好。”
  她忽然啊道:“我们这两把剑呢?那就不能带在身上了。”
  程明山道:“这两柄剑,暂时只好放在这里了,反正你身边有张老前辈送你的五蝠刀,我要找几颗石子,随地都有,还怕什么?”
  荆一凤道:“但我刀还不会使呢!”
  程明山笑道:“你手法都会了,到了临时要用的时候,就自然会使了。”
  荆一凤道:“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该走了,我把包袱和这两柄剑,放到张老前辈房间去。”
  说着捧起两柄长剑,和一个包袱,转身走入,等她出来之时,手中拿着两顶儒生的帽子,说道:“大哥,把帽子戴上了。”
  程明山戴上帽子,口中“啊”了一声道:“表妹……”
  荆一凤回眼道:“你叫我什么?”
  “啊!是,是!”
  程明山忙道:“兄弟,兄弟,我差点忘了。”
  荆一凤道:“方才你还说我呢!”
  “愚兄记下了。”
  程明山笑着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我们应该先想好姓名,不然,人家问起来,就说不出来了。”
  荆一凤眨眨眼问道:“你说呢,我们叫什么名字好?”
  程明山道:“我姓程,改做成功的成,你是我兄弟,自然也姓成了。”
  荆一凤娇嗔道:“你……”
  程明山接着道:“这样,我叫成一明,你叫成一飞,一明,有你的‘一’字,也有我的‘明’字,一飞,不就是飞凤么?你看好不?”
  荆一凤道:“名字很好,但为什么一定要姓你的程,改作成?不用我的荆,改成金呢?”
  程明山笑道:“瞧你,这也要和我计较?”
  荆一凤道:“好嘛!那就姓成好了。”
  两人相偕走出,这时时间已经不早,他们走下茅草岗,一路东逛西逛,倒也真像是一对初到徐州的兄弟。
  中午时分,经过双环镖局门口,只见一列十几辆镖车,车上插着镖旗,停靠在路边上。
  程明山指着道:“这是镖车了,他们好像是要上路呢?”
  荆一凤笑道:“大哥,你这可错了,镖车停靠在路边,车头向着镖局大门,这是他们保镖回来了,车子推进去了呢!”
  边上几个趟子手看他们只是两个读书相公,好似从没见过镖车,好奇的住足观看,也不以为意。
  果然,过没多久,只见一个身穿湖色长衫,双颧微耸,两目沉凹灼瘦削脸中年汉子大步从门内走出,朝趟子手们挥了挥手,趟子手立即推着一辆辆镖车,往镖局大门进去。
  荆一凤笑道:“大哥,我说得没错吧?”
  程明山点头道:“这回果然给你说对了。”
  那瘦削脸汉子看两个站着说话,就朝门口的趟子手问道:“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门口的趟子手陪着笑道:“他们是两个读书相公,从没见过镖车,好奇站下来看看罢了。”
  瘦削脸汉子瞪了两人一眼,才转身往里走去。
  荆一凤道:“大哥,我们走,快中午了呢,找个地方去吃饭了。”
  程明山点点头,两人顺着大街走了,穿过横街,正好转角上有一家酒楼,这就跨进门去。
  登上楼梯,一名伙计就迎了上来,含笑道:“二位公子请这边坐,”
  他把两人引到靠街的窗下一张桌子,拉开长凳,说道:“这座头靠近大街,二位公子可以一面喝酒一面看看街景。”
  程明山还没坐下,就看到对面转角上,似有一个穿青布短衫的人影,站在那里。
  他方才看到双环镖局的趟子手,穿的就是这身青布短衫,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莫非他们怀疑自己两人,才派人盯了下来?”
  荆一凤已在对面坐下,叫道:“大哥,你也坐下来呢!”
  程明山随即坐下,伙计送上两盏香茗,问道:“两位公子爷要点些什么酒菜?”
  程明山点了菜,等伙计走开,就悄声道:“兄弟,我们给人家盯上了。”
  荆一凤一怔道:“这么快就给人盯上了?我们又有什么落在人家眼里了呢?”
  “那倒不是有什么破绽落在人家眼里。”
  程明山低声道:“是方才我们在双环镖局门口说话,人家起了疑心,才派人跟踪我们的。”
  荆一凤问道:“人在那里?”
  程明山道:“就在对面转角上那爿绸布庄门前。 ”
  荆一凤一手端起茶盅,装作一面喝茶,一面看着街景,眼角一转,果然看到一个青衣汉子站在那里,她放下茶盅,低声说道:“那一定是伍奎对我们起了疑。”
  程明山道:“伍奎是谁?”
  “就是方才在门口指挥镖车的瘦削脸。”
  荆一凤道:“他是双环镖局的副总镖头,外号伍一刀,是个老江湖。”
  程明山道:“我看双环镖局也大有问题。”
  荆一凤道:“大哥又看到了什么?”
  程明山道:“他们那十几辆镖车,如果保了镖回来,应该是空车才对,但我看两个趟子手推车进去,份量不轻。”
  荆一凤低笑道:“那也许是镖银还没送出去。”
  “不!”程明山道:“如果装了镖银,车子重量就不止那些了。”
  荆一凤问道:“那你说车中会是什么呢?”
  程明山道:“我就说不出来,但只要看到他们十几辆车上,都遮得很密,我们只站着说了几句话,他就要派人跟踪,可见一定有鬼了。”
  荆一凤披着嘴道:“像大哥这样,看到什么,都怀疑有问题,我们要查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
  程明山道:“线索,就是只有一根线,也要追索下去,才会有眉目,许多事情,就是要从他们细小的事情上着手,不然,如何查得出来?”
  说到这里,正好伙计送来了酒菜,两人就停止了说话。
  程明山抬头问道:“伙计,我要跟你打听一个地方。”
  那伙计忙道:“公子爷请说,小的是在徐州府长大的,城里每一条街,每一条巷,都摸得极熟,公子爷要问那里?”
  程明山道:“九里山的古战场,从这里去,怎么走法?”
  那伙计道:“九里山,就在城北,古战场这个地名,小的从没听说遇,对,九里山没有古战场这个地方。”
  荆一凤道:“古战场,就是刘邦和楚霸王交战的地方。”
  那伙计笑道:“是了,二位公子爷说的是戏,那是在大南门的群芳园,前几天陆叫天是在演‘霸王别姬’,今天戏码只怕是改了。 ”
  程明山道:“不,我们不是要看戏,说的是徐州的古迹,古战场就是从前楚霸王和汉高祖打仗的地方,是在九里山……”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那伙计直摇头,说道:“小的没听说过有打仗的地方。”
  邻桌正在喝酒的老者笑道:“他们二位问的就是九里山。 ”
  那伙计笑道:“原来两位公子要去九里山,这个小的自然知道,两位公子从这条大街上一直往北走,看到的山,就是九里山了。”
  程明山又道:“那么放鹤亭呢?”
  那伙计道:“放鹤亭在城南,那是云龙山,上面还有一座兴国寺,光是半座大佛,就有三丈之高,耳朵里面,还可以坐五个人呢?”
  程明山又道:“还有黄河底呢?”
  那伙计笑道:“原来两位公子爷是初来徐州,黄河底可在东门外,那里有的是杂耍,二位公子可以玩上大半天,还有北关的铁牛,据说是大禹皇帝镇水的神物呢!二位也可以去看看,徐州地方大,玩的地方多,二位公子爷住上些日子,慢慢的玩,才玩得转。”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在叫着“伙计”,他匆匆忙忙的走了。
  程明山道:“兄弟,我们吃遇饭,就到九里山去,先看看古战场,明日再去放鹤亭……”
  他这些话,当然是说给旁人听的,这样,人家就知道他们是刚到徐州来,而且是来游山玩水的了。
  饭后,两人会过帐,走下酒楼,对面那青衣汉子已经不见了。
  程明山心中暗想:“敢情只是对自己两人有些怀疑,但并不怀疑得很深,也许另外有人上了酒楼,听了自己问伙计的话,疑念已消,所以回去了。”
  当下也就不在心上,两人依着伙计说的话,从大街一路往北行去。(其实他们岂会不认得路?)
  那知走了一段路,程明山已经发觉自己两人身后,居然还有人一路跟了下来。
  这人身上穿了一件青布衣服,已经不是原先那人,而且只是远远尾随,心中不禁冷笑:“就算你们换了个人,又怎瞒得过我?”
  他偏过头去,朝荆一凤低低的道:“他们还是有人跟了下来。”
  荆一凤道:“他们怀疑我们什么呢?”
  程明山道:“由此可见他们那十几辆镖车之中,一定有着蹊跷,我们今晚落店之后,我非去看看不可。”
  荆一凤道:“你去,我自然也要去了。”
  程明山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荆一凤道:“大哥这话,好像不要我去似的?”
  程明山道:“这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会有什么事,最好自然我一个人了。 ”
  “不!”荆一凤道:“你去,我也要去。”
  “好,好!”
  程明山道:“你要去就去。”
  两人边说边走,还故意不时的停步,朝两边指指点点的,好像他们真是初到徐州一般。
  他们循着小道,登上九里山,果然没有多久,就有一个身穿青纱夹衫的汉子跟了上来。
  这人已不是方才那个穿青布长衫的了。
  程明山心中暗道:“又换了一个人!”
  他故意极目遐眺,一面回头笑道:“河水萦带,群山纠纷,不见浩浩乎无垠的平沙,这古战场在那里呢?”
  他把那古战场文改了几个字,就只见河水萦带,群山纠纷,而不像古战场了。荆一凤笑道:“大哥又在掉文了。”
  程明山一手摸着下巴,说道:“我们登九里山,就是看古战场来的,如今看到的只是山河映带,桑田村落而已!”
  那青衫汉子闻言笑道:“二位兄台,大概是初来徐州,这九里山还是汉刘邦和楚霸王争锋之地,去今已有千年以上,古人所谓十年沧海,十年桑田,十年之间,尚且有沧海桑田之变,何况在千百年之后,徐州中原重镇,人口日增,二位今日登临,再要找古战场,自然看不到了。”

  程明山心中暗暗一怔,忖道:“此人肚中倒还有些学问,看来他不像是双环镖局的人,莫非是九里堡的人?”
  一面闻声转过身去,拱拱手道:“兄台说得极是,在下兄弟游学经此,久慕九里山是楚汉争锋之地,故而想来看看古战场的。”
  他打量着那人,皮肤白皙,年在四旬左右,除了眼光有些深沉之外,恰似一个文士,接着含笑道:“兄台大概是本地人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他们站立之地,正当山顶南首,山麓间广厦覆盖,雄峙徐州的九里堡,历历在目,堡中虽然不时有人走动,但却平静如恒,并没有什么人进出。
  那青衫汉子呵呵一笑道:“在下徐莼客,并非徐州人,只是久客徐州罢了。”
  他目光一掠荆一凤,说道:“二位大概是贤昆仲了,不知如何称呼?”
  “原来是徐兄。”
  程明山含笑道:“在下姓成,成功的成,草字一明,他是舍弟一飞。”
  “幸会,幸会。”
  徐莼客一笑道:“贤昆仲一派斯文,真是珠联壁合,何家大小之山。”
  程明山谦虚的道:“徐兄过奖。”
  两人从山川景物,谈到诗文时艺,真像是文人雅士,无意相值,倒也颇为投契。
  荆一凤也偶而从旁插上几句,但她生性比较好动,在两人站着说话之时,故意装作浏览景色,游目四顾,实则暗暗注意九里堡是否有人出入,和堡中是否有何动静?
  后来索性一个人在山石上坐下来,静静的领略山川风光,还伸手摘了一枝野草,在石上轻轻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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