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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山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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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东笑一笑,道:“这块银子,你先拿着……”
店小二接道:“这个,不好意思了……”
口里说着话,人已经伸手接过了银子。
这时,剑南和金兰,也进了酒楼,两个人容貌未改,都穿着短装、佩着长剑,一眼间就可以看得出来。
但两人却看到了灵芝在桌子上摆下的暗号。
灵芝的计划很周详,每个人,都分配好了一定的工作。
但这时,汉江楼上已经坐满了人,奇怪的是,只有一张靠窗的方桌还没有客人。
那该是一个最好的座位,依窗外望,可见滚滚湘江。
金兰拉了一下剑南,低声道:“咱们去坐。”
剑南当年也曾追随过主人行走江湖,有一些江湖阅历,满楼客人,挤桌抢位,都不肯过去坐,必有原因。
但他见灵芝没有反对的意见,就和金兰行了过去。
两个人,坐了一张大方桌,看起来很松散。
但却没有人跟过来坐。
剑南笑一笑,低声道:“金兰,这位置恐怕不太好坐……”
话未说完,一个店小二,已快步奔了过来。
他一脸怒容,似是要发作出来,但看看剑南、金兰,也是佩剑带刀的江湖人物,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道:“两位,这里不能坐。”
“不能坐?为什么?”
店小二看看金兰,道:“这地方被人长期包下来了。”
金兰道:“哦!他今天没有来嘛!”
店小二道:“长期包下来的意思,就是说,不管他来不来,我们都要留下这张桌子来,不管来不来,也都一样付钱。”
金兰道:“这么说,他很大方了。”
店小二低声道:“襄阳府的范五爷,谁不知道。”
他亮出了范五爷的招牌,心想剑南、金兰定会识相而退。
谁知道,金兰却笑一笑,道:“那很好呀!等范五爷来的时候,由他自己来说吧。”
店小二一脸茫然,道:“怎么?你们是范五爷的朋友?”
“不错,他们是我的朋友,快去准备酒菜。”
答话的是一个二十四五的汉子,浓眉大眼,阔履长衫,身体很健壮,但衣着上,却以尽力束装得斯文。
店小二一回头,急急打个躬,转过身子奔去。
剑南站起身子,一抱拳,道:“范五爷。”
“不敢,不敢,在下正是范五,两位请坐。”
剑南坐下,道:“五爷,实在是找不到座位,承蒙五爷不弃……”
范五哈哈一笑,道:“不用客气,两位是刚到襄阳……”
剑南道:“对!咱们刚到不久……”
“请教贵姓?”
“李南。”
“原来是李兄,这一位是……”
“拙荆金兰……”
范五笑一笑,道:“李兄夫妇是专程来此呢?还是路过此地?”
剑南心中一动,忖道:看这范五,似是此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如能和他攀谈一阵,也许能有所获。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在下夫妇是路过此地,却被一桩传闻所动,说不得,要留下来看个明白了?”
范五微徽一笑,道:“莫非是为布招上传言所动!”
剑南道:“对!三剑会襄阳,四方独缺西,不知是何用意?范兄常居此地,对此传闻,必有高见?”
范五沉吟了一阵,道:“就字面求解,前一句倒也不难,三剑会襄阳,大概是指三个人了……”
“三个用剑的高手……”
看着剑南、金兰身上的佩剑,范五笑一笑,道:“对!三个用剑的人,但也可能是三个人的姓名、绰号,他们要在襄阳见面,那句西方独缺西,就有些叫人费解了。”
剑南道:“范兄,你看会不会是找……”
突然警觉,住口不言。
范五接道:“找一件东西?”
“对,对!找一件东西,这东西,一共有四样,已经找到了三样,独缺一样?”
剑南似是已知失言,故意把话题扯远。
范五却双手互击一掌,道:“照啊!照啊!这一种暗语,表示出他们还缺一样东西……不对呀!他们如果是找东西,应该是怕人知道才对,为什么这样惊天动地、大张旗鼓,闹得尽人皆知……”
这时,店小二已送上酒菜。
范五爷的菜虽叫得晚,但却送上来很早。
那表示了范五爷在这里的地位,确然与众不同。
就在店小二送上酒菜的时候,一个鹑衣百结、满脸油污的小叫化子,突然行近了金兰,道:“夫人,赏我几文……”
金兰还未及回头看,范五已大声喝道:“走开,走开……”
小叫化似是受到很大惊骇,急急转头跑去。
金兰感觉到左袖之内,似是飞入一物,不禁心中一动,站起身子,低声道:“相公,我去去就来。”
这是襄阳第一名楼,分设有男女方便之处,一向粗枝大叶的金兰,这一次,突然间变得谨慎起来。
便处无人,金兰仍掩上木门,才由左袖中取出一个纸团,小心展开,只见上面写道:
今夜初更,请到白沙渡口。
下面没有署名,金兰收好纸笺,整整衣衫,再入席位。
这时,席间除了范五爷之外,又多了范五爷一个朋友。
那是个四旬左右的青衫中年人,酒量好,也很健谈,一面敬酒,一面不停地探询剑南的出身和来意。
但剑南已提高了警觉,虚与委蛇地应付。
金兰匆匆进了一些菜饭,忽然说道:“相公,咱们走吧!五爷给了咱们很大的面子,咱们总不能赖着不走啊!”
剑南推杯而起,笑道:“对!五爷,今日承蒙赏脸,改天再来谢过,告辞了。”
范五笑一笑,道:“怎么?要走啊?”
剑南道:“不错,五爷赏脸,这顿酒饭,算我请客。”
范五笑一笑,道:“就算你想请客,他们也不敢收你的银子。”
剑南道:“那好!五爷的盛情,咱们心领了。”
转身行去。
青衫青年人突然站起,一横身拦住了去路,道:“李兄,酒未足,饭未用,怎能就走?我看,还是留下来喝几杯吧。”
剑南已看出情形有点不对,一面戒备,一面示意给剑东、灵芝,口中却冷笑一声,道:“你姓朱,对吧?”
青衫中年人道:“不错,兄弟朱成……”
剑南道:“朱兄,请让让路。”
右手一挥,直叩朱成的脉穴。
朱成沉腕反拿,应变十分快速,一面大笑道:“李兄酒还温,菜还热,李兄吃得嘴角油渍未干,这就要翻脸动手。”
就这一阵说话的工夫,两人已交手了十几招。
范五冷冷说道:“朱成,闪开,不可对李兄无礼。”
朱成应声收掌而退。
剑南取出一块碎银,丢在桌子上,道:“不敢再领这一餐酒菜之情。”
大步向外行去。
金兰紧追在剑南身后。
剑东和灵芝仍然坐着未动。
这一阵短暂的搏斗,使得汉江楼上的客人,走散了不少。
范五爷微微一摆头,朱成迅快地追了出去。
剑东、灵芝,相互望了一眼,悄然起身,下楼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已经卷入一次诡密的漩涡之中。
初更时分,湘江白沙渡口,已经是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时刻,但现在却站着两个人。
是剑南和金兰。
望望天色,剑南轻轻吁一口气,道:“金兰,初更了吧?”
“嗯!我想他没有理由骗我们的。”
“金兰,你想,约我们到这里来的人,会是谁呢?”
“我想不起来,一个叫化子……”
剑南道:“我和东兄、北弟,在江湖走动的时间不多,也没有结交过任何朋友,和丐帮也无渊源,怎么有人……”
忽听一声轻轻叹息,传了过来。
剑南霍然回头望去,冷冷喝道:“谁?”
三丈外一片荒草丛中,缓缓站起了一条人影,慢慢地对两人行了过来。
剑南的右手,握在了剑柄之上。
金兰希望是那个小叫化子,但可惜不是,他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衣裤,不是那件百结的鹑衣。
“是我!你是金兰姐姐?”
“是你,剑飞。”
“正是小弟。”
当年,在神剑山庄时,李剑飞和金兰最为接近,情同姊弟。
十年了,两个人都有太多的变化,金兰由一个活泼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小妇人,李剑飞已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
但金兰还记得那熟悉的声音。
“那个小叫化子就是你!”
“是!小弟不能正式和你们相见,金兰姐多多原谅。”
“剑飞,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剑南大哥?”
“对!是我。”
“只有你和金兰姐么?”
“不!都来了,剑东哥、灵芝、剑北、我,还有白菱。”
“我知道你们会来的,我果然没有猜错,我告诉秀哥说,你们会来的……”
剑南焦急地说道:“剑飞,小主人在哪里?老主人呢?主母呢?”
“老主人死了,主母一直没有回来过,唉!说来话长,走!咱们先去看看小主人……”
他虽然尽量想使自己保持着平静,表示出经过风雨大变之后的坚强、成熟,但却无法控制两行夺眶而出的热泪。
剑南双手高举,互击三掌。
清脆的掌声,在夜暗中传出很远。
四条人影,如飞而至。
正是剑东、灵芝、剑北、白菱。
李剑飞也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火折子,迎风点燃,在夜暗中划出了几个圆圈。
一艘渔舟,悄然驰来,靠近渡口。
李剑飞低声道:“各位兄长、姊姊,容小弟到船上,再行对各位见礼。”
当先带路,登上渔船。
剑东等依序登舟,进入舱中,渔舟离岸,驰向江中。
李剑飞点起一支火烛,拉上窗口垂帘,才跪拜了下去,说道:“剑飞叩见几位兄长、姐姐。”
剑东扶起了剑飞,道:“不听你说话,真是对面相逢不相识,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十八岁了……”剑飞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究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大孩子。
灵芝取出一方绢帕,帮剑飞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剑飞,我们都看到了你处事的精密,渔舟夜渡,保持了行踪的隐密,你大了,而且,冷静、沉着,超过了你的年龄,不要哭,慢慢地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月前的夜晚,一批人进入了宅院……”
灵芝接道:“小弟,一批人,大概有多少?”
李剑飞沉吟子一阵,道:“大概有七八个人。”
灵芝道:“是你看到的,还是猜的?”
李剑飞道:“我看到的,他们进入宅院时我已警觉,就隐在暗中查看……”
灵芝点点头,道:“那时候主人……”
李剑飞接道:“老主人在他们进入庭院中时,就迎了上去。”
灵芝道:“他们围攻主人……”
李剑飞道:“当时情形,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
剑东道:“兄弟,慢慢说,说明白所有细节。”
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这是整个事件中一大关键,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
李剑飞也警觉到了,想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所有进入宅院中的人,都穿着天青色的衣服,其中有一个人,突然对主人说了一句话……”
灵芝接道:“说的什么?”
李剑飞道:“声音很低,我只听到了‘青青’两个字,然后,那人就一剑刺入了老主人前胸……”
剑东吃了一惊,道:“老主人没有反抗……”
李剑飞道:“我不懂的也就在这里了,主人中剑之后,仍未还手,只盘膝坐下,自己拔出刺在胸前的长剑,放在一侧,说了一句:‘逃命去吧!’”
灵芝道:“那是告诉你们了……”
“大概是吧!我听到这句话,立刻进入内间,背了小主人就跑……”
金兰接道:“慢着,小主人活蹦乱跳的,为什么要你背着跑?”
“金兰姐,我忘记先说明了,小主人秀哥,两年前双腿突然瘫痪了,不能行动,我一直照顾他的生活……”
灵芝道:“为什么呢?小主人一直很健康啊!”
李剑飞道:“有一天,我去买菜回来,小主人忽然躺在床上,说他两条腿坏了。”
金兰道:“好端端的人,怎么腿忽然坏了?”
李剑飞道:“等一会,你们见着小主人时,当面问他吧!”
灵芝道:“好!说下去。”
李剑飞道:“那天小主人服过一种药,人一直在昏迷中,我背他逃走时,他还未醒。”
灵芝皱皱眉头,道:“剑飞,那座宅院中,除了你、小主人、老主人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李剑飞道:“没有了,只有我们三个人,那是一座很小的宅院,竹篱、茅舍,比起当年神剑山庄的厨房也不如。”
灵芝道:“好!说下去吧!”
“我背着小主人出去之时,受到拦截,四个青衣人、四把长剑,全力围攻,我背着小主人,没有法子和他们全力搏杀,结果,我左臂中了一剑,小主人也中一剑,危急中,似是听到了主人一声怒喝,四个青衣人,忽然都倒了下去,我才得背着小主人逃离了现场。”
灵芝道:“剑飞,你确定那是主人的喝叫声么?”
李剑飞道:“错不了,是老主人。”
金兰道:“主人武功精湛,虽然要害中剑,仍有反抗之能。”
灵芝道:“问题就在这里了,主人内功、剑术都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来袭之人,根本非他敌手,只是他不愿反抗,宁可被杀,所以才让人一剑刺入前胸……”
剑东接道:“可是,他又救了小主人。”
灵芝道:“对!他想所有的恩恩怨怨,由他一人承担,但他却忘了对方要斩草除根。”
李剑飞道:“灵芝大姐说得对,我逃出险境之后,小主人也清醒了过来,他很坚强,问明了经过情形,只叹了一口气,告诉我,找一个隐密地方先躲起来。”
灵芝道:“你找到这艘船上?”
李剑飞道:“不是我找的……”
灵芝道:“那是谁找的?”
李剑飞道:“小主人秀哥找的,我们躲在一处农家的牛棚内,秀哥要我化装成个小叫化子,找他一个打渔的朋友,躲在了他的船上。”
灵芝道:“就是这艘船么?”
李剑飞道:“不是!那个人叫邓渔,已经五十多岁了,不知道几时和小主人交的朋友,这艘船主人,只是邓先生的朋友,邓先生似是有很多打渔的朋友,我们受到了很好的掩护,所以,躲过了很多次的搜寻。”
灵芝点点头,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李剑飞道:“我们住在渔船上,听到了‘三剑会襄阳,四方独缺西’的传说,小主人告诉我你们来了,要我去找你们,果然找到了金兰姐,唉!原先,我说你们会来的。小主人硬说不会,他事事都比我强,每次,料事都比我准,这一次却是我赢了他。”
灵芝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李剑飞道:“主人待我们如弟、如子,他死了,你们一定会心有感应。”
灵芝叹息一声道:“可惜的是,我们仍然晚来了一个多月。”
这时,渔船突然停了下来。
李剑飞霍然站起,吹熄了舱中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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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渔村侠隐
执笔人:独孤红
剑东道:“怎么,到了?”
只听剑飞在黑暗中应道:“不错,跟我下船吧。”
剑东等站起身来,跟在剑飞之后走出了船舱。
今夜,微有月光,站在甲板上,借着昏暗不明的月光看,一边是浊流滚滚的湘江,水声哗哗,夜静时分,听来特别清晰,另一边,则是江岸,也就是船停靠的地方,船前、船后,停泊着数十条竹篷渔船,每条船上暗无灯光,随着轻微的波涛起伏着,数十丈外,是一片黑压压的小村落,透着几点灯光,除了偶而几声犬吠之外,别的什么也听不见,典型的一个宁静淳朴小渔村。
几个人都身怀上乘武功,用不着等撑船的搭跳板,跟在剑飞之后都跃上了岸。
剑飞沉默地在前带路,剑东等也没说话,一方面固然各人心情沉重,还有份即将见着劫后余生小主人李秀的激动,另一方面也不想打破身周这份安逸的宁静。
剑东等过惯了恬静安宁的田园生活,谁都珍惜这份跟住处类似的宁静,除了轻捷的沙沙脚步声跟身后不绝于耳渐离渐远的江水之声,还有那偶而几声的犬吠外,再也听不到一点别的声息。
渐行渐近,一片渔村已近在眼前,都是土砌的茅舍,看不见一座砖墙瓦房。
有菜蔬淡闲逸趣,田园泥土菜根香,一刹那间,剑东等恍若远离了襄阳,携手联袂回到了安逸的居处,然而冷酷无情的现实,却告诉他们依然置身他乡。
剑东等并不抱怨,三对夫妻,人人热血,个个性情中人,身受李门主人山海厚恩,愿意为李门付出性命而毫不犹豫,他们不是留恋数日以前的那段生活,而是觉得奇幻变故恍若梦中,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一时间不能适应,也不敢相信。
就在各人的思绪在安宁中起伏,几乎忘却身外一切的当儿,蓦地,一声低低咆哮划破寂静,也把剑东等倏地拉回到现实,几对锐利目光投注处,一条巨大黄影从前面不远一处屋角窜出,闪电般直扑过来,剑东等脚下不由一顿,也各自自然反应,迅速地手握兵刃把柄。
只听剑飞喝道:“大黄,是我。”
那巨大黄影立即煞住扑势,扑势快,收势也快,钉在地上,纹风不动。
是一条黄狗,这条黄狗却看得剑东等人心头为之一震,只因为它个头儿跟条牛犊子差不多,头大腿粗,两跟铜铃也似的,绿光闪动,紧盯着剑飞身后的剑东等。
这种狗不多见,没想到一个小小渔村竟养着这么一条,别说人了,就是虎豹恐怕也近不了它的身。
剑飞走过去拍了拍它的头,它立即变得温驯异常,一边播昆,一边舔剑飞的手。
这时候,那处屋角后又转出一条人影,那是个五旬上下,一身渔家打扮的瘦削老者,只听他一声:“大黄,回来!”
那条大黄狗扭头摆尾窜了回去,偎在瘦削老者身边。
剑飞一抱拳,招呼道:“大爷还没安歇呀?”
那瘦削老者带笑道:“我听见摇橹声,带着大黄出来看看,没想到是哥儿你回来了。”
剑飞道:“大爷,我把兄长跟姐姐们都带回来了。”
立即转身向着剑东等道:“三位哥哥,三位姐姐,这位老人家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邓渔邓大爷。”
剑东等正在琢磨眼前老人是不是邓渔,闻言不由神情一肃,还没来得及施礼说话,那边邓渔已带笑说道:“这六位想必就是李少爷跟我常提起的剑东、剑南、剑北、灵芝、金兰、白菱六位。”
剑东肃然抱拳:“正是剑东夫妇等,老人家义施援手,救助剑东等的小主人,大恩不敢言谢,先请受剑东等一拜!”
话是剑东说的,却代表着剑南、剑北、灵芝、金兰、白菱几个人的心意,剑东话落,六个人一起肃然拜下。
“各位,断不可行此大礼,老朽不敢当。”
邓渔嘴里叫着,脚下抢步,他走得不算快,可却轻捷平稳,而且也在剑东等即将下跪之前赶到面前,伸双手就拦。
剑东等俯头下拜,没看见邓渔的步履,可是以他们六个算,甚至以常理算也是如此,两方距离在一丈开外,再加上邓渔一句话的耽搁,此老决不可能赶到阻拦,但是,邓渔竟能不早不晚恰好赶到,及时伸手阻拦,这,使得剑东等微一怔,下拜之势也为之微一顿,不过,在一怔、一顿之后,六个人还是拜了下去。这,一方面是六个人诚心拜谢,另一方面也是想试试此老是不是能拦得住。
邓渔虽然及时赶到,伸手阻拦,却似乎无力拦阻站在前排的剑东、剑南、剑北三个壮汉的下拜之势,他一面仍尽力拦阻,一面也单膝着地拜了下去:“六位,折煞老朽了。”
剑东等六人一拜而起,邓渔也随之站起,六个人十二道带着疑惑的目光刚瞥邓渔,邓渔已经开口说了话:“请李少爷渔村暂住,不过是尽心意,谈不上义施援手,更谈不上救助,怎么敢当六位行此大礼,此处不是谈话处所,六位请去见李少爷吧,我马上过来。”
他没等剑东等说话,举手一拱,带着那条大黄狗走了!
望着一人一狗消失在屋角黑暗处,剑东道:“剑飞,难道你跟小主人都没看出来?”
剑南道:“听此老的谈话,看此老快捷的步履,我敢断言,此老决不是寻常的渔夫。”
剑北道:“虽然他在警觉之后已作掩饰,也掩饰得天衣无缝,但却已经迟了。”
剑飞道:“怎么会没看出来?来这儿的头一天,我就觉察出此老非常人,我跟小主人提过,小主人每回不是含混其辞,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愿跟我谈此老。”
“呃!”
这话不但听怔了剑东等,而且心里也为之泛起了疑云。
只听到剑飞又道:“走吧,有什么话等见了小主人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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