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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素手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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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命了。”
  此人身材高瘦,语声凄厉,左面衣袖空空,扎在腰间的丝绦上,背后斜背着一柄乌鞘长剑,看来似乎正是南海幕容飞。
  赶车的呼啸一声,头也不回,打马更急。
  黑衣人对望一眼,但听呛啷一声,独臂人长剑已出鞘,拔剑之快,果然不愧为南海第一奇剑之风范。
  右面一人双肩耸处,削瘦的身形,有如旗花火箭般冲天而起,凌空一个转折,斜斜向那马车黑篷急窜了下去。
  但见长鞭打马,马车前窜,黑衣人身形,似已堪堪落空,但掌缘在车篷上轻轻一搭,身子便已黏在车上,随着车马奔行了一段,双腿突地一缩,翻身落在车篷上,身法轻灵,无与伦比。
  赶车的听得车篷一响,面色大变,口中轻叱道:“下去!”回身一鞭,直击而去,急锐的鞭风,斜划黑衣人肩头之间。
  黑衣人冷冷一笑,右掌急伸,反掌间已抓住了鞭梢,厉叱道:“撒手!”
  叱声未了,长鞭果已落在他掌中,赶车的身形一倒,砰地撞在车篷上。
  只听一声清啸,剑光匹练般飞来,正是慕容飞已赶到车旁:剑光回舞,喀地一响,竟生生将驭马的车驾,一剑斩为两段。
  健马惊嘶,放蹄前奔,那辆乌篷大车,却斜斜冲下道旁。
  后面的青衣少女,神色更是惊惶,伏身在三丈外一处树木阴影间,疑注着车上的动静。
  只见那黑衣人飞身跃下了车篷,厉声长笑道:“任无心,此番无论你是活是死,都休想再逃脱太爷们的手掌了,活的要你性命.死了也要将你尸骨乱刀分尸,碎为万段。”
  赶车的挣扎着爬起,戳指大骂,道:“任无心?谁是任无心,你们疯了吗?”
  慕容飞阴恻恻冷笑一声,长剑展动,剑尖直逼赶车的咽喉。
  那赶车的丝毫不惧,大声道:“你要杀就杀,堂堂的终南弟子还怕了你不成?”
  黑衣人狂笑道:“好一个终南弟子!”
  身形展处,双掌突然插入车篷里。
  只见他双掌分处,嘶地一声锐响,那浸油的坚实车篷,竟被生生撕了开来。
  阴影中的青衣少女,身子微微一震,突然自靴中抽出了柄匕首,正待飞身扑去。
  却见那黑衣人呆了一呆,倒退三步,反身一把抓住了那赶车人的衣襟,暴怒道:“任无心在哪里?”
  他算定了车篷中必是身负重伤,甚或真已身死的任无心。
  哪知这门窗紧闭的车篷中,却只装的是数十册经书道籍,哪有任无心的人影。
  阴影中的青衣少女松了口气,暗暗道:“我早该知道任相公的行事,万万不会如此大意的,但任相公究竟是生是死?他此刻究竟在哪里?”
  任无心的行踪不明,委实令她着急。
  这时,任无心与田秀铃,却早已远离了终南山,直奔甘肃境中。
  就在那乌蓬大车狂奔下山之时,田秀铃便已带着任无心,自山阴处觅路而下。
  只因南宫世家知道任无心中了陈凤贞一掌,纵然不死,也要身受重伤,势难徒步而行,必将注意之力集中在车马之上。
  是以任无心便偏偏舍弃了马车,勉强徒步而行,如此行路,虽然远较艰苦,但却又必将大出敌方意料之外!
  夜色凄清,荒山寂寂,一个终南弟子,背负着任无心到了终南山脚,方自作别而回。
  青松道人本欲相送,但任无心生怕人数一多,反易引起敌方注意,是以再三婉却了他。
  空旷的天地中,又只剩下田秀铃与任无心独自相对,也不知是忧是喜,长长叹了口气,道:“往哪里走?”
  任无心沉吟半晌,叹道:“此刻我也拿不定主意,是昼伏夜行,专走荒山僻径,还是索性无事一般,投店打尖,行走官道?”
  田秀铃也不说话,只是凝目望着他。
  任无心缓缓道: “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姑娘聪慧过人,何不代在下拿拿主意?”
  田秀铃眼波转动,轻轻道:“荒山僻径,你可走得动吗?”
  任无心苦笑道:“势在必行,走不动也要走的。”
  田秀铃道:“我们的目的之地,究在何处?”
  任无心道,“洮水之畔西崆峒山。”
  田秀铃叹道:“此间路途,贱妾实不熟悉,但以相公此刻的体力,无论如何,也不该走在荒山僻径之道,万一有了变故,岂非呼救无门?”
  她沉吟了半响,又缓缓接道:“是以依贱妾看来,还是在官道上行走安全的多,一来道上行人纷扰,你我可混杂在行旅之间,便难被他们发觉,何况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我纵被他们发现.他们也不敢立刻动手,你我还可有个缓冲逃走的机会。”
  任无心笑道:“姑娘分析事理,果然精辟入微,只是……”
  他目光突地一闪,接口道:“那南宫世家中人,若是也和姑娘同样想法,岂非便要全力在官道之上,布下眼线埋伏?”
  田秀铃呆了—呆,转目四望,幽幽叹道:“但这里山脉绵亘,道路实在太过艰险,看相公的身子,只怕难以度过。”
  要知此地便是绵延陕南的秦岭山脉,霜凝路滑,云积峰巅,道路当真是艰险已极,何况任无心此刻重伤未愈,这千里关山,怎堪飞渡?
  任无心转眼望处,目光也变得十分沉重,默然寻思半晌,长叹道:“无论如何,你我也要走一段再说,若是体力真个不支时,也只有出山而行了。”
  微一振衣,昂首而行。
  只见他虽然挺胸昂首,勉力支持,但脚步间仍不可掩饰地带着踉跄之态。
  田秀铃默然跟在他身后,奔走了一段路途,心中实是不忍,忍不住要伸手搀扶于他,但方自伸出手掌,又不禁叹息着缩了回来。
  忽然间,只见任无心脚下一个踉跄,扑面跌倒了下去。
  田秀铃惊呼一声,赶过去扶起他。
  只见他双目紧闭,嘴角鲜血一片,气息已甚是微弱,易容之后,虽瞧不出他的面色如何,但探手一摸,十指冰凉。
  显见他重伤之后,又经过方才一番奔走.体力已再难支持了。
  刹那之间,田秀铃只觉心弦一阵震动,目中已不知不觉流下泪来,颤声道:“谁教你如此好强,明明体力不济,还要独力支持,如今……如今却教我怎么办呢?”
  荒山夜色,凄清寒冷,风吹寒草,天地间充满了肃杀萧索之意。
  田秀铃缓缓抱起了任无心的身子,茫然而行,口中喃喃道:“你不能死的……你不会死的……”
  晶莹的泪珠,一连串落在任无心面上。
  天地迷茫,阴暗的苍穹,沉重的压在群山峰头,那种孤独无助的寂寞.使得她心头充满了寒意,她第一次发觉自身竟是如此渺小而懦弱。
  俯首望去,怀中的人儿.仍然昏迷不醒,双目仍然紧闭.十指更见冰冷,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看来真是已毫无生机。
  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刻,多少路途,她心中索性什么也不去想了,任无心的生死,便是她的生死,任无心是生,她便伴他同去西崆峒,任无心若是死,她便追随任无心于地下。
  要知她本也是生性偏激之人,竟将此等生死大事,茫然之间,便匆匆下了决定,似是全然未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决心既下,她心中反觉一片坦然,垂首望着任无心的面目,凄然—笑,道:“我陪你死.便不必忍受你死后的悲痛,你黄泉路上,也可不再寂寞了!”
  抬眼望处,只见一处荒僻的山坳间,依山筑着间小小的祠堂,如此荒山深夜,这祠堂中竟还有着昏黄的灯光,透窗而出。
  这本是可惊可奇之事,但田秀铃却根本未曾去推究其中的蹊跷,幽幽长叹一声,道:“你若真的伤重难支,这祠堂便是你我的葬身之处了……”
  轻轻抚了抚任无心的鬓发,举步向祠堂走了过去。
  但见那荒凉颓败的祠堂中,檐下蛛网密结,石阶上也生满了厚重的青苔。
  昏黄的灯光照耀下,青苔上竟有几只鲜明的足印,若是仔细望去,便可发觉这足印竟只有一只左脚的痕迹,宛如独足往来的山魅木客所留。
  荒山里,寒夜中,任何人见了这奇异的足印,心底只怕都会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但田秀铃却连望也未望一眼,便举步走入了祠堂。
  寒风过处.火光摇曳。
  田秀铃只觉一股阴暗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但似竟比南宫世家那停放棺木的石屋密室还要阴森可怖。
  祠堂神幔颓败,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屋角里尘封土积,但幔前的一张神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桌上点着半截白烛,已结下一段长长的烛花.随风摇曳,乍明乍暗。
  白烛旁,放着半只吃残的馒头,一堆吃剩的鸡骨,和一柄晶莹的匕首。
  木桌边.竟真的骇然停留着一具棺木,棺盖已然不见,棺木里竟铺着床凌乱的棉絮,显然棺中竟然常有人坐卧,却不知是人是鬼?
  棺木边还有半堆残火灰烬,被寒风一吹,卷得人眼前灰雾迷蒙,使这本已阴森可怖的祠堂,更平添了几分森森鬼气。
  田秀铃目光转处,却只是凄然一笑,喃喃道:“难道我们今日当真该死在这里?这棺木竟是为我们留下的?”
  竟缓缓将任无心放在棺木中。
  要知本已决心一死之人,纵然见了世上任何惊奇恐怖之事,也都不会放在心上。
  木桌下还有只被烟火熏得黝黑的铜壶,壶中还有半壶残水。
  她撕下块衣角,沾了些冷水,敷在任无心的额角之上,口中轻轻道:“你还能醒过来,和我说一句话吗?只要一句……”
  晶莹的泪珠.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泪眼模糊中,任无心竟真的缓缓张开了眼帘,目光缓缓转动了一圈,嘴角挣扎着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缓缓道:“你……你还在这里—…”
  田秀铃轻轻点了点头,黯然笑道:“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不会舍你而去。”
  任无心呆了一呆.默然良久,方自长叹道:“我低估了陈凤贞的掌力,却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我……我……”
  黯然一叹,顿住了语声。
  田秀铃颤声道:“此刻……此刻你……”
  任无心凝目望着她,目中忽然流露出伧痛之色,口中却微微笑道:“此刻,我……我觉得很好,歇过半晌.就可上路了!”
  田秀铃呆呆地瞧了他半晌,缓缓摇了摇头,道:“你骗我。”
  任无心身子震了一震,匆匆移开了目光。
  他心中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伤势是多么沉重.若能及时得到医道高手的解救,定能无妨,但此时此刻……他暗中沉声一叹,不愿再想下去。
  只听田秀铃梦呓般喃喃自语道:“苍天呀苍天,你能将我的生命,换做他的生命吗?我死了无妨,但是他……他还有许许多多事要做.还要许多许多人在等着他,他……他不能死的!”
  任无心心头一震,所有不愿去想的事,却被这几句话引上心头。
  一时之间,他只觉心中千头万绪,纷至沓来.口中喃喃道:“我的确不能死的……不能死……”
  突觉喉头一甜.鲜血上涌.嘴角又自呛出了一口鲜血,人又晕了过去。
  田秀铃忍不住放声啼哭了起来。
  昏黄的灯火,映着她晶莹的眼泪,荒山寂寂.天地间的寒意似乎更重了。
  忽然间,只觉一阵飘缈的歌声,自祠堂外遥遥传送了过来。
  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沉声歌道:“苍天不悯兮,天降凶冥,悲凄身世兮,天涯飘零,断肠人天涯难寻梦,更长夜沉兮.身世难言,风雨凄凄……”
  雄浑低沉的歌声中,充满了悲壮苍凉的沉痛之意,风中听来,当真令人断肠。
  田秀铃不知不觉间,似是听得痴了,喃喃低诵道:“身世难言,风雨凄凄……”
  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更是悲从中来,情难自禁.忍不住又自伏身在棺木上,低低啜泣了起来。
  突听门框吱地一声,歌声顿绝,沉寂中充满了难言的悚粟!
  田秀铃缓缓抬起头来,转目望去,眼前已多了条黑色的高大人影!
  只见他乱发披肩,似是已与颔下的虬髯连做了一处,掩去了大半面目,只留下一双灼亮的眼睛,散发着令人不可逼视的光芒,那宽阔的肩头,当门而立,更似能隔断门外的寒风。
  田秀铃仰首望去,更觉他身形有如山神一般高大,但这高大的人影,却只剩下一条右臂,一只左足。左臂右腿.竟已齐根断去。
  他左肋下夹着一大捆木柴,手中却提着只硕大的酒葫芦,目光闪闪,瞧了田秀铃一眼,也不说话,单足跳跃,走了进来,抛下了满地木柴,咬开丁葫芦木塞,痛饮了几口烈酒。
  田秀铃瞧了他两眼,竟也不再瞧他,深夜荒山中,突然出现—个如此怪异之人,她居然也未曾将之放在心上,伸出手掌,轻拭着任无心嘴角的血痕。
  只听砰地一声,那独臂之人将葫芦重重放在木桌上,又自放声高歌道:“苍天不悯兮,天降凶冥,悲凄身世兮……”
  田秀铃霍然转过身子,厉声道:“有伤病之人在此,你难道未曾瞧见吗?”
  独臂之人头也不回,曲腿坐了下来,背对田秀铃,只顾引发柴火,似是根本未曾听到田秀铃的言语一般。犹自歌道:“悲凄身世兮,天涯飘零……”
  田秀铃勃然大怒.霍然站了起来,出手向他肩头抓了过去。
  但掌到中途,她忽又转念忖道:“我已是将死之人,何苦与他争气!”
  轻轻长叹一声,道:“只要你轻些作歌,莫要惊扰了这伤病之人,我也不愿赶你出去。”
  那独臂之人忽然仰首大笑了一声,道: “好,好,多谢盛情。”果然不再唱了。
  田秀铃轻轻叹了一声,道:“外面风寒露重,你就在这里歇一晚吧,但请坐在那边,莫要挡住了火。”
  缓缓坐了下去,再不瞧他。
  那独臂之人竟也站了起来,坐到一旁,灼亮的眼睛,呆望着田秀铃,目中竟充满了惊异之色。
  取下葫芦.又痛饮了几口酒,反手一抹嘴唇,突然摇头大笑道:“奇怪奇怪!”
  田秀铃轻轻皱了皱双眉,道: “要你声音轻些,你又忘了吗?”
  那独臂之人道:“是是……”
  但还是忍不住大笑道:“奇怪奇怪……”
  田秀铃回首怒道:“你奇怪什么?”
  独臂之人道:“老夫要说的话,竟全被你先说了去,老夫为何不奇怪?”
  田秀铃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独臂主人笑道:“老夫出外取柴沽酒一趟,居处床铺,都已被你占了,老夫未说将你赶走,你反要赶走老夫,这岂非是天大的怪事?”
  田秀铃呆了一呆,道:“哦……这原来是你的地方……”
  又待转过身子。
  独臂之人道:“你此刻已知此地乃老夫所有,便该怎样?”
  田秀铃似是茫然不解,眨了眨眼睛,道:“要怎样?”
  独臂之人呆了一呆,失笑道:“你莫非是呆子不成?此地既是老夫所有,你纵不让将出来,也该向老夫求借才是,哪知你却仍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莫非你就不怕老夫赶走你吗?”
  田秀铃轻轻一叹道:“你赶不走我的。”
  独臂之人大奇道:“此话怎讲?”
  田秀铃缓缓叹道:“老实告诉你,我看来虽然文弱,其实却身怀武功,你若出手来赶我.便要吃亏了。”
  独臂之人笑道:“真的吗?”
  田秀铃又自轻轻长叹了一声.道:“我为何要骗你,你若不信,不妨来试试……唉!但我劝你,还是莫要试的好,我也不忍向你动手。”
  独臂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倒有如此善良的心肠,看来老夫那床铺,只得让给你了。”
  身子一缩,钻入了神桌之下。
  田秀铃先还是听得他在咕嘟咕嘟地喝酒,但过了半响,便已呼声大作,竟已睡了。
  这时,寒风过处,门外竟飕飕的下起雨来。
  中宵风雨,最是令人断肠,田秀铃望着晕睡着的任无心,目中又不禁滚滚流下了泪珠。
  一丝丝寒雨,随风飘了进来,打得那初生的火堆, 又将熄灭。
  田秀铃也无心去架柴添火.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外无边的夜色,断肠的风雨……
  忽然间,风雨中竟又远远飘来了两条颀长枯瘦的黑衣人影。只听左面一人叹道:“你我兄弟真是时乖运蹇,总是遇着这样的差使,老天也不帮助,偏偏又下起雨来,像我们这样孤魂野鬼般在风雨中乱闯.连鬼影子都见不着,莫说找人了。”
  右面一人道: “无论寻不寻得着,也要四下看看的,你看.前面火光闪动,你我先去避避雨再说吧!”
  话声之中,飞掠而来。
  这两人语声俱是尖锐冷漠,虽在风雨中,远远便听得十分清晰。
  田秀铃心中方自傲微一惊,两条人影已并肩掠入了祠堂,一面抖落着身上的雨珠。
  只见这两人俱是同样的装束,同样的颀长枯瘦.只是左面一人,背后多了柄长剑,却有一只衣袖空空束在腰畔丝绦上,竟也是个独臂之人。
  田秀铃见到这两人的装束,神色便为之一变,而两个黑衣人的目光,也恰巧扫在她身上。
  只见这两人面色冷漠,目光却锐利如鹰,闪电般扫了田秀铃一眼,神色也为之一变。
  田秀铃却已转过了头。
  她此刻虽然故作镇定,心头却不住怦怦跳动,只因她此刻已看出这两人俱是南宫世家七十二地煞中人,也已认出那独臂汉子正是南海慕容飞。
  原来慕容飞与那黑衣人截住了马车,发现车里竟只是一堆经书之后,惊怒之下,竟挥剑伤了那赶车的终南弟子!
  两人本是奉命探听任无心之行踪而来,不得任无心的真实消息,无法回去交差。
  要知南宫夫人早巳将任无心视为心腹之患,纵然明知任无心已死,但若无人看到任无心的尸身,她仍是放心不下。
  慕容飞与那黑衣人,虽都是江湖中久著凶名的角色,但对南宫夫人.却都畏如蛇蝎,两人商议之下,竟真的不敢回去,反向终南后山搜寻而来。
  任无心若是未曾不支,此刻早已走得远了,这两人纵然心中畏怯,也只有空手而归。
  怎奈任无心不支而倒,而他两人又偏偏发现了这荒祠中的火光。
  夜雨荒山,骤见火光,惊喜之下,自就直奔而来。
  此刻两人对望一眼,悄悄打了个眼色,黑衣人忽然笑道:“荒山失路,来到这里,主人可否行个方便,借个地方给我兄弟烘烘火?”
  田秀铃不敢回头,沉声道:“请便!”
  黑衣人笑道:“多谢了!”
  缓缓蹲下身子,果然烘起火来,但一双目光,却在四下转动,忽然抬起手来,向慕容飞打了个手势。
  慕容飞身形一转,嗖地窜到那棺木旁。
  田秀铃情不自禁,霍然长身而起,目光凛然凝注着慕容飞.只要慕容飞稍露动手之意,她拼却性命,也要抢先出手了。
  哪知幕容飞仅是微微一笑,道:“这位朋友睡得倒颇安稳”,转身走回火堆旁,加了几枝柴火,竟安安稳稳地烤起火来。
  田秀铃不禁暗道—声:“侥幸!”
  悄悄擦干了面上泪痕,面对火光,坐了下来,心中暗道:“我不如索性故作大方,免得这两人怀疑于我。”
  思忖之间,突见慕容飞反腕拔出了长剑,田秀铃暗中又是一惊。
  哪知慕容飞只是伸出长剑,拨动着火堆,口中喃喃笑道:“好火!好火……若非这堆柴火,我两人只怕要在风雨中奔行一夜。”
  那黑衣人咯咯笑道:“不错不错,确是好火。”
  田秀铃只觉一颗心忽上忽下,忐忑难安.她虽然已将自己生命置之度外,但任无心只要有一息尚存,她便不能让任无心落入敌手。
  异样的寂静,沉重得令人窒息。又过了许久,慕容飞与那黑衣人,却仍安坐烤火,似是全未窥破田秀铃的行藏。
  田秀铃暗叹一声,回顾门外,只望风雨早些停顿,好教这两人快快上路。 

 
 


   
  
 第十四回 独臂怪客

 
 
  突听慕容飞又自干笑一声,道:“古往今来,成语俗话虽多,但小弟却只对其中一句,佩服的很。”
  那黑衣人仿佛已昏昏将睡了,此刻方自抬了抬眼皮,道:“哪一句?”
  慕容飞哈哈大笑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宋兄,你火烤够了吗?”
  田秀铃心头方自一震,慕容飞与那黑衣人已长笑着飞身而起。
  两人一左一右,但见剑光一闪,左面的慕容飞,已飞身拦在门前.阴恻恻狞笑道:“任无心,莫要装死了,快起来与大爷斗上—斗!”
  右面的黑衣人.却突然飞起一足,踢翻了供桌,厉声笑道:“朋友还不出来!缩在桌子下,我兄弟难道就瞧不见了吗?”
  那独臂人翻了个身,似是方自睡梦间醒来,揉着眼睛苦笑道:“今日当真是倒了老霉了,先有人占去我床铺,如今又有人连桌子都踢翻了。”
  黑衣人见他手足残缺,不禁呆了一呆,冷笑道:“你若与那两人无关,就莫要多事。”
  独臂人道:“小人只是个残废,哪里敢多事!”
  远远爬到角落中,缩做一堆。
  黑衣人回转身子,亦自狞笑道:“任无心,你装死又有何用?还不快起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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